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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茨】职业狗仔

作者 : 睡不醒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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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阴阳师 酒吞童子 , 茨木童子

标签 酒茨 酒吞 茨木 酒吞童子 茨木童子

状态 已完结

412 8 2021-2-3 10:38
导读
#现pa,影帝吞x狗仔茨
#部分偷拍手段参考电影《SCOOP!》



1

茨木的直觉告诉他,有人在跟踪他。
不得已打了转向,茨木驶离了目标方向。

甩掉人再赶去酒店,茨木晚了整整两个小时。
房间门虚掩着,有人早已等他等得不耐烦。

茨木推门进去就被人抱了满怀,“好慢。”酒吞的呼吸洒在颈间,炙热的吻也随即落下。
“甩狗仔花了点时间。”茨木一边招架酒吞的亲吻,眼角余光却在检查窗帘是否拉好。

酒吞于是笑,一边笑一边凑上来亲他,就像是在说他也有今天一样。
不满于茨木的分心,他的吻绵绵密密地压下来,手也不安分地从衬衫下摆伸进来,让茨木无暇去计较那笑里的促狭意味。

“你最近都不来剧组看我了。”酒吞抱怨着,将茨木压倒在床上。


2

茨木是个职业狗仔。
入行五年,身手好,脑袋活,在圈里颇有名气。

接到两面佛介绍偷拍酒吞的活的电话时,他正休假,在沙滩上躺平成一条咸鱼日光浴。
那是在结束对阎魔与她新晋小鲜肉男友判官的跟拍后不久。一组海滩湿身嬉戏照,一组车库激吻照,锤很实,听说阎魔很满意,出手也大方——一场当事人亲自策划的爆料,时间地点提前给定,至于偷拍难度——呵,对他这个非专业摄影出身的人来说唯一的难度是怎么把人拍好看些。

可茨木这人,好强。当初他入这行理由肤浅,就是为钱。人穷的时候不会挑拣,什么活都接,如今手头宽裕,又小有名气,反倒在乎起了一个狗仔的职业修养。帮人炒作他觉得没劲,恋爱出轨招妓轰趴滥交打架涉黑这些题材拍多了也觉得千篇一律。

他想要猛料,想要他初当狗仔时那种肾上腺素狂飙兴奋手抖连快门都按不动的刺激感。
可是没有猛料给他,他也回不到过去。

酒吞有什么好拍?
虽说是个资深影帝,人气颇高,可他不参加商业活动不站台,不喜交际,也不怎么闹绯闻。唯一一条和歌星红叶相关的也是陈芝麻烂谷子了,还是单恋,求而不得深夜买醉,红叶一门心思追着某娱乐公司高层十几年,这事翻不出花来。

茨木之前听自己同门妖狐抱怨过,说是跟了酒吞一个月一无所获。那时酒吞在给他那部驯兽的戏做准备,于是妖狐拍到的照片除了酒吞跟狮子培养感情,就是酒吞一个人在酒吧喝酒。好不容易捱到酒吞进组,妖狐本以为终于有料可挖,结果却被气得差点砸了相机。
你说他这人没性欲的吗,送上门的小姐姐都不要!妖狐愤愤然,叽哩哇啦一通和谐词乱飞,大意是酒吞X无能。茨木心知那个倒贴的女星是妖狐的心头好,安慰妖狐之余又劝他,再跟段时间,说不定酒吞其实是个gay呢。

妖狐还是没继续跟下去,他一直没茨木好耐性。那次跟茨木抱怨过之后,他就转去跟鬼使黑白兄弟了,黑白骨科的实锤可是让妖狐狠赚了一笔——鬼使黑花了他好几部电影的片酬当妖狐的封口费。
但酒吞这追过红叶的人,他也不能是gay啊——随口安慰妖狐的话,他自己当然不信。

茨木给自己点了根烟,问两面佛是不是有什么风声。
两面佛又说没有,说是要靠茨木自己发掘。

没料还要拍。茨木猜测多半是酒吞最近又有什么新戏要上映,制作方想找点噱头炒作一把酒吞但本人不配合。

寻思着既无趣,又无利,茨木掸掉烟灰,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打着呵欠回复两面佛道,“没趣,不想接。”
电话那头的两面佛早有预料,只慢悠悠报了串数字,便让茨木听得双眼发亮,一个鲤鱼打挺就翻坐起来——“靠!这么大手笔必须接!”
猛料难遇,可钱实在,预付一半的雇主更是少,钱给的多再无聊的活他也干。

接了活,茨木也没了晒太阳的心情,紧接着就给妖狐打电话。
忙音。拒接。同门情谊在那货眼里跟小姐姐比起来算个屁。茨木猛吸口烟,有些烦躁,皱着眉头拨通了荒川的电话。

荒川这人是个很特别的存在,说他是私家侦探,没错;说他是黑客,也没错;说他是网络推手,还是没错。总而言之,想要知道明星房产啊,车牌号啊,开房记录啊,找他;想黑社交账号,黑手机定位,找他;想炒作,也可以找他。
网络相关的东西,茨木都不太擅长,他最多只会上免费社工库查查信息,还是荒川顺带教他的。

