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5531638
-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火影忍者 旗木卡卡西 , 宇智波带土
标签 卡带 , 火影忍者 , KKOB
状态 已完结
-
661
15
2023-8-18 01:09
- 导读
- summary:旗木卡卡西收到了带土和琳发来的新婚请柬。
00.
“我要结婚了。”
卡卡西站在零下十度的丹佛市街头,礼品店的暖黄橘光从下颌线爬上他的眼尾,镀上一层柔和的绒边。卷烟的猩红在指缝间忽明忽灭。
他深吸了一口万宝路的滤嘴,又轻轻吐出。浅淡的烟雾盘旋而散,像一絮云。
北风中,他手里的烟夹得很稳。
01.
他可能说了一声恭喜,因为手机另一端的声音又叽叽喳喳地响起来,是很漂亮的爱情获奖辞,追忆内容从懵懂暧昧的年少到尘埃落定的三十。
卡卡西却没心思听。他懒散地找了附近的灯柱靠上,没骨头似的半弯着脊梁,一手接着电话,一手提着小型的礼物盒。包装得很精美。
电话终于挂了。
卡卡西如蒙大赦地直起身,又如梦初醒般瞪大了眼,抬起头仰望天幕。碎钻似的群星对他眨眼睛,像一种无声的揶揄。
他突然就怒不可遏地将新买的昂贵礼物扔进了垃圾桶。然而静默半晌,他又平静地将它翻出来,不顾路人惊异的目光,爱惜地用手帕擦拭染上的污秽。
他的嘴角动了动,却没有声音。
「圣诞节快乐,带土。」
02.
阿斯玛和红接到卡卡西时,是在下午三点。
“带土和琳正忙着婚礼的事宜……你知道的,他们实在抽不出时间。”阿斯玛对上卡卡西的眼神,立刻急切地解释道。
“我明白。”卡卡西没什么反应。
红和阿斯玛对视一眼,眼里流出同等的忧心忡忡。
“卡卡西你……”
“我没事。”卡卡西为他们善意的关心微笑,眼睛完成新月的形状,看起来有一种近乎残忍的温和。
红叹了口气:“其实你可以不回来的……摄影师全世界到处跑,你大可以说你的工作很忙……”
“他的婚礼,我怎么可能不回来参加呢?”卡卡西笑了笑,语气平静温柔,渗出发自内心的祝福。
红感到难以言喻的不安,她仔仔细细审视着卡卡西的表情,却看不出更多的意味。卡卡西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对劲,正是如此,才显得异常不对劲。他的姿态像一只安稳闲逸的鹤,大雪飘落在额间,他却一动不动。
他看起来太平静了。
平静到红疑心这是一场不安好心的伪装,是一场暴风雨前的宁静。在某一瞬间,雷雨就会以摧枯拉朽之势冲破山脊,泻下滔天洪水,将这场苦心经营的婚礼埋葬。
“你要做伴郎……没关系吗?”
卡卡西似乎终于明白她在说什么似的,收敛了眉目。他看着昔日的好友,轻声道:“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
他会做爱情的哑巴。
他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从十六岁起。
03.
“卡卡西,你知道桔梗的花语吗?”穿着蓝白校服的男孩的脸从他头顶落下,停在距离鼻尖十公分的位置。正值初夏,栀子花瓣被热风轻飘飘地拂下,抚过带土的额发,下落至嘴唇,再向下。
卡卡西鬼使神差地张嘴咬住了落在唇间的嫩白花瓣。
“不知道。”
“是永恒不变的爱恋!笨卡卡,终于有你不知道的事了吧!”少年得意洋洋地冲他笑。带土笑起来的时候,上唇遮不住两颗小巧尖利的虎牙。他的唇色是天然的嫩红。
“我想在今年的毕业典礼送桔梗花束给琳……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卡卡西半眯着眼想。又不是送给我的。
带土的脑袋替他挡住了大半阳光,仍有少许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入他的眼底。他就隔着一层暖烘烘的日晕瞧带土。在光影的映衬下,那双唇的颜色更深,因湿润泛着水泽。
卡卡西的脑子被午后的风吹得昏昏欲睡,他迷蒙间突然想做点大胆的事。于是带土听见卡卡西微弱的声音说道:“我们来练习接吻吧。”
“什么?”带土愣住了。
卡卡西打了个哈欠,翻身坐起来,全身都倦怠得厉害。他背倚着栀子树,树皮隔着短袖蹭得他有点痒。
“如果告白成功,恋人要接吻不是吗?你这么笨肯定不会。”卡卡西觉得自己一定在发疯,然而头疼得厉害,他的意识朦胧不清。停下。他对自己说。不要利用他的天真了。然而他的声带像是失去了控制,依然用那催眠的语调淡淡道,“我可以教你……”
等待卡卡西的是一片沉默。他的眼睛困得眯成了一条缝。卡卡西想,果然不行的吧,这种拙劣的谎言果然连带土都不会上当吧。他正想打个哈哈假装玩笑,却听见带土吞吞吐吐的回答:“那,那你闭上眼睛……不许偷看。”
卡卡西的心前所未有地鼓动起来。他没有想到带土居然纯真到这样的地步。卡卡西的意识直直地被分成两半,一半卑劣地期待青涩的亲吻,一半唾弃利用善良的谎言。
但下一秒,他的大脑放空了。什么也钻不进去,什么也不再运转。他闭着眼,带土的呼吸是如此轻盈地、小心翼翼地贴近,缠上他的鼻息。热度从一个人体交互到另一个人体,卡卡西觉得脸都要烧起来了。
他忍不住想看看带土的表情。会和他一样脸红吗?眼神是不是躲闪地转着圈?紧张的时候那两颗小虎牙会轻轻地抵着下唇吗?
