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四月』


      四月的第一天，刚好在周五。
      前几天好友刚搬了新家，邀请我去做客，时间就定在今天晚上。我和凌肖事先打过招呼，下了班便带着提前挑选好的礼物离开公司，坐上叫好的车去往朋友的家，结果一不小心就玩到了凌晨。
      刚进家门，灯还亮着，“诶，肖肖怎么还没睡觉？”我看向沙发上的凌肖，却发现他的脸色不太好。
      “你也知道晚？发信息不回打电话不接，还大有一副夜不归宿的架势，换成是我这样，能睡得着？”凌肖蹙着眉头来到我的面前，揉着我的脸颊不爽的反问道。
      “唔呜……”我抓住凌肖的手腕，止住他泄愤的动作，讨好的晃了晃，“对不起嘛，我玩得太尽兴一不小心就忘了时间……然后手机一直在外套口袋里放着没拿出来，要走的时候我才发现它没电关机了。”
      “那你怎么回来的？”听过女孩的解释之后，凌肖的语气稍微平和了些。
      “手机没电不好打车嘛，而且这么晚了也不太安全，朋友就说开车送我。当时她的手机在用导航，我也想着自己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所以就没有给你打电话……”我越说越小声，逐渐意识到自己的突然失联是真的让凌肖感到不安了，“对不起，肖肖，让你担心了。”我满是心疼的抱住了他，“我向你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下次我会注意时间早点回家的。”
      “啧，下不为例。”凌肖揉乱了我的头发，嘟囔着说：“笨死你算了。”
      “你舍得吗？”我支起下巴在他的胸膛上，可怜巴巴的抬头看他。
      凌肖垂下视线，故作嫌弃的弹了一下女孩的额头，“快去洗澡。”
      “你还没回答我呢！”
      “你吵到我的眼睛了。”凌肖推开怀里女孩的肩膀牵着她往房间走去，搪塞说道。
      哼，傲娇的坏蛋！我悄悄瞥了凌肖一眼，然后握紧他的掌心故意提醒道，“我回来还没洗手，脏脏哦！”小小报复了一下他刚才对我问题的回避。
      “这不简单？”凌肖把我塞进主卧的浴室里，“你洗澡，我洗手。”
      “好哇，凌肖你嫌弃我！”水汽弥漫的浴室里回荡着我无理取闹的控诉。
      他倒是像没事人一样的敲了敲浴室的门，“衣服给你放这了。”又转身离去。

