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玩游戏吧！”
某次任务结束后，咒术高专的三名一年级学生和两名教师正在烤肉店聚餐，在等待餐后甜点的时候，三名学生中的一人，虎杖悠仁如此提议道。
“好诶～”立刻表示赞同的是教师之一的五条悟，“要玩什么呢？”
“我想想——”
“等一下！”
虎杖悠仁话音未落，三名学生中唯一的女生，钉崎野蔷薇突然打断道：“我有个问题。”
“诶，什么问题？”
“为什么我们会来吃烤肉啊！”钉崎野蔷薇心底沉寂已久的火山终于爆发：“之前不是说要去吃高级法国料理的吗！”
“这种事情你倒是在来之前说啊。”三人中的另一名男生伏黑惠说道。
“啊，因为法国料理的话，已经都订满了。”另一名教师夏油杰微笑着解释。
“谁信啊！有那么多天天吃得起高级法餐的有钱人吗！”钉崎野蔷薇怒视着坐在对面的五条悟，“肯定是这个人要来吃的吧！是说明明不是你的任务你为啥会出现在这啊！”
“对诶！五条老师怎么也来了？”虎杖悠仁附和。
“所以说这种问题你们早就该问了啊！”伏黑惠忍不住吐槽。
“嗯，为什么呢……”五条悟支着下巴做沉思状。“啊，我知道了，因为我很闲嘛！”
“哈？！”
钉崎野蔷薇用一副怀疑地眼神看着他：“那你之前还说自己太忙没空，所以让夏油老师来带我们做任务？”
“因为要带你们做任务确实很忙啊，新开的甜品店都没空去了，跟你们说最近有一家超——火的哟，”五条悟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所以，我就把你们托付给Dear夏油老师啦，然后我就变得超——极——闲了。”
“咔嚓”一声。夏油杰险些捏碎手里的茶杯，忍耐着额角冒出的青筋，斜眼瞟着身边毫无自觉、甚至还有几分得意洋洋的人，“那你倒是不要把自己的工作推给别人啊！”
“诶，不要说得这么无情嘛杰，现在他们也是杰的可爱的学生啦，让杰来教和我教都是一样的嘛。”
“那你就自己教啊，反正都一样。”
“可是我相信杰嘛，杰感觉起来就比我适合做教师啊。”
“不好意思，”夏油杰拦住路过的服务员，“甜点可以换成黑巧克力抹茶布朗宁吗？黑巧克力和抹茶都要最——苦的那种。”
“好的，先生。”
“啊！这根本就是毒药吧！杰你这是谋杀！”
“那你别吃。”
“我可是听说这家的限定樱花红丝绒超有名特地过来的诶！”
“还樱花呢，你是jk吗？！”
“果然是你要来的啊！你这以权谋私的独断教师！”
“这不是烤肉店吗，为什么会是甜点出名？而且每个名字听起来都很没必要吧。”
“我知道了！”虎杖悠仁突然兴奋道：“我们来玩默契考验吧！”
“……”
“为什么突然冷场啊！”
“悠仁你的脑回路真的有点长诶～”
“连五条老师都？！”
“为什么要在烤肉店玩那种土到掉渣的游戏啊，又不是球类比赛的赛后聚餐。”
“有什么关系嘛，来都已经来了。”
“你想了这么久就没点稍微没这么无聊的建议吗？”
“怎么啦惠，是怕会输吗？嘛，反正你们是肯定赢不了我和杰的啦。”
“要是赢过你们那才是有大问题吧。”
“也太小看我们了吧五条老师！我们也是一起做过不少任务，最近配合越来越默契了，是吧，伏黑，钉崎？”
“所以说你别理他——”
“就是啊！别太小看我们啊！万一输了等下可别哭哦！”
“没关系，我和杰不管什么都是最强的啦！”
“那可不一定哦，”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一脸贼笑，“请听第一题！”
算了，随他们去吧。伏黑惠已经懒得理会这群兴致莫名高涨的人。只听虎杖悠仁咳嗽一声，煞有介事地说道：“米饭和面选哪个？十秒钟作答！”
“喂，你这是什么破问题啊，这也太简单了点吧！”钉崎野蔷薇不满。
“什么啊，这可是事关一日三餐，很重要的事情好吗！”虎杖悠仁反驳。
两人争论的时候，作答的一方也分别给出了自己的回答：“面。”
——这是夏油杰。
“喜久福。”
——这是五条悟。
两人对视了一眼。
“……”
“？”
“……我说，选项里没有喜久福吧？”
“我知道啊。”
“那你说喜久福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想吃啊，”五条悟一副“那还用问吗”的语气，“真是的，我还以为杰肯定能猜到的，我就猜到杰肯定会选面的。”
你居然还好意思恶人先告状啊！夏油杰克制住自己已经攥紧的拳头，无视对方一边捏着嗓子“我好伤心啊杰一点都不懂我明明我那么了解杰的说”一边捂着脸在沙发上扭动的浮夸演技，“总之你要说选项里有的，不能随便乱说，懂吗？”
“诶，好无聊——”
“不好意思，餐后甜点——”
“好啦好啦，我会好好说的行了吧！”五条悟拉长了脸：“杰你是老妈子吗？”
“谁叫某人就是叛逆期的臭小鬼啊。”
“行了行了，你们别聊了，快听下一题，”钉崎野蔷薇清了清嗓子，“那个，咖啡和茶，选哪个？”
“你这又是什么问题啊！”
“闭嘴！都怪你们太吵害我没办法好好想问题！”
“随便想一个也比这个好吧！”
“你懂什么！这是生活方式的问题！很深奥的好吗！”
这一次，作答的一方也很快给出了答案。
“咖啡。”
——这是夏油杰。
“珍珠奶茶。”
——这是五条悟。
沉默。
“不是说了要选选项里有的吗！”
“珍珠奶茶里有茶啊，这不是选项里有的吗？”
“选项里只有茶，牛奶和珍珠又是哪来的？！”
“我自己带的不行吗——痛痛痛痛！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杰你快放开我下一题我肯定好好回答！”
夏油杰丢去一个“最好是这样否则我就揍你”的眼神，坐回原位，微笑道：“前两题就当是热身，现在开始是正式答题时间哦。”
