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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盖(五)【哨向】

作者 : 柴叼叼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明日方舟 银灰 , 博士

标签 明日方舟 , 银灰 , 博士 , 银博

状态 连载中

文集 明日方舟同人-主银博

567 7 2022-2-13 21:15
院长的话一语成谶,博士开始出现睡眠困难、食欲下降的情况。他睁眼看着天花板上的影子随着时间而变形,闭眼看着黑压压的人群矗立在他周围。梦里,他躺着,他们站立着,仿佛来参加他的葬礼。梦外,他活着,他们尸骨无存,如尘土被风吹散,寄山海间,归于天地。

凯尔希作为他的医疗健康监督者,第一时间发现了异端,寻常药物的持续治疗下,博士的病情在反反复复中逐渐加重。

敏锐的猞狸向导很快发现了端倪,她在和博士独处的时候建议,鉴于博士之前和银灰的临时标记,他现在的症状很有可能来源于标记减弱引起的戒断反应。

“戒断反应有两种治疗办法,一种是用缓释剂,模拟临时标记的信息素,通过逐渐降低浓度减少剂量,完成你对银灰信息素的戒断。”

“还有一种呢?”

“重新标记。不过,重新临时标记会逐步加大你对他信息素的依赖,如果第一次临时标记是舌尖,那再重复标记很可能就要颈后腺体,一步步直到生殖腔。”

“可能是……出于心理压力方面导致的么?”

凯尔希的眼神略带打量,“你不是不信任心理对身体的影响么?。总之,综合你目前的身体情况,你要尽快下决定。如果是戒断,我们后续要多关注你的信息素变化,毕竟你现在的身体经不起太多折腾。虽然处于身体考虑,选择重新标记甚至直接标记效果最好,过程最不受罪,但是我必须提醒你,喀兰贸易和银灰绝非善茬。对了,宾客资料照片..?”

凯尔希面色不善地看着空空如也的诊断床。博士又跑了。他最近一直躲着凯尔希,罗德岛躲不掉,就躲到外面去。所以,就成了现在的模样。



博士给自己找了个临时窝点,他用茶匙心不在焉地搅拌着咖啡,抬眼打量着银灰的办公室。雪豹趴在身边,把头枕在他膝盖上,银灰在那红木豪华办公桌前处理着工作。博士悄悄打量着桌后男人专注认真的神情,心里默默感叹,食色,性也。

自从那个拥抱开始,两个人的关系以一种不明朗的姿态走向暧昧,博士也以一种被温水成七八分熟的青蛙姿态,逐渐习惯了和银灰近距离接触。

走路时,银灰的手会虚搭在他肩上,说是为了在行人、车辆交汇时能保护到博士;用餐时,会坐在博士身边而不是对面,说是为了更好监督博士有没有偷偷把不喜欢吃得食物藏在盘子底下;告别时,会按家乡习俗拥抱,那温热宽厚的手掌会贴在博士肩胛骨,偶尔拍两下。

所有行动都在社交礼仪之上,又都在恋人相处之下,反倒整得博士有点疑神疑鬼,难道是自己想多了才会觉得暧昧?

胡思乱想着,博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果断丢下茶匙,把手缩回毯子下,阖上了双眼。等再睁开双眼,茶几上已经摆上了晚饭。

“醒了就来吃吧。”银灰掀开毯子,挖出一只迷迷糊的睡猫,把筷子塞进博士手里,“还是等着我喂你?”

“不需要。”博士强打起精神,开始扒饭,偶尔还得表情复杂地看着银灰塞进他碗里的蔬菜。

“这两天你来了我办公室就是睡,睡完吃,吃完了还要再睡么?”

“你不要以为我听不出你说我是猪。”

银灰笑了笑,“不敢不敢。我只是感慨原来人身上也有冬眠行为。要不要和我出去走走?”

博士挑眉看了他一眼,“去哪,外面那么冷为什么不窝着烤烤火?”

“我受邀去看乌萨斯艺术团的首秀演出,缺一位宾客。”

“乌萨斯艺术团...是个戏剧表演团吧?”博士对戏剧倒没多大兴趣,“你知道我眼睛不太好吧,黑黢黢的剧场能看到个啥?”

“也是,是我没想到。那算了。”

银灰迁就的态度倒让博士略微有些愧疚,这两天白吃白喝人家的,“是什么剧?”