      洗完澡吹过头发，我坐在桌前，仔细的往脸上做着护肤，“早知道今晚就听朋友的在她家睡了，让你也试试‘独守空房’的滋味！”愤愤说道。
      凌肖放下手机，“哟，还闹情绪了？”勾起唇角扭头看我。
      “因为你不回答我的问题还嫌弃我。”我故意和凌肖闹着别扭，实际上却在努力憋笑。
      “嗯。”凌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你最近脾气见长。”揶揄说道。
      “那这气你受不受？”我撇了撇嘴角，语气不爽的试探问道。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凌肖看女孩一脸委屈的模样，装作无奈的顿了顿声，遂将自己的答案说出，“不舍得，没嫌弃，行了吧？”又扯过她枕边的小兔玩偶，报复似的戳了戳它的脑袋，嘟囔着说：“想不到你还挺记仇。”
      “你才知道哦？”我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结果一不留神手上的动作就失了分寸，“啊，肖肖！”我晃了晃手背，“我的面霜不小心弄多了，帮帮我嘛～”朝他撒娇。
      “啧，你可真麻烦。”
      “就知道肖肖最好了！”我笑得甜蜜爬上了床，取下自己的发圈给他的头发扎起一个小揪揪，然后才一点一点的把手背上的面霜轻轻涂抹在他的脸上。“我逗你呢。”涂好后，我轻啄一口在凌肖的唇上，“你在家我怎么会不回来？”
      视线相对，凌肖反倒是狡黠一笑，颇具意味。
      我被他这直勾勾的眼神盯得有些不太自在，“你……你干嘛笑成这样……哎！”等我反应过来，手背上剩余的面霜已经被凌肖尽数蹭到了我的脸上。
      “头仰起来点。”
      “什么嘛，凌肖你搞偷袭你玩不起！”喂……怎么就乖乖的听他话照做了啊！这样会显得我很逊超没气势的好吗？(๑`灬´๑)
      女孩懊恼不已的模样被凌肖尽收眼底，他轻笑一声，“让你仰头你闭眼干嘛？你如果不睁眼监督我，我可要干坏事了。”
      我没忍住羞赧的推搡了他一下。
      “我开玩笑的。”挨了一拳的凌肖敛了笑意，“啧，干嘛？不闭眼就开始瞪我了？有本事就别眨眼。一天到晚气呼呼的，你属河豚的吗？”
      “那还不都是被你气的！”我带着小情绪的对凌肖动手动脚，以示不满。
      “啧，说了别动了啊，手也别乱碰，老实点。”凌肖故意加重了语气。
      好哇凌肖你凶我！我鼓起腮帮一脸委屈的继续瞪他，可他却装作视而不见的继续手上的动作。
      “涂完了。”凌肖屈指轻抬起女孩的下巴，仔细打量了一下，满意点头，“嗯，挺好的。”随即又拉近了和她的距离，“不过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他低声说道，“其实你睁着眼睛我也能干坏事。”
      “什么？”我呆呆的望进他的视线，又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小小的自己。一片温热的柔软覆在了我的唇上却又轻触即离，咫尺之间，那阵淡淡的薄荷味道全都涌进了我的鼻腔，我几乎快醉倒在他满是情 欲的独特气息里，大脑宕机的也不知道自己在问些什么。
      “做坏事还预告叫什么坏事？”他不讲道理的占有与我失守的唇齿纠缠不清，“傻了？这会儿还不闭眼睛？”有些急促的呼吸被极力克制住力度的拍打在了我的脸上，那么轻柔却又那么炽热。当灭顶的快意将最后的理智呼啸着淹没过境时，神明宣告着他的审判——我没救了。
      月亮转动它梦的圆盘。最大的那些星星借你的眼睛望着我。而因为我爱你，风中的松树要用它们的针叶歌唱你的名。

      “肖肖，你好热哦，在你怀里我都快融化掉了，今晚不抱着睡好不好？”我疲惫的推了推身后的凌肖，话音刚落，谁知他竟抱得更紧。
      凌肖埋着脑袋凑到我的颈边亲昵地蹭了蹭，随后餍足的坏笑一声，“不好。”听上去恶劣至极。
      “幼稚鬼……”我真是累得不行，就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算了，我想，热就热吧。在相伴的每个日日夜夜里，凌肖抱着我睡觉，我抱着小兔娃娃睡觉，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嘶……”美好的周六被身体的阵阵酸软逐渐唤醒，我试图用翻身来活动一下此时变得有些麻木的身体，然而就在即将成功的那一刻，我遭到了来自凌肖的无情压制。
      “哎……别乱动，再陪我睡会儿。”
      “可是肖肖，这个睡姿好难受……”我被禁锢在他的怀里动弹不得，只好皱着眉头小声抗议。
      “……”而那位把我当作人形抱枕的某人，早就已经陷入了他的再次沉睡。
      挣扎无果后的我也是彻底放弃了抵抗，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的浅睡着直到凌肖把我拉起了床。
      磨磨蹭蹭洗漱完，我如蒙大赦般的瘫软在床上，一动不动。
      “有这么累吗春梅？”凌肖扯过我的脚踝，替我翻了个身，用他温热的掌根一下又一下的帮我按摩着酸痛不已的腰部，“你这体力也太差劲了吧？”
      “哎哟，轻点儿啊……”

