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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稿】《小辞,别走》

作者 : 山桃柳筑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约稿者原创 祁云,沈书辞

标签 虐恋 片段式 黑道 非典型强制爱 囚禁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约稿

1020 1 2021-1-2 15:24
导读
黑社会大佬祁云×检察官沈书辞
是堕落,是疯狂,是信任,也是救赎
【这是约稿人自己带来的人物设定,我选了一个片段写,大概是两人发现彼此道不同,却又由于情感上的纠葛,不忍离开不忍放手的挣扎片段。
由于人物并非我自己所想,所以我还是把这篇放进了“二创”当中。
约稿人不便挂联系方式,请见谅。】
祁云,沈书辞,我特别郑重地祝愿你们俩在你们的世界里长久地幸福下去。
神仙崽崽们,有幸相会,江湖再见!
各位看官,观看愉快!
黑道大佬祁云(攻)×检察官沈书辞(受)
强制囚禁
毒瘾发作




刺目的白炽灯从天花板倾泻而下,照得整个办公室都明晃晃的,亮如白昼。沈书辞对着电脑坐了整整一天,他的大脑像一台运转过久的机器,转速慢下来,发出卡卡的声响。对着屏幕愣神好一会,他才发觉那并非切实的声音,而是脑门上的青筋一下一下在跳动,像针芒在扎,也像铁锤在敲。
沈书辞支着手肘,撑在办公桌上,修长的十指蜷起,极缓慢地按揉太阳穴。
疼痛与疲倦开洪泄闸一般,借由着闭上眼睛的动作,四面八方地朝他扑过来。
混沌的水流骤然止步,泥沙沉底,巨石揭开,隐匿在深水之下的秘密一桩一件清晰明了地横陈在眼前,枪杀案、黑帮、毒品......而处于这中心的,无一例外,全都与祁云有关。
祁云,祁云,祁云。
伴随这个名字而涌出的回忆都是极美好的,包裹着夏日冰西瓜的清甜,沾染着清水河边鱼虾的气味,是包含一切新奇、有趣、快乐,是旧日已逝的青涩时光。
祁云,怎么是你呢?为什么偏偏是你呢?
沈书辞站起身,陡然睁眼的瞬间,灯光刺拉拉照过来,眼前一片白雾似的迷蒙,这劳累所致的短暂失明让沈书辞觉得周遭突然静下来,有只无形的大手捏紧时间缝隙,刷拉一下子把少年时期拉到他面前。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在迷雾中窜来窜去,跑得快了就只能看见两个模糊的黑影倏忽而过。
转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脸,祁云,让我再看一眼。
直到视觉恢复,浓雾散去,沈书辞也没能再看清。
那张脸,经由记忆打磨,变成粗粝的质地,又跨过时间的洪流,早就模糊了当年的模样。
沈书辞一口喝空早就冷了的黑咖啡,打了个寒噤。他知道他现在急需休息,还应该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可是他不想。
拨通了号码,约了老地方,沈书辞拎上大衣出门。
祁云,不要让我失望。

