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5480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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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无倾向
原型 咒术回战 伏黑惠 , 伏黑甚尔
标签 伏黑惠 , 伏黑甚尔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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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9-3 15:39
- 导读
- 伏黑惠幼年妄想,和爸爸的故事
练手作
“叮——”
闹钟响过八下,惠从成堆的被子里面爬出来,把闹钟摁掉了。
把一床床棉被费力地扯开,铺平整,再把它们叠起来,这对一个5岁的儿童来说确实过于困难了一些。拉开窗换进新鲜的空气,隔壁邻居太太煎鱼的香气也飘了进来,惠吸了吸鼻子,饿了。
被子的事只好放一边,总之先找点吃的吧。
他和爸爸租住小公寓只有一间房,所以卧室也是客厅,昨晚爸爸回来了吗?惠不知道。但是小茶几上的烟灰缸堆了一座烟屁股山,原本叠好的报纸也全都摊开,还有地上几个空的易拉罐,看来爸爸回来过。
厨房很小,狭窄的过道只能站下一个成年人,惠拉开冰箱,里面是酒、酒、酒,还有一袋不知道什么时候买回来的面包。他拿出来,仔细查看面包的保质期,已经过保质期一天了,但是还在可食用范围内。单吃面包有点干,伏黑惠又从水池接了一杯水,水管已经老化了,放出来的水有些浑浊,带着浓浓铁锈味。
他端坐在茶几前,双手合十:“我开动了。”
面包果然有点干了,惠的小牙有些咬不动,于是他把面包撕成一条一条的,泡在水里。房间外传来敲门声,一下又一下。爸爸说不要随便给人开门,说不定会把惠给抓走,惠还是很听爸爸的话。
他踩着放在门口的小凳子,踮脚,从猫眼往外看,是孔时雨叔叔,他经常会来找爸爸,他应该不算坏人吧。惠选择给他开门。
孔时雨等得不耐烦,刚从口袋里摸出烟盒,门就开了,他以为开门的是禅院甚尔,准备痛骂他一顿,才发现今天似乎只有他儿子,那个头发炸炸的小子在家。
惠向孔时雨问好,继续回到茶几前解决他的早饭。孔时雨环顾四周,都没有看到甚尔,他颇为烦躁,这个家伙,每次有事情找他就找不到人,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然后他注意到惠正在杯子里捞已经泡软的面包,短短的手指捞不起来吸饱水的面包,就算抓住了也被惠给捏碎了,沉在杯底,本来就浑浊的水看起来更不好看了。孔时雨看着小孩想吃却吃不到的样子,不免觉得他有些可怜,于是叫停:“算了,我给你订东西吃吧。”
他们从散落的宣传单里好不容易找出一家拉面店——是可以外送的,孔时雨考虑到甚尔那家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决定好人做到底,帮惠多点一些,应该能撑到他不归家的老爸想起他还有个儿子。豚骨拉面、五目炒饭,孔时雨和店家确定订单,瞟到小孩盯着宣传册上的炸鸡块出神,再加一份炸鸡块好了。
等待外送的时间里,孔时雨的电话拨出、接进,惠扯着厚重的棉被叠好,像架推土机一样把棉被推到角落。整理棉被已经用光了他仅有的力气,阳光从窗户外照进来,如果说这间出租屋有哪里好的,也只剩下光线充足这一个优点了。他趴在小桌上,两只手交叠,和自己的影子一起玩。
这是小狗,小狗和惠鼻子碰鼻子,小狗的耳朵动动,小狗好像听见有其他朋友来了;小兔子一蹦一跳跑过来,给了惠一个温暖的拥抱,惠也回了它一个拥抱;有着长翅的鸟越飞越高,越飞越高,它对惠说外面的世界真好玩啊… …可是惠除了影子朋友,没有其他人陪在他身边。
锁孔处传来开门的声音,是爸爸回来了。惠到门口迎接爸爸,爸爸高大的身躯堵在门外,惠抬起头也看不到爸爸的表情,他张了张嘴想对爸爸说“欢迎回家”,可是声音好像堵在嗓子里怎么也发不出来。爸爸把手上的塑料袋递给惠,惠赶紧接过,封紧的塑料袋里散发出食物的香气。惠提着口袋和爸爸进了屋。
“哟,今天来找我干嘛。”禅院甚尔扣扣耳朵,一副和孔时雨不熟的样子跟他打招呼,自己的傻儿子把餐盒取出,甚尔捞起炒饭吃起来。
