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迁新居】全站开放中
注册 / 登录
支持我们
浏览分区作品
原创 二创
登录
注册
Wid.591488
一见钟情

作者 : 漱石枕流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警示 脱离原型

原型 原神 钟离 ,

标签 岩魈 , 钟魈 , 钟离 ,

状态 已完结

4262 34 2022-2-18 16:21
导读
架空世界观

第一人称描述
视角有些乱,会标注出来

前期:历史学教授钟离x音乐生魈后期:元首摩拉克斯x空军上将金鹏

架空世界,请勿考据

与真实历史无关,不涉及zz问题

只有上下两部分总共1w+字文笔烂

有空,甘雨出场打酱油


魈:

“那边怎么说”我敲击着指挥台问道。
  与我一同负责此次军事行动的将军踌躇不安地来回踱步,听到我的发问抬头迟疑了一下,出门叫来了刚被撵出去的士官,这位青年支支吾吾地说不上来半句话,是走廊里传来的一阵急切凌乱的脚步声救了他。

经过解密后的信息很是简短:24小时后行动。理所应当的换来那性情急躁的上将的怒骂。

“这是什么理,那帮人天天吵架,吵到快上战场了又开始吵了?”

“许是天气原因吧”我站起来,打开了窗,幽暗的天空将云层压向地面,昭示着风雨欲来。

果然天气不行,即使推迟了时间,风还是刮得厉害,我稳住被晃得恶心的身体,飞快打开肩带脱离锁,弯腰摸到装备袋,冲进血海之中,一路上枪声不绝,我不知道踩过什么,这个世界没有光亮,只有银色子弹散发出的森森寒光。

直到黎明到来时,血红的太阳宣告了第一站的胜利,接下来,我们坚守着港口期待盟军跨过海峡。

我并未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更确切地讲,我从未设想过我们会再次相见。

他是盟军的元帅,我隔着人群望着他。那些将士簇拥着他,称呼他为摩拉克斯大人。
三年时间,他不再那般温文尔雅,周身冰冷的气质确实是一位掌权者了。

“这票干完就是立了大功,这参与竞选不是板上钉钉的事,真是好命”与我共事的上将点了根军队配给的卷烟,一边吐云吞雾,一边批判他所看轻的上位者。

“你怎能对最高司令不敬,这场作战由他总指挥”我气愤地说到,斜睨他一眼。

“指挥?然后推迟一天,金鹏,你怎么帮他说话”我掐了他的烟,那种味道令人生厌。

“不推迟,大风拉着降落伞把你头扯掉”他扔了才烧了一半的烟,悻悻得不再讲话。

再没人上来找我们说话,我们的任务其实也结束了,接下来是陆军的主场,或许再会有些空投需要我们。我放松下来心情去看他,他那认真而又严肃的样子,挺拔的鼻梁,迷人的下颌曲线,我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魈:


“这位先生,我可以在您的伞下避雨吗?”
这是他对我讲的第一句话,我们的故事也从此开始,在那个朦胧的雨天。


夏季的午后,从庭院围墙内蔓延出的树叶花枝让整个街道色彩缤纷、芬芳四溢,我驻足观赏一树合欢,在雨水的湿润下,绿叶葱郁、花朵娇艳。

突然雨势猛烈了起来,几只粉花经不住摧残,从枝杈上旋转着跌落了下来,花丝飞扬摇晃,我正要伸手去接住它们,却被从后面拍了下肩膀。

他微微笑着,略带歉意,淋湿的棕发贴在脸颊上,水滴划过眼角,使那本该凌厉的眼睛参杂了些许柔情,我见他疑惑的挑眉,忙回过神把伞向他撑去。

“先生,您去哪里?”