卡卡西刚要睁开眼,一只温暖湿润的手心就裹住了他的眼睛。卡卡西在黑暗中眨了眨眼,蝴蝶似的睫毛刮过带土满是薄汗的手心。带土几乎要跳起来了,他恶狠狠地压住卡卡西乱动的眼睫,气呼呼地警告:“说了不要睁眼!”
被压在树上的人笑了笑,双手默默举起,以示投降。带土这才满意地揽住卡卡西的肩膀,慢慢地靠近他的脸。
很快,卡卡西感到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贴上了自己的嘴唇,笨拙地磨蹭着,滑到嘴角下那颗小痣。
卡卡西感受到那片柔软不得要领地在嘴唇附近游弋,带土的唇纹擦过他的,激起一阵战栗。
他忽然就清醒了一些,腾出手去按住带土的后脑勺,将他们的唇紧紧压在一起。然后蛊惑似的哄青涩的男孩:“张嘴。”
带土听话地张开嘴,任由一条软软的滑滑的东西侵入,陌生的触感让他皱了皱眉,他轻轻推搡卡卡西,在舌尖的纠缠中艰难地开口:“你干嘛把舌头伸进来啊……”
卡卡西气结地咬了咬他的上唇:“这才叫接吻,笨蛋。”
哦。带土羞愤地想。卡卡西总是知道很多事。他也和谁接过吻吗?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他们一开始是克制的,然而在带土试图反客为主,主动地将舌头抵入卡卡西的口腔时,一切都变得燥热起来。
空气是沉闷的,蝉鸣是聒噪的,体温是滚烫的。他们深觉世上的每一粒浮尘都在飞舞,在阳光下倾诉隐秘的故事。就像卡卡西和带土接吻一样隐秘的故事。
卡卡西忍不住将带土压在草地上,用手,用脚,束缚住他胡乱挣扎的四肢,然后更深入地与之交换唾液和呼吸。
他突然感到唇角一阵刺痛,手上的劲也小了。带土连忙把他推开一些,耸着鼻尖忿忿地抱怨道:“你干嘛啊,我都不能呼吸了。接吻都是不能呼吸的吗?”
卡卡西盯着他因缺氧而异常酡红的脸蛋,死命压制住心底叫嚣的咬一口的欲望,端着面无表情的深沉,故作正经:“是你太笨了,连换气都不会。”
“还有,你把我嘴角咬破了。”
卡卡西一双死鱼眼刀子似的剜着他。带土看见他唇角破皮,少许鲜血从里面流出,落入唇纹的沟壑,竟有一种异样的美感。他登时慌慌张张地别开目光,磕磕绊绊地道歉:“我,我又不是故意的……还不是你先亲得这么凶嘛!”
说着他又咕囔道:“不能这么亲琳啊,我都受不了,她肯定也受不了。我得温柔点。”
卡卡西躺在他身边,告白的冲动噎在喉口,又被他不情愿地吞下。他们沉默了很久,久到连风亲吻树梢的声息都消逝。
他下定决心转过头,可带土已经睡着了。
04.
