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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柜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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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少年 同性(男)
原型 G1 千斤顶,救护车,声波
标签 千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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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1
6
2020-6-2 21:58
- 导读
- 标题: LOVE POTION NO.9
爱情魔药第九号
原作: G1
作者: 柜鬼
分级: 辅导级(PG)
警告: 无警示内容
配对: 千斤顶/救护车
注释:
今天是声波的幸运日。
因为他即将见识到汽车人的黑暗面,有什么情报能比这更珍贵?
让我们祈祷他能熬过这场浩劫吧。
此文为薛定谔式错误试行后续,建议阅读前篇后再做浏览。
为防止有人踩雷在此声明:配对斜杠有攻受含义。
没人会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去意大利吧,他们说;意大利是个充满活力的国家,他们说。
一切看上去那么顺理成章,好像不过又是照本宣科的一天。当威震天下令说“把这个据说拥有神奇魔力的许愿池做成能量块”时,声波的脑电板甚至都没有半点波动。他基本上已经对这个命令麻木了,只要根据本能程序行动就行。
许愿池被顺利压缩成粉红色的粘液,走向一片大好,直到天火的升降架砸在威震天的脑袋上。
比起汽车人的搅局行为,声波对天火的大胆突击要更惊讶一些。
因为……拜托,他们又不是第一天在地球作恶了。那帮从迪士尼卡通片里蹦出来的白痴怎么可能会错过这种登场机会。
但是没有任何人预想到到这个。
声波抬头仰望被阳光照得晶莹剔透、直奔自己而来的浪涛,心中几乎有一丝感动。
意大利的晴天如此可爱,就连战火都无法压制浸透在空气里的芬芳。刚出炉的面包、冰淇淋和美丽女性路过街道留下的淡雅香味,这些气息润透了威尼斯的每一个砖块和角落。狭小的街道或许不利于战斗,但这个漂浮于海面的古老城市对于冲击并不陌生。
尤其是海浪的袭击。
粘稠的粉色巨浪汹涌翻腾,这波浪状的液体因动能和惯性在空气中拉伸,下坠的前一秒它的透明抵达了最高潮,有如水晶艺术品。
在这一刹那,声波不责怪命运,不埋怨霸天虎的弱智行动纲领,他甚至都不记恨红蜘蛛--哪怕就是他炸烂了储液器的支撑架,在狭窄小巷里引发了这场迷你海啸。
难不成你要责怪红蜘蛛对威尼斯水产业进行粉红革命的壮举吗?
当然不行。
声波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事实碾压,他得好好反思一下为什么自己每一次都会变成肉垫、被砸中、被从天而降的破损电缆电击。他才不相信什么狗屁墨菲定律或者“世上一切皆有因果”的鬼话,他是个太切实际的唯物主义者,肯定有什么法子能改善这种病态的循环。
现实当面淋下。
闻起来像草莓奶油蛋糕的半透明粘液洗去了他一天的劳累,透过被打湿的光学镜,整个世界都被裹上一层秀色可餐的粉色。声波环顾四周,发现一片混乱中只有他中了招。棒极了。
至少他是抬头挺胸接受这洗礼的,磁带仓没有受潮是不幸中的万幸。
由于主要目标被毁,威震天没有恋战。霸天虎匆忙撤离时,声波抽空看了一眼聚集在战后废墟的汽车人们,以防追击。他们的军医被翘起的砖块绊倒,跌了一个夸张的跟头,结结实实地摔进地面上残留的粉色水洼。
这一幕给声波带来了莫大的安慰。
看来只要是个智慧生物就少不了倒霉,其实也没必要太在意。
“声波,最近我们在战局上屡屡落后擎天柱。我要你去汽车人基地盗窃情报,一旦发现任何新的能量情报就立刻进行汇报。”
“提醒:我的伪装形态已经暴露;建议:出动激光鸟进行远程监测。”
“激光鸟只能记录现成的对话,我想要的是显像一号里面的数据!出发之前让吊钩改造你的伪装形态,改造完后立刻出发。”
这真是烂透了。
尽管从没直言过,不过声波最讨厌的任务就是以物品形态在敌方阵营深度埋伏。主要是因为这很无聊。
霸天虎的情报官忠于职守,他会好好完成任务,但没人规定出类拔萃的间谍就不能讨厌自己的工作--他是个含蓄的幽默家,又不是生物学者。
再者他们昨天才结束威尼斯浪漫之旅,霸天虎战斗失利的原因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如你所命,威震天。”
声波比平时慢了半秒给出回答,慢慢走向医务室。
威震天会用额外的能量方块慰劳他的,只要像往常一样割舍感情就好。
吊钩是个优秀的军医,他的废话很少。他替声波简单调整喷漆的颜色,进行惯例体检,确保战士出任务前一切正常。
“你的软体程序有变化。”他阐述。
声波沉默地看着他。
吊钩放下扫描仪。“身体完全健康,但存在程序增生的情况。可能是昨天泼到你身上的能量浓缩液活性化了平常不用的电路。”
“提问:是否会影响任务?”