“答错了就想耍赖吗！”
“真是的，怎么夏油老师也这样！”
“所以，第一题是什么？”夏油杰面不改色，保持着微笑，没有丝毫心虚地问道。
“喂！别装作没听见啊！”
“算了算了，还是继续玩游戏吧——伏黑，你也来出道题啊，一个人呆在一边看别人玩你都不觉得寂寞吗？”
我一点也不寂寞，所以可以放过我吗？伏黑惠很想这么说，但他知道这群人绝不会轻易罢休，如果自己真的拒绝了说不定还会变本加厉，明智的做法是随便提个问题糊弄过去。不知怎的，他脑海中忽然冒出了一个最近在社交网络上看到过的问题，于是顺口问了出来：“第一感觉的话，理想的恋人更重要的是脸还是性格？”
顺带一说，三位一年级学生对此也有各自的答案：
“性格好。”——这是伏黑惠。
“当然是脸啊，要是长着一张让人火大的脸的话性格再好也没有用吧。”——这是钉崎野蔷薇。
“诶，我吗？我喜欢个头和屁股都很大的女孩子！”——该说你不愧是五条悟的爱徒吗，虎杖悠仁。
回到正题。当伏黑惠说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意识到这是哪怕以最强的两人都无法正确回答的问题——前提是如果他们不耍赖故意迎合对方说假话的话。夏油杰毫无疑问是个颜控，而且是无可救药的那种，否则绝对无法容忍五条悟的性格；反之对于五条悟来说，能够容忍他的人绝不仅仅是“性格好”三个字就能形容的，应该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的烂好人”。他要是还有点自知之明的话就应该选“性格好”，要是敢说“脸”的话就就揍他，就算是打不过也绝对要揍他。
果然这一次两人比之前更快做出了回答。
“性格好。”
——这是夏油杰。
“脸。”
——这是五条悟。
“……什么？”就连神经最大条的虎杖悠仁都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你们……再说一遍？”
“性格好。”
——这是夏油杰。
“当然是脸。”
——这是五条悟。
“等等，”夏油杰决定在动手揍人之前还是先尝试用逻辑说服对方，“怎么想也是性格比较重要吧，要是只有脸长得好，却天天只会惹人生气的家伙，就算刚开始会被迷惑，时间长了也肯定也会分手的吧！”
说得好夏油老师！是时候让这家伙认识到自己有多烦人了！谁知五条悟却振振有词：“怎么可能，要是脸真的长得足够好的话，只要看一眼就会消气了，怎么还会舍得和他分手啊！”
这家伙是在说他自己吗？真是让人火大！“这话反过来说也一样吧，要是性格好、温柔又体贴的人，根本就不会让自己的恋人想到要和他分手吧！”
“哈？温柔体贴，这就算性格好啦？你对性格好的标准也太低了吧！反正只要是没什么优点的人都可以把‘性格好‘当做卖点，毕竟性格好又不像是脸，长得怎么样一眼就会被看穿了！”
“原来你也知道看脸就是这么肤浅的东西啊！”
“哪里肤浅了！要遇到一个长相完全符合你审美的人有多难你知道吗！这是缘分！”
“那又怎样！脸实在不行还可以去整容啊，性格烂也能整吗？要是能的话我倒是真想整整你这恶劣到家的性格！”
“那还真是抱歉啊！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像我这样的大帅哥就是做什么都能被原谅呢！”
“哈！你以为你仗着那张脸还能得意几年啊？拜托，你都28岁了好吗大叔！”
“哈？！说我是大叔，杰不也是一样！”
“别误会了，我可不一样。”
被我逮到了。夏油杰露出一丝略带狡黠的笑容。谁都看得出他这是诡计得逞，已经胜券在握了。
“——我可是九、零、后，跟你们八、零、后不一样，大——叔！”

“就是有这种家长啊，说好带孩子出去散心，结果为了不知道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自己先吵起来了，好好的气氛搞得僵得不行，连孩子都觉得尴尬，啊——真是烦死人了。”
原以为经过一个晚上，任何成年人都应该已经冷静下来，察觉到自己之前的种种言行有多么幼稚，主动的人也许会坦诚地向对方道歉，请求和好，内敛的人至少也会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夏油杰原本还在二者之间摇摆不定，想着为了这么一点小事主动道歉也未免太过郑重其事，不如早起去买点喜久福，还有昨天说过的那个什么樱花还是丝绒的蛋糕，等到坐新干线返回的时候就像平常一样说一句“要吃吗”然后很平常地把东西递过去，应该就可以了吧。他在心里盘算好了一切，也买到了限定甜点，却在见到计划实施对象本人的瞬间反悔了。五条悟从一大早就拉着一张脸，满脸写着“我不高兴了如果不主动来哄我我是绝对不会主动和好的绝对”是说你是闹脾气的小学生吗？！而且凭什么我就要哄你啊！夏油杰一阵火大，顿时将之前“一个成熟的27岁成年人用不着跟一个心理年龄三岁的小孩一般见识”的想法全部抛到了脑后，故意将对方当做空气一样无视，对对方变得更加难看的脸色视而不见，甚至在这么做的时候心里莫名感到一阵暗爽。
冷战一直持续到返程的新干线上。两人虽然面对面坐着，却一个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上，一个用胳膊撑着脑袋看着窗外，一言不发。一年级的三人自然也感受到了周围仿佛降到冰点般的空气，在虎杖悠仁数次尝试活跃气氛无果后，终于有了开头钉崎野蔷薇向伏黑惠的小声抱怨。
“所以说是你的心态有问题。”伏黑惠说。
“哈？！怎么还是我的问题了？”
