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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的】深秋重逢

作者 : Suzuk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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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少年 同性(男)

警示 主要角色死亡

原型 夏目友人帐 名取周一 , 的场静司

标签 名的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名的】不可为篇

216 1 2023-2-10 01:20

*生怀流暗示 第一人称


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在秋天出门闲逛了,除去必要的外出,多数时间我都不愿意离开家门,哪怕新闻一次又一次的报道红叶秋景怡人,我也未曾在秋天有多一点安慰。当然秋季也并不会在意,仍然一次又一次如期而至。
你应该记得,我们在秋天的夜晚认识,那里只有灯笼火簇和月亮的光,我记得那周围有茂密的竹林,路的尽头是灯火通明的会场。我们后来时常在那里见面,我不会忘记这里,我人生的转折点,找到归属和同类的开始。我也不会忘记要离开的时候所看到的你,你背对着明亮的灯光,锐利的目光像箭一样穿透会场以外的我。
大家说你一定是那个前途无限者,所以才对我格外青睐,这时我是不服气的,甚至是恨你的,我咬牙切齿的想起你替我解围的那个场景。很长一段时间,我在想,你是否具有基本的感情?对你而言是否有特殊的存在,还是人人都是可以利用的工具,甚至是自己?
我一度认为你就是那样的人,你接近我,和我交流,仅仅因为想要利用我。但是我又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希望,隐隐的希望你是想要和我成为“朋友”,和我产生友谊这样的感情,我抱着这样的期望,等你微笑着泼下一盆冷水,告诉我为我做的所有事都不过是一石二鸟,然后它们又死灰复燃,顽强到让我都无法置信。
很多风声在预言你的未来,你会彻底成为一个为了家族牺牲一切的领头人,你的父亲因为这些已经失去了太多,然而你那时意气正盛,似乎已经稳操胜券的要接下这个危险的头衔,承受那个危险的诅咒。
也是在秋天,在晚上,在落叶飘零的日子里,你告诉我,你的确要这么做了。
我不知道你是在拉拢我替你的家族效力,还是在暗示我些别的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怒火上头口不择言,总之你答应了我荒唐的要求,不如说,你邀请我踏入你设计的陷阱里。
你可以牺牲一切,是这样的,为了你要得到的东西。
那是我最恨你的时候,可是身体上好像不是这样,我依然为你狂热,甚至到了要发疯上瘾的程度,我开始求职寻工,在两方面都收到了不同程度的压力,而宣泄途径只有你,我能感觉到将你作为我的感情容器有多么令人着迷,身体上对你的占有令我心情短暂的愉悦,事后我却又被无尽的痛苦所挟裹。我心想,倘若你继续这样,我肯定是要推开你的,我也那么做了,我强迫自己停止贪恋你的肉体,像个认识的陌生人一样存在着——直到你预料之内的意外发生之前都是如此。
我大概还是被你摆了一道。我赶到时医生还没有来,因而我看见了你狰狞的伤口和痛苦的神情,我已经忘记我做了什么,是远远的看着你,还是拉住了你替你按住伤口?我只记得后来去探望你的时候,正巧撞上你把一个杯子摔得粉碎,我站在原地不知道是否要帮你收拾,而你抬起那只眼睛看到我,平静到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一瞬间我感到那样深切的悲伤,你曾经让我见识过你的箭术,你亦引以为傲,射中靶心对你而言从来不是难事,那是你从小就烂熟于心的法则,目标孰远孰近自在掌握之中,力气几分在指间拿捏精准。
