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59684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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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欧布奥特曼 红凯 , 伽古拉斯伽古拉
标签 凯伽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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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2-14 10:36
- 导读
- 2022凯伽情人节10:00场,万分荣幸做饭,希望大家喜欢,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观前提示:本文采用了部分黑暗英雄夜舞台剧的设定,观前先看舞台剧口感更佳。
梗:天堂之花,即柯勒律治之花,为避免前言过多请大家自行百度【……】
注意:后期死线赶稿,可能会有部分内容相互矛盾,情节叙述不清,人物性格模糊,伏笔未回收等失智疏漏,欢迎大家指正
乐乎id:日下无新
01.
行星O50,终年风雪肆虐之星,天无日月,最近的恒星在三十光年以外燃烧,光与热传递到此地已经衰微,但星球仍未冰封,O50有自己的太阳。
战士之巅的光环是O50的蓝色太阳,无人知其由来,也暂无人开出课题去探究它的运行原理,只知它位于战士之巅最凶险难攀的峰顶,无数攀登者常年因饥饿、寒冷、纷争命丧中途,地区死亡率居高不下,光环本身却恒定地向山下辐散供给整个星球的能量,不多,但还算够用。
战士之巅的第一只银河候鸟出现在近万年前,当年飞走时声势浩大,整个星球的住民眼睛都映出那道莹蓝的光影,朝圣者和狂信徒数量陡增,接连百年蜂拥前往雪山之巅,死亡率也随之水涨船高……后来候鸟们终于学了聪明,历代的候鸟振翅而出,绝少折返,偶尔回程者谨慎低调,敛翅收声,当心着不闹出太大动静。
这天某个原住民偶然抬头,看见一颗淡淡的流星滑入天际,掠过战士之巅消失在一处山坳里。
红凯降落在山上,远眺战士之巅上的蓝色光环。
上次回到这里还是在大概四千年前,那时他刚得到欧布圆环,此后因任务前往地球,经历一系列艰苦卓绝的战斗,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心境也发生过巨大的波折,此时旧地重游,眼前所见和从前无异,行星O50风土人情与光环本身一样恒久、稳固,虽无活力,亦不死寂,对于无乡的漂泊者而言,虽然称不上灯火温暖的港湾,也是海浪中一块可以暂时歇脚的礁石。
“不管过去了多久,还是这里能让人心情平静啊。”浪客喟叹道。
他自言自语的声音大了点,似乎惊动了旁人——此地本不该有旁人,一阵脚步声却衔接在他的尾音之后响起。
来人不紧不慢,步履从容,仿佛刻意营造舞台幕布缓缓拉起的效果,以欣赏观众脸上的表情转换为乐。
“一颗止步不前的星球。”来人说,“那个光环不断把人引到这里,只是为了制造一片死水,除了创造怀旧的奥特战士之外,这里还有其他价值吗?”
红凯侧过半张脸。
他本可以保持这个姿态答话,盖因对方与自己太过熟悉——算不上是好意味的那种熟悉,因而无需正视,态度不必过于热情,又出于自身的原因,无法彻底无视对方的存在,本来保持在中间就好。
但这次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过了身:“伽古拉?”
