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55003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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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刃 丹恒 刃 , 丹恒
标签 刃恒 , 刃 , 丹恒 , 崩坏星穹铁道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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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22 21:53
- 导读
- 饮月月二命歪了现任龙尊产物
OOC有 我都菜成这样了你就让让我吧(乱爬)
业障缠身·刃×对自己的过去感到迷茫·恒
私设魔阴身和魈的业障类似
其他有和官方不一样的就全当是我私设吧,我现在能看到的消息的信息太零碎了,还没研究透彻
开拓者:穹 旅行者:空 会有一些我自己的性格带入
感觉钟师傅温师傅活了几千年了,会是很适合的人生导师
饮月月二命歪了现任龙尊产物
OOC有 我都菜成这样了你就让让我吧(乱爬)
业障缠身·刃×对自己的过去感到迷茫·恒
私设魔阴身和魈的业障类似
其他有和官方不一样的就全当是我私设吧,我现在能看到的消息的信息太零碎了,还没研究透彻
开拓者:穹 旅行者:空 会有一些我自己的性格带入
感觉钟师傅温师傅活了几千年了,会是很适合的人生导师
0
列车到达仙舟之前,穹给了丹恒一个奇物,声泪俱下地说自己就差这帮忙测试奇物的1黑塔债券奖励就能从模拟宇宙商店搞到1抽去常驻池赌杨叔的专武了,他现在还有肩负寰宇蝗灾的测试和博物馆的复兴,实在是抽不出身来测试,请好心的冷面小青龙哥哥务必要帮忙测测这个奇物。
丹恒心说怪不得阿兰说黑塔女士的办公室里会时不时传出“可恶就差一点哼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的惨叫。
这个奇物是一张薄薄的扑克牌,一面印着一个和三月七头发同款配色的四芒星,另一面印着据说是“异世相遇,尽享美味”的八个字。
黑塔说这张卡大概要受到很强烈的刺激才会起作用,效果大概率是美食相关的。
穹说不急,常驻池不像up池一样21天就关了,它一直都在,只要丹恒有机会记着测试就行。
丹恒接过扑克牌,本来打算和手机放在一起也不会丢,但是发现自己手机没套壳,最后放进了外套左边内侧的口袋里。
1
丹恒第一次来到鳞渊境,还没从失落的情绪中走出,湿润的风就为他送来了那个人的气息——他称自己为“刃”。
自被流放起,他再也没回过罗浮、也从未有过机会“回到”鳞渊境。
如今,物是人非,他不再是“丹枫”,而那个男人也不再是“应星”。
2
支离穿过左胸的时候,丹恒不合时宜地想起——穹拜托测试的奇物好像还在口袋里,估计一起被刺穿了,要是损坏了,穹估计又会在列车里上演一出边痛斥某米氏公司一边阴暗地爬行这种绝活了。
3
可能是龙血中蕴含强大的能量,也有可能是这把剑的主人身上怨气太重导致这一剑用了全力,也有可能两者兼具——总之,丹恒感觉它开始发烫,大叫一声“异世相遇,尽享美味!加油!旅行者!下一个五星十连满命的欧皇就是你!”然后发出刺目的金光,等几人回过神来,被一剑穿心的丹恒和凶手刃都消失不见,只在地上留下了一个上半截是个类似白兔的不知名动物的红色小礼炮。
卡芙卡在彦卿试图化成激光炮轰死她的眼神中捡起这个小礼炮,轻轻晃了两下,有点想笑,这就是艾利欧剧本里能改变阿刃未来的东西吗。伸手拉下礼炮的小尾巴,随着飘带一起喷出的还有一个少年撕心裂肺的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冬极白星怎么变成天空之卷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卡芙卡想,虽然这个声音和穹的声音完全不同,但是内容却和穹打游戏受挫时一模一样。
“噗!”卡芙卡忍不住笑了一声。
彦卿更生气了,自己来缉拿犯人,两个星核猎手,一个饮月君,结果那个叫刃的不仅对他动手,饮月甚至利用妖邪手段带着刃直接消失了。
“卡芙卡!我劝你就地缴械......”少年的厉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自己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噗!”
“将军?!”
4
帝君逝世已有一年,虽然璃月人依旧怀念,却也依旧慢慢地习惯了帝君不在的日子。
但是,回望过去的六千年,帝君护佑、指引着璃月人民,这千年的功绩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忘记的。
有关帝君的纪念日,来自民间的请愿多得总务司需要定期清理意见箱。
其实不用民众说,璃月的高层也决定要设定一个节日来专门纪念帝君。
经过半年的各部门扯皮,七星一致决定将纪念日定为帝君逝去的日子。
帝君在世千年,诞辰已不可考;显然帝君逝去的时间更为准确,再加上那同时是每年问仙典仪、帝君一年一度现身的日子。
天权星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就把日子定为半年后的帝君逝世一周年纪念日。
至于相关项目的人选,往生堂那位客卿见多识广,性格稳重,曾经完美地操办了送仙典仪,是极为合适的人选;邻国蒙德,有一位吟游诗人,据说诗歌乐器样样拿手,是个人选;那个黄头发的旅行者,只要给够了摩拉和原石,他说让他生喝无想刃峡间被雷元素污染的水都行......
都提前半年做准备了,这次的纪念日总该不会出问题了吧。
5
还真出问题了。
6
梅开二度。
空的只能想到这四个字。
7
逝情发生时,凝光刚发完言、钟离刚吹了一口发烫的茶水、派蒙刚和空吐槽完钟离怎么又给自己办葬礼又给自己办寄念日、旁边的温迪还在卖力的用二胡演奏悲伤的乐曲。
8
就像回到了那天,风就在这,天地间风云突然变。
天边云朵聚成漩涡、闪耀的流星闪着蓝光靠近。
我要金!我要金!空在心中大喊。
流星越来越近,渐渐地——变成了金色。
太棒了!空很想欢呼,但是这是钟离嗝屁一周年的寄念日,他要憋住。
等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派蒙戳戳他:“空,你原石不是全给达达利亚抽冬极去了吗?怎么还有原石抽卡?”
!!!!什么!这居然不是抽卡!那这是什么?!
空惊恐地和派蒙对视一眼。
9
流星马上就要落地了。
空看见了流星的组成:7张发蓝光的卡片、一张发紫光的卡片、两个发金光的不明物体。
10
流星落地了。
11
那两个不明物体是两个物理意义上纠缠在一起的人。
12
之前有机会就纠缠自己死斗也就算了,在鳞渊境一剑捅穿了自己的左胸也就算了,把自己打的维持不住化形被迫露出本相也就算了——怎么都被奇物吸进了一个传送隧道了还想着杀了自己!
被吸进传送隧道后,丹恒本想把支离先拔出来,拔了一半身后又撞上来一个人。
龙角龙尾由于受到重创维持不住化形已经长了出来,而撞上来的男人在看清他的相貌以后猖狂地大笑起来:“饮月......你逃不了的。”
刃掐住丹恒的咽喉,另一只手覆在丹恒握剑的手上,轻轻地把剑往丹恒身体里推得更深,直至将自己的身体也穿透。
他们就像一对耳厮鬓磨的恋人。
高大一些的男人将少年扣在胸前,就像是从背后给他来了一个拥抱,凑近他的耳边说着什么。
大量失血的丹恒手脚有些发软,一时没有挣开刃的手,任他用剑穿透了两人的身体。
“我...不是他!”丹恒嘶哑地说。
刃收住笑声,贴着丹恒的耳畔,难得轻柔地说:“你看,你用着他曾经用过的武器,你有着属于他的力量,你甚至拥有他的记忆,”刃顿了一下,松开掐着丹恒脖子的手,转而抚上他的脸,轻轻地摩挲着,“你还有着和他一样的脸。”
丹恒想要反驳他,却突然不知道能说什么了。
好痛啊。
因为剑穿透了他的身体。
因为那些痛苦的过往。
因为有人无时无刻不在说:你是丹枫,那个罪人,你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应得的。
因为,他的武器,他的力量,他的脸,都来自于那位饮月龙尊。
从有意识起,他已经记不得有多少人称呼他为“丹枫”,说他是罪人了。
我...到底是谁?
