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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伏】这个小白脸不太听话11~20

作者 : 六月的梅梅子

分级 少年 同性(男)

原型 咒术回战 五条悟,伏黑惠

标签 咒术回战 五伏

状态 连载中

624 4 2021-5-15 18:19
导读
伏黑惠从细枝末节中察觉出五条悟喜欢他,可自己呢?他不可否认,当他面对那张笑意盎然的脸时他确实动过心,即使是现在,内心深处某个地方仍期盼地叫嚣着,说他是冤枉,肯定是途中出了差错,他不是欺骗女人的坏家伙。
然而那些辩论的词藻在野蔷薇喝着马丁尼哭泣的夜晚全然崩碎。
11
伏黑惠在凌晨一点约五条悟来到拳击馆,他满腔怒火等着发泄,五条悟一来就被他扔了拳击手套要求穿上。
"那个,惠,请问一下这是什么新情趣玩法吗?"
"你乖乖的闭上嘴不要说话,我心情不是很好。"
语罢,他也不管对方是否准备好了便一拳袭去,力度十足刮蹭的旋风猎猎,五条悟瞬间调整好状态迎接他的怒气。
那股愤怒是源自于对自己的失望,他一方面心疼野蔷薇,觉得那么好一姑娘怎么就天天碰上死耗子,一方面又觉得自己蠢笨如猪,就算这个男人再怎么好看,再怎么有魅力,他也不能动了心;一方面又恨五条悟为什么要干这种勾当,要在他抽身而退时挽留他,要为他切蓝莓馅饼,要在水族馆牵他的手,要在做爱前亲吻他,一切都荒唐的无可救药。
他一直在想为什么?为什么?寻找答案就像是行走在莫比乌斯带上,他找不到一个合理能让人迁怒的理由,那股愤怒,那股哀伤最后都指向自己,划为万千箭矢射穿了他的心。
他越这么想挥出去的力道就越不留情,五条悟笑盈盈地躲开,偶尔伸手阻挡他的拳头,却从未还过一次手,像在玩老鹰捉小鸡,这种游刃有余的态度也令人上火!伏黑惠有些后悔在半夜约他出来,他只是下意识地想找人纾解,并不想展现自己的脆弱,在那双蓝色眼瞳下任何情绪都遮挡不住,这不只令人愤然还气馁。
毫无意义的挥拳经过了快半小时,伏黑惠感到累了,他索性停下来站在场中央喘气,汗浸湿了身子,衬衫黏贴在背上,闷热又不透气,不舒服的黏腻感简直是火上加油,他气愤的又挥出一拳,这下倒正中红心,毫无预警地打在五条悟脸上,这一下仿若一盆冷水浇在伏黑惠头顶,嚣张的气焰瞬间偃旗息鼓。
这场插曲过去后,他俩双双脱了手套洗净双手,伏黑惠打了电话给拳击馆老板询问医药箱在哪,便拿着棉棒与优碘准备替五条悟涂药。
"这拳击馆是你家的?"
"嗯,老爷子旗下投资玩玩的。"
"我都不知道惠还练过拳击。"
"不算练过,心情不好时会打上几拳。"
"明明胳膊肘子这么细,打得我可疼了。"五条悟握住他施暴的右手,伏黑惠拿着棉棒的手一顿,有些愧疚的轻轻挣脱开。
"别乱动。"
男人侧着脸听话的一动不动,任凭伏黑惠给他消毒,他也确实是心大,明明都知道他是什么身分,还敢心无旁骛的把脸对着他。
"你就不怕我毁了你的容?"
闻言,五条悟挑起眉,伸手搂住他的腰肢将他带到腿上,伏黑惠吓了一跳,赶忙握住他的肩膀保持平衡。
"你没那个胆,惠可是最喜欢这张脸了,不是吗?"
硬要说也没错,这张俊美的脸确实能把人迷得神魂颠倒,伏黑惠没打算揍完人一顿还跟人调情,便一掌遮住他的眼睛,睫毛在掌心搔刮有些微痒意,他道:"松手。"
"不要嘛,让我抱一抱,看在我当了半个小时人肉沙包的份上。"
他叹了口气揭下手掌,就给五分钟,得到默认的许可后五条悟开心的搂紧他的腰,脸颊贴在他胸膛上,如此亲昵的动作对于伏黑惠也是第一次,他掩饰住无措,侧过脸躲避光线,不让自己的表情显露在他面前。
"惠,还生气吗?"