“是伽古拉哟。”站在那里的伽古拉笑着答道,扬起手打了个招呼。他的手指像柳珊瑚、巨藻或是僵冷的蛇那样活动了一下,既诡异又轻佻,的确是数千年以来伽古拉的风格。
红凯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直到再度会面之前,他都以为伽古拉已死于地球。
为了消灭玛伽八岐大蛇、集中所有前辈力量释放的欧布原生光线威力远非昔日能比,地表的爆炸如同超新星般刺目,怪兽被光线消灭,连葬身一词都无法用以形容它的终结……伽古拉既然一同沐浴在那光线中,结局理应相同。
红凯曾在一切结束之后看到伽古拉的蛇心剑,那柄剑不知为何逃过了终结,或许因为伽古拉不愿叫它殉葬,剑孤零零地插在废墟之中,日头从上方滑落,欧布看了它一眼,但没有把它拿走。
要搬运那柄剑对于巨人来说轻而易举,但巨人并非恒常,过后还要变回浪客,浪客与地球人体型近似,有一个中等大小的行囊,行囊里装着换洗衣服和四处捡拾来的零钱,偶尔多塞一瓶波子汽水。他脖子上有项链,肩头有皮衣,双手要用来搀扶老人或者接住孩子的皮球,没有余裕再握住一柄沉重的剑。
他接受了将故人留在夕阳下的命运,然而今日伽古拉再次出现在眼前,不仅若无其事,甚至有闲心变更造型,模样和衣着都焕然一新。
红凯的心微不可查地悸动了一下,很难说究竟是什么心情,仿佛湖冰起皱,但如果要细究,那悸动更像深压在衣箱最底部的一件旧衣,无法翻出,若要翻出一定会导致一室狼藉。那衣箱内装满浪客经年累月的阅历,陈年的羁绊、人情、回忆互相粘连,他耗费大量光阴才将它们层层堆叠、紧紧压实,他漂泊寰宇,疲于奔命,没有余裕再整理打包一次。
红凯于是意识到他只能无条件地接受伽古拉的所有变化。
他的情绪被压得太紧,拙于随机应变,何况伽古拉独来独往、我行我素,从不照顾他的感想,既然如此,不如省些力气——他和伽古拉较量几千年,最大的长进也只是学会省点力气。
“你怎么了?”红凯让目光从对方的脸、发型、服装上离开,不动声色地问。这确实是一种示好,就两人难以界定的关系而言,算得上是和气的招呼。
“一切安好。”伽古拉似乎很习惯他的新造型,轻快地回答道。他涂黑了指甲,几根手指正搭在蛇心剑的剑柄上,一下一下扬起:“比起我的情况,你难道没有更想问的事情吗?”
红凯无话可说。
他放弃过问更多伽古拉的事情,虽说本来也只是不抱希望的试探。伽古拉显然不打算说明那日分别后经历过什么,不过,只要人还活着就可以了,至于其他麻烦,伽古拉自己会有办法解决的。
红凯自己也有正事要做,光之战士的使命与其存在一样恒久,宇宙中罪恶尚未消弭,奔波自然不会停止。
他这次为一封信返回O50,寄信人不明,信中预告了一场重大危机,具体不详,但值得查证,红凯本来没往伽古拉身上想,但伽古拉恰好在此时出现,恰好又提出充满暗示的问题,根据历史经验,伽古拉每次现身都必定伴随一头怪兽级别以上的灾难,且一定和灾难的源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那么这场被预告的危机很有可能也跟他相关。
……但是历史,如果可以这样断言的话,关于伽古拉的历史或许已经在地球被改写。
伽古拉在地球落泪,从飞机坠毁中保护人类女孩,吐露一个隐藏百年的秘密,最终与欧布携手拯救了地球,这是数千年间魔人绝不会做的事……也是从前的战士应当会做的事,至少存在于浪客的臆想中。
凯从未设想过一切能回到起点,但伽古拉能够离开那条道路,重新找到人生的方向,是他一直以来的衷心祈愿。
“你在这里做什么?”红凯问。
“啊啊……是来做什么的呢,来守护宇宙和平——你该不会指望我这么说吧?”伽古拉夸张地笑起来,他对时机和态度的把握细致入微,在红凯失去耐心前及时停住,“开玩笑的,虽然我的目的不是这个,但从结果而言也差不多,怎么样,跟我合作吧?”
红凯没有立即回答。
伽古拉并不意外他的沉默,为了表明自己的诚意,接着给出更多情报:“最近有个研究所一直在搞事,你听说过吗?那个所长是个脑袋坏掉的研究狂,我追查了很久,打听到他在O50有基地,贵族已经被收买,正在替他做事。”
“他想做什么?”红凯问。
“谁知道呢,那家伙似乎在研究光明和黑暗之类的事情,要是被他研究成功的话,行星O50,不,大概整个宇宙都会受到动摇吧。”伽古拉轻松地笑着,对于自己透露的这一未来似乎并不在乎,完全不感到忧虑的样子,可见自身利益未受波及,尚有精力给光之战士制造焦虑。
这能从旁佐证伽古拉还是那个阵营的人吗?
