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5591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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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火力少年王 凌亮 , 姚杰
状态 连载中
文集 【亮杰】拥月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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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9 16:56
我坐在这里看着时间溜过
我的心会不会在这里停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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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发生在公式入选名单的前一天。
之所以凌亮直到现在都记忆深刻无法释怀，因为那天是他的生日，因为那个举发的人是曾鸿。
曾鸿和他的教练拿着那场比赛的录像带找到协会，举报凌亮配合姚杰打假赛。他说这盘录像带他看了不下五十遍，在凌亮的动作上发现了问题。
打假赛是协会严令禁止的事情，从去年全国大赛的让赛风波，到新手赛有队伍让两个队员打配合攻击其他队伍选手、背后破坏配球等行为，都促使协会下决心要严厉整顿不正之风。有人趁这个时机送上门来，那自然要重视，立即将这件事提上日程。
姚杰和凌亮被接到通知的时候是中午，但协会没有明说是什么事，凌亮心里只是预感到隐隐的不安，这种不安随着他进入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出来的会议室，看到曾鸿和大赛委员都在的时候无限放大。
“ 因为有人对你们最后一场比赛提出了异议，事关重大，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今天叫各位一起重新评判下这场比赛。开始吧。”
接到负责大赛领导的指示，工作人员开始播放姚杰和凌亮的最后一场比赛的录像。
“ 录像各位老师、裁判都看过了，相信您各位心里都已经有自己的判断。”
在录像反复播放过几次后，曾鸿早有准备地抢先说道。
“ 我说三个地方。其一，以凌亮这样水平的选手，不应该在这样较基础的招式上失手。其二，凌亮明明已经成功搭线，但是他却使用反手动作，破坏了整套招式的收球，且连救球的想法、动作都没有，很明显是有意为之。其三，我还去查了凌亮之前使用这套组合招的比赛记录，他的失误率为0。所以我有理由认为凌亮选手在打假赛。”
会议室里到处是窃窃私语的声音。姚杰沉默不语地看着滚动的屏幕，不知道在想什么，到后来紧紧攥住衣襟，手臂上青筋暴起。
面对大屏上不断回放的动作，面对裁判的询问，凌亮还在一口咬定是自己走神导致收球失误，旁边姚杰突然站起来，向全体参会人员标准地鞠躬。
“ ……不用看了，各位老师、协会领导，我理解并且支持协会一切维护比赛公平的决定，今天给大家带来不便，我深表歉意。”
“ 队长你干嘛，别啊！”凌亮大惊失色，下意识就去抓姚杰的胳膊，他无助且急切地来回看着自己周围陌生或熟悉的面孔，他们的脸上严肃冷漠，没有因为姚杰的话有任何的动容和回护。
凌亮心里升起巨大的不安感，事情好像在陡转直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绞尽脑汁地辩解。
“ 等一下，不是他！不是姚杰！是我一个人做的，和他没关——”
“ 凌亮，不要再说了，你还没有闹够吗！？”
姚杰厉声打断凌亮慌乱的声音。
会上没有直接得出讨论的结果，于是协会让所有人都回去等最终的消息。
“ 等等我，队长，等一下……”
凌亮一路追着姚杰回到烈火队训练室，却又不敢跟得太紧，站在门口犹豫着不敢进去，直至姚杰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背包开始收拾东西。他动作急躁地顾不上仔细收好球绳，只想快速逃离，凌亮也顾不上三七二十一，冲进去几乎是哀求的语气拽着他的背包求他停下。
“ ……队长，对不起，你先听我解释好不好，我是有原因的……”
姚杰激动地甩开他的手，转身面对着凌亮，方才血气上涌，现在太阳穴还一跳一跳地发涨。他觉得这个举动拙劣又可笑，凌亮是觉得他看不出来，还是其他人看不出来？
“ 对不起，队长，真的对不起……”
“ 你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耍这些小把戏，是在破坏比赛公平，是对自己赛手身份的不负责任。”
凌亮调整自己的呼吸后说，“ 我没有想破坏比赛公平，赛手在大赛后本就需要一段休整期，但是队长你比完全能赛就紧接着来参加选拔才会手伤复发的，你要是没有这回事百分百能进队啊，我就是想帮你一下……”
“ 这是理由吗？就是场比赛而已，只要是比赛总会有输赢，不管输了比赛有什么后果我完全接受，没有任何关系。”