经过半小时挥洒汗水,老实说他已经没有原先那么气愤了,但愤怒只是一时沉寂下去,并不代表完全消失,只要五条悟还跟他在一起,就会有源源不绝的怒意滋长,他对这个家伙的好感就是最佳的养料。
"嗯,还在生气,所以你别捣蛋。"
乖乖地照计画走,让他俐落的甩掉他。
12
当伏黑惠想起要封拳击馆老板的嘴时已经来不及了,给了一向看他不顺眼的嫡子一个名正言顺恶心他的机会,啧,烦人。
"我都不知道惠君居然开始养起了小白脸,看来一个人生活很寂寞啊,需要靠那肮脏的玩意儿满足欲望。"
禅院直哉在中午前登门拜访,伏黑惠止不住怀疑他是不是特意过来倒人胃口,手中的大吉岭红茶都变苦涩了。
"这是我的私事,与叔叔无关。"
"你无父无母的,做堂叔的当然要关心关心你,以防让拐瓜劣枣败了禅院家的门风。"
伏黑惠毫无波澜,这嘴巴喷粪的堂叔就说不出一句好话,也不是第一次指桑骂槐说他是没爹没娘的东西了。
"您今天也是为了家主一事而来吗?"自从两年前禅院家主有意无意的向他伸出橄榄枝后,禅院家内部支持伏黑惠坐上家主一位的声浪明显提高,他本人并未对家主之位展现出欲望,禅院直哉却恰好窥见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时不时就会来拜访他说服他放弃继承。
嘛,讲好听点是说服,直白点讲是打压加威胁。
"惠君有其他更想做的事吧,你也不是非禅院家不可,更何况你连姓氏都不愿更改。"
伏黑惠喝了一口茶,他确实是不愿更改姓氏,说是纪念又或是留恋,什么都好,他总觉得只要他不再是「"伏黑"」,那么连与遥远记忆之中的双亲就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他对生活了十八年的禅院家并没有归属感,对家主一位也毫无执念,他只是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只能待在原地,等待父亲或许有一天会来接他回家,虽然是不可能的事,对父亲的期待早在年复一年之中消散于无形。
"叔叔说的对,我确实对家主的位置没有迷恋,但我也不认同您比我拥有更多资质。"
禅院直哉双眼眯起,笑意更深,他生气了。
"惠君不会还在异想天开,想把真希推上做家主吧?简直是痴人说梦。"
"各执己见呢,堂叔请回吧,我累了。"与禅院直哉这种仇女主义到病态的男人是谈不出好结果的,把人请离开是最好的做法。
对方显然也不想与他争论下去,起身便准备在佣人的带领下离开,走时他想起了什么,愉悦的眯起那双上挑眼。
"给个忠告,惠君可得把小白脸好好看牢了,期待你们坦诚相对的那天。"
坦诚相对?伏黑惠不明白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五条悟不就一吃软饭的?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秘密吗?啊,还是说他真的在很多个富婆那里待过?那就不能带他到公开场合了,他品着热茶享受微风吹抚,自顾自地解读着话里含意。
13
真依那边肯定没问题,想必扇叔公也不会拒绝让女儿当上家主,剩下就是该怎么说服他手下的势力支持真希,或许该花上一段时间,贾人为利所图,给的越多诚意越大,银货两讫的道理无人不懂,禅院直哉逼得越紧他就得加快做准备。
伏黑惠因为血统问题,家中老人不让他住祖宅,要找禅院姐妹只能上禅院家去,他不想碰上禅院直哉,嘱咐下人不要通报,静悄悄的溜进侧栋找到在剑道场的真希,言简意赅的说明来意后,真希一时拿不住木剑,确认侄子脑子没出问题她才保证会好好考虑。
伏黑惠悄咪咪的离开禅院家,他准备了一堆理由来说服真希,没想到真希却马上答应了,前夜在被里翻来覆去想破头的理由一个都没用上,他想喝杯咖啡缓解头痛,把小白脸给叫了出来。
今日的主厨特制是法式苹果派,五条悟在得到他的允许后兴高采烈地点了一份,他听着店内的钢琴演奏端着咖啡品尝,一边看一米九的大男人喝芋香奶茶吃苹果派,这反差让他心有些闷痒觉得怪可爱的。
"惠吃吗?"
"我不吃。"
"吃一口嘛,很好吃的。"
他在五条悟的吵闹下,无奈咬住他切好递来的苹果派,好甜。
"如何?"
"甜过头了。"
"?会吗?我觉得甜度适中呀?"
这家伙迟早得糖尿病,他在心底吐槽。
服务生走向钢琴前的演奏者,俯身与她说了些什么,曲子便中断换成了另一首。
"这里还可以点歌?"
