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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解

作者 : 九泽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FF14 枪刃 , 机工

标签 枪机无差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客单相关(FF14 )

259 2 2021-1-28 03:24
导读
客单解禁

枪机无差男同文
是老板的两个oc

内容比较阴间(某种意义上来说)
溶解

客单——枪机无差


  机工坐在床边,基拉巴尼亚烟丝制成的卷烟在他指间燃烧,微小的火恍恍惚惚摇摇欲坠的。
  枪刃背对他躺着,身上半盖着被子,两个人沉默了很久,唐突地,枪刃说话了。
  “我爱你。”
  机工没有吭声,只是安静地将烟灰抖落在玻璃杯中,然后将最后两口烟抽完。于是烟蒂被谋杀在水中,溺亡前它发出细不可闻的惨叫。
  “我爱你。”枪刃又说了一次,仍然是背对着机工的。
  火柴摩擦的声音划过,枪刃听见机工吞吐烟雾的声音,以及干燥口腔发出的回响。于是他紧了紧被子,睡衣和被面摩擦出簌簌声,他不再说话。
  “谢谢。”机工在抽完第三根烟后平静地说,好像是在回应刚才的枪刃,又好像是自言自语。
  枪刃不知道机工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有可能机工一晚没睡,有可能是他自己昏睡了百年。
  这并非拒绝,枪刃知道,但人总期望得到他人的回应,哪怕自己并不去直面地索求。
  伊修加德真冷啊,他想着,在早就冰凉了的被窝中伸展四肢,然后继续沉睡。
  
  等两人再次见面已经是新的一天到来,机工深陷在沙发里沉沉地睡着,面前的炉火将他的脸烤的泛红,像什么呢?枪刃想,像苹果?不对,那太红了。那像红宝石吗?也不对,那也太红了。
  只穿着睡衣的他因为冷还是放弃思考,一头扎进塞了火之晶簇的浴室开始洗漱。直到后来他才想起来那天机工的脸像什么,像被雪腐蚀的血,从中心向外扩散出去,由深到浅,由滚烫到刺骨寒冷。
  
  早餐的香气将机工唤醒,他将沉重的眼皮抬起,鼻息间还残留着火药和钢铁的气味,手上的鲜血早就干的彻底。他站起来,才发现皮革制的沙发上也有黑色的痕迹。
  枪刃喊他,他因为刚睡醒而沙哑的嗓子有气无力地回应。
  昏沉的大脑指挥机工去洗漱,去进食,然后去沉睡。
  从客厅传来的琴声孤独又悠扬,甚至有些跑调,但这是他最爱的摇篮曲。

  从白天睡到黑夜然后又回到白天,这次机工醒来的时候是枪刃不见了,他没有深思太多,因为床头柜的留言说的足够清楚:今天有丧事,我去客串当死者家人陪哭。
  睡醒就看到和死人有关的消息,机工心里的火不打一处来,他仿佛发泄似的用拳头击打着枪刃的枕头,里面温柔轻巧的渡渡鸟羽毛漏了出来,渐渐的越来越多。就好像机工正在打的是枪刃,而枪刃不停吐出一片片、一堆堆的羽毛,洁白而温柔。躯体变得单薄。
  然后机工像煮熟的虾那样跪坐在床上弯下腰,将头埋进自己的枕头里,无声地抽泣起来。
  过了会儿他抬起头来,枕头上深色的水痕张狂的朝他暴露出所有自己的脆弱。于是他将枕头向空白的墙上丢去。
  枪刃不应该像枕头那样柔软,被打也只会吐血。机工这么想着。那双金黄色的眼会露出苦楚愤怒的情绪,可能机工会抬手打回来,也可能不会,他不知道。

  伊修加德真冷啊,冷到他想要逃避这里。但枪刃仿佛是他在这个国度最后的眷恋,是他跌入地狱中最后的蛛丝。前段时间晚上的那句话,成了将他留在这里的丝线。
  但抬头来看,自己又能到哪里去?没有来路,没有归处,就连现在住的地方,也终会被一无所有的自己抛弃。

