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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黄金神威 尾形百之助 , 杉元佐一
标签 尾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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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8-20 23:32
“杉元,你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家永前辈给他打电话:“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他当时正对着电脑昏昏欲睡,错过了拒绝的唯一机会——或许拒绝也没用,因为这份大礼比他先一步抵达小区。这么大的箱子只可能是成人用品,而给单身汉送这种东西绝对是家永卡农能做出来的事。杉元从收货站领走它时收获了不少异样的目光,提前做了不少心理准备,但当真的打开它时,还是吓得从玄关一路窜到沙发上。纸箱翻倒了,棉絮哗啦啦满屋乱飞,一个裸体成年男性从里面爬出来,猫的耳朵、猫的尾巴,还有和他前男友一模一样的一张脸。
尾形百之助和他的恋爱关系在今年二月凄惨告终。杉元从中悟出一个道理:不要把你的初恋对象带进准婚姻生活,不然日后回想只会觉得几年青春时光都糊了狗屎。本来他们分手就不算彻底,尾形虽然被扫地出门,但两人是上下级关系,在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杉元拿工作淹没自己的多愁善感,都觉得变相加速了钱流进尾形口袋的速度——这就罢了,家永前辈还要来火上浇油——现在连在家都得继续面对这张脸,他的生活究竟和半个月前有什么区别?
他捏着它的下巴端详,大眼睛、薄嘴唇,五官确实和尾形一般无二,但好像又有哪里不同。它的耳朵从套头衫的领口弹出来,尾巴还需要从内裤后面开个洞搁置,猫咪对着镜子观察自己的衣服,只留杉元一个人面红耳赤。当它把头枕在杉元腿上、闭着眼睛小憩时,他确实感到血液全往下身涌去:顶着这张脸做这种事实在是太过色情了,谁如果不硬那估计罹患了勃起障碍。他禁欲一个多月,难免对性生活充满渴望,刚才换衣服时也专门看了它两腿间的性器,连颜色尺寸都和尾形一样。
但是当他抚摸它的头发、那双眼睛像追逐蝴蝶一样追逐指尖时,杉元还是心情复杂——对它抱有性幻想让他感到罪恶,同时又对自己竟还活在尾形影响下的现状感到愤懑。
可是家永卡农故意不接电话,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其他处理办法。
“前辈,都是你干的好事!”他最终只能干巴巴敲下一行话:“我不会让它干预我的生活太久的,明天就送走!”
其实猫咪很乖,杉元根本不忍心送走它。对着这张太熟悉的脸取什么名字都奇怪,只好叫“百之助”。百之助是百之助、尾形是尾形,如果将二者混为一谈就犯了大忌、真要被家永前辈将感情玩弄在鼓掌间了。杉元佐一虽然对此心知肚明,却仍暗藏私心。有天下班回家晚了,他轻手轻脚洗漱完准备入睡,百之助却在黑暗中窜上床。它一只手搭在杉元胸上,抖一抖耳朵,没用发胶固定的黑发垂在杉元脸上,突然让他想起大学时的尾形。
那时他们住一间宿舍,尾形有天半夜爬上他的床。他靠得太近,杉元本对着那张脸心猿意马,对方却只拿电脑屏幕晃他眼睛,什么暧昧一下全被烦躁取代了。尾形把他从被窝里拽出来,两个人挤在狭窄的木板床上,盯着黑黢黢的视频窗口。
“宇佐美给我发了个东西,你看吗?”他说,没等杉元回复就点了播放。
A片,还是工作室出品的那种。高中生都看烂了的玩意儿值得半夜在这兴师动众?杉元想骂他,随即发现这不是平时看的那种片儿,它的门类正是万千性癖里杉元没点进去过的那一个。俩男的做爱,胸膛对胸膛、阴茎对阴茎,他触电一样从尾形旁边弹开,后脑勺咚地撞在墙上:“你有病啊?不睡觉现在看GV?”