荒川人不错,办事也算靠谱。但有一点,要价太高,宰起熟人来也毫不手软。
茨木不乐意被宰,能不找荒川的就尽量不找。

荒川电话通得极快,不出茨木所料报价果然狮子大开口。
茨木又给自己续了根烟,这荒川宰得他肉疼,可没办法,这种蹲专人的活,他没得选。
咬牙付了钱,没几分钟就收到荒川发来的文件,老咸鱼突然这么敬业还真让茨木有些不习惯。

好在荒川是真厉害,不仅搞到了酒吞名下的房产和车牌,还搞到了酒吞的信用卡消费记录。靠这个很轻易就能总结出酒吞日常的活动轨迹,要蹲点酒吞实在不难。茨木吐了口烟圈,眯起眼睛盯着明晃晃的阳光叹气,他唯一犯愁的是,要是酒吞本身真的没料怎么办。

3

茨木专业并非摄影,初入狗仔这行,最愁人的就是拍照,拍得丑就不说了,毕竟偷拍不是摆拍,就算是明星角度不对该崩还得崩,强求不得,可总把照片拍糊就是他自己的不对了。
对焦这种事,教过多少次可他就是对不好。玉藻前指着茨木拍得糊成马赛克的照片痛心疾首,他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检查照片不过关的时候,一边骂着功亏一篑,一边对着茨木的头就是几个爆栗。
妖狐与茨木师出同门,这会总在旁边笑得花枝招展,玉藻前便又去训妖狐总拈花惹草,说他吃不了苦,没茨木敬业。

后来他们相继出师,玉藻前也从狗仔届退隐,赚够了钱,便逍遥自在去了。
毕竟狗仔不是什么光彩职业,前一秒看到爆料满足了窥私欲的人,下一秒就会摆出一副正义脸孔,谴责那些偷拍的人如何没有底线,如何侵犯他人隐私。
而且狗仔这行危险,人老了体力下降,指不定哪天翻了船,被黑社会或者保镖一顿揍,兴许连小命都要丢。

茨木倒是还没考虑过退行。
他还年轻,精力充沛,除了觉得无聊之外,并不反感这个来钱快的职业。
要退行,也得是赚够了后半辈子挥霍的钱之后了。

咔嚓。咔嚓。茨木机械地按着无线快门,用藏在提包里的相机对着酒吞一阵猛拍。酒吞正坐在吧台喝酒,仰头饮酒时勾勒出的颈部曲线实在迷人,看得茨木忍不住喉结一动。
腹诽着酒吞撩力惊人,茨木掐了烟头,伸手把放在桌上的提包拎到怀里,装作翻找东西的模样——他习惯性在拍摄之后要检查照片的质量。

嗯很好,不但不糊,而且每一张侧脸都很清楚。
他选的角度绝佳,对焦也绝佳。他已经不是当初的菜鸟了。

茨木满意地抬头,将提包放回刚才的位置,细心调整好里面相机的角度。酒吞说实话不难跟,他常在外面喝酒,是偶遇率颇高的明星。但这是个很安静的酒吧,反而不方便茨木拍摄,稍微动作大一点,奇怪一点就会被周围察觉。
他又去看酒吞,突然一道眼神射过来,酒吞的,他在转头看他,眼神锐利让他心惊。
但茨木他毕竟是个老手了,他只用一秒就冷静下来,坦然地与酒吞视线相接,大方地盯着对方,这下反倒是酒吞迅速转头了。

大概只是巧合吧。
茨木吸了口冰镇雪碧,顺手调整了下帽檐,玉藻前曾说过,茨木和妖狐的长相其实都不适合做狗仔,尤其是那头白发太惹眼。他们这种在暗处活动的,长相应该更平庸些,不起眼才能做得长久。
妖狐那时还怼玉藻前说他们前辈大天狗还不是帅得发光,照样混得风生水起,气得玉藻前直追着妖狐打。

不过现在大天狗转去了黑晴明手下,原先浅淡的发色也染成了低调的黑,还梳了背头,很有大佬风范,大佬得活脱脱一黑社会。
敢去黑晴明手下的,都是勇士,且都是脑回路与常人不同的勇士,他这等凡人,只能默默祝好了。
茨木正这么想着,突然看到阎魔出现——她把自己包裹得很实,可明星就算是把自己遮得再严实,气场也和旁人不一样。他当狗仔久了,一眼就能分辨得出。表面上仍是懒散的样,他叼着吸管慢悠悠地嘬,桌下的手却抓紧了无线快门。

阎魔似乎和酒吞很熟络,酒吞对她态度尚可,她坐在酒吞旁边,也要了杯酒。
茨木猛按快门,期待着非同寻常的发展——[阎魔甩小鲜肉男友夜店私会酒吞,恋情扑朔迷离……]他正这么脑补呢,判官也出现了,万年不变地冷着张脸,跟酒吞和和睦睦地打了招呼,便带着乐得花枝招展的阎魔去了小包间。

还是没料。
茨木失落地叹了口气,喝雪碧,杯子里只剩冰块;去摸烟,烟盒也空了。
真他妈晦气。茨木正准备叫服务生续杯,发现酒吞又转头瞟了自己一眼,惊得他差点心脏骤停。

