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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警示 主要角色死亡
原型 丘神纪 李包 李饼 李福 陈拾 丘神纪 , 李包 , 李饼 , 李福 , 陈拾
标签 大理寺日志 , 丘神纪 , 李包 , 李饼 , 陈拾 , 丘李 , 丘神纪李饼 , 丘神纪李包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大理寺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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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8-1 11:31
- 导读
- ★全文李包视角为主
★开头的诗是选自辛弃疾的《贺新郎·别茂嘉十二弟》
简介:
你我最终不过南柯一梦,浮梦若生。
李包在丘神纪死后昏迷不醒,做了一场梦,梦见了以前在天水群王府和丘神纪在一起的日子,天水郡王府好的样子。
梦见变成猫咪在大理寺门口丘神纪认不出李包还有最后李包遇丘神纪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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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想说:文很短,情很长,想为李包和丘神纪做个告别,丘神纪视角会写(先画个饼,什么时候写完还没有定数哈哈)文笔不好各位看看就好,有意见请提出~
正文
将军百战身名裂。
向河梁、回头万里,故人长绝。
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
正壮士、悲歌未彻。
啼鸟还知如许恨,料不啼清泪长啼血。
谁共我,醉明月……
小少爷……
“谁在叫我?”
声音很远,远的李包听不清,只知曾经李府的下人会这么叫他。
远,也看不清,李包拼了命的朝人影和声音跑去,前面只有刺眼的亮光。
“小少爷,不早了,该起了。”
下人用试探的语气叫着在床踏上睡着的李包。
李包在床榻上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揉搓着刚睁开的眼皮,看见自己身在天水郡王府,只当方才是做梦,“几时了?”
“这下巳时了。”下人边备匜边答。
李包荡涤完后下人跟着给他着衣。
“小少爷出去要添衣,昨夜里可是落了大雪,今早上外边儿全是白的,小少爷身子软着呢,不添衣可是要染风寒的。”
“外面下雪了?”
刚刚还有些惺忪游离的李包只听着这一句昨夜落了大雪就两眼放光了,前面的添衣全是没听进去就马上冲出屋去,后面的下人是拿着斗篷就追。
是大唐的初雪,李包跑出去的时候雪便落在他乌黑浓密的长发上和冷的发红的两颊,他好似感受不到冷的在院里跑着,一个跟斗摔在了雪里。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李包抬眼一看。
是丘护卫。
“郡公大人,不能躺在地上,会生病的。”
丘护卫嘴角有点微翘的把李包拉了起来,那件刚刚被下人拿着的斗篷被丘神纪一下披到了李包身上。
“丘护卫……”
李包好似被训斥了一般,有些生气的嘟着嘴。
丘神纪把自己的佩剑放下,蹲下来与李包是正好的高度,系着斗篷袋子笑说,“臣这是说错大人了?”
李包左右想了一圈自是理亏,自当转移话题:“听说你要去打仗了。”
“是。”丘神纪答。
“我想和你一起去。”李包撇着嘴说。
“打仗又不是去玩儿。”丘神纪站了起来摸了摸李包的脑袋。
这话好似李包之前也听过。
“可是……”话还没说完,李包就发现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
看不清,听不见。
他试图伸手抓,怎么抓也抓不住,像雪,一握就融。
“郡王大人。”一道冷冷的声音传入耳中。
李包猛的睁开眼,雪正往自己身上落,自己躺在大理寺门口,街市上已经没了人,眼前只有一支夜巡的金吾卫和马背上冷若冰霜的丘神纪,今天他竟然异常的没有带他的护犬,这人与梦里的丘神纪截然相反,丘护卫明明很爱笑。
李包抓忙起身,用着他还不算熟悉的兽爪作揖,“见过丘将军。”
“群王大人真是好兴致,落雪天不在大理寺府批文反倒在门前就寝。”丘神纪冷道。
丘神纪夜巡时看见躺在雪上的李饼本是想装作眼疾带兵训过,这大条路也挡不着他,可到面前的时候又鬼使神差的唤了他一声。
他向来同李饼没有什么好说的,李饼先前不喜他,丘神纪也看不惯他连自己家人都保护不了还在大理寺当个快活少卿。
李包听到这句话后顿了顿,眼神一下暗沉,作了个拱手礼,而后让出道:“挡到金吾卫夜巡的路,给丘将军陪不是。”
丘神纪没有理会,带着金吾卫从他身旁过去,只留下了陷在雪里的马蹄印和他的背影,丘神纪拿着长枪的手还流着血,李包想着应是夜巡发现刺客吧。
身着甲胄,手拿长枪,比当李家护卫的时候威武多了。
李包望着远去的背影,又躺了下去望着满天的大雪,一些雪落在了他的鼻梁上,一些雪落在了脸颊上融成水与他的毛发粘紧。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自言自语叹声道,“丘护卫,我想和你一起去……”
去哪?