但好奇心驱使他继续看了下去。宇佐美干嘛要给尾形发这个,尾形为什么又要叫他一起看?杉元为追求真理不惜献身,看片第一次变成此等折磨,屏幕里两位亲的有多激情,他坐在尾形旁边看就有多尴尬。一位演员从包里倒出性玩具,跳蛋乳夹一应俱全,杉元惊叹:“玩得挺花!”这才稍微提起点兴趣。
但很快他就激动不起来了,摄像头视角换了,切到某种类似床头柜的角度,能看见其中一位演员的表情。很普通的高潮脸,满面潮红、口水飞溅,兔子一样骑在另一位演员身上,但关键是……杉元看了一眼尾形,发现尾形也在看他,那双黑眼睛看得他心里猛跳一下。
“你知道我看的时候在想什么吗?”他说,“杉元,你不觉得他长得很像……”
他长得很像杉元佐一。
操他妈的,杉元逐渐品出不对来,可惜为时已晚,老鼠已经咬在捕鼠夹的奶酪上了。尾形手段了得,没有前戏、没有表态,略施小技就让他心甘情愿送上本垒,等真的厮混在一起才发现对方的安静沉稳都是假象,实则已经蔫坏到骨子里了。住同一个宿舍更方便他们做爱,杉元从此连睡觉都不得安生,有次发烧卧床休息,半夜惊醒,尾形居然在操他。
“你他妈……你他妈不怕传染啊!”
“我带套了。”对方理直气壮,好像传染真的是生病做爱的唯一不妥之处。杉元气得不轻,这根本就没考虑病患的感受,原来两天来的悉心照顾都是等着这一刻呢?如果他没病,现在一定要跳起来摁着尾形打,专打脸,打得这混蛋鼻青脸肿,让他无可卖弄。但是他还发着低烧,根本用不上力气,推拒都变成欲拒还迎。尾形捏住他两只手腕举过头顶,一边低下头吻他,一边更用力地挺动胯部。
“好苦。”
“废话!我刚吃完药!”杉元别扭地转开脸,对方却咬着他的嘴唇不放。不可否认,尾形冰凉的手抚摸他时很舒服,让他不由自主将脸颊贴在上面磨蹭。这只手揉捏他的胸肌、撸动他的阴茎,恶意地刺激冠口害他呻吟起来。尾形的吻一路向下,顺着脖颈吻到胸前,杉元疼得呜咽也只换来他的闷笑,一点良心都没有。不用看就知道皮肤肯定被吮青了,尾形做爱喜欢留下痕迹,好像这是他宣示主权的一种方式。
杉元晕头转向,已经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高潮,阴茎在滚烫的肠道里抽插,狠狠磨过他的前列腺。他在尾形的动作下呻吟连连、叫得嗓子都哑了,大腿不住地颤抖,过于快速的顶弄甚至让他反胃。他张开嘴想指责这粗鲁的行径,又被对方摄住唇瓣。尾形在性爱上总是强取豪夺,像一头不讲理的野兽,但杉元承认自己享受这种身不由己的快感,正是这种疯狂更易让人上瘾。
那天晚上他在尾形手里射了两次,最后筋疲力竭,连央求都说不出来了。
“你出了好多汗。”尾形撩开他湿漉漉的额发,“出汗了是不是退烧更快。”
“滚啊!”杉元恨得咬牙切齿,终于捡回了一点神智。“你他妈不要装得像在好心帮我一样!你只是为了自己爽吧,只是想尝试在发烧的时候做吧!”
尾形就是这种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事后还妄图拿好意粉饰初衷。杉元真的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他,同学聚会时被问起怎么交往的,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总不能说被带着看了个GV就搞上床了吧!除了那张脸以外,尾形跟他喜欢的类型大相径庭,他们吵架的频率都快赶上做爱了。这是杉元的初恋,所以他毫无经验可谈,热恋期确实如胶似漆过一阵,可问题还是暴露出来——尾形的破烂性格真的让他抓狂。
这大概就是尾形和百之助的不同之处。百之助爬上他的床不是为了做爱,只是想要撒娇。起初杉元看它顶着尾形的脸做这种事还会起鸡皮疙瘩,现在已经逐渐适应,甚至乐在其中。百之助喜欢喝酸奶,杉元就从超市扛回两大盒。对方见他回来,眼里闪着光从厨房一路跟到沙发上,乖乖盘着腿坐在旁边,尾巴在身后缓慢地摇着。
