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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伊吹蓝获得了一只小天使。
小天使有着棕黑色的卷发，白白嫩嫩的皮肤，细长下垂的眼睛，还有一颗在唇边的小小的痣。他慢悠悠地落在伊吹手边，背后的小翅膀一扇一扇的，让伊吹想起刚学会飞行的雏鸟，他的声音也软软蠕蠕的，好像软乎乎的棉花糖。小天使双手插着腰，仰头看着伊吹，奶声奶气地说道：“伊吹蓝，我是上天派下来的天使，是来帮助你的。”
伊吹揉了揉眼睛，又抬手想去戳小天使肉嘟嘟的脸颊，果不其然被对方躲开了。伊吹看着鼓起脸颊开始生气的天使，第一句话既不是“我是在做梦吗”，也不是“世界上怎么会有天使”，而是一句“好可爱呀”。
小天使没有告诉伊吹他的名字，也没有说要如何帮助他，每天仅是坐在伊吹的肩膀上，两只手抓着伊吹的耳廓，跟着伊吹跑东跑西。身为交番的伊吹总会骑着自行车在街区转来转去，小天使也就一起在街区转来转去。

小天使，真的很小很软。

骑自行车的时候，伊吹害怕他被风吹掉，因此会屡次在骑车中途扭头去确认小天使的存在，但小天使也总会用小手掐住伊吹的脸颊，趴在伊吹耳边大声告诉他要注意路况，好好骑车。
“可是我担心你会掉下去——”伊吹顺着风大声喊，风把声音吹得一段一段，耳朵都有些痛痛的。他想，这么大的风，小天使还要执意站在自己肩头，多容易掉下去呀，他不止一次提出要把他装进斜挎包里，可都被小天使拒绝了。
“我不会掉下去的，你个笨蛋。”小天使趴在他耳朵边说，“因为我是天使！”
嗯嗯。伊吹小幅度地点头。小天使很小，很软，很可爱，但是嘴巴也很坏。
小天使就这样一直陪在伊吹身边。
早上闹钟响起的时候，伊吹抬手把闹钟按掉想要继续睡，小天使就会飞过来用拳头狂锤伊吹的脸颊，一边打一边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吼：“给我起床！”天使牌闹钟比任何闹钟都管用，有了小天使，伊吹再也没有因为晚起而迟到过。中午吃饭时，如果伊吹想要偷悄悄在冬天买瓶冰啤酒，就会被小天使掐手背。伊吹努力辩论说“笨蛋是不会感冒的”，但是小天使不听他这套。
“说了不许就是不许！”他仰着脸，表情凶巴巴的，却像奶糖一样甜。
“你穿的那么少，你才是容易感冒的那一个吧！”伊吹嘟着嘴愤愤不平，他心想，过几天一定要给小天使买一条围巾，再加一双绵绵厚厚的袜子，把常年穿短衣的他包裹的严严实实，不让他着凉。
小天使总会这么说：“我是天使，不会感冒的！”
但是当伊吹拜托女同事做好厚厚的小衣服时，小天使还是乖乖穿上了。他用围巾把脸埋掉一半，声音闷闷的：“谢谢伊吹……”
虽然很小声，但是伊吹还是听到了。
他笑起来：“不客气呀，我的天使。”

—02—
伊吹蓝要被调职了。
“四机搜……”伊吹拿着人事调动单喃喃自语，“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小天使翻了一个白眼，扇着翅膀飞到伊吹肩头，大声喊道：“伊吹蓝，你再不走就要上班迟到啦！”
“哇那可不行！”伊吹手忙脚乱地套上外套，“第一天我要早点去，见见我的搭档。”

真人长得和小天使好像。
见到志摩后，伊吹满脑子都是这样一句话。光从照片上来看，新搭档还同小天使有些区别，但真人完全就是小天使的放大版。小天使揪着伊吹的脸颊：“赶快给我站起来打招呼！”
于是他急忙起身，恭恭敬敬地和志摩一未握手，可伊吹近距离地看到放大版的小天使时，总会有点儿想要捉弄的心思，于是他抬起手，调皮地做了个手势，迎着他新搭档莫名其妙的目光，抢过车钥匙跑去驾驶位开车。
“你真的是笨蛋吧？”小天使嘟起脸颊，坐在方向盘上，“会惹你的搭档生气的！”
“……抱歉抱歉。”伊吹挠挠头，“因为小天使和他长得太像了，所以不经意……”
结果他们第一天搭档就遇到了路怒症。开始飙车的时候，天使大号版和小号版一起喊“笨蛋笨蛋笨蛋”的场面真的很有趣，如果不是因为伊吹在气头上，说不定真的会在车里笑出声。
“多危险啊！”志摩和小天使一起怒吼，但是伊吹已经跑下车，去找路怒男理论了。
如此看来，伊吹和志摩的第一天相处绝对算不上好。当志摩冷着脸教训伊吹的时候，小天使也会跟在一旁附和。伊吹感觉自己被批评得一个脑袋两个大，但他找不到反驳的话语，只好一一应下。
不过，就算最开始相处得不算融洽，志摩也绝不是什么坏心眼的家伙。跟着志摩一起去蹲点寻找目标车辆，又从车窗里跳出去跑着追逐犯人，甚至在街道上隔着耳麦冲着他怒吼的时候，伊吹忍不住在心里傻笑。
感觉这一次，遇到的是可以真正信任的搭档。