冷空气赴一场初冬的约,蜗居在这座城市。街道两旁的树像秃了头的老兵,最后几片枯叶也难逃坠落的命运,一阵寒风吹来,打着卷扑向地下水道的井盖边。冷月仿佛没睡醒,耷拉在寂寂夜空上,无声地俯瞰世间。
沈书辞一进咖啡馆就看见了祁云。深夜顾客稀少,遑论还是冬日里。祁云穿了一身黑,高高的个子坐着也很显眼,他朝门口招了招手。
“小辞,外面很冷吧?给你要了杯牛奶,加了糖,我记得是你喜欢的口味。”祁云起身,伸手要接过沈书辞脱下的大衣。
“是挺冷的。”沈书辞躲过面前的手,把衣服搭在身旁的座椅上,握着热牛奶的瓷杯驱寒。他微微垂下头,眼睛随牛奶上浮着的细小泡沫转动。
祁云知道深夜急匆匆见面肯定有事,沈书辞不说,他也不问,默默拿着小匙搅动咖啡。
奶香交杂咖啡香,晕黄的灯光笼罩两人,木制桌椅擦得干净,给人以安心舒适的错觉。如果此时有人路过这家咖啡店的橱窗,看到的必然是一幅养眼的深夜叙旧图。
沉默半晌,沈书辞面前的牛奶见了底的时候,他开了口,“祁云,那几起枪杀案跟你有关,是吗?”
“......是。”该来的还是会来,祁云不想骗他。
“毒品交易也是你?”
“...是。”
“你是黑社会的人?”
“是。”
之前在办公室亲自揭开这些真相时,沈书辞把一腔怒火都强压着,等着与祁云对峙,期待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而答案是什么呢?答案在这 ,轻飘飘的,从祁云的薄唇中吐出,最寻常不过的三个同样的字眼,让满肚子怒火顿时找到了火源。
像燃尽的火柴上最后一星火苗,像覆灭的余烬里最后一丝火光,扬起、跌落、触碰,在沈书辞的心脏里燎起漫天大火,燃烧的火光跃动着,一寸一寸火舌耸动着升起,轻轻舔舐过沈书辞的咽喉,灼得他怒不能语。
沈书辞对上祁云的目光,他双手紧紧攥着冷下来的杯子,赤着目,眼睛里血丝遍布,是累的,是气的,是一寸一寸黯淡下来的,是盛满了化不开的失望的。
祁云心口钝钝地开始疼,他迟疑地往前探了探手指,想暖一暖沈书辞冰凉微红的指尖,还没碰到,沈书辞就缩回了手。
“小辞,对不起,隐瞒你是我的错。我......以后都不会再这样了。”祁云哑着嗓子,一字一句仍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沈书辞摇了摇头,”祁云,退出黑社会吧,好不好?从刀尖上下来,到平地上走,我们跟小时候一样,好不好啊云哥?”
祁云一眼不眨地看着沈书辞,目光从发梢逡巡至眉骨、眼窝、鼻梁、嘴唇,深沉的眷恋化在他眼里,说出口的却是拒绝,“小辞,对不起。”
“云哥!”沈书辞喊出声,点餐台昏昏欲睡的服务员被惊醒,揉着眼睛往这边张望。
沈书辞的失态仅限于那声呼喊,没再说话了,心里却早就咆哮呐喊过几千遍。
祁云,你为什么不肯走?
祁云,你为什么要走上这样一条不归路?
祁云,回来吧,祁云。
他偏过头,看橱窗上映出两人的侧影。目光凝于虚空中某一点,像一滴水滴入池中,洇出两个少年人的笑脸,随即涟漪圈圈漾开,笑脸泛起褶皱,终于消散不见。沈书辞眼里涌起酸涩,脑袋也胀得疼,他闭了闭眼,猛然睁开,语气里披上了疏离的外袍,“祁云,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是香岛黑手党,我是人民检察官,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大路朝天,我们各走一边。”话音一落,沈书辞起身披上大衣,推门走进凛冽北风里。

祁云要了一杯冰黑啤,猛地一口灌进胃里,他想着,肚子里冷一点,心里也许就好受一点。
可是并没有,能量守恒定律并不适用于此时此景,胃里被酒浇得浸凉,心脏也像被人镬开了一个口子,风往里灌,冷飕飕的。
他回想起沈书辞刚才的眼神,三九天里的冰棱一样,又冷又利,剜开他心尖的软肉,温热的鲜血糊了他一脸。他脑子有些发热,额角青筋凸显出来,一个概念反复地在脑海中放大、缩小——血,鲜血。
小辞,你不许走,不许离开我。
哪都不能去,你只能待在我身边,听到了吗?沈书辞!
沈书辞,你走到哪我都会把你抓回来的!
祁云控制不住自己在想什么,思绪像脱缰的烈马,一个劲地往前跑,朝着万劫不复的深渊,拉上沈书辞,劈刃而来的冷风里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
沈书辞,别走,等我,我们一起,奔向燎原烈火的地狱,背离圣灵高歌的天堂。在那里,只有我们两人,我会用玫瑰花茎扎成枷锁,牢牢地锁住我们。花刺将刺穿我们的皮肤,玫瑰花瓣将盛满我们的血液,和着馥郁花香,永世不朽。那时,我们合为一体,我们永不分离。

