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508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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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异性
原型 Harry Potter,哈利·波特 弗雷德·韦斯莱,Fred , Weasley
标签 乙女向 原创女主 HP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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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7
6
2020-7-20 13:34
- 导读
- 是一篇正在写的HP同人长篇的番外。
是个补档,不知道为什么lof的被转为自己可见了(也可能是我误操作了我大傻子
所以交流入口还是wb……可以不用管我orz
依然感谢你的阅读。
弗雷德喊住我的时候我正穿过走廊拐角。我站住脚步,姜红色头发的少年遥遥地从长廊尽头朝我跑来,他的身影在我的视野里跳动着放大、再放大,而后他便一伸手将我抱了起来。还没等我下意识地环住他的脖子,眼前的景象便花了一花。他高高地将我举起来,原地里连转了好几圈。
“你——你怎么了?”我在他踉跄的脚步里惊惶地扳住他的肩膀,“先把我放下来!”
“你今天也看到了吧!”他终于将我重新放回到地上,这回轮到他扳住了我的肩膀,粗声粗气地说,“哈利骑着火弩箭——他在匈牙利树蜂眼皮子底下偷走了金蛋!”
“你现在说话的样子就像只匈牙利树蜂。”我有些无奈,他好像喝了酒,飞起的酡红几乎将他的脸颊染成头发的颜色,“你喝醉了?”
“没喝多少,”他笑嘻嘻地将什么东西塞进我手里,说话的时候都带着一股子黄油啤酒的味儿,“这个给你。”
只消一低头,我便看见一支小巧的焰火躺在掌心里。比费力拔烟火棒要更小一点,包装上用花里胡哨的涂料写上一个大大的W。我抬眼看看弗雷德,他朝我笑得像个期待糖果的孩子。
我挑挑眉:“怎么有心情做这个?我以为今天格兰芬多应该会忙着庆祝哈利·波特的完胜。”
“我严重怀疑你通过丽塔·斯基特偷窥格兰芬多塔楼情况。”他朝我摊摊手,“庆祝会上乔丹放了个费力拔烟火,我突然灵光一闪——”
“——想出了困扰我们三个星期的烟火自动燃放问题?”
“回答正确,斯莱特林加十分。”他得意地勾着嘴角笑起来,“怎么样,有没有很迫切想看看它的效果?”
少年的眼睛在灯光掩映之下剔透得像水晶球。我知道他并没有真的在等我的答案,却偏要歪了头盯着他笑,再轻飘飘地说一句:“没有。”
“走吧走吧,”他果然不由分说地拉过我的手,径直领着我往城堡外走,“你的撒谎技术还是跟以前一样差劲。”
“谁撒谎了!”
“得啦,是谁在世界杯上用倍速望远镜回放爱尔兰队的烟花?”
“给你两分钟时间立刻忘了它!”
夜风钻进走廊,它们悄悄地掠过我们的袍角,轻得像幽灵们的叹息。我和弗雷德有一搭没一搭地拌着嘴走进魁地奇球场。近来球赛都停了,平日总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草坪已经有些疏于打理,长到齐踝处的草叶细软地拂过我的双脚,引来一小阵酥痒的颤栗。今夜的月不算太亮,星光和着城堡里灯火的暖色织成晦暗不明的光线,弗雷德轻车熟路地走进球员更衣室拎出他的扫帚,不多时便披了满天星月朝我走来,颀长身形停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连心跳都乱了一拍。要怪便怪这光线太暧昧,跨上他的扫帚时我带了些许不忿地想,可偏偏少年的轮廓就在这晦暗光源里都隐约显出一点好看的意味来。
“抓紧点。”
弗雷德这句话融在了风里。我才堪堪扶稳扫帚,弗雷德双手握住扫帚向上一提,他那位忠实的扫帚伙伴便一个劲往天上窜。扫帚一气拔高到足有一百英尺的高空才停住,凛冽的夜风呼啸着灌进我的耳里,几乎剥夺了我其余所有听力。在这间隙里我小心翼翼地往下瞧,城堡与那其中星星点点的橘色灯火都渺远成微雕大小,我原想说些什么,可零碎的音节涌到喉头,最后又统统被我无言地吞回肚里。
下一个瞬间弗雷德突然又驱动了扫帚。突如其来的惯性几乎将我摔下去,在令人绝望的失重感里,我手忙脚乱地环住了弗雷德的腰。我的脸几乎都要贴到他的脊背上,心跳却依然密集又凌乱,咚咚、咚咚咚,像每一阵惹人生厌的敲门声。可弗雷德的速度并没有因为我的动作减慢分毫,他只是一边牢牢把控着扫帚的方向,一边回过头朝我大喊了一句什么。弗雷德的声音在十一月的朔风里被吞没了大半,只余下破碎的只言片语飘入我的耳中。
“焰火——放啊——!”