  一天结束后枪刃回来,室内的冰冷告诉他机工离开这件屋子有一段时间了。但并不是长久的离开,因为机工的衣物行李都还在屋子里散的到处都是。比如喝水用的玻璃杯,比如擦头发用的毛巾,比如维修铳管的扳手。
  他从认识机工的时候,就不知道对方的行踪,机工似乎刻意隐瞒着,也有可能是没有这个习惯。他就像一艘孤独的船,在尚未结冰的河上漫无目的地漂流着。
  枪刃把壁炉点燃,漆黑泛蓝的室内出现了温暖,那不大不小的火焰带着细碎的噼啪声,将他身上的冰冷拽走。
  正准备仿照昨天机工那样在沙发上睡觉,就听见钥匙转动门锁的声响。机工将风雪带进室内,刚刚生长起来的炉中火焰变得摇摇欲坠。
  机工将连同脸都遮挡住,只露出两个眼睛的帽子取下,雪夜中还是可以依靠月光看到他被霜雪折磨到泛红的鼻子和面颊。
  “跟我走。”机工说着,白色的雾气从他口中钻出,然后被时有时无的寒风吹散。
  枪刃没有问为何,没有问要去哪里,他将脱下的毛绒大衣披上,上面的雪刚融化成水,就又被新的雪覆盖住尸体。
  在雪夜里顶着寒风行走是有些困难的,但好在这里的雪路足够平坦,没有多少碎石隐藏其中,枪刃踩着机工深深浅浅的脚印走着。明明是两个人的路途,却只有一个人的脚印,就好像二人在奇怪的地方合而为一了。
  就在枪刃觉得自己的鼻子快要被刀子般时有时无的风割掉时,机工带他走进一个山洞,那里还摆放着没有烧完就被熄灭的火堆,一个用火之碎晶做成的保温杯,和一幅贴在画架上还未完成的速写,各种型号的铅笔被笔袋挂在画架下方。
  机工将火柴擦燃,重新恢复生命力的篝火就像刚睡醒的孩子那样,有精神却又有些萎靡不振。晃晃乎乎的橘色火焰在漆黑的柴火顶端伸起懒腰。
  这个山洞干燥但却没有风,从里面朝外望去可以看到库尔扎斯高地深沉的星空,白色的雪从暮布的不知名角落倾泻而下。
  
  枪刃找了个距离火堆和机工较近的位置坐下,幸亏他穿的厚,否则冰冷的石头恐怕会让他尖叫。
  机工习惯性地又点了根烟,失去利用价值的火柴被他丢进火堆中,于是那些火焰就像饥饿的巨兽将脆弱的火柴吞下,黑色的灰烬在火焰中沉底。
  枪刃看着机工眼底的火光闪烁,但他看不见机工的内心,那双漂亮的,如同万年不化的山顶冰锥的蓝色双眼里,只有一片死寂。
  然后机工开口说话了:陪我看看今晚的极光吧,据说雪停了就能看到。
  枪刃点点头,嗯了一声,没有更多回应。
  烟灰被机工抖落在火焰中,灰色的鳞片状粉末和刚才的火柴尸体那样,也在火焰中沉底。
  机工深吸口气接着说: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要和我说爱。明明我们有很多情感可以比爱还要高尚。
  枪刃拨弄着自己带着厚厚枪茧和琴茧的手,没敢去看机工冰凉的双眼,过了好会儿他才回答:因为我想占有你,只用一句话就可以将你束缚在我身旁,想让你因为我的言语而乱了阵脚。
  机工听完,没有感情地笑出声来。他接着枪刃的话说:你可以用很多种方法束缚我,但独独不要用誓言。
  为什么。枪刃迅速地反问,他不太擅长处理情感上的事情,关于那句告白也是他斟酌万遍后觉得机工值得,所以才说出口的。
  我不喜欢,说出那句话的你让我感觉过于轻浮,仅此而已。
  那你,爱我吗?
  这次的提问,换来了机工的沉默,直到雪停他才回答:我爱世间万物,除了你。爱对我而言,除了像枷锁,更像诅咒。它不会给我带来什么,反而会带走更多的我。
  枪刃还想询问更多,却被机工起身搬弄画架的动作打断,绿色的极光出现在月亮下方,机工趁着极光出现的这段时间,开始一言不发地继续画画。除了纸笔摩擦发出的声音外,就是晚风的呼啸了。