"你想把整台钢琴买回家也行。"
五条悟目有所思吸吮着大拇指,似乎想到了什么,用餐巾纸把手擦干净便起身离开,伏黑惠叫他也没反应。
他没预料的是,这男人朝店中央摆放的钢琴走去,学着侍应生的模样弯下腰和演奏者说了几句,身穿礼服裙的弹奏者便笑着起身让座。
不会吧?他要弹琴吗?敢情他还有弹琴这一技能?伏黑惠抱着看戏的心态,在掌心覆上琴键按压时他却暗自一惊。
五条悟弹的是萧邦出名的夜曲,他外貌条件本就巨佳,再搭配钢琴氛围的buff,像某个爱情小说里跳出来的男主人公,很迷人,非常迷人,迷的周遭谈论八卦嚼舌根的女性都纷纷闭上嘴巴,沉浸在帅哥弹琴的画面之中,他深信这世界上若有小白脸大赛,五条悟肯定夺得头筹。
他是个骗婚犯,骗了野蔷薇的渣男,所以别再跳了,伏黑惠压着胸口对自己的心跳念叨。
14
庭院鸟语花香,春意盎然,粉蝶纷飞于草丛间,流水潺潺,水满,鹿威声起,一壶茶放置伏黑惠身前,焙茶热烟蒸蒸,他坐的直挺,双手握拳搁于腿上,静声等待。
"禅院家不秉承嫡长子继承制,家主一位只留给有才能之人,诚心而论,直哉确实不如你。"禅院直毗人捧着茶杯嗅着茶香,伏黑惠心头微跳,现任家主钦定他众所皆知,却从未如此直白表态,他手心微凉,对于如何让真希继承禅院家一事还没有个主意,这老头子又把他叫来鞭策了。
"我尚有诸多不足,还得向叔叔多加学习。"
"哼,就那个败家子?"禅院直毗人嗤笑道,显然也知道自己儿子是个怎么样的货色。
伏黑惠没那个胆子附和,他丝毫未动面前佣人泡好的茶,只垂着眼注视茶面波纹。
"你的父亲在你八岁那年把你卖进来,你身上流着禅院家的血,就是禅院家的血脉,一辈子都是禅院家的人,你是死是活也由禅院家说了算,现在我要你接任我的位置,我不允许你有半句怨言。"
「禅院家的家主」说的好听,其实就是笼中雀,被精心料理长大,不愁吃穿,锦衣玉食,从小到大淋不得半点雨,饿不得半顿饭,一个私生子拥有比嫡子还优渥的待遇,这就是伏黑惠。他是禅院家一手扯大的幼苗,绿株上披金戴银,滑稽的不可理喻,家财万贯是大多数人的梦想,对于他却是桎梏一生​​的镣铐。
因为他骨子里流着禅院的血。
伏黑惠从始至终都未动那壶茶,他离开本家坐上车准备回宅邸,心情差的像肺脏都搅在一块儿,车窗外看出去的天仿佛要下雨了,又厚又重,他瞥了眼拿出手机。
"亲爱的金主,有何吩咐?"电话拨了两三声便被接起,那头有些杂喧,伏黑惠没心思去分辨。
"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不麻烦,给我地址我过去就行了。"
"我刚好顺路。"人的位置在哪都不知道还恰好顺路,这不容拒绝的意味很明显了,五条悟消声几秒,那头也随之变得静默无声。
"那就麻烦金主大人了。"
在一间超市门口接的五条悟,他戴着连帽卫衣的帽子,手上空空如也的站在自动门前,连锁超市是反方向,一点都不顺路,伏黑惠还让司机调头又经过了一次禅院家,乌云网不住积雨,水珠粒粒滴坠,开始下雨了,五条悟扯着帽兜上车。
"金主大人,咱们上哪去?"
伏黑惠挑起眉头,从怀里掏出方巾给人递去。
"我家。"
他哪都不想去,便带着小白脸回到宅邸,换了身衣服进到房间,五条悟第一次见他穿和服的样子,眼睛瞪得发直。
"哦!是和服!"
"正确来说是浴衣。"伏黑惠在自己的豆豆椅上坐下,消瘦的身子陷进去大半,看上去像会不声不响闷死在椅子里。
"这玩意儿跟这栋房子很不搭耶。"五条悟从和室椅上挪动身子,揪着椅子绀青色的皮料嫌弃。
"撒手。"这懒人椅是钉崎野蔷薇一年前送他的礼物,他还挺喜欢的,坐上去舒服,尤其整个人都被包裹住时会感到特别安心。
五条悟噘着嘴松开手指,他左瞧右盼道:"那我们要干什么?"
"你安安静静坐在那儿,别捣蛋就行。"伏黑惠也不清楚自己把这小白脸叫出来的意义何在,也许是觉得闷吧,在这处处都是桎梏的地方,只有这个人能让他为所欲,他犯了大罪,被伏黑惠抓到把柄,他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这么一想,心情倒是好上许多。
小白脸听话地默默坐在旁边滑了几下手机,真悄悄待着一声不吭,伏黑惠还在诧异他怎么突然转性不搞夭蛾子了,下一秒就见他把手机扔了,下巴抵着胳膊趴在他腿上,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
"谁惹你生气了?"
"说了你又能如何?"
"我帮你揍他。"
这怕不是还见不到禅院直毗人就被禅院家挡在门外,以私自侵入住宅为由被报警抓起来了。
"我可不想去派出所保你。"
"?"
五条悟当然不知道他在脑内想像的场景,满脸疑惑,瞧他这副模样,也不知为何,伏黑惠心情好上许多。
他伸手摸了摸那颗白色脑袋,把他当小白狗在撸,反正同样都是毛茸茸,都是他养的,有什么不可以?