可五分钟后，这个想法就被推翻了。
“那家伙好过分！”伊吹用冰袋捂着脸跟小天使抱怨，“为什么要揍我！超痛的——”
“换成我，也是要揍你的。”小天使面不改色地放狠话，“我要为志摩鼓掌。”
明明是个说着要拯救自己的天使，结果总是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伊吹撅起嘴，但这个动作又扯到了伤口，痛得他龇牙咧嘴。
“说好的救我呢！来帮我治疗一下嘛……”伊吹可怜兮兮地抬头看向小天使，后者却完全不为所动。
“我的救助不是用在这里的，笨蛋伊吹。”他低下头，在伊吹身边绕了两圈，最后趴在了伊吹的肩膀上，“好啦，给你吹吹，痛痛飞走。”
伊吹眨眨眼睛。他直觉小天使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在瞒着自己，但是他问不出口。小天使严肃又悲伤的神情深深刻在伊吹心里，不知为何，他的心脏竟然也猛地抽痛起来。

—03—
伊吹蓝觉得，志摩一未真的是个非常有意思的人。
虽然嘴巴和小天使一样坏，但也和小天使一样温柔。包藏在利爪之下的，是柔软且温暖的肉垫。哪怕每天都在抱怨“你是笨蛋吗”，可只要是伊吹挑起来的话题，志摩一未就从来不会无视。无论是关于今天的早餐，还是关于垃圾的分类日，甚至关于蜜瓜包的价格他都会好好回答。
“志摩是个好人呀。”趁着志摩出去买食物的时候，伊吹小声自语道。小天使趴在伊吹的头上，听到这句话，干脆跳下来，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缩进他的怀里。
“是呀，是个好人。”
伊吹低下头，笑着看他：“咦？我怎么觉得你在趁机夸自己？”
小天使握紧小拳头作出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我才没有！”
伊吹忍不住笑起来，他本想吐槽些什么，这时志摩正好提着袋子拉开了车门。
“要吃什——”他看着不停偷笑的伊吹，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你在笑什么？”
伊吹抬起手狠狠搓了搓脸颊，努力把刚刚的笑意忍下去：“什么都没有！小志摩，我想吃汉堡！”
伊吹蓝明显看到他的搭档冲他翻了个白眼。
“呜呜……没有汉堡，普通面包也可以……”伊吹可怜巴巴地垂下头，像只被抛弃的大型犬。忽然一个温暖的纸质包装袋贴到了自己脸上，伊吹噘着嘴接过来打开，里面放着的竟是热过的、温度正好下口的汉堡。
“……小志摩！”
“吵死了，赶快吃你的。”
——看吧，果然是很好、很有趣的家伙。

—04—
晚上协助第三机搜去追捕报假警的犯人时，擅长奔跑的伊吹难得碰了一鼻子灰。他蹲在路边，等了许久也不见志摩和小天使的身影。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才听到了熟悉的发动机声，伊吹缩在路口，眼巴巴地看着车窗降下来。
“哟，伊吹警官？”车上的人坏心眼地笑着，一边说一边戴上了伊吹的眼镜，“怎么只有您一个人呀？”
太过分了！太恶劣了！
跟志摩抱怨说，就算是世界纪录保持者博尔特都跑不赢这次的犯人后，对方幸灾乐祸的表情才勉强收敛，但哪怕蜜瓜包车再次发动，伊吹还是能明显看到志摩在强忍笑意。回到分驻所的伊吹气鼓鼓地噘着嘴，想以此来表示自己现在需要别人哄一哄，可除了小天使在他身边转来转去外，其他人都在忙着做自己的事情。伊吹看小天使看得眼晕，干脆把他拉住放到肩膀上。
“你冷静一点儿！”
小天使露出和志摩一模一样的偷笑表情：“因为，今天可是伊吹的惨败哦？”
这日子是真的过不下去啦！