这不寻常。
茨木一边故作镇定,一边寻思着,他是不是也该去染一头黑发。
反正为了干这行连原先的长发都剪了,再染一染也不是什么事。

茨木安慰着自己酒吞应该没发现自己是狗仔,如果发现了早就冲过来咆哮着让他滚了——就像其他明星那样。
但他还是怕酒吞记住自己长相不方便以后跟拍,于是他又坐了会,不等酒吞走就溜回了车上。
他还要等酒吞出来继续跟,看他还有没有别的活动。

这种出师不利的情况,刚入行时常有,近两三年都没遇过,茨木后知后觉,自己的心脏已经很久没这么被刺激过了。
等得实在无聊,茨木便翻出包里的相机来看照片。他自己一个人蹲点的时候常这么找乐子,明星说到底也不是神,拍照遇到奇妙的角度,照样能崩到连亲妈都认不出。
要真有什么明星最想删除的照片排名比赛,茨木觉得他能包揽了前十。

翻了一遍,除去被来往的客人挡住的,酒吞很完美。
茨木删了那些被遮挡的,翻了第二遍,更加完美了。
他忍不住又开始循环第三遍。

酒吞不是那种第一眼看上去就帅得惊艳的长相,虽然那头红色长发极其耀眼,但反而会弱化对他五官的印象。
但茨木觉得酒吞挺上相的,他拍了那么多照片,每张看着都很舒服。

酒吞从酒吧出来了。他这人出门喝酒很潇洒,连帽子这样的掩饰都没有,一头张扬红发即便在夜里也很好辨认。
茨木举起副驾上的大炮筒,将镜头聚焦到酒吞脸上。
然后他发现酒吞正盯着他看,超清镜头下,视线相接,酒吞就像在他面前与他对视一样。

靠。

茨木毛骨悚然。不,不是,是激动得全身发颤。
脑袋里有烟花在炸,一层一层地,炸得眼花缭乱。

酒吞还有反跟拍技能。
和以前那种碾压式的窥视不同,酒吞是真的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有种势均力敌的感觉。
而且,他察觉了他,又放任他,那双吊梢眼里洋溢的挑衅让茨木全身发烫。

如果酒吞是故意的话,那这场游戏他想玩。
作为挑衅的回应,茨木像抱着宝贝似的抱着他的大炮筒,对着酒吞一阵猛拍。

接下来茨木又跟拍了酒吞几天,没什么料,而且他知道酒吞知道自己在拍他。
心照不宣,酒吞放任茨木,茨木便拍得更加明目张胆。

茨木此前从未觉得酒吞生得如此好看。
但他越看他越觉得赏心悦目,直觉就连他眼梢扬起的角度都与他的霸气配得恰到好处。
疏狂傲慢,浑然天成。

这样的人哪需要灯光,他自己就是光源。

茨木抱着相机,咔嚓咔嚓对着酒吞拍得停不下来。
张扬的红发,凌厉的紫眸,微蹙的眉头,沾了酒液的唇,滚动的喉结,颈间的筋脉,全部全部,茨木都想拍下来。

在不跟拍的时候,茨木开始看酒吞的电影。酒吞主演的电影不多,但评价都清一色的高。
他接戏很挑,又是个体验派,演戏之前要花很长时间琢磨,要学主角的技能,要和主角融为一体,一两年时间只磨一部戏,质量自然没得说。
茨木一边看,一边感动,一边惊叹,一边后悔自己当年怎么就错过了这么完美的人。

茨木把酒吞发表的唯一一首歌设成了铃声,一听一激灵。
茨木开了个微博,关注了酒吞的微博账号,尽管那账号除了新电影宣传之外万年不更新。
茨木开始在微博上发一些酒吞相关的东西,平时尬吹,偶尔影评,看心情放他拍到的酒吞。
茨木加入了酒吞的粉丝后援会,可是酒吞女友粉太多,他觉得不舒服又选择了退出。

茨木一头热地陷了进去,他已经不觉得挖料有多重要了,只要能拍到酒吞就很开心。
他甚至不希望酒吞身上出现任何丑闻——因为现在他是他倾慕的对象——酒吞周身充满了光环。
他想把一切美好都联系到他身上,想把全部用来夸赞的词汇都堆砌在他身上。

茨木觉得自己喜欢酒吞,比粉丝喜欢偶像那种还要多一点。
可能因为他就在自己的镜头里,就在自己眼前,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如果他有勇气伸手的话。


4

茨木单方面伸手的机会很快就来了。

酒吞不惹绯闻,不代表绯闻不惹他,总有些妖艳贱货要往他身上泼脏水,一门心思地想红。

一个不知道多少线的小女星,发博说是在酒吧被醉酒的酒吞殴打毁容有图为证,茨木看过图,硅胶填的鼻子都歪了,这容毁得实在可怜。
偏偏就正好有“围观群众”PO出酒吞与这女星推搡的照片,酒吞表情凶狠。
偏偏酒吞还有为追求红叶不得而深夜买醉,差点与警察起冲突的前科。

于是舆论一边倒,谴责起了酒吞。
一个人在酒精的作用下,做出什么来都不奇怪,酒吞要拿不出证据,这锅就得他背。
至于酒吞,他从不回应这些,他的团队也很磨叽,到现在都没个回应公关的意思。