"行了,乖乖待着。"
15
自从让五条悟知道家里住址后,他上赶着天天报到来伺候金主,成天跟佣人抢功劳,做事情毛毛躁躁,端个水都能撒出来,即使差事办的不尽人意,抹了蜜的嘴哄得上了年纪的侍从长心花怒放,心甘情愿把他当亲儿子护着,仗着那张脸作威作福,伏黑惠只得命令他在墙角当个摆设,站在那净化眼球就是他能给予的最大帮助。
月中,禅院家按往例办理集会,伏黑惠穿着纹付羽织与木屐,在偌大的宅府中穿梭问候每一个亲戚长辈,被看不顺眼的叔伯使唤时还得听禅院直哉在那阴阳怪气,时不时要帮忙制止随时会暴走的禅院姊妹,嫌他不够忙似的,禅院直毗人又把他叫去敲打了一顿。总之,每个月的家庭聚会对伏黑惠而言就是个恶梦,得给人当跑腿小弟,跟嫡子玩猫追老鼠,又得时刻注意言行举止和礼数,就怕怠慢了哪位长辈,家主又得喊他过去。
恶梦,简直是恶梦。伏黑惠拖着疲乏的身子,瘫在豆豆椅上,他叹了好长一口气,决定明天即使睡到日上三竿也绝不肯起床。
铿当一声,他张开疲惫阖上的眼睛,见五条悟端着足浴盆,肩上搭了条毛巾蹲在他脚边。
"你怎么还没走啊?"
"总得看你一眼再走吧。"
伏黑惠坐起身,正想看他又想玩什么把戏,右脚腕便被擒住放入了温水里。
"你干什么?"
"给你洗脚。"
"?!!手拿开。"开什么玩笑,佣人都没给他洗过脚,更何况他还没洗澡,脚丫子闷在白足袋里一整天,肯定会有点味道,他脸皮薄就想抬腿把脚抽出来,却让五条悟一手抓住,这成何体统啊,和服下摆因腿部动作撑开,在岔开点就要露出腿根了。
"不好意思啊?你浑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啊,就是最脏的地方也碰过了,矫情什么。"五条悟说的云淡风轻,一脸正色搞得伏黑惠有些无地自容,他如果真抗拒又成了什么?诚如他所言,都是滚过床单的关系了,洗个脚怎么了?伏黑惠在心底把自己的行为合理化,默默将左脚也塞进足浴盆内。
近乎站了一整天,双脚都有些红肿,五条悟挽着袖子替他按摩脚底,力度正好,每下按到穴道上却不会让他痛得喊疼。温水泡的伏黑惠昏昏欲睡,他把胳膊撑在椅背上托着腮,房间只开了半盏灯,视线略微昏暗,但不妨碍他将那一根根洁白发丝收入眼底,他想这样的人怎会做出那等劣事?他甚至萌生出兴许整件事都是误会的念头,苗头一出就被他掐灭,他无条件相信野蔷薇的话。
"坏家伙,你真的很坏。"伏黑惠揪住他一边的耳朵抱怨。
"冤枉啊大人,我正为您洗脚呢。"
他笑了声,松开手。
"冤个屁。"
16
无业游民五条悟几乎每天来访,伏黑惠干脆让他住下了,把离自己卧室距离最近的一间房收拾出来给他用,这人欢天喜地的住进来,却总是不好好待在自己房间,一下嫌无聊一下嫌太安静,恨不得跟伏黑惠整日贴在一块儿,更别提晚上,他担心五条悟不习惯打地铺,给人买了张新床,这家伙明明自己有床却老是喜欢爬到他被窝里睡,睡姿还贼不老实,伏黑惠被烦到麻木,觉得自己养了个大龄儿童。
为了让五条悟不要时时刻刻烦自己,他给人买了架钢琴,就放在他房间,甚至将负责照顾小白的工作交给他,每天跟一只大型犬玩够他累的。
一日,伏黑惠披上了羽织便准备乘车前往祖宅,五条悟吵着说自己也要跟,这要去别的地方他睁只眼闭只眼就携上了,可今天是要去找真希谈正事,他刻不容缓地拒绝了,得到一个气呼呼地小白脸。
"你在家陪小白玩。"
"总不能一整天陪它玩吧?"
说的也有理,毕竟狗不会说话,五条悟这人是个话唠,要他对牛弹琴一整天怕不是要疯。
"那你随便找一个佣人看要干嘛吧。"伏黑惠说完便要上车,却被身后人拉住手腕动弹不得,这是又倔上了。
"我是来暖金主床的,跟他们玩有什么意思?"
伏黑惠扶额叹气道:"你铁了心不撒手是吧。"
"你去哪我去哪。"
他懒得白费口舌,把五条悟塞进后座,上车关门。
从司机那讨来了墨镜,他让五条悟戴着,再三嘱咐他不要乱跑,不要乱说话,不要没事找事,还有,若遇到一个超级上吊眼,嘴巴很欠的家伙绝对不可以动手。
到达禅院家,他下车给门隶塞了点钱让他不要禀报,便抓着五条悟鬼鬼祟祟的潜入。
"这儿比我们那儿宽敞多了,惠为什么没有住在这里?"五条悟捏着镜腿抬高,一双蓝眼睛东张西望,被伏黑惠按着松手,镜托重落鼻梁。
"私生子怎么能住在祖宅。"最初伏黑惠还有点不平,现在倒是庆幸没住在这乌烟瘴气的地方,他根本不能想像自己如禅院姊妹一般,被直哉天天找麻烦还能坚守二十多年不下死手。
五条悟盯着他眨了眨眼睛,随后挽上他的手,像感情甚好的小姊妹约会逛街时的模样。
"难过了?"