杉元把它当小猫养,因此克制地不去想那些龌龊事,不过擦枪走火可从来不分时间地点。他喂它酸奶,撕开塑料膜时不慎溅出来了些,一旁早就按耐不住的百之助猛地一扑,打歪了他的手臂,这下酸奶彻底全挥霍在杉元脸上了。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更令人瞠目结舌:百之助毕竟只是一只猫,它不知道酸奶洒了再拿一盒就好了,于是恼火地扑在杉元身上,拿舌头舔起了他的脸。
“百之助?!”杉元惊呆了。他被猫咪摁在身下,挤在狭窄的沙发上。百之助整个叠在他上面,两只手摁着他上臂,膝盖顶着他大腿,他害怕冒然挣扎会让它摔跤,因此被轻易禁锢住了。呃,它只是在吃东西而已……杉元自我催眠,不敢看离他这么近的那张脸。带着倒刺的舌头游走在皮肤上,闭着眼反而让触感更加清晰。百之助舔干净他脸颊上的酸奶,接着又去舔耳朵上的。舌头舔在敏感的耳道上,杉元浑身颤栗起来,闷哼了几声。
“很痒。”他睁开眼睛,百之助正好奇地歪头打量他,好像对这样的反应感到有趣。它再次俯下身去,拿舌头更仔细地舔杉元的耳根。
“别,真的很痒啊。”杉元颤抖得更厉害了。“嗯……”
他的挣扎让它兴致大发。猫咪坏心眼地用膝盖顶住腿弯、双手扭住他的手腕拉拢,靠肩膀压制杉元的上身舔弄他的耳朵。杉元呻吟起来,下意识想扭过脸去,却反而把敏感的耳后暴露给这只作恶的猫。百之助舌头上的倒刺让他又痒又痛,挺起的胸膛和喘息声只会让它更加兴奋,它估计是把杉元当成了什么玩具,因此专心致志、乐此不疲。
被限制又被舔舐的感受十分难耐,很快他就在对方的刺激下勃起了。酸奶早被舔得一干二净,百之助的所作所为只是在玩闹,却撩拨起他的欲火来。
没办法了,忍耐这种痛痒让他几乎快流出生理性的泪水,他只好用其它方式转移猫咪的注意力。杉元挣了挣被握住的手,抬起手指摸向百之助的下身。
舔弄果然停止了。
“操,这么快就起反应吗?”杉元得以从他的桎梏下脱身,有些崩溃地看向百之助鼓起的内裤。对方皱着眉看向下体的动作让他心生愧疚,只能认命地帮它手冲。天啊,猫咪困惑的表情真让他觉得自己是个丧尽天良的混蛋……
他开始梦见他替百之助手冲时的场景,醒来内裤上都是黏哒哒的遗精。其实他并不清楚梦里的到底是尾形还是百之助,他帮尾形撸出来的次数明显更多,而且这两张相同的脸在射精时也有类似的表情——脸颊绯红、垂着眼睛看他,微微张开的薄唇让杉元有吻上去的欲望。
无论如何,家永卡农的这份生日礼物确实害他深陷其中了。他开始期盼休息日,这样就可以全天和百之助待在家里,他工作时它就会安静地坐在一旁;他们甚至可以一起看恐怖电影,百之助不会像尾形那样嘲弄他吓得滋哇乱叫的窘状,而是会乖乖枕在他的臂弯里。
杉元佐一觉得自己得了猫咪依赖症,更要命的是他不打算改变,自从百之助有次不小心划伤了手,他就顺理成章地给家里按了摄像头,方便上班时也能偶尔看看它。
“你在看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啊?”杉元下意识把手机扣在胸前,表情凝固下来。“没什么。”
“哈哈,是吗。”
尾形冷笑一声,车厢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自他收到礼物已经整整一周,这段时间内他和尾形的关系当然没有任何缓和,在公司碰面都形同陌路。杉元看着他就会想起半个月前的那个晚上,担忧自己克制不住怒火、提交文件也快去快回。他还不想因为跟上司发生肢体冲突而丢掉饭碗,他清楚尾形就是能公报私仇的那种人。可是杉元不想找麻烦,麻烦自己来找他,明明是带谁都可以的会议,尾形非要让他陪同,两个人坐在后座好尴尬,很难不说这之中包藏祸心。
“能不要再盯着我看了吗?”他忍不住说。
对方却根本没有收回目光的打算。操他妈的,杉元只能假装自己在看风景,不去理会。明明是同一张脸,百之助看他只让他觉得可爱,尾形的目光却让人毛骨悚然。那双眼睛太深了,面无表情时就极有压迫感,杉元看不懂他在想什么,又觉得像被扼住脖子一样无处遁逃。
尾形在生气,但是他凭什么?车一停稳,杉元就烦躁地推开车门,跟前男友共处一室让他觉得窒息:该生气的难道不是被劈腿的自己吗?
