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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王耀 王濠镜 亚瑟·柯克兰 弗朗西斯·波诺弗瓦 王耀 , 王濠镜 , 亚瑟·柯克兰 , 弗朗西斯·波诺弗瓦
标签 黑塔利亚 , APH , 玫瑰花茶 , 牡丹莲 , 澳耀 , 好茶组 , 朝耀 , 美食组 , 仏耀 , 王耀 , 王濠镜
状态 连载中
文集 今夕是何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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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2
9
2022-3-23 17:26
- 导读
- 玫瑰花茶/牡丹莲 国设 省拟 亲情向
主王濠镜视角
参考文献《从晚清到民国》、「郑和下西洋」百度百科
王濠镜随奉命留守北京的恭亲王在北京礼部大堂与英法全权代表分别交换了《天津条约》,同时又签订了《北京条约》。英法联军随即撤出北京,并承诺将释放被扣押的清国象征王耀。
北京尚有许多要务等着王京去处理,他整日忙得焦头烂额,实在脱不开身,接兄长回宫之事只能委托给王濠镜去做,后者欣然应下。
王耀被软禁在英法两位国家先生的下榻之处。王濠镜脚下踩着干枯的落叶往那栋隐蔽的四合院匆忙走去,秋天本该是丰收的季节,圆明园的大火烧了三天三夜不停歇,卷着松香的浓烟一连数日弥漫于北京北郊的天空,无数稀世珍宝在这片火海中灰飞泯灭。
对华之任务全部达成,闲来无事的法国人用精巧的青花瓷茶杯不伦不类地饮着波尔多红酒,他紧张兮兮地打开晒蛊查看点数,结果却是大失所望。
“看来今晚王耀的归属权在我。”英国人满意地看着蛊里两个六点一个五点,揶揄道。
弗朗西斯不甘心地撇撇嘴,正欲挖苦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就有下属轻轻敲门,禀报王濠镜先生来访。
“我来带耀哥儿回家。”王濠镜刚进门就道明来意,一句多余的废话也不愿同这俩强盗多说,“条约虽已签订,但仍需兄长签字执行。”
王濠镜不卑不亢,松竹般站得笔直。亚瑟打量着他身上这套鸦黑的朝服,团龙密纹、五爪金龙,与留京求和议约的全权议和大臣恭亲王同属亲王规格。王濠镜的长相与王耀约莫有五六分相像,东方人都是黑发黑眼,但比起雍容华贵、庄重威严似皇帝的王耀,王濠镜倒更像个远离朝堂纷争温润如玉的书生。
“身为战败国,您总该拿出求人的态度来。”弗朗西斯的眼睛笑起来像弯弯的月牙,说出来的话却咄咄逼人,恶毒极了,“贵国的礼仪不是三跪九叩之礼吗?当初要求英国使臣跪拜,如今换了自己有求于人就是这副态度?这么不懂审时度势我还以为站在面前的是王耀呢。”
“你别把责任往我身上推。”亚瑟皱眉嫌弃道。
王濠镜进门瞧见王耀倚卧在贵妃榻上,他仅穿着贴身的月白带暗纹的亵衣,宽松的衣袖滑落,露出一截玉藕般的手臂。清国似是睡着了,手中虚握着的折扇掉在地上也未察觉。王濠镜不由放轻脚步慢慢靠近他,他看见王耀嘴唇上的咬痕,脖颈上的吻痕,还有手腕上缠绕的雪白绷带,他又想起京哥儿从前说起柯克兰的时候那副欲言又止的闪躲样子,若还不明白兄长被扣押的这些天经历了什么折磨,便是装傻充愣了。他心里难过,静静站在榻前看了王耀许久,久到王耀不耐烦。门被推开时他就醒了,王耀懒得对那两人浪费表情,只是没料到来人竟是他弟弟王濠镜。
“……濠镜?”