可茨木不会让酒吞背这锅。
他天天追着酒吞拍,自然没错过这场大戏。以他狗仔多年经验,知道这事可能炒作,早把事件双方都拍了个清楚。
——搭讪酒吞勇气可嘉,可被拒之后往酒吞身上硬贴就不对了,被推开后自己个儿往地上倒更是戏太多。

茨木看不起这种炒作,更容不得谁抹黑酒吞,拿着相机直奔荒川的工作室。
要辟谣光有料不行,还得有热度,有舆论导向,还要一锤钉死防止反扑,他不擅长这个,荒川擅长。
虽然他也可以把手上的料卖给两面佛介绍给他的那个雇主或是某家媒体请他们曝光实情,但他却信不过,怕酒吞被二次恶意炒作。

茨木彻底忘了自己是个利字当头的狗仔,只一心想要帮酒吞澄清。
他心中的神祇,谁都玷污不得。

茨木到的时候,荒川正在电脑上鼓捣着从出事酒吧弄来的监控,想还原出事件真相。
奈何酒吧光线太暗,监控也远,当时人又杂,实在是困难。

原来酒吞的团队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啊。
可即便如此,茨木仍是止不住地嫌弃,公关当如八百比丘尼,酒吞这种大影帝,怎么都该有个超级厉害的经纪人。

“说吧,开价多少。”荒川浏览了一番茨木带来的照片,原本愁得皱在一起的脸都舒展开来。
“开什么价,赶紧想办法给酒吞辟谣。”茨木看到荒川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有得解决,推着荒川的肩膀让他赶紧干活,然后给自己点了根烟——他光顾着酒吞这事,几小时没碰烟,这会烟瘾犯了,难受得厉害。

荒川处理着照片,又像是想起什么来,突然转头问身边的茨木,“这些照片,你想怎么发?”
茨木没想到荒川会征求自己的意见,愣了半响才回答,“先用我的号发图扒真相,再用公号转,发声明,可信度大。你再用你那些僵尸号搞搞热度…”茨木说着,却又觉得荒川不会想不到这些,说着说着便没了声。

而荒川并不在乎这点,他只抓住了茨木的第一句话,“确实你的号之前很多就有酒吞的路透……”荒川显得犹豫,他在顾虑照片发布之后可能对茨木造成的影响,“但可能会有很多人追过去喷你,说你给酒吞洗地。”
“也可能会有人……”

“没关系。”茨木打断了荒川的话,说着就掐了烟,像是怕荒川会反悔一样,拿起荒川桌子上的纸笔,行云流水地写下了自己的账号密码。
他连狗仔这行都入了,还怕什么骂声?只要酒吞能够正名,就行了。

酒吞微博一如既往不回应任何绯闻。
而荒川的舆论公关战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中午,终于那个女星发声明为恶意炒作致歉,茨木终于放心,这才跟荒川借了个床休息。

他醒来的时候,发现酒吞关注了他,还赞了张他半个月前拍的照片——那是黄昏时酒吞在街道上与一只白猫的偶遇,白猫盯上了酒吞拎着的食物,茨木抓拍到了酒吞与猫的对视——很多评价都说,照片里的酒吞眼神温柔得像是摆拍。

茨木有种被酒吞翻牌的喜悦感。
而且他知道酒吞知道这个号的皮下是他。

真好啊,他也能为他所用。
茨木紧握着手机躺在床上,就像是个被奖励了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开心地看着自己枕边的相机。
酒吞这尊天神,一定要由他来守护。


5

酒吞的微博名叫酒吞童子——传说中的那个大妖怪。
茨木知道自己名字也和一个妖怪很像,而且传说里那个茨木童子还是追随酒吞童子的副将,他窃喜着这丝缘分,然后注册的时候悲哀地发现[茨木童子],[茨木童子_],[_茨木童子]……茨木童子的各种简单变体都已经被酒吞的女友粉们注册了。

茨木遗憾之余,只好对茨木童子进行复杂化扩句——于是[茨木童子_宇宙第一酒吞吹]就这样诞生了。
因为常放酒吞的路透,那个号涨粉很快,当然也有质疑,问他怎么总能“偶遇”酒吞,怀疑他和酒吞的关系,说他像是跟踪狂一样盯着酒吞。
当然也有人猜他的身份,他不在乎,他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狗仔也好,跟踪狂也好,变态也好,什么都无所谓。

他喜欢他偶像,他一门心思拍他偶像,他不犯法。

然而茨木确实在为一件事情发愁。
事实上——因为对照片的过分挑拣以及对遣词用句的极度纠结,茨木已经好几天没有更新过微博了,尽管他每天都有拍到酒吞。

他想让酒吞看到他拍的最完美的酒吞,可最完美的酒吞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他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绕进了个死局。

茨木在车里发呆,抽着烟心不在焉地刷着微博等酒吞从事务所里出来,他记得这个事务所是黑晴明名下的,黑晴明的公司在娱乐圈出了名的黑,他不知道酒吞为什么要和黑晴明扯上关系。
这并不明智。但说到底茨木无力干涉。

