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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客跟人同居后，慢慢发现张起灵有个说不上来好与不好的小习惯。

张起灵不太喜欢穿鞋，当然他指的不是不穿鞋在外头乱跑，一种层面上来说，张起灵是不爱在家里面穿鞋。这真不是杜撰，某人身为族长已经好几次被他抓到光着脚在房间里四处走动了。

看他趿拉着拖鞋，走着走着人走了，拖鞋却留在原地。

原先真没什么，毕竟张海客对于拥有一个如此乖巧的族长已经心满意足，但是最近入夏，天气一热起来就要开冷气，一开冷气冷的最先就是房间里铺的一块块大瓷砖，张海客自己踩上去过，自足底涌上一股透心凉的感觉。

虽然是张家人，但年龄上去之后，骨子也就摆在那，容不得玩小年轻不注意身体的桀骜不驯了。更何况张起灵这种生活方式，常年不注意身体，尽管是张家人有长寿的命理bug，但风湿骨病会看人是不是张家族长再决定要不要宠幸谁吗？

没办法，张海客不是没尝试过默默提着张起灵的拖鞋跟在人家身后，但张起灵每次也就两点一线，往返厨房和沙发，一处喝水一处发呆。

幸好客厅他足智多谋在当时装修时选择垫了块大地毯，纯灰色带长绒。所以每次某人一走进地毯覆盖的区域，张海客就会把他的拖鞋放在地毯边边上，方便他起身走动。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吧，但事实证明几天下来，拖鞋他是怎么放下的，过了一天还是怎么在那摆着。

这时张海客意识到不对了，他觉得有必要直接当面提醒一下他族长穿拖鞋这件事。

所以在又双叒一次目睹张起灵光着脚在瓷砖上走动，张海客忍不住叫住正往房间走的张起灵，有些艰难的开口道。

“小官，穿个拖鞋吧。”

闻言，张起灵扭头，眼帘垂下的他抬眸瞧了苦口婆心的张海客一眼，然后默不作声的转身又回了房间。

张海客盯着张起灵黑色的后脑勺，看他把自己的话置若罔闻，颇品出一些固执的味道来。所以，就是在假装听不见咯?

急，自家族长不爱穿鞋怎么办！

张海客只好自己另寻他法，他也不知道在福建的时候张起灵爱不爱光脚到处乱跑啊，他也不好问人家吴邪吧？只好归咎于自己的问题，其实他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是当初装修的时候没考虑到这层吗？可这个房子本来就是当初自己用来落脚的去处，十年前自己也怎么想不到最后能到抱得族长归的局面。

冥冥中自有天意，这时候张海客抛却自己不合天理的身体机制，短暂的信奉有天地福报存在。

因为都吃过太多的苦，才会更珍惜能彼此相伴的机会。

他想来想去还是发微信问张海杏，张海杏一开始没回他，他也习惯了这个胞妹的已读不回。

过了一会微信直接弹出来好几张照片，还有一条张海杏的消息。

【试试睡眠袜，族长不爱穿鞋，或许爱穿袜子】

图上是好几双毛茸茸的珊瑚绒袜子。

但...他回想到第一天张起灵来到这个家，就把衣柜抽屉里给他准备的袜子拿出来，又放到了抽屉的最里层，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他知道他家族长连袜子也不爱穿。

这个方案还未实行直接被out。他告诉张海杏她的方法行不通，他自己想办法。

然后张海客又苦恼地看着张起灵光脚好几天后，他觉得必须实际做出行动了。张海客默默调低了室内空调的温度，17℃，让冷气对着地板吹。他认为这样张起灵知道冷了肯定迫不得已的会穿上拖鞋。

结果先心疼的还是他自己。

张起灵的脚瘦长冷白，脚背上筋脉微微隆起，每次动起来都能看见清晰的骨骼走向变动，再加上他修长的腿，展现的是人体极致的线条感，会让人自动联想到“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而张海客不知道某年某月从哪背到的“履上足如雪，不着鸦头袜”，他盯着某人露出来的玉足，心说对是对，但是不健康。