看到铺天盖地的百合花坛和玫瑰园圃时,卡卡西第一次有了自己即将参加一场婚礼的自觉。过往的宾客三三两两,举着香槟互相致意,女人化着美艳动人的妆,男人则穿着得体熨帖的西装。往常能看到的对生活的颓唐疲倦不见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真诚幸福的笑容。好像婚礼能施展魔法,将所有的狼狈挥扫一空,只留下美的、得体的表面。
他靠在一个罗马柱上,上面缠满了名贵的蔷薇。卡卡西被上面的刺扎得不舒服。他突然意识到,这里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幸福的人群,满簇的鲜花都在无声地排斥自己。他攥着那张失去作用的请柬,突然很想抽烟。
但他忍住了。
甜腻的风吹开他的额发,卡卡西伸手,感受到风流穿过掌心。顺着指尖的方向,他看见了一别多年的好友。带土端着剩下一半的香槟朝他走来,脸上是熟悉的笑。卡卡西看着眼前白色西装的男人,发觉带土其实一直都没有改变。除了眼尾几缕浅淡的皱纹,他好像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很傻,很天真,像个孩子。很温暖。
带土走近他,自然地揽过他的肩膀,好像他们从未分别七年,没有久别重逢的陌生,也没有相顾无言的寡淡。卡卡西感受着肩膀的热度,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只觉得心脏被灌进了一大片水银。
“我以为你会忙得没办法来。”
“怎么会呢?”卡卡西笑着说。怎么会呢?面对你,我没有理由不来。
“不过……你来了我就安心多了,之前一直很紧张,毕竟是第一次结婚,还是和琳……我忙手忙脚的样子被她取笑好多次了。念誓词也是,太紧张了磕磕绊绊的……”带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他垂下眼的样子很漂亮,让卡卡西想数一数他的睫毛。
05.
带土是数过卡卡西的睫毛的。
毕业旅行那天,他们一行人相约去热海泡温泉,其中当然有琳。出发那天早上,带土意气风发地找上卡卡西一起出门,一路都在宣扬自己的求爱计划。他的桔梗花在毕业典礼那天并没有送出去,尽管卡卡西嘲笑他胆小鬼,但他依旧嘴硬地表示只是要找个更好的契机。
毕业旅行是比毕业典礼更好的时机吗?卡卡西不知道。
“可以看到琳穿浴衣的样子,一定很可爱吧。”带土已经完全沉浸在和暗恋对象共度美好夜晚的遐想。
卡卡西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会被当成变态吧。”
“才不是呢……”带土的脸烧起来,“笨卡卡你又没有喜欢的人,你是不会懂的!”
卡卡西顿了顿,他看了带土一眼,没再出声。他想,我有没有喜欢的人,你怎么知道呢?
夜晚泡完澡,带土的确如愿以偿地看到了琳穿着浴衣的模样。确实很可爱,卡卡西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玻璃窗上的自己,一双眼睛并不灵动,甚至透着没精打采的慵懒,脸上总是戴着生人勿进的口罩。相比起琳,自己的样子的确够不上让带土激动的「可爱」。
他看着带土时不时抬眼偷看琳的动作,突然觉得没有了食欲。
“我吃完了,多谢款待。”卡卡西对着同桌的人点了点头,将碗筷搁好,起身离开了桌席。
“这么快?卡卡西——”带土对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却没有得到回应。他郁闷地扒了一口饭,抬头正对上琳温柔的眼神。
“卡卡西君可能是心情不好吧,带土君要不要去看看他呢?”
琳真是一个天使。带土想。
“谁要管那个笨蛋卡卡西啊!”他如是宣布,却风卷残云地吃完了剩下的米饭,礼貌地告别后,急匆匆地跟着卡卡西的脚步而去。
带土一路奔跑,最终在热海边找到卡卡西。远处朦胧的鸢紫霞光笼着火色,被夜色一点点抹去,微弱的余光洒在黛蓝的海面上,浮起一片细碎的金浪。十八岁的男孩坐在海边一块突出的礁石上,迎着海风静默无声。少年的脸正在瑰丽的落照中隐没。
带土悄悄从背后接近他,伸手遮住他的眼睛。
卡卡西拍开他的手,扭过头来,眼里的夕阳猝不及防跃入带土的视线。柔和的橘光将卡卡西银色的眼睫染成淡金,带土一直以为那是精灵才有的偏爱。他倏忽凑近了观察卡卡西,好像第一次见到他似的,眼里流露诡异的新奇。
“卡卡西,你的睫毛好长啊。”他伸出手,试图点一点那些完美的羽翼。卡卡西的眼睛颤了颤,却没有躲闪。带土笑着问他,我可以数一数你的睫毛吗?卡卡西不答应也不拒绝,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他于是安心地数起来。
月亮悄悄爬上海平面,远处星子明灭,两个男孩的头很近很近地贴在一起,带土微凉的呼吸整个洒在卡卡西的脸上。
在带土认认真真数睫毛时,不会知道被他半圈着的人是如何克制自己拥抱他的渴望,如何避免自己回想起接吻的触感。
带土并没有数完,就被忍到极限的卡卡西拉到身边并排坐下了。
他们肩并着肩,遥望海上的辉月。灰翳似的云雾在风中渐渐消散了,显出皎洁的光。
“旅行结束大家就要各奔东西了……真舍不得啊。”带土呆呆地望着那轮月亮,在阴影中想象出琳的面容。他是舍不得琳,舍不得卡卡西,舍不得许许多多的人的。
“每个人都是生命中的过客。”卡卡西说,“没有人能陪你一直走下去。”
“我知道。”带土撇开眼,“但难道,连卡卡西你也会离开我吗?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吧?”