“我家在这条路的尽头。”他回答,随即又抱歉地说“真是麻烦您了,要陪我走这一程”

“没什么”我低声说到,垂下头看着地面,雨落入到地面的积水中,敲起阵阵细小水花。

我们再一路无话。

绕过街边拐角,那是一幢精巧的庭院,他推开花纹繁复的铁艺大门,通往屋门的小路上沿途开满了三色堇。他邀请我进去喝杯茶。

“我该回去了,先生”

“今天正好休息日,不是吗?”他笑着揉了揉我的头,我本该讨厌这种行为的。

“不用担心,我在你念的大学任教”

就这样,像是被那低沉的声音诱惑,不仅是一杯茶,我在他家中留宿了整整一晚。
在之后日子的每一个清晨天色尚暗的时间里,我时常思量着:是否在那一个雨后黄昏,我对他一见钟情了呢。








魈:


我生性孤僻,不擅长人际交往,惯常的行为方式也只是心高气傲、睥睨万物的表现。
来到这所学校已是第三个学期,身旁亲近的朋友不过两三人。

其中一位最为要好的现在在我的房间里上蹿下跳。

我一边听着隔壁寝室的空不断的质问,一边从衣橱中取出制服披在肩上。

“昨晚下雨,寻了户人家投宿一晚”

“什么”空惊讶的跳起“你带了伞的”他指着门旁立着的长柄雨伞喊道。

“嗯”见我如此镇定,全然不当回事的样子,他更是焦虑不安。不停吵嚷着,其中夹杂诸如诱拐、警察等词语。

我拿了块黄油饼干塞在他嘴里,以制止他的喋喋不休。“是你们学院的教授,你还费尽心思地选过他的讲座。”

空愣住了,停止咀嚼,含糊不清地说“可别是钟离。”

我点了点头,并示意他点心也是钟离送的。

目送好友僵硬地挪回自己房内,从桌上绘着有着柔和色彩的图案的盒子里拈了块饼干放入口中。



红茶的馥郁香气蔓延。面前俊美男子端着茶杯,姿势随性而优雅,无论如何都不能与那位在历史学上有极高造诣的钟离先生联系起来,至少,不该这般年轻,我小口啜饮着茶水悄悄地想。

用过晚饭后,钟离与自己促膝谈论直至夜深,说是交谈,事实上只有他一人在讲,话题涉及古今中外,令我不得不惊讶于其学识广博。

然而这一夜的知识熏陶在空的头脑中变了样,他坐在座位上,身体前倾,探究的目光一直盯着教室前方的钟离,他想象着二人昨晚耳鬓厮磨,缠绵悱恻。
撕拉一声,紧握着的钢笔划破纸张,留下一道墨色印痕。

而由空指导的这部动作电影的另一主角此时正在琴房端坐着,脊背挺得笔直,仪态自然优美,阳光透过长窗散落在少年纤细的身躯上。任凭黑白琴键在手下跳跃,流淌出的琴声诉说着此刻的心境。他不甘二人只是萍水相逢,但又深知热烈的爱情就像火和火药的亲吻,会在最为灿烂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琴声停了下来,我走向窗户,将整个人贴在玻璃上,看着自己的影子与屋外的桉树融合在一起。





魈:


    再次相遇是在一个和煦的晴天。
湛蓝的天空中一眼望得见的云层下,有着尖角的古典建筑反射着强烈日光,橡木扎煞开来得繁枝掩映着石砌的厚重拱门。

    我站在拐角处等待空考试结束,他在一周内将数本书的内容就着黑咖啡拼命灌入体内,以期待分数足够使他在最后能够获得一等荣誉学位,为此,他整整一周都没有来到我寝室,只有在今天早上敲响了门留下一句让我在此等他。

自从那次见过钟离后,我反复思虑,最终决定不去找他,即使我觉得自己应该已经喜欢上他了。

假如我是个女子,年龄又与钟离先生相仿,那我会每日装扮好自己,在学院的门廊,不,应该寻一处风景优美的地方,静静地等待他。

但我算什么呢?一个爱上同性长者的学生,这种爱恋早被历史停留在古希腊时期。


而现在,这位禁忌恋者与他的欲望撞了个满怀。

    “抱歉,钟离先生”我略微俯身道,并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该道歉的应是我,是我没有注意看路”

     他的语气温柔,令我不自觉的沉浸其中。我不认为他是个如此温和的人,在空或者其他人的描述中,他都是成熟稳重而又客气疏离的。

     或许是因为我喜欢他,所以想象着他对我体贴入微。

     我不禁责备自己,明明是一个贪恋年长者的温情的罪人,却像是落入了受害者的圈套。

     他捧起我的脸,这让我吃了一惊,我注意到他那琥珀般的眼睛中蕴含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你的脸红了”他放下手,浓密的睫毛垂下,掩盖了眼中的晦明变换。

