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5112537
-
分级 大众 异性
原型 未定事件簿 左然 左然
标签 17+
状态 已完结
-
582
4
2022-3-7 14:50
- 导读
- 一点点色气向|含少量性描写
夏天由什么组成?
对你来说可能是冰镇过的西瓜,甜腻但戒不掉的冰淇淋,不知疲倦炙烤着大地的太阳,还有和左然相牵着的泛着潮意的手掌。
在盛夏也穿着一丝不苟的西服套装的男人显然与你不同,有着近乎超脱常人的耐热能力,他还在把衬衫扣子严严密密地扣到最上面一颗的时候,你已经早早地穿上短裤短裙了。
一起出完外勤之后你们喜欢在回家前去兜风,目的地或是鲜有人至的城市郊外,也或是人潮汹涌的中央广场,只不过相比下来你还是更喜欢前者,毕竟夏日终归燥热,人越少的地方越让人安静。
未名市的城郊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荒凉,放眼望去树林成片,浓绿如海,风吹过来枝叶沙沙作响。到了夜晚,天上星光点点,凉风吹过,披在身上的西装内里顺风贴上你的胳膊,面料很滑,触感有一种说不出的勾人,常惹得你有些心猿意马。
不太干净的石板地上你和左然席地而坐,你把后背靠上左然右半边臂膀,身上披着他的外套,雪松的余香淡淡散开在空气里,绕在人鼻尖挥散不去。
爱人身边总让人心安,你微仰着头任凭夜风轻挠你的下巴,滑落在他胸前的长发却在不知不觉间缠上了他的衬衫纽扣。你没防备,一低头头皮就被扯得生疼,一时间没忍住吃痛地喊了一声。
“怎么了?”身后的人连忙关切道。
“头、头发……”
左然顺着你的话低头,这才发现缀在自己身前的罪魁祸首。
空气一时寂静无声,夏日的夜间光线并不明亮,左然解头发的动作极轻,怕弄疼你。可是这毕竟是个精细工程,发丝缕缕纠缠,手上却又要克制着力气,于是左然的呼吸便在不知不觉中放大了。
浓稠的安静里压抑着的气息是最致命的引力,你心如擂鼓,颤抖着睫毛轻轻转头,原本被他牵在手里的发丝便从他的指尖溜走。
你没开口喊他的名字,却清楚地看见暴露在月光下的,他耳尖的一点红色。
那抹红意在你的视线里一点一点偏移,最后终于被主人藏了起来。留了一秒的空白,他的气息便汹涌而来。
安静的郊外里什么都是安静的,只有蝉鸣一阵高过一阵,像是在应和你们之间烧起来的空气。
*
周末不上班时你们会去看电影,不是在左然家的影音室,而是在人来人往的公共影厅——你把这个叫做仪式感,毕竟新上映的电影还是要在影院看才对感觉。
夏日时节,就算影厅里开了空调凉气也被人们的呼吸瓜分,一个个紧挨着的座位间总有股说不出的热流。每个人身上都带着街道上的热浪,相撞在一起时赤裸着的胳膊便发出一声信号后又立马分开。你和左然也不例外。
影院座位间相隔的空隙并不大,放在中间的扶手是两人共用,前端还摆着桶爆米花。你第一次和左然看电影就是在这样的影厅里,当时也是一个夏天,你敛着手脚坐得端正,半点没敢放松,生怕一个不留神指尖就越过了彼此中间那条线。
银幕上演员的表演惟妙惟肖,黑暗里你的心跳咚咚作响。偷偷用余光瞟一眼,发现身边的人神色如常,盯着荧幕的眼神十分认真,你这才渐渐放松下来。紧绷着的双腿泄了力,小幅度地往旁边倒了一下,却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一截西裤面料。
毫无遮掩的裸露皮肤就这样和纹理细腻的柔软面料相遇,紧紧贴合。
你好不容易才着陆的心又飞快地往上浮,渐渐加重的呼吸把手心逼出汗意,你僵着身子不知所措,手指把裙摆攥得起皱。
极度紧张的状态下人体的五感会变得分外灵敏,你的眼睛即使不看向旁边的座位也能瞧见人平日里带笑的眉眼和抿起的嘴角,露出袖口的一截手腕白皙且骨骼分明,握着钢笔的手指修长有力,黑白色彩对比下视觉冲击力很大。