我...真的不是丹枫吗
“我是丹恒。”丹恒小声说。
他突然有些难过,也有点委屈,他本来以为自己和刃交手了这么多次,他会将自己和丹枫分开的。
刃像是没听到丹恒小声喃喃的话,也没看到丹恒有些湿润的眸子,他把脸埋在丹恒的颈窝,同样小声说了一句什么。
丹恒没听清,他已经因为失血有些耳鸣了。
突然,四周的景色变了:空间隧道的出口似乎是在空中,而他们正在自由落体,并且像是在快速往一个广场上掉。
丹恒再次试图挣开刃的钳制,却被刃调了个位子,变成了面朝天空。
他一时没想明白刃想要做什么,就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13
空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人就那么叠着一起砸在地上,正试图上前查看,就看见了上面那个人的头上,好像长了、长了、怎么长了龙角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空还没来得及问钟离是不是背着各位熟人悄咪咪有了私生子,发现刚砸下来的两个人被一把剑整整齐齐地穿心而过,把两个人钉在地上,像是在野外露营时给派蒙插在地上串在一起同时烤的两条鱼。
14
众人齐齐犹豫了一下。
15
就是犹豫的这一下,丹恒缓过来了一点,趁着刃当了人肉沙包还没缓过来,拔出支离。
然后反手插回刃的心脏,又把他钉在地上。
刃突然笑了。
丹恒挣扎着站起来,抬手召出击云支撑身体。
他看见刃还在笑,血沫顺着嘴巴鼻孔流出来:“丹枫...你...会为...付出代价...”
丹恒难过得几乎要落下泪来,擦掉口鼻流出来的血,最后还是选择用击云捅穿了刃的腹部,死死地盯着刃血红的眼睛。
小青龙恶狠狠地、一字一顿地说:“我是丹恒。”
四周的烟尘渐渐散去。
丹恒脑袋发晕,伸手像是想扶住什么,但是周围空荡荡的,他什么也抓不住。
“扑通!”
16
凝光双眼微眯,想要看清两人的相貌,但听见了沙哑又疯狂的笑声。
扬起的灰尘还没散去,她看见在上面的的那个少年拔出了那把剑,还反手捅了回去。
对待敌人就该这样。钟离心想。
凝光看见少年又把召唤出来支撑自己的长枪捅进另一个人的身体里,笑声更疯狂了,还时不时咳嗽两下。
她听见了那个笑声说了一句什么,但是声音太小了没听清。
如此不妥,万一遇见敌人追击,再去拔枪怕是会错失时机。钟离叹气。倒是对那个声音说要付出什么代价有些好奇。
烟尘散去,在场众人看清了少年的相貌:额生一对碧色的龙角,尖耳,竖瞳,身后还有一条与帝君十分相似的尾巴。看他身上并没有神之眼,却在刚才使用长枪时带着隐隐的水元素波动。
空自诩是穿越星海而来,见多识广的一批,但还是不可思议地看向钟离,就差把“你小子什么时候背着我们有孩子了还被人追杀你还真是心大啊”写在脸上了。
钟离暂时无心关注空的表情,拔腿向两人两人走去。
那个少年确实是一条龙——但是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但是少年的情况也十分不对——他的力量有损,搞不好身上的传承会有残缺,要仔细检查才对。
还没走近,就听到少年恶狠狠地说了一句“我是丹恒。”
想来这就是少年的名字了,钟离心想,是个还不错的名字。
还未细想,那少年就脱力倒下,钟离快走两步接住少年,没让他倒在地上。
七星也靠过来,天叔第一个忍不住,小心地问:“钟离先生...这位...”
钟离已经简单地为丹恒检查了一下身体,回答:“无碍,只是有些失血过多昏迷了,要尽快送医。”
众人不知为何松了口气,天叔继续问:“那他真的是?”
钟离点点头,“他确实是一条龙。”
真的是龙!
而且看他这么年轻,还是个少年的样子,肯定都还没有多大呢!
身上还穿着和璃月如此相似的衣物,搞不好就是帝君的哪个后辈!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派蒙更是惊呼:“钟离!你儿子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围观民众毕竟离台子离得远,只能隐隐听见什么“儿子”什么的。
观礼民众:!!!!
什么!帝君有儿子了?!
人群骚动起来,议论纷纷。
随后就听到了凝光大人的命令:“帝君后代遇害!封锁全场!”
17
丹恒睁开眼睛,看见木制的屋顶。
仙舟...还会使用这么古老的建筑方式吗?丹恒迷迷糊糊地想。
“白先生...他醒了...”丹恒听见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哟,被一剑穿心,流了那么多血都还没死,真厉害啊。”这是一个更清脆的女声。
“你醒了。”这是一个很温和的男声,“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了。”
丹恒扭头看向声音的方向,还没有床高的紫发小女孩呆呆地看着他,伸手想摸摸他的额头,他发现她的额头上还贴着一张...符咒?
又看向远一点的地方,书桌前坐着一个正在写些什么的绿头发男人,他的身体状况似乎很不好,时不时会轻轻咳嗽,他脖子上绕着的是...一条蛇?
这里只有两个人啊,那第三个声音是哪来的?
或许是因为刚从昏迷中醒过来,就见到了如此奇异的情况,丹恒就差把“谁在说话”几个大字挂在脸上了。
“怎么这个表情啊,蛇会说话有什么好奇怪的吗!”丹恒这才发现,清脆的女声是那条挂在绿发男人脖子上的那条白蛇。
丹恒想要坐起来,却被紫头发的小女孩按回床上,“你,还没好,要好好躺着。”说完,伸手摸摸丹恒的额头,又笨拙地爬下床,回头对那男人说:“白先生,他,没发热了,我,出去找空。”
丹恒感觉很奇怪,刚才那个小女孩,他在她身上感觉不到生的气息;她的手很冰,也很僵硬,看她走路的样子,肢体活动不像是一个活人该有的样子...倒是有点像魔阴身发作以后的人。
这是哪?难道这里也受到了丰饶余孽的影响...
思量之间,绿头发的男人已经在床边坐下,拉着他的手腕开始诊脉。
“白术先生!他醒啦!”金发的少年推开房门,身边跟着的漂浮物就已经问起了情况,后面还跟着一个蓝色短发的女人。
那个漂浮物抢先一步飞到丹恒面前,毫无边界感地贴着丹恒的脸点评道:“嗯...你看看这同款的红眼影,你看看这同款的龙角...”然后又飞到床的另一边,指着丹恒的龙尾说:“再看这同款的龙尾,虽然不像钟离那样有小祥云,但还是一模一样啊!”
然后一个转身,不知道从哪里掏出眼镜和胡子戴在脸上,摸着下巴故作深沉地说:“所以...他一定是钟离背着我们生的儿子!”
丹恒缓缓地在脸上打出一个“?”
那个金发的少年似乎是被无语到了,摇了摇头,“派蒙,人家刚醒过来,你别吓到他。”
正好绿色头发的男人给他诊完脉,“你的恢复能力很强,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这几天不要剧烈运动,喝几帖补气血的药即可。我出去看看七七药熬得怎么样。”男人把他的手规矩地放在床边,向刚才进来的几人点头示意,然后也出了房间。
18
沉默,是今晚的不卜庐,
19
最后还是派蒙打破了僵局:“听钟离说,你叫丹恒是吗?”
丹恒没有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呀?”小漂浮物又换了个地方看他的脸,一锤手掌心恍然大悟:“你是不是要喝水了啊,我看稻妻的轻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病重醒来的主角开口第一句话一定是要喝水。”
丹恒突然联想到了三月七,她也是这样的不着调。
他正想开口,那个金发的少年先开口了:“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旅行者,空;她是我的向导派蒙,”他指指那个小漂浮物。
蓝色短发的女人接着说:“我是此地总务司的管事,你可以叫我夜兰。”
丹恒想坐起来,空小心地扶了他一把,让他靠在床头做好,递给他一杯水。
怎么还真学起小说了。
丹恒还是接过水,抿了一口。
“不要害怕,我们没有恶意哦。”空笑眯眯地说,“主要是你们出现得太突然也太巧合了,再加上你的长相,”空指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和这里的大人物有点不得不说的渊源。所以要问你几个问题。”
丹恒沉默一下,脑海里飞速回忆自己有没有哪个大人物和他有很大的渊源。
20
问完最后一个问题,夜兰的目的达成,也就没有什么留在这里的必要,收好询问记录起身:“我要问的就只有这些了,明天会有身份证明送过来,你...暂时算作璃月居民了,过几天就是逐月节,你可以四处看看。”说完就匆匆出了门。
“等等,我还”丹恒本来还想问点其他的东西,夜兰就已经出了门。
“你是有什么想问的吗?”空从门外端来黑乎乎的汤药和食物,派蒙拿来一个小桌板放在床上,“药要趁热喝,饭也要趁热吃。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们哦。”
“对呀对呀,你先把饭和药吃了,我和空走遍七国,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呢。”派蒙拍拍胸脯,表示自己超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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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理、七神、旅行者、天空岛、深渊......这些听起来多奇妙啊,在另一个空间,同样精彩的旅途正在以另一种方式上演。
好友,仇敌,和好,背叛,探索,揭秘......果然不论在哪里,人心都是一样复杂的多面体。
“呼,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派蒙说得口干舌燥,咕嘟咕嘟喝了一大杯水。
“嗯...还有最后几个问题,刃他怎么样了?”
“哈?他都追杀你了欸!”派蒙震惊,“还把你打的血呼啦擦的,你怎么还这么关心他啊?”
派蒙又把眼镜和胡子戴上了,挥手示意丹恒先不要说话:“让本侦探来猜猜......真相只有一个!”