17℃的冷气把人脚背吹的青色的血管都冒出来了，趾头冻得泛红，延续上脚裸，连张海客单光看着就觉冷，但张起灵仍旧是我行我素，硬是不穿鞋。

族长在某些方面真的是意外的执着。

空调肯定是不能调了，张海客早就调回到了正常的24℃，剩下的就是新的烦恼该怎么办才能让人乖乖穿上鞋。

难道把整个房子都铺上地毯?不太现实。

正苦想之际，张家小辈微信群里炸开消息，别问张海客是怎么混进去的，他时常为了某些便利做些窥屏的勾当。

张海客手指滑动，查看先前的聊天记录。

【噗哈哈哈哈哈，什么鬼啊，感动男朋友，真的会有吗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看完已经感动哭了】

【要是谁送我的话我直接大哭特哭】

...

张海客沉默点开大图，是一张网购商品的介绍图片，只是好好的商品详情图被p了张捂嘴痛哭的男生，并配文“这次，我是真的被感动了”。

张海客看完沉默。

第一，也就骗骗初出茅庐刚谈恋爱的小青年，第二，自己家的那位，清心寡淡，确实没有那种世俗的愿望。

【woc，感谢大数据，快看！】

【图片.jpg】

【??】

【666这真的能卖吗？这是真的可以卖的吗？】

...

年轻人打字速度就是快，一条消息要分成好几段发，张海客废了一点时间才成功拉回聊天的伊始，眼疾手快的点开那张他还没来得及看的图片。

是一张人体部位的局部图，大概是卖锁链的吧，还是皮制的?

他的目光没有被介绍大图里的商品吸引到，反而是下面的相关宝贝推荐里让他眼前一亮。

是一条足链，若隐若现的银色绕着模特的脚裸缠了一圈。张海客突然联想到那天看到的玉色纤足，心中猛的悸动，不可控的想到了某人凌冽的眸子。

平心而论，他活了这么久，是真的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因为异于任务的部分，都是要被抹杀掉的，他有的习惯就是标新立异的没有习惯。很早他就领会了藏匿的要领。

对人最好的防备就是没有记忆点，抓不住你的特点，能从人群中来，又能若无其事的转身向人群走去，作为一个常年躲在暗处的人物，能越少被人通过特点记住，那越是安全。

也多是他处事不惊和谨慎的处事性格，能让他做了二十多年的“吴邪”。

张海客面色不变，还是顺手保存了图片，发给助理要求去看一下有没有相似的东西。

过了一会，助理还真发了张图片过来，是他要的实物图。

一条黑色的细绳，短短的，连接起银制的足链，足链是半圈银半圈绳，是个半成品，客人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在银圈上进行刻画。助理问张海客要不要雕刻什么。

张海客想了一会，叫人直接把图纸买回来，回头他找私人制作雕刻。

刻什么?当然是找张家人刻自家东西，岂能和外面流通的商品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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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交到张海客自己手上，速度就极快，也是他有心要成，几天之后他柜子里就多了一个红丝绒的首饰盒，银色的足链就静静地放在里面。

正常市场上卖的跟它自然不能相提并论，因为到后来那银圈上的图案样式，是他翻阅古籍抽出了一个下午亲手刻上去的。

他想找个合适的契机送出去。

这么多年，送给他人的东西很多，出手不凡的物件也数见不鲜。但那都是为了做足情面，为了生意周旋，为了维系张家。

张海客还是第一次，没有目的地想送东西给一个人。

而张起灵物欲又极低，解决基本温饱和娇奢的生活之间他过了太多年前者，出青铜门后的前几年也是吴邪他们做什么张起灵吃什么，给什么用什么。

后来搬过来和张海客同居，也都是张海客一手操办的生活起居大小用品，他过都不用过一眼。

或许在他孩提时便有如此昭示，他天生性子淡漠，对这些身外之物本就持的不在意，不想要的态度，除非目标所致。

张家本家的祖训里就包括“戒骄戒躁”，张起灵则是在此基础上青出于蓝胜于蓝，已经戒的不像尘世凡人了。

幸好吴邪胖子张海客当然是不亏待他，说不上顶好，但张起灵在雨村的时候生活得真是蛮舒适自在，吃是胖子下厨亲手做，穿的是张海客从香港寄过去的低奢牌子，也过着小少爷般的生活。