"才没有。"
刚转过一个转角便碰上一个满脸沧桑的女人,伏黑惠不动声色的把五条悟拽到身后。
"叔公。"
对方颔首回应。
"来找真希?"
"是的。"
禅院扇点头以示明白,正打算离开却像是看见了什么骇人之物,久久移不开眼,他朝视线方向一瞥才发现是在看五条悟。
"叔公,这是我的朋友,我们就不打扰您了。"语罢,他扯着五条悟快速离开,在这禅院家,凡是长辈的他都不擅长应付。
他询问下人,找到双胞胎姑姑的所在地,两人正在一间和室练习插花。
"惠!"禅院真依看到他很是高兴,手里剪子跟花枝一扔就要起身,看到他身后的汉子怔了几秒,便意味深长的含笑而坐。
"怎么来了?"禅院真希专注的修剪枝叶,抬眼瞥了眼新面孔什么也没问。
"是关于之前那件事。"
真希停下手里的动作,放下剪刀用布巾擦了擦手道:"真依,麻烦妳去倒茶。"
禅院真依啧了声,不甘愿的站起:"玉露可以吧。"
伏黑惠点了点头,在五条悟要提要求之际掐了一把他的大腿,等真依离开后两人覆而交谈。
"跟扇叔公提了吗?"
"还没,不需要跟他说。"
"但是惠,你想好要怎么做了吗?"
伏黑惠沉声。
"禅院家封闭,还兴重男轻女之说,把一个女人推做家主谈何容易。"
喀擦,花枝落地,剪短了,禅院真希毫不留情的将石斛兰丢进手旁水盆里。
"但是姑姑妳有野心,我知道妳一直都很努力。"禅院真希从小时候就与禅院家的女性稍显不同,她从未停止怀疑体系,怀疑传统,怀疑家训,她在禅院这滩陈年烂泥中挣扎,她拥有天赋,也足够努力,很多禅院家男子办不到的事她都能办到,一个拥有野心,勇气,与智慧,懂得体恤他人与关怀弱者的人,比谁都适合当上家主,即便她是女性。
"我会让妳成为家主。"
嫩绿枝叶轻柔入水,红姜花垂落,宛如苏息的火苗,禅院真希含笑望向他。
"那么,拜托你了惠。"
两人又谈论此事几句直到真依归来,伏黑惠待了一个时辰,为姊妹俩的插花比赛担当评审后便准备离开。
"惠!惠!等一下。"禅院真依从和室内追出来,拽着伏黑惠将他拉到墙角说悄悄话。
"喂,就是这个人吧?被你光溜溜留在酒店房间那个?行啊,长得不错,那个小丫头这波不亏。"
"姑姑......"这姑姑又乱说话,伏黑惠皱起眉头正要反驳就被打断。
"好了,回家吧回家吧,路上小心。"禅院真依将某个冰凉的硬体塞进他手里,便推着他离开,她送人到玄关口没出宅院,伏黑惠上车一看才发现手里的东西是瓶金平糖,是双胞胎小时候爱吃的糖,真希总会将糖留给真依吃,真依又把糖留给他吃,小孩子的乐趣一颗糖足矣。
17
伏黑惠在着手转移自己的权财,因为是禅院直毗人看中的继任者,差事多的不可开交,称是打磨实若折磨,毕竟那个老头眼都不带眨的,把刚成年的孩子扔到商场自生自灭。他将手头的活一桩一桩放给真希去做,名面上给她打掩护,得先把基础的东西累积起来才能去与嫡子抗衡,否则是以卵击石。
他忙起来连饭都顾不上,更别提活生生一人,五条悟数次被冷落,闹起了脾气,伏黑惠不吃饭他也不吃饭,还得好声好气的去哄才肯从房间出来,但他也就找点存在感未曾太过闹腾惹伏黑惠生气。
大龄儿童日夜关在宅邸,能说话的对象除了他就只有一只狗,伏黑惠担心把他无聊坏了又要开始整妖蛾子,给他买了PS5跟益智玩具解乏,解开一样就可以提出一个愿望。
第一个派上场的魔术方块半小时内宣告阵亡,伏黑惠问他怎么解开的反倒被嘲笑愚钝,赌气的扔给人一副九连环便开始转魔方,走到哪转到哪,连谈生意也带着转,被合作商笑颇是童趣。
一日,伏黑惠结束应酬归家,洗漱后回房准备休息,一看到床上鸠占鹊巢的家伙就知道晚上又有得闹了。
"你干什么?回你房间睡。"
"我是来许愿的,大人。"
伏黑惠擦了擦湿漉漉的发便将毛巾甩到他脸上,溅了人一脸水也不在乎,坐在床垫上背对着他。
"说吧,想许什么愿?"
五条悟屁颠颠的揭下毛巾凑上前替他擦头发。
"我可以亲......"