    “嗯 今天天气有些热”我如此说着。
     确实很热,我听到自己的嗓音都因干热而沙哑。
     
“嗯,这里旱季是炎热而又干燥的”他对此表示同意。
“那你的假期,是要去往更为凉爽的地方吗?”钟离先生并没有离去,转而将话题引向接下来的长假。
   
“是的”我回答说。

     我并不擅长与人交流,况且我对面前的人心怀爱慕,不想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因此,我强硬地将话语延长“我将要去北部的山区,嗯,那里有郁郁葱葱的蔓延至山谷深处的树林,呃,还有潺潺流落的清澈泉水”我努力回忆着那里的景色尽量并将其描绘得动人。

    “真是不错,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去那里看看的”钟离先生笑了起来,那些在我脑海中浮现的美丽画面都被笑颜取代了。
   
     学生们陆陆续续地出来了,我与钟离先生告别,去与空会面。




魈:


我们一起去了校外的餐厅,空点了两杯杜松子酒。

“我不喝酒”

“哎,那我一人喝了”空端起酒杯,澄澈的液体散发着柑橘与草木的清香,混杂着一丝麝香的气息。

“等下,我喝”我捧起另一杯,嗅着香气饮下,入口辛辣,但仍是一饮而尽。

“不错不错”空举杯致意。

“嗯,还好”我抹了下被酒液湿润的唇,清冷的声线一如既往,从表面上看不出来,我的思维完全被酒扰乱了。

借着酒力,空对我回忆起他的家乡,他在遥远国度求学的妹妹,我默默听着,直到最后,他讲到了钟离先生。

许是酒精起了作用,我的心跳得飞快。



    我待在家中,从一个房间游荡到另一个房间,隔着玻璃看着月光下笼罩着靛蓝色薄纱的喷泉,窗外清凉的水流无法驱散室内的闷热,我端起水杯大口灌着水。
想起空的话语,这水也就成了酒。


“魈,其实,我发现你和钟离先生很合适。”空夸张地压低了声音说到,一边用力地托起勺子乘了一小口汤。

“你这是在乱讲什么。”话虽如此说着,却不见丝毫怒意。我像是被他从水井中打捞上来,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样子被尽数看去了,但又感谢着对方的救命之恩。

“爱情没有被任何禁止,除了自己”
“我并未看出你对什么正统什么禁忌的区分抱着狂热的态度,也没有人敢将你扔进水池”我们相视一笑,空喝下那已经撒了半勺的汤,握着餐刀的手戳着盘子里的番茄。

“钟离先生同意的话”他停顿了一下“嗯,他不会拒绝你,我这么觉得。”
“你们悄悄的,没什么吧,有的是人”后半段话些许有些气愤,空的刀一偏,那圆滚滚的小番茄掉在了地面上。
爱情,是吃不到嘴的番茄。

他叹了口气,放下刀叉,转而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去试试吧”



魈:


空有着乐于助人的美好品质,这使得他博得了身边所有人的好感,以至于路过的同学感恩于他之前的照拂友好地开车载我们回到学校,不至于我一人扛着走路七扭八歪的他。

而那句“去试试吧”,虽然也是空的酒后的善解人意的规劝,但它一直回响在我的旅途中,连火车车轮与铁轨不断的碰撞声都被它掩盖了。


我同钟离先生所讲到的地方是座风光决胜的小城,城市周边是低矮的丘陵,顺着蜿蜒的小路可以抵达凉爽而深秀的山谷,再远处就是连绵的群峰。
巉岩间依稀望见的细小溪流遇见山间落差,飞流而下,汇入河流,淌过山谷中的清泉。

时隔多年,我又回到了这里,这个承载了我许多回忆的地方。

当地的居民敏锐地发现了这里秀丽的风光,用它来招待游人,又在城郊建立了一所疗养院以为城市提供收益。

彼时我还年幼,被送出战火纷飞的家乡,来到这个未被战乱严重波及的国家,托付给远房亲属,可是没人愿意照顾一个素未谋面的孩子,何况按照法律,他的家族财产是无论如何也轮不到自己头上的,我同从小照顾我的奶妈与管家只得寄宿在疗养院内,后来律师受托在周围买下了一幢住宅作为我暂时落脚之处,直到战争结束,几位近亲将我接回,庄严肃穆地在教堂祭拜。