突然被人敲副驾车窗时,茨木还以为自己的车挡了谁的道。
转头看居然是酒吞,茨木惊得差点摔了手机,烟灰抖落下来,烫到了手背他也浑然不觉。

“哟。”酒吞戴着不知从哪搞来的帽子和黑框眼镜,居然给茨木文质彬彬的错觉,然而到底是错觉,他在酒吞极具威慑力的眼神下,几乎是下意识地解了车门锁。
酒吞麻利地上了车,痞里痞气十分老道,或许是闻到了车里充斥的浓烈烟味,酒吞不适地耸了耸鼻子。

酒吞苏到爆炸,茨木想要尖叫,想要时间倒退拍下那一秒的酒吞,然而他到底没有,他依旧傻在那里。
一直到烟烧到了手指,他才猛然惊醒,掐灭了烟,把所有的车窗都降下来换气。

酒吞从茨木身边拿走了他的大炮筒,他动作熟稔,饶有兴趣地翻着茨木拍下的照片。
“你微博上不是挺能说么。”酒吞语带调侃,扫了眼还很呆滞的茨木,末了翻完照片又补了一句,“拍得还不错。”

茨木大脑当机,缓慢重启,半响才冷硬地挤出一句话来,“你…找我有事?”
茨木说完就只想抽自己,他从酒吞的眼神里就能看出对他这句废话的嫌弃。

“以后不要拍我了。”
酒吞搁下相机,口吻清淡,理所当然。茨木想说什么,可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喉咙很干,像梗了东西,尖锐刺痛,说不出话。
他只得听酒吞继续说,“反正你也拍不到料——”他听他调侃着自己,不知心里什么滋味,而后茨木鎏金的眸子里映射出酒吞的脸,他靠得很近,那双眼很亮,紫色魅惑,难以抗拒。

酒吞勾了勾嘴角,“不如你带我去偷拍。”

“啥!?”茨木感觉自己心脏很不好,再被酒吞吓到可能会当场升天。
“你们这行不是很刺激么。”

茨木连连摇头。再刺激也不能带着酒吞一起啊。
虽然偶像出现在面前很高兴但是如果是因为这种原因还是不要出现比较好。
脑子里无数个念头弹幕一样地飞过,茨木深深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地劝起了酒吞,“你这种自带光环的人太容易被发现了。”

酒吞挑了挑眉,显然对这个理由很不满意,他盯着茨木毫不掩饰地表达着怀疑,“你微博不是说我演的底层人物毫无光环吗。”
“唔……”茨木语塞,被当面戳穿自己打脸感觉十分微妙。正思考着如何继续劝,茨木又听见酒吞继续说,“我可以穿邋遢点,还可以化妆,”他说着,顿了顿,又扯住了自己耳边滑下来的发,茨木感觉自己的心被揪住了——

“头发也可以剪。”
“别!”
酒吞说得轻描淡写,茨木却是提心吊胆,生怕酒吞一个激动真的就在他面前断发。
他算是被酒吞吃得死死的,这位爷他拒绝不了,只得从了。

“你下次穿低调点,帽子眼镜口罩围巾能捂上的都捂上,别被人认出来,”茨木抽了张名片塞到酒吞手中,“准备好了打电话给我。”
他没多嘴问酒吞要是他被拍到怎么办,也没这么去拦他。以酒吞一贯的作风来看,他根本就不在乎,还不如让他多捂几层口罩来得实在。
好在最近天冷,捂厚了也不奇怪,但愿酒吞别让人认出,别让人拍到。

酒吞点点头,目的达到,整个人都洋溢着一种愉快的情绪,“我现在就回去准备。”像是怕茨木要拖时间一样,酒吞丢给茨木这句话,便下车了。

“我叫茨木。”茨木冲着酒吞的背影说道,虽然他知道这对酒吞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酒吞回头,笑着扬了扬手中的名片,“嗯,我知道。”


6

在外面叫酒吞名字实在不方便,茨木于是提议说叫酒吞挚友,酒吞挑着眉对这个称呼表示嫌弃,但没拒绝。

酒吞没有什么特别想拍的对象,茨木估摸着他只是最近太无聊想找乐子,就带他去了玉藻前第一次带自己时去的酒吧街蹲点。
那一带常有艺人出没,是个找料的好地方。

酒吞一开始还拉着茨木问问题,到了地方,被告知要在车里等,而且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不知道会不会有料,他便安静下来,盯着车窗外发呆。
茨木不怎么会找话题,他平时嘴不笨,甚至可以说很能说,但在酒吞面前却拘束,不知道说什么好。
而且他现在很烦躁,因为烟瘾犯了。

他平时抽烟很凶,是长期蹲点留下的习惯。
但酒吞不喜欢烟味,他也不想让酒吞受二手烟荼毒,一路都忍着,现在到极限了。

“想抽烟就抽。”酒吞声音响起,善解人意如同天神,茨木就像得到特赦一样去摸烟,烟雾充盈肺部的时候,茨木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舒缓了。
他也想体贴酒吞,于是他说,“后座有吃的,挚友你要饿了的话先垫垫。”

酒吞拎过后座上的袋子,里面尽是些面包饼干,“你平时就吃这些?”
茨木点点头,“盯人不敢走开,只能在车上吃些速食。”他见酒吞眼睛晶亮,知道他对这个话题感兴趣,欣喜又小心翼翼地补充道,“前几年跟我师父盯雪女和她那个男朋友同居的事,在那附近租了房子蹲,一个月尽吃了些面包和泡面。”

