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5214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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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异性
警示 人外生物
原型 名侦探柯南 萩原研二 , 萩原千速
标签 乙女 , 梦女 , bg , 名侦探柯南乙女向 , 名侦探柯南乙女 , 名侦探柯南梦女向 , 名侦探柯南梦女
文集 她是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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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5
2
2023-7-14 03:12
- 导读
- ☆!主线!☆
乙/梦女向,第三人称,女主有名字。
爆处组三人行背景,本篇研二主场。
爆处组家乡为私设。
柯南元年7年前和17年前双线并叙。
奇幻向。方便主义。
标题neta中岛美雪的銀の龍の背に乗って (骑在银龙的背上),歌与文章内容毫无关联(但是很好听!!)。
中岛美雪&马尔克斯&吉卜力律师函警告。
Summary:
——Yesterday when I was young.
The taste of life was sweet like rain upon my tongue.——
许多年之后,面对重启计时的炸弹,萩原队长将会回想起,他独自跑去河边的那个遥远的下午。
只不过是所谓“东京的母亲河”多摩川的无数小小支流之一,在地图上看就如同毛细血管一样的河流,现实中看去竟是这般宽大。
至少对于当时的萩原研二来说是这样的。
天空不甚明朗,正如家里近日的气氛一般。萩原研二不太能彻底理解发生了什么,但他一向长于感知情绪。
双亲没有让他接触到事情的全貌,只是说家里很困难,随后露出一个疲惫但又安抚的笑。
姐姐千速也没比他大几岁,但却表现得异常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
萩原研二眨眨他紫葡萄一样的眼睛。很多时候,过于敏感也是一种负担。小小少年本应烦恼少少,无奈产业小如他家的修车厂也是巨大泡沫中的一粒星子。而是泡沫总会消失的。
他撑在栏杆上,盯着下方桥墩处堆积的石头那里。水花激起乳白的泡沫。
日落的余晖让它们看起来像是刚从厨房下水道口溢出来一样。
那时候还基本没人意识到他家修车厂的倒闭背后的那个东西,也还没人发明「平成景气」这么个名词。
对于萩原研二来说,他尚且没有,也不需要什么金融学知识。方才他在自家厂房门口撞到的那一幕就足以说明近几天的一切。
他没出声,只是低着头,同一只小鼬似的静悄悄从后门窜出去了。目的地便是现在他脚底下的这条河。
善于感知情绪的少年也善于藏匿情绪。每当自己不开心的时候,萩原研二都会选择自己出门转转。这次也一样。
他对这整件事都感到极度的不安和困惑。
家还是那个家,一日三餐也是与从前一样。但最爱笑的妈妈一连几周都没怎么笑过,头发变得毛毛躁躁的。客厅的灯光总是一直亮到深夜,时不时还会从透出光亮的门缝里传出一两声争吵和叹息。
一直到方才他藏在自家修车厂阴暗的角落里翻翻捡捡,企图找点零件玩玩,偶然抬眼看到爸爸在厂房门口向着两个陌生男人折腰的剪影时,萩原研二的恐慌感才真正攀升到了顶峰。
日后回想起来,在他还不知道这一幕代表着什么的时候,他就忘不掉这一幕了。
不用逻辑思维,烙印在这段记忆里的情绪自会唤起他本能的恐慌。
他为什么会掉下桥来着?
萩原研二向来很享受狂风迎面冲刷而来的感觉,那会给他带来近乎于飞翔的体验。所以他飙车的时候喜欢开着窗户,虽然风是从侧面吹来的。如果是敞篷跑车——他曾有幸坐过那么几次,在他家修车厂还没倒闭的时候——那就更像了。哦,摩托车也不赖,四面八方的风呢。
所以桥上的他那样做了:撑着比他高的护栏,下半身腾空,享受飞一般的感觉。虽然那时他才十一二岁,没开过车也没骑过摩托,刚蓄起来的半长发胡乱飞舞,头上是一顶棒球帽,戴得歪斜。但人都说“三岁看老”,他性子中最顽劣的部分在那时就已初显端倪。
于是向来伴随着故事的事故就这么发生了。
或许是为了扶稳头上被风将将吹起的帽子,萩原研二失去了平衡,一头往桥下栽去。反正水和风都是流动的,迎面拍来的是谁就都无所谓了,不是么?
