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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

    不是吧。

    我看着ESTP腹部，一个巨大的缺口真汩汩地往外冒出赤色的液体，还拌着一些内脏碎片，不知道是胃还是肠子还是什么东西的。

    大脑艰难地思考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往日里一向敏捷的大脑现在像是被什么钳住，难以运转。

    红色的，流动的，是什么啊，什么是红色的……

    草莓果酱？不对吧，什么……

    我最喜欢吃草莓果酱了，不对，和草莓果酱有什么关系。

    所以想一想啊，一直从肚子里流出来的，止也止不住的液体是什么啊。

    ……

    血吗。

    思路彻底混乱。

    血，所以为什么会流血。

    因为被吃掉了吗？不对，什么吃掉不吃掉的啊，想一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努力试图回想起这一切，但是所有东西都好像被清空了，脑子里什么都没有。

    ……

    “hey，没事的，没事的，亲爱的。”金色的头发混着血污，失去了往日的光芒，颤抖着垂在这个失去了思维能力的小可怜身上，墨镜下的漂亮蓝眼睛底下还烧着光，“别为我哭泣，我的死是……总不能说是毫无意义的，ENTP。”

    “……请不要破坏这悲伤的气氛，宝贝。”我只能扯出一个奇奇怪怪的苦涩笑容。

    天知道我的大脑的脑细胞死了多少，反正好的坏的现在都派不上用场。

    我看见将死之人面如金纸的脸上绽放出的一点点笑意。

    “Ma chérie, pour la liberté.”他伏在我的耳边，我能听见他轻轻薄薄的喘息。

    那个漂亮又有力的家伙，那个会跟在我后面一起解决杂碎的家伙，那个会啃我脖子啃得很用力的家伙……

    他奄奄一息。

    一个带着血腥味的吻，不同于往日，细腻绵长，却又带着无比的热烈和爱。

    那是ESTP这个混蛋最后的告别。

    金色跌进尘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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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糟糠，大筐的臭鱼。

    “臭鱼烂虾们，早上好。”

    “听说过吗。

    “把好的苹果和坏掉的苹果放在一起，好的苹果会和坏的苹果一起腐烂。

    “不过我和你们没有那种风险，因为我们几个都是烂苹果。

    “厌倦了秩序的组织，厌倦了所有无聊的规则。

    “我终于发现

    “哪怕是游离于社会之外的阴暗面的地方，也处处需要……

    “计划。

    “以这种傻|逼玩意儿之名，我最心爱的东西被你们摔碎了。

    “一片，两片，三片。

    “鲜血，烟，酒，夕阳，公路……

    “我亲爱的。

    “碎掉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都去天堂吧，去天堂好了，祝你们上天。

    “地狱是我们的地盘，

    “你们没有资格进。”

    “你听过自己太阳穴破碎的声音吗？亲爱的老板们~？”

    “现在你们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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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回到了那里。

一直等到太阳顺着山峦的肩胛慢慢滑下。

一直等到公路被光影分割成了两半。

我静静地坐在那具尸体旁边。

肚子好痛，2天没吃东西了。

但我的嘴角不自觉地划出一道笑容，分外的幸福。

“像我们这种人，带着血腥气，死后还是会下地狱的吧。”我平静地说，“听说地狱挺无聊的。”

“嗯……？居然不无聊吗？还是无聊的吧？”

“是的吧，就是的吧。”我像是还在跟谁说话。

什么啊，我确实在说话啊。

“虽然对死亡没什么渴望，还是去地狱找你好了，毕竟这个破世界实在是太无聊了。”

“……”

“猜猜最后的一发子弹我是留给谁的？”

我掏出了那只只剩一发的手枪。

早就准备好啦，亲爱的。

“看好我帅气的脸。”

在夕阳下，我带着一身的血迹，玩着必输的赌局。

“砰”

“啊，一个人的俄罗斯转盘，无聊死了。”

“砰”

“其实我不怎么喜欢这种死法，一点都不漂亮。”

“砰”

“跟殉情似的……”

“砰”

“我的死可比你有意义多了，ESTP。”

“砰”

只剩下最后一轮了，亲爱的，我必死无疑。

我对死亡没什么可热衷的，因为那也只是一个操|蛋的规则，

但这个名为“人间”的地狱实在是太冷了。

我愿意到有你在的地狱里去。

“Ma chérie, pour la liberté.”

一切，

或许包括我们那奇怪的相遇，或许包括那一杯酒与一支烟，或许包括那辆布满枪孔的边车，或许包括你腹部的枪口，或许包括手上仅剩一发的左轮……

或许也包括我们那不一定算爱的爱。

pour la liberté.

我还是挑着眉毛，脸上仍挂着在此情境下有些恐怖的笑，在夕阳下万分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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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子弹划过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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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无力地跌进山谷，又是一个极暗的夜。

在这个看起来很普通的黑色中，两个同样很普通的人躺在一起。

嘘，不要打扰他们。

他们正带着疯狂的大笑和日落的阴影

奔向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