“京哥儿让我来接大哥回家。”王耀现下的状态已经受不了任何刺激了,王濠镜不忍心告诉他条约已在北京礼部大堂由王京作为首都出面签订,清室对英法列强的予取予求简直就是百依百顺。强者恣意索取,弱者俯首听命。他抽抽鼻子,露出一个温和的笑,“走吧,我们回家。”
据王濠镜观察发现,王耀于同年十一月中旬同恭亲王与俄罗斯驻华公使在北京签订中俄《北京条约》、承认始终拒批的《瑷珲条约》后郁郁寡欢更甚了。俄国趁火打劫,不费一弹而尽占东北,并及外兴安岭以东之整个西伯利亚。大英帝国虽手下留情,在政治上没有沦中国为第二印度,却取得把中国当成大英殖民地的一切经济权利。眼下英法联军虽已撤出北京,但亚瑟·柯克兰却并未随从长江撤离的英军一同离去,而是仍留在宫中,住在王耀寝殿的西偏殿里。
“那洋人哪里是住在西暖阁,分明是……”王京突然意识到自己气得口不择言说漏了嘴,立刻泄气噤声。
“分明是睡在耀哥儿屋里。”安静聆听王京抱怨的王濠镜默默开了口,他把王京拽着袖子扯到一旁,凑近了小声问道,“京哥儿我问你,耀哥儿和那洋人有染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没有!……哪儿有的事!你从哪个嚼舌根的奴才嘴里听来的?”王京涨红了脸,结结巴巴连忙心虚地矢口否认,见王濠镜明显不相信,想来也不是捕风捉影才传到他耳朵里的,他欲盖弥彰想再说点什么找补一下,却听王濠镜冷了语气缓缓道来,“前些天耀哥儿的侍女连夜奔向太医院,我召见了她和那晚去给哥儿看诊的太医,许是大哥有过吩咐,那两人什么都不肯说。随后柯克兰也召来自己的随行医生给他医治……你说他们隐瞒的是否为同一件事?”
王耀在经历了那场发生在雪夜的闹剧过后,散尽了他房里所有通房妾室,只留一个平日里最亲近的做贴身女使侍候在侧。
“……你既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王京垂头丧气,拳头攥紧握得咔咔响,“耀哥儿生来便是金尊玉贵的九五之尊,竟被那蛮夷这般糟蹋。”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京郊接回王耀的时候王濠镜就猜到了,即使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王京亲口证实他的猜测又是另一回事。
“约莫……是在江宁地界上签《南京条约》的时候。”王京用手掐着紧皱的眉心,垂眸稍微回忆了一瞬,他眼里难过的情绪太过浓烈,王濠镜甚至不忍心看,“苏姐儿说签约仪式结束之后柯克兰曾以商议嘉龙之事为名约大哥私下见面,那洋人在江宁住了许久才离开,两人也多次见面。我估摸着是从那时候就开始了。”
王濠镜听得心惊肉跳,又问:“难道苏姐儿也知道吗?”
谁知王京却摇摇头:“我避开耀哥儿私下里试探过苏姐儿几次,她想来是不知道的。”前些年王苏入京陪王耀过年,大年初一喊上他一同去给兄长拜年,进了屋便看见那讨人嫌的英国人又和王耀坐在三屏风罗汉床中央炕几的两侧交谈。王耀手上漫不经心地剪着窗花打发时间,时不时翻过几页摊开放在炕几上的英文书籍,对他爱搭不理。
王苏和王京不约而同在心里诽谤了一句,大过年的找晦气。
江南省位于长江以南,天高皇帝远,久居南京的王苏自然不知道这两人有染。可王京是首都,与王耀同住紫禁城,成日里就在王耀眼皮子底下,他如何不知,又岂能不知。四人共处一室,王苏浑然不知,王京欲言又止,唯独王耀气定神闲、泰然自若。整个场面极其尴尬,若非宫女来报王浙到了京城,王京都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借口支开亚瑟。
他手里烦躁地盘着质地温润的翡翠佛珠:“大哥同他在紫禁城里做了没几回我就知道了,我气疯了,恼得差点儿没背过气去。某日耀哥儿与我有事相商,让我先在他宫里等他下朝回来,谁知先来的居然是柯克兰这坏嘎嘎儿。我们俩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便同他打了一架。”
“大哥少不了要骂您一顿吧?”