“你师父?”
“嗯,玉藻前。”茨木的话匣子就这样打开了。他絮絮叨叨地跟酒吞讲他身边的事,玉藻前的,妖狐的,大天狗的——他从前不怎么觉得有趣的事,此时此刻讲给酒吞来,却好像被施了魔法一般,变得妙趣横生。

他看着酒吞,越讲越兴奋,桩桩件件,都恨不得拆开了掰碎了讲细节,他跟酒吞讲到荒川,讲荒川的黑科技,讲荒川还黑过一目连的手机——跟酒吞演过对手戏的那个一目连。
酒吞说这事他也知道。茨木于是更惊喜,仿佛倏然间他们距离拉得很近。

茨木不知道的是,他讲这些事的时候,他的眼睛也极亮,金灿灿的。

夜色正浓,嗨起来的明星也陆陆续续地出现在视野里。酒吞学过摄影,相机上手很快,在茨木的指导下很快就有了收获——荧幕上乖巧正派的奶油小生,清纯可爱的乖乖少女,醉在一起,勾肩搭背地前往酒吧派对联谊。

但酒吞并不惊讶,也不觉得刺激。

酒吞本就是这个圈子的人,看到明星镜头下的真实面目,根本就不可能像初入行的茨木那样诧异。
与茨木这样的外行不同,酒吞平时所看到的那些同行,就并非荧幕上那样的完美模样。

茨木原本只打算让酒吞在车上远远的拍几张,现在看来却是满足不了酒吞。
嘱咐着酒吞小心被别人偷拍,茨木带着酒吞进了酒吧,将相机提包递给了他。

“你平时就用这个拍我。”酒吞摆弄着手上小巧的无线快门,却似乎对这样的偷拍方式意兴阑珊。
他只是按了几下,就把东西塞回了茨木怀里。“我觉得这样不刺激。”

茨木觉得酒吞很多时候都任性得像个不懂事的孩子。
可他还得耐着性子,“那挚友觉得怎样刺激?”

“内场有更刺激的。”酒吞笑起来,眉眼里都是光,晃得茨木心神荡漾。
“不行。”茨木终于正面拒绝了酒吞一次,“太危险了。”
“你不经常这样干么。”酒吞不依不饶,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让茨木又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好死不死跟酒吞讲他过去的那些破事干嘛。

“茨木…”酒吞唤着他的名字,茨木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被酥化了,他认真地望进他的眼,“我想拍。”
“我去开车,就在门口等你,你拍完就跑。”
“千万别被认出来。”


7

他从那道门里跑出来,兴奋感洋溢在他周身的每一个细胞。

酒吞跳上车,紧接着就有人追出来,茨木踩了油门就跑路,后面却还是有车在追。
酒吞拍的是荒,是个有黑道背景的歌手。

茨木很紧张,毕生的车技都用上了,可后面的车还穷追不舍。
一个急转,茨木自己都差点晃晕,酒吞伏了过来,从他那里接手了方向盘。接下来的时间里,茨木都是眩晕的状态,他只得听着酒吞的指挥,机械地踩油门。

甩掉全部的车时,他们已经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
随便将车停在路边,两个人都瘫在了座椅上。

“真刺激。” 酒吞喘着粗气,摸出相机递给茨木。
被邀请分享成果的茨木是最好的激励师,他气还没顺过来,但并不妨碍他双眼发亮,指着屏幕上吻得投入的荒夸赞道,“这表情真棒。”
“是吧。”
“不愧是挚友,拍得真好。”

“不像我,我刚入行那会,连照片都拍不清楚。”茨木自嘲道,“那时候我师父实在找不到我的优点,就只能在骂妖狐的时候夸我,努力啊,勤奋啊,敬业啊,之类的。”
他以为酒吞会笑,可是酒吞没有。茨木尴尬地笑了几声,空气突然寂静下来,酒吞转头盯着茨木,“我说,你怎么想到入这行的?”
茨木闻言愣了愣,然后笑得有些局促,“我说了挚友你可别笑我,就为了钱。”

“就没点梦想么。”
“一开始有吧,后来就麻木了。”管他明星也好媒体也好,给钱就是爷。
也有到现在都很讲究的,大天狗那种,正派得很,狗仔圈老干部,不帮炒作,只下实锤。

“狗仔这行,危险又受人唾弃。挚友你今天体验过了,以后就别尝试了。”茨木把车窗开了个缝,凛冽的寒风挤进来,刮得眼睛都疼。
酒吞不置可否,只盯着茨木看。茨木苦口婆心地,继续劝:“挚友你是大明星,受伤或是被拍到影响都很不好。”

“现在公众人物难当,你的私生活, 想摊开的,不想摊开的,都会被我们这些狗仔扒扯出来,公之于众。”
“然后那些围观群众,了解的,不了解的,都要来道貌岸然地品评几句。”
“殊不知,狗仔这行业的兴起,就是为了满足他们的窥私欲。”