明明水面的颜色热得发慌,河水却这么冷。
萩原研二被重力狠狠拍到金红的波浪上,河水的冰冷被撞击带来的疼痛所掩盖。这样的痛苦对孩童来说还为时尚早,而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哀鸣就晕厥过去,毫无知觉地在冷水里下沉又漂浮。
四下空无一人。
萩原研二觉得自己似乎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却并不安稳的梦。梦里很湿很冷,有冰凉而硬滑的东西,却给他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他挣扎着睁开双眼,但又觉得自己还在梦境里:迎面扑来的是仿佛从水龙头里流出来的、裹挟了大量气泡而变得雪白的水流,不时能从泡沫的罅隙间看到一两片静止通透如玻璃弹珠那样发青的水体,可只一眼便又随着流动不息的白沫飞快向后方退去。
他是能感受到水拍到脸上的触感,刚蓄了不久的中长发也在流水里胡乱翻飞,和白花花乱窜的绵密气泡一起遮挡着他的视野。但奇怪的是这水浸而不润,他又不觉得自己像是在水中了:在流水里睁开眼睛怎么会一点痛觉也没有呢?而且人类也不能在水里呼吸吧?
他蠕动了一下因紧张蜷得紧紧的手指,想抬手揉揉眼睛,却发现拳头底下冰凉滑腻而有些弹性,好像是表面坚硬内部柔软,隐隐有热量从深处透过来的“地板”。
萩原研二支起身子,低头环视了一圈,才发现自己似乎在什么生物的背上。
那生物体表被鳞,一枚鳞片比他一个巴掌还要大,是冬季放晴时苍穹的色彩,反射着水下本就微弱的阳光。在祂身体中线延展的鬃毛宛如盛夏傍晚刚黑下来的天,末端渐变为和泡沫融为一体的雪白。
随后大片雪白的泡沫再度捂上了他的眼睛。他又昏睡过去。
这次似乎是真的醒过来了,萩原研二想。
没有宛若童话的水底世界和美丽绚烂的泡沫,痛楚在折磨他身体的同时不断地提醒着他的大脑:这里是现实世界。恭喜,你活了下来。
他身下也压根就毫无舒适性可言——河滩的碎石能有多舒服?
方才也不知道是多久前的经历在这样的现实对比下仿佛是一场幻梦一样可笑。
萩原研二睁开眼睛,看见盛夏傍晚刚黑下来的天,还有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在旁边。
“嗨,小家伙,”她凑近了点,“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她头发上的水一直在往他脸上滴。
后来听说当时搜救队只找到了他那顶棒球帽。
也难怪,他想,毕竟他落水的时候都已经是黄昏了。
那念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这么多年来,萩原研二想过无数种可能性。
有积极的,有阴谋论的,有合乎逻辑的,有异想天开的,有科学的,有不科学的。
可每次不管他怎么思考,他的大脑总是会不受控制地将他引向回忆,一切可能性一下子就都没有了意义。
他还记得自己刚呕完胃里的水,绵软如一只塑料袋那样摊着,在她怀里摇摇晃晃地听她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墨蓝的夜空隐隐透着点光,虫鸣笼罩大地。
“……你要感谢这段时间下的雨让河流水位暴涨,不然你掉下去的那一刻就得面对河床和石头,那我再怎么样也救不了你了。”就像悬在他眼前的她的发梢那样,她的声音仿佛也滴着水,“知道吗?你的运气真的很好。”
12岁的萩原研二迷迷糊糊地想:不,才没有。家里的事情先不说,我这不刚掉进河里了吗?
念姐,我的运气真的很不好。
22岁的萩原研二恍恍惚惚地想:不,才没有。不然身后的炸弹也不会回秒,而我甚至连个全尸都留不下来。
念,我的运气真的很不好。
于是他在亡命的奔跑中看到一条河流凭空出现在他眼前。
一条没有河床,流在空气中的河流迎面向他撞来,又好似他是摩西一样在他眼前劈开。
萩原研二瞪大了双眼,没有停下脚步,任由河流分成两股呼啸着从他左右两侧飞向他身后。
雪白的泡沫,水是玻璃弹珠一样的……
水花溅在他脸上。
他几乎要以为自己从12岁的那个下午就再没醒来过,一场梦做了整整十年。
回忆里的后来很好,真的很好。他的双亲在经历了这次失而复得的事件后痛定思痛,觉得不管怎样都还是要把最多的精力放在孩子们身上,他的家庭也因此变得更加亲密;作为他们家的对门邻居兼救命恩人的念也就此开始参与他的人生;完全没有受大伤的他恢复得很好,精神也没出毛病……
……也许出了点毛病?那时的他并没有把水中的所见当作一次脑缺氧时出现的幻觉。他觉得自己是经历了一次奇遇,河里的河神出手相救什么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也许是高中?萩原研二自己也放下了。他不再寻求神话传说,而是用更加科学的理由来说服自己。
直到这一刻,在席卷整层楼的火光里,被水流包裹的萩原研二破罐子破摔了。
什么科学不科学的,通通都去它的吧。
……我这到底算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呢?
这是萩原队长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