“程序增生不是病变,只是一种兴奋。具体变化是什么得看内部代码,情感上的兴奋可能会引发机体变化。但对你来说应该没有大碍。你能想象红蜘蛛程序增生的模样吗?你对此有何感想?”
声波抱住肩膀。
“正如我所说的那样。”吊钩面无表情地为他敲下通行证。“毫无影响。”
声波并非瞧不起擎天柱,但他发自内心地看不上汽车人的日常生活。
当然,他不会说汽车人的大头目平时闲着没事干会去教堂唱《圣母玛利亚》,晚餐前还要跟着女童子军上门卖曲奇饼干,但是他们的生态很枯燥。像是…货真价实的平淡无趣。
声波这么断言是有根据的,漫长谍战生涯收集到的信息足以拼凑出汽车人的日常生活。无仗可打的时候,汽车人们会参加音乐节、在街头跳舞、拍电影、发表学术论文、向人类宠物提供临时的保镖服务,诸如此类。
这种冗长的生活剧很难满足声波的胃口。
或许霸天虎的内部娱乐极度贫瘠,但有些戏码哪怕重复千百回也远比和乐融融的幼儿节目更有趣,谁让同僚的丑态永远都不会让人腻味呢。
更重要的是,因为太过享受地球生活,汽车人的信息漏洞简直堪比渔网。
深度埋伏听上去好像很困难,实则易如反掌。
声波不需要做什么,他只要以录音随身听的模样在敌方根据地的大门口待机几个钟头,那些好奇心过剩又爱贪小便宜的愚蠢肉虫们就会把最高等级的通行权双手奉上。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直接接触到显像一号,速战速决。
有趣小知识,只需在正午的太阳下暴晒到傍晚,绝大多数金属都会变热,包括赛博坦人的特殊机体合金。
宽阔荒地,沙尘阵阵。
伪装形态面朝阳光的那面已经被烤得有点发烫。一只鼠妇慢吞吞地爬过,相较周围坑洼不平的原野,这里的土地要更紧实一些,也更利于爬行。
来个速食笑话吧,鼠妇和待机模式的声波有什么区别?
至少鼠妇可以动。
运气好是个很大的前提,声波从来没有这么想念过人类,不管是那个金发小妞还是那个冒冒失失的人类小子,谁都行,赶紧把他带到汽车人的基地里吧。换做往常他们早该来了,只要他们来了就肯定不会错过自己。人类青少年对他的伪装形态情有独钟,这个品牌的随身听是地位和财富的象征,他们会上钩的。
一道阴影挡住夕阳余晖。
“嘿,谁的随身听掉这儿了?”
声波还没来得及庆幸就与汽车人军医的正脸面对面。
他忍住了攻击的冲动。目前事务的优先级是完成任务,只要能带自己靠近显像一号,拿起他的是人类还是汽车人都没有区别,说不定汽车人更好利用呢。
敌方军医刚刚结束外勤,一身风尘仆仆。周围没发现任何潜在的物主,于是医官想当然的把声波塞进手提箱,带入根据地。
他的步伐又快又稳,五分钟的路途里和不少人打了招呼,再度打开箱盖时他们已经抵达了控制中心。军医一边取出工具,一边和同伴闲聊。
声波对他的同伴印象更深刻,千斤顶,霸天虎隐患排行榜中名列前茅的祸害,敌我双方都认可的天才科学家。
他向军医点头示意,手上正在拆解某种看上去很危险的武器。
“你总算回来了。滑翔机是什么状况?”