  枪刃是机工拖拽着回房子的,疲惫和不知所措将他压垮,脑子愈发地不清晰,以至于棉裤被树枝划破也是第二天才知道。
  他被机工丢在床上,但不知为何自己的枕头不见了,哪里都找不到,想去问机工的时候,他看见机工正一边做早餐一边打电话。从他的语气和对话内容来猜,大几率是和家里的人通话吧。
  枪刃有些羡慕,他和家里的关系很僵硬。从家里离开这么多年,自己的通讯贝也没因为家人而响过哪怕一次。
  他在洗漱的时候开始重新思考,自己为什么要向机工告白,自己究竟是看上了他的什么才会希望对方能够和自己在一起。
  是那张脸吗?是那敏捷的战斗身姿吗?还是那双蓝色的双眼?
  在洗头的时候他想通了,大概是因为这个人是机工。这个人成为了他所缺少的事物补全。也就是说,其实他爱的是自己。
  当这件事理明白后,枪刃就开始感到难过,因为他得不到机工的真心,或者说是他觉得自己得不到。机工的人生那么的充实,有父母的爱、有前辈老师的爱,在提出想要出去冒险的愿望后,他的家也全力支持着他。
  机工还在和他的父母聊天,时不时出现的笑声那么悦耳动听,就像是柔软的芦苇在他脸颊两边轻巧划过。
  只是枪刃不知道,在机工内心深处,自己永远是被囚禁的、剪去翅膀的飞鸟。沉重的铁链囚禁着他的双脚。无法走动亦无法翱翔。

  这天机工和枪刃都没什么事情可以做,两个人呼呼大睡到中午的太阳融化积雪,充满彼此体温的被窝是短暂的温柔乡。睁眼后他们因为争吵谁去做午饭而再次赖床,然而一切都在机工将枪刃踹到地上结束。
  枪刃一边笑着一边骂骂咧咧地披上外套,机工没理他,只是将被子全部占为己有,闭眼昏睡。
  后来枪刃用琴声将他唤醒,温暖火锅的香气在狭小的房屋中乱窜,不知为何,想到这里机工有些难过,心情沉闷起来。但他还是努力将自己从被窝的束缚中挣脱,爬起来去洗漱吃饭。
  明天他就要和枪刃去执行狩猎的委托,不工作就没有饭吃,更说不上什么谈恋爱。饭都吃不饱,谁还会在乎自己的精神世界呢。
  收整行李指定计划的时候,机工瞥见了枪刃装着零散晶壤的小口袋,他依稀记得,刚认识对方时,那里面鼓鼓囊囊的晶壤多到快要溢出。
  不过他没有说话,只是睡前委托远在加雷马的学者朋友给他发来制作晶壤的教程。不安的睡眠这时第一次变得有用,他轻轻从床上下去,蹲在壁炉前按照教程无数遍地提取自己没什么用处的以太和魔力,勉强给枪刃凑了一袋晶壤出来。
  第二天出门前,枪刃就像看见了仙子那样发出惊乎:我的晶壤怎么变多了!
  机工刚睡醒还有些发疼的头,被这声惊呼弄到快要爆炸,于是他将装满子弹的小包朝枪刃砸过去:一大早的鬼叫什么?
  枪刃连忙将那塞满晶壤的袋子凑到机工面前说:你看嘛你看嘛!我的晶壤会下崽!我才几天没见他们。
  这种反应让机工一时间无法分辨究竟是枪刃脑子有问题,还是他自己有问题了。只得没好气地说:我给你买的,那群莫古力用了好几天才送到,快跪下来谢谢我。
  后来在路上,机工问枪刃:你看不出来是谁做的?
  枪刃隔着毛线帽挠挠头,说:我对以太的感知力没有你们想的那么敏感,我只能知道那是用以太和魔力凝结成的晶壤,它的主人哪怕现在我面前站着,我也看不出来。
  机工嗯了声,没有回话。

  许久没有见过鲜血和尸体的枪刃难得地没有睡好,他也和机工一样被梦魇折磨,但他并不知道机工每天都被折磨。梦里的他因为得不到机工而对其开枪,近距离的攻击给机工的身体添了两个黑红色的窟窿。
  他在梦里问:你为什么不爱我?
  手将机工的脖子掐住,机工没有什么阻止的动作,苦涩的笑容反而在那张脸上展开,梦里的机工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镜头从垂直变成横向,他看见机工双脚离地面色发紫,然而机工始终没有任何想要阻止他的动作。蓝色的水从机工口中淌出,越来越多,直到将他们二人尽数吞噬。
  「你什么都不知道」,这句话不停地回荡。
  接着他醒了,眼泪和疯狂的心跳将他唤醒。从床旁的窗户看去,外面又开始飘雪了。伊修加德的雪,从来就没有真正地停过哪怕一次。
  他扭头看向躺在一旁的机工,对方不安地蜷缩在床的一角,稍微动动的话就会掉下床去。不知他又梦见了什么,以至于眉毛都痛苦地纠缠着。
  于是他用还带着温度的指尖将紧皱的眉头揉开,机工还没有醒来,他想了想,俯下身去在对方眉间落下一个只有他和这个狭小温暖空间才知晓的吻。
  室内的空气无端燥热着,像他的灵魂,温暖而又气息奄奄。火焰容易在生命的高潮到来时熄灭,他的灵魂却还没得到爱的滋养就已经准备熄灭了。