“你应该把自己代入家长的心态，想象一下你带着两个小学生去春游，结果两个小孩吵架了，你会怎么做？”
“管他呢，反正过一会儿就会自己和好了吧。”钉崎野蔷薇理解了伏黑惠意思的同时又情不自禁对对方产生了一丝同情：“伏黑，你可真不容易啊。”
“……谢谢。”这话可真伤人啊。
终于，在经过了大约二十分钟的僵持后，还是五条悟先忍不住了：“喂，怎么了杰，还在闹脾气吗？又不是小学生了，就不能成熟点吗，要是你现在主动道歉和好的话我就考虑原谅你哦。”
……有你这样求和的吗？你这到底是道歉还是挑衅啊！就算是家里的猫咪犯错了至少都知道要撒个娇吧。夏油杰忍住直接给他一拳的冲动，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假装没听见。
“……也该够了吧杰，我都说了会原谅你了……还是说你这是在撒娇吗？”
夏油杰缓缓将视线从窗外转了回来，面带微笑地望着五条悟，说道：“伏黑，你的玉犬收好了吗？我怎么好像听到有狗在叫？”
“你说谁是狗啊！”
“啊，仔细一听好像是我听错了，毕竟玉犬可比这家伙要可爱多了呢。”
“……”五条悟转向坐在旁边的虎杖悠仁：“悠仁，把我刚才的话转述一下。”
“诶？”突然被叫到的虎杖悠仁一脸迷茫：“哪句话？‘你说谁是狗‘……？”
“……前面那句。”
“哦哦……诶，可是你们不是就坐在对面，为什么还要我传话……”对角线不是更远吗？
所以说能注意到对角线的问题你倒是注意一下气氛啊！两位同学同时想到。
“悠仁，你不知道，”五条悟故意拖着长音说道，“你夏油老师他啊，从小耳朵就不太好呢，说不定过几年就会像老爷爷一样耳背了，你就体谅他一下啦。”
“什么！原来是这样啊……”虎杖悠仁一副深信不疑的样子，转向额头青筋看起来已经随时都会爆炸的夏油杰，“夏油老师，五条老师说他错了，请你别生气了。”
“……喂，我刚才的话不是这么说的吧？？”
“诶，可是意思不是差不多吗？”
“……看来是高专除了咒术之外太忽略基础教育了，是时候该给你们强化一下日语学习了。”
“这话我十年前就想说了，”五条悟的话正中夏油杰下怀，他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趁势反击道：“毕竟有些号称百年一遇的‘天才‘的人居然连好好用日语说一句‘对不起‘都做不到呢。”
“怎么，你是对我们五条家的教育方针有什么不满吗？”
“啊，我就是好奇，究竟是怎样的教育才能教出一个这么让人火大的家伙！”
“哈？！那你倒是说说我哪里让人火大了？！”
“哪里都让人火大好吧！就比如说现在，这位五条先生，你能不能把你的腿收回去，膝盖总是碰到别人腿上你都没有感觉的吗？这可是在新干线上，公共场合，打扰到别人是很没有公德心的，你们家都没有教过你的吗？”
“真是抱歉啊，可是我的腿天生就是这么长，我家也没有教过我怎么让腿长短一点，不如你教教我啊？——啊！杰你居然踩我！吵不过就想动手吗——等等等等，这是我新买的鞋诶，要一百万呢——”

“你说，御三家要开战了？”
夜蛾正道刚刚出差回到咒术高专，就从熊猫口中听到了这一令人震惊的消息。夜蛾正道斟酌了一下，拍了拍熊猫的肩膀：“是吗，那个系列又有新作要出了啊……”
“是啊，新一轮的圣杯战争又要开始了——个鬼啊！我像是那么没有常识的人，不，熊猫吗？！”
“所以你说的是咒术界的御三家？”
“是啊。”
“那个五条、禅院、和加茂家？”
“还能是哪个御三家？”
夜蛾正道顿了顿，忽然自言自语道：“看来高专也该重视一下基础教育了啊……”
“你在说什么？”
“熊猫，我知道你最近一直在学中文，但是日语也不要丢下了啊。”
“不要自欺欺人啊！！”
但是残酷的现实让夜蛾正道不得不自欺欺人。他思索了一会儿，只觉得越发头痛，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究竟为何会发展到这种地步。“所以你能不能解释一下在我出差的时候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脸无所谓吧，只要是有坚定的人性的人就可以。”
对于伏黑惠的回答，虎杖悠仁表示不满：“会这么说是因为伏黑本来就是帅哥，所以才不知道长得好看对于一般人来说有多重要呢！”
“这跟我长得怎么样没关系吧……而且你不是也认识五条老师吗？那你应该能明白也有虽然脸长得好但是性格却很恶劣的家伙吧。”
“可是如果脸不好看的话，就根本不会有想去了解那个人性格的想法了吧！”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伏黑惠说，“所以我选夏油老师。”
“啊！伏黑你怎么这样！”
“惠，你已经忘记过去九年老师含辛茹苦把你养大的养育之恩了吗？”
亏你还好意思提啊。“要是当时能选的话，当时我就跟丑宝换了。”
“好无情！”
“连亲手养大的养子都不帮你，我劝你还是别做无用的挣扎了，悟。”
“哈？！你在说什么呢，还有野蔷薇没选吧？”五条悟对夏油杰的嘲讽嗤之以鼻，转而贿赂钉崎野蔷薇：“要是你选老师的话，老师就请你吃法国大餐哦，最——贵的那种。”
“不，你在我这里已经完全没有信用可言了，”钉崎野蔷薇直截了当地拒绝，“我哪边都不选，你们自己犯蠢不要拉上我一起。”
“看来两边是打平了呢。”
“等等，还有二年级呢？”五条悟把正在操场上锻炼的二年级学生叫了过来，“大家过来一下，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哦。”
“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禅院真希一脸怀疑，“不会是让我们去帮你买喜久福吧。”