炫酷的转身!扶一下眼镜!
“你们两个上辈子肯定是一对伴侣,你转生后,他发现你不认他了,再加上长时间的折磨,心智扭曲,所以一直在追杀你!”
“不是...”
“你先别说话,”派蒙又转了个身,伸出手指着丹恒说:“至于你为什么这么在意他,那是因为——”
丹恒已经看出来了,派蒙和三月七一定会成为好朋友。
“因为你喜欢他!”
22
此刻如果有鸟从头顶飞过的话,那一定是乌鸦,还边飞边“啊啊”乱叫。
空一把捂住派蒙的嘴巴,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啊丹恒,派蒙最近看稻妻的轻小说《侦探死亡小学生》和《转生成为雷电将军》看多了冒犯到你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丹恒轻轻笑了一下,摇摇头。
喜欢吗?他不知道,但总归是不一样的。丹恒也不知道有没有受到前世记忆的影响,但是,但是好像在一次又一次的针锋相对中,有什么渐渐变得不一样了。
丹恒曾经以为他们的关系就止步于仇人了,可是,可是这次受伤解封的不只有丹枫留下来的力量,还有一些他留下来的记忆。
他曾是罗浮仙舟最好的工匠,他曾是丹枫的伴侣。
应星会在清晨帮龙尊化好红色的眼影,丹枫也会在清晨为匠人挽好长发;丹枫会在喝醉了酒后黏糊糊地拉着应星撒娇,应星也会在夏日抱着龙尊的尾巴纳凉。
但是刃与丹恒之间的较量从不留手,支离奔着心口去,招招想置他于死地,击云也无数次贯穿刃的身躯;可是真当丹恒陷入险境的时候,那个男人又会突然出现,帮他包扎好伤口,带他离开危险的地方。
百年的对峙,好像真的有什么不一样了。
那...刃看的,是丹枫,还是丹恒呢?
或许是丹恒神色落寞得过于明显,派蒙和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空被派蒙“你要多说话不然你嘴巴会退化的”为理由要求找个什么话题活跃气氛。
“丹恒,过几天就是逐月节了,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逐月节?”丹恒回过神来,“是什么很重要的节日吗?”
和魈打交道久了,空也练就了几分“从面无表情的人脸上读取心声”的能力,看出了丹恒眼里的好奇:“是璃月一个很古老的传统节日哦,去年是厨神争霸,今年听刻晴说主题是‘灯火阑珊’。”
“对对,听说今年的逐月节,还会有‘花灯’可以看!”派蒙眼里冒星星,揉揉自己的脸“空,你能以我为原型做一盏花灯吗!”
“那我建议派蒙去和申鹤撒撒娇,让她去请留云借风真君给你做一盏呢。”空满脸黑线。
空和派蒙之间的氛围真的很像列车组的大家在一起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就这么突然消失,瓦尔特先生那边怎么样了,星核猎手很危险,星核更危险,丰饶余孽也不能忽视,还有刃...
又走神了,空看着魂游天外的少年,想想还是给他一点时间理一理思绪吧。
“那我们就先走啦,你先好好休息吧,等明天我们带你在璃月逛逛怎么样?”派蒙擦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正好万民堂推出了新的菜品呢!”
丹恒点头,“好,劳驾帮我把灯也关了吧。”
“好嘞!”
空吹灭桌上烈焰花点燃的灯,轻轻的退了出去。
23
“雨别”问:“丹枫,你为什么不在持明族内主持大局?”
丹恒转身想走,发现身后是云上五骁的另外三人,他们问:“丹枫,你为什么要走?”
向右,他看到了一张和自己一样的脸:“丹枫,你,在逃什么?”
丹恒想往左走开,等在那里的是应星,他说:“丹枫,一切皆因你而起,你凭什么忘记!”
丹恒推开刃想要往外跑,这次堵住他的,是无数长着龙角的、相似的脸。
他们说:“丹枫,你一意孤行!”
他们说:“丹枫,你铸下大错!”
他们说:“丹枫,你当永世流放!”
“丹恒,”丹恒回头,是列车组各位的脸:“你居然骗我们,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就是丹枫?”
“丹枫,”龙尊的幻影消散,变成了应星:“你这个罪人。”
“我不是丹枫,”丹恒唤出击云,持枪的手在颤抖:“我是丹恒。”
应星又变成了持剑的刃,他丢下支离,上前给了丹恒一个拥抱,他轻轻地拍拍丹恒的背,说:“别否认了,丹枫。”
“我不是丹枫,”丹恒都要松开击云去回抱他了,却听到了和其他人如出一辙的话语,心中的酸涩化作泪水溢出,“我真的,不是。”
24
“咚咚咚,丹恒,你起了吗?”
最后还是小女孩的敲门声把丹恒从梦境里拉扯出来,回到这人间。
25
七七来敲门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了,僵尸小女孩端来药和食物,说空和派蒙见他一直没醒,就临时去忙逐月节的事情了,只能丹恒自己去璃月港逛逛了。
丹恒帮小僵尸调整好小僵尸歪掉的符咒,说好。
26
丹恒已经不记得上次这么无条件受人欢迎是什么时候了。
就在他踏进璃月港的下一秒,有眼尖的人注意到了他的龙角龙尾。
“是帝君后代!”
这真的是好大声的一嗓子,大得几乎在场所有人都向他看来。
丹恒后退一步,思考现在拔腿就跑能往哪里跑。
思考失败,白术大夫今天还让小七七带来了“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你还是不可以剧烈运动,否则我绝对能在给你配药的时候悄咪咪往里面加很苦的东西”的消息,跑是肯定跑不了了。
已经有胆大的人凑上前来,好奇地问他:“这位公子可是岩王帝君的后代?”
又有一人凑上来:“这不是明摆着呢吗!你看看这龙角,,你再看看这龙尾,和帝君简直是如出一辙!”
凑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丹恒也不得不捡起自从三月来到列车以后就很少用过的自我介绍,向众人解释起了自己只是外来客,并不是什么岩王帝君的后代,只是误入此地的异世界旅人罢了。
众人齐齐发出失望的声音。
但是这不要紧,就算不是帝君的儿子,但他还是龙啊!会有璃月人能拒绝龙吗!而且看他年纪也不大,面容青涩,身量也就刚比降魔大圣高了没多少,想来也还是一届少年。
啧,这么一想更可爱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没事没事,我们璃月人好客得很呢!”靠的近的一个阿婆没忍住摸摸丹恒松软的头发,“正好过几天就是逐月节了,你可要好好玩玩啊。”
阿婆摸头的手法一流,莫名让丹恒有一种“奶慈孙孝”的幻觉,就是估计摸头的手法和平时摸路边大黄的有点像。
丹恒在没有恶意的老人家面前一向十分乖顺,他乖乖点头,问婆婆璃月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说到璃月啊,除了几天后的逐月节,还有轻策庄的梯田,还可以去绝云间访仙,奥藏山据说还有宝贝,你们年轻人肯定会喜欢。”阿婆很喜欢这个年轻人,让她想起了远在须弥求学的儿子,“璃月港内,可以去试试万民堂的特色菜,那里的主厨香菱可会做菜啦;还有吃虎岩的三碗不过港,田铁嘴是我们这最好的说书先生,就连钟离先生也喜欢听他的说书。”
钟离先生?丹恒听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名字,“阿婆,您说的钟离先生是?”
“你说钟离先生啊,那可就有的说道了,”周围的人慢慢散开,丹恒陪着年迈的阿婆慢慢走在街道上,阿婆说,他听。
“钟离先生是往生堂的客卿,”阿婆乐呵呵地说,“他人可厉害啦,见多识广,博闻多识,待人也十分亲切。”阿婆又点点他的额头,“你要是有什么不认识的,去问钟离先生,保准能得到答案!”
两人步行到了吃虎岩,阿婆指向那个说书档口,“喏,那就是三碗不过港,看来田铁嘴已经开始今天的书了啊,”又指指那里的一个穿着棕色衣服的青年“那位就是钟离先生了。”
丹恒点点头,还想陪阿婆再走一段,阿婆却道不用了,自己要去找老刘头他们推牌九呢,小伙子快去听听说书吧,今天田铁嘴说的可是帝君斩杀恶螭的故事呢。
阿婆离开前拍拍丹恒的肩膀,说,孩子,要多笑笑啊,遇到了难题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可以多问问我们老人家,老人家可是有很多时间听你们的苦恼的。
丹恒微怔,不要憋在心里...吗?