夜深了,像是要深到地心里去,似乎没有再亮起来的时刻。但其实过不了几个小时,东方会泛起鸭蛋青,淡得几乎没有温度的阳光会费力地刺破厚厚的云层,照耀这一片腐朽颓败的人间。
昏暗的灯火一盏一盏亮起,像十几条灯眼鱼,游于深海,突然睁开双眼,发出微弱的光。身形佝偻的生意人骑着三轮车驶过,车轮碾过沙石,硌出轻微的声响。
又降温了,寒气侵入身体,浸得骨髓发凉、发疼。沈书辞站在路边,希望这个点能有夜间出租把他载回家。
他的大衣敞着,奶白色高领毛衣吸饱了冷风,像一层冰霜裹在身上。手指冻得伸不直,维持蜷曲的姿势,从袖口伸出来,僵立在半空。柔软的发丝被风扒拉得东倒西歪,遮不住光洁的额头,和紧蹙的眉。
与祁云断了联系,并非沈书辞所愿。他在悬崖顶伸出一双手往下够,期冀着拉掉落的人上来。可那人松了手,一脚蹬在峭立崖壁上,往深渊里跳,头也不回。
祁云,也许,我们生来就不是同类人,注定要背道而驰。

祁云步伐有些不稳,踉跄着跟上沈书辞。人影停在路边,清瘦得像是单手就能抓进怀里。
真好,沈书辞,追上你了。
你真瘦啊,风掀起你的衣角,你立在街边,好似一片孤叶翻飞,我一手就能把你捏在手心里,抚摸你身上的脉络,亲吻你肌肤的纹路,把你揉碎,碎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枯叶片,然后拿刀划开我的掌心,用这碎片堵住我淋漓的伤口,顺着血管,让它们融进我的血液里。
不过,乖小辞,我舍不得,我要把你这片美丽的叶子捧在手心,吹开附在你纹理缝隙间的灰尘,收进我衣服内侧,拿回去,夹在你最珍爱的书本里。
小辞,跟我走吧,跟我回家。

沈书辞醒来时,太阳已经爬上天空、又落回地底去了,还是黑夜。
睡去时是墨汁般的夜,醒过来,仍是夜,时间好像流出去又倒淌回来,没有变化。但手腕上冰凉的触感还是在提醒他,这是新的一天,是被祁云绑架的第一天,是噩梦张开尖利獠牙的一天。
他躺在床上,房间里很暖,被子摸上去滑滑的,是细腻的质感。窗帘被细心地拉严实,暖烘烘的空气中能闻到一丝幽微的香味,沈书辞吸了吸鼻子,觅着香味的源头,借着没关上的房门漏进客厅一丝暖光,他看清了,那是一束插在花瓶里的玫瑰。
混沌的大脑还迷蒙着,沈书辞的目光落在花上,虚无地飘。玫瑰在暗夜里绽得热烈,火红的颜色晕着夜的深蓝,花瓣上两颗水珠折射微光,熠熠发亮。水珠滑落,滴在桌子上,溅出清脆的水声,落进沈书辞耳朵里,震得他浑身一抖。
人质的待遇这么好啊,要不是手被铐在床头的话。沈书辞回过神来,一边自嘲地想,一边试着转动发麻的手腕。
尖啸的“叮铃”声徒手将安静的夜撕开一个小口,沈书辞偏过头一看,手铐上竟然还系着一个铃铛。
祁云推门而入,大步走过来,身上是浓郁的烟草味,他轻轻摩挲沈书辞的脸,“小辞,醒了?饿不饿?我让阿姨给你做吃的。”
沈书辞握住了铃铛,像扼住它的喉咙,它被迫哑了声。
“祁云,放我走。”
手指从侧脸划到嘴唇,力道慢慢变大,布满茧的粗粝指尖磨得嘴角发疼,十几个小时滴水未沾的唇有些裂开,经由粗鲁的摩擦,血色从裂口中渗出来,像玫瑰舒展花瓣,像毒蛇吐出蛇信。祁云的手用力撕磨出更多血来,俯下身靠近,狠狠地嘬了一口。
就像吮吸母亲的乳汁那样,吮吸沈书辞唇上的血珠,不够,这还不够,还要更多,要把这嫣红嘴唇里的血都吸干殆尽,以此做养分,沉溺进最原始的本能和欲望里。
“沈书辞,让我放你走?你想都不要想!”