“也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啦～”
“你倒是否认一下喜久福啊！”
“总之只要你们听老师的话老师就请你们吃法国大餐哦～”
“谁信啊！”
最后还是由伏黑惠进行了解释，众人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其实我都无所谓啦……反正我听忧太大哥的。”
“我也是。”
“鲑鱼。”
“诶？？”乙骨忧太还没完全搞清楚状况，莫名其妙就被委以了重任，“那个，我的话……”
“忧太，”五条悟一手搭在乙骨忧太的肩膀上，郑重说道：“你应该明白，这是我们作为菅原后人的荣誉。”
“这和菅原后人有个毛的关系啊！”
“诶？既然五条老师都这么说了……”
“那么二年级就全部加入五条战队了！”
“喂，”夏油杰终于看不下去了，“你这是作弊吧，悟？”
“毕竟你当时带来的盘星教的那些家伙和咒灵还是给我可爱的学生们留下了一些心理阴影呢，”五条悟一副“老子就是作弊了怎样”的欠揍表情，“知道自己赢不了就赶紧认输怎么样，杰？”
“那可不一定，不是还有京都姐妹校吗？”
“我当然要和brother一队。”这是东堂葵。
“我选夏油先生。”这是加茂宪纪。
“所以说加茂学长……你们都不用回京都的吗？？”这是负责吐槽的伏黑惠。
“我的话还是选五条先生吧，哈哈。”这是见到偶像的三轮霞。
“那个，我还是选夏油先生吧……”这是刚入学不久还没能参加任务的吉野顺平，“对不起了悠仁君……”实在是你们那一队的人看起来真的都好可怕……
“两边都是人渣好吗！”这是庵歌姬，“我选夏油。”至少脑子没坏。
“不知道为什么那四个家伙站在一起看起来就有种让人很火大的感觉……”这是莫名不爽的西宫桃，“我选五条。”
“谁给的多我就选谁。”这是路过的伏黑甚尔。
“同上。”这是冥冥。
“小鬼，给我滚去对面。”这是突然在虎杖脸上出现的两面宿傩。
“凭什么！”
“老子受不了你这队的审美，花里胡哨的，看得老子眼睛疼。”
“你有什么资格说啊！！”

“事情就是这样，”熊猫说道，“加茂和禅院家结盟了，但是五条一方有两名特级，双方已经正式宣战了！”
“……”
“怎么了？”
“没什么，世界还是毁灭吧。”
“？？？”

“妈妈你看，那边是在选举吗？”
小女孩拉着母亲的手，指向不远处街边聚集的人群。人群中央围着的大约是宣传车，车上的是一……一只熊猫？？女孩的母亲吃了一惊。什么时候连熊猫也可以参加选举了？嗯，不过这只熊猫会说日语，应该是入了日本籍的吧……等等，这是日本籍的问题吗？！
“是胖达诶！”女孩也发现了车上的熊猫，立刻兴奋起来，“妈妈，我们去看胖达好不好？去嘛去嘛！”
“可是……”再不走超市的促销活动就要赶不上了。女孩的母亲本想拒绝，忽然听到人群中传来“快来看免费的熊猫表演吧”的吆喝声，不知怎的改变了主意，“好、好吧。”
“辛苦啦，棘～”
狗卷棘放下扩音器，手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示意自己已经到极限，不能再继续使用咒言术了。钉崎野蔷薇站在一边，用毫不掩饰地鄙夷目光俯视着蹲在地上点数票数的五条悟和虎杖悠仁，“我说，这根本就是作弊吧？”
“规则又没有说不能使用咒术诶～”五条悟摊手，一脸“这不能怪我吧”的表情。
“但咒言基本就跟洗脑差不多了吧！根本就是强买强卖啊！是犯罪吧！还有熊猫诶！再怎么说连熊猫都派出来也太过分了吧？又不是动物园！”
“伏黑不是也有玉犬嘛，还有鵺，满象，大蛇什么的，”虎杖悠仁扳着手指说道，“这么一说我才发现他的式神还真多呢！要说的话他那里才是动物园吧！”
“熊猫都没有算什么动物园啊！是说要不是为了看熊猫谁会去动物园啊！”
“啊！你也太失礼了吧！小浣熊明明也很可爱啊！”
“跟小浣熊有什么关系啊？！我只是想说你们实在是太卑鄙了！”
“这可是战争，”五条悟忽然用严肃的语气说道，“面对卑鄙、阴险、狡诈的对手，如果不肯用比对方更卑鄙的手段，是不可能会赢的，你们要记住，这可是老师作为长辈的经验之谈。”
“不好意思，我好像突然听不懂日语了，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三个词从你嘴里说出来是赞美的意思？？”
“就是赞美哦～”
“喂，夏油老师吗？五条老师说他有一句赞美之词一定要亲口说给你听。”
“诶，要在学生面前表白我会不好意思的啦——”
“你还会不好意思？那你倒是好意思让学生给你拉票，有本事你自己去啊！”
五条悟故作忧郁地捂着心口，“因为老师心地善良，要是由我这样的大帅哥亲自出马，对面肯定会输得超——级难看，老师我会不忍心的啦！”
“就是啊，”虎杖悠仁附和，“要是五条老师抱着募捐箱坐在路边的话肯定所有路过的人都会给他投票的！”
“噗……哈哈哈哈哈！”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的钉崎野蔷薇忍不住大笑，“什么投票啊！那是给他捐款吧！让他去医院看眼睛！”
“还有脑子。”禅院真希补充。
“？为啥啊？？”
“……悠仁，我发现你在有些事情上是真的很缺乏常识诶。”
“五条老师也这么说？！”
“你才没资格说啊！！”

事情究竟是如何发展成这样的呢？这一切还要从家入硝子的一个提议说起。
“那你们就去街上拉票呗，就像选举那样，谁得到的票数多就算赢。”
家入硝子叼着烟，轻描淡写地说道。夏油杰对她做出这番提议的动机深感怀疑：“硝子，你这不是在故意挑事吧？”