“圣女贞德。”

“.....哦,那个小说改编的戏剧是么,”他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去呗。”



剧院外悬挂着巨幅海报,女主演一头金色长发,精致面容,穿着盔甲,举着大旗,踩着深渊烈火。

博士出神地看着海报,银灰走近一手揽上他的肩,一个小巧的框架眼镜塞进了博士手中,“抱歉,刚才有朋友来打了个招呼,这个给你。我找朋友定制的调试眼镜,能帮你更好看清。”

来看剧的人很多,不少达官显贵,难得这样银灰还能拿到包厢VIP票。他绅士地让博士坐在包厢观赏主位,自己则陪着坐在右边。



剧目很快就开始。

银灰却对这出剧兴趣乏乏,就像博士一样,他对戏剧的欣赏也仅仅出于家族贵族身份的必要。原著小说在完成大学作业时精读了好几遍,以至于了解到圣女特蕾西亚事迹的时候,他甚至觉得特蕾西亚也读过这部冷门的小说。

喀兰贸易曾意外间获得原属于巴别塔集中营的记忆存储载体,里面记录了大部分的工作人员的生物信息,之前博士的指纹信息和里面的一位人员匹配上了。令人生疑的是,档案里显示匹配上的人是一位低级别工作人员,从事后勤保障工作,俗称厨子,甚至很多资料确实,最为醒目的是这个厨子被打上了一个印记——叛变。

一个厨子叛变,还精通战场指挥?银灰当得知指纹匹配对且人物离奇的时候,更兴奋了。只有重要的东西才值得被掩盖。这次银灰砸重金请来乌萨斯艺团完全为了再试探下博士是否真的在特蕾西亚身边共事过。越是亲近之人,越是无法忍受圣女之死悲剧的重演。就用这部剧,撬开蚌紧闭的嘴。



剧目正式开始,黑暗成了很好的保护色。哨兵良好的视力帮助银灰掌握博士的一举一动。他看着博士戴着口罩,架着框架眼镜,整个人更显禁欲和冷淡,脖子后露出一小片皮肤比脸上还要苍白,纤细白净的十指略显紧张地拧在一起。

银灰靠近博士耳边,“怎么了,这么紧张?”

博士微微偏头,眼睛还盯着舞台上,“气味有点多....”

两个人的脸颊靠得很近,银灰清晰地闻到博士身上淡淡的信息素味道,他舔了舔嘴唇,“要我帮你补点信息素么?”

“然后下面所有的哨兵向导都知道有一对在包厢里不干正事。”说完,博士又投入于舞台上。



女主演穿着粗布裙装,扮演着农家女孩。她所在的村庄经常受到敌国的袭击掠夺,村民们离不开土地,又无法得到救援。敌国看待他们优于饲养的牲畜,不用精心照料,就能稳定产出。

贞德愤恨于自己的姐姐被敌国士兵侮辱而死,发誓要为姐姐报仇。再下一次敌国的袭击中,贞德宣称听到圣谕,并准确预言战局,带领村民击败了敌国的来袭。

“圣女?”

“你也看到了,我们之前宣讲的效果很差。你和被压迫已久的人讲自由、反抗、觉醒没用。读过圣女贞德么?我们可以参考书里的一些套路,简单粗暴地告诉他们,你是被神选中的向导,神赋予你超过哨兵的力量,跟着你能过上好日子。你会成为巴别塔的旗帜,我会联系科技部给你整面闪耀的旗帜,以后他们看到这面旗帜飘扬,就知道救星来了。但是你会面对比以前更猛烈的攻击,在战场上你的旗帜将成为敌人的炮火猛攻之处。”

特蕾西娅年轻的脸上写满了无畏,“我也可以成为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战旗。”

那是一面金黄色的大旗,图案是三角形中梳理的一座旋转而上的塔。

特蕾西亚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她抚摸着金色的大旗,问博士:“你知道为什么我会选择这个作为组织的名字么?”

“难道不是因为巴别塔集中营么?”

