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5987783
作者 : 信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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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常规
警示 脱离原型
原型 idolish7 亥清悠,枣巳波,御堂虎於,狗丸透真
状态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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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
1
2020-10-24 19:24
- 导读
- 自行存档,别看
6:00
拖着脚步经过的,是穿高跟鞋脚趾生疼疲惫地行走的护士。
周二的护士是个身材矮小又在意身高的中年妇女,皮肤泛黄松松垮垮的脚每次都踩着细长的高跟鞋,摩擦着地砖的声音像用锤子敲铁钉的幽灵。
早晨六点整,亥清悠想。
简陋的病房里甚至没有时钟,护士一天里第一次走过这扇门的时间也是一次偶然开错门让他捕捉到外面的电子钟才得知。平时白色掉漆的铁门将他与屋外隔得严严实实。
她会走到走廊的另一端,用一串贴着病房号的钥匙打开那里的门,再过了约莫二十分钟,又把门锁上,走到了不知什么地方。
病人每天放风的时间错开且固定,少得可怜的二十分钟让活生生的物体离开了狭窄的混凝土罐头,翻动着在太阳下呼吸几口又塞了回去。
房间里没有窗户,唯一的光源只有天花板上边缘丑陋的吸顶灯,好巧不巧又大限将至忽明忽暗闪闪烁烁地快要报废,于是亥清悠便干脆将开关往右扳,彻底断绝它再亮起来的可能。
反正门缝能稍稍透进点光。
今天的时间仿佛过得格外漫长,四周只飘荡着风吹过可怜细瘦的树枝发出的轻微响动的声音,像放置已久的气泡水间断性地吐着几个气泡。
奇怪。
亥清悠好奇地把耳朵凑近门板,略微眯起眼睛。
“咔,”猝不及防地门锁转动,没等亥清悠连滚带爬地站起,铁门便被推开,发出轻微的哀鸣。
“不好意思打扰了!”久违的光线大量涌进,被漆黑的空气吞噬着,背着光无法看清闯入者的身份,亥清悠手支撑着,半蹲在地上眯起眼睛。
这会儿他灰绿的头发蓬乱地半遮着眼睛,嘴角还有没擦掉干透了的口水印,蓝白色的病号服皱得不成样子,眼里透露出痴呆和惊愕。
倒像个真真正正的精神病人。
走进来两个人,暗红色头发的还站在门口道歉,另一个米色头发的径直走了进来,随手按开灯,站在床前打量着。
单人床的对面墙上贴着塞进硬胶套的病例,像死人脸一样惨白的劣质纸面无表情地挺立。
“!?”亥清悠张着嘴不知要说什么,这两人也穿着松松垮垮的病号服,那岂不就是——
精神病人。
住了几天,除了几个固定的护士,亥清悠便再没看到过其他人。
怎样和病人说话?擅自动的话会激怒他们吗?护士在哪里?
“嘿,”红头发的病号蹲下来,朝他晃了晃手,“你叫什么名字。”
“亥清悠,”另一个念着病历上的名字,兀自笑了起来,“呵呵呵,被吓到了吗?详细我们等会再聊,先把门关上吧。”
“没……才没有!”亥清悠像弹簧一样跳起,耳朵像新鲜的血液一样红。
“那就好,看来你也是正常人啊。”
“真不错,不然跟一个疯子交流,我也很苦恼呢。”
8:00
三个人坐在床上,被子被扔到了角落。
倒是看起来比我还像正常人,亥清悠暗暗想,至少他们衣冠整洁。
“不如说就是正常人,我和狗丸桑。”枣巳波凑近轻声说,仿佛在讲述着什么鬼故事。
“巳波!”
“好啦好啦,阿悠也不要喊得那么响。”和事佬只能在一旁劝道,小心翼翼地朝门的方向瞥了一眼,“她们没有来吧。”
“也许不会,今天所有医护人员都不在,似乎有谁给她们报了一个旅游团。”
“夏威夷?还是马尔代夫?”
“说不定是诺斯美亚。”
“等等!”亥清悠打断道,“那个查房的护士……”
“说的是呢,她被落下了,现在正在我房间里安详地做梦。”
亥清悠有些头皮发麻,枣巳波用冷静的口气说出这样的话,就像蛇向人淬了毒又若无其事地滑走。他朝床边挪了一些,生怕自己与那个护士有同样的遭遇。
狗丸透真这会儿倒是不知怎的情商高了起来,看穿了亥清悠的想法,急忙打圆场:“阿巳说的是安眠药,他被说是精神亢奋,每天都能拿到不少。”
……错将人当成杀人犯的亥清悠机械地转过头,不敢去看枣巳波阴森森的笑容,嘴角强扯出僵硬的笑:“是……吗,那你们为什么会来找我。”
“呃,其实我跟阿巳是因为护士不小心碰到了,之前我一直没在这里看到其他患者,然后阿巳今天下药把那个护士抓起来了,现在在找这里的其他人……”
亥清悠像上课不小心睡着醒来后听讲了一半的数学题一样迷惑,脑容量还不足以处理这样的信息,呆愣愣地坐着。
大脑卡住了。
“啊,所以说你们想逃出去吗?”