“怎么，你怕啦？”结果五条悟以为抓住了对方的弱点，立刻挑衅道：“现在认输的话还来得及哦？不然等下输得太难看可是会在全体学生面前颜面扫地的哦！”
“哈？！怎么看都不可能是我们输吧！”夏油杰原本还抱有一丝希望能和平解决的想法，此时被五条悟一撩拨，火气也跟着上来了，“不会是你自己怕了，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开什么玩笑！就凭你们四个人能做什么？我这边可是有二年级全体加上京都的大部分人哦！要不要我分给你几个，免得到时候杰输了又要哭着耍赖说比赛本来就不公平呢！”
“不、需、要！你才是应该把眼罩摘下来好好看看，你们那边都是一群什么奇怪的家伙啊？一个脸上有奇怪的纹身，一个热血肌肉男，一个说话只能说饭团馅料，一个会说日语的熊猫，还有一个怎么看都像犯罪分子的可疑眼罩！正常人都不会选你们的好吧！”
“啊！这么说的话你们不也是！你们四个有一个发型正常的吗！”
“你这个发胶手才没资格说啊！”
“硝子，就照你说的办吧，”夜蛾正道抬头望天，“不管怎么说，只要别让他们再把高专拆了就行。”
“拆了东京可以吗？”
“……尽量也不要。”

最终由众人商议决定，比赛在市区的一条商业街举行，凡是进入商业街的游客都会获得一个由高专的咒术师制作的护身符和一张选票，可以选择投给自己喜欢的队伍，限时天黑之前，得到票数多的队伍获胜。从一开始，五条战队就依靠街头熊猫表演和狗卷棘的咒言术拉客吸引了大批路人，不过短短两个小时募捐箱就已经被选票塞满。而另一边的夏油队却仍然在挑选活动地点，甚至还没开始着手找路人拉票。五条队遥遥领先，看起来似乎已经胜券在握。
“不如我们去逛街吧，老师请你们吃大餐～”五条悟提议，“顺便去嘲笑一下你们夏油老师～”
“你只是想做后面那件事吧。”
“嘿嘿，被发现了～☆”
钉崎野蔷薇伸出手，“给钱。”
“诶？”
“我们自己去吃，”钉崎野蔷薇十分冷酷地说，“反正你就是想拉我们去看你们秀恩爱吧，亏你还是教师呢，就不能庄重一点吗？”
“真不可爱——”
“那个，伏黑君，”一间临街的咖啡厅里，吉野顺平指着街角两个自以为隐蔽，实际上显眼到不行的人，犹豫着说，“那边的好像是悠仁君和五条先生……？”
“别理他们。”伏黑惠连看都懒得看。
“东堂怎么也跟来了？”加茂宪纪发现了跟在两人身后的另一个人，“他们这么闲？”
“反正肯定是把事情丢给学长他们了吧，”伏黑惠一脸“我早就习惯了”的表情，“走吧，夏油老师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非常感谢，金森先生，”西装革履、一副职业精英打扮的夏油杰从咖啡厅里走了出来，身边跟着一个身材矮胖的秃头中年男子，“您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只是包下一间咖啡厅而已，不算什么，”金森小声说，“话说你什么时候改行当心理咨询师了？”
“诅咒本质上是由人心产生的，解决了人的心理问题，需要祓除的咒灵也就会少一些吧？”夏油杰面带微笑，用职业口吻说道，“而且这样比较容易赚钱嘛。”
“这才是重点吧？”
“哈哈，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嘛，没钱的话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啊。”
“你们年轻人多少也收敛点吧，光是我一个人前前后后就在你身上花了不止一个亿了，这么快就全都挥霍完了吗？”
“您放心，一个亿不会白花的，您在我这里已经是终身VIP啦——”
夏油杰话音未落，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他和金森之间，就像是瞬移过来的一样，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一个亿？终身VIP？”五条悟面无表情地说，“杰，你不解释一下吗？”
“解释？”夏油杰很清楚五条悟误会了什么，或者说假装误会了什么，更清楚他表面上装作吃醋质问，其实不过是找个借口撒娇而已，就像猫咪故意捣乱想要引起主人的关注一样。或许也有一点真的吃醋的成分在里面。如果是平常的话，夏油杰完全可以几句话就哄得对方开心，就像给猫咪顺毛一样，但夏油杰偏偏不想这么做。明明挑事的是这家伙，像个小孩子一样闹脾气的也是这家伙，现在撒个娇以为我就会哄你吗？才不咧！于是夏油杰不仅没有安抚对方，反而故意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语气却带着嘲讽，尽一切可能要往对方心头怒火上再添一把柴，“我为什么要解释？这是我的事情，跟你无关吧？”
就像夏油杰完全明白五条悟质问的意图一样，五条悟也很清楚夏油杰是在故意挑衅他，但知道对方是故意挑衅和受到挑衅还是会忍不住生气是两码事。只见五条悟连头发都似乎竖得更高了，身周的黑气几乎都要实体化了，“所以只要有钱就可以是吗？连这种男人杰都可以接受吗？”
“你可真失礼啊，什么叫‘这种男人’？你以为随便什么人都拿得出一亿五百万吗？”
“哈？！不就是一亿五百万吗？我给你五个亿，你现在就乖乖认输怎么样？”
“不好意思，我的客户可不止金森先生一个人，只有五个亿还远、远、不、够、呢！”
“所以还不止他一个？还有别的人？！”
“不然呢？你以为要养活盘星教上上下下是件容易的事情吗五条大少爷？像你这种衣食无忧的公子哥怎么会知道什么是人间疾苦！”