“一方面而已,那时我们还残喘在荒村野岭,我拔出剑指着远方矗立的巴别塔发誓,要把这个恐怖象征化作希望的灯塔。我要让卡兹戴尔看见,不要畏惧曾经的恐惧,杀不死的我们终将在废土上顽强新生。”

“其次...就是那个关于巴别塔的神话故事。我想警醒自己人,一个战役、一项事业、一场革命,背心分力永远是大忌。我们终究是率领一片人,打败另外一批人。所以博士你啊,不要再没事就看简历了,多去和干员谈谈心,让他们信任你,让你了解他们,我们和干员不是冰冷的资本雇佣关系,我们同心、同德、同个志向、同种命运。”



贞德脱下了长裙,挽起了长发,穿上了骑士盔甲,紧握军旗,前往了国家和敌国交火的前线作战指挥。

特蕾西娅的粉白色长发在作战时都会挽起在脑后扎紧。她身穿着黑白配色的作战服,腰间挂着长剑,手握着那面夺目的金色大旗。

“博士!这次的战斗也要麻烦你了!”她对着耳麦小声说道。

乌云蔽日,不闻鸟兽一声鸣,卡兹戴尔伪政府十万装备精良的部队严阵以待。她深吸一口气,抽出腰间的长剑,“随我来!”说着一跃而下。巴别塔两万部队紧跟她的脚步冲锋陷阵。金色的光芒似太阳,划破死寂,直指天际。



贞德高歌猛进,率领军队且战且胜。

银灰突然问道,“一个从来没有受过军事教育的人,率领部队战无不胜,你觉得可能么?”

博士还沉浸在过去的情绪难以自拔,他呆滞了足足二十秒,才说出一句:“这不过是小说。”

“我们也只是探讨下小说里的可能性。”

“她不是圣女么,说不定是神的旨意。”

“我倒不这么认为,她更像一个旗帜,一个精神象征,这是一把双刃剑,虽然有助于快速凝聚力量,”银灰看着台上腹背受敌的贞德,曾赋予她掌管军队的皇权背弃了她,“但是在面对复杂情况下带来的内忧外患时,反而会加速分崩离析。说到底,每个人都有各种不同的思想。”

“特蕾西娅,我早说了这个人就是内奸。他骗取了你的信任!如果不是他用源石科技,矿石病根本就不会出现在我们的部队里,让我们的哨兵痛苦至死!”

特蕾西娅面色苍白,语气很平缓,可气势犹如一头威严的狮子,“如果没有他,我们巴别塔早死在了金河里。没有他,我们怎么从5000人不到变成六万人的部队?伪政府的部队也在得矿石病!”

博士听到质疑的人摔门而去,才从书架后走了出来:“矿石病确实因源石而起,现在人心慌动、谣言四起,把我革职查办是能稳定人心的。”

特蕾西娅摇摇头,“这不是稳定,这是妥协。我可以接受政见不同的团结,但不能容忍委曲求全的团结。这个矿石病,不只是我们在得,伪政府的人也在得。凭什么说是神给我们的天谴。”

博士说,“我们的哨兵士兵损伤惨重,我已经下令封存所有的源石科技,接下去的仗,九死一生。”

特蕾西娅落寞地坐下,这一刻她不再像一个英勇的女统领。



戏剧来到高潮迭起的部分,贞德被敌军俘获,关在狱中等待审判。这里不同于小说,剧团作了修改,贞德在狱中饱受折磨,她也曾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听到过神谕。但最后,她还是拒绝签订认罪状,毅然走上火刑台。

博士摘掉眼镜,揉了揉眼睛。重新戴上眼镜,重新清晰的视野里,女主演的金色长发竟然幻化褪色,呈现淡粉色。她的身形开始逐渐和记忆里特蕾西亚的身影融合。

矿石病的出现让卡兹戴尔国军和巴别塔自由向导武装组织措手不及,两遍都损伤惨重。在这时,国军开始大肆宣扬是因特蕾西娅冒充圣女,让神降下惩罚——矿石病。

昔日有多崇拜,今日就有多憎恨。

偏激的部分民众爪牙相向,对准了巴别塔。针对特蕾西娅的刺杀,与日俱增。随着正面战场的不断失利,内部分崩离心,巴别塔腹背受敌,情势急转直下,博士提出断尾求生,放弃巴别塔基地,等待下一次反扑的机会,但被特蕾西娅拒绝。



烈火熊熊燃起,浓烟遮挡住贞德的身影,皮肉烧焦的味道四处散开。围观的敌国百姓从拍手叫好,到鸦雀无声,默默注视着燃烧。

观众席间传来轻微的抽噎声,不少拿着手帕擦拭眼角的贵族妇人、小姐。银灰看向博士,他面色如常,双眼紧盯着台上,两手也规矩地放在扶手上。

一丝淡淡的血腥味飘来。

银灰顿感不妙,一把拉下博士的口罩,只见口罩下点点印红,博士竟是咬得自己嘴角血肉模糊,斑斑血迹。

银灰语气不自觉带上些责备,“何必这么折磨自己?”,他轻轻钳住博士下巴,稍一用力,把自己的手指顶了进去。随后便感觉指尖一痛,怕是也被博士咬出了血。

“真咬啊,”银灰倒不恼,甚至还把手指往里顶了顶,戳了下博士柔软的舌头。“都把我咬出血了,还不看我一眼么?”

