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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女)
原型 红楼梦 薛宝钗,林黛玉,史湘云,王熙凤,平儿
标签 钗黛 百合 红楼梦 红楼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红楼同人【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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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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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1-25 10:47
- 导读
- 主钗黛,微凤平
算个小情景吧,恍惚前世与擦肩而过。 被湘云拉着参加拍卖会的宝钗看到一幅美人图(画上是黛玉),隐约记起前世记忆又被现实冲散,与同在会上的黛玉擦肩而过的情景。
想象中的情景是很美的,但是由于我个人文笔实力不允许,写出来就没内味了……
我的联系方式:
微博:@大山怪少糖加冰的茶缸子
老福特:大山怪的茶缸子
云丫头最近越来越不听话了,好吧她从来都没听话过。
她老嚷嚷着叫我带她去那个拍卖会。
我对这些东西本来并不感兴趣,但为了云丫头别再学我哥哥唱“哼哼韵”,我决定还是带她去一趟。
拍卖会人很多。
许是因为这个,总觉得胸口闷闷的。
听说这场拍卖会是王氏所筹办的,本想在开始前拜访老友凤姐,谁知她竟为此忙得不可开交,托平姐来接待我。
刚上船我便遥遥望见了平姐,她穿一身豆绿的大衣,双手插兜立在三四个肚肥腰圆的男人中间,尤为惹眼。
大约在谈事。也许是被凡着了,她一瞧见我就连忙接口打发了他们,朝我走来。
“阿凤还以为你不来了,恰好甄氏来了两个经理,缠得她走不脱。”
平姐人还没到跟前,话就先传来了,她笑意盈盈地解释。
“这个不忙,生意要紧,我也不过是来转转。”我望了眼她指上的戒指,“等你们办好事了,再接待我吧。”
平姐脸一下子红了:
“平日里看你是个好人,这会儿胡说什么?哎——这位是?”
平姐生硬的转移话题,目光落到云丫头身上,脸上也浮现出个“也叫我抓住你的短处了”的表情来。
我连忙解释道:
“这位是史湘云,我表妹。”
云丫头原不认识平姐,从刚才开始就没有注意到我们这边的寒暄,正颇为好奇地四处打量,听见我提起她,这才猛地回过头来朝平姐伸出手:
“你好你好,我叫史湘云,你就是平姐吧?”
平儿和她握握手,又转头对我歉意笑笑,说:
“我看你带这么个漂亮女伴,还当是你女朋友呢。”
有寒暄了几句,平姐领我到后面,那里拜访展览的是一会儿要拍卖的物品。
“都是些艺术品,也有名家作品,也有年轻新人的作品。前两年,阿凤……”
平姐一边带我四处看一遍给我讲解。
我原本只为了陪云丫头来,对此倒是淡淡的,只拉紧了云丫头,不要她撒欢似的到处乱瞧,再撞着人。
其实云丫头倒不是那种莽撞没轻重的人,她随叽叽喳喳的笑闹个不停,却并没有乱走乱撞,但我胸口总是闷闷的不舒服,精神不大好,便忽略了这事,一直拉着她不曾丢开手。
不知为什么,今天不大舒服,白剌剌的灯光刺得我眼疼头痛。
平姐被个电话叫走了,怪抱歉地说让我随意逛着,便匆匆离去了。
“宝姐姐,你怎么闷闷不乐的?”
“没什么,大概来的时候有点晕车,你嫌自己逛逛吧,不可跑太快了。”
我这才想起来松开云丫头,像嘱咐小孩子似的嘱咐了她两句。
云丫头不满地嘟囔了几句,仍旧高高兴兴地走到几步之外去看一幅画,我远远瞟了一眼,是一幅海棠春睡,不曾细看,配色倒是娇艳可爱。
我胸口闷闷的。
云丫头一走,我身边清净不少,便将两手插在兜里,挑了个人少的方向慢慢踱步。
走过一幅水岸桃花的写意,我在一幅人物画前停下。
画是浓浓的古典气息,画里只有一个人,一把琴,一只香炉。
那香炉在画面右下角,袅袅一缕紫烟。
向上看,琴只露出一段,按着一只纤细雪白的手,淡红的指尖抚在弦上,尾指轻轻翘起,我便望着它出神。
那是雪一般的手,同样纤细的一小截手臂,带着只镯子。
雪臂红袖的美人背对着画面,乌黑长发,簮着一根珍珠簮,绢花已花落了,散在发间。
她肩膀纤瘦,脖颈微倾,露着小半张脸,小巧的耳朵坠着粉色的珍珠,顺着下颌线看去,是花瓣似的红唇。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她的眉尖定是似蹙非蹙的摸样。
她的睫毛很长,明明不是什么超写实的风格,我却感到它正轻微阖动。
胸前的闷顿松动了些许,我望着这画久久的出神。