已经整整一天一夜没进食,胃里像有人拿钻机打孔,绞着疼,一阵猛过一阵的痛感攫取大脑,把每根神经都抽丝剥茧地撕成细细的一条一条,再狠狠往墙上摔打。血凝在唇尖,覆上了伤口,但盖不住疼痛。
房门紧锁着,厚重的窗帘像静止的色块,涂抹掉窗外能渗进来的丝毫亮光。沈书辞两只手都被铐在床头,他想伸展一下筋骨,可是不敢动,铃铛挂了四只,一点点喘气声似乎都能惊动它们。
冬夜把时间拉得很长很长,沈书辞感觉不到时间走过,每一分每一秒,都没有任何变化,没有人进来,没有光,没有生的气息。
唯一能感知到的,是声音,各种各样的声音,透过房门,从门缝间也要争相涌入,急切地想让沈书辞听得更真切。祁云怒吼着,雨点般猛烈的拳头砸在桌椅上,扣出沉重地巨响,杯碗像焰火,拍上墙壁,迸出一朵朵欲望的花来。
再忍一会,再忍一会就好。
还记得吗?戒毒所那群行尸走肉每次毒瘾犯了是怎么样子?祁云,你还记得吗?那段不见天日的噩梦是下水道的老鼠,是隐秘街巷里最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不能再变成那个样子!
祁云额头抵着墙,一下一下磕上去,徒劳地想要把欲望砸出大脑。额角的血染红了墙,指尖死死地抠进墙灰里,欲望像蚂蚁咬心,四面八方漫过来,蚕食他的理智,侵吞他的清明。
只要一点点就好,一点点就能解脱你的痛苦,祁云,你看,多划算啊。
祁云,不行,再忍忍,再忍忍。
“啊!!!!”
去他妈的忍,祁云把被砸烂的椅子猛地扔向墙壁,簌簌墙灰飞扬在空中,和着木屑,像不归徒的狂欢,白墙被砸出一个歪斜的坑,扭曲得宛若一个丑陋的悲喜面,它哭着,却又笑着,像嘲笑,又像悲悯,仿佛在对祁云说: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多么好笑啊!苦苦挣扎,最后还是屈服在欲望之下!祁云,你就是一条丧家犬!你只配这样没有尊严地活着,永远看不到光,你要在阴沟里,直到糜烂发臭!没有人会记得你!没有人会来救你!
屋外的声响静下来了,沈书辞闭上了眼,他知道,祁云忍不下去了。
药物注射进静脉,熟悉的刺痛感过后,带来的是空虚的愉悦。祁云低吼一声,拔出针头,一脚踩碎针管。他跪在地上,粗粝的双手覆上脸,不可自抑地发出哀嚎声。
他是一只困兽,伏在广袤的冰冷荒原上,触目所及都是茫茫飞雪、猎猎寒风,没有人救自己,没有人擎一盏灯等着自己。
不,有的,还有小辞,他不会走的。
小辞,我的小辞。

锁孔转动,一扇门隔开的两个空间交汇相聚,祁云苍白憔悴的脸从门后露出,他紧紧地皱着眉,淡淡的眉纹刻上去,似乎永远都不会开心。他走近了,脚步虚浮,坐在床沿边,迟疑着伸出手轻抚沈书辞染血的唇。
“小辞,小辞,别走,好不好。”
“小辞,留下来,陪着我。”
“小辞,对不起。”
祁云低声呢喃,嘶哑的嗓音像在沙土里滚过一圈,硌得沈书辞心口泛疼。
“云哥......”
祁云单手托住沈书辞后颈,虔诚地用轻柔的吻舔舐伤口,像细雨亲吻树叶嫩芽那样,轻轻触碰每一寸柔软,探出的舌尖不敢用力,只试探着舔湿唇面。
沈书辞接纳这个缠绵的吻,吻里满含惭疚、懊悔、悲伤。房间亮了几度,他闭上眼睛。
如果这就是深渊,那就让我也掉落其中吧。
祁云埋进沈书辞颈间,凌乱的头发扎着他的皮肤,肩颈一片潮湿,他听见祁云哀伤地祈求,
“小辞,不要走......”
“小辞,我爱你。”
沈书辞眼角滑出一滴泪,跌碎在枕头上,洇出一朵深色的花,“云哥,我不走,不走了......”



by/山桃柳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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