“比想象中得更精神,他还在计较昨天自己错过意大利之旅的事情。谁让他玩特技飞行呢?可怜虫要禁飞好几天,机翼里的铁板还没稳定。”
“但这显然没让他学会乖乖接受治疗。”
“他和轮胎有同样的毛病,喜欢新涂装。我已经给了他下马威了,我在他背后用修补液画了个鬼脸。”
“即便如此四个小时还是太过头了。我最好把伤员自动抓捕机排上日程表。”
“拜托,千斤顶。”军医愉快地笑着,“那听上去很邪恶。”
千斤顶跟着傻笑了几下。
这种友好过头的气氛快让声波窒息了。
医官把他从工具箱里捞了出来,他眯起光学镜,把声波在掌心里转了一圈,接着放到工作台上。
千斤顶把旁边的易燃物挪开。
“随身听?”他问。
“我在基地门口捡到的,可能是卡莉他们落下的东西。”
“应该不是。这玩意儿看上去像二手店里的旧货,说不定还是坏的。”
那是吊钩给他伪装的新涂装。
千斤顶压低脑袋,凑近观察。
“不过你必须得承认--在这个远离人烟的地方突然出现一台坏掉的随身听多少有点可疑。”
“搞不好它就是声波。”
千斤顶和救护车对视了五六秒,期间声波的磁带仓里闷出了一层湿汗。
最后首席科学家喷笑出声,他按住后脑勺,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啊,我在说什么呢?我想太多了,它多半是个报废品,假如这是个霸天虎,这会儿应该在大闹基地了。”
“也许它还能用。”
“要我来搭把手吗?”
“暂时不用,你还是赶紧搞定冲爆波大炮吧。假如我能把滑翔机治服帖,地球的器械应该也不在话下。”
“请自便吧,我就在旁边。”
“好啦,让我看看你还剩下多少魔力,随身听。”
敌方医官对他展露出了必要以上的好奇心,他按下播放键,但声波自然不会奉陪这种闹剧。
“唔,也许里头没有磁带。”
他呢喃自语,按下弹出键,同样没有反应。
声波本以为医生在几次尝试后就会失去兴趣,但他显然低估了对方的固执,同时还高估了他的耐心。救护车发出不耐烦的低吼声,不停戳按他的弹出键,力道逐渐变重。为了防止对方把这个按钮彻底砸进去,声波被迫合作。他弹开磁带仓,通过内部通讯命令磁带们按兵不动。
急性子的医官露出一个浅笑,探头望进磁带仓。
他把磁带们一一取出,叠在工作台上,伸手抚摸声波玻璃仓内部的卡扣。声波本以为这行为会让自己很紧张,但没有。对方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里头的金属杠杆就收回了手,接着歪过头,百思不得其解地瞪着自己。
医生的好奇心比可恶的肉虫更旺盛,这样下去没完没了了,他得想办法让自己躺进废品堆,这样才能在无人之时窃取情报。
当医官再度合上仓门试图检修时,声波故意放松卡扣,让仓门无法盖上。
他可以承担胸前玻璃开裂的风险,只要这招能消耗敌人的兴趣就行。
但这一次救护车没再粗暴行事。他头疼了片刻,用手肘戳了戳千斤顶。
“我被难倒了。它看上去明明一切正常,内部构造也没有破损,但就是不能运作。”
“有的时候问题在更深处,让我来看看呢。”千斤顶放下手里即将成型的大炮,接过随身听前还擦去了手上的机油。
和暴躁的医官不同,享誉星际的科学家显得非常沉稳。
“哈……有趣。内部构造非常精细,的确看不出什么毛病。没想到人类的日常用品会这样高科技。”
声波随便对方打量,完美扮演一个即将报废的二手随身听。毫无疑问,这位顶尖的工程学家眨眼间就会厌倦——
“好吧,我遇到这种问题一般都是这么解决的。”
千斤顶拿起五号激光卸刀,行云流水地拆除磁带仓内部的卡扣杠杆。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直到仓门落在桌上发出啪嗒的声响,疼痛感才慢一拍的在电路上炸裂。
剧痛几乎让声波失去意识,他一时之间无法动弹,更毋论变形逃跑。
“我不觉得问题出在仓门上,刚刚你怎么按它都没有反应,那多半是内部按钮的弹簧老化了。想要维修的话最好整个拆开,取下那些能正常运作的部位,单独处理故障。”千斤顶说。
这是工程学最基本的纠错步骤。
但若是在声波身上实施这一套步骤,这就得改称为活体肢解了。
他是想潜入废品堆,而不是真的变成废品。
轰隆隆等人在内线乱成一团,由于声波目前身负重伤还被敌人捏在掌心,贸然进攻只会导致悲惨的下场。
医官皱起眉毛。“你要把它拆开来?”
