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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咒术回战 五条悟 , 夏油杰
标签 咒术回战 , 五夏 , 五条悟 , 夏油杰
文集 无量空处处有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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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0-10 20:00
- 导读
- “男高中生不可理喻，他们把「喜欢」和「杀掉」混为一谈。”
“你先回去吧。”五条悟对路边等待的辅助监督这样说时，夏油杰刚碾灭一支烟，闻言很疑惑地看过去。
已经拉开车门的辅助监督自然也是一样的反应。但是还不等他问什么，五条悟已经转身向站在垃圾桶旁发愣的夏油杰走过去，就像已经做好决定只是通知一下那样，很自然地拉住他的手。
还没来得及提醒这次任务地点可是在荒郊野岭，他们要怎么回去——银座四丁目的十字路口已出现在夏油杰脚下。
好吧。他想。周遭熙攘的人群似乎并没在意最繁华的街口上突然出现的两位男高中生，都在忙着拥抱、亲吻、从怀中的花束与礼物间露出笑容。五条悟这才转头看他，有点不满地，蓝眼睛在身后圣诞树的映衬下烁烁发亮。
“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杰？”
记得是记得，但是…是不是有点靠得太近了？男同学的逼问带了点谴责的意味，视线也不依不饶地追寻着他的双眼。他们鼻尖几乎要碰上，夏油杰站在十二月底飘雪的室外，有种自己正向外沁汗的错觉。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并没有往后退开，甚至带了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好胜心，把背更挺直了些。
五条悟之前正在吃一块焦糖，糖块把脸颊顶出一个小小凸起，随着融化溢散出些甜蜜的气味在他唇间。他好像忘记放开夏油杰的手，对方也忘记提醒他。雪片与圣诞颂一同毫无止境地降落，却被他们两人周身看不见的屏障隔开，积在脚边。
夏油杰喉间噙着一点笑，无法想象自己上一秒还在被负隅顽抗的污秽和恶念包围。他被五条悟捉着手腕，两个人在平安夜傻乎乎地站在银座最繁华的街道上大眼瞪小眼。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想，相牵的双手让他们看起来与此刻欢庆闪耀的幸福世界并没有那么格格不入。
心急的男同学没管他在想什么，半天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惩罚似的捏捏他的手掌。
“是平安夜——！”他站在路中，向粗心又笨拙的好友大声宣布正确答案。有年轻情侣牵手路过他们，女孩子捂起嘴巴偷笑。五条悟不在意，接着报出一长串想做的事情，不由分说地拉着夏油杰就要走。
“悟，等一下啊…悟！”夏油杰被他扯得一个踉跄。“寿司店现在肯定不会有位子，电影票大概也早就售罄了吧？”想过平安夜要早点讲嘛，现在肯定什么都来不及了啊。他本来是想这样说的，但是想到那双蓝眼睛会流露出怎样的失望神色（以及悟因为没达成愿望而对他的后续折磨），他乖乖把这句话咽了回去，暗暗在口袋里捏住钱包。
“不如我们在街边找个店吃饭好了，悟也饿了吧？”
下一秒五条悟扭头看他，眼神中没有一丝失望，漂亮的蓝眼睛只清清楚楚的表达出一个意思：他不理解。他看着夏油杰，眨眨眼睛，像在看一个忘记世俗常理、太阳东升西落、出门前要穿裤子的笨蛋。
他也确实是这样说的。
“哈？杰是笨蛋吗？座满？售罄？”他不可置信地挑高眉毛，像对方说了多么不可思议的话一样。“我，可是五条悟啊？”