      午饭过后，凌肖惬意的打起了电玩，而我则在厨房里忙活着草莓蛋糕的制作，安静的小屋也因为我们的声响，重新开始了热闹。
      趁着蛋糕烤制的时间，我回到房间翻起了衣柜。今天晚上Live House有一场Isolated的演出，嗯……那我要穿什么衣服去好呢？我一边翻找一边苦恼，诶，这是什么？衣柜角落里叠放整齐的一套衣服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拿出一看，原来是之前买过的一套朋克风格的吊带短裙啊……不过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太短了才一直闲置。我试穿上身，打量着镜中的自己，仍对裙子的长度不太满意，这会儿正准备要换下再找，突然一个坏心思就萌生出来——要不……去捉弄一下他吧？
      “肖肖，你看我穿这身好不好看？”我蹦蹦跳跳跑到凌肖面前。
      “好看啊，干嘛？”凌肖从游戏中抽身，抬眸扫了我一眼。
      “嘿嘿，今晚不是有演出嘛，我打算就穿这套去哦！”我一脸兴奋的向他道来。
      此时游戏刚好结束，凌肖这才得空的仔细打量起女孩穿着的衣服，片刻后视线又回到她的脸上，发出了灵魂拷问，“你认真的？”
      “不好看吗？”我装作无辜。
      “现在还没到夏天吧？”凌肖说得委婉。
      我却没理解到他话里的真正意思，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小小心思里沾沾自喜，“没关系吧，反正Live House里面又不冷，披件外套就行啦。”
      叮～烤箱刚好传来烘烤完毕的提示声，“啊，我们的蛋糕烤好了！”我激动的拉起凌肖去往厨房一探究竟。
      女孩身子微弯，这会儿盯着烤箱的透明玻璃正往里看。凌肖倚在厨房门边，有些不爽。啧，什么裙子这么短，也太容易走 光了吧？
      “喂，春梅。”
      “嗯，怎么啦肖肖？”我把烤好的蛋糕倒扣晾凉，又将打发好的奶油和准备好的水果从冰箱取出，还顺手喂了一颗草莓给凌肖，“你尝尝。”只见他的喉结微动，“甜不甜？”我满是期待的想要得到他的答案。
      可他却伸手拿走了我怀里的果篮，步步紧 逼的将我围堵，直到我的身后已经退无可退的抵在了流理台边。“真要穿这套？”他掐住我的腰间，瞬间黯淡的眸光和开始低哑的嗓音无不昭示着风雨欲来的危险信号。
      “你要干嘛？”心中警铃大作，我突然有些紧张，糟糕，好像玩大了……“啊！”突如其来的失重让我下意识的惊呼出声，谁知凌肖竟然一个用力就直接把我抱上了厨房的流理台。搭在台边的双臂将我牢牢禁锢，贴坐在台面的大腿被冰凉刺激，我是无处可逃的猎物，我的呼吸——炽热无比。
      “我要干嘛？你觉得……”凌肖微微仰头，轻咬住女孩柔软的耳垂，意味深长的低声说道，“就地正法怎么样？”
      游走的指尖勾起燎原的热意，眷恋的耳鬓厮磨叫嚣着情迷的心猿意马。
      随意梳起的马尾辫被解开了缠绕其上的可爱束缚，和窗外的阳光一同散落，倾泻而下。
      滚烫的呼吸略过颈间跳动的脉搏，纵情的啃咬，在温香的锁骨之上，开出了一朵又一朵的深红蔷薇。
      肌肤的原野——属于他的迦南美地，遍布着奶油的香醇。
      一起升高，我们狂野的飞行。在情 潮的云端之上，点动着、颤抖着、飘泛着向下坠落，却怎么也落不到底。
      他问：“甜吗？”
      那一颤动在微风里，她又留下，淡淡的，在四月的薄唇边，一瞥多情的痕迹。
      数不清是眼角滑落的第几滴泪，秘境的闯入者才打动了这位伊甸的神明，被赐予他慷慨的宣判，最后将忏悔化作交融的汗水……洒遍满园。
      草莓很甜，奶油很香，蛋糕很好吃，我爱的人很爱我，但玩笑不建议乱开，因为试试就——“逝世”！

