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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d.5661913
惊鹅记

作者 : kornblume

分级 大众 无倾向

原型 剑侠情缘网络版叁 藏剑

标签 藏剑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策藏/苍藏合集

105 0 2021-12-13 00:52
导读
一则阿叽们的师门沙雕日常。
天朗气清。
叶一钧午休后正在伺弄他那几盆宝贝兰花,忽然听见有人疾步跑来。男人侧过脸去,见藏剑少女上气不接下气地飞奔跑向自己:“一钧师伯!一钧师伯,出事了,出大事了,你快去、去天泽楼前——”
叶一钧认出她,疑惑道:“小遥,什么事?”
苏蕙遥跑到他跟前,弯下腰缓了好一阵,起身去拽他袖角:“你家小五,带、带着我们阿九,又闯祸了!”
叶寻春闯祸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尤其这会儿他十四五岁——正是跳得变本加厉的少年时。叶一钧如今面对旁人来找自己告状诉苦种种情况心平气和,顶多回头捏碎一支笔,自他收了叶寻春做徒弟以来,什么样的篓子没见过?区区……叶一钧脑中电光石火,猛地捕捉到关键词:“天泽楼?为什么是在天泽楼前?”
苏蕙遥苦着一张小脸:“那还用说吗?逮着他的人是忱师伯!”
大师兄!叶一钧倍感震撼,要知道自己这位大师兄出了名的古板,叶寻春头回惹事栽他手里时自己去接人,连着徒弟的份在内,一起被大师兄多训了小半时辰,此后叶一钧时不时对叶寻春耳提面命,禁止他去大师伯叶忱跟前晃悠,可小孩闯祸的本事实在比天数还难测,叶一钧这是怕什么来什么,但在天泽楼前……叶寻春该不会是惹得自家大师兄要动“家法”了吧?!
“你别急,”叶一钧拍拍隔壁小师侄的手臂,说,“你跟婉淑关系好,去叫婉淑先——”
“哎呀,一钧师伯,婉淑在呢!”苏蕙遥道,“就是婉淑叫我来找你的!”
叶婉淑怎么也在?!叶一钧心里直喊大事不妙,谨慎试探:“莫非婉淑也……”
苏蕙遥急得直跺脚:“她没闯祸,她是见着小五阿九闯祸那个——唉!是这样,早前小兮师叔养的鹅不见了,正好看婉淑路过,她就叫婉淑一道去找,谁知道她们兜兜转转找了两个时辰,在满陇东村外看到小五阿九几个孩子,小兮师叔好奇他们蹲在那儿做什么,过去一看,好么,在吃烤鹅!”
叶一钧点头:“哦,烤鹅嘛,孩子饿了——”他倏地皱眉,“不对啊,今天这时候,阿九这样的小童应该在院里念书,怎么跑外面去了?”苏蕙遥正要说话,叶一钧双眼微睁:“不对啊!那鹅是怎么——”
“哎呀,鹅是小兮师叔的鹅!小兮师叔的鹅被小五阿九烤来吃了!”苏蕙遥见叶一钧仍有些困惑,又道,“阿九也是念书的阿九,但忱师伯一走,小五就来把院里小童全骗出去了!”
完了。叶一钧心中凄凄惨惨地想,这下全完了。今年去给师父上香,大师兄铁定会在灵前把自己骂得体无完肤。
师父,你老人家在天有灵,千万不要再托梦训我了,冤有头债有主,找你那尽爱惹事的徒孙去……
苏蕙遥汗都流了下来,她拽着发憷的叶一钧,一路小跑去天泽楼,迭声道:“一钧师伯,你千万要劝劝忱师伯啊!阿九那么娇惯的孩子可不能挨打,我师父都急得要哭了!”
我劝什么?我还能怎么劝?叶一钧心如死灰,他本想到了天泽楼前意思意思说几句,让大师兄打得轻点,孰料到了“藏剑山庄”那块拓着雄浑有力四字的石碑底下,叶一钧只觉血气蹭蹭上涌:“叶、楠!你怎么也跪在这儿!”
连同叶寻春一道跪着的叶楠见他如见救星,立刻放声大哭:“师父!师父救我啊!我就吃了小半个腿,为什么也要连我一起打啊!”