五条悟所言非虚。毫无准备的两人凭借他的脸、名字和黑卡在市中心一路绿灯，畅通无阻。五条家的少爷名气很大，胃口也不小。明明已经用鲜甜脆嫩的刺身填饱肚子，又在电影放映独自吃掉了一整桶焦糖爆米花，他咂咂嘴巴，拍拍肚皮，说他还要吃五丁目那家圣诞限定的红丝绒蛋糕。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幻想中撒满糖霜与奶油的姜饼装饰变成玻璃门上张贴的休业告示，限定蛋糕提前售罄，两位老板娘索性也关了店铺去甜蜜约会。五条悟瞠目结舌，漂亮脸蛋与鼓囊钱包没了用武之地，鼻子都压扁在玻璃门板上，也没能从熄掉灯光的店铺中盼望到一个散发着蛋糕香气的奇迹。
夏油杰倚在旁边看他。夏油杰笑出声。夏油杰被瞪。夏油杰笑得被口水呛住，对凑过来揍他肚子的五条悟摇手投降。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边咳边笑边躲。五条悟吃瘪的表情太难得又太可爱，被奉为神子的天生六眼，也会在吃不到自己喜欢的蛋糕时在街上焦躁转圈，像条在与自己尾巴置气的小狗。
好不容易止住笑，捉住五条悟的手，夏油杰直起腰来看他。男同学显然还在生气，嘴巴一扁，买不到甜品的怒火自然要撒在他身上，话也挑着阴阳怪气的讲。
“杰不是交过好多女朋友吗，没有带人家过平安夜吗，怎么会不知道要提醒我早点来买蛋糕？”
哪里有好多女朋友啦…夏油杰眨眨眼睛，他很无辜，但这个问题不得不谨慎回答。先前悟就为类似的事情与他大吵一架，明明是他问起来自己之前有没有过恋人，夏油杰也只是如实回答，说国中时有交往过几个女生，“不过很快就分手了”这句话还没说完，坐在天台边晃荡着腿的悟便气冲冲站起来，脸颊通红地盯了他半晌，扔下一句“杰太狡猾了！”就走掉了。他实在摸不着头脑，自己在天台吹风睡过了剩下的午休，回宿舍的路上遇到硝子，对方说五条悟在食堂等你吃饭，两人就这样迅速又奇怪地和好了。
不过那天中午，盯着男同学认真咀嚼食物的侧脸，夏油杰还是控制不住在想，明明悟应该比我更受欢迎吧，为什么会这么在意交往的事呢。
五条悟感受到视线，转头过来看他，因为甜汤喝得太急，在嘴角沾了一粒西米。夏油杰那时像被什么迷惑，丢掉纸巾直接用手指去蹭他的嘴角。
杰最好啦。五条悟心无芥蒂露出笑容。
“没有。”所以他直接这样回答，“其实没有和别人度过平安夜的经历。”
对面的五条悟露出一脸“渣男”的表情，夏油杰知道他误会，哭笑不得地解释：“是因为交往的女生总会很快提出分手，所以从来没有过一起庆祝重要节日的机会。”
五条悟对于这个回答仍然保持怀疑。“杰不是很受欢迎吗？”他说，“交往也都是她们提出的不是吗？”
夏油想的却是别的事情。
“悟，觉得我是个有趣的人吗？”
在他记忆里，那样的闪亮地笑着的悟，也会成为别人的恋人吗？
怎么说呢…“杰很爱唠叨，总讲些烦人的正论，脾气又不是很好。”男同学对他做起鬼脸。“但杰既然能成为老子最好的朋友（夏油对这个词皱起眉头），自然是最强最有趣最好的人啦，没错吧？”
是吗。夏油杰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露出笑容。
“看来是她们的想法和悟不一样啊。”
在他记忆里，那样的闪亮地笑着的悟，也会对除他以外的人露出那样的表情吗？
“总之，这怎么看都是杰的错吧？”五条很自然的拉开好友的外套，把自己埋进去。杰好暖和，他因为怀中的热度舒服得眯起眼睛，完全不顾及对方被冷空气惊得瑟缩，仗着脸蛋可爱很是做尽了一些烦人事。“该给我点补偿吧，补偿～”
“……”夏油双手都抄在口袋里，为了尽可能护住热度只好虚虚环住在怀中乱扭的五条悟，让他老实待着。“好吧，除了蛋糕之外悟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是圣诞礼物吗？！杰会给我圣诞礼物吗！”上一秒还在装不在意的人眼睛都亮了。他猛地从夏油杰肩膀上直起身来，抓着人家手臂摇晃。
“是——仅限今晚，悟的愿望都会满足的。”虽然已经提前订好了悟喜欢的小樽芝士蛋糕，明天就会送到，不过面对那样的期待眼神，他难以说出拒绝。
不再被气呼呼地称作“小眼睛混蛋”，反而被亲密地攥住手腕在街上小跑，看着好友因为在风中奔跑而向上飞起的头发，夏油杰不由得感到好笑。五条家从不庆祝圣诞节，因此更无从为幼年的未来家主准备任何聚会或礼物。“杰是第一个送我圣诞礼物的人喔！”被五条悟眼神发亮地转过头来如此讲时，「钱包死掉也无所谓」这样的想法出现在他脑海。