后来来了香港，那张海客宠人是不再遮遮掩掩，一发不可收拾。

首先是族长，自然而然要最好，那张海客就光明正大对他好，把钱哐哐往人身上砸。

其次张海客的私心作祟，秉着给喜欢的人要最最好的原则，张起灵吃的饭顿顿是他亲手做，不说鱼翅燕窝，至少每一餐都保证两荤两素。

但张起灵的习惯吃不了油水，就慢慢变成一荤三素了，外加时不时投喂的各式各样的甜品糕点类。

身上穿的衣服是他找设计师私人订制，当然不能当面量，尺寸是他每晚用手一寸一寸丈量出来的。

这样养下来，张起灵这几年身上也是越来越多烟火气堆积，总不会再有那种彼一松手，人就会飞升的错觉了。

想到这，指尖回返出对方微凉的肌肤触感。他好像突然想到该怎么把礼物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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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张海客一改往日克制的做派，平常张海客只要人开始表示不要，他就不会继续往下做下去。

而今日，他看着月光下对方潮湿的脸，头一次不顾对方握紧自己的手腕和抿紧的嘴角，不断发起进攻，逼得张起灵自深处泄出破碎的呻吟，有些迷茫涣散的目光似乎在询问今夜他的反常。

张海客双手握着张起灵突出的皙白脚裸，反复摩挲对方的脚背，甚至让他的一双玉足踩在自己火热的胸膛上。

似觉不够，情至深时张海客用自己的唇，将细密的吻落在张起灵细长的小腿上，继而温和的流连于弓起的足背，依稀可见静脉缠绕的足骨。

温热的肌肤相触，贴的身下人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熟悉他的张海客知道，对方快到了。

这是他等着的时机，张海客默默加快了速度，听着对方隐忍又高昂的闷哼，右手飞快的从被褥下面掏出精致小巧的礼盒，还没等对方察觉，就已经将银链拿了出来。

张海客左手摸上张起灵的左脚裸，手心里能感受到薄薄一层肌肤下绷紧的跟腱，张海客怕他痉挛，贴心的替他捏了捏，换来对方有些出神的神情，只出几瞬那张泪水濡湿的脸又会染上情欲。

他轻轻地将足链缠了一圈，长度刚刚好可以让黑绳扣起来，这时张起灵终于也注意到了张海客的动作，投来的目光询问是什么东西。

张海客看着他家族长极力想要清醒的眼神，勾唇笑了起来，躬下身子去舔舐张起灵的脖侧，温热的气息在二人之间交织，他轻咬对方脆弱的喉结，随着对方吞咽的动作上下起伏。

“小官，喜欢吗？”

张起灵闻言睨开眼角，他刚刚结束，呼吸还没调整好，胸膛上黑色的麒麟因体温过高而浮现，在夜色下显得有些威风凛凛，仿佛下一秒就会跃然于前。

张起灵原本空无一物的脚裸上被带了一圈足链，他也只是因张海客的发问看了第一眼，然后又挪回目光，自鼻尖发出一声轻哼。

“嗯。”

以此回应张海客，来表示对此物的认同。在他的观念里，没有喜欢与否，只要不妨碍他的行动，带着也无妨。

听到答复，黑色的额发被微微汗湿，张海客从上俯视如此秀色动人的一幕，忍不住倾下身亲吻张起灵微阖的眼睑。

“小官小官小官。”

你可知我在心疼。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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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彩蛋:

后来张族长生活照旧，还是两点一线的简单生活。

只不过，趿拉拖鞋的声音在房子里不绝于耳。就像一位四处征战的国王，走过哪里，哪里就有拖鞋的痕迹。

张族长还多了一项小习惯，坐在沙发上发呆的时候，喜欢去摸脚裸的那块肌肤。

用食指和拇指搓捻那半圈的银链，指腹就能感受到繁琐的纹理。

身为张家族长，他自然摸得出那上面镌刻的是什么。

是早些年代里的一串古语，那是张家族人为张家出生不太顺利的小孩，用来祈福的语术，带有一种祈望。

翻译过来就是

“我念顺意，吾爱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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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