“是啊,你想要修好它不是吗?剥下外壳,换上新的按钮,也许再升个级什么的。”
“这不是很有必要,普通的随身听就够了。”
“好吧……你的确可以给它上油了事,但我能为你造个更好的--”
救护车扬起眉毛。
千斤顶把后半句话吞进肚子里。
“我的意思是,它的功率能提升三倍,成为星际电台接收器。”
“我是想要修好它,不是想要改造它。”军医展现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恼怒。“而我也用不着什么星际电台接收器!”
他拿回破损的随身听,绕到工作台的对面,埋头修缮。
救护车展现的愤怒或许令旁人匪夷所思,不过声波简直心怀感激--他巴不得离千斤顶越远越好。他伤得很重,只是不会致死而已。
声波本不指望自己能获得多好的处理,但敌方军医的触碰让他瞬间放松了下来。
可笑,却是个事实。
救护车手上的温度恰好介于冰凉和温热之间,他没有直接上焊枪,而是用指尖轻轻抹去声波机体上的灰尘和杂物,自己手指碰不到的地方则用消毒棉布擦洗。当他拿起被卸下的仓门,重新贴上创口时,掌心柔和的力气和温度几乎令人恍惚。
没有使用任何麻醉,疼痛却能随之麻痹。
汽车人的军医和吊钩截然不同。吊钩或许精准度奇佳,但在治疗方面他似乎欠缺了什么。
声波带着诡异的平静打量医官的脸,对方背光的神情令他一僵。
救护车满脸不开心的神情,光学镜微微下垂着。他时不时撇撇嘴,把视线笼罩在有限的范围中,坚决不肯望向别处。眸中青蓝交织的光芒照亮他脸颊上的绯红,阴影中的草莓色泽有种甜美的饱和感,甚至染到了洁白的侧脸挡板上。
电焊眨眼间就结束了,磁带仓的大门重归原位。
声波被不知名的紧张吞没,没再费力反抗救护车的摆弄,遵从对方的意愿关紧仓门。
奇妙的死寂在控制中心蔓延。
很难说清楚为什么气氛会突然变得这么难堪,但这两个汽车人抱有某种奇怪的共识,千斤顶貌似搞砸了什么。
他们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有来有去的交谈,而是维持着尴尬的沉默。
救护车将修理完毕的随身听捏在掌心,逃跑般起身。
“等等,救护车--”千斤顶开口挽留,“--你确定你……呃,不需要我帮忙校对吗?”
声波感到贴在自己身上的手指颤抖了一下。
下一秒战地军医用恼羞成怒的语气大声拒绝。
“我记得录音机也在这个基地里,他好像是个音响大师来着!!”
声波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脱离了任务地点,突入了汽车人的居住区。
这个房间极具生活气息。
它不算一丝不苟,但也没到一塌糊涂的程度。一些平板散放在桌上,宽敞的床铺旁是方格式的小书柜,这个书柜同时也承担了置物架的职责,里面摆满了各类书籍、零里八碎的杂物,还有一个太阳系的行星模型。不知为何一本奇厚无比的工具书被单独安置在了床上,它起码有半吨重,压得床垫下陷。
房间的灯光一如基地的其他地方,是那种热乎乎的黄白色灯光,好让褐色和银色的地面和墙壁不那么冷硬。不过眼下正当夏季,这种暖色调就有些热得慌,幸亏住宅区的通风做得很优秀,房间里的温度刚刚好。
救护车进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随身听放在柜子上,他倒进床铺,翻身趴躺。
差不多装死了五六分钟后,他猛地抬起头,发出难受的吸气声,接着抱住枕头,靠墙坐起。
他机体上的粉色没有褪去,行为上的躁动不安可能和这有点关系。
救护车一会儿踩踩床垫,一会儿又用脸蹭蹭枕头,最后他把枕头丢到一边,撑住四肢,在床上爬向声波。当他前进时胸前玻璃反射出蓝白相间的反光,膝盖在床单中一陷一起。拿住声波后他干脆向后坐去,双腿维持着松散的跪姿,臀部落在脚踝之间,贴着床铺。
医官的身体比之前热了一些,但触碰依旧轻柔。
他的呼吸直接扑到声波的磁带仓上,给伤口增添一抹热辣的疼痛。