哪都好吧,若是当年真同他一起打仗去了是不是他就不站武天后那边了,是不是他俩就不会落得今日这个局面。
是不是现在丘神纪就能知道眼前这只大狸猫不是李饼而是李包。
是不是,丘神纪就不用每年都去那座空坟守上一日,李包也不用每年那日都陪着他守。
李包想到这头愈发痛了起来,很痛,痛似撕心裂肺,痛似肝肠寸断。
“猫爷……”
“猫爷!猫爷醒了!快去找医倌!”
一道声音传入,忽近忽远,李包看不清他的脸,只听一道河南话入耳。
“丘……将军。”李包无力的呻吟了一句。
“猫爷,俺不是丘将军啊,恁不认得俺了吗?”
话音刚落周围才映入眼帘,这才慢慢看清了跪坐在踏边上的人。
“……陈拾,我认得你。”
李包的力气稍微恢复,头也不见得像方才那般疼痛,他慢慢起身轻按自己的太阳穴。
“猫爷,恁还认得俺就好呜呜呜呜,恁都晕了两个礼拜了,恁要是再不醒俺们就让豹哥给恁寻个菩萨看看了!”
陈拾用自己的衣角边哭边擦眼泪,一口河南话关心这刚醒的李包。
“我没事……”
李包从醒来开始就越来越不安,他怎会梦见丘将军两次?
“陈拾,丘将军最近有上朝吗。”
李包抓着陈拾的手腕,语气稍显急切的问道,此时王七、崔倍和端着药的阿里巴巴也急忙赶来。
“猫爷……恁在说啥。”
陈拾被突然抓住手腕惊了一下,又被他问出的话哽咽住。
“什么说什么,我问你丘将军最近有上朝吗?”
李包又复述了一遍,这一遍大家都听着了,刚想询问病情如何的三人也愣住。
“少卿大人,丘将军……他两礼拜前被处决了,您忘了吗?”王七斟酌的说着。
王七这句话惊雷一般灌入李包的脑子,晕迷前的记忆一股涌的流入脑海……
【我知道,少卿大人。】
【不是的……】
【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是我……是我。】
【是你……】
说完后便没了气息。
这些记忆似千万根针一样刺进李包的脑骨,疼的李包嘶哑着嗓音大叫,叫完便在床上痛苦的滚了起来,兽爪抓伤了自己的两颊,眼里一直涌出泪。
“丘将军……丘护卫……丘神纪……”李包不清醒的自语着,嘶哑着。
没有了,他再也没有护卫了,他再也没有丘神纪了。
“我说他怎么愿意跑到我跟前来叫我……原来是梦……全是梦。”李包抓着被褥泣不成声。
陈拾一等人见状急忙跑到跟前,“猫爷恁是咋了?可别吓俺啊!”陈拾焦急道。
当年李家被灭门,丘神纪和李包的事就无人知晓了,丘神纪死,李包便是在这世上再无至亲。
医倌还没到,李包就哭累了睡了过去。
这一次梦见他又回到了李府,睁开眼就是在天水君王府院子里,漫天飞雪,雪想花一样散落在李包的发髻上。
“包儿,快!父亲马上就要回来了,赶紧去迎,可别误了时辰。”
熟悉的声音从院门传入,李包回头一望,正是李饼在催促着他。
“六哥……”
李包难以置信的喊出这几年都没有喊出过的称昵。
“傻小子愣着作甚,还嫌被丘护卫教训的不够吗。”
李饼走近弹了弹李包的额颅,疼的他直叫了声。
李饼见李包还愣在原地便抓起他冰凉的手哈了口气,拉着他往李府院门处走。
“今日是大雪,你不是昨日同我说今日要同丘护卫一起冰戏吗,怎的还在出神?”
