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5289234
作者 : 提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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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警示 脱离原型
原型 美国队长2 詹姆斯·巴恩斯 , 布洛克·朗姆洛
标签 冬叉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复联乱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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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2-1 20:18
#杀手pa,卧底警察巴恩斯×杀手朗姆洛
我知道你的企图、你的理想,你势利,庸俗,然而我爱你。
——毛姆《面纱》
01
“你的目标。”落地窗前,西装革履的男人朝杀手跟前厚重的雕花木桌点了点下巴。
朗姆洛走过去,拿起桌子上倒扣的照片,挑眉。
施密特朝他的方向走了两步,拉开有些遮挡视线的巨型老板椅,悠悠然坐进去:“怎么,认识?”
清晨的光透过明净的玻璃,斜斜地打在朗姆洛大半张脸上,刚好照亮了他扯起的那抹冷酷的漫不经心的笑:“啊,睡过。”
“所以?”男人微微歪头,丝毫没有警惕这位道上以冷血和百分百任务完成率著称的独行狼杀手之意,反而隐隐发出一声嗤笑。
朗姆洛嘴边的笑扩大了,露出一点牙尖,本就不正派的脸在半边阴影的映衬下更显得邪戾狰狞:“得加钱。”
谈妥了价钱,朗姆洛告别这次的雇主,走下光滑得能倒映鞋底花纹的台阶,拐进长满青苔的石阶小路。他从裤兜里摸出打火机和一包皱巴巴的烟,垂眼,点燃,然后深吸一口,吐了个晃晃悠悠的烟圈。
正如前文所言,布洛克·朗姆洛是个唯利是图的杀手。他没有多么悲惨的身世,短短三十几年的过去回忆起来也乏善可陈。他是个孤儿,就像美国任何一个贫民窟里挣扎求生的孩子一样,做梦都想要钱,想爬出泥潭,活得比谁都好。所以他去骗,去偷,去抢,阴差阳错做了雇佣杀手,为了钞票杀人。
他只是这个国家暗影中再寻常不过的一部分,如果一定要说哪里不同寻常,那大概就是他在这行出乎意料的有天赋。朗姆洛从来没有失手过,他知道什么任务能接什么任务不能接,而且有身手,有脑子,有耐心,往往能一击必杀,然后安然撤离。他的能力就是他孤身一人在势力盘踞的地下世界打响名声的资本。
02
朗姆洛平生只做过一桩亏本买卖——就是在那次任务里,他遇见了施密特给的那张照片的主人,詹姆斯·巴恩斯。
接下那个委托是个意外,彻头彻尾的意外。那时朗姆洛才完成上一件任务,虽然最终杀掉了目标,但也受了不轻的伤,还要面临一队火力充足的“保镖”的追杀。他跌跌撞撞地躲进一个贫民窟,这种地方是朗姆洛最熟悉,也最利于他隐藏的。多可笑,杀手最痛恨,拼了命想要摆脱的地方无数次用它的肮脏接纳包容了他,救了他的命。
但这次朗姆洛伤得太重了。他几乎能清晰地感觉到血液带着温度从伤口流失,简单的包扎根本于事无补。他需要消毒,彻底的包扎,更迫切地需要食物和水能提供的能量。否则,他会死。
朗姆洛昏昏沉沉地站起来,在黑暗中寻找能救命的东西。当然还要活下去,再痛也要活,越痛,越要活。前面有人,朗姆洛停下脚步。显然,那是个普通人,脚步拖沓,呼吸粗重。否则也不至于在较远距离就被现在这种状态的朗姆洛发现。
朗姆洛握紧匕首,贴墙,放缓呼吸,眼睛在黑暗里闪着豺狼般的凶光。等那人走近,朗姆洛悄无声息地将匕首横出去,才发现这是个面容憔悴、披头散发,上了年纪的女人。她为突如其来的危险惊得瞪大眼,浑身僵直一动不敢动,却很聪明地没有叫出声来,顺从地把他带回自己的家,为他处理伤口。
贫民窟的人还能怎么处理伤口?在女人去拿家里仅有的外伤药和绷带时,朗姆洛打量了一圈这个破败的屋子。半面墙因为潮湿长了斑斑点点的霉菌,一张床,一张瘸腿的木桌就是这个家里唯二的家具,床头的墙上贴着一张老旧而保护完好的照片,女人和女孩儿对着镜头微笑着。但是房间里没有小女孩的生活痕迹。朗姆洛垂下眼。
离开的时候,他接过女人鼓足勇气塞过来的破破烂烂的钞票,错开眼睛,不去看女人陡然亮起的眸子。也许这对朗姆洛来说不算真正的亏本生意,她救了他半条命。只不过是杀一个凌辱幼女的暴发户而已。
03
那个人渣是某会所的常客。潜入会所的第一天,朗姆洛阴沉沉的目光扫过藏在酒柜后的暗门。门那边的欢客都是爱好特殊的“会员”,短时间内接近他们必然会引起警觉。只能藏在外部一无所知的人群中伺机出手,但要怎么用陌生面孔混入其中而不被发现呢?