孔时雨有些生气:“你忘了之前约好了,今天晚上九点。”惠打开装拉面的盒子,热气冒出来,厚重的豚骨高汤的香味掩盖住房间里的霉味,冷冰冰的小房间一下子变得温暖起来。
甚尔咂咂嘴:“我当然没忘,所以我回来了。”惠小口小口吸着面条,好久没吃到正常的食物了,他夹起一块炸鸡块,这家店的炸鸡还挺大块的,对于小朋友来说,惠有些无从下口。甚尔出手,帮惠把那块炸鸡撕成两半,大的一半进了他自己肚子,小的一半给了惠。
孔时雨和甚尔沟通今天晚上的工作,甚尔嗯嗯应和。一直躲在壁橱里的婴儿型咒灵闻着味爬了出来,没牙的嘴张张合合,吐出几个模糊的音节。惠给了它一块被压在最底下,已经被水汽浸得软趴趴的炸鸡,婴儿咒灵用两“手”抱着鸡块小口小口把它吸进肚子里。甚尔敲了敲桌面,示意惠不要随便给咒灵喂奇怪的东西。
孔时雨整理了一下自己,准备起身离开,却被甚尔叫住了:“外卖钱,结一下。”孔时雨很震惊:“你知道我是给谁点的吧。”“我知道啊,不过这是你自作主张,没道理要我来付钱吧,快结账。”孔时雨瞪了甚尔两眼,摸出钱包骂骂咧咧地从里面抽出两张现金,想了想又加了一张:“我说你啊,稍微给小孩弄点吃的吧。”“心疼啊,心疼你可以带回家养啊。”甚尔笑了笑,指着已经收拾好的空餐盒,“垃圾,帮忙带出去。”
吃饱饭,甚尔打了个哈欠,瞟了一眼在一旁用报纸叠飞机玩得儿子,闭上眼睛睡了。
甚尔的工作不固定,不过他从来没有失手的时候,所以获得的报酬并不低。
但是他有个相当糟糕的习惯,从雇主手里拿到钱的第一时间他会选择去赌马,或者其他跟赌博相关的活动。很显然,幸运女神从来没有眷顾过他,十赌九输这是常有的事,长此以往,他在赌场也欠下了一大笔债。
今天又是输钱的一天。甚尔叼着从赌场经理那里顺过来的烟,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赌场不会放过任何一位顾客,哪怕他已经输得摸不出一个子儿,和往常一样赌场经理“礼貌”请甚尔下次再来,当然不能动用武力,他还想多活几年。
甚尔想着之前碰到的那个女人:
“你可以和我在一起,我不会干涉你的生活,同样你也不要干涉我的。”
“我和我女儿只是希望家里有男人照看,你有任何要求我们可以做婚前协议。”
他吐出一大口烟,甚尔很少考虑过以后的事,惠快六岁了,到了该上小学的年纪,他不可能一直把儿子关在家里,这明显不太现实。这个年纪的小鬼很好糊弄,可是再过几年呢?甚尔能隐隐感觉惠身上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是他没有也不屑于拥有的,所以与其让禅院家出手,倒不如自己先把惠的现在确定下来。这样一来自己又解决了一件事,甚尔哼着小调决定先跟那个姓伏黑的女人说清楚。
爸爸今天的心情很好。惠能感受到。
他给自己买了新衣服——就是有点不太合身,袖口处空空荡荡。还难得买了菜——他一般都是买给自己的下酒小菜,和便利店的便当,像今天这样需要自己动手做的,还是第一次。门口的小厨房间第一次有了烟火气,厨房的排烟系统并不好,虽然抽油烟机一直在“呼呼”转,只要锅里一放油,再一点火,烟味就在整个室内蔓延。
惠趴在门框上看爸爸做饭,甚尔的手只要握住刀,就能很轻易地切开人的动脉,或是更坚硬的骨头,可是现在他却对案板上的鸡腿束手无策。应该是怎么做的来着,甚尔记得曾经有人教过他。
“沿着腿骨将肉脱下,不用用很大的力,就像这样,你看很容易吧… …”黑色头发,和惠一样头发有些炸毛的女人看着甚尔处理得乱七八糟的鸡腿肉笑得前仰后合,笑过之后她又重新手把手教导甚尔,“甚尔君,以后如果我不在了,你能照顾好惠吗?”那个时候自己是怎么回答她的?是“是”,还是“不是”?甚尔也记不清了,小鬼以为自己躲得挺好,可惜小鬼终究是小鬼。
“咕——”从惠的肚子里传来响声。惠捧着自己的肚子,他腹中空空,饥饿迫使他蹲下身,才能缓解这种不舒服的感受。
甚尔放下刀,把火关上,走到惠面前,和惠一样蹲下。爸爸把惠拉起来站直,父亲仿若一座高山,即使是蹲下,也比惠高出好多。他指着惠一直“咕——咕——”叫的肚子说:“你的肚子里,住了一只青蛙。”
“骗人的吧。”这明显就是骗小孩子的话,惠已经五岁了,他不会被骗到,只是,看着爸爸认真的眼神,他不免有些动摇。
“这是真的,青蛙也是这么叫的吧,每个人肚子里都有一只青蛙,所以你的肚子才会叫。”话还没说完,惠的肚子又叫了一声,接着一声,好像真的是青蛙的声音。
“肚子里面的青蛙,就好像被困在井里,看不见天空,所以又叫不知井底。”爸爸说得很认真,惠也听得很认真。惠摸摸自己的肚子,如果里面真的有一只青蛙的话,那是不是说明,他又多了一个朋友?它会吃掉自己不喜欢的红辣椒吗?它会,知道自己的秘密吗?