我搭着毛巾接住未干的头发中滴落的水,走到窗边的钢琴旁,抬起了琴盖。

房屋的原主人留下了一台钢琴,后来又换了一架新的,它陪我度过了四五年黯淡时光,直到现在,我也继续喜欢着它,并将其加入人生走向的规划之中。
从这里可以看到的窗外苍翠的群山,它们是我人生中所有的重要时刻的见证人,因此,当之后的我们在另一同样面朝山峦的房间内做爱的时候,我特意没有拉上窗帘,我想象它是奥林匹斯山,将水花喷薄而出的大理石雕像看作酒瓶,那我还惧怕什么呢,我是伽倪墨得斯,天后都无法阻止一切的发生。

有人掐着我的手臂,我不得不回过神来,嗤笑一声。身旁的同事像是见鬼一样看着我。

“没什么”我抢先开口,避免他问我不该问的。

“那位元帅,哦,所谓的摩拉克斯大人刚才看你好几次”

“嗯,那说明我们该走了。”我率先走出了办公室。

无论是否悔悟,我们曾经相爱的行为始终挥之不去。
我被困在记忆中,无处可逃,又清晰地明白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钟离:

    钟离,我的曾用名,这个名字拥有一份刻骨铭心的爱恋,是摩拉克斯葬送了这段感情。


我第一次见到他时,是在所任职的校内的植物园,几位少年大摇大摆地摘学校种植的葡萄,但表面上又装出一副梁上君子的样子,那位金色头发的男孩好像叫做空,我在讲座上对他有良好的印象,他压低声线叫嚷着“别被别人发现了”。

我想过去说没有人会管,但思虑一下又觉得这是孩子们的乐趣,便驻足隔着篱笆观看着他们玩闹。

蔓枝上结了一串串晶莹剔透的葡萄,一片碧绿的叶子在另一片上方投下阴影,它带着锯齿,但触摸起来很是柔软,在微风中微微摇曳。

在阳光的照耀下,整个葡萄架散发着金色的光芒,而我在荫蔽处,看到了那位少年,像是惧怕灼热的阳光会烧掉他那脆弱的白净,藤叶争先恐后的聚集在他身侧,隐藏住他,让我差点错过。
他美得令人神魂颠倒,即使是现在他的脸上带着血迹,衣袖被磨破,身上染了尘土,还是有不少人往那边悄悄看去,使我心中不悦。

但我现在如何解释我们的关系,我有我的责任,他有他的生活。

我应当逃避,而不是创造机遇。

但那天真并非是我有意跟踪他,我正在回家路上,是上天为我创造了机会,安排了一场雨,又带来了花下的他。


钟离:


暗绿的纤叶紧紧衔接着,恍若透过胭脂色的花边仰望天空。

他那全神贯注的可爱侧脸,匀称而轮廓清晰的鼻梁,回头看着我的动人神情,我闭上眼就会再次浮现在我面前。

我借了他的伞,邀请他饮茶,之后的事一切都顺理成章。

我们频繁的见面,我的得意门生、他的八拜之交为我们二人牵线搭桥。

我知道他喜欢杏仁豆腐,特意去城区的有着古老历史的甜品店学习。
他为我谱写了一支琴曲,手稿一直夹在我的文件袋内,我闲暇时会抽出来轻声哼唱。

在第二学年结束前,我们在郊区的公园中散步,透过月桂林树梢的间隙可以瞥见似水洗般蔚蓝的天空,昨晚的还未蒸发的雨水从树叶边滴答落下,衬托出两人之间的寂静。

他掏出手帕要擦拭我的深花呢外套上的水渍,我握住了他的手,他不得不踮起脚尖,这使得我也顺势揽过他的腰,少年的腰身很好,只是略显消瘦,只需一手便可将人带起。
我们拥吻着,爱情在唇舌交织缠绵间互相传递,一切无需多言。




钟离:


他今年也是一样,回山区避暑,我拎着他的手提箱送他去车站。

我们来的不早,为的是刻意缩短告别的时间。列车穿过从两侧站台上方倾斜下来的朝阳,宛如透过光带,从后尾驶进。
他打开车窗朝我挥手,发丝飘扬起来。

汽笛声响起,我向前望去,确定他已经安稳地坐在座位上后,才在列车员奇怪的注视下跑进车厢。
我在车厢间飞快的穿行着,不时停下来向被我踩到的人道歉,终于,在火车开动那一刻看到了车座间那墨绿色的发顶。