朗姆洛找从前欠过他人情的乐队主唱要来他们用旧的鼓具,并且让他对会所鼓手发出邀请。那是大城市还算出名的乐队,鼓手当然兴冲冲地应了,当晚就收拾东西辞职走人。过了两天,“被乐队赶出来的流浪鼓手布洛·朗”意外进入正为人手不齐烦恼的乐队视线中。
在会所工作的第一天,朗姆洛因为抱着鼓具不方便看路,和人撞了个满怀。那家伙是个肌肉饱满的大个子,一双干净机灵的绿眼睛藏在棕色碎发下一闪一闪,却似乎是个很老实的人。他从地上爬起来,帮忙捡起散落的鼓具递给朗姆洛,闷声闷气地道歉。然后朗姆洛知道了他是会所外围的调酒师,winter。
winter是前任调酒师捡来的学徒,在前任调任后独自留在这儿工作。据说是因为名字太长,大家都更习惯叫他会所起的代号,久而久之就没有人知道他的姓名了。winter比一般人印象中的调酒师身材高大许多,调酒时也不知道和客人说调*情的话,但依然有不少人冲着他那张唇红齿白的脸给他送业绩。朗姆洛只把注意力在他身上放了一会儿就对他失去了兴趣,虽然winter的肌肉不像花架子,但干苦活的人也不是不可能长出这样一身力气,他和朗姆洛的任务无关。
朗姆洛只是没想到这愣小子会缠上他。最开始是乐队演奏的时候,朗姆洛无意中发现winter的目光总是往自己身上瞟,好几次给客人倒错了酒,引起些许骚动;接着,他又注意到每次演唱后送来解渴的酒根本是调酒师自掏腰包。朗姆洛眯起了眼睛。
这小子的行动倒是挺小心的,在这种把八卦当日常生活调味料的地方没引起一点注意,如果不是朗姆洛职业所备的过分谨慎,可能他自己都不一定能察觉到。
任务很无聊啊。目标像只躲躲藏藏的老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等到出手的机会。所以,玩玩儿也没什么吧,朗姆洛看着winter那张赚了不少营业额的脸,想。反正他又不是什么好人。
04
但winter似乎确实是个好人。朗姆洛更愿意叫他傻子。朗姆洛从来没掩饰过自己“玩玩儿”的态度,甚至遇到那种给钱大方的冤大头还会当着调酒师的面同对方调*情(做任务的时候也可以顺手干掉外快捞钱嘛),但winter从没发过火,只是嘴角下扯,默默地看着他。朗姆洛感觉自己幻视到了默默趴下来的耳朵。真是活见鬼,杀手为自己刹那的心软暗骂一声。
然后把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来的那丁点良心摁回去,该干啥干啥,兢兢业业扮演他的荒诞风流的鼓手。同时,他属于杀手的眼睛,一刻未停地死咬目标,像丛林中潜伏的狼,等待着一击必杀的机会。
朗姆洛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现那群“会员”恐怕除了特殊爱好,还在门背后干着了不得的大事。
有件事他没骗施耐特,比如他真的和winter睡过。也有件事他没告诉亲爱的雇主先生,比如他早就见过施耐特,在约翰·施耐特被保镖簇拥着穿过那道暗门的时候。当然,那时候,他们一个不知道自己未来会沦落到要雇佣杀手做事,一个不知道这穿得人模狗样的“大老板”会是自己未来的雇主。
