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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常规
原型 名侦探柯南 工藤新一,毛利兰,铃木园子
标签 新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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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5
7
2020-7-14 20:40
- 导读
- 我的初恋cp世上第一最最甜!
全文6k/HE/含掉马情节/轻微ooc请多包涵
01
铃木园子在小学二年级的时候第一次了解到,友情并非永恒不变之物。
那一天她和父母姐姐一起去参加一个远亲的婚礼,在堆得老高的婚礼蛋糕、香槟塔、琳琅满目的鲜花和新娘子摇曳的头纱之间流连忘返。高昂的兴致持续到送走度蜜月的新人的时候,在热闹愉快的交谈声中,她发现刚刚接到新娘捧花的漂亮姐姐站在一旁,眼睛红红的。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拉住姐姐裙子的下摆,“大姐姐,你怎么了呀?”
那个大姐姐吓了一跳,看见是熟悉的孩子之后马上露出了笑容,温柔地蹲下来平视着她。现在回忆起来,只记得姐姐声音温柔,身上的香水味很好闻,话语倒是只有零碎的印象。她说新娘是她最最要好的朋友,但马上要移居海外了,以后要见上一面可就很难了。
园子不知道这时候应该说些什么,只能慌慌张张地打开包包,掏出一颗巧克力,郑重其事地递过去。那位姐姐没接过去,而是温柔地伸出手,把园子的小手团成拳头。
在姐姐柔软温暖的手、若有若无的香水味和掌心那颗巧克力的触感之中,记忆里最为清晰的是她说的那句话:“所以啊,要珍惜自己的好朋友哦。”
那天晚上园子辗转反侧,第二天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毛利兰身边,放学之后始终紧紧拉着对方的手。
她的朋友毛利兰是个心思非常细腻、格外体贴别人的孩子。她们像往常一样,拉着手站在书店门口等工藤新一买新上市的推理小说,但园子沉浸在自己的小心思里,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小兰已然凑到了跟前,看她没有反应还轻轻晃晃她的手:“园子,你今天怪怪的。”
园子站在原地,还没来得及说出什么,对方嘴里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你感觉不舒服吗”,一边干脆利落地用另一只手撩起额发,要靠过来碰碰额头试试体温,于是当下就眼角含泪,差点哭了出来。两个人的手仍然握在一起,但小兰的手僵了一僵,她明显地慌了,靠的更近,紧紧皱着眉头问:“有人欺负你了吗!”
于是园子和小兰在书店门口咬着耳朵,把那天婚礼尾声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工藤新一心情愉悦地抱着崭新的小说走出门外的时候,恰好看见自己的两个青梅竹马拉着对方的手,表情非常激动地说着什么。居然吵架了吗?他漫不经心地想着,然后听见毛利兰大声说了一句话:
“如果要和园子分开的话,那我一辈子都不要结婚了!”
工藤新一走下书店台阶的时候一个趔趄,滑倒了。
铃木园子听见声音转过身来的时候,发现工藤新一捂着膝盖坐在地上,对她怒目而视。
02
五年级的时候,铃木园子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她自告奋勇要当音乐剧的小导演,班里的同学们也都兴致高涨,非常配合。但是,在家看排练视频的时候,总感觉哪里怪怪的。疑惑地蹲在影碟机面前,把快进键和快退键按了又按,终于发现问题并不是画面中心扮演一对可爱丘比特的自己和小兰,而是角落里扮大树的新一。
那个小子头脑很好,足球踢得也不赖,唯独在唱歌这件事情上令人惊异地缺乏天赋。演舞台剧的时候倒是不错,这可能是托他那个出名的演员妈妈的福,但这次可是音乐剧,于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把龙套角色推到他的面前。
啊啊,这个人臭屁得很,可能很没面子吧。回想起分配角色的时候新一的黑脸,园子暗地里是这么想的。
但是,画面上这个演大树的小子,与其说是不爽,不如说根本就在走神啊!
园子不满地抱住了胳膊,把录像倒回开头。指导的北泽老师都说过了,在舞台上要面带笑容,还要直视前方,但是这个小子表情怪怪的,还总往别的方向看,别的大树都好端端的,就他一个人不认真!想到这里,园子暗下决心,明天一定要好好说一说这小子。
录像带还在放,最后一段是排练结束后,大家都嚷嚷着要拍照的场景,毕竟这是第一次化上妆、穿上戏服。镜头里,小兰兴高采烈地挽住园子和新一的胳膊,跑过来对录影的人说:“叔叔,给我们拍张照吧!”