他没有注意到我。

“这里有人吗?”
“没有,按车票上标注的位置来坐”他并不回头,冷漠地回答并提醒道,随即一怔,惊讶地起身扶着车座看着我。
我笑着举起车票对他说,“我的位置在你旁边”。

他怕我晕车,喂给我一颗糖果,然后我们亲吻在一处,交换着苹果味的津液,我摸到了我藏在大衣内的那管润滑油,它也是苹果味的。

同性之间的爱恋是违背现有的道德规范,可我当初就是这般大胆,在他的床上要了他。
我在手上涂抹滑腻的油液,托起他雪白的臀部指向那粉红的入口,穴肉紧紧的箍住我的指尖,不管深入还是抽出都那么费力,他靠在我的怀中缓慢地沉重地呼吸着放松身体,直到我的手指可以在他体内随意弯曲伸直,微微发涩的肠液自发地流出滋润穴道,我才小心地将自己放入其中,然后二人相拥酣畅淋漓地进行着一场疯狂的性事。


月亮透过窗户照进来,我借着这丝光亮细细地欣赏他的眉眼,月光在他那柔美的肌肤上面描绘出起伏的微波。

这具身躯我是如此的熟悉,仅仅是看着那穿着厚重的盟军将领服饰的背影,我就知道,他哪部分经不得碰触,哪部分会先羞红了,哪部分颤栗着倾诉悲哀,哪部分抖动着宣誓快乐。

他从我眼前消失,是我先放的手。




钟离:


我站在宣誓台前进行就职宣誓。

倘若纷争无法避免,请终结于我的时代,使我的后代永享和平。
我们将战斗到底。

我如此说着,慷慨激昂。

从那一战之后盟军彻底开始进行反击。
    主战场上的争斗拉开序幕。

而我们的分离在战争最开始的那一刻就已经蠢蠢欲动了。

那时我还半躺在沙发里,端着茶杯,阅读最新的报纸头条。
“任何战争都是罪恶,不管是否所谓必须,也无论是否公正。”我呷了一口茶水感慨到。

他跑过来倚靠在我身旁,少年穿着丝绸睡衣,弯下腰看着我递过去的报纸,莺绿的发丝低垂,露出洁白的脖颈,像一只天鹅收起羽翼,安静而优雅。

“先生怎么看?”他还是喜欢叫我先生。

我抱起我的小男友,他身上是甘甜的气息又混合了一丝薄荷的凉意。

“这场战争是无论如何都会发生的,是上一次未终结的战争的结果。”我摸了摸怀中少年的头,感受到他微微颤抖,将他抱的更紧了些。
他恐惧战争,这是对的,战争只能带来伤害。

当时国内民众激烈反战,国力早已亏空耗尽,对于原来的盟友的求助我们没有任何办法。
每个人都在惶恐不安中度日。

战事愈演愈烈,发动战争的国家一路势如破竹,战场不断扩大,在国家放弃幻想时,我也进入了政府,每日大量的工作使我无法分给魈太多的关心。

我应该注意到他的痛苦的。
我应该在他为死于战场的兄长哭泣的时候安慰他的。

但我错过了。






十一
钟离:



在我连续几日在办公室加班时,家里的佣人找来了。他说魈离开了,并带给我一封信。信简洁而又潦草,上面有水迹干涸的印记。
他回到了他的故乡,孑然一身。

我听说他继承了爵位,然后从军。

后来连前线的情报都难以收到,我再打探不到魈的消息了。

我将身心投入到国家百姓之间。
我并不乐于追名逐利,且厌恶权力纷争,但我不得不参与其中。政党化为两派,相互猜忌争权,我强迫自己不去思念,每日虚以委蛇。

国都连续几日被敌军战机轰炸,我看着断壁残垣,血流成河,心中悲凉,无处着落。
白天我们宣称永不投降,夜晚我们梦到国家沦陷。

又是一个交好的国家扬起白旗,得知消息后,政府内部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割地求和有什么用呢,除了战争已经没有退路了。

权力交接到主战派的手中,我端起了沉重的枪支,披上战袍奔赴前线。炮弹的炸裂声响在耳畔,壕沟里鲜血与泥沙混和。
就这样过了三年,我胸前的徽章已经挂到七枚了。
我让我的内心感受众人的痛苦与不幸,并忘掉属于自己的悲哀。