那画中人仿佛动了,指间微微颤动,琴弦也微微颤动,一声琴音从她指尖与琴弦的接触点传来。
这是什么曲子?我从没听过。
音调是轻盈而惆怅的,那是一段短诗,低吟游丝软系飘香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声音是甜的,但不腻,低而细软,细听之下仿佛带着些许哭腔,仿佛一缕轻浅的烟,随着那紫烟一起飘向窗外去。
那香炉紫烟飘起之处,是一扇窗户,早春的晨光倾泻而下,洒在她的嘴唇上。
嘴唇上光泽流动着,上面涂着的不是任何品牌的唇膏。
是破晓时第一片沾着露水的桃瓣,拈在她淡红的指尖,被轻飘飘投入石臼,轻轻捣、细细撵,最终成为细白瓷圆盒中的膏体,在清晨成为她唇上的色泽。
她一笑,嘴角轻轻勾起,那色泽便在清风晨光中微微闪烁着红润的星光,流动成一段残余的美梦。
她嘴角带着笑,眉尖却是微微蹙起。
那眉毛也像一缕轻烟,挂在她清瘦的脸上。也许本来并没有蹙起,只是天生成带着缱绻愁意,就像她的眼睛。
总是湿润的,长长的睫毛卷携着湿意向下垂着,那眼里时常氤氲水汽,仿佛一年四季的雨露全含在里面,大约随时都能落下泪珠儿,顺着那香腮滑落,滴落在地。
那晶莹泪珠是不可滴在地上的,即使打在弦上,使那冰弦震动,一声玉石响,也是一种亵渎。
最好是滴落在娟帕上,花瓣颜色重了一块。
那花恰好绣着是菡萏,是去年我到姑苏旅行,去留园路上一家礼品店买的,老板高高梳起一头乌发,鹅蛋脸,细长眉眼,十分素净。
她睫毛颤颤的,泪水总也止不住,先是沾湿了帕子,又沾湿了我胸前的衣襟,头发有股清香,发丝细且软,绕在我手指上仿佛没有重量。
她人也是轻轻的,抱在怀里像没有重量,要飘走似的,要抱紧了也不敢,会碎掉似的,只好小心翼翼的捧着。
只有这时候带一些俏皮,手指故意绕着我胸前金锁,悄悄地在我耳边,吹气似的念:
“不离不弃,芳龄永济。”
我便浑身轻颤,声音是软的,轻飘飘而散漫漫,带着恶作剧得逞似的笑音,伴着我微微沉重的呼吸,像在滴翠亭外的花团锦簇中,扑不到那两只玉色的蝴蝶。
那蝴蝶翩迁,玲珑可爱,忽闪闪从窗外飘进来,她轻轻晃着我:
“我想要这个啊,宝姐姐。”
我微微笑着,瞧着她漂亮的眉眼,像蝴蝶落在花蕊上,我嘴唇落在她额角。
蜻蜓点水般小心翼翼,我抬起头,从袖子里抽出一把折扇,展开是洒金的扇面,在阳光下闪着细细光点,那光点洒在她的睫上,一瞬间美得叫人心碎。
为什么要心碎呢,那蝴蝶定会被拢在这扇底,伸到她的面前,扇子一揭,空的。
“我想要这个啊,宝姐姐。”
声音是低软的,轻飘飘的,散散漫漫。
“我想要这个啊?宝姐姐。”
声音有些高昂了,任然轻飘飘,散散漫漫。
“你想要这个啊,宝姐姐?”
什么?不是你要么?
“宝姐姐?宝姐姐?”
哪有什么琴音,惨白的灯光刺得我头疼眼睛痛,那画中人分明没有动,湘云站在我身边,好奇打量着我。
画的角落有个牌子,“《颦颦》,贾惜春”。
我知道她,政界贾家的四千金。
“颦颦……颦儿……”
我喃喃低语,这画的名字取得真好。
“什么?”湘云没听清楚。
“这画上的是个姑苏的女子吧。”
“哎?这牌子上没写,宝姐姐怎么知道的?”祥云凑近了看了半晌,回过头来看我,那笑容仿佛和这灯光一样亮得有点刺眼,“宝姐姐认识这个人么?”
我已经是太久没有休息了。
我胸口有点闷闷的,头有点痛。
是啊,我是怎么知道的呢?
“不认识,我乱猜的。”
祥云歪着头仔细观察这幅画,皱着眉头撅着嘴,想要参透这其中的玄机。
哪有什么玄机。
拍卖会快开始了,云丫头挽起我的胳膊,拉着我朝另一边走去。
身后原没有响动,我却鬼使神差地回了头,一个长裙纤瘦的倩影从那边过去,转过那边的架子。
长长的乌发,似蹙未蹙的眉尖,小半张侧脸。
“怎么了?”云丫头也回头。
我好像看见一个人。
“没事,好像遇见个熟人。”我说。
我其实不认识她,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看见了那么个倩影。
恍惚间一丛竹子,一湾细水,霞影纱贴在潇湘馆的窗上,我坐在炕边,小心翼翼抱着她,她轻轻咳嗽,发间是清香的。
窗外盈盈的月。
月光惨白……是灯光,这室内的灯光,白剌剌的刺得人眼疼头疼、胸闷心痛。
大约是记忆或是幻想的东西,像月下的潮水,涌起又消退,什么滴翠亭,什么蝴蝶,什么潇湘馆,什么蘅芜院……
我大概真没看见那个倩影。
或者看见了,可我不认识她。
乱哄哄的拍卖会,其实参会的人并不吵嚷,但他们低声交头接耳的声音已足够聒噪。
我看不到远处的人,只有一只纤细的手戴着手套,不时举起牌子。
仿佛眼熟似的。我也许认识她?也许可以认识认识她?
这时有个人站起来走过去……
我最终花高价拍下了这幅画,将它摆在我的卧室里。
大忙人凤姐总算抽出时间来联系我:
“小事一桩,要是别人,我肯定不给……不过你要参会名单做什么呢?”
我将目光投向那幅画。
画中人背对着我,乌黑长发,只露小半张脸,必定眉尖若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