茨木像是在劝酒吞,又像是在剖白自己,说到最后,有些伤感,兀自叹了口气。

酒吞伸手揉了揉茨木那头蓬软的短发。
他说茨木,狗仔这行很棒。

茨木目光闪了闪,摸出根烟来抽,见酒吞盯着自己手上的烟,鬼使神差地,又摸出一根来递给酒吞,“来一根?”
“嗯。”

茨木为酒吞点上烟,酒吞接过去,姿势极帅,可却一秒泄了功。
酒吞居然会被烟呛到。茨木忍俊不禁。

酒吞不乐意,含着口烟,又痞又匪地欺身压了上来,全渡进了茨木口中。
“咳咳咳…”只是烟的话根本呛不到茨木,可是酒吞吓到了茨木,呛得他眼泪都挂在了眼角。

酒吞舌尖落在茨木眼角,舔去了晶莹的液体,而后他的吻又落在茨木唇上,他的舌尖扫过茨木的唇瓣,试图分开他紧咬的牙关。
茨木心中警铃大作,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酒吞,试图拉回自己的理智。

他是挚友,是不能越线的对象。

而酒吞盯着他看,像是在欣赏珍宝一般凝视着他的灵魂。
茨木拉着酒吞的领带将他扯到面前, 牙齿磕碰在一起,疼得心尖都颤。

去他妈的挚友。

茨木喜欢酒吞,想要被他支配的那种喜欢。


8

茨木微博总有迷妹催。
说他最近都不怎么发酒吞的路透了。
问他是不是变了心,转去粉别人了。

那种事当然不可能。
茨木看到这样的私信,忍不住苦笑。

以前单方面喜欢酒吞的时候,他觉得只是他一个人的事,便肆意得不管不顾。
现在不同了。
跟酒吞在一起之后,他常常害怕,甚至后悔自己当初一时脑热。
他怕两个人的关系曝光,怕自己影响到酒吞。

流言猛于虎,会把他们伤得遍体鳞伤。

在发现有人盯酒吞和自己之后,茨木更加不敢贸然与酒吞见面。
他记下了近来跟踪自己的人的车牌,让荒川去查,但还没有眉目。
茨木想着,等酒吞这部戏杀青回来,他们该好好谈一谈这事。

其实茨木并不清楚他跟酒吞是怎么在一起的。
或者说他甚至不清楚他们这样算不算在一起。

没有告白。
没有说在一起。
没有承诺,也没有约定。

可酒吞会跟他报备行程,会抽空打电话给他。
会在闲下来的时候约他吃饭,然后一起过夜,在外面,在家里。
一次,又一次,下一次。

就像不会有尽头一样。
就跟真的在恋爱一样。

但茨木并不习惯跟酒吞回家过夜。
夜里还好,早上醒来,就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的。
酒吞的家太干净了,干净得他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干净得他怕自己身上的烟味污浊了空气。

他们有时距离很近,有时距离又很远。

酒吞忙起来的时候,几个月都见不了面。
他是个戏痴,为了演好一部电影可以提前几年准备,也可以和外界断联几个月去演绎。
他技能很多,赛车跳伞潜水格斗书法等等样样手到擒来,他在演一个人之前,会先成为那个人。

而酒吞的新戏是跟黑晴明的公司合作的。
黑晴明那公司吧,为了热度不择手段,茨木一直心有芥蒂。
他劝过酒吞,可是酒吞说他很喜欢那个剧本,很喜欢很喜欢,他说他为了那部戏准备了好几年。

他说那部电影最终定下以[狗仔]为主题。
他说首映式茨木一定要和他一起去。

狗仔好啊。
你看,如果他不做狗仔的话,不可能遇到酒吞,更不可能跟酒吞在一起。
而因为酒吞,茨木才又对自己已经厌倦的职业又生出好感来。

可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一时之间,他竟不知自己心里是喜是悲。

酒吞什么都好,可是茨木唯恐自己不够有趣啊。
万一酒吞演完这部戏之后,对狗仔,对他,不感兴趣了呢。


9

比跟踪他的人的身份更早被曝出来的,是他和酒吞亲热的照片。
在酒吞新电影首映前夕。
跟他和酒吞的,是一整个团体,分工明确,有负责跟车的,还有负责盯酒店的,是他低估对方了。

根据曝出来的照片看,那群狗仔在包下了他们对面和隔壁的房间。
还在他们的房间里动了手脚。

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料曝出来之后,狗仔就退出舞台了。
媒体、推手相继发力深扒,吃瓜群众裹挟着大批喷子奔赴战场。

而茨木在狗仔圈的名气,成了负累,很快就连着微博和真身一起被扒了个干净。

你们的影帝酒吞其实是个gay。
他正在拍一部狗仔题材的电影,他被曝出了跟一个狗仔恋爱。
你说是不是炒作?