我回到政府,在强烈的主张下,我们与还在抵抗的国家结成联盟,其中就有魈所在的国家。

金鹏是空军上将,负责本次行动的前期任务,我站在微型模拟沙盘前,看着军事情报。
我没想到那会是魈。



十二
魈:

为国家而战是我的义务,我不会怨恨,这是我注定的命运。
收到命令后,我离开钟离先生,独自拥抱沉默。

我站在荒芜寂寥的墓地中,我的家人在战乱中无一幸免,我也会的,我将花放在石碑前。

那些痛苦疲惫的夜晚,我强迫自己忘记,我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的少年了,我手上沾满了鲜血,我背负着注定的命运。
我与钟离先生没有可能了。

我们相见了,但都在回避这段感情。

第二天同另一军团会师,两支部队从附近海岸登陆,一同向东进发,前线不断传来捷报,盟军占领的阵地持续扩大。数月后,我接到命令前往南部战场,而摩拉克斯也将要回去了。

那晚我们故意装作偶遇。却将缘由推为月色动人,造化弄人。

我邀请他到我房间来,拿出了珍藏的啤酒。我和他讲起军中有人用飞机油箱装酒的趣事来缓解气氛,但他只是望着我不笑也不讲话。

“摩拉克斯大人”

“魈,太生疏了,这个称呼”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可以理解为他醉了吗,我感到眼眶酸涩。

“钟离先…”他突然揽我入怀。

我不讲理的想着,你放任我离开,为何现在要将我追回。
可是我们为什么会接吻,身体那么想要取悦他。

他将我压倒在床上,我用双腿夹紧他的阴茎。
即使明天我们就要分开,但今晚请让我们相爱。




十三
魈:


战场硝烟弥漫,堡垒久攻不下。

我回到简陋的营地时竟然看见了空,他蹲坐在营帐前摆弄着相机。
战争开始后,学校也关闭了,他回到了家里。一开始我们还能通信,但之后交通中断就失去了联系。
再后来他做了记者,我看过他刊登在报纸上的文章,但直到今天才相见。
此刻我们四目相对,内心激动一时难以言表。

我请他到帐中,从行囊中翻出一盒口香糖递给他。
“口香糖配啤酒,挺好的”他接过来拆开包装挑选了最喜欢的味道嚼着。

我在他身边坐下,“我早听说过你,你在军队里很出名,那些事迹我基本都有耳闻”。

他如今仍然保持着乐观向上的性格,对平民和普通士兵充满同情,在这未来模糊不清的境地鼓舞着大家,在前方阵地和后方补给地都大受欢迎。

“尽自己的一份力罢了”空谦虚道,“我将战争的真相记录下来,希望后人能看到,珍惜和平”。

空与我聊起他的旅途见闻,我喝着啤酒静静地听着。
逐渐我也谈到自己对战争的见解,讲述我一路走来的种种经历。

他放下酒瓶从怀中掏出张巴掌大的纸片和半截铅笔记录着。
“我下期的稿子有的写了”他努力做出高兴的神色,但掩盖不住悲伤。

他没有像以往那样滔滔不绝的赞赏他的妹妹,我也没有提及钟离先生。
我们达成默契不提起过去,亦或是都遗忘了,我们在迷雾中穿行,既往的事物都迷失其中。



十四
钟离:

    我站在广场上临时搭建起的演讲台后熟悉着通宵写出的稿子。
忙乱的秘书小跑着过来请我快点上台。

我们所进行的战争是正义的,我这么说到,突然想起我曾经对魈说,无论原因没有一场战争有着正义的意义。哪想今日,和平需要用战争来换取,真是讽刺。

正义的战争必然胜利。

我继续念着。

我们要持有必胜的决心。

人们欢呼喝彩,像是忘记了苦难,开始憧憬美好未来。
我看着人群,同样希望和平的那天快点到来。


“如今主战场的南部战区如何了”我一边向广场外停着的车辆走去一边翻看文件。

“前日的消息是攻克了s城。”新上任的秘书叫甘雨,是个认真负责,工作努力的女孩。

“目前空军队伍向北部支援,陆军继续向南前进”她补充到。

“嗯 多谢。”