"不行。"伏黑惠斩钉截铁的拒绝。
"为什么不行?我好久没亲你了,你自己说,咱俩多久没亲亲了?"五条悟一听这答覆撒手不干,毛巾就挂在他头上滴水,把和服洇湿了几块水斑。
"总之我说了不行!"伏黑惠故技重施,拿下顶上毛巾朝他扔去,这次就没如愿甩到人脸上被一把接住了。
"惠说无论是什么愿望都会答应我的,我知道你脸皮薄,比起滚床单,亲亲不算过分吧?"
这说的倒也没错,他们上回做爱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从那之后过了三个月连接吻都没有,伏黑惠本来性欲就不高自是无所谓,但他这一无所谓可把五条悟给憋坏了,他瞥了眼对方胯下,一回想起那连连数日的腰酸腿疼,就想着,憋,使劲憋,憋死你得了。
"不能换个愿望吗?"
"我也是男人,如今被包养连炮友都没法找,你这金主不得负起责任?"
伏黑惠心慌慌,忽略了蹩脚理由内的蹊跷,完全忘了金主才是主导者,可以随时差遣对方,要和不要也是由金主说了算,简单轻易地就被绕了进去。
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就接个吻吗?上回都亲过无数次嘴了,就当被狗啃。
"好......!"伏黑惠抱着如此决心,这好说到一半,整个人便天旋地转,被放倒在床铺。
"记得,是你答应我的。"他只听清这么一句话,就被压在床垫上接受铺天盖地的吻,他不太记得三个月前他们是怎么亲吻彼此的,但此时五条悟就像一只饿了三天三夜的狼,凶猛又急促,仿佛要将他啃食入腹。
气息逐渐紊乱,他的舌头被对方捉住含吮,嘴巴就没一刻合拢,唾液从嘴角流下沾湿被单。
四片唇瓣相互争夺着,五条悟又吸又咬,浅尝一会儿又深吻而入,直至他喘不过气了才松嘴轻吻,这一来二往,伏黑惠也逐渐找到步调,被亲的有些飘飘然,五条悟的胳膊还在他腰后使两人身子紧贴,他理所当然感受到某个部位的硬热,只能红着耳朵全当毫无察觉。
"......哈、停,停下......悟,等......"他躜着接吻的空隙说话,声音沙哑又细软,成了天然的催情剂,五条悟放过他的嘴去吻他耳朵,暖热气息喷洒入耳,令人浑身发痒,他只能撇着头妄图闪躲。
"嗯!不、不要......别这样......"舌头舔上了耳轮,他止不住哼出声,用颤抖的手想推开他却被一掌擒住,体格、力气皆相距甚远,伏黑惠所有的挣扎都成了小猫挠挠,毫无杀伤力。
"怎么浑身上下都这么敏感?插进去不就要爽飞了?"五条悟亲吻着他的脸颊低声说道。
"你、你说过,只,只亲亲的......"
"对,我答应你,今晚只亲亲。"他笑着又吻上了他的唇,伏黑惠被迫张着嘴,口腔全让舔舐了遍,五条悟的大拇指伸进他嘴里撑开他嘴角,往舌根重重吸吮,太深了,他一直有想干呕的冲动,奋力挣扎却被轻而易举地制止,直到他真的觉得会溺死在这个深吻里五条悟才放了他一马。
他大口汲取呼吸,罪魁祸首却埋在脖颈吮吻,一路向下至锁骨、胸膛,在向下,在向下......,腰带被解,和服尽散,伏黑惠一身赤裸,他却衣着完好。
五条悟近乎吻遍他全身,更要命的事,伏黑惠居然被亲出反应了,他想要阻止却连内裤都被扒下来,五条悟看到他的那根在流水,笑了笑,也没碰,恶趣味的轻轻吹口气,他整个人一激灵漏了声呻吟。
"要帮你吗?"
"......走开。"他咬咬牙始终没向欲望低头,就见对方耸耸肩俯身咬他腿根,气息喷洒如隔靴搔痒,他最后在五条悟落在根部处的一吻给刺激到了缴械而出。
"啧啧啧,量很多呢,平时也要多用用这儿才行,不然会退化的。"五条悟笑盈盈地分开他双腿,将他胸腹上的白稠抹开,上身在月光折射下水光淋漓,他抬起胳膊遮住双眼。
五条悟今晚确实是没有插进来,伏黑惠却像做过爱一样,整个人湿答答的,布满吻痕与牙印,陷在被窝里委屈的泪眼汪汪,后悔的要命,觉得自己简直引狼入室。
18
伏黑惠一个星期没理那小白脸了,欺人太甚,他就是摆着脸冷落他,看他下次还敢不敢。
他用过午饭,甩开背后那道楚楚可怜的目光,去接座机电话,佣人说是钉崎家打来的。
"伏黑先生在这个时间点打扰了,请您原谅我的无礼,敢问我们家小姐有联络您吗?"