“是啊,我们都不是病人,干嘛要被关在这里。”狗丸透真说道,挠着头,“不过现在只有我们三个,要找到更多的无辜的人,让他们也能一起出去。”
“让情报多些也不错。”
9:30
“亥清桑,请不要在一直发抖。”枣巳波扶着生锈的铁艺栏杆,“胆子这么小吗?”
亥清悠每走两个台阶就往后看一眼关着门的护士办公室,汗滴在像厚松饼一样松软的地毯上。
“阿悠不不不用怕。”说着这话的抖动频率也只是稍微比胆小的高中生低了一些。
万一有人突然推开门,这可不是被赶回房间的问题。
“狗丸桑,你之前有说过你的隔壁曾经出现过响动吧。”
狗丸透真的病房在二楼的楼梯口,枣巳波走两步来到隔壁,站在门口大量着。
“是啊,就是上两个星期,他应该是刚来的时候,我听见他在和护士说话。”
“他们说了什么?”亥清悠小声问,终于走到了二楼。
“我好像没听清……”
“那么,就由亥清桑来敲门吧。”枣巳波笑着将亥清悠推到门前。
“我……?!!!”亥清悠求助似地看向狗丸透真。
“不要做出小孩子被母亲逼迫求助亲戚的表情,快去开门。”
亥清悠捏着那一大串钥匙,哆哆嗦嗦将钥匙插进孔里,拧着推开了门。
嘶。
9:50
房间里有人。
棕色头发的青年回过头。
“啊……我……你,你好!”亥清悠的牙在牙床上跳着踢踏舞,震动着快将嘴击穿,“你……”
“我?我叫御堂虎於。”
“哎呀呀,是帅哥呢,”枣巳波捂着嘴笑,“你好呀,御堂桑。”
“你喜欢帅哥吗?”
“呵呵呵,御堂桑不喜欢吗?”
“男人的喜欢还是算了,我对女人更有兴趣。”
10:00
“哈哈,我们什么时候出去?”御堂虎於说着。
“请不要说得和小朋友手拉手郊游一样,御堂桑。”
狗丸透真挠着头道:“啊,我们是不是确实太容易了。”
“不是一点都没有偷跑出去的感觉吗?”
“啊呀啊呀,刚刚我看到了一个扒着楼梯扶手吓得走不动路的人,亥清桑知道是谁吗?”
“我不知道。”
“咦?不就是阿悠吗?”
“……”
“耳朵红了?”
“……”
“现在是十二点十五分,据你们所说,这一整个上午除了早上例行放人的护士,没有一个人在这家精神病院执勤。”御堂虎於说道,“也许是月云了故意的,故意让这一天所有人没有上班,故意让你们察觉到这些,引诱人逃出这里。”
“但是……他没有必要做这些,我们是他的病人,为什么要让我们做这些事情?”亥清悠吃了一份品相糟糕的蛋糕,红色的潦草淋面像溅上的血,充满了精神病院主人的糟糕趣味,是昨天病房里分发的难得东西。
“阿悠,嘴巴沾到果酱了,要纸巾吗?”
“像刚吃完猎物的野猪,”枣巳波补充,“了先生就是这样吧,之前是让谁在外面跳广场舞给他看?我在房间里听到了。”
“是我。”
“透真跳广场舞?有拿扇子的那种吗?”
“不过了先生真的很不正常,虽然只和他见了几面,但感觉就像……”
精神病人。
“但我们才是病人役呢。”
“……”
亥清悠:“那我们接下来应该干什么?”
“去看看那个护士吧,不知道她醒了没。”
“呜……呜呜!”随着开门的声音响起,护士激烈地挣扎起来,结果脚踢着床沿自己载下去了,倒在地上像濒临死亡的鱼,耗尽力气做着无意义的挣扎。
“这就醒了?你给她喂了几片药。”御堂虎於看着地板上的人。
枣巳波低头假装思索着:“三片?或许是四片?”
亥清悠最后走进来,惊得本来就翘起的毛发又抖动了几下:“她怎么被绑起来了。”
狗丸透真认真地接话:“不然会跑出来吧。”
“呜……”
“不会哦,我有给房间上锁。”
“啊,刚才你也有给房间开锁才进来。”
“呜呜……”
“阿虎会对这样的女性有兴趣吗,一直在盯着看。”
“没有。”
“砰!”
“啊,好像是踢到床柱了,这是铁做的吗?”
“是吧,已经生锈了”
“……我们不管她真的好吗,毕竟她……”
“绳子绑得很牢。”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技能,绑得不错。”
“呵呵呵,谢谢夸奖。”
“但她毕竟不是坏人,我们还是把她松开?”
三个人一阵沉默,房间里只剩下了“人质”挣扎的声音。
“你只有这一次机会,把你知道的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