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5315364
作者 : 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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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假面骑士Ex-aid 花家大我,镜飞彩
标签 花镜 假面骑士exaid
文集 花家病院特邀外科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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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0
23
2020-8-26 02:55
- 导读
- 假面骑士Ex-aid 花家大我&镜飞彩
非传统意义上的在交往为前提，用的&而非x，有其他相关人物出现
突发的爽文，并不是故事
镜飞彩打开门时面前的花家大我正用手撩开有些遮住视线的头发，以便不失礼节地打招呼。
他们不频繁见面，偶尔会因为家里缺了甜品和食材被“顺路”拜访；花家大我来的时候又是拎着一袋子新鲜蔬菜和盒装牛奶，切口整齐的新鲜大葱从布袋的一角支棱出头。
来人微微弯着上半身，黑色的外套上披于肩膀的黄色带条纹围巾便顺势卷起边角，他朝着镜飞彩微微点头，随即又举高手中的袋子，大致意思是‘单纯路过’。
把花家大我招呼进来之后，对方的动作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熟练，门口鞋子的摆放从上次、确切地说是上个月来时一样，上次离开时扭出些微角度的拖鞋还是以同样的姿势撂在原地。
镜飞彩的公寓鲜少有人来访，就连他尚留在国内的父亲也因为工作原因不太爱与儿子共进晚餐。
这件事由镜飞彩说出口搁前几年可能还像一个被迫独立的年轻人在暗自炫耀父母英明的开放式育儿，放在现在却带着一点逞强的意味。说到底，那对着落地窗的四人桌椅子就像是固定在米色的地毯上一样仿佛从未被拉开过。失去了原本用途的家具在屋内的作用就像一件艺术品，点缀或是碍事。
每当不属于这个屋子的人来访，他就会习惯性的在门口迎接完就去卧室将床头柜上的照片面朝下扣好。
等到镜飞彩转身回客厅时，花家大我已经随意地展开手臂埋进沙发一角。
高档的沙发有着精细的布料作保护，镜飞彩一直想抱怨太过柔软，可惜每当深夜回家休息时总能折服于那不满的部分，就将问题搁置了。
来人伸手去抓桌上的书，过长的刘海除了被高挺鼻梁撑开细小的分叉，其余已经成了完整的视线屏障，就像一张遮脸型墨镜。为此无证医只能仰着下巴，十分高调的想要去看清楚小少爷平时都看些什么杂志。可惜等他真正摸到书本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之前留在这里的经济周刊，就连上面沾着的咖喱味道也没有散干净。
除了感叹一句‘是多不爱整理自己家’之外花家大我找不到开场白，而四下目光所及之处除了因时不时来访而增加的点缀物，其他尽是整洁如初，摆放花盆与医学书籍的架子上甚至连灰都没有。
“要剪头发吗？”镜飞彩站到正在发呆的无证医与电视机之前，平静又突兀地打断他。
男人说话的声音虽然没什么明显的音调，说是冷漠又与寂静的屋中气氛不符，犹如一曲由架在第五线上面的音符开始的乐章。
花家大我没怎么思考就点头，突然反应过来又摇摇头，他瞪大了眼睛，尽管在这个状态下看不太清面部表情。
镜大少爷从抽屉里拿出手术切开包，往开放式厨房的台子上一铺，又问道：“到底要不要？”
无证医在瞥到那套器具的一瞬间眼睛都直了，何况他还是从一般人放筷子的厨房柜子里端出来的，于是只好点点头，像是被勒索了一样无奈得耸了下肩膀。
“你家里怎么会放这种东西。”尽管心知肚明，但他还是因一瞬间的犹豫开口感叹。对方无非会回答说是练习用，毕竟是一位将切蛋糕都当作术前练习的男人。
“以前练习时留下来的。”镜飞彩也如他所料说出了相同的话。
“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头发随便剪一下就行了，”花家大我的话语里带着推辞，他并不是怕这些手术用具，“就厨房里的剪刀就行。”
说话时花家大我指着还没拆塑封的放在开放式厨房一角的刀具架，侧面插着一把附带的肉剪。
对于被赋予破开皮肉切除瘤块拯救性命的任务的器具来说，他那自生长出来便失去生命的头发配不太上，再者，因为手术器械的特性，它们往往有着脆弱又锋利的刃面，而已死的头发组织太过坚硬，就像是用塑料叉子去吃脆骨，尽管叉得起来，但终归是冒着两败俱伤的危险。
退一万步来说切水果的小刀也可以，总之不要用手术器具，昂贵、或是说没必要。
“用不惯那个，你把椅子搬过来吧，这边比较宽敞。”镜飞彩举起双手，摆出他那上手术前的标准姿势——在那之前还在厨房用洗手液仔细洗了一分钟的手——然后食指一伸便指向那被花家大我看作艺术品的靠内侧的浅色木质餐椅。
不容拒绝的语气，无证医只好乖乖搬起来摆到大理石制的厨台边上，他侧着身坐上去，半只手臂搭于椅背又被镜飞彩没好气的挥手打下去。
天才外科医生，不，此时应该叫他天才理发师的人仔细观摩了一下那长到埋进帽衫领口的发尾，像模像样的用手比出一个长度伸到花家大我面前：“剪这么多可以吗。”
