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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son·Todd，准新郎，刚刚把第三个来应聘证婚人的超级英雄头朝下塞进Wayne庄园的枯叶堆里。

“哇哦，”Dick的脑袋突然从楼上阳台探出，戏谑地挑起了半边眉毛，“是我出现幻觉了还是你刚刚真的把Stephanie丢进了落叶堆？”

蝙蝠女挣扎着从杂草和落叶山中钻出，冲着Jason比了个中指。

“我没有‘扔’，”Jason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有气无力，“我只是稍微吼了她一下，她就自己栽进去了。”

Stephanie还在和头发上的枯叶碎片搏斗：“我要提出抗议，对方的陈述与事实严重不符——”然而她的尾音被Dick从二楼阳台翻身跳下的流畅后空翻转体掐成了惊恐的尖叫。

Jason，赶在Dick落地前就扑上去接住了他：“你在干什么？！”

夜翼在他怀里无辜地眨着眼睛：“下楼。”

“正常人会走楼梯！”

“嘿，我三个月前从哥谭双子塔直接跳下去都没人多看一眼，现在不过是从二楼跳到草地上？”

“你三个月前肚子里没揣着孩子，”Steph急匆匆地冲上前，“你还好吗，要去蝙蝠洞里检查一下吗——”

Dick翻了个白眼，从Jason怀里轻巧地跳到地面上：“再说一遍，我真没事。你们完全不用这么紧张。现在告诉我，你刚刚做了什么让Jason气成这样？”

“她想在我们婚礼上放Lady Gaga。”

“很抱歉，小妹。但是你被解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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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给Dick一次机会，他会在和Jason滚上床的第三天就告白，第四天向家里出柜，第五天私奔。然而世事无常，他现在能做的不过泡在家里和警局，两点一线地无聊到发霉，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把Jason和Bruce的婚礼恐慌症当连续剧看。

半个月前，红头罩顶着蝙蝠侠和罗宾的死亡视线在Wayne大宅原地求婚，然后新晋小情侣双双被暴躁的蝙蝠侠摁在蝙蝠洞，被要求把他们一年多以来的“情感之路”事无巨细地汇报出来。

“最后一件事，”Bruce皱着眉头说，“在孩子出生之前，你们都得住在庄园。”

Jason刚想跳起来抗议，却被Dick牢牢摁在了椅子上。

“没问题，Bruce，”大蓝鸟笑得像朵花，“我相信Jay也愿意。”

躁动的Jason被他热爱家庭的未婚夫强行摁住，只敢偷偷在Dick看不见的地方冲Bruce骂骂咧咧地比口型。

身经百战的蝙蝠侠完全无视了红头罩的垂死挣扎，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问到：“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

Dick轻快地回答：“哦，我们还没想好呢，大概会过段时间？你知道的，Jay喜欢慢慢来……”

“下个月。”Jason打断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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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Dick·Grayson在他会走路之前就知道了怎么在马戏团的秋千上做后空翻；他9岁的时候成为蝙蝠侠的第一个罗宾，从此拿受伤当下饭菜看待。他断过肋骨、脑袋中过枪、心脏甚至还停跳过，手脱臼对他来说都只是随随便便找根柱子撞一下就行的小事。一言以蔽之，他这辈子基本都没体会过被“过度保护”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他现在体会到了。

夜翼怀孕的消息拉响了整个蝙蝠家的一级警报，这一个月来所有人对他都像对一件在走钢丝的精美瓷器。或者按照Tim的说法：“你之前像个鸡妈妈一样的保护欲终于影响到了我们所有人。”

这就是为什么他现在只能窝在沙发里，看着Alf给家里所有的地板装防滑垫。

“真的不用这么小心，”Dick抗议过，“我的身体素质好得很。”然而没有人理会他的抗议，Cass又给他套了件毛衣。

“小心着凉。”他亲爱的小妹说。

这日子没法过了，Dick双眼无神地瘫在沙发上。他被禁止去夜巡，禁止参与一切任务（顶多是技术上后备支援），禁止“过度训练”，要不是他强烈反对Bruce可能还会禁止他去海文上班。

Dick深觉自己再这样下去会长霉，于是他毅然决然地选择溜去泰坦塔放松心情。

“倒不是说我不享受这个，”Dick冲Wally半真半假地抱怨，“我花了十几年时间试图让B和我亲爱的弟弟妹妹们对家人多表达一点关心，要别这么‘蝙蝠式’就更好了。”

Wally没说什么，只是耸了耸肩。

Dick又翻了个白眼：“他们甚至拿走了大宅里所有的汽水，因为那玩意‘对身体不好’。说到这个，泰坦的冰箱里还有汽水吗？”

Dick轻快地跑到了冰箱前，拉开门：“等等？为什么这里也只有牛奶和茶了？”

“所有‘垃圾食品’都被你弟弟扔了。节哀顺变，老兄。”

“我哪个弟弟？”

“你所有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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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如果Dick愿意好好盘问盘问他的兄弟姐妹的话，他们就会告诉他，把现在的蝙蝠家逼疯的不只有一个怀孕的夜翼，还有一个婚前焦虑的红头罩，以及一个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家里的白菜和猪自销自产了的蝙蝠侠。

一个月前没人知道为什么Jason会毫不犹豫地决定婚礼就在求婚的一个月后举行，现在他们也不知道，甚至还想回去掐死一个月前草率同意的自己。

Jason和Dick在求婚的当天晚上就敲定了婚礼的地点：Wayne庄园的花园（“不然呢？冰山赌场吗？”）；敲定了宾客名单：大部分正义联盟、全部的泰坦和法外者、大部分少年正义联盟和少年泰坦和Dick一些其他杂七杂八的超级英雄好友（“简而言之就是基本所有人”）；敲定了伴郎和伴娘：Jason这边是Roy和Kori，Dick这边是Donna和Wally。