叶一钧还未说话,就听少女哭声愈发明显,他扭头一看,小师妹叶兮儿正在叶婉淑的陪同下哭得梨花带雨,手里还紧紧抓着条满是泥土的红缎带。叶兮儿一边哭一边喊:“我的宝珍!你好苦哇!你才到这世间四个月啊!你怎么就这么苦,怎么就去了呜呜呜——”
“叶一钧,你来得好啊,”他的大师兄叶忱冷冷道,“看看你的好徒弟!趁大人不在起哄骗走其他师弟师妹也就罢了,竟敢偷鹅吃!”
叶寻春当场辩驳:“不是偷的,我找黄婶买的!”
“住口!”叶忱提着剑柄敲上他左侧肩膀,叶寻春不躲不避,硬生生吃他这一下,少年人疼得咬紧嘴唇,却只抬头看向大人,抽着气说:“本来就是,大师伯可以找黄婶,一问就知!”
叶忱向来重长幼尊卑,从未有小辈敢这般与他顶嘴,男人大为光火,转向叶一钧低喝道:“早就跟你说过你这三徒弟要掀了天!你还不管束,再放任下去,将来你就是自讨苦吃!”
“大师兄,你别生气,”叶一钧劝道,“我知道你是为了小五好,但小五这孩子不会在这些事上说谎,他既然说是找黄婶买的,不如找来黄婶问过……”
“问什么,你不如问小师妹,”叶忱抬了抬下巴,话里都有些咬牙切齿,“小师妹那只鹅是她心上人送的定情信物,她特意拿红缎子系在鹅身上,还绣着鹅的名字!叶寻春是傻了还是瞎了,连缎带上的字都认不出么?”
“没有缎带,我说了几遍,大师伯就是不信我——”叶寻春再争辩一句,他师父和师伯齐声道:“你闭嘴!”
叶一钧拿手隔空点他鼻尖:“你给我跪好,这事我弄清楚再说!”
叶寻春这下缩了缩脖子,跪在原地乖乖沉默,他右侧跪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师弟叶楠,左侧跪着揪住自己师父衣摆哭个不停的叶惜泽,叶一钧不转头不知道,一转头就看见还是女娃娃打扮的叶却霜独自跪在一旁默默掉金豆,他禁不住戳了戳大师兄胳膊,看向叶却霜,道:“你怎么让他也跪着?”
叶忱抱起手臂冷哼:“我让他做临时院监,他倒好,跟着他堂兄一块跑了,要不是这孩子身体不好,就算他师父来了我也得叫他吃顿板子!”
这都什么事啊?叶一钧头疼不已,走到小师妹面前温声劝道:“好了,师妹,别哭了,师兄给你赔不是……”
叶兮儿泪眼汪汪:“师兄,我的宝珍,我的宝珍啊!她还那么小,身上都没几两肉……”
叶婉淑听不下去,直接开口:“小师叔,你那只鹅吃的都是精细饲料,个头早就够了,平日在山庄院里横着走,但凡是个人从它跟前路过都会挨一嘴……”
叶兮儿捂着心口哀泣:“她没有!她不是!她就是喜欢热闹,想跟大家玩耍罢了!”
“好好好,”叶一钧眼神示意二徒弟别再火上浇油,拍拍师妹的手,“师妹,你怎么就肯定他们吃的是你的鹅?呃,毕竟都成那样了……”
叶兮儿攥着那条缎带往他眼前凑,哭道:“这根带子就在他们几个身边!我从地上捡起来的!那不是我的宝珍还能是什么?可怜我的宝珍啊,就这么成了他人腹中餐……叶寻春还抱怨油水少!我的宝珍,呜呜呜啊啊啊……”
叶一钧抽了抽眼角,对二徒弟说:“婉淑,你过来。”
叶婉淑忙抬手招呼苏蕙遥,叫她帮忙哄着小师叔,自己随师父走到旁侧去,听男人道:“到底是什么个情况,你说给我听听?”