      晚上的Live house热闹非凡，狂热的音浪嗨翻全场。我注视着台上的耀眼光芒，和在场的所有人一起，为他们高声欢呼、激情呐喊。
      随之而来的是……
      节拍与声浪共舞，视线与星芒交汇，有一束光落在了我的眼里，照亮了我的心底。我知道，那是属于我的永昼，他肆意张扬、自由不羁，以及……永远爱我。
      而我也将献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有人在演出时偷偷录音，被我发现了。”
      晚风在天空中回旋歌唱。
      “有人不好好演出，只关注台下观众的动静！”
      灿蓝的繁星在远处颤抖。
      “那也得看是哪个观众，我可没那么闲。”
      我们的身上停留着月光的痕迹。

      回到家后，刚洗完澡的凌肖从浴室出来，习惯性的寻找着女孩的身影。空无一人的房间，没有应答的呼叫，最后，他在阳台找到了她。
      “喜欢星星的话，改天带你去沙漠看。”凌肖搂住他的女孩。
      “肖肖，你说……如果我向星星许愿的话，它们会听到吗？”我顺势靠在他的怀里。
      凌肖揉了揉女孩的头发，语气温柔，“不说怎么帮你实现？”
      我闭上眼睛，双手相扣的对着暗夜苍穹虔诚祈许，“希望凌肖和我——我们健康快乐，幸福平安。”我扭头看他，眉眼含笑的认真说道，“这就是我的愿望。”
      “行，那就等我们都变成老头老太太了，再来向它们还愿吧。”
      我点了点头，抱紧了他，“肖肖。”我问他，“我们会腻吗？”
      “想知道？”凌肖轻笑一声，“几十年，你给得起我就告诉你。怎么样，敢吗？”夜色下的他眸光熠熠，语气又是那样的认真。
      答案很长，我准备用一生的时间来回答，你准备要听了吗？
      是的——“我敢！”
      我想和你一起，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我想和你一起，爱到山重水复疑无路，爱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因为是你，所以我赌得起，并且……胜券在握。
      “奉陪到底。”眉梢染上倾洒的月光，我看见了他眼里的笃定。
      星河流传着恋人的誓言，好让宇宙都要见证和知晓。
      “如果有下辈子，我还要缠着你。”
      “好啊，那要不要比比看——究竟谁更难缠？”
      “哼，比就比，谁怕谁！”不管有没有来生，这辈子我们都要用力相爱。
      “起风了。”凌肖朝女孩伸出掌心，“适合睡觉。”
      我紧紧回握住他，“肖肖。”笑得粲然，“我爱你。”
      “全写脸上了，想不知道都难。”
​      往我们的屋子，在夜与阴影里，跟着你的脚步踏入无声的香气之阶，跟着星光闪烁的脚，进入春天明澈的身体。

      周日的早晨，气温的骤降，凌肖被一个电话叫走。
      “去哪……”我睡意朦胧的牵住了他的无名指。
      “老头出差，叫我去他家一趟拿点资料。”凌肖俯身亲吻在她的发顶，“等会儿就回，快睡。”
      “……”被窝里的兔子没再回应。
      还真是一秒入睡啊，凌肖轻笑，临走前帮她盖好了肩头滑落的被子。