—05—
再也不想看到志摩那样的表情。
伊吹难得垂头丧气地趴在桌子上，小天使坐在一边，小口地吃着零食。察觉到伊吹看过来的目光，小天使举起一块饼干，奶声奶气地问：“伊吹、想吃吗？”
伊吹摇摇头，看向小天使的眼神多了点儿迷茫：“你说……志摩，他以后还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吗？”
他们在追踪清池透子的时候，志摩被B那边的人用枪指着威胁，当伊吹看到社长的枪口顶在志摩的太阳穴时，他的心脏几乎要跳出来，可志摩并没有害怕，反而微笑着握紧枪管，抵在了自己的眉心。
“那就开枪啊。”伊吹听到他这样说道。
平日冷静自持的搭档在那一刻仿佛换了个灵魂，隐藏在平静海面下的是无法忽视的疯狂。哪怕志摩在之后解释说“那家伙确实开不了枪的”，但伊吹分明能感受到，当时志摩在那一瞬间散发出来的，并不是戏弄他人的情感，而是庆幸与如释重负。
“吃饼干吗？”
伊吹猛地抬头，跟志摩相似的脸吓了他一大跳，伊吹拍了拍胸口，半天才缓过劲来。
“不要吓唬我啊，真是的！”
“你在想什么亏心事？”小天使也被伊吹吓到，手里的夹心饼干都掉到了桌上，小天使一边抱怨，一边又捡起饼干。
“才没有！……我是在想……”
小天使把饼干塞到伊吹嘴里，堵住他之后的所有话语。
“不用想那么多也没关系。”小天使叹了口气，“以后总会知道的。”
“诶？”
“你不是说过吗，志摩真是个好人啊——什么的。”小天使说着，又掏出一块饼干放到伊吹手里，“所以没问题的。”
伊吹懵懵懂懂的，他下意识点点头。既然小天使都这样说了，那未来一定不会太过艰难。他松了口气，感觉嘴里的夹心饼干都变得美味起来，他嚼着嚼着，忽然想起了什么，指着小天使瞪大了眼睛。
“等下，这是刚刚掉在桌子上的那块饼干吧？！”

—06—
很久没有像这样为了一个人拼命地奔跑了。
伊吹如此想着，又将裹在衣服里不停抱怨“好闷”的小天使往里按了按，继续奔跑着前往警署的方向。在给志摩打电话，听到对方哽咽着的声音后，伊吹沉默着直起身望向远方。那时，突然映入他眼帘的，是一条写着新的线索的横幅。
——也是一条新的起跑线。
谢过档案处的、戴着厚厚的眼镜片的刑警先生后，伊吹又跑回了香坂出事时的公寓楼。在伊吹爬到顶楼，慢慢匀气时，小天使终于能从伊吹的衣服里跑出来。看到他手里的资料，小天使露出一个“不错嘛”的赞赏表情，象征性地拍了拍伊吹的脑袋。
“不要把我当狗狗摸啦！”伊吹捏了下小天使肉嘟嘟的脸颊，用空着的手又拨出了新的电话。
他的信念和意志，即将通过这通电话的电波，传达到他最重要的搭档身边。

—07—
“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
他这样问了，却得不到任何回答。天台上的风很冷，时间已经逐步迈向秋日，夜晚的冷风卷着他，一点点的，手脚的温度被渐渐带离。伊吹努力抬着头，强睁着眼睛不让泪水掉下来。小天使坐在他身边，安安静静地，一句话都没有说。
“……你不是来拯救我的吗？”伊吹吸了吸鼻子，“既然如此，就将阿蒲叔还给我啊。”
“伊——”
“明明他那么……”他咬住嘴唇，最终没有继续说下去。小天使扑进伊吹怀里，紧紧抓住伊吹的衣服，他长长地叹息一声，依旧是选择保持沉默。
忽然身后传来坚定又有力的脚步声，声音一步步接近，大致在顶楼出口停滞一秒后，又再次响起。
“好了，休息时间结束，该工作了。”志摩走上前来，在黑夜中向他伸出手，“走啦，搭档。”