酒吞微博关注狂掉,酒吞的电话打不进去,茨木的手机先被微博消息轰炸到死机,然后不知道哪里的记者搞到了他的手机号,又开始夺命连环call。
茨木只好关了手机。

他不敢看新闻,他知道那是怎样的鲜血淋漓,可又忍不住去看。

荒川砸开茨木家门时,茨木双眼红得厉害,地上乱七八糟的都是烟头。茨木给荒川开了门,便又抱起了他的电脑。他一直盯着电脑屏幕,盯得眼里全是血丝。

“别看了。”荒川想要从茨木手中夺过电脑,而茨木死死抓着不松手,“酒吞让我来找你。”
茨木麻木地抬头望荒川,像是没有反应过来荒川出现在这里,和酒吞应有的联系。

“酒吞他联系不上你很担心。”荒川不敢再抢,看茨木只对酒吞的名字有反应,便继续搬出酒吞来试图软化他,“他正往回赶,现在在飞机上。”
“……”茨木仍是望着荒川,眼里像是蒙了一层阴霾。

他脑子很乱,他觉得讽刺。
这年头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其实很淡。再亲密的人,关了手机关了通讯软件,就能断了联系。
而他之前以为的,都只是他以为而已。

“你们很熟。”其实很多细节都提醒着他酒吞和荒川关系匪浅,是他自己理所当然地解读成了别的意思。  
“是,我们是发小。”荒川从茨木手中抽出电脑,扫一眼屏幕,便明白了茨木变成这样的原因。

那是一个酒吞粉丝写的分析贴,荒川早看过了。大意是说酒吞只是因为要拍戏,入戏太深才会喜欢茨木,等戏拍完了就会把茨木一脚踢开。
那个粉丝分析得头头是道,下面还有一群女友粉点赞评论——
全世界的恶意都向着茨木汹涌而来。

“酒吞就是担心你乱想才让我过来。”荒川将电脑丢到一旁,思考着自己要怎么跟他先解释解释这整桩事,尽管这一切由酒吞来解释更合适,但现在那个人赶不回来,那个人也不擅长解释。

“酒吞要找狗仔,我一想你不正合适么,就把你推荐给他了。”
“他之前也雇过妖狐他们,但都没长久。”
“是,我两边做生意,是不地道。”
“但是茨木,你们之间的感情,你应该最清楚。”

茨木听着荒川的解释,觉得苍白又无力。
他们之间的感情,他现在也不清楚。

很多东西,发生的时间一变,整个事都变味了。

原以为是命定的巧合,其实不过是剧本里的设计。
他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去想。

“茨木,你对他而言是特别的。”
荒川绞尽脑汁去安慰,却明白自己说什么都是多余。

茨木缓了很久,却只问了一句,他问荒川,酒吞的粉掉到多少了。


10

茨木憋在心里的话很多。
可是酒吞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他话到嘴边,却像是得了失语症没办法说出口。

酒吞看着茨木,就像是看穿了他心中的百转千回。
但只是轻叹着气抚了抚茨木的眼睛,缓声道,“先跟我去首映式吧。”

这是他们早就说好的。

茨木像个空荡荡的人偶,换衣服,出门,坐进酒吞车里。
他习惯性地去看酒吞的侧脸,感觉脖子的转向有些不习惯。

他看着酒吞的侧脸,酒吞开着车,余光落在他身上。
酒吞的电影,票房一定会很惨吧。
酒吞的人气,一定又跌了很多吧。
酒吞的未来,大概已经被他毁了。

因为他的贪心。

他知道网络如何暴力,他知道最伤人的不是刀子而是言语。
他知道他们的关系如同不定时炸弹,他却没能狠下心来结束。

茨木已经想好了要提分手,及时替酒吞止损。
如果他把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说自己为了上位炒作,酒吞配合他公关的话,多少还是能挽回一点。
他的天神,要由他守护,而不是因他陨落。

“挚友。”茨木斟酌着该如何开口,此刻他倒真希望酒吞对他的感情如同那些分析帖里所说,那样这一切该多简单。
酒吞看到茨木的表情,暴躁地踩了油门超车,他恶狠狠地瞪了茨木一眼,语气强硬近乎威胁,“别说你现在脑子里的那些蠢话。”

茨木莫名地,居然在这样的境况里感受到了幸福。
但这幸福感让他更加笃定,他要为酒吞做的事。

酒吞不让他现在说,首映式结束之后他也会说。

他们赶去首映式的时候,影片赏映已经到了中途。
酒吞拉着茨木坐在靠后的位置。

茨木只扫了一眼屏幕,没有前因后果,也一瞬间明白了电影在讲什么。
这部电影里,处处都是他的影子。

酒吞怀揣着爱意,为他没能圆满的狗仔生涯创造了另一个可能性。
他讲出的故事,他没讲出的故事,酒吞拼凑起来,近乎真实。

茨木心里又一次天翻地覆。

电影结束。
接着的是一段VCR。
酒吞自己在飞机上录的,镜头一直在晃,酒吞罕有地在紧张,笨拙地,像是在努力组织字句。

他说,本来这部戏,他是要演一个被偷拍的人。这很容易,那正是他一直以来的状态。
可是在他遇到茨木之后,他更想呈现出茨木所经历的一切,想让大家看到他眼中的世界。

他说,他爱茨木,与性别无关,与身份无关,更与粉丝是否接受无关。
他说,他很怕茨木被流言伤害,也知道他正想从自己身边逃开。因为不自信,因为想保护他。
他说……

视频里的那个人,全世界他都不愿去应付,他现在就在他身边,紧紧握着他的手。
他说,
“不要管别人,我们结婚吧。”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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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    13:14

酒吞童子 V:@茨木童子_宇宙第一酒吞吹 我爱他,我们结婚了[PHO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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