博士这才松开齿间,僵僵转过来。他动作缓滞,眼里满目凄戾,眼角泪光闪烁,却偏偏咬紧嘴角强撑着不肯落下,直寒得银灰咽下嘴边的调侃。银灰抚上博士脸颊,用指尖擦过还在渗血的嘴角,一路摸索向上,轻轻摁压博士的眼尾,硬挺着不肯屈服的眼泪,沿着银灰指尖,滑落至他掌心。

博士这般失态,本如银灰的期盼,可他却感受不到丝毫喜悦。是不是因为十指连心,他现在反而因落在指尖的泪水而满心酸涩。银灰一把揽过博士,把人摁在自己怀中。怀中人如冰块般,冰冷僵硬,他便再用上几分力用自己体温去贴,“没事了,都过去了。”





但是博士知道,他的梦魇从来没有过去。

“没想到你竟然还是找回来了。”特蕾西娅笑着对着博士说,“你应该跟着凯尔希他们忙着撤离才对。”

“我只是随口问了别人几句,发现你在今天几乎调开了所有护卫,你知道今天会有刺杀,为什么?”

“要骗聪明人真是难啊。为什么?为了让今天的刺杀顺利啊,”特蕾西娅松开绑在脑后的头发,长发散落,她脱下上身的盔甲,“有时候暂时的退让,是为了日后更好的反扑。这不是你说的么?”

“退让并不包括你没有意义的送死。”

“并不是没有意义呢,看。”特蕾西娅召唤出自己的精神体,一只外形怪异的黑山羊,体表覆盖的厚厚的黑色结晶。

精神体体表被黑色结晶覆盖,逐渐影响精神体行动,与主人精神联系减弱直至精神体死亡,主人脑死亡———这就是矿石病的病症及发病过程。

一开始,只有哨兵才会感染矿石病。等博士沉睡三年醒来,发现矿石病早变异得向导也都能被感染。

特蕾西娅耸了耸肩,“我并不是向导,我从出生那一刻就是哨兵。”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你怎么不问问,我一个哨兵为什么要管向导和普通人的死活?”

博士想了想,“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不在乎什么向导哨兵普通人。你想管是因为他们是卡兹戴尔的子民。”

“没错,但是他们不会理解的,从出生,到成长,到存活,他们接受到的信息都是人分三六九等。是你关于圣女贞德的想法提醒了我,只有来自劣等基因的圣女,才能唤醒他们。拿你爱玩的棋来举例,黑棋在黑皇后的号召下,众志成城抵抗白棋暴行。多美好的故事啊,如果黑皇后原来是白棋假扮的,你觉得黑棋会怎么样……他们会认为这一场战争不是解放,而是白棋间的政体互碾,他们心里的那团关于和平、平等、自强不息的火,会熄灭。”

博士摇摇欲坠,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现在并不迟,凯尔希在针对矿石病做针对治疗了。暂时的退让,我们撤军,以后再重新打回来。”

“当然。”特蕾西娅笑着说道,“我希望你和凯尔希能带着剩余部队。”

“那你呢?”

特蕾西娅指了指她的黑山羊,“我时日无多,不如让我在最后,再做些有意义的事,永远守护住他们心里那团火。”

她捧起金色的大旗,亲吻旗面的巴别塔,“这团火才是我们卡兹戴尔的灵魂归处。不用为我感到悲伤,有些人的生命是用来看花开花落,有些人是为了一家老小存活奔波,而我的生命是一声号角,要在最暗的深夜,喊醒沉睡的卡兹戴尔。”

博士眼眶炸裂般的疼,巨大的绝望如巨石压得他跪倒在地。他自诩才智过人,自傲绝世无双,自负运筹帷幄,多少场必输的战局,经他点播,反败为胜。原来,曾经的妙计是作茧自缚。

特蕾西亚娅擦掉脸上的泪,她一把拖起博士,往逃生通跑去。常年蹲办公室的博士根本不是女哨兵的对手,被连人打包的推进去。博士两臂卡住通道口,“等一等!”