—08—
他们吵架了。
但认真说来，这该不该算作吵架呢，伊吹也不太清楚。在从窃听器里听到志摩那些冰冷的，完全就是要抛弃搭档的话语后，他不顾小天使的再三阻拦，一把丢下窃听器，径直离开。
“你听完啊！”小天使急匆匆地扑上来，打算继续把耳机给伊吹戴上，“志摩肯定不是那个意思……”
“他能有什么意思？无非就是觉得我是个累赘，搭档什么的也就是一时的，我们只是在各需索取罢了。”
“志摩不会抛弃——”
“可他已经抛弃了啊？”伊吹停下脚步，红着眼睛看向小天使，“你都听到了，他说过的，打算把我踢出去，让我回到奥多摩。所以这半年的搭档对他来说是什么？我对他来说又是什么？”
“伊吹……”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要去找久住，你来吗？”
小天使抓着耳机的手渐渐松开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伊吹感觉他的天使变得有些透明，他慌慌张张地伸出手去，好在依旧能触碰到小天使的脸颊。
“你真的不打算再给志摩打个电话？”
“不打。”
“伊吹、你听我说……”
伊吹叹了口气，抓住小天使的手，将他揽进自己的怀里：“好啦，不许再说了，我们要去找久住那混账了。”
但在被推进满是毒品的房间后，看到小天使因为焦急而快要哭泣的表情，伊吹才真正开始后悔。
——早知道就该听小天使的话，跟志摩好好谈谈。
意识消失前，他握住了从天使翅膀上掉落的一根羽毛。

—09—
花了很久的时间，伊吹才彻底从梦境中脱离出来。手中羽毛的触感仿佛仍存，而那软糯的声音似乎仍回响在耳畔。伊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从床上坐起身，四下环顾。
房间里理所应当的只有他一个人在。
单调的钟表响声，窗外的鸟叫，以及自己渐渐平缓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房间内听得一清二楚。伊吹探出手，摸到床头柜上插着充电线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发现现在才刚过六点。
“真的假的啊……”
他叹了口气，依旧不死心地检查了一下自己身边有没有所谓的天使存在，但别说天使，他就连一根羽毛都没有找到。
原来真的只是一个梦。
他满脸惆怅地按开手机，屏内显示的页面仍停留在昨日与志摩聊天的窗口，志摩的“晚安”似乎还透露着生命的美妙气息，伊吹抱着手机傻笑了两声，在输入框内打下“早上好”的文字，发送给了他的恋人。
意外地，志摩很快就有了回复。
“怎么起这么早？”
“志摩才是，不是说今天上午会好好补觉的吗？”
“睡不着。”
真的是令人担心的身体状况啊。伊吹再度倒进床铺里，目光无意识地聚焦在天花板的吊灯上。他深深地吸了口气。

—10—
“小志摩！”伊吹拉开车门，趴在车门上跟坐在驾驶座的搭档搭话，“我做了一个超级长的梦！”
“冷死了……”志摩又把围巾往上裹了裹，几乎要把自己缩成一个圆滚滚的球，“赶快给我进来把门关上！”
“遵命遵命——小志摩好凶哦。”伊吹撇撇嘴，一屁股坐进来，把车门拉上，又顺手调高了车内空调的温度。
“所以呢？”
“嗯？”
志摩用唯一露出来的眼睛瞥了下伊吹，闷声闷气地说：“你不是要跟我讲吗？做了个超长的梦什么的。”
“啊啊——”伊吹摸了摸下巴，“我梦到了一个小天使下凡来拯救我！”
“……好了我们要准备开始工作了。”志摩说着，抬手就要准备扭动发动机的钥匙。
“等等等等等等等下嘛，小志摩！让我讲完！”伊吹慌乱地用手去扒志摩的胳膊，生怕他直接开车走掉。志摩抬眼看了伊吹一眼，犹豫了一下，最后把手揣进了衣服口袋里。
看到他愿意听，伊吹情绪又高涨起来，他乐呵呵地说道：“小天使非常可爱！软软的，奶凶奶凶的，像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猫咪，会每天叫我起床，会监督我的生活，甚至还会跟我一起寻找犯人——”
他越说，一旁志摩的眉毛皱得就越紧。伊吹从车内后视镜里看到志摩越发不爽的表情，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是跟你长得一样的小天使啦！不要吃醋嘛小志摩。”伊吹抬起手掌比划着，“个头小小的，特别像漫画里的小精灵。”
志摩嘟囔着“谁在吃醋”，神情却明显放松了很多。伊吹又有些想笑，但他仍坚定着要把想了一早上的事情跟志摩说完。
“我想了很久。”伊吹拽了拽志摩的胳膊，偏头与志摩目光相接，“我觉得我做这样一个梦，一定是因为想要你在我身边。”
“说什么……”
“我想要小志摩叫我起床，想和你一起吃早饭，想听你唠叨我不健康的生活习惯，想在夜里温暖的被窝里拥抱你，还想要在醒来的时候给你一个早安啾啾。”
他眨眨眼，看着志摩露出来的半双已经通红的耳朵，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我们同居吧，小志摩。”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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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废话：
真的，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写出来这种东西。希望大家能被这种莫名其妙的奶粉文学甜到。

原定这篇在2020年写完的，后记都写上了“祝大家2021快乐”，结果写着写着就到2021了（）对不起我有罪

—真的FI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