然而两人在街上转了半小时，五条悟仍显得举棋不定，甚至是对挑选礼物这件事心不在焉，放着街边琳琅满目的精品店不去看，反而盯着街边一块反光镜面傻笑出声。
“是不是很像那种秘密杀手，我们俩？”他指指镜子。
广阔的镜面映出了身后的繁华街道，以及闪烁其中的各色霓虹，看起来正无比幸福的人群面带笑容，手捧花束，彼此擦身而过。反观他们两人，制服是黑色，夏油的外套是黑色，出门前被三令五申“至少带条围巾”的五条此刻脖子上的围巾也是黑色，他们两人如同更高位面投射下来的两块模糊阴影，与庆典般的欢畅气氛格格不入。
真的很像，那种隐秘帅气的，只在圣诞夜活动的杀手。他想要这么回答，但却无法说出话来。高级餐厅、动作电影、焦糖爆米花，无论什么都无法驱散长久滞留于喉咙的，那只一级咒灵腥臭的余味。在绝大多数人都感到幸福的瞬间，他反倒更想作呕。悟的袖口在几小时前沾上血迹，那块布料在寒风中很快变得干涸冷硬，此刻正因为他们相牵的双手硌在自己掌根。
他用空着的那只手若无其事地打了个响指，今夜被他们刻意忽视、但因为庞大的人群基数仍旧偶尔出现、正随着一个路人经过他们身后的丑陋咒灵，瞬间消弭于空气之中。
共鸣般的，那股酸臭污浊的味道，在圣诞歌谣的清脆铃声中更加凶猛地反扑而来。
手掌被捏痛，夏油这才像回过神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被五条悟拉着走到这里来的，转头看去，男同学果然垮着个小猫脸，对他的心不在焉表现得非常不满。
抱歉。他用口型这样说，朝对方眯眯眼睛以求谅解。不过比起原谅，他此刻更在意的是五条挑选的这家店铺。明明路过了那么多奢侈品店，最后选的却是这样一家不起眼的小店吗？虽然用了很符合时节的带着红色果实的枝叶做装饰，但这样朴实的木质招牌在离银座一街之隔的小路上仍难以吸引顾客的注意。门口精心布置了小型圣诞树与金色灯串，店内的昏黄灯光与熊熊燃烧的壁炉也显得温馨，很可爱没错，但怎么看都不像是悟的喜好。
他这样想着，刚试图回头确认，男同学反而拉住他的手更向前走了一步，让两人一同站在门框下，手指拨弄着挂在玻璃门上的，小小的金色铃铛。
“喜欢。”五条悟仿佛提前预知他心中所想，铃铛在他指间发出清脆的叮咚声响。
话虽这样说，可在店里逛了一圈，他又改变了主意。
“既然是礼物，应该是杰挑给我的吧？要我自己来选的话一点惊喜都没有哎。”
听起来很有道理，但夏油杰深谙他的脾气，知道他只是嫌麻烦，想把事情推到自己身上罢了。他叹口气，和五条悟约定好一人浏览半家铺面，在对方不要知晓的情况下挑好礼物。店主是一对老夫妻，坐在柜台后面笑眯眯看他们拌嘴。夏油杰多少保留一些正常人的羞耻心，被慈祥目光看得窘迫，很不好意思地低头还礼。
到底该挑什么好呢？毛绒玩具自然不合适，悟也不是会使用香水或佩戴首饰的类型，游戏卡带和电影碟片也很难找出两人还未拥有的作品。超伤脑筋啊，他偷偷转头去看五条悟，却发现对方已经拿好什么东西去结账，正在和满头白发的老板娘小声交谈，讲话间非常得意地看过来。
“……”幼稚鬼。夏油杰翻个白眼背过身，余光恰好瞟到什么。啊，就是它了。他在确认五条悟闭好眼睛后走去结账，柜台后满是皱纹却非常温暖的手递来纸袋。
“圣诞快乐。”他们一齐这样讲。
就这样折腾一圈，回到高专时已几近午夜。「唯独今晚不想被夜蛾骂」，夏油杰这样说，离高专还有一段距离就收回了蝠鲼。五条悟拖拖沓沓地跟在后面，头顶歪戴着一个圣诞帽，大叫他不近人情。新雪已不再下，积雪倒是已有厚厚一层，还未被他人踩过，是闪烁漂亮的模样，在两人脚下发出松软的咯吱声。
簌簌的踩雪声响了一会，夏油杰突然感觉到身后人停下了，悉悉索索不知道在干什么，然后是小小的闷闷的咚——的一声。他那时已经走出几步远，回头看去，模糊路灯下只能隐约辨认出雪地上摊开的一大团黑影。
就剩几步路了，在干嘛啊。他很无奈地笑起来，沿着积雪上只剩一行的脚印走回去，也一屁股坐在展成大字形的五条悟身边，不假思索咚地一声躺下去。
“星星好漂亮啊——”
“明明是阴天哪来的星星啊！”
“说的是呢。”
“……”
“杰，给我买了什么？”