尾形百之助,他的初恋,他交往六年的对象,继今年二月连续不着家两周后,被他撞见跟陌生女性在珠宝店挑选礼品。他抬头看了眼店名,进口牌子,随便买个钥匙扣都要上万的那种。尾形说最近忙得连轴转,却有时间在这里孔雀开屏……
杉元虽然不爽,但仍觉得可能有什么误会,因此次日半夜尾形拉着他做爱时没有生气,而是尽量冷静地问他昨晚为什么没回家。
“加班。”对方扔给他两个字,翻身准备睡了。
他眨了眨眼,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忍耐,但很显然他忍不了。他跳起来揪住尾形的衣领把人扔下床,接着飞起一脚踹在对方屁股上。他们从卧室打到客厅,说是打架其实更像单方面的殴打,尾形的拳头对杉元来说无异于小猫抓痒。过程中撞歪了餐桌,可能还踢翻了几把椅子,等他们终于都精力耗尽已经是凌晨两点,杉元去卫生间止鼻血,出来时把卫生棉球、绷带和碘伏扔到尾形身上。
“弄好你的伤就给我滚。”他咬着牙说,只觉得一周前准备在生日求婚的自己是个傻逼。“咱们结束了。”
尾形没说话,他在抽烟。客厅没开灯,只有他手指间的火星明明灭灭。其实他们正式同居后尾形就很少抽烟了,因为杉元闻不惯烟味、总会咳嗽。但今天显然是个让人大犯烟瘾的日子,他的额头被杉元打伤了,几缕刘海糊着血垂下来。他吐一口烟,抬眼看杉元的眼神像看一个歇斯底里的精神病。
他们僵持了一阵,最终还是杉元妥协了。“你不滚我滚。”他完全气昏了头,劈手拿下自己的大衣和围巾、没换睡裤,二话不说就夺门而出,自己滚出了自己家。
这一架吵得惊天动地,所有熟悉他们的共友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杉元半夜睡不着,看着百之助在地铺上的睡颜,又忍不住想起他和尾形的大学时代。他不喜欢学习,往往考前抱佛脚,让尾形借他笔记看。对方虽然总是一脸不耐烦,最终也还是会带着他一个一个知识点过。杉元在桌子前吃泡面,尾形在对面趴着睡着了,他看着他疲惫的脸想:难为这家伙陪他熬夜到这么晚,然后数起尾形的睫毛来……现在变成他数百之助的睫毛了。
百之助能在他身边多久呢?他发短信问家永,没有得到答复。但杉元知道这个时间不会很长,因为他不可能永远把它当小猫一样养,他的生活已经因为它的出现而变得有点病态了。
白石由竹周日早晨突然来访。他兴高采烈地来,却扒着鞋柜不敢进去。百之助在沙发上玩卫生纸卷,猫尾巴敲得很高,白石由竹看看它又看看杉元,颤颤巍巍吐出一句话:“杉元,你说话,是我终于疯了,还是尾形终于疯了……”
杉元简单解释了来龙去脉,白石看着他似懂非懂,变成只会点头的木头人。百之助不喜欢他跟杉元坐在一块儿,从沙发这头把他赶到沙发那头,白石像老鼠见了猫一样上蹿下跳。没有办法,杉元最后只能把百之助关进卧室里,白石由竹借此得以瘫在地上休息。
“它怎么这么凶?”白石问,杉元自己也不知道,他也是第一次见百之助这样。白石盯着他看了一阵,有些艰难地开口:“这性格怎么也跟尾形一模一样?它这么讨厌我肯定是因为我打扰到它和你独处了。”
“而且,”他试探着开口,“这算不算出轨啊?”
“算个屁的出轨,我和尾形已经分手了。”杉元没好气地踹他,对方诶呦呦叫唤着,挪了个位置又问:“那要是你俩没分手呢,这算出轨吗?”