就是不太像问句。
“可以。”花家大我掀起系在胸口的大围巾转而在‘理发师’的帮助下将它系得更加贴合脖子以防碎发掉进衣领。
男人仰起头看拿着剪刀的人，镜飞彩也正好低着头用眼神描摹着无证医的发旋，不经意间对视了一下便以相同的速度飞快移开视线。眼神可以传递的东西太多了，他们彼此都有藏在心里的事，所以平日即使见面也不怎么对视。
“那之后，就是那家伙发表完演说后，百濑先生有说什么吗？”花家大我没来由地开口，并且瞬间就察觉到镜飞彩的手一顿。
良久，他从细微的金属摩擦声中辨认出镜飞彩停顿的手再次动了起来，只是手上的动作并不如之前利落了。
“‘不必再为此自责了’，被转告的，”镜飞彩垂着眼，尽管他现在已经不会因提起这件事而失态，但手上的动作无法遮掩他的走神，“大概就是字面意思吧。”
没有主语也没有指向，但凡是经历过的人立刻便能联想到那件事。
“……是吗。”花家大我在嘴中无声的咀嚼了一下这八个字，尝到了一些宝生永梦惯用的安慰或是鼓励人的伎俩，也尝到了镜飞彩试图表达他难以开口的意思，或许原本的话语更加残忍，毕竟直直刺穿了他们的愧疚。
这种残忍像是强行将心口的伤痕缝合，或是用桌上摆着的任一把中弯的止血钳绞合伤口。说话的人或许站在为对方着想的立场上，但真正的伤口却不会因为使用了急救手段而止痛止血甚至愈合。
花家大我挑起了一个对彼此都无好处的话题，因为就镜飞彩而言，他或许已经被百濑先生原谅，或者说一开始的罪也只是来自人本能的愤怒。
但是于他这个主治医生而言呢？
接近五六年前的那天，唯一可以救治患者的原型卡带使用者只有他，能办到这件事的只有他，在这样条件下的失败有如被投至显微镜下放大了几千几万倍。
只有我能，只有我可以，这样的字像是一种使命，又带有神指点世人的高傲。
花家大我是怎么想的，现在已经无法探究。
“要染一下吗，”镜飞彩抬着手臂的样子就像是在面对破碎又交织的血管，他用手指将同一层次的头发夹起，再利用关节细小的摩擦活动将丛丛发丝理顺，紧接着组织剪的剪背压着指腹就那样快速的划过，见无证医没什么反应，他又撵起一撮对方左耳前的白发，“这边。”
花家大我陷入一阵沉思，想回答不用，但开口时喉咙有些低哑，回答的话音变成了急促的轻咳。他应当是该回答‘没必要’，但如果镜飞彩是以提意见的形式对他发问，那或许染了也不错——“随你好了。”于是他这样予以答复。
“那就染了吧。”镜飞彩回答得很快。
花家大我扭头，正被剪刀分割的头发瞬间从天才外科医的指尖溜走，引来对方一个沉重的气声。无证医倒是最不怕他的各种小脾气，毕竟大脾气都受过了，小脾气就相对失去了杀伤力。
“你家连染发剂都有吗……”
“是，”镜飞彩不太开心的挤出一个字，后来又觉得对前辈不太尊敬，“我父亲以前觉得染发不好。”
花家大我正想问难道你不是正准备给我染发吗，而后才反应过来或许镜飞彩在说他那头不同于其他人偏浅又棕的头发，“我以为你的发色是天生的。”
“确实是天生的。”
“……”
他明白了对方就是想结束话题。
镜飞彩的动作很快，硬要说他和楼下理发店的老师们差距在哪，大概就是他的手法太过‘专业’了，端起的臂弯、扬起的手腕、握刀的力气和全神贯注的气势全是经年累月积攒下的习性。这几个月来他表达出乐意对花家大我每一件事上心的态度，只要是出现在视线范围内的。
而花家大我也心照不宣，小少爷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他也不会因为意见没被听取而开口揶揄。作为他们这个职业需要肩负使命而对自己苛责的时间太多了，可能一生中十有八九的日子都要约束自己，所以剩下这一二成的生活，倒不如就随意一些。
花家大我抬起视线看着转到他面前正准备修剪刘海的人，对方一脸严肃，正将剪刀锋利的头部反收入掌心而用手指比划着下刀的位置。同手术不同，那之前或许可以用笔留下刀痕的记号，或许可以靠片子来确认下刀位置。
发型这种东西，第一次剪下去，后面就是在为这一时的冲动而买单。
尽管无证医不会在意镜飞彩的技术如何，也不会在意顶着个西瓜头去面对他的股票或者患者。剪多了就当理财，剪少了就当借呗，由镜飞彩来发放合同和借条，于情于理上都是赚的。
因此花家大我表现出一副‘来吧，怎么样都行’的脸，反而让‘天才理发师’压力更大了。
后来待镜飞彩艰难地收拾完地板又整理好冰箱并把花家大我送出门时，对方罕见地开口询问是否能陪他去一趟老地方。
在密布着阴云的午后，花家大我站在圣都大学附属病院中心花园一侧水池后面的座椅边，这里是他与牧治郎最后见面的地方，尽管说不准那个人到底是Bugster为他具象出的期待还是存在的记忆数据。
那个说着‘既然你出现了’的男人顶着一头黑发，正如当年在挚友鼓舞下向前走出一步时的坚定。他弯身下去把手捧花束放到石椅上，用带有一些自嘲意味的笑容来掩饰某种于自己而言晦涩的情绪。
“大概，我也该往前走了吧。”
镜飞彩身着西服笔挺地站在远处的鹅卵石小路上，抬起手看着为无证医理发时不小心留下的一道浅浅的仅破了表皮与组织的指腹，拇指撵上去时还能感受到硬化的皮肤边缘，从那里流出的温热气息仿佛血管中奔腾的血液。
结束了这场以自己和患者生命为赌注的游戏后，活着这件事变得弥足珍贵起来。
而留给他们的路也只剩下向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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