夏油杰仰面躺着，手在身边乱摸一气，摸到纸袋中包好的薄薄牛皮纸包，丢到五条悟肚子上去。
五条把礼物垂直举起，解开上面绑成蝴蝶结的细细麻绳。一张黑胶唱片。
“……”
“干嘛啊。”
“杰，我现在有点理解那些说不要再交往的女生了。”
“…不要就还我。”
总不能说这是你第一次跑来找我午睡的时候我们一起听的那张唱片吧，笨蛋。
“诶，才不要还。”他也在身边摸索摸索，举起一对大耳朵蓝眼睛的小狗挂件横到夏油杰脸上。
“猜猜我给杰买了什么ww！”
“干嘛先拿给人家看再问这种问题啊。”夏油接过来，拆下一只，穿进自己的手机孔洞中，因为仰躺的姿势很是废了一些力气。但他还是没有站起来，把另一只小狗丢给五条悟。
黑色外套的小狗从他手边擦过，差点掉进雪地。五条手忙脚乱抓住挂件，也依样拴到自己手机上，很满意地笑起来。
“果然很像秘密杀手吧，我们两个人？”
“哈？”
“嗯，是那种只在圣诞夜会出现的神秘人呢，离奇死亡的死者身边，总会摆着一只小狗挂件…这样的。”
大半夜跑来躺雪地的笨蛋杀手吗？不，我就算了。明明是这样想的，夏油却在边上跟着笑起来。五条听到他笑，更是迸发出些不得了的热情来。他骨碌一翻身，整个人滚到夏油身上去，毫不客气骑在人家腰上，压得夏油重重吐气，拍他手臂要他走开。
“我和杰就算去做杀手也是最强的吧！要想个很酷很厉害的名字才好，嗯，就叫Christmas Assassins，圣诞杀手！”
“谁答应你这种事啊…”他想要反驳，被那双过分闪亮的蓝眼睛盯着，一瞬间有点失语。五条悟捉住漏洞，牢牢把他圈在雪与自己怀抱中间。
“就算不做杀手，杰难道不打算每年平安夜都陪我一起过吗？”
夏油看他耳根慢慢红起来，但仍非常固执非常认真地盯住自己眼睛。
“我之前去结账的时候被店主婆婆问，「你和那孩子在交往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悟柔软的额发，悟的蓝色眼睛，悟的正说出一些他难以理解的话语的嘴唇，还有已经停雪但仍旧非常明亮的天空，似乎都在缓慢落下。
“我该怎么回答呢，杰？”
糟糕，这是要被拒绝的气氛吗。表面上仍保持气势汹汹的五条悟觉得自己撑在雪地上的手臂正慢慢僵硬。夏油杰沉默了半分钟，身侧的拳头慢慢捏起来。他很绝望地闭了闭眼睛。啊，被男人告白了所以觉得恶心吗，要挨打了吗，那也没关系只要杰…诶？这是什么…？
领口有奇怪的触感，五条悟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身下夏油杰憋笑到鼻尖都泛红的脸。他松开拳头，里面是一枝小小的绿叶植物，叶片下结着细小而饱满的红色果实，和那家店铺悬挂于门框上的一模一样，此刻被夏油塞进他的围巾里。
“我去结账时店家给的，说悟进门之前就一直在看，没错吧？”他鼻子红红，脸颊红红，耳朵也红红，整个人像只得意透了的糖苹果。他挑挑眉毛。“真没想到悟还有这种女高中生一样的心思喔。”
五条觉得心脏砰砰，耳朵嗡嗡，手指也不受控制地发抖，最强咒术师体内的每个细胞都像在炸开烟花，声响吵闹到他根本听不清夏油在说些什么，只能看见那双形状漂亮的嘴唇似乎在叫自己的名字。「不要骗我」「不要离开我」「会杀掉你」「交往」「今后的每个平安夜都一起过吧」颠三倒四地讲了很多，亏得他还记得围巾上那只槲寄生的作用，急吼吼把夏油从雪坑中捞起来。
男高生简直不可理喻，把喜欢和杀掉混为一谈什么的，对新交往的男朋友这样讲也太恶劣了吧。夏油杰大为无语，然而还是很甜蜜地扬起嘴角，迎接男朋友初雪般落下的吻。
“那拜托你了。”
他的回答融化在雪中。
“那是十多年间平安夜下的最大的一场雪呢，明明只是初雪。”坐在咖啡店窗边的上班族放下马克杯，仿佛很怀念地讲。街道上的店铺都忙着点亮彩灯，装饰灌木，把槲寄生和松针插进门框。远处的商场拉出「2017 圣诞快乐」的巨大横幅，圣诞颂歌也已经迫不及待地早早响彻每个角落。
今天应该也不会下雪呢。他想。
窗外天空晴朗而干燥，又是一个很好的平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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