朗姆洛了解整个美洲地下大势力的分部,他知道施耐特和那群人在做什么。无非是瘾君子之间的交易。毒,没人知道眼里只认钱的杀手怎样发誓过绝不碰毒。他想起他那个再怎么不称职,好歹好端端把他拉扯到12岁,就因为被“客人”强迫吸毒,染上毒瘾死去的母亲。朗姆洛还记得他安葬她时,那把即使对一个孩子来说,也轻得不可思议的皮包骨头。
他冷着眼转过头,恰巧看见winter透过玻璃酒杯观察施耐特的目光。那种冷冽理智到了极致的眼神,与平时沉默寡言的傻小子完全不同。朗姆洛在心底“cao”了一声。
这家伙是条子。这个令人不敢置信的念头浮现在他脑海那天过后,朗姆洛完全抛去情感,默默审察调酒师的一举一动。如果不是先入为主,他恐怕怎么也注意不到winter的违和之处。卧底警官唯一的失误,就在于他竟然跟同样潜入的杀手玩起了恋爱游戏,而且居然会在杀手身边放松警惕,泄露一丝破绽,最后被敏锐的杀手顺藤摸瓜拔掉了隐藏多年的假面。
朗姆洛不可思议地从鼻子里蹦出一个笑音。怎么会有这么傻的警察?如果他暴露了,自己也会受到牵连,朗姆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可能出现的危险。如果他暴露了……他会死的。
朗姆洛具有贪生怕死的优良美德,但是头一次,他产生了“不希望别人会死”的念头。而他甚至还不知道这个“别人”的真名。
杀手终于处理完拖了太久的目标,面无表情地踩碎那肥头大耳眼神定格在惊恐的男人通话中的手机。果然暴露了,蠢货。他绕路回到winter的房间,恶狠狠地揪住惊醒的人的衣领:“带上你的东西,跟我跑,白痴。”
05
在手艺不精的那些年,朗姆洛很多次被人追杀得狼狈逃窜。但与人一同流亡还是第一次。
他们踩过散发着鱼腥味的泥水,越过爬满青苔的土墙,断掉不知道是否有内鬼的警方后援联系,逃亡,逃亡。
winter,不,不知名的警官忍不住问他:“我以为你和……那些人是一伙的。”你很奇怪,他说。
哦,原来我也是个会栽在床伴身上的蠢蛋。朗姆洛面无表情地想。“那你真应该早点联系警局把我抓起来。”然后他恶劣地笑起来:别误会了,警官,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只是更讨厌那群渣滓罢了。
他们甩掉了追兵,朗姆洛毫不犹豫地发动抢来的机车,冷冷瞥了警察一眼。“后会无期。”
“等、等等!”那个说话一向沉闷的傻瓜跟在后面高喊:“我叫詹姆斯!詹姆斯·巴恩斯!!”
于是朗姆洛转身回归黑暗,巴恩斯呈上证据,把施耐特一行人一网打尽送进监狱,一时风光无两。
06
“好久不见,警官,”朗姆洛一如既往地恶劣,将手中抵着某人脊背的枪威胁性地向上移:“我是来取你的命的杀手,自我介绍一下,布洛克·朗姆洛。”
巴恩斯绷紧的肌肉放松了。他举起手,很不严肃地笑起来。
狡猾的混蛋。
END
后记**
在等着杀手带来胜利消息的,被复仇冲昏了脑袋的施耐特被警方重新送进监狱,并因越狱罪和袭警、谋杀未遂直接加了三十年刑期之时,朗姆洛正围着围裙一脸烦躁地给辞职的前警官做晚饭。当然,别指望他能做得多好吃就是了。
不是没有知道内情的朋友问过巴恩斯为一个恶棍放弃前途是否值得。
绿眼睛的前警官说:我知道他杀人如麻,恶贯满盈,只是没办法停止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