      “肖肖什么时候回来？”睡醒洗漱完，我眷恋的躺在凌肖的枕上给他发着信息。
      “怎么，又想我了？”他总是忍不住的想要去逗她。
      “才没有！”(◦`~´◦)
      “顺路跑了趟理发店，现在就回。”但他也会在玩笑之后耐心回应她的每一个问题。
      “你头发怎么长得比我还快？”印象中距离凌肖上次去剪头发好像也没有过去多久。
      “你平时少想一些有的没的，也能长这么快。”然后……
      “那我就是多想了，怎么样！”٩(๑`^´๑)۶
      “不怎么样，我就喜欢你这副看不惯我又不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他再继续逗她。
      “呐呐，这句话四舍五入一下呢……就是‘你喜欢我’。很巧的是，我也超喜欢你的哦！很不巧的是，我喜欢你……”
      “并不是巧合。”
      “并不是巧合。”
      会话窗口的两端，异口同声的回复——字里行间，尽是甜蜜。
      我抱着手机傻笑出声，而心上人也刚好归来。
      他说：“再不起床，午饭我可就连着你的那份一起吃了。”
      “那我就把你吃掉！”我趴在凌肖的枕头上和他斗嘴。
      换上睡衣的凌肖出了浴室朝我走来，手上正在慢慢悠悠的扣着扣子。衣下的风光若隐若现，惹得人愈加心痒难耐，“喂，眼睛都看直了。”
      “所以你就快点把衣服穿好啊！”
      “春梅，你脸红了。”
      “才没有呢！”我朝凌肖皱了皱鼻子，随即又躺平了的大喊：“哎呀怎么办，我动不了了，要肖肖牵牵才能够起来！”我适时的向凌肖抬起了手。
      “我回来还没洗手。”他牵紧了她，把她从床上拉起，“骗你的。”
      “幼稚鬼！”我们十指相扣。

      来到客厅的矮桌前，我看清楚凌肖打包带回来的食物之后，顿时就难掩甜蜜的笑眯了眼。没想到自己昨天只是随口提了一句想吃披萨和炸鸡，结果今天就真的成了我们的午餐出现在家里的桌子上。真是的，怎么每一句话都有被好好的放在心上啊？我没多想的席地而坐在地毯上，满心欢喜的看向凌肖，大声表白：“怎么办啊肖肖，我好喜欢你哦！”
      “有人嘴馋，顺路而已。”凌肖在冰箱里拿出两听可乐朝我走来，眉尾一挑，“怎么，不吃这个就不喜欢了？”
      “才不是呢，就算不吃这个我也是宇宙超级无敌喜欢你的好吗？只是吃了这个我会更喜欢你嗷！”我笑得灿烂。
      “行，既然这顿饭是听你的，那下顿饭就得听我的。”
      “同意！今晚是你的，那我要预定明天的菜单！啊——好想吃肖肖做的饭哦！”
      凌肖轻哼一声，“这顿还没吃呢，就想着下下顿了？春梅怎么喂不饱啊？”
      话到嘴边，我正想反驳，却被他轻轻拽起，“诶？”我有些疑惑。
      “起来，地板太凉了。”凌肖找来两张垫子铺在地上，这才安心的让我坐下，又故作嫌弃的弹了一下我的脑袋，小声嘟囔道，“感冒了又要人照顾。”
      “就算不感冒也要照顾我哦。”我撒娇似的蹭了蹭他的手臂，“所以就拜托你啦！我也会把你照顾好的！”
      就这样，我们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和心爱的人共享午餐，以及……互相闹腾。就比如现在，我趁凌肖不备的凑上前去吃掉了他只剩最后一口的披萨，还一脸无辜实际上并不无辜的惺惺作态道，“哎呀，不小心把你的披萨吃掉了，肖肖该不会生气吧？虽然很抱歉啦，但我还是要说一句——谢谢你的款待！”看着凌肖一脸无语的表情，我颇有一种捉弄成功的满足感，最终还是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
      “哎，肖肖我错了！你别挠我痒痒！”

      惬意的午后，我靠在凌肖怀里。阳光透进窗户，落在沙发边缘，我伸手想要触摸，却被另一只手扣住。
      我抓到了光的实体。

      《白雪公主》电影的结尾正在歌唱：
      Some day when spring is here.
      （春天将会来临）
      We'll find our love anew.
      （会找到纯洁美丽爱情）
      Some day when my dreams.
      （终有一天我们会）
      Come true！
      （美梦成真）
       ……and they lived happily ever after.
      （从此以后他们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我和凌肖也是。

      “肖肖。”
      我问他：“Can you kiss me forever？”
      我们，一吻天荒。






[后记]