“自然少不了要骂上几句。”王京苦笑,“贸然跟柯克兰动手,大哥担心我吃亏。他看起来很心虚,骂我时底气也不足,他说……”他记得王耀骂了几句便悲伤难以自抑,彻底说不出话了。他看着王耀别过脸去喃喃自语道,若我能选,我也不愿意像个娼妓一样和他行那档子苟且之事。
大清正值多事之秋,时局动荡、朝堂不安。王濠镜亲眼目睹王嘉龙顶着炎炎烈日在王耀殿前一声不吭跪到晕厥也无力回天的惨状,葡萄牙人在澳门也虎视眈眈,犹如老猫枕咸鱼般不得安枕,因此王濠镜时常会有风雨欲来风满楼的不详预感。侵巢之下,岂有完卵?世道如此,他也无法独善其身。
实际上他预料得没错,1887年12月1日,葡萄牙正式通过外交文书的手续占领澳门。
王濠镜这段时日一直住在北京,不在澳门,因此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知晓了清政府同意割澳门给葡萄牙的消息。王耀不再垂帘听政做幕后宾,在朝堂上舌战群儒大杀四方,也没能改变澳门被割地给葡萄牙的现状。
王濠镜从李中堂口中得知,王耀气急攻心,一气之下当众怒斥皇帝昏庸无能至极。
“大清祖训:凡失寸土者,不得入列祖灵位。”他怒极反笑,不顾文武百官震惊之余议论纷纷,摘下朝冠直接砸在地上,滚落的朝珠差点没砸到皇帝脸上,惊得满朝官员鸦雀无声,“这些年数度割地赔款不断,岂非让先祖魂魄不安?皇帝还是多费些心思琢磨自己百年之后埋在哪儿吧!”遂转身离去,头也不回地顺着丹陛石走下台阶,走进白茫茫的风雪中。
“耀哥儿连朝冠都给砸了?”王濠镜听说了王耀今早在乾清宫的所作所为后震惊得无以复加。
“是啊,主子为着您的事竟敢斥责皇帝,文武百官都看着呢。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光绪爷和老佛爷因此生了好大的气。”小太监低头跪着,唯唯诺诺回话。
“我哥是整个华夏的象征,便是皇帝太后,他也骂得。”他冷哼道。
王濠镜自知王耀今晚只怕是无心见他,便第二天晨昏定省照例去给王耀请安。他大哥起先闭门不见,吩咐在身边伺候的侍女好生送他回去。王濠镜摇摇头不从,掀起袍子径直跪在门前。
“你这俩弟弟,脾气如出一辙的执拗。”亚瑟说着拉过王耀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腿上。火盆里烧着昂贵的银丝碳,寒冬时节室内也温暖如春,英国人惬意地抚摸王耀脑后编成一条麻花辫的长发,“只怪你把弟妹保护得太好了,惯得他们出了事便只会跪下来求你垂怜。”
王耀阴沉着脸,内心郁结,不理会他。
“取了貂裘和暖炉给濠镜送去,再给他垫个软蒲团,别跪坏了膝盖。”虽说是在廊下跪着,不至于直接淋雪,但他担心弟弟受冻,命方才在外屋使唤的侍女给王濠镜送去保暖的物件。
“佩德罗这个废物,竟也能让你吃这样的亏。”亚瑟冷笑,他把怀里人搂紧了些,亲亲王耀的眼睛,下一秒说话的语气温柔得不像话,“今天在乾清宫气坏了吧?孤立无援的滋味可不好受。”
“亲爱的,你似乎有话想对我说。”
王耀叹息:“明嘉靖二十三年,葡萄牙人从明朝广东府取得澳门居住权,成为首批进入大明的欧洲人。虽求得在澳门的居住权,但明朝政府仍在此设有官府,由广东省直接管辖。”他顿了顿,继续道,“明天启二年,荷兰人攻打澳门被大明击败……明朝的时候我尚且能从葡萄牙和荷兰手里护住濠镜,如今却要把他拱手让人。”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亚瑟继续引诱他说出来这番话的言下之意。
“你能阻止葡萄牙吞并澳门吗?”王耀咬咬牙,他有求于人,当然要放低姿态,“即使不行……哪怕留下濠镜在我身边也好,别让佩德罗带走他。算我求你了。”
英国人了然地笑笑,引导王耀叉开双腿跨坐在他腿间,仰脸轻咬他的喉结。
“那么作为交换条件,你能给我什么?”他解开紫禁城主人领口的两粒一字盘扣,嘴唇贴上去用力吸吮,留下一连串刺眼的吻痕,英国人自问自答,“可是亲爱的,你现在能给我的,只有这具被我肏了几十年的身子。”
“我目前无意与佩德罗这蠢出生天的死货起冲突。况且这事与我无关。比起实实在在的国家利益,欢愉的一夜又算得了什么?”
王耀与他共处多年,早猜到他会这么说,咬着下唇,用双臂环住他的脖颈,以退为进:“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难道柯克兰先生对我已经没兴趣了?”这话说得王耀自己听了都觉得恶心。
“这倒不是。”亚瑟看着王耀这副乖顺的样子乐了。谁说王耀不懂得审时度势,但凡触及他的核心利益——他弟妹们的安全,他可比任何人都舍得放得下身段。
“你肯任我处置,绝无怨言?”
“……虽九死其犹未悔。”换做平时,王耀不会贸然答应这种事先没敲定条件就先同意的交易,恐有陷阱。然而今时今日的局势让他顾不得思虑周全了,优先保住王濠镜才是第一要紧的大事。
“就先让你欠着吧。”王耀听出他话里意思大致是应允了,黯淡无光的眼睛亮了亮,这让亚瑟心理上很是受用,“我答应了。”
既能让王耀有求于他,顺水推舟卖王耀一个人情,同时又能恶心一把佩德罗这个死对头。反正只是舍弃澳门保住王濠镜而已,又不是让他从葡萄牙手里抢回澳门。既非难事,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亚瑟拖长了语调,“耀,即便是你家里弟妹众多,也不能厚此薄彼啊。当初清国割香港岛给英国,我带走了王嘉龙,你可有宁愿弃车保帅也非要留住他在身边?”