不远处已经传来卡兹戴尔伪政府军的进攻声,特蕾西娅抽出剑,把启爆装置扔到博士怀中:“没时间了,你走,凯尔希已经奉我命令疏散了塔里的人,我也提前让W在楼里装好了炸弹。等你和凯尔希她们汇合,便引爆吧。”

特蕾西娅笑着回看了博士一眼,“一定要快啊,不要让敌人带走我的尸体啊。”说完她猛地一脚踢向博士胸口,绝然关上了逃生通道的门。空旷的通道上只剩她孤单一人,特蕾西娅深吸一口气,手握那柄金色大旗,如堡垒般屹立在逃生通道门口。



逃生通道出口延至塔外,正逢卡兹戴尔的寒夜,天空还不作美落下滂沱大雨。

博士一出去便遇上了凯尔希。她一把拉住博士的胳膊,“伪政府军攻进来了,其他人都撤退了,特蕾西娅你有看见么?”

博士握紧手中的引爆器,凯尔希看到他脸上泪渍以及手中的引爆器,脸色一变,“她人呢?”

博士闪躲开,“她殿后,让我出来和你会合后引爆。”

“她自己还没有出来,发生了什么?”

博士环视了圈周围站立的干员,看到他们略带警惕的眼神,他苦笑一声,原来所有事情都有迹可循,难怪特蕾西娅再三关照自己要多和干员谈谈心。他又想起特雷西娅的叮嘱,务必越少人保守住秘密。若再拖延下去,恐怕……

凯尔希一直观察着博士举动,见他看向手中引爆器,立刻下令道“...M3,抢过来!”

M3一击打中博士手腕,引爆器垂直落地,眼见要碰地触及开关,不知被谁一脚踢起高高抛起。

博士看着空中翻转的引爆器,那是特蕾西娅用命交付他最后的一件事。向导、普通人....他们心中的那株弱小的火苗,能撑过卡兹戴尔的寒冬大雨么?他的胸口又再次疼了起来,撕皮扯肉,抽骨拔筋。自博士觉醒以来,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精神体从胸口窜出,飞快地叼住引爆器,往回扔来。

“拦住他!”

博士高高跃起接住半空中的引爆器。那一刻,他眼中的光景都突然变慢一般,他看到穿透了自己精神体的剑,他的精神体在空中炸成一团烟雾,然后,剑和M3的爪子先后穿透了烟雾重击他的胸膛。

博士摁下了引爆装置。

地动山摇,巴别塔发出巨大的轰鸣和震动,在卡兹戴尔的黑夜化身一座燃火的灯塔,照亮半边天空。

他倒在地上,胸口鲜血淋漓,滂沱雨中,手脚越来越冷,视野里巴别塔的火光却越来越亮。他摸了摸烫得发痛的眼角,温热的透明的液体挂在指尖,转瞬被重重的雨滴砸落在脸上。他才意识到,大抵是真的真的,再也见不到特蕾西娅了。

卡兹戴尔的黑暗曾被照亮一瞬间,然后转瞬陷入无限的黑暗。可为了这一瞬的光亮,无数人付出了生命,只为把一个火种,一个信念植入这片土地上挣扎的人。

特蕾西娅,这就是你要的号角么?

博士在剧痛中闭上眼睛,一个人走入寒冷的夜。



博士在剧痛中醒来。他胸口的疤痕又开始痛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穿过胸膛而出。

“别动,我在给你注射你身上带着的抑制剂。”银灰悄悄说道。

博士这才发现自己躺在银灰的车副座上,身上盖着他的毛领披风。

“……你在剧院产生了木僵反应,而且不知道是现场哨兵太多,还是可能碰到了我的血,后面你开始浑身颤抖发烫,我就提前带你出来了,马上送你回罗德岛。”

博士努力瞪大双眼,黑夜中却也只能看清银灰模糊的身影,“我...是临时标记要没了。”

银灰的手顿了一下,却还是平稳推完了抑制剂然后启动车辆出发。

博士看着窗外飞快闪过的外景,“我们在往哪里走?”

“罗德岛。”

“你的家、办公室和上次的休息间哪个离这最近?”

“嗯?”

博士艰难地转过身子,把手盖在银灰放在换挡拨的右手上,“去离这最近的。”

银灰单手把着方向盘,另一手死死捏着换挡拔:“你想清楚了?”

“嗯。”至少今天,不要留他一个人走进寒冷的夜。

银灰深吸一口气,反手握住博士的手,十指相扣,单手飙着车开回了办公室。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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