叶婉淑叹了口气,将事情说过一遍:今日早晨大师伯叶忱领着山庄里的小童在院中读书,课到一半,大师伯有些其他事要处理,就叫孩子们先自己温习书卷。他让叶却霜做个临时“院监”,免得孩子们淘气胡闹,孰料叶忱刚走不久,叶寻春就进院来说,大师伯让大家散了,今天的课业到此为止。孩子们本来就是贪玩的年纪,叶寻春又说得一本正经,连同叶却霜在内都对他深信不疑,当即扔了书卷纸笔开始玩耍嬉闹,叶寻春趁着院中混乱,一手提着叶却霜,一手逮着叶惜泽,身后还缀了个叶楠,风也似的溜出了藏剑山庄。
也差不多是同时,叶婉淑自己从小师叔叶兮儿面前经过,看她似乎在找寻什么,一问之下得知小师叔那只宝贝大鹅丢了,便与她一起去庄外找鹅……
“后来的事就是小遥告诉你那样,”叶婉淑道,“大师伯找来,把小五他们逮个正着,加上小兮师叔的事……”少女微微摇头:“小五又同大师伯呛声,可把他气坏了。”
叶一钧略一思索,说:“这样,婉淑,你现在去找黄婶,问她有没有这回事,再让她清点家禽数量,如果一切都对得上,那就请她过来一趟。”
叶婉淑道:“师父,师兄已经过去了。”
“啊?”叶一钧不免咋舌,“柏舟这孩子……”动作还挺快。
他这么想着,又见叶忱持出戒鞭要开始训人,除了叶寻春这个大点的孩子外,其他几个小的吓得哇哇乱哭,叶惜泽更是抱住他师父的腿嚎啕不已:“师父救我!我不要挨打,我不要挨打!”
“忱师兄,你别这样,孩子才多大,打坏了怎么办!”藏剑女子护着自己小徒弟,眼中也蓄起泪水,“我们阿九这么乖,他也就是、也就是经不住饿!他又不是故意的……”
叶惜泽哭得昏天黑地:“五哥,我不该叫你买鹅来吃的,我错了……呜呜呜……”
旁边叶楠也哭:“师兄救我啊!师姐救我,师父救我!大师伯别打我,别打——”
叶婉淑正要上前劝,叶一钧拉住她道:“你去做什么?你这时候帮他们说话,你大师伯不得气疯啦?”
“就是,”苏蕙遥着急叫她,“你别去,当心刺激大师伯!”
叶婉淑一时无话,她只好看向叶一钧:“师父,怎么办?”
叶一钧抬眼瞥见一抹明黄携着人进院,这才松了口气,成竹在胸地说:“没事,你柏舟师兄回来了。”
叶柏舟眼看大师伯扬手,忙喊:“大师伯!且慢!”
他请出身后村中农妇,黄婶见状,指着跪在地上的叶寻春道:“哎呀,就是这小郎君嘛!找我买鹅的,把钱袋子放在我家井口旁边就走啦!”
叶忱满面狐疑:“这位娘子,你没认错人?”
“没认错,没认错,”黄婶又指向叶惜泽,“是他嘛,他弟弟——哦哟就他左边这个娃娃嘛,这个娃娃说他肚子饿,央着他阿兄买的呀!”
叶一钧对自家大徒弟投去赞许一眼,这才施施然走到师兄身边,要去拿戒鞭:“大师兄,你看,我说得没错——”
“可是怪得哩,”女人看了他们一圈,攒起手局促道,“我家鹅没少呀!小郎君,你是不是抱错鹅啦?”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痛失宝珍的叶兮儿,少女埋在身边同龄小师侄怀中大哭:“宝珍呐——”
叶一钧毛骨悚然:“叶、寻、春!你到底吃了谁家的鹅!”
叶寻春觳觫不已:“我就是从黄婶家门前拎的啊!”
叶忱森然一笑,推开师弟,有一下没一下地挥着戒鞭:“叶楠叶惜泽每个人十下,叶寻春——你,二十下!”
在这个天朗气清的午后,素来安静的天泽楼前,弥漫着恐怖的肃杀之气。女人、小孩、男人的各种惊慌嘈杂甚至是哭声穿墙越院,引来藏剑山庄内不少过路弟子驻足围观,有近观者片刻之后慌忙走避,问之则曰:“人间惨象,不忍直视!”