27
“上回书说到,彼时的璃月,海中有大魔侵扰,山中有恶螭盘踞...”说书人将手中的扇子“啪”地展开,伴着简单的配乐,开始讲述那个流传千年的故事。
丹恒在棕发的青年身边找了一个空位坐下,也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青年转过头来,金色的眸子熠熠生辉,他露出一个友善的笑脸,“在下钟离,幸会。”
这个人身上有很浓郁的岩之力,他不是普通人,而且...感觉他的本源力量和我很接近。他...没有危险。丹恒想。联想到昨天空说过的岩王帝君,这个人的身份似乎有些明显。
“在下丹恒,幸会,岩...”话说到一半就被钟离打断。
“阁下果然机智聪慧,但是人多耳杂,还请阁下为钟离保密。”
钟离看了一眼小青龙周围越来越多的人,思索片刻还是起身:“阁下若是不嫌弃,还请跟钟某来。”
丹恒一听便知是要与自己商量事情了,看着自己周围越来越多的人,也无奈同意了钟离的提议。
钟离带丹恒去了他在往生堂的员工宿舍,那是一个小院子。
丹恒在树下的桌子旁坐好,钟离拿出他珍藏的茶叶来招待这条远道而来的小水龙。
茶香袅袅,丹恒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钟离也就安静地坐着等他开口。
“刃...就是那天和我一起来的那个人,他现在在哪?”
钟离看着眼前纠结的少年,哑然失笑。
对于两个人的关系,他之前还是察觉到了的,同款的红绸带,成对的臂鞴,在眼前少年昏过去以后,那个男人还业障发作、想要抢走少年,最后被紧急赶来的魈从天而降一和璞鸢扎在脑袋上昏迷过去才肯罢休。
这怕是中间还隔着种种误会啊。
钟离吹吹尚且滚烫的茶水,悠悠道:“他业障缠身,在留云借风真君处调理镇压。”
听到刃无事,丹恒难免松了一口气,没事,那就好。下一秒又紧张起来:刃的魔阴身很危险,就怕那位真君处理不来。
“钟离先生,刃的魔阴身十分凶险,实在不行的话还是我来处理吧。”
听到和自己不一样的名词,钟离好奇地挑挑眉:“原来在阁下的家乡,业障缠身居然被称为魔阴身吗?倒是十分形象。”
“业障?那是何物?”
“凡妖魔邪祟,皆持业障,或化为鬼怪蟠伏仙山洞府,为祸苍生数十载;或化身疫病灾劫,贻害世间百余年;若是人类长期接触业障,便会业障缠身,最终失去理智,化作妖邪。”
“失去理智,化作妖邪...”丹恒喃喃,拇指不住摩挲起手中的茶杯来。“魔阴身,是仙舟百姓受神赐福后的副作用。”
“愿闻其详。”
“原先的仙舟人祈求追寻长生,后来有关寿命的‘神’听到了他们的祈愿,也赐予他们想要的长生。”丹恒神色冷淡,语气中带着淡淡嘲讽。
“怕是事情没有这么好吧。”钟离几乎可以猜到事情的发展:人口膨胀,阶级矛盾种种问题接踵而来。
“对,仙舟人口膨胀,资源矛盾、阶级矛盾等大大小小的问题一并爆发,时局动荡不安。”
“就在此时,魔阴身出现了。”
“哦?”
“人活百年已是极限,若是时间再长,‘人’的大脑,还能负担起庞杂的记忆吗?”
“百千年过去,长生种能感受到的情绪阈值不断提升,记忆也在天长日久的磨蚀下稀薄和厌倦,只留下最极端、最鲜明的沉淀,那几乎必定是痛苦和悔恨的记忆残渣......”
“长生种的结局,是不再感受到快乐和幸福、只留下如同伤痕一般镌刻在心头的痛悔恨仇。”
“魔阴身的开始,就是身为人的自我承受不住极端情绪,开始崩溃。”
丹恒一字一句说得很慢,这些都是他永远不会忘记的知识,可当他往外诉说的时候,却如同刮骨头一般,疼的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逝去的狐人,分道扬镳的白发少年,堕入魔阴身的剑士,求死不得的匠人,蜕鳞转生的龙尊。
丰饶!
丰饶!
该死的丰饶!
不属于自己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丹恒也不管茶凉没凉了,只得猛喝一口,指望茶叶的苦涩能暂时压下心头不属于自己的情绪。
“原来如此,钟某大概明白了,如此,我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丹恒阁下。”
“不必称呼我为阁下,还我丹恒就行。”丹恒仰头看院子里的这棵银杏树,如今已是秋天,茶香袅袅,清风穿过树叶,时不时“沙沙”刮下几片树叶来。
“也好,那丹恒也唤我钟离便是。”钟离顺着丹恒的视线看向银杏树的某处——那里有个鸟窝,住着几只团雀。“你的体内,力量为何不完整?”
果然,我能察觉到他很强,他也能感知到我的力量。丹恒有些犹豫要不要说。
似是看出少年的犹豫,钟离安抚似的说:“无妨,你不愿说也无妨。”
他看向钟离,夕阳下,钟离的眼睛愈发璀璨生辉,丹恒有些恍惚,无端从那双眼中品出温柔来。
很久以前,好像有人也十分温柔地注视着自己。
“钟离!”门外风风火火闯进来一个女孩,她提着一个食盒,惊讶道:“你今天居然请客了!真是月落东边——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
“就是就是!钟离居然记得付钱了!”丹恒听出这是派蒙的声音——果然,派蒙和旅行者跟在后面进来了。
旅行者把食盒放在桌上,开始摆菜。
派蒙发现丹恒原来也在这,自认和他已经很熟了,于是亲亲热热地凑上去,给他介绍胡桃:“这是胡桃,往生堂第七十七代堂主,也是钟离的上司!”
钟离的上司?一个小女孩?丹恒惊讶之余瞥了一眼钟离。
胡桃早就注意到这个长着龙角的小哥了,谁叫前几天“帝君后代”这事闹的沸沸扬扬,璃月还真没几个人不知道这件事的人。
“你好啊,我是胡桃,乃这一任往生堂堂主,钟离的上司,著名小巷派暗黑诗人是也。”
...果然还是不能忽略上司这一点啊!丹恒又瞄了一眼钟离。
胡桃见之,佯装不满道:“怎么啦?钟离是仙人我知道啊!他给我打工有什么问题吗?我可是老老实实和钟离签了劳动合同、买了五险一金、按时发工资、日常花费给大额报销的好老板!”
“就是就是,按照钟离那个买东西的买法,胡桃你居然还没有开除他真是个奇迹!”派蒙也点头应和。
“派蒙,给钟离先生留点面子。”丹恒用穹的保底发誓,他绝对看到空偷偷笑了。
“以普遍理性而言,胡桃确实是个难得的好老板。”钟离收到了胡桃给自己的眼神暗示,应和道。
真新奇,原来岩王帝君也有应付不来的人。
28
钟离是在万民堂定的菜式,尽管已经叮嘱过香菱要少放辣了,但是似乎他们的锅也是辣的——丹恒被辣得脸颊泛起了粉。
“丹恒,你真的可以吃吗?不行的话就用水涮涮再吃吧。” 空递给丹恒一个装着清水的碗。
“无妨,我只是平时口味没这么重,一时有些刺激罢了——”丹恒淡定地喝了一大口旅行者带过来的团子牛奶,据说它很受另一个国家元首的喜爱。这种饮料和罗浮的仙人快乐茶有点像,意外还挺合自己口味的,“这些菜式虽然有些辣,但是口味新奇,很好吃。”
“喜欢便好。”钟离已经吃好了,正在喝茶清清口。
“那可不,那可是香菱!”这是满嘴绝云椒椒爆炒史莱姆滑禽肉(微辣版)的派蒙。
璃月有一句古话说得好,如果想和一个人拉近距离,最好的方法就是和他吃一顿饭。
古人诚不欺我。
这一顿饭里,胡桃堂主大手一挥同意了钟离收留无处可去的丹恒的请求,并言“丹恒你想睡那个客房都行,我让空给你收拾。”
“好啊,胡堂主原石到位就行。”金发少年伸了个懒腰。
“我不要。”派蒙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摊在椅子上说。
“那肯定,堂主我也不是吝啬之人,那我能让兄弟吃亏吗?”胡桃也学着钟离和茶漱口,“我叫的是空,派蒙你躺好就行了啊。”
“不行,我和空是一起的,我不能光吃看着他一个人做事啊。”
“你说的有道理,那我们一会一起吧。正好本堂主也想看看钟客卿最近有什么新鲜的收藏。”
“好啊好啊,派蒙也想看。”
真幸运啊,自己身在异世,也能感受到和列车组一般的,家的感觉。
29
某年某月某日夜,解衣已睡,做了噩梦,月色入户,欣然起行。
30
又做梦了。
这次的梦是狐人少女的死和孽龙的横行。
鲜血,死亡,惨叫,哭泣,绝望充斥着整个梦境。
丹恒猛地坐起,大口喘息着,伸手擦去额角的汗。
31
月亮好亮。丹恒噩梦后就睡不着了,在床上干躺了一会,还是决定出去看看提瓦特和罗浮的月亮比起来到底哪个更圆。
32
秋风驱散了暑气,但依然有蝉鸣。
丹恒看着月亮,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哟,少年,大半夜不睡觉可是长不高的哦。”墙头突然出现了一个绿色的身影,他满身酒气,靠在墙头,甚至对着他举杯:“敬今晚的圆润的月亮。”
丹恒不知道他是谁。
“巴巴托斯,从围墙上下来。”钟离突然出现在丹恒身后,也在桌子边坐下,“怎么没睡?是做恶梦了吗?”
