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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阿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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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级第一居然也会玩galgame?(中上))
早上的专业课结束后,诸伏景光准时来到活动中心的小组机房,还没进门就看见机房门前一个身形魁梧的汉子在坐立不安地走来走去。
“早上好啊龙舌兰!”诸伏景光在他身后笑着打了个招呼。
没想到他的话刚出口,就看见对方被吓住一样跳了起来,僵硬着转过身,看见他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回应道:“苏格兰.....早上好。”
这种用酒名称呼对方的方式又奇怪又中二,不过自从确定了以每位小组成员为游戏原型,在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贝尔摩德学姐的大力支持下,他们的称呼就自然而然变成了游戏中的酒名。
“怎么不进去啊?”诸伏景光看着龙舌兰被吓到颤抖的胡子,若有所思地说:“难道是做错了什么事,害怕琴酒......”
“别说那个名字了!”龙舌兰恨不得直接冲上来捂住他的嘴,“好吧好吧,你一定要知道么?昨天我经过游戏光碟店的时候不小心把小组作品的备份忘在店里了......”
丢失还没参赛的作品这可是大事,诸伏景光虽然着急但也不愿意给对方再增加压力,温声询问道:“你有去光碟店找过么?”
“当然!但......我用的盒子是最近在玩的《少女の证词》,那个游戏在店里也有销售......好像是被谁不小心买走了,我和店长找了好久也没找到......”
诸伏景光怜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
“不要啊,请务必帮帮我,不然肯定会被琴酒当做其他小组的‘老鼠’沉东京湾的!!”
诸伏景光无视了身后龙舌兰的哀嚎声走进了竞赛小组的机房,坐在窗边抽烟的金发美女看见他,优雅地吐出一个烟圈,“居然完全不帮忙么?我还以为温柔的苏格兰会帮他想想办法呢。”
“贝尔摩德学姐。”诸伏景光打了个招呼就坐在了她身边的位置打开电脑,“毕竟今天晚上就要提交作品了不是么?”
“只要不是故意把作品备份交给其他竞争对手,这件事也没龙舌兰想的那么严重吧。他做错了事情,受到一点惩罚也是应该......”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门口传来求饶声,和重物撞击机房门的声音。
一瞬间机房内噤若寒蝉,大部分组员都盯着门口缩了缩脖子......
“......就是这样......”诸伏景光微笑着把话补充完整。
贝尔摩德嗤笑了一声,对着他暧昧地吐出烟气,看着蓝色猫眼的青年在二手烟里咳嗽了两声,她慢悠悠地评价道:“温柔的小猫确实很容易让人忽略它的猎食者身份。”
看着黑泽阵学长穿着一身黑风衣凌厉的走了进来,诸伏景光也不闲聊了,他打开游戏代码进行了最后的检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除了一些无伤大雅的小问题,整个游戏都相当完美,完全可以当做商业作品进行发表了。
“哎?”诸伏景光疑惑地看着一组代码旁边的绿色的备注。
上面写着‘给苏格兰的生日礼物’。
他仔细研究了一下那段代码,发现当用户输入的昵称为‘降谷零’时,‘苏格兰’的个人线会出现一些隐藏剧情,对话也会更暧昧。苏格兰也会更亲近游戏的主角,其他玩家需要想方设法增加的好感度,到‘降谷零’的玩家这里无论他怎么选都会加好感。
区别只在于是加大量好感还是少量好感。
诸伏景光:喂喂,这是谁写的,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啊?!
“怎么样,很惊喜吧?”拿着剧本稿件的项目负责人贝尔摩德抬了抬专门带上的眼镜,站在他身后。
“你那个幼驯染在发售以后肯定会尝试着玩一下吧,好了好了,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那点小心思还需要说?”
诸伏景光脸色微红,抗议道:“没有人和我商量过,而且我那条线有多阴间大家都知道,怎么可能让他玩这个。”
“苏格兰还是不懂爱情,得不到的才会让人心痒痒。”贝尔摩德给了他一个‘wink’。
“不要学明美那个傻姑娘哦~”
坐在设备技术员莱伊身边的宫野明美听到有人提起自己的名字,从数位板前抬起了头,“贝尔摩德学姐,有什么事找我么?”