叶楠被大师伯抽了十下屁股,趴在叶柏舟背上哭得撕心裂肺;旁边看完全程的叶惜泽哪里受得了这个,整个人如同八爪鱼一般攀住他师父纤瘦的身躯,叫女子好生费劲地抱着他哄;叶忱打“从犯”时力道轻些,可他抽叶寻春倒没有刻意收敛,男人打了两下,戒鞭带起的风都在尖啸,叶一钧皱着眉不言不语,叶婉淑和叶柏舟堪堪别过头去;跪在边上的叶却霜哭着直喊“别打我阿兄”,反倒是挨打那个面无表情,挺直了身板承过十下。
叶一钧上前去挡住大师兄:“师兄,别打了。”
叶忱怒道:“你给我闪开!”他点着叶寻春说,“叶一钧,你看他这模样,根本不思悔改,此刻不管,往后——”
“往后如何,我替他担着。”叶一钧右手忍不住微微发颤,他将手掌敛于袖口下,抬起脸,一字一句道,“今日寻春的确做错事,大师兄训他也是应该,但他是我的徒弟——我的徒弟,我自己会管。”
“叶一钧你——”
叶忱话音未落,但听一声响亮鹅叫从院外飞来,叶兮儿泪眼婆娑地抬头,口中喃喃:“……宝珍?”
在众人神色不一的目光里,一只灰不拉几的大肥鹅大摇大摆地扑腾着翅膀,昂首挺胸迈了进来。
它如入无人之境,很是自然地晃荡到叶忱腿旁,抻着脖子就是一口。叶忱被这一下惊得目瞪口呆,而身后小师妹喜极而泣,飞奔扑向大鹅,展臂将其抱住:“我的宝珍!就知道是你!你连啄人的样子都那么可爱!哎呀,你这是去哪儿滚了一遭,羽毛都黑了,我带你去洗洗……”
“这、这……”叶忱看看小师妹和那只“罪魁祸首”的鹅,又看看叶一钧,再看看其他人,难以置信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叶一钧懒得搭腔,过去把自己三徒弟扶起来,却听这小子自嘲道:“嗬,又叫大师伯占便宜。”
“行了你,背不疼了?”叶一钧心疼却好笑,压低声音道,“当着小老头的面少说两句,非得叫他打你二十下才舒坦?”
叶寻春握住师父的手,眨过几回眼,立刻嚎叫起来:“啊哟!师父,疼死我啦!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大师伯要把我打死了——”
叶婉淑扶额一叹,走到旁侧去把还跪着的叶却霜牵起来。


“呜呜,为什么闯祸的是三师兄,挨打的是我啊……呜呜呜……”叶楠趴在榻上哭花了小脸,“我就吃了半个鹅腿,还有一截是焦的……呜呜呜……”
叶婉淑和叶柏舟一人一半,给他红肿的屁股上完药,前者强忍笑意道:“别哭了,一会给你吃柿饼。”
叶楠猛地抬起身:“真的吗?”
下一刻他又因屁股吃痛闷进枕头里,抽抽搭搭片刻后说:“我再也不跟三师兄去玩了,师姐,我往后跟你去剑庐,三师兄太坏了,呜呜呜……”
叶柏舟让师妹看着小师弟,自己则去隔壁屋里看叶寻春,他进屋就见叶寻春鬼鬼祟祟地准备倒掉药汤,少年轻咳两声,他师弟连忙收手,回头尴尬笑道:“师、师兄啊!”
叶柏舟微笑看他:“喝药?”
叶寻春无可奈何,憋着一口气将药汤喝光,又被苦得龇牙咧嘴。
“师父呢?”年纪大些的少年郎坐在榻边,看了看师弟背后的伤痕,“还好,大师伯那几下听声挺吓人的,万幸他没用什么力道。”
叶寻春把衣服穿上,再去穿鞋,埋头答道:“师父跟大师伯出去了,说是去问问满陇村有谁家少了鹅。”他穿戴整齐,站在叶柏舟面前幸灾乐祸,“哎,师兄,你是没看着刚才大师伯来道歉时的表情,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他那么紧张,脸红得跟灯笼似的……”
“你少说两句,”叶柏舟忍俊不禁,复又说,“大师伯也是替你着急,他不是故意这么待你的。”
“我知道。”叶寻春笑起来,“我不也没记他仇嘛!”少年人为自己倒了杯清水饮下,“就是经过这回,他以后对师父和我就没这么趾高气扬了,师兄,这是好事——大师伯总得知道,威严不是全靠‘教训’出来的。”
叶柏舟看他一副要出门的模样不免好奇:“小五,你刚上完药,不休息一会?”
“却霜今天被吓着了,”叶寻春一面说着,一面往外走,“我去看看他。”他临到门口又攀着门框探出头来:“要是师父回来,你帮我跟他说一声!”
叶柏舟莞尔:“好,知道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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