救护车仍旧是那副不开心的模样,他随意摆弄了一下这台伤痕累累还掉漆的二手货,没想到这玩意儿竟然奇迹般的“复活”了--不管是弹开磁带仓的动作还是按钮复位全都变得异常顺手。
救护车的心情好了一些,他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正面坐下,把随身听放在大腿上,伸手去摸置物架上的磁带。
那是爵士替他找来的音乐卡带,极少数不是工业噪音的英伦摇滚。一番挑选后他将动物乐队的《宝贝让我带你回家》丢进磁带仓,按下播放键。
音乐响起的瞬间,医官有些惊讶地瞪大光学镜。
轻快的布鲁斯摇滚漂浮在空气里,独特的唱腔让吉他的节奏显得尤其随性。救护车的神情变得温和起来,他轻笑着用食指戳了戳随身听的透明玻璃仓,小声咕哝。
“你的扬声器竟然比我还好,这倒是个惊喜。”
声波差点被尴尬溺死。
他之所以乖乖放音乐纯粹是因为他不想被送到千斤顶或录音机的手里。前者肯定会把他拆成碎片,后者则会一眼看穿自己的伪装。对比之下,军医俨然是最理想的操纵者。
但这不意味着他想和敌人有这么……亲密的肢体接触。
当然,救护车并不晓得自己与“虎”共处一室,不过声波目前基本上算躺在了他的大腿上。容声波补充--还是在他的房间里。
整件事最糟糕的地方莫过于这感觉居然还不差。
不,声波并没有白目到忘乎所以失去理智,假如不是重伤在身,他很乐意一枪打爆军医的脑袋,再把尸体放在银盘子上呈给威震天,借此兑换等价的庇护和特权。他只是纯粹就事论事地评价:这感觉很不赖。非常不赖。
汽车人军医的大腿温热光滑,尽管乍一眼看去像是那种方方楞楞的肢体,实则边角圆润,他的每一个小动作都会让自己在这双腿上微微滑动,很难不察觉他腿根的那圈凹痕。而微弱的摩擦让医官的质感更加鲜明,他点在自己胸膛的那一指、无知但真诚的感叹,带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逸。
正是这种安逸感让声波的尴尬以几何倍数暴增,他的伤口疼得要死,光学镜也快裂开了,全都是心因性的抵触反应。
而《宝贝让我带你回家》仍在演奏。
救护车跟着音乐轻轻晃动,但当歌词反复那几句热烈的爱语时,他打节拍的动作慢慢停摆。微弱的引擎声丝滑地运作,救护车张开双腿,让随身听从腿间滑落,再度抓拿冷落已久的枕头。
他紧紧勒住枕头,有些恼羞地睨着卡带机,仿佛在瞪另外一个人。
“……为什么他总是要那样?”
声波陷在床里无话可说。
他决定删除自己刚刚看到的画面。他才不想记住敌人大腿内侧的旖旎,这会成为噩梦的素材的。
情报官暂时关闭了视觉系统,在内线同磁带们交换现况。粗心的军医把那群小恶魔们忘在了显像一号附近,就算自己被迫脱离现场也不会对任务进程造成影响。
「控制中心是否安全?」
「没,那个该死的汽车败类一直坐在这里嘀嘀咕咕。我们能做了他吗?」
「否决。首要目标:窃取情报。目标达成前规避一切额外战斗。」
「但他烦死人了!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念叨‘为什么又是红色,他是不是偏爱红色,我是不是真的该漆成红色’之类的废话,难不成红色是什么秘密代码吗?」
「…无视敌人异常。等到夜间无人之后执行计划。」
「我明白了。」
通讯结束。
声波努力无视冷汗浃背的感觉,执意隔绝五感。
红蜘蛛竟然没说错,千斤顶和救护车真的有不正当交际的嫌疑--或者说这种倾向。
要是声波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全身而退的可能性恐怕非常微薄……至少不是磁带仓门被卸下来就可以了事的。
……因为酮睾素是个冷酷无情的混账,而千斤顶的武器显然不会是大象牙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