“没有哦,”贝尔摩德像无事发生一样说道:“明美把‘雪莉’的最后一张插图改完就可以交工了。”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低头继续阅读那段代码,他发现贝尔摩德为了让‘得不到’的效应发挥到最大,居然把两条成功线路删除到一条,还美名其曰“你们本来就是幼驯染当然不能走第一条路径了,这是代入感问题。”
算了,如果zero想玩的话,还是告诉他千万不要把昵称设为‘降谷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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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作品提交到竞赛委员会的邮箱后,小组活动终于暂时宣告结束,就连一向板着脸、凶巴巴的琴酒学长都放松了下来。
和小组成员道别后,诸伏景光急匆匆赶到了秘密据点,几位朋友都在等待着他。
寿喜锅的甜香味飘荡在屋子里,锅子咕嘟咕嘟的直冒泡,一箱啤酒和各色小菜摆放在旁边。
“景老爷来了,好久不见啊,最近可真够忙的。”室内的暖光下,松田阵平依旧带着墨镜。
降谷零从娜塔莉·来间手中接过盘子,顺手递给了他,“松田别在旁边站着,端一下寿司啊。”
朋友们并未介意诸伏景光的迟到,都开开心心地和他打了招呼。
在准备好食物后,《决战阿瓦隆》的游戏开始了,在类似狼人杀的益智游戏中,加上娜塔莉,六个本来就聪明的年轻人有时勾心斗角,有时笑作一团。
当红方即将胜利时,刚才一直很安静的诸伏景光突然说:“班长别装了,你是梅林吧?”
“怎么会?”伊达航面不改色地夹了一筷子寿喜锅里的香菇。
诸伏景光笑了:“不承认么?好吧,我是刺客,确定刺杀班长。”
松田阵平越过寿喜锅,一把掀开伊达航的身份牌,将白胡子老人的卡牌展示给所有人看,“哈,输了呀,班长演技还是不行。”
“其实班长已经玩得很不错了,要不是上一局他在没依据的情况下说zero是坏人,我们也不会怀疑他。”诸伏景光夸赞道,“而且娜塔莉小姐还在一直帮班长吸引注意力,其实挺难判断的。”
降谷零把自己的黑方首领牌掀开,然后和旁边的诸伏景光击了掌:“班长一直在给你们递眼色,可萩和松田明明都是红方,却只顾着相互攻击啊。”
萩原研二咬了口惩罚用的巨辣鸡翅,一边疯狂往嘴里灌水一边说:“不能再让小降谷和小诸伏抽到队友了,他俩默契度太高。”
伊达航顺便把娜塔莉的惩罚吃掉,“萩原和松田明明也是幼驯染队友,为什么每次一定要攻击对方啊?”
娜塔莉捂嘴笑道:“这可能就是另一种默契吧?”
松田阵平干脆利落地坐到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中间:“行了行了,我要和金毛混蛋换位置,今天就要拆散你们这对幼驯染。”
诸伏景光默默说:“马自达...你的辣鸡翅还没吃完吧?”
松田阵平脸色一变,看着诸伏已经在憋笑的表情:“......景老爷,我果然看错你了......”
聚会结束的时候,除了娜塔莉作为女孩子以外,其他人都喝了不少酒,只有酒量比较好的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算得上清醒。他们三个一人扶着一个醉鬼往宿舍走。
今晚的月色温柔,乳白的光晕透过林间树梢洒落在诸伏景光身上,被他扶住的幼驯染已经有些在酒精的作用下已经有些晕晕乎乎了。
降谷零嘟嘟囔囔地抱怨着,“hiro去了其他小组......”
诸伏景光一边防止他不小心摔倒,一边有一茬没一茬地哄着:“我也不想啊,老师对zero有更高的期待所以才指派了任务......”
“骗人,hiro不要我了!”
“怎么会呢?”
“你都没有看着我的眼睛说话!hiro不想理我了!hiro讨厌我了!”
......
已经彻底喝醉的不讲理幼驯染实在太难哄了,诸伏景光还在思索该怎么回答,突然,降谷零脚下一绊就向着旁边的树丛摔去。
诸伏景光想要拽住他,但降谷零晕晕乎乎之间完全不知道配合。眼看着两个人都要摔倒,诸伏干脆护住幼驯染当了人肉垫子。
随着两人“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降谷零彻底清醒了!
他慌慌张张地把诸伏景光从地上拉起来,检查了一下他的情况。诸伏身上脏兮兮的都是尘土,小臂上也被树枝划出了几道血口。
“zero终于清醒过来了?”诸伏景光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安慰道,“不要担心了,我没受伤。”
降谷零瞪了他一眼,拉着他没受伤的手就往宿舍走,“hiro刚才就该凶一点,只要把我骂醒了就不会受伤了!”
诸伏景光哭笑不得地被他拽回了宿舍,喝醉了人这会儿又开始迷迷糊糊了,将降谷零妥妥当当地安置好后,诸伏终于可以安心处理伤口顺便把自己收拾干净了。
听着浴室哗啦哗啦的水声,降谷零有些茫然。
他好像见过相似的场景......