丹恒没想到钟离也没睡,愣愣点了一下头。
“噗通!”
“哎呀!”巴巴托斯栽下墙头。
丹恒起身想去扶他,却被钟离拦住了:“无妨,堂堂风神还没脆弱到因为摔下墙头就失去行动能力。”
啊?这人是风神?一个...额...
丹恒在此间最古老的两个神面前还是太稚嫩了,温迪刚爬起来就看到丹恒三分好奇四分震惊两分疑惑一分质疑的眼神,晃晃自己带来的美酒,说:“风告诉我,这里有一个迷茫的少年。”
温迪在桌边坐下,变戏法似的又掏出两个酒杯,给钟离丹恒一人分了一个,抬起酒瓶想给二人倒酒。
“他还是个孩子,巴巴托斯。”钟离用手盖住丹恒的杯子,不让温迪倒酒。
“不不不,他肯定成年了。”温迪伸出食指,轻轻摇晃几下,“不信你问他。”
碧绿和灿金的眸子同时看向小青龙,小青龙莫名感觉要慎重回答。
小青龙光速回忆了一下自己那边对于成年的定义——“按照法律和族规来说,我成年了,但我没喝过酒。”
是的,丹恒没喝过酒。
或许丹枫曾经喝过,但是丹恒没有。幽囚狱肯定喝不到酒——能活着就行了;被流放后肯定喝不到酒——饭都快吃不上了还要随时小心有人偷袭,怎么可能喝酒;被姬子女士捡回去以后也喝不到——刚开始是因为还没成年不让喝,后来是因为不喜欢酒的味道。
总之,丹恒长这么大还真没喝过酒。
“我就说嘛,摩拉克斯你都退休了,怎么感觉越来越像一个爹了。”温迪毫无坐相地趴在桌上,眯着眼睛闻闻杯子里的蒲公英酒,热情地想丹恒介绍他的心头好:“丹恒——是叫这个名字吗?不要紧,你一定要尝尝蒙德的蒲公英酒。”
一个三千多岁的醉鬼拉着一个才几百岁的孩子介绍酒。
简直没眼看。
“蒙德是风的国度,是自由之都,而这蒲公英酒,就是由风之国的特产——蒲公英酿造的哦!”温迪这次终于顺利给三人都倒上了佳酿,“你闻闻,有没有闻到风的味道——自由的味道呢?”
还没等丹恒闻闻,温迪就又“嘿嘿”笑了两声,举杯:“用你们璃月话怎么说来着?都在酒里了,对,就是都在酒里了。”
温迪一口喝掉杯子里的酒,站起来揉揉丹恒的头发:“不要害怕,少年,你是自由的,”温迪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带着风精灵的祝福,活得更从容一些吧。”
丹恒还是有些不明白,温迪却不打算多说了:“我该走了,明天还要去猫尾酒馆演出呢......”
33
他突然地走了,就像他突然地来,他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得亏星核猎手的银狼传送人也是这么的突然,不然丹恒还真会被温迪吹来一阵风就不见了的消失方法给吓到。
丹恒看着手里的酒杯,有点纠结要不要喝。
到底还是钟离一口饮尽了杯中酒后开口说:“喝吧,这可是带着风神的祝福的蒲公英酒。”
“可是,他不是说这是带着风精灵祝福的吗?”
“因为风神的本体就是风精灵啊。”或许是与老友相见,或许是难得的圆月,也可能是秋风是在清爽,钟离的话语中带着不可忽视的笑意。
轻嗅这杯蒲公英酒,蒲公英的清香钻进鼻腔,给人一种清新的、像是马上要随风飞出去的感觉。
丹恒想了想,最终决定像温迪和钟离一样,一口闷掉它。
但是小青龙没喝过酒啊,如果换成三月七,她一定会说:“我感觉我的嘴巴被酒打了!”
和闻起来的轻快完全不同,这杯酒的口感可谓是辛辣至极,差点就当场送走小青龙——一口喝下去才发现它辣的很,但是已经咽下去一半了,如果吐出来的话又会呛到。
小青龙只好艰难地咽下,然后发出一阵惊天地动鬼神的咳嗽。
钟离在旁边看着,笑容浅浅,思绪飞回当初魔神战争刚结束时,温迪也就这么混进了璃月的庆功宴,也这么骗着魈第一次喝了一大杯酒。(当然,最后被当时还年轻气盛的摩拉克斯以带坏小朋友为由打飞了)
孩子们都大了啊。
34
丹恒感觉自己不对劲,具体怎么个不对劲法,他也不知道,就是脑子很清醒,但是又好像不太清醒,还有突然很想说话。
“钟离先生,”年轻的客卿听见身旁的少年开口问他:“您为什么要从神位上走下来的呢?明明我看璃月人,都是想念您这个帝君的。”
他喝醉了,钟离想,果然风神还是如此不靠谱。
不过他很乐意为异界来的后辈解答疑惑:“在某一天,我在璃月的港口听到一个商人对他的手下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去休息吧。自那以后,我便开始思考,我的职责是否已经完成,璃月,能在失去自己的神明之后依旧向前吗?”
“事实证明,人类是非常坚强的一个种族,在我‘逝去’以后,他们很好的应对了危机,我也顺利地由‘岩王帝君’,真正成为了‘钟离’”
“可是他们,就是那些仙人,还有旅行者,还有璃月的七星,他们不都还把您当成‘岩王帝君’吗?”
“那又如何?我如今可以是钟离,我也可以是岩王帝君,”钟离抬手,一颗小小的天星在他手中凝聚,“只要我想。”
“只要我想吗...”丹恒摸着那只属于自己的游龙臂鞲,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猜,你可能一直在为身份苦恼。”钟离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杯热牛奶递给丹恒:“可能很多人都认为你是之前的那个人,可你不这么认为。”
“你可能很苦恼,但正如巴巴托斯所说。”
“丹恒,你是自由的,成为谁,或者不成为谁,这都不是问题。”
“问题是你想成为谁,那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别人,他们的想法并不是那么重要。”
“毕竟,他们有时候只是需要一个‘影子’来满足他们的幻想罢了。”
“这个时候,就需要你自己去甄别,是成为影子重要,还是成为你想成为的那个人重要。”
钟离笑眼弯弯,“至于你喜欢的那个人,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为什么不直接去问问,他看的到底是谁呢?”
钟离先生怎么知道的!自己明明从来没说过这方面的事啊!
钟离看着少年“嘭”的一下就开始冒热气眼神也不住游移起来,连耳尖尖上都开始泛红,好笑地开口:“逐月节有个特别的习俗,璃月人若是有心仪之人了,便会向他赠送一盏花灯以表心意,有情人之间互赠花灯,便可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丹恒,你要不要试试?”
“我、我试试。”丹恒胡乱点点头,被年长者戳破暗恋的感觉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别怕,丹恒,你在璃月跟他告白,他若是不同意,我便让留云治他的时候下手重点。”钟离也伸手揉揉丹恒的发顶,“喝完了牛奶便睡吧,睡晚了怕是长不高了哦。”
丹恒一口应下,只求钟离先生快回去吧,别再揭他老底了。
还是年轻人小孩儿可爱啊,大岩龙心情甚好,留下小青龙在院子里喝牛奶看月亮,心里两行泪汪汪。
35
新的一天,丹恒选择去绝云间看看,年轻的客卿为他指明了方向,带来了白术的医嘱:“身体已经大好,但是依然要记得补气血。”
丹恒点头答应,带着空友情提供的小包袱前往绝云间看看。
36
重峦叠嶂,溪水潺潺,鸟飞鹿鸣,这是罗浮不曾有的景色。
丹恒非常尊重医嘱,老老实实顺着山路往山顶走。
但是天不遂人愿——这一路上不只有新奇的风景,还有很多魔物。
圆滚滚的史莱姆、轻飘飘的仙灵、围着篝火跳舞的丘丘人,丹恒甚至还在靠近甜甜花的时候被骗骗花偷袭了几次。
丹恒洗去脸颊上史莱姆留下的粘液,终于明白了空为什么在包里放了好几条毛巾——那个草史莱姆真的无处不在,烦人得很。
丹恒在湖水里洗干净毛巾和击云,起身想继续往上走,听到身后传来一句:“少年,小心身后!”
丹恒快速将击云往身后一横,果然挡下了一只岩龙蜥的攻击,战斗间他感激地看了一眼来人:他长着一头橘色的头发,一身灰衣,暗红色的绶带随着动作纷飞。
这个年轻人是个武学高手,就是攻击方式有点奇怪:他没有拉弓射杀这些岩龙蜥,反而是把弓掰作两半——化作两把水刃挥舞。
他真厉害,两个人同时想。
黑发的少年枪出如龙,劈、刺、扫,动作利落,刚劲有力;橘发的青年一手双刀使得出神入化,在岩龙蜥的围攻下还能游刃有余,抽空问他一句:“你就是钟离先生的儿子?”