“伽古拉,你想做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
“你还真是刨根问底……”伽古拉眯了眯那双艳丽的眼,摇头叹息。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神态像极了万年前的战士,虽然不乐意,却总是忍耐、纵容,无可奈何地回答凯执拗的蠢问题:“我和那个所长修斯稍微有点过节,所以打算破坏他的计划,不管用什么手段都无所谓——也包括你,凯。身为对抗邪恶的光之战士,即便知道是被我利用,你也会答应的吧?”
红凯当然会答应,换成任何一个光之战士置身于此地都会答应,这一类以光为纽带的战士自诞生起即与阴谋诡计绝缘,纯质澄明,直来直去,说好听点是目标明确且意志坚定,说难听点就叫做死脑筋,无论前方到底横亘着何物,翻滚恶意的泥淖、充斥心毒的瘴林、或者一条污浊险恶的大河,只要光明与正义在那一边,他们就会义无反顾地涉入。
……但又因为他是凯,正因为是欧布而不是其他光之战士,正因为提出邀请的不是任何人而是伽古拉,红凯就一定会比其他情境下想得更多。这仍然与趋利避害无关,不是为了保全自身,不是为了绕开那条河流,只是他了解伽古拉。
正因为他了解伽古拉,就会凝视那条浑浊不堪的河流,试图寻找、拔除其中无可救药的湍流与险礁。因为是伽古拉,有些东西是可以被找出的,亦可能被拯救的,红凯要渡河,也想要化解其中的涛声。他人径直渡河,唯独他在河前踌躇,想要拯救这条河。
“你想做什么,伽古拉?”红凯再次问,“只是挫败别人的阴谋吗?你还想得到什么?”
“……”
一丝怒气在伽古拉眼中闪过。
红凯的冥顽不灵足以改换时光,将他从耐心的师长变回癫狂的恶徒,伽古拉的眼神变得阴鸷,搭在剑上的手指缓缓收拢,如蛇滑入地穴,红凯也随之紧张起来,肃容与之对峙。
他紧盯着伽古拉,意外发现对方的眼神并不像身姿那样坚定,几乎是复杂地恍惚、徘徊着,战士与魔人、亲近与嫉恨在里头打架。伽古拉看了他一眼,又一眼,目光黏着纠缠,似有眷恋、难以取舍,两相权衡之中不断动摇着。
伽古拉会用这种眼神看他吗?那眼神很陌生,但又有点熟悉,是在很久以前的印象,还是在几日前刚刚看过?红凯分辨不出,因为这其中的滋味过于鲜明,又因此太过复杂,他心里微微一动,但不敢肯定,认定自己读不懂伽古拉的想法。
对峙的时间出乎意料的短暂,只来得及让一道寒风吹过。
伽古拉率先让步,他的手指离开了蛇心剑的剑柄:“真是固执啊,凯。但是让你知道我的目的有什么好处呢?难道你会帮助我吗?”
也许是会的。红凯在心里说。
这要视情况而定,如果伽古拉要做一件好事,或者需要一点不会伤及旁人的帮助,凯是会伸出援手的。但是伽古拉态度浮夸,隐瞒真实意图,以哄诱的方式引自己开口,不用想就知道,伽古拉要做的一定是自己绝不会答应的事情。
“还没想好吗?我很赶时间,就不奉陪了。”
“……伽古拉!”
伽古拉看起来已经不耐烦了,他嗤笑一声,转身离开,红凯仿佛直到这时才下定决心,快步追赶上去,跟随在伽古拉身后。
他习惯性地喊出对方的名字,凝视对方的背影,伽古拉没有回头,那姿态比起拒绝交流,更像是笃定他一定会追上来,也的确已经得逞,红凯仿佛听见伽古拉低低的笑声。
他有多久没有追赶在伽古拉身后了?
记忆一旦回溯,就只能落脚在久远的战士之巅,在那之后风雪模糊面目,候鸟去往银河……红凯的眼神摇荡一下,此情此景不合时宜地振动他的旧衣箱,他又把它压紧。今日被唤醒的记忆已经太多,如渗出木桶的美酒,坛口结晶的蜜糖,已足够他耗费时间去咀嚼。
“无论你要做什么,我会看着你的。”红凯对着伽古拉的背影说,“如果你要做邪恶的事,我会阻止你。”
伽古拉没有回答。他剪短的发尾在寒风中微微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