钉崎野蔷薇离家出走了,钉崎家人仰马翻,他们家就一个小姐,丢了谁都赔不起,此刻管家正四处拨打电话询问。
伏黑惠赶紧吩咐侍从取出羽织就要出门,五条悟看出了他的慌张,冷战的事都被抛到脑后,赶紧跟着佣人出来送行,伏黑惠捏了捏那脸颊叮嘱道:"你给小白洗一个澡,我很快就回来。"
他优先去找了虎杖悠仁,对方也同样没头绪,两个人分批去野蔷薇时常出没的地方寻找,一连找到了太阳西落却是两头空。
伏黑惠在回家前去了趟钉崎家问前因后果,说是家里人安排相亲,她不肯去与家里大吵了一架,等到佣人发现不对劲,他们家小姐早就跑了个没影。他捏着眉心,觉得这丫头真是只长个儿没长脑,等找到一定要好好骂一顿。
回到宅邸他没胃口吃饭,想早早洗洗睡觉,明天再去找人,伏黑惠在浴缸里一边泡澡,一边猜野蔷薇会去哪,热水慰劳肌肤,浑身肌肉微微发疼,他脑里将百货公司、商业街道、各大精品店都给过了一遍,最后想起了他们三个人小时候挤在浴缸里玩水的场景。
水声四溅,蒸气朦胧,黄色小鸭与蓝色鲸鱼在水面飘荡,野蔷薇手里拿着粉色章鱼玩具,轻捏肚皮便喷了悠仁满脸水,伏黑惠止不住微笑,睁眼闭眼的功夫一不小心便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睁眼便看见寝室的天花板,一股微风吹抚肌肤,额头上似乎敷着什么,他在浴缸里睡着了?伏黑惠微微撇头,只见五条悟正拿着团扇替他扇风,见他醒也只是笑了笑。
"躺一下在起来,你泡昏头了。"
"我昏多久了?"
"嗯......,快一个钟头。"
伏黑惠的视线聚焦在他的手腕,那五条悟至少扇了半小时扇子了。
"别扇了,休息一下。"
他没有谢绝,应承着将扇子往后一扔,伸手揭下他额上的湿毛巾,浸到铁盆的冰块水中,拧干在覆上他脑门,冰的伏黑惠一个皱眉。
"我看我是被你冰醒的......"他正开口揶揄这家伙瞎伺候人,便被他俯身一吻给惊住了,相较过去他们接过的吻,这次的吻就只是双唇相叠,很轻,很淡。
阴影笼罩在他脸上,那双蓝瞳在昏暗中闪闪发光。
"亲爱的金主大人,您可得照顾好身子,否则谁给我发工资?"
伏黑惠那点旖旎心思全让这话搅没了,他抓起额头上的毛巾朝他一扔。
"滚出去!"
19
他越想越生气,要是五条悟这混蛋没去瞎霍霍人家,浪费野蔷薇半年时光,今日她或许就不会落到离家出走的地步,尽管这两件事并不能完全划上等号,伏黑惠仍无法控制自己不把它们想到一块儿,与五条悟的回忆历历在目,爱捣蛋又淘气,像个天真无忧的小孩,那么爱笑的一个人又怎么会是坏人呢?
他觉得自己心中的天秤在逐渐倾倒,这很不妙,他需要点时间想清楚,如今似乎完全脱离他最初预想的轨道,伏黑惠从细枝末节中察觉出五条悟喜欢他,可自己呢?他不可否认,当他面对那张笑意盎然的脸时他确实动过心,即便是现在,内心深处某个地方仍期盼地叫嚣着,说他是冤枉,肯定是途中出了差错,他不是欺骗女人的坏家伙。
然而那些辩论的词藻在野蔷薇喝着马丁尼哭泣的夜晚全然崩碎。
可或许呢?或许他本意并未如此,或许他有一言难尽的苦衷,伏黑惠不肯放弃的辩解着,脑中环绕着「如果」、「或许」、「可能」之类的假设句,替犯下滔天大罪的罪犯开脱,罄竹难书,用法条漏洞织成补网,随时等待接住坠落的囚犯,那希冀引颈期望的模样连自己都感到可怜。
伏黑惠心事重重,心理别扭不愿意搭理五条悟,出门总避着他,在家也以办公为由把他赶出房间,甚至错开用膳时间,这一来二往,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两个人愣是像分隔两地,几天时间连身影都没瞧见。
初夏夜里残留春日的料峭,夜晚洗漱过后他拉开门,打算盛着薰风入睡,伏黑惠躺在床上遥望月亮,反覆将那嚼烂的情事一一细数,感性和理性拉拔时他听见身后障子门拉开的声响,除了某个家伙还有谁胆子那么大?敢夜袭拱主子被窝,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人偷摸掀开被子从背后拥着他躺下,有力的胳膊轻柔搭在他腰上,炙热的掌心贴合腹部,细软蓬松的脑袋埋在他颈肩,一米九的汉子委屈巴巴的蜷缩着,小心翼翼的抱着他。
他们有几日没有接触了,就连声音也是默默躲藏在廊柱后倾听,伏黑惠尚未理齐心绪有意为之,此刻他却舍不得挣脱温暖的怀抱。他闭起双眼感受五条悟的气息,微风吹抚躜进衣领很是凉快,在这种天相拥入眠还是有些闷热。
伏黑惠睁开眼睛,嗓音沉哑询问:"......不是让你回房间睡吗?"