这怎么还就过不去了?
“不是。”丹恒抽飞一只岩龙蜥,取出击云上的重渊珠,一记盘掣耀跃清理掉最后几只岩龙蜥,转头发现那个橘发青年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
他靠近几步,握住丹恒的双手,激动道:“你能和我切磋吗?”
你都还没说你是谁。
橘毛青年好像也反应过来自己还没自我介绍,连忙说:“我是愚人众第十一席,达达利亚,你很厉害,能和我切磋吗?”
他怎么就想着切磋,丹恒无情拒绝达达利亚,放好重渊珠准备继续上山。
却没想到达达利亚也跟了上来,“真的不行吗?真的吗真的吗?我不会下死手的。”
达达利亚跟了他一段路,期间试图说服丹恒和他切磋,说得他幻视刃追着他喊“共赏!共赏!共赏!”
37
俗话说得好,烈女怕缠郎,很难说是不是被达达利亚闹烦了,总之最后丹恒还是同意了他的想法。
“我的伤还没好全,白术医生说我不能长时间战斗。”丹恒一本正经忽悠这位年轻的执行官,“我只能同你过10招。”
达达利亚怎么会看不出丹恒不想打架呢,不过十招也够了,毕竟这位气息确实不稳,显然是大病初愈的表现:“那就来吧!”
38
“如何?”达达利亚的刀被长枪挑飞,丹恒收回击云,擦去额头的汗,摸摸手上的游龙臂鞲——它开始发热了,估计那个人就在附近。
“太尽兴了!”达达利亚捡回被挑飞的弓,目光灼灼,认为自己和丹恒已经“一打就相识”,仗着他比较高就一把勾住丹恒的肩膀,“我感觉我又变强了不少。”
丹恒在四周看了一圈,没发现那个人。
“怎么了吗?”达达利亚见丹恒在四周扫视一圈后皱起了眉毛,也看了一圈周围:“有人?”
“没人,是我感觉错了”丹恒摇摇头,继续沿着计划的路往上走。
估计达达利亚在璃月呆久了,有个学士很渊博的人经常和他一起出来溜达,达达利亚出乎意料地对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还能说出几个典故来。
丹恒问他不是至冬人吗,怎么会这么了解璃月。
达达利亚说他有个璃月本地的好友,他年纪大了,身体偏还硬朗的很,自己经常陪他出来闲游,有时还会陪自己切磋。
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那么一丝咬牙切齿。
丹恒福灵心至,年纪大了,又知识渊博,身体还硬朗,说不会是钟离吧。
这倒让达达利亚愣住了,随后哈哈大笑起来,说你已经见过他了啊,感觉他怎么样?
丹恒思考了一会,说钟离先生见多识广,性格稳重,是个很好很可靠的人。
达达利亚笑得更开心了,说你这是没见过钟离先生坑人的样子,他简直有八百个心眼子。
丹恒附和地点头,钟离先生有时候确实挺坏的。
39
丹恒一个人往山上走,达达利亚刚才被愚人众的人临时叫走处理业务,临走前告诉丹恒庆云顶有个浮空的亭子,那里风景很好,顺着山路上去就能看到了。
丹恒说好。
再往上走一段,丹恒碰到了采药的小僵尸,她卡在两颗石头中间动不了了。
丹恒赶紧爬上石头,把七七抱出来。
“你怎么卡在这里了?”丹恒帮七七拍拍身上的灰,帮她整理好衣服。
“七七...想摘琉璃袋...摔下来了...”七七指着山壁上的那株药材说,她还记得这个头上长了角的大哥哥。
丹恒说他来帮忙摘,让七七等他一会。
说完就十分灵活地攀上山壁,把那面山壁上所有的琉璃袋都摘下来,递给七七:“这样可以吗?”
拜丹枫的记忆所赐,丹恒采下来的琉璃袋十分完整。
七七露出一个笑容,说谢谢,这样可以了。
小僵尸很可爱,就是估计是因为僵尸的肌肉很僵硬,所以笑容也很僵硬,透出几分诡异来。
幸好刃疯起来的时候笑得也很阴森,自己看多已经习惯了,不然还真会被小僵尸的笑吓到。
丹恒又问要不要他送七七下山,毕竟路上会有魔物。
七七摇头,向丹恒展示她的剑:“七七...很厉害...能赶跑...坏人...”
丹恒说好,下山的时候要走大路,别又卡石头里了。
七七煞有介事地点头,然后示意丹恒伸手,从背篓里拿出一小块糕点和一小瓶椰奶放在他手心,说:“你的头发...很软...像小团雀...七七喜欢...小团雀。”
说完,转身辨认了一下方向,蹦蹦跳跳地走开了。
像小团雀...丹恒眉眼舒展,轻轻笑了。
他坐在岩石上,就着阳光、清风和不远处瀑布发出来的水声,小口小口吃掉了这块糕点和椰奶。
好甜,是小孩子会喜欢的食物。
40
臂鞲一直在发热,丹恒没去管它。
41
丹恒打开了那个前往浮空岛的风场,发现自己没有风之翼,好像飞不上去。
不管了,变成原型飞上去吧。
42
浮空岛很小,上面只有一个小亭子,亭子下摆了一个书案,上面放着几本书。
丹恒拿起一看:《璃月的文化符号:花灯》、《花灯的制作》等等一水的花灯相关书籍,有一本还看起来十分古老了。
钟离今天一定是故意推荐我来绝云间的。
丹恒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挑了本花灯的制作方法,靠着亭子坐下,细细翻起来。
43
臂鞲开始发烫了。
丹恒听见一个熟悉的脚步声,他来了。
“怎么,我们龙尊大人不想着赶紧回去,居然还有闲心思和陌生人同游,和人切磋、帮人采药么?”黑发的男人今天看起来魔阴身稳定了不少,但是语气格外阴阳怪气,特别是细数他今天做了什么的时候,还幽幽冒着酸气。
丹恒没有抬头看他,依旧在看手里那本花灯的制作方法,头也不抬地说:“时机未至,时机到了便可以回去了。
刃冷笑一声,见丹恒不理他,也去书案上拿了一本书,是《花灯形制的转变》,他在亭子的另一头坐下翻看。
44
又是一个毫无变化的傍晚,太阳西斜,余晖照在浮空岛上。
丹恒把手中《花灯的制作方法》放回书案上,准备离开。
“等等,饮月,你要去哪?”刃伸手拦下丹恒。
男人比丹恒高,身形也比丹恒壮硕了不少,如今拦在丹恒面前就像是一堵墙一样,让丹恒还要抬起头来才能和他对视。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应星。”丹恒面无表情,就那么看着刃。
他...为什么要叫自己应星?
他早就已经回不去了,自己早就...不是应星了。
“我...我已经不是应星了。”刃有些艰涩地说,他有点不太明白,为什么丹恒突然这么称呼自己。
丹恒依旧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刃突然有些慌张,自己是说错了什么吗?为什么他看起来有点伤心,我要不要说点什么补救一下。
丹恒突然开口了:“你的魔阴身怎么样了,应星。”
“好多了,这里的仙人找到了办法帮我缓解魔阴身。”刃干巴巴地说,还想告诉丹恒他们找到了办法治自己的手,等手好了就能帮他维护维护击云了。
但是丹恒没有给他继续说的机会,只是点点头就绕开他要离开这里。
刃满心想着要丹恒多留一会,他都好几天没见到丹恒了。
刃拉住丹恒的手,再次问道:“你要去哪?”
丹恒转过身来,眼里的情绪刃有点看不懂:“我要去找点材料。”
“找材料做什么?”
“我要做一盏花灯,应星”丹恒把手抽出来。
做花灯,做花灯干什么?刃无端觉得这很重要,可是丹恒已经走了。
45
刃带着纷乱的思绪回到留云借风真君的洞府,发现发现留云借风真君正在修她那个鸟形花灯。
发现刃回来了,留云边调试花灯边问:“如何?和你的心上人和好了没有。”
刃没有说话。
留云看他没有说话,心知他八成是失败了,本着体贴小年轻,问问今天的发展,帮忙开解开解心结的想法,问刃他们今天是怎么聊的。
刃老实交待了今天他跟着丹恒跑了一天还没说上几句话的事。
留云提出了那个直击灵魂的问题:他为什么要叫你应星?
刃说他原来叫应星,但是现在是刃。
“那你为什么要叫人家丹枫?”