惠的小脑瓜转得飞快,很快他又开始埋怨起爸爸,自己原来不是一个人在生活啊,那为什么爸爸以前没有告诉他呢,不知井底在他肚子里面也会饿的吧。甚尔看着自己儿子一开始还在傻笑,突然又眉头紧锁,他咂了下嘴,小孩可真难懂。于是他继续去跟案板上的鸡肉搏斗。
惠拉住他的衣角:“爸爸,不知井底怎么写。”两个人又翻箱倒柜地找一支能写字的笔,在壁橱的最深处散落几支蜡笔,甚尔找不到干净的纸,就随便拿起一份报纸,将“不知井底”这几个字写给惠看,惠学着他的样子写得歪歪扭扭,惠好像很高兴一遍又一遍地写,甚尔觉得,哄小孩也没那么难嘛。
惠一边写字一边在心里默默说:不知井底,我们要好好相处哦。他抬头看了一眼甚尔的背影,这是他的爸爸,是他无所不能的爸爸,他想啊,不知井底,我啊,最喜欢爸爸了!
“咕——”虎杖悠仁的肚子叫了好大一声。
“啊,我饿了。”虎杖悠仁摸了摸自己的肚皮。
“我也饿了,我说还有多久能弄好啊,赶紧去吃饭。”钉崎野蔷薇有点生气地踢着路边的石子。
伏黑惠发送信息的手飞快,完毕他把手机揣回兜里:“好了,我已经给辅助监督发消息说我们先走了,后面的事让他们处理,我们去吃饭吧。”
虎杖悠仁欢呼起来,他的肚子又发出了饥肠辘辘的叫声。
钉崎野蔷薇踢了他屁股一下:“我说你啊,就不能控制一下吗?”
“哈?你在说什么,这种事情是我能控制的吗?”虎杖悠仁很委屈。
“虎杖。”伏黑惠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很严肃地看着虎杖悠仁,他伸出手指,点了点虎杖悠仁的肚子,“你知道吗,你的肚子里,住了一只青蛙。”
“伏黑,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什么啊!伏黑你也会开这种玩笑吗?”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暴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伏黑惠有些生气:“喂,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肚子里有只青蛙,它叫’不知井底’!”其余的两个人一边说着知道知道,一边擦眼泪。
“待会去吃什么?”
“过来的时候我看到那边有家拉面店,感觉还不错。”
“哟西,那我要吃中华凉面。”
“这个季节应该还没到卖中华凉面的时候吧?”
“我说有就有,你不要管这么多!”
伏黑惠落在队伍后,看着他两个同伴吵吵闹闹,他还在想着“不知井底”的事。曾经,就是这样的一个傍晚,那个男人告诉了他每个人肚子里都住着一只青蛙,也是在这样一个傍晚那个男人离开了家。想来,他在伏黑惠目前只有16岁的人生中,有一大半时间都是没有出现过的。
“伏黑。”他听见了同伴们在叫他,伏黑惠抬头,看到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已经走在了很前面,他们冲他招手,“伏黑你在想什么啊,快点去吃晚饭吧。”
伏黑惠加快了脚步,向他的同伴走去。
“所以,肚子里面的青蛙是你爸爸告诉你的。”在等餐点的时候三个人开始闲聊。
“这种话一听就是骗小孩的吧,你居然还信了,大人们说的话我从五岁开始就再也没信过了… …”
“可是我觉得好浪漫啊。”虎杖悠仁打断了钉崎野蔷薇的话,他趴在桌上,手指沾了点挂在杯外壁上的水汽,把“不知井底”这几个字写出来,“伏黑的爸爸,一定是个很温柔的人吧。”
伏黑惠提起父亲就不太高兴:“那家伙?他跟温柔一点都不搭边好吧,从小就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自己跑出去赌马,再婚后又抛弃家庭不知道去了哪里,和很多女人纠缠不清,这种男人,这种男人… …”简直是世界上最糟糕的父亲。这样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有甚尔一样的父亲,人生无疑都是黑暗的,从不着家,也不管小孩,就算再婚了也不过是把惠扔在了另一个房子里。伏黑惠已经快忘记父亲的样子了,但是他仍记得自己在黑夜中缩在被子里等他回家的画面,那么小的孩子,在被子里也不过鼓起一个包,第二天醒来看见满地垃圾。后来,津美纪的母亲也离开了。
“不用担心哦,惠,会好起来的。”说这话的津美纪也没多大,伏黑惠在心里问自己,会好起来的,吗?
至少那个时候还有津美纪握着他的手。
“不要想太多啦,小时候我爷爷也骗我啊,什么用手指月亮会被割耳朵啊,不按时睡觉的小孩会被鬼抓走啊,不过总归他们都是爱我们的。”
虎杖这个笨蛋真好骗啊,伏黑惠想,因为是笨蛋所以才好骗,还是因为好骗所以是笨蛋呢?他又陷入纠结当中。
身旁的同伴吵吵闹闹,五条悟发来信息让他们回来的时候记得帮他买商店街的鲷鱼烧,店家送上来他们点的餐。
与其纠结这么多,不如先把自己肚子填饱,天气预报说明天又是一个大晴天。
“那么——”
“我要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