地上那滩碎片,好像摔碎的是你的骄傲,或者是我的。我无法遏制自己的冲动,我冲过去紧紧的抱住你,没有任何的往日那样的情欲色彩,你的手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揽住了我,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仿佛我只是一个哭泣乞怜的幼儿,而你只能尽力安抚我,不能够再给我更多。
那段时间,我做了很多噩梦,你以各种方式离我而去,永远留在时间轴的一点,而我被迫往前走去,看着你离我越来越远,我在未来无尽的路上步步回头,想念你,怀念你,最终忘记你…我浑身冷汗,从梦里醒来,我怎么能忘记你,我的心抽痛着,你容受了我那样多那样复杂的感情,我怎么能忘记你?
自那之后你有所变化,但好像又从没变过。你越发圆滑处事,对我也逐渐生疏,虽然我知道,很久以前我们就不再叫对方的名字了,可是你回来之后对我所称的那一句“先生”依然让我难受至极。细想起来,是我开始这样称呼你的,那是我们初次过后,你有了新的身份,代表的也不再是我认识的个人,是一整个庞大的氏族。我内心纠结许久,还是那么称呼你了,你看起来没什么惊讶的,礼貌的回称我一句冰冷的敬语,当下并没有再多问别的事情,甚至之后也没有。
过了很久我才想通,其实你应当是难过的,好像从很早开始你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你能做到只是在那个时间节点到来之前让别人多喊一喊你的名字,尽力抹去枷锁的痕迹做一会完全的自己。
事实上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我笨拙的靠近你,纠结的靠近你,因为这一次轮到你将我推开,哪怕你依然会对我作把戏,我也觉得带着轻佻和敷衍,毫无从前发自内心恶趣味的真诚。我的心好像空了一块,被挖去的是你完全属于自己那部分的剪影,你把它们烧掉,作了一场最完美的献祭。
当我觉得你可能真的要放弃我,是我的后辈出现的时候。我相信你会看中他无比强大的天赋,不择手段的拉拢他,甚至是像拉拢我一样,做出出卖自己的邀约。一次又一次,我竭力阻止你,你也从未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过。甚至我们回到了曾经有过回忆的地方,你也并不打算和我在独处的空间里叙旧,不打算对那棵自由生长的枇杷有太多感念。
从前去到那里时,我在思索与你之间的关系究竟算做什么,时常愁眉不展,枇杷入口也味同嚼蜡,这一次也一样,多了一点不解的酸涩。
你应该很疑惑我为什么会在那之后去找你,我们依然没说清楚任何事,最重要的那部分倒是没有忘记,身体卑劣又诚实的表达一切,我还是不能够把你推开,但你是可以的。作为完全的“自己”,你大概已经死在了告知我要接任的那个秋天,接下来的每一个日子你都勤恳的、毫不留情的把自己当成家族的工具,在那之后我所触碰到的你都只是残缺的影子。对于你而言,假如放弃我可以换来家族恒久的荣光和兴盛,我想你是会毫不犹豫点头答应的。
我一度将除妖视作我迷茫之中的明路,它让我正视我所能见到的东西,但它大概也是你的囚笼,逼迫你自己跳入漩涡之中挣扎不得。于是我开始思考你是否有可能放弃它,我的后辈曾经提起过,他说你的回答是——一次都没有。
是因为我们之间曾有过那样的关系,还是因为我们也发展过一些微不可察的感情,面对我时,你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大概是内心有一点动摇,或是不想告诉我一个于我而言十分残酷的事实?尽管我已入业多年,也经历过很多危险的状况,可在你独自进行迎接仪式的时候,我依然紧张悬心,我在想假如你有危险我要怎么去保护你,怎么去助你一臂之力。我手心的汗水沁湿了衣角,而你面对贴近自己的、比自己庞大数十倍的妖怪,从容的为他献酒迎接。
我依然不够强大,也许目前我能够在各种各样的小意外中帮助我的后辈解决问题,有时候还颇显游刃有余,可我依然没有那个能力去面对你,帮助你。我曾经将所有可用的术法都考虑在内,最终发现一个无力的事实:假如我想要在你所面对的情况下保护你,大概得赔上性命才行。