“当然不算!”他斩钉截铁,“他俩不就是一……”
话没说完已经冒了一背冷汗。太可怕了,百之助在他家住了不到十天,他已经彻底忘记刚开始警告自己的话了:将二者混为一谈是第一大忌。他明面上假装和尾形撇清关系,背地里却依然渴望着和他待在一起,因此才会容忍百之助跟在身边。白石进门前问是他疯了还是尾形疯了,他俩都没疯,是杉元佐一自己疯了。一个智力跟猫咪没有区别的东西,只是长了尾形的那张脸,就如此轻而易举地让他缴械,玩弄他于鼓掌之间,把原则伦理全踩在脚下了。
事情开始接连乱套。杉元佐一有一大陋习:情绪不佳就容易饮酒过度。他和尾形还住在一起时克制得很好,但现在他们分手了,自然开始懈怠。等他把白石送走,醉醺醺打开卧室的门时,里面空空如也,窗户大开,猫毛都没剩一根。
百之助不见了。
他匆忙跑出门找它。这么冷的天,百之助只穿着套头衫,虽然是人的形态但只有猫的智力,根本不敢想跑丢了会发生什么。他先在小区内跑了一圈,去问保安有没有看到有没有长猫耳的男人出去,对方把他当变态,他只能摁着火气又问一遍,才得到没有的答复。情况紧急得火烧眉毛,胃里的酒精让他想吐,但还是忍着不适去垃圾桶那边检查。
他蹲着从桶与桶的缝隙里找,可是除了野猫亮晶晶的竖瞳外,什么也没找见。
怎么办,百之助真的跑不见了该怎么办?他已经腾不出余力来感知自己的情绪了,大脑一片空白。理智告诉他那只是家永前辈新研究出来的试验品,心里却有一个声音不断在说:你把百之助弄丢了,你又把它弄丢了……
他痛苦地在地上蹲了一阵,醉酒的大脑浑浑噩噩,想什么都好像一团浆糊。他最终决定再找几圈,找不见就明天去物业调监控、再在网上发寻猫启事,被当成精神病都无所谓了。
他站起来时眼冒金星,恍惚了片刻才发现身后有人——百之助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杉元愣了几秒,不受控制地扑上去抱住了它,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想哭。
“百之助!”他把额头抵在他肩膀上,“你真的吓坏我了……”
百之助没有动作,任凭杉元紧紧抱着。他闻到一股清冽的香水味,百之助身上怎么会有香水味,它身上只有猫咪香波的味道才对……另一种可能在杉元心头浮现,他抬起头,只对上对方疑惑又震惊的眼神。
电光火石间他反应过来,这不是百之助,这是尾形,他忘了他俩还住在同一个小区。尾形皱着眉看他,右手还提着垃圾袋——他只是来这里扔垃圾的。
杉元的大脑快要停止工作了:那百之助在哪呢?
“妈的……”他松开抱着尾形双臂的手,摇摇晃晃地顺着原路重新去找。尾形从后面捉住他的胳膊,把他拽了一个趔趄。“你怎么了?”
“与你无关。”他转身就走。
酒的后劲逐渐上来了,杉元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知道尾形在几步外跟着他,他俩都穿的不多,在冷风里喷嚏连天。他没有精力让他不要再跟着自己,只强撑着在小区里又找了一圈,还是连百之助的影子都没看到。
太难受了,头晕又想吐,最重要的是他真的非常伤心。杉元佐一坐在楼门口的长椅上,没忍住抽了抽鼻子。尾形从后面跟上来了,站在他面前,耳朵冻得通红,罕见地看起来手足无措。杉元没在他面前哭过,比起流泪,他们还是流血更多。他喝醉了,而尾形根本不知道这时候该怎么办。
“你到底在找什么?”他问。
“我在找猫。”
“……你什么时候养猫了。”
对方又不说话了。尾形叹了口气,决定先带他回家,不然明天他们都得发烧。他揽着杉元的腰把他架起来,麻木地输入楼门密码。对方已经完全神智不清了,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钥匙呢,杉元?”他无语地把人放到地上,翻他的口袋,却被对方握住了手。杉元把他拉近了些,眼睛亮晶晶的,好像拾回了片刻理智。
“我在找猫……我在找你!”他口齿不清地大喊,委屈极了:“你他妈到底跑哪里去了啊!”