听到丘护卫三个字李包才回过神,抬起头对李饼说:“六哥,丘护卫也来?”
李饼看着李包提到丘护卫才回神的模样轻笑了一声,“这小呆瓜只有听到丘护卫才如此,那丘护卫若是以后娶妻生子了你不得大闹一场?”
“才不会……”李包转回头嘟着嘴小声嘟囔着。
李饼见李包那样着实好玩,仰头便大笑着,“那六哥给父亲求求情,叫父亲让丘护卫等我们包儿长大了再给他说亲如何?”
李包听着说亲这话如雷贯耳,立马大喊道:“不许!”
“为何不许?难道打算让丘护卫一辈子跟着包儿吗?”李饼又言笑道。
李包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这有何不可。”
李饼心想他这弟弟着实可爱紧了些,看着那副快要哭了的酸唧模样,虽是不忍,但还是想继续逗逗他,李饼假意安慰道:“好,自然是许的,等包儿长大了把包儿许配给丘护卫岂不更好?”
“六哥!”李包这下是不想再理会李饼了。
他们走出庭院,留下踩落的脚印和李饼欢愉的笑声,这个冬天的雪,好似也不算冷了。
李饼牵着李包的手一路走到李府门前,看到了刚下马车的李福和骑马跟随在马车前的丘神纪,李包猛了扯开了李饼的手就往丘神纪那边跑了过去。
“这小子……”
李饼在后面笑叹了口气,无奈般摇头。
李包向着李福和丘神纪跑去,这距离明明很近,却又很远,他怎么跑都跑不到他们面前,李福回头看到李包向他们跑来,笑道。
“包儿也来了?”
一旁的丘神纪看到李包笑着作揖。
“见过郡公大人。”
李包眼前越来越模糊,急得对着他们边跑边喊:“父亲……丘护卫……”
一瞬之间李府的景象全变了样,全是雪白一片,李府门外没了马车和行人,李福和丘神纪也不见了,李包赶忙回头望,李饼也不见了,整个李府都变得异常安静,这时候李包才意识到不对劲。
“父亲……丘护卫……六哥……”
李包怎么大喊都没用,没有人回应他,他的眼前也逐渐被光刺得睁不开眼,他才知方才全是假的,现在是冷风呼啸。
“父亲……丘护卫……六哥……别走……别走……”
李包缓缓睁开眼,泪痕已经在他的脸颊两旁与他的白毛粘在一起,这次不是雪,是泪。
他慢慢坐起,环视一周发现身在大理寺的卧房,房内无人,桌上的油灯还点亮着,茶杯里的水也是温的,许是有人守着的,只是出去了,月光很刺眼,刺得李包浑身不舒服,随便披了见外衣便走出房门去。
一开门月光便洒落在地上,今晚的月亮很圆,可这满月确是无人来赏,“这月色着实是可惜了些。”李包自言自语道,说完便向膳房走去。
这个时辰应是三更天了,大理寺内已没了人,只能稍稍听见护卫夜巡的脚步声和甲胄交互的摩擦声。
李包走到膳房里随手提了坛梅花酿,在大理寺内找了个亭子,亭子旁正有一颗梅花树,李包走到衡椅上,一只脚也跟着搭上,他瞧着眼前这颗树,月光将这梅花打出个银红色来,又瞧着月亮。
“月色甚好。”
李包举起手中的梅花酿,哽咽这轻声道:“敬,父亲,六哥……丘,将军……”说完便将那坛酒一饮入喉,酒味太冲,冲的李包放下酒坛狂的咳嗽起来,咳得眼泪不止,缓过来后又继续痛饮,不知喝了多少,喝了多久。
“谁?共我……醉明月……呵……”说完大笑起来继续喝。
“丘……丘神纪。”李包第一次直呼丘神纪全称。
“你若是,再……等等我,我便能长大了……你若是,再等等我……我便能与你相认,若是再等等我……便同你说……”
“同你说……”李包知道说出来他也听不到,再也听不到,他不知是笑是哭,只自己说自己的。
李包背靠亭柱,双眼紧闭,眼泪还是肆无忌惮的从眼缝中流出,这些眼泪好似已经被打开的壶,没有束缚的疯狂的往外涌,已经醉的分不清自己在说什么胡话,只知自己最后一声冷笑道。
“我同你,最终不过南柯一梦,梦若浮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