“ 但现在呢，我竟然以为你真的是分心才发挥失常，现在你告诉我让赛是真的，你真的这样做了，我怎么接受？”
凌亮输了他是怀疑的，但不能确认，因为胜率再高在赛场上也有失手的可能，但方才一遍遍回放比赛录像的时候，那个刻意的动作他不可能看不出。
“ 不是，队长你听我说，这场比赛对你很重要，教练和我说只要你能赢我，就可以改变结果，这是唯一能让你积分反超的办法，我这样帮你也是他允许的呀。”
“ 好，既然你们觉得是在帮我，那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好配合你啊。”
凌亮被他噎住，说不出话来。
“ 因为你和教练都知道我不会答应，对吧。为了这场无关紧要的比赛，你甚至要赌上名誉，赌上职业生涯吗？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不值得啊。”
“ 有什么无关紧要不值得的，我是自愿的，再说了规则就是这样定的，我只是合理利用比赛规则而已……”
“ 所以你是觉得我肯定会输，早早就想好要故意破坏收招式输给我？凌亮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自以为是的臭毛病？？”
姚杰颤抖着嘴唇质问他。
凌亮不知道被什么冲晕了头脑，没注意到姚杰剧变的脸色，“ 对，我在你眼里永远就是自以为是莽撞无知，我就是故意的，你之前都输那么多场了，那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我有什么错——”
“ 直到现在你还找借口！”
桌子上的水杯被姚杰抓起来砸在地上，在凌亮的脚边碎了一地玻璃渣。
“ 滚！我不想见到你，给我滚出去！”
他近乎失控。
自从全国赛之后，他们之间像初期那样大的摩擦已经几乎不存在，凌亮很久没有见到姚杰发那么大火，也被他喊得脑子发懵，顿时愣在原地，好像一下子丧失语言能力。
姚杰指着训练室门口的手微微颤抖，和凌亮沉默地对峙，谁都不肯让步。最后是凌亮先妥协，他默默关上门，靠在门外的墙壁上，就那么站着，哪里都不想去。里面姚杰脱力地坐在椅子上，很久没动。
一直到夕阳落山，学校晚自习的铃声响起，姚杰背着自己的包从前门离开了。留他一个人默默注视着姚杰离开的方向，直到他的身形消失在楼梯转角。
协会对这次事故很重视也很谨慎，并没有当场宣布最终的结果，只是暂缓了进入国青队的名单公示，并向各个校队下发通知，让强化队伍的赛风赛纪教育。大概过了半个月，最终的处理决定才下来，取消那场比赛两个人的成绩，通报批评，并处各自禁赛半年的惩罚，这件事就过去了。
在处理结果出来前，凌亮家里出了一些事，他被缠地脱不开身，干脆专门请了一段时间的假离开学校，无暇顾及理会选拔赛的林林总总。
更像是等待姗姗来迟的审判。
最终凌亮以第一名顺利进入国青队，姚杰没能入选。
一连好几周姚杰没有消息，凌亮知道这次他是真的生气。都怪自己关心则乱，这种关心已经完全超越了朋友的界限，让他一想到分离就坐立难安，但他也不敢再辩解分毫。
如果重来一次自己还会那样做。因为那是姚杰，很值得，值得他去赌。
现在当然不是好时机，他就算再莽撞也知道。所以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心意，只能无期限地深藏下去。
后来的一年他们除了联系变少外相安无事。再后来，一年后的选拔赛，凌亮兴奋地买了咖啡和葡萄糖，带着毛巾，甚至红花油和云南白药都备好了，准备去看姚杰比赛。
但是姚杰没去。积分榜上他的名字后面始终是大大的zero。
凌亮在比赛现场去质问这件事情的时候，负责比赛的工作人员告诉他，姚杰赛前取消报名，前两天到协会办理了退役。
凌亮十五岁的人生里第一次感受到五雷轰顶的感觉。
他跑到高中部去找他，姚杰说他要高考，学习任务重，很久不练球了，对选拔赛没信心也不感兴趣。
那为什么一定要退役？凌亮快哭出来。
姚杰说，你听不明白吗，我不练球了。
没人回答他姚杰为什么离开，凌亮和队友问来问去只问出来零星猜测。他怀疑是曾鸿联合他父亲给姚杰施压逼他离开，毕家乐和吴永康甚至已经单方面给曾鸿定罪，但是没有任何证据，他们除了怀疑什么也都做不了。
队长不在，队员也不在，那一年全国大赛凌亮他们也没有参加，迪兰回美国，旋风队拿了冠军。之后经过重新选拔之后确立了新的校队，凌亮因为要兼顾国青的训练，也从校队退出，偶尔会去转转，帮教练带一下训练。
好在原来的训练室被保存下来，留作训练展览两用的场地。
姚杰在队里放东西的柜子一直都是有锁的，但是现在里面除了曾用过的球以外空无一物，就没有上锁的必要了。毕业的时候，姚杰回去把所有的球都拿走了，留给凌亮的只剩下当年送给他的雷霆。
在他走后，凌亮郑重其事地把雷霆和队伍所有的奖章奖牌都锁进展柜里。
覆水难收。那天凌亮在训练室坐了整夜，入队以来所经历的一切回忆了十遍，和未能说出口的感情一道揉进骨子里。
凌亮试过挽回，他甚至拿退出国青队作为筹码，以为这样能够威胁姚杰回到队伍回到赛场，但是姚杰只给了他一个回复。
—— 如果你退队，我们就永远不要再见面。
很荒唐。这曾是姚杰拿来惩罚他不服管教的方法，最后被他拿来反过来要挟姚杰，两人对换位置，可是结果都无法改变，他没有离队，姚杰也回不来。
他们以吵闹开场，一起经历了无数的困难和喜悦，最后却是以荒唐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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