“喂……”金森刚刚被瞬移过来的五条悟吓了一跳，听了两人的对话又有些发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抱歉，金森先生，”虎杖悠仁拍了拍金森的肩膀，一脸沉痛地摇头道，“实在是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是啊，”东堂葵搭上了金森另一半肩膀，“再怎么说，你也不能招惹Mr.五条的人啊。”
“喂，你们俩要演到什么时候啊，”伏黑惠终于看不下去，过来打断了二人，“赶紧回你们自己那边啊，不要妨碍我们营业。”
“你没听到吗？这里已经被五条组用五亿买下了！现在是五条先生说的算！”
“我们店长根本没有同意好吧！”
“你们店长迟早也是五条家的人，劝你还是认命吧。”
“我倒是无所谓，”伏黑惠反应冷淡，“不过等下夏油老师要揍人的话，你们最好想想五条老师会帮谁。”
“……”虎杖悠仁顿了一下，“哈哈，我突然想起钉崎好像说要帮她带可丽饼来着，还有狗卷前辈要的饭团……”
“小高田的直播要开始了，我也先回去了。”
两人刚离开，店里就进来了一群年轻女孩，其中带头的短发女孩一进来就四处张望，找到夏油杰时立刻热情地上前打招呼：“夏油先生！还记得我吗？我是佐藤呀！”
“佐藤小姐，你来啦，”当着五条悟的面，夏油杰故意用完全不必要的热情态度回应着对方，“……不过我怎么记得你好像姓齐藤来着？”
“现在是佐藤啦，因为您说过我姓佐藤，所以就改啦！”
“……哈哈，是这样吗。”
“听说您要开心理咨询室，今天是试营业，我就把我的朋友都带来啦！”
“谢谢，麻烦你啦。”
“不麻烦，她们也都想见夏油先生来着呢！”
“是啊是啊，佐藤一直有跟我们说，没想到夏油先生这么年轻，我还以为肯定是老头子呢！”
“而且还是年轻的大帅哥！”
“夏油先生，可以跟您咨询恋爱的问题吗？”
“当然可以～”
“夏油先生，跟我合个影吧！我可以发到推特上，我粉丝还蛮多的，让他们都过来～”
“好啊～伏黑，麻烦你把相机拿过来一下。”
“给，在这里。”

当天，由校长夜蛾正道统计选票结果，夏油队，完胜。

“怎么样，成功了吗？”
“成功了。”
“没被发现吧？”
“没有。”
离开咖啡厅，进入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巷，确认四下无人后，年轻女子身形缓缓开始发生变化，逐渐变成一个完全不同的人形。人形手中拿着手机，正在和对面通话，“当时咖啡厅里的人太多了，还有外面街上的人，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带点诅咒，或者蝇头之类的低级咒灵，一点点咒力残秽他们不会注意的，况且我还特意掩饰了气息。”
“那就好。”对面说道，“今晚按计划行动，目的地——
“咒术高专。”

“夏油组赛高！”
虎杖悠仁摆了个单膝跪地的姿势，“夏油先生，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
钉崎野蔷薇也跟着做了个一模一样的动作，“夏油先生，接下来我们去干掉谁？”
“你们两个也太好收买了吧？”伏黑惠感觉自己又被两名同级生刷新了认知。
“伏黑哥，你一开始就在夏油组，根本不知道我们在外面过得有多辛苦！”
“那不是你自己选的吗！还有都说了不要叫那个名字！”
“伏黑！少因为你是前辈就在那里自以为是了！能成为夏油先生左右手的人只能是我！”
“我刚才就想问了，‘夏油组’到底是什么啊？你们就这么想玩黑帮过家家吗？！好歹都高一了多少也稳重一点——”
“夏油先生！”结果二年级学生们很快用行动诠释了什么是身为前辈的稳重，“请你大发慈悲，收留我们吧！”
“诶，”夏油杰露出为难的神色，“可是悟不是说你们是菅原家的——”
“那就让他入赘到夏油家好了，”禅院真希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反正又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是吧，惠？”
“……为什么都要看我啊，这事跟我没关系吧！”
“拜托了夏油先生！就让我们也跟你们去吃法国大餐吧！”
“鲑鱼！”
“好啊，大家都一起来吧？”
“好耶！夏油组赛高！夏油老师赛高！”
夏油杰带着欢天喜地的学生们进了一家高档法国餐厅，心里却忍不住有些疑惑。从刚才开始，五条悟就完全不见踪影，问了他那边的学生，要不也是毫无头绪，要不就是不耐烦地随口敷衍一句“谁知道，一个28岁的成年人总不至于还会迷路吧，管他呢”是说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当教师的啊！在学生中间根本没有丝毫威信嘛！难怪一顿法国大餐就让他们纷纷倒戈了。夏油杰想着，忍不住好笑，很想立刻奚落那家伙几句“亏你还好意思说我给你可爱的学生留下了心理阴影，到底是谁的阴影比较大啊？”偏偏哪里都找不到那家伙，要是不能在输的人面前得意洋洋地炫耀一番，赢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意思嘛。说起来那家伙不会还在生气吧？应该不至于吧，毕竟都是成年人了，不会把那种话当真的……吧？夏油杰突然觉得自己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因为自己故意挑衅的几句话就生气到现在吧？明明以前偶尔也会说得更过分来着……是说自己回到高专后，盘星教的那些事情不是都已经解释过了吗？既然都明白的话就不要再无理取闹了吧？