  枪刃想着,他和机工以这种状态在一起多久了?这种疏离又亲密的关系。常年以雇佣兵形态生活的他,只有在和机工同处一室的时候,才能将自己慢慢剖露出来,那个少言的、缺少太多社会关系的、甚至常识都没有太多的,原本的他,有病的他。
  他这么想着,伴随着机工的呼吸声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机工正在收拾背包,他因困倦还未散去的金色双眼突然变得警惕起来。
  「你在做什么?」有些抑制不住音量的话语从他沙哑的口中蹦出。
  「我在学着离开你,因为不论如何你终究会离开伊修加德、离开这个房屋、离开我。」机工冷静地说着,屋内的气温随着两人间那不可见的关系极速下降,灵魂甚至可以看见白色的雾气。
  「我哪里都不会去,我不会离开伊修加德、不会离开这里、不会离开你。」枪刃猛地冲过来,还带着缠绵温度的手一把抓住机工一直没停下的双手,然后举起。
  冰凉、湿滑,像蛇一样。
  装满子弹的布袋从机工手中滑落,如同被弓箭射穿的飞鸟那样跌落到桌面,于是子弹像鲜血那样从还未扎紧的口涌出,铺满桌面。不太贴身的睡衣袖子沿着手臂滑下,露出无数新旧交错的褐色痕迹。也有一些已经愈合,粉白色的丝线又被褐色的丝线覆盖、割断。
  机工低着头,没有看枪刃的双眼。
  两个人沉默着,直到冰凉的室温带走枪刃身上最后一丁点儿的暖意,机工才开了口:别再承诺了…我恳求你…拜托了。
  枪刃看不见,但他知道现在机工眼里的冰川已经融化成了海洋,冰咸的海水从他的眼底流淌进心底,温柔又残酷地包裹住那不知何时起早就伤痕累累的灵魂。枪刃看不见,他什么都看不见,甚至觉得现在得机工离他越来越远。机工仿佛被夹着碎冰的水包裹着,他只能模模糊糊地从水流的缝隙中探寻到扭曲的人影。

  机工和枪刃坐在壁炉前,枪刃安静却又愤怒地听着机工诉说他自己的一生,从诞生之初到成年出门游历,无数的誓言伴随着离别从他身边匆匆走过。长年累月无数失望的积攒,让机工将誓言和离别画上了等号。只要没有誓言就不会有离别,只要没有许诺就不会有求而不得。
  只要他不说、他拒绝,就不会有更多的人或事离他而去。
  
  枪刃开始对机工感到厌恶。
  因为他最后发现,机工并不是他理想中的样子,也不是残缺的自己。机工确实配得上他的告白,但那是之前,是还没有将自己完全暴露在他面前的那个机工。
  于是枪刃起身,将自己的本就不多的行头收拾上,在机工低低的抽泣声中打开了房门。
  「你看,就连你也走了。」机工笑着说,但那张脸比哭还要难看无数倍,干的没干的泪痕都挂在他的脸上,双眼水肿泛红。
  枪刃没有说话,他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启程了,他在名为机工的这个港口停靠太久太久,久到有些遗忘自己究竟是谁。


  枪刃离开后,机工就再也没睡过一个好觉,虽然枪刃在时,他也睡不太好,但起码要比现在好一些。起码那个时候的他醒来后看见枪刃熟睡的面孔,还能安心。
  因为离开,所以机工再也没有得到有关枪刃的任何消息。他不知道对方是否还活着,不知道他又去了哪里做雇佣兵。只有房间内机工二手买回的跑音旧钢琴告诉他:曾经有个会弹琴喊他起床的人,在这里生活过。

  某天枪刃因为委托的原因,再次回到了伊修加德,由于自己的武器坏了,只能不抱希望地去天钢机工坊,看看有没有好心人愿意帮他修一下的。
  出来后发现正准备回天钢机工坊的机工,对方只是朝他点点头,便同他擦肩而过。无数种难以言喻的情感从灵魂生出,他转过身去,但话语全都堵在他的喉咙中,口腔变得苦涩。他眼里的机工正顶着风雪向前走去,向他目不能及之处走去。于是他叹了一声,转过身去了。然而这时的机工却又停下脚步,扭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顶着风擦亮火柴,基拉巴尼亚烟丝在他口中分解重组,成为白色的烟雾。

  衣服太厚了,以至于机工没能看见,枪刃脖子上挂着的,用晶壤当做吊坠制成的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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