当游戏进入苏格兰个人线以后,他们就经常一起出任务。在一次任务中苏格兰亲手杀死了一个孩子,回来时情绪就有点不太对劲。
他的肩膀在之前的任务中被子弹洞穿了,现在却偏要去洗澡。仿佛子弹不是最可怕的,那个孩子的血液才是硫酸一样会腐蚀皮肉的剧毒。
他当时也是这样站在门外听着里面哗啦的水声,他试图和那个平日里无坚不摧的狙击手对话。
但那个人已经也不回答,里面只有水声,一些奇怪的情绪从叫做‘波本’的角色共情到了游戏外的降谷零。
他有些担心,这么久都不回答,苏格兰是晕过去了么?他那么重的伤势怎么敢直接碰水啊!
降谷零明明知道这种时候如果有过激行为会掉很多好感,但他就是忍不住担心,好像这个和幼驯染相似的角色已经牵动了他所有的情绪。
在短暂的犹豫后他选择了直接撬开门锁冲了进去,随即出现的画面让他呼吸一滞——血液蜿蜒顺着水流从脊背上流下,落在在浴室的地上绽放出深深浅浅的血色玫瑰。那是攀援而上的诅咒的藤蔓,诅咒着这个杀人恶魔必得报应。
苏格兰根本就没有处理伤口,他在冰凉的水流中苍白着脸回头看向波本,凄美又决然不屈。
降谷零觉得自己简直要窒息了,他在游戏的无数生死、无数罪恶和无数次杀戮中,强烈共情到了卧底搜查官的痛苦。杀人为救人,可是救不了所杀的人,记者小姐的弟弟会在她的尸体前绝望地哭喊,那个孩子眼神中的色彩熄灭,至死都在看着杀人凶手。
他冲上去,关上花洒,拿浴巾把苏格兰包了起来,抱着他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互相拥抱。
游戏提示着苏格兰在颤抖,但他只是任由那个叫波本的角色拥抱着他,仿佛简单的拥抱就能找到避风港湾。
降谷零默默走到了洗手间门前,被酒精迷惑住的大脑一瞬间不能分清这到底是游戏还是现实。
那帧血色的CG在他脑海中闪了又闪。
苏格兰受伤了......hiro受伤了......
他没有包扎伤口,他直接去冲了冷水澡......
那些画面好像在他脑海中合二为一了,他颤抖着手好像一推门就能看见诸伏景光在大滩大滩的血液中回头看向他,这种预感简直让他头皮发麻!
他像游戏里那样,敲了两下门就冲进了浴室。
好在现实中不会有那样恐怖的画面,幼驯染惊讶地回头看向他。
诸伏景光的身材虽然没有游戏里那样完美,但是经常的锻炼还是让他拥有了漂亮的腹肌,人鱼线滑落至隐秘处。本来就白的人在浴室灯下更是白到发光,皮肤又被热水染上了嫣红......
本来就有点头脑不清晰的降谷零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喉咙像是烧灼起来那样干涩,直到诸伏景光惊讶地问道:“zero?怎么突然进来了?”
降谷零这才如梦初醒地红着脸说:“受伤了不能洗澡。”
诸伏景光扬了扬自己的手臂:“我已经消过毒了,贴上了防水创口贴,而且还用保鲜膜包裹起来防止发炎。”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zero不用太过担心我哦。”
降谷零‘哦’了一声,然后装作无事一样走了出去。
等他坐下时才发现裤子里一根挺得很高,抱怨着裤子窄小的空间。论坛中网友的问题终于像房间中的大象一样难以忽视——
他问自己:“我喜欢的单单是游戏人物苏格兰么?将一切爱意的来源追溯到尽头,其实我爱上的是hiro吧?”
TBC
景光视角
诸伏景光震惊地看着突然冲进来的降谷零,突然有点想拿起旁边的浴巾盖住自己。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其实对彼此的身体都再了解不过了。那时候别说一起洗澡,他们甚至无数次晚上抱在一起睡觉。
是从什么时候起减少了这种程度的亲密接触呢?好像是刚上高中的时候吧?一次早上醒来的时候感觉到有硬硬的东西顶在腰间,那时候两个人都很尴尬,还默默地脸红了,从此就很少抱在一起睡觉了。
诸伏景光看着还在发呆的降谷零,赶紧将晕晕乎乎的人劝回房间。
原来是因为害怕他的伤口发炎进水啊......心里暖暖地,但又有点失望,他在想什么啊......
但zero的脸很红啊?喝完酒以后的人不都是这样么,不要多想了......
那zero为什么要盯着我看啊?他分不清自己在做什么的!
诸伏景光,最大的问题难道不是在你身上么?是你对他有超越友谊的想法,早点停下来不好么,一定要让zero因为你的情感而感到难堪和不知所措么?!
诸伏景光在温水中捂住了泛红的脸颊,过了好久才收拾好心情擦干身体走出了浴室。
果然,降谷零已经睡着了。
他借着月色凝望着幼驯染的睡颜,突然很罪恶地想要吻他,最后又只能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