刃说丹恒上辈子的名字就叫丹枫。
“所以你们两个人玩出了四角恋?”仙鸟的眼睛里装着大大的疑惑
刃当然是要否认了,同一个灵魂不管怎么转世都是同一个人才对。
“可是你没转世都不承认你是应星,为什么还要要求丹恒承认他是丹枫?”旁听的申鹤说。
刃突然愣住,是啊,自己都已经不再是应星了,更遑论持明族转生后应当按两人看。
他又想起饮月之乱前,丹枫时常因为龙心的存在而陷入自我认知混乱,失去理智,后面还是因为和自己在一起了,在世上有了和之前不一样的锚点,才能在应星的安抚下冷静下来。
刃恍惚想起,自己一直都很心疼丹枫的认知混乱来着。
按理来说,自己应当表示祝贺才对,祝贺丹枫终于脱离了龙尊的枷锁,终于得到了想要的自由。
那自己又做了什么?
明知道持明族转世后应当两人论,明知道丹恒因为“丹枫转世”的身份,自幼便被囚于幽囚狱,受尽冷眼...
可自己还是不依不挠,逼着他承认“丹枫”这个给他带来无数苦难的的身份。
刃一时说不出话,只听到留云借风真君再次提出了一个堪称令星核猎手醍醐灌顶的问题:“按照你的说法,既然你们都回不去了,与其纠结回到过去,为什么不能以一个新身份开始呢?”
是啊,都回不去了,为什么不重新开始呢?
留云见刃神色怔忪,显然是听进去自己的话了,自觉已经为小年轻开解完毕,又细细思量:正好过几天就是逐月节,正好能让刃赶上这一趟表白。
于是伸出翅膀拍拍刃的肩膀,安慰道:“正好再过几日就是逐月节,本仙给你治手只需两天,治好手后还能给你留几天时间做个花灯跟人表白。”
这句话就像是一道惊雷劈在刃的心上,“做花灯干什么?什么表白?”
留云借风真君见他如此惊讶,想来异世的旅人不知道璃月风俗也是正常的,于是又自认非常贴心地向刃科普起了璃月的风俗,说在逐月节,人们会向喜欢的人赠送自己亲手制成的花灯,以表心意;而有情人之间互赠则能让感情长长久久。
刃大惊,丹恒,做花灯?!难不成他也是想和人表白?!不行,他得下山看看。
留云借风真君无情拦下往山下冲的刃,示意申鹤把镇压魔阴身的药拿来:“你身上的业障再有两日便可镇压完毕,你给我留在山上,明日我便开始给你治手。”
刃还想挣扎,就看见申鹤端来了炼药的鼎:“好,那我处理好以后再下山。”
46
在璃月醒来的第三天丹恒去了轻策庄,卖玩具的阿山婆告诉他轻策庄的竹子最好,丹恒想着离逐月节还有几天,就自己过来走一趟好了。
在半路上遇见了空,空几乎一听他是要来找竹子做花灯,就猜到了丹恒是要跟人表白,于是自告奋勇说要不要和他一起去,自己之前海灯节的时候从原材料到最终成品,他做了超多霄灯,是选材料做灯的一把好手。
丹恒心想自己也不会挑竹子,顺势答应下来,于是就和空还有派蒙不仅在轻策庄找到了竹子,还被若心奶奶留下来吃了顿饭。
轻策庄的人们一样逃不过对龙有一种蜜汁喜爱的璃月定律,甚至还有小孩抱住丹恒的腿问能不能摸摸他的尾巴和角。
丹恒正纠结要怎么拒绝他,就听到空救世主一般开口:“跳跳,这个哥哥的角和尾巴只有喜欢的人才可以碰哦。”
小孩眼巴巴地看着丹恒,丹恒说对,只有喜欢的人才能碰自己的尾巴和角。
心里想的却是刃那个混蛋,明明知道持明族的习俗,却还是在有一次丹恒重伤的时候趁龙之危把他尾巴和角摸了个遍,气的丹恒差点当场表演一个医学奇迹跳起来把刃揍一顿,最后还是刃用了点镇静剂才把小青龙给安抚下来。
回去的路上,派蒙问空他怎么知道龙角龙尾碰不得,空坏笑一下,说是有一次和留云借风真君唠嗑的时候,那个女人不小心说漏嘴告诉他的。
派蒙看向丹恒,问异世界的龙也这样吗?
丹恒矜持地点头。
47
在璃月醒来的第四天,丹恒陪着空找好了颜料和纸。
丹恒才发现,空搞这么多原材料是因为接了一个做花灯的大单子。
原来这个旅行者对“原石”的狂热程度绝对不比穹对星穹低。
48
在璃月醒来的第五天,后天就是逐月节了,丹恒和空在往生堂客卿的小院里搓花灯,旁边小马扎上还排排坐了达达利亚和魈,钟离在另一边喝茶。
“看!我做的这个独眼小宝是不是超棒!”达达利亚举起那个依稀能看出似乎是个机器人形状的花灯,异常自豪。
“哼。”魈扫了一眼达达利亚的杰作,就这玩意拿出来也不怕人笑话。
达达利亚敏锐地听到了魈的嗤笑,眯着眼睛凑过来想看看魈的灯做得怎么样。
“哈哈哈哈哈,你做的也不怎么样嘛。”公子大人毫不留情地嘲笑出声。
魈大概是想以自己的本体金翅大鹏为原型做一个花灯出来,但是没想到堂堂降魔大圣提起枪来能除魔,放下枪来能跳舞,但是偏偏在做手工方面毫无天分——他搓了一个圆滚滚的花灯出来。
“什么什么?让我也来看看!”派蒙也好奇到底是什么能让达达利亚笑成这样,趁着魈恼羞成怒销毁掉之前也凑过来看:“咦?魈上仙做的小团雀不是挺可爱的嘛?”
众人爆笑,就连一向高贵冷艳的丹恒也忍俊不禁。
魈真的要恼羞成怒了,正打算报废掉这个半成品花灯,却感觉一只大手在自己头顶按了一下,是帝君大人:“无妨,圆滚滚的魈也很可爱。”
魈魈脸色爆红,讷讷:“那属下就接着做了。”
钟离又走到丹恒旁边坐下,也拿起材料开始做灯。
“还没有想好要做什么样的吗?”钟离问。
丹恒摇摇头,感觉到游龙臂鞲又开始发烫了。
这人怎么还没完没了了,不用呆在仙人那治魔阴身吗?
丹恒扫视一眼周围,发现某面院墙上面飘起了两根熟悉的呆毛。
还真来了。
丹恒叹了口气,没在意他,准备接着做手上的花灯,就听到钟离压低声音问他:“你不出去见见他?”
丹恒一惊,钟离先生怎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事!
一抬头发现在场所有人都在用称得上“暧昧”的眼神在看他。
达达利亚饶有兴致地开口:“外面那个就是你喜欢的人?你想好要做什么灯送给他了吗?”
丹恒脸色烧红,紧抿着嘴,好一会才干巴巴的憋出一句:“你们先别管。”
达达利亚了然,这是害羞了,重重叹了一口气“唉,还是年轻人好啊。”
空忍着笑应和:“年轻人就是不一样啊。”
钟离先生点头:“确实,年轻就是好啊。”
魈也表示同意。
“可是公子,丹恒年纪比你大呀。”派蒙毫不留情地拆了公子的台。
小院里的人笑得更开心了。
丹恒再次抬头,那个人已经走了。
49
刃火急火燎冲进留云借风真君的洞府,开门带起的风吹乱了仙鸟刚梳理好的羽毛。
“怎么了?”留云问,“难不成你那心上人先回去了?”
刃摇头,他本来想直接去见丹恒的,但是看他和其他人相处得很开心,就没舍得去打扰,只好退而求其次听丹恒墙角,但是又没听到多少有用的东西,那个院子里的人简直有无数个心眼子,重要的事情都是小声说的,真和丹恒有关的东西他也就听到了“喜欢”“送灯”两个词。
难不成,那个院子里有丹恒要送灯表白的人?!刃不想接受这件事。
俗话说的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院子里的人刃除了丹恒一个也不认得,于是他决定想留云借风真君打探消息。
“你说那个棕色长发的青年?那位便是岩王帝君。”留云梳理着羽毛,看了一眼刃紧张的神色,补充道:“莫要乱想,帝君虽为岩龙,但已存于时间六千余年,还不至于看上你喜欢的那位。”
“那那个橘色头发灰色衣服的呢?”
“那是至冬的执行官,你前几日不是还见过他吗?他脑袋里只有打架,还没开窍呢。”
“那那个绿头发的矮子呢?”
“降魔大圣常年镇守荻花洲,没有心思谈情说爱。”
“那个长头发的黄毛呢?”
“他忙着找亲妹妹呢,不谈恋爱。”
“那个会说话的气球呢?”
“你说派蒙?她还是个孩子,你在想什么?”
刃更紧张了,小院里没有丹恒喜欢的人,那他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留云借风真君此时已经理好羽毛,看刃神色还是十分紧张,无奈地问:“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条小青龙要表白的就是你?”