耳边不再是演员的对白,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你才惊觉这个距离下你可以听见他的呼吸,浅浅的,淡淡的,却又有着不同于平时的深重和绵长。
鼻尖是闻不太习惯的男香,指尖的空气仿佛都有了具体的形状,直直地汇成一个单向箭头指向旁边。
小腿上的触感依然真实,彼此相贴的几平方厘米的面积燃起高温,烧着人的脑子也灼着人的心脏,却没有人先撤开。
电影进度成谜,等到你终于把注意力收回到荧幕上的时候只听见女主侧脸贴上男主的耳廓,说了句''I'm falling. "*
——''I'm falling. "
你第二次听见这句台词是在左然家的影音室,当时你们的关系已经可以唇舌相依。室内昏暗无光,音响质量不错,你跨坐在左然的腿上把手指插进他的发间,低头和他交换一个热烈又绵长的深吻。
而那句台词就是在这个时候响在你的身后的。沙哑又有暧昧味道的女声,和身下的人仰头看向你的那双深不见底的蓝色眼睛一样缱绻汹涌。
你顺着他的动作倒向沙发,在他低头覆上来的前一秒又想起了那句撩人心意的话,于是你轻轻靠近他的耳朵,重复了那句台词。
不过与女主不同,你在这句话的最后加上了一句"please".
——我在下坠,或许我可以邀请你一起吗。
左然没说话,落在你眉间的吻代替了他的回答。
*
左然有三条项链,都是在夏天买的。
第一条是你们一起逛商场时你在一家小饰品店里买的情侣款,一个实心的圆形,里面嵌着一个小熊;第二条是一个螺旋型的长坠,你买来搭配他的皮衣;第三条是一枚戒指,串在链条上,内圈刻着你名字的缩写。
前两条都有特定的穿搭相配,第三条没有,是他自己买的,你也有一条,内圈刻着他的名字缩写。
不用扎领带的时候这条项链就是他的必备单品,安静悬在颈间,明亮却不耀眼,只在迎上阳光时发出点点闪亮的光,像是闪烁在白昼的启明星——很多次你出差归来的时候,这抹星光都在人群里为你指明方向。
太阳把空气烤得热热的,流动在人群间,像是心里压抑了许久的思念的具象化。你加快了脚步往他的方向赶,还没走到人跟前手腕先被抓住,接着就被拉入一个怀抱。机场外面热浪层层叠叠把你们包围,你听见他埋首在你耳边说“欢迎回家”。
有些时候有些话不必说出口,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足够,这是相爱已久的恋人之间的默契。所以当他进屋后反身把你箍在玄关处的时候,你比他先一步吻上去。
空调应该是一直没关,在室外待久了猛地浸入凉气里你还有几分不自在,觉得环在人脖子上的手臂上呼呼地被灌着冷风。你下意识的收缩自然瞒不过左然,他伸手把你的胳膊从自己的脖子上松开,又把它们背在了你的身后,拿手掌在上面边捂着边摩挲,帮你把刚刚逗留在上面的寒意驱散。
这个姿势下他靠得极近,两个身体间几乎没有任何阻隔,他的手臂跨越了中间那条唯一的缝隙伸向你身后环着你的身体。于是他颈间的那条项链就这样随着他不断的靠近晃晃悠悠,链子时不时要贴上你的下巴。
你之前想过很多关于思念的表达,或是一个飞扑上去的拥抱,或是从一见到面就说个不停的“我想你”。你都试过,但是大概是因为夏天过于燥热,你总觉得堵在心口的心情怎么也表达不完整——
我很想你,从刚订完机票的那一秒就开始抱怨时间走得这样慢。不,从刚坐上去往别的城市的飞机的时候就开始想为什么分别来得这样快。
也不仅仅是这些,其实我还总觉得现代科技发展得太慢了,人类什么时候可以拥有瞬移术呢。一想到要见你,我就一秒也等不下去,更遑论漫长的空中旅程。
可是这话听起来矫情又不切实际,你不愿意跟他讲,怕他觉得你是个踏入爱河就失去了思考能力的傻瓜。
浓烈的夏风吹啊吹,直吹得人口干舌燥,连带着思绪都烧着。你颅内的电线擦出火花失了灵,再也组织不好语言,于是只好先他一步吻了上去。