"我想你了。"
五条悟不吭声双手略为施力,伏黑惠的背脊与他的胸膛紧密相贴,庭院蟋蟀声此起彼落,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变成蝉鸣,他却不知道他们能否欣赏到冬日院景。
"悟,这么做好玩吗?为什么要这样对待野蔷薇?如今她因相亲压力离家出走了,这或许不是你的错,但我实在无法当作和你毫无关联。"
伏黑惠反手摸了摸那脑袋,宛若安抚。
"你说我该怎么瓣?"
"现在就甩了你吗?"
五条悟松开他两手撑在他脸侧起身,总是漫不经心又轻挑的人一脸正色,天青色的眼瞳闪着细小的光芒,伏黑惠在阴影垄罩抬眸望着他。
"惠,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伏黑惠心头直跳,多年磨练出的第六感告知他会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什么事?"
"其实我——!"
"少爷!家主倒下了!"
佣人急匆匆打开门喊道。
他一直以来寻找的答案在揭露的瞬间被强行掩盖,伏黑惠顾不得私人情感,推开压在身上的人,赶忙起身换衣准备前往禅院家,五条悟就只是维持原样,在宅院焦头乱额之际跪坐在床铺间一动也不动。
20
接获通报后伏黑惠光速赶到本家,凌晨一点本该夜深人静,禅院家却兵慌马乱,前往家主寝室的路上碰见许多亲戚,这些人有些是直系血亲,有些血脉稀薄到可说是八竿子打不着,却里应外合,骚动的豺狼虎豹虎视眈眈的盯着下任年轻家主,满腹坏水不怀好意。
心怀不轨的垃圾们蠢蠢欲动,他却只能当作没窥见那些肮脏的念头,一一颌首致意快步走过缘侧。
侍从替他拉开障子门,和室内禅院直毗人坐起于床铺,兄弟、妻室与子女围绕在四周,他在跪坐在地向每位长辈问好,才开口询问:"您身体还好吗?"
"哼,老毛病了,无妨。"
"医生不是说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吗?"
禅院直毗人用鼻腔哼气,看来对此决议很是不服气。
"父亲您就安心休息,专心养病,禅院家的那些小事只会让您劳心费神,您也先别挂念了,当然在您休息的这段时间总需要一个人负责代为管理家族,这您就不用操心,我会替您好好打理禅院家的。"嫡子此言颇有争议,和室内像炸了锅,所有人七嘴八舌,几道视线投向伏黑惠,作为现任家主心仪的继任者他一声不吭,好像那些蜚短流长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安静,吵成这样成何体统。"家主令下瞬间鸦雀无声,方才的喧闹吵杂如一阵风,飘忽而逝,尖锐的分贝却成残响留于旮旯。
禅院直毗人目光如炬,视线扫过在场每一位子女,最后停在伶仃干坐着的伏黑惠身上。
"父亲……"
"闭嘴。"
禅院直哉见情况不妙,正想出口岔开,却未成功如愿,当众人认为临时家主一职即将落到私生子头上时,禅院直毗人的目光却移开了。
"让直哉来吧。"
此言一出,众人惊诧的面面相觑,方才的情景明显家主就是有意要指认伏黑惠,却不知因何原由放弃转而选择嫡子。禅院直哉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得意洋洋的瞅了他几眼,伏黑惠稍感意外,深思便知情有可原,因此面上很是淡定。
"好了,都回去吧,太晚了。"因家主病倒聚集在一块的禅院家亲戚纷纷解散,禅院直哉睨他一眼才出房门,等到男人们都离开了,真依才挽着姐姐的手溜到伏黑惠身边。
"真讨厌。"禅院真依就差没翻个白眼了,她侧头朝着他问:"惠,今晚住下来吧,晚上开车不安全。"
"没事的,回去也就几分钟,并不远。"
"但是......"
"真依,妳送惠出去吧,我有点事。"
禅院真希抽出被妹妹挽在怀里的手臂,拍了拍伏黑惠的肩膀便离开了,两人步出和室踏进走廊,闲言碎语乘着风躜进他耳内。
"怎么出来了?家主从前不是最心仪他吗?"
"再怎么说也是私生子,担任家主一职责任重大,低贱的血脉安能胜任?"
"瞧那幅模样,跟他爹一个德行,果然什么样的父母生什么样的孩子。"……
伏黑惠蹙了下眉头,加快脚步想赶紧离开这栋臭气冲天的大宅。
"这些人总是这样不烦吗?"真依为他打不平,眼神凶恶的仿佛能把人生啃活剥了。
"别理他们。"他早就听腻了那些陈腔滥调,就当是吃大便的苍蝇无事可做嗡嗡乱飞,否则只会搅乱自己心情。
伏黑惠向真依挥了挥手便坐上车,汽车驶离宅院门口,他的视线从门牌上挪开,不禁思考真希究竟去做了什么?他回想起姑姑离开的方向,那个地方伏黑惠去过很多次,是通往家主的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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