刃下意识就要否定,怎么可能,就自己之前那么高强度折腾丹恒,丹恒愿意和他和平共处就不错了,完全不敢想丹恒向他表白的事。
留云看不得刃这副不争气的委屈样,用翅膀狠狠拍了一下刃的头,拉着他就往材料洞天走:“你们才来几天,能认识什么倾慕之人?你俩还有上辈子的感情基础呢,赶紧滚过来挑材料,好好做个灯,到时候好跟人表白!”
“怎么样,你是想做个扔出去就能炸掉一片敌人的花灯,还是展开就能当盾牌用的花灯?”
“花灯还能这么做?”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可是仙家机关,小子。”
“呃...我还是就做一个特别结实的普通花灯就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刃突然感觉这场面和当初跟着怀炎师傅学艺时有些相像。
50
璃月和罗浮有着相似的文化,但是却又因为璃月立于坚实的土地上而有了一种不同的人情味。
丹恒来到了璃月港外的那个传送锚点旁——空说逐月节大家都进城玩了,城外反而安静些,更适合表白,而且这里是绝云间进城的必须通道,刃以来就能看见他。
丹恒靠着锚点,再一次检查自己的花灯:星球形状的花灯没有变形,周围的行星环和卫星也被结实地固定住了,丹恒点起烈焰花做的灯芯,静静等待着那个人的到来。
刃没有让丹恒等太久,甚至远远就看见了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的身影:他靠着传送锚点,盘腿坐在地上,似乎是在等人,尾巴有一下没一下拍着地面,身边还放着一盏花灯。
刃快步走过去,看清了那个灯的样式——那是一颗行星。
刃的视线跟着花灯向上移动,他看见了丹恒有些忐忑的眼睛。
“我——”
“我——”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也没有想过,相识百年的默契竟会出现在这种奇奇怪怪的地方。
“还是我先说吧。”刃抢先开口,他感觉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之前一直纠缠着你承认自己是丹枫的事,我很抱歉。”难得的紧张了,他移开视线,没敢看丹恒,“你不是丹枫,就像我也不再是应星一样,我们都回不到过去了。”
“但是我发现,不管你是丹枫还是丹恒,我都喜欢你。”刃只觉得自己嗓子发紧,犹豫地吐出这些字,
又深吸了一口气,自己给自己壮胆,轻声说:“这里的仙人治好了我的手,他们说今天是逐月节,璃月人会向倾心之人赠送给自己制作的花灯,所以我也做了一盏。”
刃拿出花灯,那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青色小龙,张牙舞爪,神态机灵,十分可爱;左眼眼下还有一道红痕——任谁也能看出这是以丹恒为原型做的。
“我...能把它送给你吗?”刃问。
刃迟迟等不到丹恒的回答,有些急了,急急忙忙看向丹恒,开口说:“丹恒——”
话只说了前两个字刃就愣住了。
他看见丹恒在笑。
刃追杀了丹恒百年,跟踪偷拍什么手段都用过,可是依旧没见这个生性冷清的少年笑过几次,更别说笑得如此温柔。
丹恒笑得温柔,弯弯的笑眼好看,翘起的嘴角好看,绒绒的头发也好看。
丹恒说,我也做了个花灯,你要吗?
原来、原来丹恒喜欢的人真的是自己啊。
刃突然有些想哭,也没顾两人手上都还拿着花灯,上前抱住丹恒。
“你先别抱这么紧,一会花灯坏了。”丹恒拍拍刃的后背,示意他先松开自己。
刃松开丹恒,把自己手里的花灯递给丹恒,又接过丹恒做的花灯。
刃再次把脸埋进丹恒的颈窝里,小声唤他:“丹恒。”
“我在。”
“你收了我的灯,也送了我灯,那就要和我长长久久,不准反悔啊。”
丹恒感觉颈窝的衣服被打湿,拍拍男人的后背,轻声应道:“好,长长久久,决不反悔。”
夜空中有明月、繁星和盛放的烟花,夜空下有相拥的恋人。
51
丹恒感觉裤兜里的那张卡片又在发烫了。
“刃,我们好像要走了。”
“好,那你要和这里的人道别吗?”
“嗯,你要一起吗?”
“嗯,他们帮了大忙呢。”
52
“香辣椒椒鸡来啦!”空端出自己的拿手好菜,派蒙在旁边报菜名。
“也不知道那两个孩子怎么样了。”留云有些担忧。
“会很顺利的,留云,他们彼此有情。”钟离吹吹滚烫的茶水。
“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哦。”温迪突然出现,找了个位子坐下。
“真哒?”派蒙惊喜地问,“那明天一定要让丹恒请我们吃饭!”
“他们已经走了。”魈风尘仆仆地从孤云阁赶来,路过那个传送锚点时,发现了二人留下的纸条。
钟离展开纸条,几个脑袋一起凑上来,想看看异世来的小青龙和工匠会留什么话。
53
时空穿梭真神奇啊,刃和丹恒回去时,卡芙卡甚至还拿着那个小礼炮。
“哟,二位这是去旅行了一番?”两人一落地,还没来得及收好花灯,就听到了那个罗浮白毛将军调侃的话语,“二位久别重回仙舟,却总是在些尴尬的场合,如念故人之交,应该早些通知我才是。”
丹恒的龙角还露在外面,彦卿觉得这人更加眼熟了,一道灵光闪过,看向景元:“将军,他是——”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景元摇头,没让彦卿继续说下去,“你们帮了仙舟一个大忙,我很感谢。带这人走吧,这一次,我可以当没看见。”
刃和丹恒对视一眼,收好花灯,轻声说:“等这边结束了,老地方见。”
丹恒点头,目送刃跟着卡芙卡离开了。
“看来你和他之间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看在故友的面子上,帮我一个忙。”景元说。
“我不是他。”
“抱歉,”景元说,“你的列车朋友还在鳞渊境等你呢,咱们一同去见见吧。”
54
龙尊雕像下,丹恒轻轻将杯中的酒倒出,就当是为自己的前世祭奠吧。
游龙臂鞲开始发烫,丹恒转身,那个黑发的男人刚才就站在他身后,现在已经上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就当是为过去的一切敬一杯吧。
55
夕阳温暖,海波粼粼,海鸟掠过头顶。
丹恒放下击云,刃也没拿支离,
他们在夕阳下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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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1:关于刃的省略号都省略了什么
刃卡着丹恒的喉咙:饮月,你个小龙咪,还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吗?是逃不了哒!
刃把脸埋在丹恒颈窝,小小声地说:“丹枫你不能和我分手,和我分手我就发疯给你看。”
刃躺在地上,边流鼻血边说:“丹枫,等我们和好了,你会为要和我分手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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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2:有关刃是怎么调理镇压魔阴身的
玉京台:
刃:我要丹枫!(魔阴身释放·失智状态)
魈:靖妖傩舞!(一和璞鸢扎在刃头顶)
刃昏倒
留云借风真君洞府:
刃:我要丹枫!(魔阴身释放·失智状态·试图挣开束缚)
申鹤:大力出奇迹!(路过没拿稳师傅做的鸟形花灯,不小心把他砸在刃的后脑勺上了)
刃昏倒
魈带来了钟离配的调理业障的药
刃:我要丹枫!(被申鹤砸傻了·记忆混乱以为自己是应星·醒来发现不仅被关了好像还要对他做人体实验被邪恶的鸟逼着他喝药)
留云借风真君:你说的丹枫就在我们手上。(冷酷)
刃:什么!(惊恐)
留云借风真君:他安不安全,就看你能不能老实吃药了。(邪笑)
刃:我喝!我喝!你们要索就索我的命,别冲着我老婆去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边哭边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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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3·偷偷跟踪老婆的刃
看到鸭头和丹恒切磋:那个橘毛男人是谁?!我老婆伤才刚好他怎么敢找他打架?!
看到鸭头勾丹恒肩膀:流氓!流氓!我都没勾过几次老婆的肩膀他凭什么勾?!
看到丹恒对七七笑的时候:小团雀?小团雀确实好可爱,果然我老婆就是最可爱的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笑起来更可爱了,想亲,好想亲亲可爱的老婆啊呜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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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4·第一次亲亲就被抓包了
三月七:哇,丹恒老师怎么在和那个星核猎手接吻啊——
穹:按理来说,刃应该是我二舅,但是我二舅怎么在亲我兄弟啊,杨叔,我害怕——
瓦尔特没有说话,但是穹看他握拐杖的手青筋都快冒出来了。
瓦尔特:我的水晶大白菜!这星核猎手真该亖啊!!!!(震怒)
咔嚓——
穹:三月七你在干什么!(手忙脚乱把三月七拖回柱子后面)
穹:我们差点就被发现了!
三月七:嘿嘿,我就是觉得这个场景很好看嘛。(展示自己拍的照片)
三月七:等回列车上了,我们就给丹恒老师看,让他羞愤欲死,然后穿裙子给我们看。(兴奋)
穹:你真的觉得丹恒老师再看到你偷拍他的接吻照不会觉得你是变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