卡卡西看着他澄澈的眼睛,满含真意的友情的期许,为自己僭越的心思感到无地自容。他想了想,终于说:“我不知道。”
或许离开你比陪着你更好。
06.
《仲夏夜之梦》第五幕前奏曲缓缓在会场响起。卡卡西穿着伴郎的西装,微笑着站在带土的身旁。
在长长的红毯尽头,是挽着父亲臂弯,笑意盈盈的新娘。琳的皮肤很白,在耀眼的光下,显出近乎透明的错觉。她的眼尾扫了淡淡的孔雀蓝眼影,眼窝处缀着点点亮片,衬得整张脸熠熠生辉。她的唇色是西柚红,散发介于少女与女人之间的青涩美好。
琳出现的那一刻,卡卡西看到带土的眼里迸出一种奇异的光亮。非要说,大概是幸福和温柔的光亮,像是看到自己一生一次的月亮。
那就是所谓的「爱」吧。卡卡西想。他看不到自己的眼神,不知道自己看着带土时,眼睛是不是也藏不住爱意似的在说话。假如是这样,带土会发觉吗?
短短的路途,新娘的每一步却走得很慢,像是走尽一生的路。卡卡西看着她一步步走过来,却希望她可以走得再慢一点,再慢一点。哪怕他能再期待这微弱的几秒钟。
就像小时候常见的睡前故事,王子和公主总会结婚,牛郎和织女总会相逢,新郎和新娘也总会在浪漫的音乐中牵手。
他们在司仪面前轻声重复誓词,许诺爱和永恒,他们珍重地看着彼此,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一对恋人。卡卡西在一旁,将手中的天鹅绒盒郑重地交给新郎。他笑着说:“要幸福啊。”
“一定的。”
他们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交换对戒,将指环扣入对方的无名指,缔结永世的婚约。在全场雷动的掌声中,他们羞涩地接吻。是最青涩的,仅仅是双唇紧贴的浅吻。
卡卡西却觉得那个吻吻得很深,很用力,倾注了一对恋人最深沉的爱和浪漫。
他明明在笑,眼神却是平静的,像一谭古井。
新人缓缓分开。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带土将卡卡西引到他们的身前,扩音器将他的声音完整地传达到每一个宾客耳中。
“我和琳很想感谢我们共同的好友,卡卡西。如果不是他的帮助,我不会考上理想的学校,不会鼓起勇气向琳告白,也不会成为今天的我。卡卡西作为我们的多年好友,见证了我和琳从初见到相爱的全部过程。虽然中间遗漏了我们交往的七年,但我们的感情依然坚固无比。”
“所以接下来的抛捧花,我和琳决定直接把捧花送给卡卡西。我们都希望他早点获得幸福。毕竟他都三十了,却还没有女朋友。”
全场都打趣地笑起来,那不是恶意,相反,只是一种善意的催促。但此刻,卡卡西从未觉得善意会如此寒冷锐利。他站在这对幸福的新人面前,看着琳温柔地递过来的捧花,微微一愣。
那是一束桔梗。
他想起了那个荒唐的午后,一切的开端。是带土问了他一句「你知道桔梗的花语吗?」。
卡卡西沉默了一会,就在场面逐渐僵硬的时候,他突然笑了,伸手抱过那一束沾着新露的桔梗。一滴露珠顺着花瓣滑下,滴落在他指节。淡淡的花香钻进他的鼻腔。他怀疑是花太熏人,否则难以解释为什么自己的泪腺隐隐发热。
他对上琳和带土温和真诚的笑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格格不入。卡卡西想,他根本不该来参加这场婚礼,这场和他毫无干系的婚礼,这场他暗恋十四年的对象的婚礼。
卡卡西忘了自己是怎么微笑着一步步走下司仪台,再挺直脊梁坐进了宾客椅,轻车熟路地应付掉周身人的恭贺。
他剩余的时间,只是捧着那束桔梗,坐在花椅上沉默。卡卡西看着接受伴娘责难却笑得快乐的带土,忽然间十分想问带土一个同样的问题:你知道桔梗的花语是什么吗?
卡卡西想,桔梗还有一个花语,是无望等待的爱。带土知道吗?
或许每一段暗恋故事总是如此:锣鼓喧天开幕,人走茶凉谢场。
他也不例外。
有一种爱就像蜉蝣,在黑暗的水中沉浮十几年才得以孵化,它的出生就开始死亡,月亮就是它的棺椁,星星就是它的冥烛。
现在是黄昏,离他无疾而终的暗恋的死期只剩下六个小时。
他总有一天会忘了带土。
或许死亡,或许现在。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