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人的步伐一路跌跌撞撞拐进卧室的,只记得他扶在你后脑处的保护好柔软,步伐那么乱,你却没有撞上任何硬物。
不需要说话了。
——这是你倒向床铺时的唯一一个想法。
目光停在俯在自己面前的这张脸上,平日里浅淡白皙的眼尾此刻染上浓郁的红,湛蓝色的眼睛像一汪被石子激得不再平静的湖水。
咚。
你微微把背撑起来又去勾着他的脖子与他接吻,恍惚间似乎听见了自己往那片湖水里扔下第二块石子的声音。
这次真的不需要说话了。
因为左然根本不再给你说话的机会。
深吻之中你失去了所有思考能力,只记得凭记忆和感觉一下一下摩挲着人的后脑和配合热烈的回应。等你回过神来的时候,你们已经赤裸相对。
卧室的窗帘是牢牢拉上的,这是你在看见他忘记摘下的项链被顺着窗帘缝隙透进来的那缕微光点亮时才发现的事。光线暗沉的房间里那枚戒指随着身上的人剧烈的呼吸一起摇晃着,在喘息间你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他说话。
涨潮了。
闭上眼,眼前的黑暗变成了一片被潮水不断击打的海滩,退下去又拍上来,水声哗哗作响,而你行舟在上面,船只很小,没有方向盘也没有浆,只跟着潮水的涨落决定自己的去向。
左然的喘息很重,情欲控制下连眼神都变得有些凶,牢牢地盯着你,好像要随着动作和你融为一体才罢休。你环在他背上的手不受控制地在上面留下一道道抓痕,额前的发被汗液打湿,挂了一滴晶莹挡在视线前,像是隔了一块被雨淋湿的玻璃。
而就在玻璃那一段,他颈间的项链再一次贴上你胸前的皮肤。是冰凉的,与周围燥热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蒸着汗意的皮肤忽然被没有一丝温度的金属碰触,你当下就被激得打了个机灵。左然见状立马停了下来,稳了稳呼吸:“怎么了?”
他的语气很软,但是额上的青筋若隐若现。埋在下体的硬物还在不断胀大,每一寸的扩张你都能清楚地感受到。
“累了吗?我们可以不继续。”
可是他说出话的话确是这样的。
你几乎要哭出来,在眼泪滑落的前一秒你又抬起脖子去找他的唇,毫无章法地吻着,含着,又被他的舌安抚着。
“继续,我想继续。”
你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把彼此间的距离一再缩短,企图让两幅胸膛间的几厘米变成真空世界。他的项链又贴上你的皮肤,与前一次的冰凉不同,这次已经随着空气的升温变得有了些温度。
你没再躲闪,在他温柔掠夺里浮浮沉沉,潮水与海滩,远航与灯塔,思恋与爱欲。抽象与具象在此刻凝结为同一种情绪,思绪放空的前一秒那枚戒指又在阳光下闪出光亮,这么近的距离,你好像能看见内壁上深深刻着的你的名字。
你靠近他的耳边,用仅剩不多的力气说了四个字给他听。
“你刚刚说什么……?”
剧烈的情动过后身上的人趴在你的肩头喘息,声音不太稳,像潮水落下海滩。
原来自己刚刚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吗。
你有点想笑,轻轻摇了摇头,又压着胳膊把他带得离你更近了些。
“我说,我也想你。”
你讲这话时窗外蝉鸣正盛,一阵高过一阵,像是在为夏天助势。你不担心他没有听到,因为他的亲吻就是回答。
他在这里,你永远可以无顾虑地下坠,永远可以暴露自己的后背,永远可以把自己缩成一小团躲进他身下说些幼稚的话。
皮肤上金属饰品的触感渐渐变得不再清晰,好像和灼热的氧气粒子融在了一起。你轻轻闭上眼睛,耳边却响起他带笑的声音。
“欢迎回来,我很想你。”
你侧过脸去吻他的唇,于是本来冷却下来的空气又渐渐烧了起来。
屋内再听不见歇斯底里的蝉鸣,可是你知道,这是在夏天。
你听到了。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