“你飞得——太快了——”
我不确定他是否听见了我的声音,但他的速度降了下来。我大着胆子放开手,仅用两条腿夹紧扫帚,刚刚被我攥得死紧的烟火棒在我掌心微微颤动起来。我摊开汗湿的掌心,它便化作一小团赤橙色的火焰,伴着极短促的一声“嗖”腾入墨色夜空之中,继而发出巨大的爆裂声。
它在空中炸裂成了一个巨大的、金色的“W”。
弗雷德一转扫帚的方向便载着我朝那个巨大的“W”冲了过去,猎猎夜风吹乱了少年刻意蓄长的头发,几乎将它们拂到我的脸上。穿过那个金光闪闪的“W”后,我听见身后传来了拉炮的声响。弗雷德飒爽地原地回身,动作熟稔得一如他平日里在魁地奇球赛上的模样。我从他身后探出身去,金红色的“W”在夜空里渐渐崩解淡去,飘散在空中的金色火焰正恹恹地往地面落下去——可就在那一瞬间,简直就像是被谁用魔杖指挥着一般,所有的火焰重新调转方向往夜空中涌去,像是一场极绚烂的、从大地落入天空的流星雨。
我瞪大了眼睛。最后所有的花火重又辉煌地聚合,金色的火光慢慢散去后,半空里便隐隐现出一只狮子的纹样来,先是鬃毛、头部,而后是身体、缠在它身体上的银蛇——
“……你看那条蛇像不像你现在的样子?”
弗雷德在我耳边说的话就如惊雷炸响。我猛然回过神来,慌忙松开了环在他腰上的手。他又如我平日里所熟悉的那样朝我挑挑眉笑起来,在未竟的火光里他真是好看极了,金银二色的光辉在他的身影后相交辉映,沿着他的轮廓浅浅地描了个边,他伸手将被晚风吹乱的头发挽到耳后,回过头来看我的眼神里带着几分与素日不太一样的笑意。
我的心跳又一次鼓噪起来。十一月的苏格兰已经很有几分彻骨的寒意,但我此刻却觉得浑身上下都滚烫得惊人。我没来由地想起世界杯前住在陋居的那两个星期,夏夜的熏风拂过陋居四周一大片荒野,遍地麦秸与杂草摇曳着伏倒,卷起汹涌的浪潮。或许是今晚的风吹得太凛冽,叫平静的荒原都泛起波澜。
“……克莉丝汀?”弗雷德伸手在我眼前挥一挥,又露出那副标准的坏笑,“干嘛,看呆了?”
“啊,”我回过神来,一时不知道他是否意有所指,只好含混敷衍过去,“是啊,我、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把焰火改进好。”
好在弗雷德的注意力很快便不再停留在这个话题上,他看一眼半空中燃烧殆尽的焰火,兴冲冲回过头来问我:“来点刺激的?”
“你想干嘛?”我的心中警铃大作,直觉与经验告诉我弗雷德露出这幅表情准没好事,“我觉得现在已经很刺——弗雷德!”
没来得及说完的话在突如其来的变故里化作一声惊叫。弗雷德毫无预兆地按低了扫帚,下一刻寒风便裹挟着失重感封冻了我的大脑与喉头,扫帚下坠的轨迹快得像是生生劈开暗夜的利剑。我的眼前一阵阵地发白,喉咙里不上不下地噎着半句带了铁锈味儿的惊呼。
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炸裂。
所幸这难捱得几乎令人绝望的坠落在半分钟、或是一个世纪后终于结束——弗雷德及时一扳扫帚,那扫帚便在离地不过半个身位的距离稳稳当当地转了向。待我混沌的大脑慢慢吞吞重启完毕后,我嗅到了青草的香味。弗雷德放慢了扫帚的速度,正沿着方才焰火落下的余烬认真而仔细地做着善后工作。我木然地看着他用魔杖将散落于草叶间的点点星火逐粒召回,脑海里不知为何出现了挽着裤脚淌在银河里采撷星子的景象。夜风温柔地吹过来,将草木的清香与弗雷德身上带着的那点子黄油啤酒味儿混在了一起。
“噢,你缓过来啦。”做完这一切之后弗雷德回过头看我一眼,眼角眉梢都带了点促狭的笑意,“刚刚你差点把我的肋骨都勒断了。”
我的脸有点烧起来了,偏还要梗着脖子跟他拌嘴:“我这是一个正常人在从一百英尺高空往下坠落的正常反应!”
“对对对你说得对,”弗雷德从扫帚上跳下来,一边把手伸给我,一边漫不经心地敷衍,“小时候我和乔治也这么玩罗恩来着,不过他比你要好玩一点。”
“……能比我的反应还好玩?”