他在挑拨离间。
“你大英帝国傲视万邦、睥睨全球,制服葡萄牙一个海权小邦并非难事。”王耀用奉承的假话侧面回答了他用心险恶实则意在挑拨离间的问题。
这番恭维的话从王耀嘴里说出来怎么听着像是在讽刺他一样:“早在15、16世纪之间,西、葡两国便开始向海外扩张,安东尼奥、佩德罗均是西欧扩张主义的始作俑者。然其对你大明帝国大陆本土则始终未敢过分觊觎。郑和七下西洋,船队规模空前庞大,示威海外,为明国超前轶后之奇举。葡萄牙也曾于台澎外海瞻望宝岛台湾而惊其秀美,然而限于国力,无法强占。”他看着王耀,“于十四个月内造成六十四艘之大舶,载运二万八千人巡游南洋。若这些壮举是意在扬永乐帝的声威于殊方异域,显示大明兵力之强盛,在于增长国人对世界之认识、保护华人利益,或者在于以武力为后盾、力争以不动兵戈的方式实现威服众邦,再寻些新的附属国纳入以明帝国为中心的西洋朝贡体系。那么,你们的目标当然都已全部实现。尽管明朝政府此后没有继续实现这些目的而充分加以利用。”
“你也曾拥有过全世界最强大的船队,亲爱的。可你现在却失去了海洋。”
王耀似乎看到三保太监郑和率领西航船队浩浩荡荡从南京出发的昔年景象,那时候他和王苏一同在南京龙江港为船队送行,彼时他们是那么的意气风发,目光所至之处皆为一片盛世光景,好不快活。
“及海外邦,番王不恭者生擒之,蛮寇之侵略者剿灭之,由是海清宁,番人仰赖者。”哀莫大于心死,王耀被触及伤心处,郑和墓碑上足可比肩「眀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的豪言壮语般的碑文言犹在耳,“自郑和七航收帆之后便沉溺在天朝上国之美梦中,酣睡之沉,亦可惊矣!”
明清两代朝野黄粱一梦四百年。迨鸦片成患,西来毒贩欺人,一觉醒来,已景物全非矣!
“你哥让你进去。”紧闭许久的门缓缓开了。王濠镜以为是大哥终于愿意见他了,当他听出是亚瑟的声音后,又失望地垂下眼帘。他不能正对亚瑟跪着,艰难地动了动僵硬酸痛的腿,被小太监搀扶着站了起来。目光扫过面前高高在上的洋老爷,他注意到亚瑟肩上披着的是大清冠服制式的貂裘斗篷。
“你在圆明园还没跪够?又回紫禁城继续跪着。”
“您在幸灾乐祸吗?”他直视英国人的绿眸,似翡翠般通透,却没有玉石的温润。亚瑟拍了拍他的肩膀,为他掸掉落到龙纹披领上的雪,见自己平白无故被他敌视,凑近王濠镜耳边压低声音解释道:“我和你哥刚才没发生什么,你别紧张。”
王濠镜的腿跪得几乎没了知觉,他没站稳,险些狼狈地跌倒在他面前。亚瑟屈尊降贵亲手扶了他一把:“我会去找佩德罗。如果顺利,便只割澳门给葡萄牙,你可以继续留在北京居住,但是澳府是否能回,我也不清楚。若不成,你也别怨我。”
目送亚瑟的身影消失在朱红大门外,王濠镜抬脚进门,又跪在端坐在紫檀木书桌前的王耀面前。
“跪了这么许久膝盖不疼吗,怎的又跪下了,起来吧。”他大哥急忙起身,想亲自扶他起来。
王濠镜手掌相叠,置于身前的中间位置,额头触在相叠的手背上,行三跪九叩大礼,拜别兄长。
“但去莫复问,白云无尽时。”他一字一顿念出王维的送别诗,掷地有声,“臣弟此番前来,并非欲求兄长垂怜,而是想来和您做一个正式的告别。”
多番打击之下,王耀再也绷不住了,眼睛通红,看着像是快要落下泪来。
王苏后来和王濠镜在北京赏雨闲谈,回忆起晚清时的王耀,说我们这些做弟妹的难过了尚可哭上一哭,而兄长担负着所有国恨家仇,才是真正的有苦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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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明耀给我整emo了
我永远喜欢王濠镜.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