啪。精准地按下暂停键之后,园子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左手肘清晰的痛感和屏幕上工藤新一通红的耳尖、翘得老高的嘴角,让她在冷气充足的影音室里忽然感到面红耳赤。
那一天夜里,园子把录像带看了三遍,第二天在每一堂课上都精神恍惚。
放学之后下起了雨,新一也就不去踢球,于是三个人一起往外走。快走到鞋柜的时候,小兰突然说自己把雨伞落在教室了,还没等他们说点什么便迅速地往回跑。
她这个朋友确实精力充沛。园子弯下腰换鞋的时候,瞥见新一一边穿鞋一边往走廊那边瞄。于是她假装漫不经心地开了口:“你喜欢小兰吧?”
“什——”对方只发出了一个单薄的音节,表情僵住,动作停在原地,但忽然变红的耳尖让答案一目了然。于是园子抢在他说出什么之前,从兜里掏出什么,狡黠地塞进他的口袋里。“这个给你。”
新一满腹狐疑地掏出那张硬纸,发现是前几天排练时三个人的合影,于是又想辩解几句,但这时候走廊尽头传来小兰熟悉的脚步声,园子强忍笑意的声音也适时响起:“把我剪掉也可以的哦?”
眼看小兰马上要跑到跟前,他只能把照片重新塞进口袋里,在小兰好奇地询问他们说了什么的时候别扭地转过了头。
但是,耳尖还是红得非常醒目。
03
如果说五年级的时候,铃木园子头一回意识到工藤新一是个早熟的男生,那国中二年级的时候,工藤新一的受欢迎程度已经超越了她的想象。
过完情人节就要迎来三连休,校园里兴奋的气息就像即将烧开的水壶。但铃木园子的座位因为挨着工藤新一,顺理成章地变成了八卦的特等席。
从早上开始,园子不断地目睹邻座的男生在课间此起彼伏的“工藤有人找”中起身走出去,门外总是忸怩羞涩的女生,拿着包装得五彩斑斓的礼物。有几次,她甚至怀疑外面是不是有女孩在哭,但工藤新一始终面色如常,甚至还能接着补觉。
这人可真行。她托着下巴如此腹诽,然后扭过头去和后座的小兰说话。
毛利兰最近身高长得很快,头发也留得长了,褪去了婴儿肥,四肢修长,格外青春。园子回头的时候,她正皱着眉头,盯着桌上摊开的笔记本。
她凑过去看了一眼,看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之后露出缴械投降的神色,语气极其恨铁不成钢地对友人说:“你真是现役女中学生吗?”
“啊?”对方抬起头,脸上写满了无辜和不解。
“这可是情人节欸,情人节。哪有在这个日子算生活费算得一脸痛苦的现役女中学生?”
“园子——”小兰嗔怒地瞪了她一眼,把家庭账本重新放回书包里。“我也是做了巧克力的哦。”
听出对方话里带着几分少女娇俏、又有点藏不住骄傲的语气,园子便自然地顺着这个话题挖下去:“手制的?”
“当然了!”小兰答得飞快。这时候,园子发现隔壁貌似补觉的那家伙轻微地动了一下。
园子眯起了眼睛。小兰对此毫无察觉,正忙着从书包里拿自己的得意之作,还非常可爱地挨个介绍“这个兔子图案的是园子的,这个条纹的是新一的,这个波点的是奈绪的……”
确实是用心做的呢。于是园子假装漫不经心地拿过那个说是要给自己的兔子图案的礼物袋,“新一那家伙不是不喜欢吃甜食吗,给他真是浪费欸。”
话音刚落,隔壁男生对着自己的后脑勺忽然看起来怒气冲冲的。
“那可不行。”这位友人对周边的暗流涌动一无所知,还一脸正气地说,“巧克力是为了表达爱和感谢存在的,不送给新一怎么行呢!”
从余光里,园子发现装睡的人耳朵又红了。不愧是你,工藤新一。
如果事情到这里为止,那倒也还算是波澜不惊。但园子毕竟是个一不做二不休的女人,她盯着工藤新一的后脑勺,吐字清晰地说:“诶——但是亲手做这么多义理巧克力真的很辛苦吧?”
说到“义理”的时候,工藤新一的背影忽然一垮,活脱脱像是放了气的气球。园子还没来得及忍住笑,就看见足球社的田中丝毫不会看眼色地走过去,重重地拍了几下新一,而被拍的人忽然像炸了毛一样猛地站起来,大喊:“吵死了!”