那大概是一段很愉快的记忆。弗雷德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小罗尼吓得尿了裤子,但回到家里就跟金妮说,他独自骑着扫帚躲过了一架麻瓜飞机。”
我笑出声来,学着他的样子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弗雷德看我一眼,再开口时语气里便带了点局促:“但真的那么糟吗?我特意找哈利借了火弩箭……我是说,我以为没人能拒绝这样一把扫帚。”
我的脸颊好像又烧起来了。即便在微明的星光里弗雷德并不一定看得清我的表情,我还是有些尴尬地偏过头去。一阵漫长的沉默横亘下来,我听见他揪断一把草叶的声音。最后我不自在地压低声音说,“最后那段低空飞行还不错。”
他的眼睛便亮了一下。而后他从怀里搜出一只小包,从里面掏出什么东西抛给了我。我手忙脚乱地伸手去接,看清那东西的时候连眼神都直了一下。
“你是——哆啦A梦吗?”我惊异地盯着手里那瓶用玻璃瓶装好的黄油啤酒,“你为什么能把这玩意带在身上?!”
“你只需要一个延展咒,”他得意地从小包里取出另一瓶啤酒朝我晃了晃,“我和乔治无意间发现的……不太容易,但总之是成功了。说起来哆啦A梦是什么?”
“麻瓜漫画,”我思考了一下该如何给他形容那只带着百宝袋出没的机器猫,“大概就是能从口袋里掏出无数东西的……机器人一样的猫,你能理解吗?”
他将变出来的啤酒杯塞进我手里,饶有兴致地挑挑眉:“听起来麻瓜只想要一个延展咒?”
“也不尽然吧……”我挠挠下巴,把玻璃瓶里的黄油啤酒倒进杯子里。泡沫与热气在十一月的寒夜里满溢四溅,我慌张地舐掉沾在杯壁上的泡沫,黄油与焦糖的香甜交织着几乎酥掉了我的舌尖。我眯起眼,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你是怎么搞到的这种……热的黄油啤酒?”温热又舒畅的感觉很快沿着我的四肢百骸蔓延开来,我晃了晃依然装满金黄色液体的玻璃瓶,“我记得……甘普变形基本法则五大例外里是包括食物的。”
“我衷心希望希尔小姐不要连这种时候都在和我讨论变形术……显而易见,因为它是饮料,可以吗?”弗雷德无奈地叹口气,俯过身来看我——梅林,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酒精带来的幻觉——但他这样真是该死的好看。他的脸几乎凑到了我的面前,那句本该脱口而出的反驳犹疑地在我的舌尖打转,无论如何再也说不出口了。
有那么几秒我甚至以为他要吻我。但他只伸手揩掉了我嘴角沾上的泡沫,而后又朝我咧开嘴笑起来:“怎么还跟一年级的时候一样。”
我想我的脸此刻是真的烧起来了。
可没等我想好要说些什么掩饰过去,他便眼疾手快地揽过我往身侧的露台后面一躲,几乎是在我们藏身于露台阴影里的同一瞬间,洛丽丝夫人的叫声便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我们又往阴影的更深处退缩了两步,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但弗雷德的手仍按在我的肩上,他的手臂不自觉地点点收紧,几乎要将我按进他的怀里。饶是我这样迟钝的人,也能立刻意识到这样的距离与姿势有多暧昧。我一抬头便能望见少年的下颚线,好不容易压下的纷乱心绪立刻卷土重来,我的理智溃不成军。
“我发现,你的眼睛是橄榄色的。”我不愿再面对这份奇异的心情,便索性没话找话地随口诌了个话题。
他的睫毛很长,他闭眼时,它们便乖顺地伏在他的眼睑上。它们不似他的头发那样热烈与灼目,是一种极浅淡的金色——比马尔福和卢娜的淡金色头发都要更浅,像是浸泡在月光里染出的颜色。
“韦斯莱的睫毛都这么长吗?”我没头没尾地问,并在他反应过来以前着急地补了一句,“我记得罗恩和乔治的睫毛也很好看。”
他凑到我耳边,带着黄油啤酒味儿的炙热呼吸扑在我的鼻尖,扑在我的颈窝里。
我觉得我要醉了。
“你怎么那么注意他们的睫毛?”他喃喃地说,我转过头去,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他的眼睛总是亮晶晶的,像月下一泓清亮的湖水。
被谁揉碎的一抔月光住进了他眼里?
弗雷德垂下眼睫,清澈的棕色眼眸便望进我的眼里。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咚咚,杂乱无章。
像是被风拨乱。
我们极为默契地没有说话,弗雷德也依旧将我揽在他的怀里。他毛衣上好闻的味道一个劲往我鼻子里钻,我借着三分醉意大着胆子往他身上靠,那股子令人依恋的毛线味儿便将我全然吞没。
“……克莉丝汀。”
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我听见弗雷德喊我的名字。我将脸埋在他的毛衣里,闷闷地发出一个疑问的鼻音。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字斟句酌地寻找合适的措辞,“如果今年霍格沃茨会举办一场舞会……”
我猛地从他怀中抬起头来。少年的眼睛看起来就像地上的一对星月。我永远无法抗拒他的眼睛。
“……你会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我的心跳声就燎了原。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