夏油杰在心里为自己开脱，但他同时也很清楚五条悟究竟在气什么，说白了是气夏油杰明知道他不想听什么话，听到什么会不开心，却偏偏要故意说给他听。可是这也不能怪我啊！夏油杰觉得自己很无辜。还不是因为每次这么说，悟的反应都很可爱，所以自己才会忍不住想欺负得更厉害，想要看到对方更多更可爱的表情……这么一想果然还是悟的错吧！养过猫的人应该都有这种感觉，明知道这么做会让猫咪生气炸毛，但还是会故意去做，非要逗弄到猫咪龇牙咬人不可，然后顶着一脸被挠出来的爪印沾沾自喜、四处炫耀。真正爱猫的人就会知道，猫咪绝不是因为可爱才让人觉得可爱，猫咪的可爱之处就是连那些不可爱的地方也一样会让人情不自禁觉得可爱，无理取闹很可爱，被逗到炸毛很可爱，明明想撒娇还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虚张声势很可爱，就算真的生气了只要有喜久福就会立刻乖乖被顺毛也很可爱……所以说猫咪只要性格可爱就够了啊，脸什么的只要性格足够可爱总会变得可爱起来的嘛！
话说回来，这次是不是逗得太过分了点……夏油杰觉得有些内疚，因为他发现自己在故意逗五条悟炸毛这件事情上乐此不疲，而且因为已经习惯所以越来越没有愧疚心了……不然还是自己去道个歉吧，总不能指望猫咪主动求和吧？做人要懂得知足。夏油杰想着，借口暂时离开了餐厅，拿出手机打给了五条悟。
放在平时，只要是夏油杰的电话，手机响不会超过一声五条悟就会接起来，有时候夏油杰都很诧异他是怎么做到的，五条悟就会得意地说“因为我用心电感应感觉到杰在想我了嘛”就算是吵架的时候，也绝不会超过五声。按照夏油杰估算，这次应该不会超过三声……最多三声半。可是直到拨号自动中断，五条悟始终没有接电话。
诶？怎么回事？夏油杰盯着手机，难以置信地看着屏幕上出现了“通话未接听”的画面。不至于吧？？已经生气到连电话都不接了吗？？夏油杰虽然觉得以自己对五条悟的了解，事情还不至于发展到这种程度，但对方毕竟是五条悟，谁又能真的知道五条悟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呢？思考了一下，夏油杰决定以防万一，把电话打给了伊地知。
“夏油先生？太好了，我正想找您呢！”伊地知倒是很快接起了电话，语气十分焦急，“五条先生被警察带走了！”
“……什么？”悟被警察带走了？为什么？因为他在闹市区乱用瞬移违反了交通规则吗？是说有交通规则规定不能在市区随便使用瞬移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事？夏油杰发现自己毫无头绪，因为五条悟平常干的每一件事都是会让人报警的程度，具体是因为哪一件他也没法确定，“有说是因为什么原因吗？”
“好像是警察怀疑他走私珍稀动物……”
“……”难怪连熊猫也不在！因为那家伙就是被走私的珍稀动物，是物证啊！夏油杰一边为这个世界原来还有知道街上出现熊猫是不正常的有常识的正常人感到欣慰，一边又觉得在这个反常识的世界里出现这种常识性的桥段本身才是最反常识的吧。“现在怎么办，是要找人去把他们领回来吗？”
“不，警察的调查流程还没走完，暂时还不能放人……是有另外一件事，”伊地知顿了顿，“在附近的一座废弃医院突然出现了大量未知咒灵……”
“我知道了，”夏油杰安抚了伊地知，“那边就由我来处理，麻烦你一会儿把学生们送回高专吧。”
“好、好的！”

“所以你的熊猫是从哪里走私来的？”
“都说了不是熊猫，是玩偶啦玩偶。”
“玩偶会说话？！”
“因为有人在里面啊，就是那种，你知道的吧，外面看起来很可爱的玩偶服，里面是一——点都不可爱的大叔，全身都是腿毛的那种哦～”
“你别以为我没看过那部动漫啊！想糊弄谁啊！还有全身都是腿毛是什么鬼啊！那不就是只有腿毛了吗！”
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怎么回事啊，把头发染成白色还戴奇怪的眼罩，要只是cosplay倒也罢了，居然还不知道从哪搞来一头熊猫带到街上！警察头痛不已。问什么又都是胡搅蛮缠一通，到现在什么有用的都没问出来。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警察深吸了口气，正要再说什么，同事忽然推门进来：“有点事情，你先出来一下……”
警察离开之后，五条悟立刻收起了刚才嬉皮笑脸的表情，脸色冷得快要结冰，就差直接在脸上写上“我很生气”几个字了。没错，五条悟在生气。能让五条悟生气的人或事其实不多，人会生气大多是因为事态偏离了自己的预期而自己对此却无能为力，而五条悟是最强，因此他很少有这样的困扰。在让最强的五条悟都会感到无力的事里，夏油杰要占一半，另一半是对这样的夏油杰没有丝毫办法的五条悟自己。就像今天，五条悟明知道夏油杰是故意那么说来气自己的，但他还是忍不住生气。怎么可能忍得住嘛！只要一想到夏油杰用那样一张脸对着别人露出那种表情，那种看似温柔无害、实则带着狐狸般的狡黠的表情，像是要一步步把人引诱入早已设好的陷阱，并且有着相当的把握自己的圈套绝不会落空，五条悟就觉得相当火大。那明明是杰用来哄他的表情，如果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情愿做、但杰偏偏要他去做的话，就会露出那种表情。而他也没办法只能照做。可是现在那个专属于他的表情却让别人看到了，虽然多少和对着他时不同，更像是营业式的礼貌，少了点生动。但问题是杰的那张脸就已经是犯规了好吗！