然而其他的部分可没有那么顺利。

Jason，惊人地对一切细节都展现出了堪称强迫症的吹毛求疵。从婚礼西服的选择到现场具体的装饰，每一种他都强烈要求亲力亲为，以及把所有“这种审美不该活在世界上的人”怼到体无完肤。

Tim，家里看惯了大起大落深谙平平淡淡才是真的哲人总结到：“长期的心理压力导致的狂躁和兴奋过度，说人话就是大红之前怂太久了。”

“我觉得你太苛求了。”Dick躺在Jason的大腿上，百无聊赖地玩弄着后者的头发，“又没必要把所有事情做到完美。”

“我希望给你一个最好的婚礼。”Jason闷闷地说。

夜翼用手肘把自己撑起来，一屁股坐上了红头罩的大腿：“嘿，我已经有个最好的未婚夫了。”他微笑着亲吻Jason，话语淹没在唇齿相依的呢喃中，“我可不相信一个小小的婚礼能完美过我的丈夫。”

Jason没嘴回答，他正在激烈地回应着来自未婚夫的吻。他顺着Dick的唇一路向下，经过脖颈扯开了后者的衣领，放在Dick背后的手色|情地揉搓起全美最棒的屁股。

“回你们自己房间搞去！这还有未成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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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当天是哥谭少见的晴天。

离仪式正式开始还有一个小时，但是当Jason从台上往下看去的时候，宾客已经差不多都就座了。他其实不认识多少人：他在还没来得及被蝙蝠侠介绍给其他英雄时就已经死了，等到他复活后，他和这些人的关系甚至可能更近似于敌对。但是他选择了那个人人都爱的黄金男孩作为共度一生的伴侣，就将不可避免地被带进这个他曾向往的世界。

Jason抬手扯了扯领口。天气太热了，他有些喘不过气。

台下，他的兄弟姐妹们坐在第一排冲他挥手，往后是泰坦们、法外者和正义联盟。Jon和Damian被塞进迷你白西服里在祭坛两旁做着尽职尽责的花童——后者可能没那么心甘情愿，不过管他呢。

Roy戳了戳Jason的腰际：“你紧张吗？”而后者连个白眼都懒得给。

Jason转过头，向Alf再次确认婚礼流程。这时Damian突然跑上台，严肃地看向Jason：“我有话要和你说。”他的眼神并不像平常一样拒人千里，却充满锐利的气势，每当这个时候，Jason才会如此清晰地感受到Damian不愧是蝙蝠侠的儿子。

“你会好好对Richard。”他用的是肯定句。“你会关爱他，照顾他，如果你敢伤他的心，我会杀了你。”

“以防你不知道，蝙蝠崽子，”Jason说，“这些都在一小时后的誓词里呢。你要做的就是在我们说完这段话之后把戒指送上来。”

显然这对罗宾来说并不是一个可以打道回府的标志，相反他又上前了一步：“你会保护好他，听从他的指示，不违背他的命令。我要你以蝙蝠侠的荣誉发誓。”

“我发誓。”Damian这才满意地走下台。

“哇，”Roy在Jason身后干巴巴地感叹，“我以后是不是要叫你Grayson夫人了？相信我，只要Damian和Dick一说，他绝对干得出这种事。”

“你想多了，我哄小孩子玩呢。”

“可是你刚刚才发了誓！"

“对，以‘蝙蝠侠的荣誉’。老蝙蝠的荣誉管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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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选礼服的时候，Jason就曾想过Dick会作出什么样的选择，他甚至以一种变态的恶趣味去揣着Dick会选一套怎样审美扭曲的衣服。

事实和他想的完全相反。红毯的另一头站着的是他迄今为止见过最漂亮的男人：一身深蓝色的西装完美地修饰了身体线条，领口露出纯白的内衬。Dick的头发蓬松而优雅，他的双眸让天空和海洋都黯然失色。

Bruce站着他身侧，微笑着看着他的大儿子。他们没有像传统仪式一样由父亲挽着新郎入场，Bruce只是将手揽过儿子的双肩，虚虚搭在另一侧肩头，带着他向Jason走来。

他花了那么多年去追逐一个蓝色的身影，他们花了那么多年合奏血与枪声的厮杀，他们花了那么久相互试探，秘密周旋，终于，终于现在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条红毯。

Bruce和Dick走到了祭台正前方，前者松开了他搭在儿子肩上的手，想了想，又轻轻拍了几下。Dick突然转头，给了Bruce一个紧紧的拥抱。

他们最后选择让Alf为他们证婚。不过现在，对Jason来说，其实一切都没那么重要了：他所关心的全部只有面前这个人。

“无论顺境或是逆境……”

他想起之前很多个夜晚他会偷偷用手描摹Dick的脸，渴望把他五官的每一个弧度牢记于心；他想起许多次他曾在夜翼身上留下伤疤与吻痕；他想起很多次Dick凝视着他，神情仿佛在诉说爱意；他想起他亲吻Dick腹部时他会咯咯直笑；他想起大蓝鸟会窝在他怀里和他商量孩子的姓名。

“我愿意。”Jason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愿意。”Dick倾身上前，揽住他丈夫的腰。

“你现在可以亲吻你的伴侣了。”

他们没等Alf说完这句话。

END







（520沙雕小甜饼！然而最后一部分还是搞成了三流言情小说我好菜呜呜呜
两小时极限码字赶出来的粗制滥造的结果，超级粗糙，不好吃都是我的错。明天可能再补一个Batfamily的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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