    “为了摩拉克斯大人”她突然站好,像是发誓般大声喊道。

我略微有些惊讶,又觉得年轻人有活力是件好事,国家的未来就寄托在像甘雨这样的孩子的身上了。
只是,“甘雨,应该是为了人民”,小姑娘慌张地点头,我朝她笑了笑表示没有怪罪的意思。

我知道她将我当成了国家的象征,但国家的主权属于人民,统治者的权力来自他同人民签订的契约,我理当为此誓言全力以赴。

    我枕着车椅靠背将头后仰,闭上眼睛凝神修憩,可是魈马上闯进我的脑海中来,我幻想着等一切战事结束,等国家发展步入正轨,我就辞职与他重新来过。

“先生你那时这么想着”魈站在露台上问道,柔和的晚风带来凉爽的感觉。

“嗯 ”我点头“那你呢”

魈不讲话,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宝宝。
过了许久他轻声说到“我那时一直觉得我们不可能了”

我走过去抱住他,轻轻抚摸他的肩安慰着。
孩子在睡梦中咂了咂嘴,我们趁着他沉浸在梦乡中,悄悄地亲吻。



十五
魈:

   在前往支援的途中,我原先的伤口发炎了,整个人烧的厉害。
   我浑身发烫,咬着牙却仍控制不住战栗,将士们劝我休息,我并不想延迟行动,但撑不住发软的身躯,最终留在伤患的营帐内。
   
医者拆开盘尼西林的铝箔包装,将我的手臂搭在她身上,我看到我青紫色的血管鼓胀起来,针尖将冰凉的药液推入,它因稀缺而无比珍贵。但我太阳穴还是感到灼热,脉搏又快又猛。

我蜷缩在床上,周围都是伤病的呻吟。
死亡笼罩着这不大的帐篷。又有一人被抬出去了。

当我们活着的时候,对于死的理解拥有丰富的内容。它包括关于安葬仪式、墓地风水,还有对死者的哀悼与怀念,再就是预测自己的死。
但真正面对死亡时,我们茫然失措,过往所考虑的内容从脑海中消失了,那些包含着对生的渴望的记忆浮出水面。

我想到了钟离,是他让我原本灰暗的世界一瞬间亮丽了起来,我从他那里得到来自长辈的关怀,来自爱人的温柔,使我对生命有了深刻的理解。
我离开时带走了他一套衬衣,说是逃离又忍不住怀念。
那件棕黄色的亚麻衬衣再一次"水箱"的轰炸中四分五裂,我后来撬开废墟上断裂的石板,但只扯下来一片暗色的衣领。
我把它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来,攥在身心中。

我像婴儿一样羸弱的躺在床板上,说是床板,其实是一块木板上放着薄毯,我觉得浑身不适,又没有力气挪动身体寻找舒服的姿势。



十六
魈:

我放心不下我的军队,数日后,同样前往北部战区的部队将我用车运送过去。

虽然经过一路的颠簸,但身体还是好转了,我打开车窗透气,梧桐树金黄色的叶子已凋谢。钟离说过,那灿烂的金色像我的眼睛。
我眺望着天空的浮云,又茫然地将视线转向远方辽阔宽广的平原。那无终无止无尽无休中蕴含着我的爱情的象征。

我到了他们的营地,在我的部队的右前方,要穿过一片低矮的丘陵。我跨上备好的马匹,几位随行的士兵护送我前去与本部回合。
奔驰的快马践踏着夜露涔涔的草丛,沾湿了我的裤腿。被军队征用的破旧住宅历经战火摧残,封闭在凝聚的雾霭中。

“将军,总司令部请您回电话”勤务员跑过来接过缰绳。
我一面吩咐中将将最近的情报、命令文件拿与我看,一面跑去给总司令部打电话。

无疑是关于之后战事的安排,先做好准备,等待时机。我一一应允,将重要事项执笔记下。

“等一下,请先不要挂断”我听着电流忙音莫名有些期待什么。
直到听筒中的世界重归寂静。

“魈,你还好吗?”
“嗯”。
对方沉默着。
“先生你呢”我问道。
“我很好”。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那你照顾好自己”。
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他挂断了电话。
我保持着那个姿势,直到中将进门替我将话筒扣回电话交换机。




十七
魈:


我没有想到战争会在数天内终结。
我趁着夜色对敌方进行空袭,清晨时还未摘下护目镜就听到欢呼的声音,相隔的阵地上空嘈杂声混在一起,我站在原地,士兵从我身旁飞快地跑过去加入人群。我摘下头盔看着我乱糟糟的短发,扑哧一声笑了。


这座红砖搭盖的看上去很是简陋的建筑曾顽强地抵御住了许多次猛烈的袭击,它被选为投降仪式的地点,我穿过阴暗的走廊,推开会议室的沉重的木门,一瞬间灿烂的阳光晃得眼睛刺痛。
我方出席签字仪式的是参谋长,他同其他几位来自各国的代表人坐在长桌前谈判。
我没有凑上前去,抱着手臂靠在墙角。我观察每个人的脸,千差万别但又殊途同归。所有的战争都是内战,所有的人类都是同胞。

“那时先生你在做什么”我轻轻地将宝宝放进婴儿床里,给他盖上小被子。
“当时还有部分敌军并未承认投降书,我们当时正与之交涉”我任由他将我抱到床上。
“之后几日内召开各国联合会议商定需要公开发表的投降条件。”
“你那么忙,还是过来找我了。”我伸进衣衫内,触摸他光滑的脊背。
“嗯”他在颈间磨蹭着,头发紧贴皮肤带来丝丝痒意。




十八
钟离:

魈的体内温暖细致,我沉浸其中感受着,频繁的性事使他的穴道受不住刺激,一但情动就立刻涌出水液,逐渐也不需要润滑了。

但那时我们已经多年没有做过了,还是带了一盒蜂蜡做的香膏,仔细地替他扩张。即使是香膏我也几乎寻遍了全城,润滑油更是无法买到,在石油紧缺,百废待兴的当下。

进入时两人都忍不住的哼出声来,软糯的肠道紧贴着我的性器,他明天还要巡视城区,我想到这,忍着挤压得快感轻缓地抽动着。

“嗯 钟离先生 哈 用力”身下爱人娇媚的呻吟声将我拉回现实,他现在工作自由,明天不下床也没有关系。
我托起他的双腿架在腰间,性器重重碾过他的敏感点,方才他还缠着我要,现在只余下破碎的喘息。
我抚摸着怀中小人微微隆起的腹部,那里满是我喂给他精液。轻柔的替他清洗后,他枕着我的手臂睡去。我望着那安稳的睡颜,想到如今战争已经结束数年了。

即便是胜利,我们仍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战后的国家千疮百孔、满目苍夷。我们面临着人口减少与资金短缺等多重问题。

我在街上看着人们排队购买土豆、煤炭,天气寒冷,但仍有人衣不蔽体。
办公室内一天没有合眼的甘雨双手支撑着沉重的头在审阅文稿。
与我曾出生入死的将领现在躺在疗养院,上次去看他时,精神并不是很正常。

我望着窗外那只剩下一半的树木,那红的透黑的树叶已经快要落光了,顿时感到心力憔悴。
“摩拉克斯大人,盟军空军上将请见。”我应下,嘱咐甘雨快去休息,然后匆忙整理了下衣装。
“魈,你怎么来了。”
“我没什么事了,最近将办理辞职申请的事托付给别人后就想来找先生了”他乖巧的回答到。

“魈,我的工作暂时还不能放下”我别过脸去,不忍看他。
“先生”他握住我的手,“不管您是摩拉克斯大人还是钟离先生,都是我的爱人”
他认真的说道“我会陪在您的身边,直到永远”



十九
魈:

我趴在先生办公室的窗台上,展开信件,阳光透过茂盛的,密密匝匝的绿叶洒落下来,在纸上跳跃。

空写道,你与钟离先生竟在会议上承认是恋人关系。我可是动用了一切关系把事情封锁住了。但后来经过深思熟虑,我还是找了个三流小报把这件事润色了下发出去。
我微笑着把信纸叠好,从信封内取出一张相片,是他和他的妹妹,身后是美丽的花海。
照片背后写到:迷雾已然消散,前路山花烂漫。
收藏
文澜德Wland2.4.0 beta

Powered by kumame

hellowland.lofter.com

我们需要你的支持!
帮助中心
服务条款
公告栏
创作辅助工具
浏览器推荐
Keep Writing,Keep Think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