否则也不可能让本人就拥有完美的外表、又生在大家族、从小见过的“美人”不计其数的五条悟第一眼就注意到，然后就是第二眼、第三眼……等到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完全无法控制自己了。杰肯定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总是肆无忌惮地挑衅他，因为不管自己再生气，只要看到对方的脸就会立刻消气了。真是的，还说什么恋爱最重要的是性格，明明杰才是那个仗着那张脸就总是欺负自己的人嘛！结果不仅为了这么个蠢问题和自己吵架，还害得自己一整晚都见不到杰，只能面对一个一点都不可爱的警察大叔。干脆瞬移回去好了。五条悟开始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不过一个大活人突然从警察局消失，多少还是过于引人注目。要不然就给所有人都洗脑吧？不过校长肯定会很啰嗦，而且对学生们影响也不好……

“一个大活人突然从警察局里消失，再怎么说也太引人注目了，就算是五条悟也不会轻易这么做的。”
“这就是你说的暂时困住五条悟的办法？”
“怎么样，比起大费周章用术式或者咒具，还是利用普通人来得最容易吧？毕竟只要咒术师还要保护普通人，这就会是他们最大的弱点。”
“夏油杰呢？”
“放心，我也把他支开了。”
三条阴影落在了高专结界外。“今天晚上我们就能拿回宿傩的手指……”

“原来是这样吗……”
赶到废弃医院的夏油杰发现事情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医院里没有危险性很高的强力咒灵，但数量惊人，全部祓除需要时间。但又不得不做，因为这样数量的咒灵，拖延一分钟都有可能会对附近的普通人造成无法估计的伤害。一家普通的医院不会产生这么多的咒灵……只可能是人为。或者更准确地说，有什么“东西”想要把他困在这里。而五条悟还被留在警察局里，再怎么说也不能当着警察的面瞬移，那就不仅是违反交通规则而已了。把他们两人同时支开，看来对方的目的不会是别的，只会是一个——
咒术高专。

“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赶回来，拿到宿傩的手指我们立刻就走。”
“等等，你看——那个人是不是五条悟？！”
“……不是，咒力波动也差太多了，只是个假人替身而已。”
“……吓死我了。话说这个替身做得也太逼真了吧！本人在这里都分不清谁是谁好吗！”
这时，那个“替身”却突然开口说话了：“因为这是杰做的替身嘛，只有像杰一样了解我才做得到这种程度，换了别人是肯定做不到的啦。”
“噗，原来这个替身还有说话的功能？连声音也一模一样诶！”
“喂，这个好像不是替身，这个是真的……”

“还好夏油老师和五条老师早有准备，夏油老师专门做了好几个五条老师的替身，在像是存放宿傩的手指、存放咒具的仓库、还有天元大人的结界之类的地方都放了一个，上面附有东堂学长的术式，可以随时和本人交换，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出现今天这样的状况。”
听完伏黑惠的解释，虎杖悠仁恍然大悟，忍不住感叹：“老师们好厉害啊，连这种事情都能想到！”
“再怎么说，就算平时看着不正经，毕竟从高专时起就是最强了啊。”
“而且也只有他们能配合这么默契啊，换了别人来控制五条老师的替身，肯定一眼就被看穿了。”
“因为只有人渣才最懂人渣嘛。”钉崎野蔷薇附和。
“叫老师啦。”
“这不是我说的，是歌姬小姐说的。”
“……”伏黑惠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话说今天是夏油老师的课吧？他怎么也迟到了？”
“不会是昨天晚上和五条老师——”
虎杖悠仁说到一半，发现两位同学都用一种难以置信中又带着一丝莫名期待的惊恐眼神看着自己。
“——打游戏打太晚了……？”
“……”钉崎野蔷薇把头扭向另一边，避开虎杖悠仁的视线，“对不起虎杖，是我的思想太污秽了。”
“我也……”
“啊？”虎杖悠仁一头雾水，突然反应过来：“喂！你们刚刚想歪了吧！是吧！”
“不，正常来说就应该是那么想的才对吧！毕竟是成年人的话题啊！”
与此同时，刚刚通过默契配合解决了一次高专危机的两位最强教师，正因为讨论一些成年人的话题而导致上课迟到：
“哈？！所以杰是对我的脸有什么不满吗？！你倒是去找一个脸比我更好的出来啊！！”
“脸怎样都无所谓吧！”面对五条悟的质问，夏油杰立刻反击道：“倒是悟你自己才是，你以为人人都能容忍你那个臭脾气吗？？能容忍你的还不算性格好的话还要怎样才能算性格好啊！！”
“我以前只觉得五条悟脑子有病，”路过的庵歌姬说道，“没想到夏油杰才是真的不正常，他居然觉得五条悟‘性格好’？！我还以为他绝对是被五条悟那张脸迷惑才愿意受这种折磨的！”
“他是很清醒地自愿受折磨的，”家入硝子说，“倒不如说五条才更像是被迷惑的那个。”
“也是，平常总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遇到夏油的事情就像个小孩子一样闹脾气，还以为是被狐狸附身了呢，真是幼稚鬼。”
家入硝子呼出一口烟，“所以说起来，五条的性格也不能全怪他，是夏油又爱逗他，又纵容他闹脾气。”
“哈！这就叫自作自受！”庵歌姬嗤笑一声，“嘛，反正这样也挺好的，只要他们不来祸害别人，就让人渣和人渣互相折磨一辈子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