铃木园子心情愉快地收回视线,发现自己迟钝的友人正对着工藤和田中露出疑惑的神色:“新一怎么了?”于是便大发善心地双手握住友人的肩膀,对她语重心长地说:“快点长大吧,小兰。”
04
高二的第二学期快要结束的时候,铃木园子决定要出国留学,于是计划用整个假期的时间去考察海外的学校。
和小兰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对方并没有露出她想象中那种依依不舍或者失落沮丧的神色,仍然悠闲地窝在暖和的被炉里,一边吃着薯片和橘子,一边不咸不淡地谈论园子的生活自理能力、进路调查等等问题。但园子还是隐约有些担忧,她总觉得小兰这段时间的成长有些过于猛烈。看着她的时候,偶尔会回想起小时候因为父母分居失落地坐在公园的她,以及工藤新一突然不知所踪之后她脸上时而隐藏不住的担忧。尽管她把自己、父亲甚至那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小鬼都照顾得很好,但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本来应该是拥有蔷薇色的校园生活的啊。
于是,铃木园子看到小鬼头打开门,毛利兰眼神亮了一亮,说着“柯南饿了吗,姐姐给你做咖喱”,迅速起身穿上围裙的时候,暗自下了决心,在东京都内各大神社来了一个巡回参拜。第二天,毛利兰如约来到机场送机的时候,被各式各样的御守塞了个满怀。
“兰啊……”园子一手拿着登机牌和护照,一手拍上毛利兰的肩膀:“我过一阵就回来了。”语气沉重得如同在去往战争前线的火车站告别。
毛利兰扑哧笑了出来。“我知道啊,园子你这是怎么了?”
园子闭上眼摇了摇头,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有点像毛利小五郎,但她很快把那个沉睡男子的形象赶出了脑海。“但我以后要去留学的呀。”面对对方“没关系”的眼神,她非常强硬地继续往下说:“工藤新一那个小子也不回来,你爸爸妈妈的事情也没解决,我明年之后也没办法陪着你……我把这些都送给你,你拿着,我不在的时候也得有神明保佑着你才行。”
毛利兰有点哭笑不得地看着怀里花花绿绿的御守,里面甚至还有写着“长寿祈愿”的,但这总归是份非常真挚的心意,于是费劲地用一只手揽住,另一只手挑出“恋爱祈愿”的粉色御守递了回去。
“你干嘛啊,你跟你老公的远距离恋爱还需要保佑呢……”园子下意识地说出这句话,瞬间觉得不妥,但小兰神色如常,语气里还多了几分坚持:“你飞过去就能见到京极先生啦,我不在的时候你也得顺顺利利才行。”
气氛重新变得轻松,但是铃木园子在高谈阔论即将要去吃的甜品的时候无意瞥见了毛利兰身后一步远的江户川柯南。他站在那里,低着头,攥着拳头,眼镜在脸上投下大片的阴影。他抬起头看向自己的朋友的时候,铃木园子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既视感。
那是一种混合着温柔、痛苦、爱意与决心的眼神,不是小学一年级的小鬼头能够拥有的眼神。她对这种眼神既陌生又熟悉——工藤新一曾经无数次地走在她们身后,在她偶尔转过头的时刻用这样的眼神注视着她身边对此一无所知、天真烂漫的朋友;但那时他的眼神要更加单纯天真,未谙世事的少年连目光都是锋利的,但清澈得足以见底,只有苦难才能在目光中添加深度。
铃木园子屏息凝神站在人来人往的登机口,感觉某个巨大疑问的答案呼之欲出。
但是她怀疑的目光触碰到柯南的视线,他如同带上面具一般,露出天真的笑容,用标准的、音调很高的孩童的声音对她说:“园子姐姐一路顺风!”
于是,当她重新与笑容灿烂的朋友四目相对时,问题的答案忽然搁浅在胸腔里,出不了声。
她向他们告别,脚步滞涩地转过身的时候,听见她一生中最重要的好友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回家啦,柯南君。”
05
铃木园子记得非常清楚,她再一次看到工藤新一的消息的时候,是那个假期的尾声。
悠悠醒转过来,抓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发现消息栏里填满了breaking news。兴趣缺缺地点进去,被“工藤新一”四个大字震得瞬间清醒,新闻页面上充斥着爆炸、警察和救护车的图片,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定了下一班飞往东京的机票。
她落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犹豫了很久才给毛利兰的手机打电话,但始终没人接听,于是她不管不顾地给父母打去电话,声嘶力竭地请求,问出消息之后,赶往工藤新一所在的医院的路上不住地感到四肢发麻。她几乎忘记了自己是穿着厚底鞋的,冲进那间病房的时候险些崴了脚。
她看见自己最好的朋友完好无损地趴在病床前,于是骤然泄了气,跌坐在门边。
病床上工藤新一坐着,神情疲惫且消瘦,这会儿正在为自己的朋友盖上医院的毛毯。他听见这阵响动,抬起头,看见来人之后微微颔首,举起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她不要说话。他耐心地给毛利兰掖好被角,湿漉漉的前发低垂下来,黏在前额。
他的家人和好些警察守在门外,这些人和她都有些交情,对忽然出现的她报以宽慰的笑容。园子一一向他们补上问候之后,从别的地方搬来一把椅子,在熟睡的毛利兰身边坐下。
很长一段时间,他们没有说话。小兰稳定而规律的呼吸声、仪器滴滴的响动、门外轻微的交谈声和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来回穿梭。
“你还真是走哪儿哪儿出事。”
“哈?”