尾形没法回答,因为对方揪着他的衣领撞了上来,恶狠狠地吻在他的嘴唇上。
杉元太急迫了,以至于他们牙齿都磕在一起。他刚喝完酒,尾形最近也没戒烟,因此这个吻的滋味一点也不美好。尾形盯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杉元喝得七晕八素、满面潮红,吻技还是一如既往的烂,偏偏自己情动地紧闭双眼,睫毛一颤一颤。这种行为无异于猎物自投罗网——尾形愉悦地勾了勾嘴角,摁住杉元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对方很快被他亲得喘不过气来,用胳膊肘推抵起来。
杉元虚弱地说:“我想吐。”
“进屋里吐。”他也终于找见了门钥匙。“不是我趁人之危,是你邀请我的。”
这是他们半个多月来第一次做爱。杉元大发雷霆后他稍微反思了一下,或许是自己太频繁的加班和粗暴的性爱让对方吃不消了,因此这次他决定尝试稍微柔和些的方式。手指探进去时杉元闷哼了一声,抬脚蹬在了尾形肩上,又被握住脚踝拉开。尾形在亲他,冰凉的嘴唇含着他的唇舌,灵活的舌尖撬开他的牙关,像小猫一样舔舐温热的口腔。杉元的注意力成功被这个吻吸引走了,更方便他进行扩张。前列腺的位置很浅,他抽动手指恶意地碾过那里,杉元就在他口中含混不清地呻吟起来。
尾形把他弄兴奋了。他的裤裆已经变成鼓囊的一团,顶端暗色的水迹在浅色布料上尤其明显。尾形压着他的腿褪下内裤,阴茎几乎是蹦了出来,抖动着分泌出更多清液。杉元的脸上泛着异样的酡红,那双平时锐利无比的眼睛此时跟他的主人一样化成了一滩水,几乎要把尾形溺死在里面。他勾下尾形的脖子索吻,两人的津液通通流尽了他嘴里,来不及吞咽的只能顺着嘴角流到枕头上去,看上去色情极了。
该死。
尾形盯着他的脸,感到自己的忍耐快到极限了。他让杉元佐一摆成趴跪着的姿势,自己脱下裤子对着收缩的小穴插了进去。太紧了,对方发出了一声哀嚎,上半身支撑不住地摔到床上,尾形又重新把他捞起来,用手揉捏他饱满的胸肌,两颗小小的乳粒很快在指间变得坚硬起来。他知道杉元的耳朵是敏感地带,故意吮吸那截耳垂,对方就立刻软在了怀里。杉元佐一已经濒临崩溃了,如果没有他扶着,甚至连跪都跪不稳。前戏到这里差不多足够了吧?尾形心想:接下来总可以上真家伙了吧。
杉元没拒绝他,别的东西拒绝他了。百之助从窗户爬进来,回来得格外是时候。
见鬼了,尾形几乎要以为喝酒的不是杉元而是他。他震惊地眨了眨眼,发现对面长也是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做爱看见自己的脸已经够扫人兴致的了,偏偏杉元还挣扎起来,低声叫了一句“百之助”。
“这他妈什么东西?”他下意识把杉元护在身下,却发现对方好像是要从他怀里挣脱,向另一边爬去。他有一种不妙的预感,“百之助”不会是在叫这个长得跟他一样的东西吧?
“操你妈,杉元佐一,你给我醒醒!”他粗鲁地把他翻过来,性器直接在肠道里转了一圈,杉元尖叫着颤栗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吼得再凶杉元也没法清醒过来,如果对方尚存一点理智,就不会抬手把他的脸推到一边。尾形几乎要把手指骨捏得噼啪作响:“说句话!”
“呃,百之助是我养的小猫……”杉元慢吞吞地回答,脸上甚至还浮现起洋洋得意的笑。“百之助比尾形好太多了,不会撒谎、不会不回家、不会劈腿去找别的女人……我喜欢小猫百之助,最喜欢它那张脸……”
尾形额角青筋直跳,但还是从这一堆句子里提炼出了关键信息:“劈腿?谁劈腿了?”
“哼哼。”杉元佐一傻笑两声,抬手直戳到尾形额头上。“你!分手前一天晚上,我看见你给陌生女人买珠宝了!”
他到底在说什么?尾形努力回想,接着在意识到杉元说的是什么的那一刻怒不可遏。“那他妈……蠢货!我是让朋友帮我一起挑戒指,你不是总说我品味太阴沉吗?!原来我那天挨你毒打是因为这个?杉元佐一,下周一是你生日,我买戒指是准备在你生日正式求婚!”
杉元被他吼愣了,迷茫地眯着眼睛。百之助是只猫,听不懂他俩在说什么,只能警惕地坐在窗边。一时间屋里十分安静,没有任何人说话。尾形掐着杉元的脸让他转向猫咪的方向,意识到三人中只有自己长了脑子,代价是他真的快要气疯了。
“现在到底是谁被劈腿了?”