从小到大,我没有得到过太多的感情。母亲在世时我短暂的感受过温暖,也曾在她的臂弯里歇息,像一只停泊在港湾的小船,但是她离开了我。接下来漫长的十几年里,父亲漠视我,我也没有结交到朋友,更遑论得到什么亲情和友谊的关心,我在海面和风雨里飘摇,未曾得到过真正的休憩。
而你是我的第二海港,这是我在很久之后才意识到的。我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想过很多,回忆起许多感情的源头,最终追溯到了你的身上。这让我想起,曾经我也可以毫无忌惮的表达不满和其他的欲望,就在你的面前,卸下防备的躯壳真挚热烈的拥抱你。因为什么原因都可以,情欲,桎梏,或者只是想抱住你获得安慰的愿望,我都可以那样拥抱你。
我记得你说,我们之间还有很多没有解决的事情,所以无妨再多一件。我起初不明白什么意思,直到发现你吃不下饭头晕恶心,才意识到我们大概是从血脉上有了联系的,它就那样牢牢的锁紧我和你,让我们乱麻一样的情感见不到解开的征兆。我幻想过,幻想未来我们把心结解开以后获得解脱的场景,令人向往和着迷。你会是个好母亲,你曾经用各样的感情哺育我,当然也会照顾好一个真正的孩子。而我下定决心要做个好父亲,要给你我的孩子最纯粹的疼爱与照料,让她拥有我最渴望最缺少的那种温馨的幼年时光。
后来我见到了她,她还没有睁开眼睛,仍然蜷缩着,仿佛还在母体之中等待降生一样,而你闭着眼睛躺在了病床上,锋芒同棱角被病态全部削去。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来晚了,等我赶到的时候只剩下满地狼籍。七濑说,也许你撑不过今晚,也许你能撑下去,但不知道到哪一天又会走了。当我看到我们的孩子时,我想,你一定要活着,我可以永远的陪伴你,我们有新的羁绊和期遇,可以在这世界上留存的更久一点,可是你没有给我这个机会,你知道的。
你好像一点关于你的痕迹都不愿意给我留下,只留下她,一道刻在你我生命之间的伤痕。
自那以后的每个秋天我好像都睡不太好,记忆里这个季节不应该如此清冷孤独,或者说这个季节的往事总在我见到熟悉的景色时如潮涌般袭来,让我不知所措。秋天我便不再去石月溪谷的会场,尽管我内心深处强烈的呼唤着要去到那个地方,我总觉得会在那里遇到谁,甚至是期待遇到某个熟悉的身影,但理性告诉我你已经永远离开了我,我只会在那里收获失望,或者一点佯装成希望后狠狠刺我一刀的失望。相熟的前辈们在我逃避一个秋季后回到会场时总是想对我说些什么,最后只变成沉默和长长的叹息,他们解决不了我的秋季过敏症,不如说,这本身就无药可医。
仔细算来,我同你的缘分并没有持续多久,对于以后漫长的几十年来说只是一段短暂的过去,大概是我本来就不该拥有一个可以停泊的港湾,所以无论是我的母亲还是你都会离我而去。就像我父亲所说的那样,我的存在本身就会带来不幸,这让一切靠近我的人都遭遇灾祸。曾经你听了我这样说之后,忍不住大笑出声。你说,没有想到我竟然为这样的论调烦恼,不幸可无法全部归咎于一个人的存在。那是第一次有人同我这么说,替我解松紧紧勒住我心头的绳索,让我得以从多年以来隐隐的愧疚之中喘息。
去年我才真正的缓过那段最黑暗的时光,试图让自己接受这样的现实。在此之前我一度不想接触跟你有关的所有事物,包括她。我拼命的投身于普通人世界的工作和生活,让我不再有机会因为除妖而思绪万千,我也刻意的不去见到她,我们的女儿。见面时总是七濑带着她,她懵懂的喊我一声爸爸,我轻轻的摸摸她的头以后就不再有下文。她又如我一般有了一个悲惨的童年,没有母亲,没有父亲的关爱,她会在深夜里裹着被子哭泣已经离开的你,哭泣她冷漠的父亲。
我在她三岁时重新介入她的童年,她很淘气,但是七濑将她教育的很好,我想从前的你应该也是这样的,我大概可以在她的身上,看到我错失的属于你的那部分成长,和你未完成的那部分。
我一直顾忌在秋天出门,这个季节有太多熟悉的东西,每一样都让我想起过去的故事,我唯恐一阵秋风,一片落叶,都会让我以为你仍然在我的生活里,让我不切实际的期待与你重逢。直到这个深秋来临,我下意识的想到这又是我不该出门的季节,而不是本能的不愿离开家门时,我才发现,大概你真的已经离我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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