      夜晚缀满繁星，城市陷入寂静。
      “是谁信誓旦旦的跟我说自己今晚要早睡的？”凌肖推了推身旁的兔子。
      “肖肖，我想喝热牛奶！”我从游戏中抬头。
      “不去。”
      “好嘛好嘛～”我亲吻在他的唇角，笑得甜蜜。
      “啧，你可真会使唤人。”凌肖起身，去往厨房。
      然而他前脚刚走，后脚我就跟了上去。
      厨房里灶台前，我心爱的人正认真的守着一个奶锅，眉目温和的在给他的女孩加热牛奶。我倚在门边，终是没忍住的偷偷按下了快门。
      凌肖，遇见你，我早就跑不掉了。

      洗漱完躺床，我睡在凌肖肚子上赖着不走，“肖肖，我想听睡前故事！”
      “没有睡前故事，只有睡前打击乐，你想听？”
      “想！”我乖乖躺到枕头上，“你开始吧，我准备好了……啊！”
      凌肖弹了一下女孩的额头，“睡前打击乐， 弹奏完毕。”一脸玩味的揶揄说道。
       “肖肖你是坏蛋吗！”我捂着额角气鼓鼓的向他控诉。
      “怎么又赖我，不是你自己说要听的吗？”凌肖戳了戳她的脸颊，打趣着反问道。
      我撇着嘴角朝他皱了皱鼻子以示不满，随后便不再计较的主动靠进他的怀里，摩挲他的指尖笑着说道，“肖肖，等一个春和日暖的好天气，我们就去春游野餐好不好？”
      “还有还有，下周末有一个原画展，主题就是我超喜欢的那部动漫啦！我们也一起去逛逛好不好？”
      “不管，先说好，反对无效。四舍五入你就是答应了，我们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就是猪八戒！”
      ……
      “喂，我说你这只笨兔子怎么叽叽喳喳的？”凌肖勾唇浅笑，低头轻咬了一口女孩的脸颊，“吵得我耳朵直疼。”
      “啊，凌肖你压到我的头发啦！”

      在不可拒绝的风里，在倒春寒流浪的渴望里，我们可以说上一句：我们相互默默地爱着。
      有你在的日子，我总是对每一天都充满了期待。

      黑暗的温暖房间，即将入睡的恋人，我伏在他的耳边。
      “肖肖。”
      “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他没有回应，但我知道——腰间上他的手，又收紧了几分。


​


—番外—

      醒来之后，我照常往凌肖意见箱里投递爱意，却惊喜地收到了他的回礼。
      我将信封小心打开，指尖眷恋的抚摸过信纸上他的字迹——

​      “我喜欢像一块土地的你，因为在它星球般的草原我别无其他星星。你复制了不断繁衍的宇宙。”

      生活有你相伴，形同与大地同居。






「我们的故事，未完待续…」






*
“月亮转动它梦的圆盘。最大的那些星星借你的眼睛望着我。​而因为我爱你，风中的松树要用它们的针叶歌唱你的名。”
“一起升高，我们狂野的飞行。”
“晚风在天空中回旋歌唱，灿蓝的繁星在远处颤抖。”
“往我们的屋子，在夜与阴影里，跟着你的脚步踏入无声的香气之阶，跟着星光闪烁的脚，进入春天明澈的身体。”
“我喜欢像一块土地的你，因为在它星球般的草原我别无其他星星。你复制了不断繁衍的宇宙。”
“生活有你相伴，形同与大地同居。”
（皆出自聂鲁达《二十首情诗和一首绝望的歌》）

深红蔷薇：花语是“只想和你在一起”。

迦南：作为以色列人（犹太人）的圣地，在《旧约》中被称为“流着奶和蜜”的地方，最初是亚伯拉罕带领着信徒追寻的地方，是上帝的应许之地。

“那一颤动在微风里，她又留下，淡淡的，在三月的薄唇边，一瞥，一瞥多情的痕迹！”
（出自林徽因《一首桃花》）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出自博尔赫斯《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答案很长，我准备用一生的时间来回答，你准备要听了吗? ”
（出自林徽因——致梁思成）

“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出自林徽因《你是人间四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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