病房里很暖和,但铃木园子坐在那里,回想起一路上她曾经有的那些担忧,还是忍不住俯下身去,微微发抖。这个人真的太能惹事了,那天从羽田起飞之后,她大概猜到工藤新一惹上了什么他自己也应付不了的大事。但他变成这样,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吗?兰会被卷进去吗?今后会变成什么样?
有一件事情,铃木园子是再清楚不过的,那就是工藤新一和毛利兰在差异巨大的表象之外,内心有些极其相似的地方。他们身上与生俱来般强烈的正义感,披荆斩棘的信念感、对自己认定的一切超乎寻常的执着和隐忍,让心灵相通变成了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她不是没有见证过这两个人“并肩战斗”,有时候,他们互相理解就像呼吸那样自然。
但是,该说工藤新一做错了,他并不了解毛利兰吗?也并非如此。她每每想到那天在机场江户川柯南的眼神,心下就想感叹,这的确是很像工藤新一会做的事情,一贯如此。或者说,他会这么做,只不过因为他是工藤新一罢了。倘若立场交换,甚至说自己处在这个悲惨立场上,未必能指责他。
她思考良久,仍然下定了决心。希望能够像她挡在自己身前那样,保护她珍贵的笑脸。只要接受她的决定就好了。只要陪伴在她身边就好了。要成为她变幻莫测、危险复杂的世界里永恒不变的部分。哪怕工藤新一不在了,哪怕没有人能替代工藤新一。
但尽管如此,看完新闻的那一瞬间,她头一次切身体会到,可能会失去毛利兰,或者说失去原本的那个毛利兰,这是何等可怕的事情。
铃木园子心有余悸地抬起头,对上工藤新一十分复杂的眼神。他垂下眼睛注视着身前的兰,然后轻声说:“她说她早就知道了。”
他们又沉默了一会儿。铃木园子觉得自己嘴唇干涩,但发声比想象的要轻松,在仅有三个人的宽敞、黑暗、噪音低沉的病房里,她听见自己语带笑意地说:
“喂,可别小看了兰啊。”
06
后来发生的事情就显得非常顺理成章。两个人的放学路很快变成了三个人的。再一次在羽田机场送别铃木园子的时候,那两个家伙双双拿到了东大的通知书。成人礼的时候,她飞回来咋咋呼呼地嚷嚷着要穿振袖,不醉不归,最后还是醉到断片,被工藤新一臭着脸塞进了铃木家派来接的车后座里。在海外偶尔也能看到这两个人分别登上新闻,只不过图片里比自己熟知的模样要陌生许多。但日子热热闹闹地过,一不留神就拖出很长的机尾云。
正因如此,某一天早上,收到工藤新一一如既往言简意赅的line的时候,她有大事将要发生的预感。
那家伙是这么写的:你下周末能回国吗?
于是铃木园子心下了然,在国际航班上赶了通宵毕业论文,然后亲眼见证了一场求婚。
一年以后,在那两个人的婚礼现场,铃木园子觉得自己可能是全场最幸福的人之一。她像小时候那样,带着纯粹的憧憬与祝福在婚礼现场漫步,场地里到处都是毛利兰和工藤新一两个人的回忆,有的她非常熟悉,有的是第一次听说。她在毛利大叔把兰的手交给新一的时候流下泪来,在他们亲吻的时候带头大声欢呼。
她有点模糊地想起小时候,她们手拉着手穿过斑马线,在公园的秋千上一前一后地大笑,在过家家的时候她总是挽起袖子来要当爸爸,七夕的时候偷偷地瞄对方许愿笺上字迹端正的愿望。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么多年就过去了。她们身上的校服换了又换,她们一起去过海滨、雪国和深山,打过那么多远隔重洋的电话,一起吹灭过那么多的生日蜡烛。
是我一辈子的好朋友啊。
她泪眼朦胧地坐在台下,以至于看到盛装的两个人朝她走来的时候愣在了原地。
她感到视线模糊,耳朵嗡嗡作响,但世界倏忽变得宁静而遥远,于是她半听半看地读懂了那两个人对她说的话:
“要幸福啊。”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