不能说尾形毫无责任,但是总的来讲好像是杉元佐一自作自受,只是可怜百之助要被迫围观这场强奸。尾形半个月来的自我反思全喂了狗,他拉开杉元的双腿,快速抽插起来。愤怒让他失去了理智,阴茎毫无保留地捅进狭窄的穴道内,几乎要把括约肌撕裂开。每一次动作都磨在凸起的前列腺上,杉元被顶的像狂风暴雨里恐惧的船,他的腿在尾形手心里不住地颤抖,被一次次高潮折磨得呜咽起来。
尾形咬在了他下唇上,残忍地抢夺氧气,血腥味弥漫在唇舌间,这个吻太长了,它的本意就是想让对方窒息。阴茎还在杉元体内抽插着,他连呜咽都发不出来,只能翻着白眼任其强取豪夺。
他早已神智不清了。生理性泪水糊的满脸都是,看上去可怜极了。但是尾形明显没有停下的打算,他张嘴咬在杉元的脖颈上,却抬着眼睛瞪向悄悄向他们靠近的百之助。它注意到了尾形威胁的眼神,没再继续动作,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主人雌伏在另一个男人身下,被折磨得一塌糊涂。杉元射了,浓稠的精液喷射在他自己的腰腹上,溅落在百之助的脚边。它低头看了看那滴白浊,小猫一样跪在地上舔了舔。
“呃,那不是,那不是酸奶,百之助不要舔……”杉元想伸手把它推开,却被尾形一下子捉回来。“啊!”他忍不住叫了一声,感觉自己的腕骨几乎碎在对方手里。
“你还有心思关心它?”尾形阴狠的表情让他忍不住瑟缩。可是他硬了,尾形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的黑眼睛连一丝亮光都没有。“你喜欢看它顶着我的脸做这种事?杉元,你真的是个变态。”
他只能跪着任由尾形继续操他。他醉的太厉害了,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尾形的手又在玩弄他的胸部,杉元低头看着自己的乳尖被粗鲁地拉长,又随着放开的动作弹回去,整团胸肌都过电似的痉挛着,快感如浪潮一般涌来。尾形玩他的胸让他感觉自己像个妓女,他挣扎着想把那双手拉开,却只能体力不支地摔在床上。床单被他的眼泪和口水濡湿了,他抽噎着闭上眼睛不愿意看百之助的脸,打在臀部的一巴掌却惊得他瞳孔骤缩。
“尾形!你做什……啊!”
又是一巴掌。他的臀肉颤抖着红肿起来。打屁股让他感到十分羞耻,尤其是百之助还在旁边观察他的表情。杉元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应该与尾形大学时跟他看的GV男演员一般无二,但是他无法自控。尾形的阴茎一次次碾过他的敏感点,每打一下,杉元就紧绷着颤栗一下,被迫紧缩后穴来服务他。精液稀稀拉拉从杉元腿间落下来,有点像尿床。
尾形还没射,但他退了出来。杉元失力地倒在床上,目光涣散,吐着舌头喘气。百之助凑上前,它盯着杉元红润的嘴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它要亲他吗?不知道,因为尾形抄起枕头砸了过去,正打在猫咪的脸上。它和尾形一样柔弱,直接重心不稳地仰面摔倒了,只能无辜地眨巴眼睛,而尾形的眼神像要把它生吞活剥了。
“滚远点。”他压着嗓子低吼,拍了拍杉元的脸:“你跟这个冒牌货做过什么,你没让它操你吧?”
“没有……”杉元呻吟着回答。“我只帮它手冲过一次……”
“是吗,”尾形笑了一下,表情看起来阴暗极了:“那你来帮我口吧。”
杉元佐一被拉起来,他歪歪斜斜倒在尾形肩膀上,累到几乎已经睁不开眼睛。这是一种示威,一种宣示主权,尾形捏着他的下巴看了一阵,还是不留情面地将阴茎塞进对方嘴里。
他的手覆盖在杉元的后脑勺上,堵死了唯一的逃跑线路。杉元无力地靠在他大腿根处,刚被握着操干的腰间已经泛起青紫,吻痕一路从肩胛骨隐没到股沟间,他就是要在这个冒牌货面前折腾它的主人。阴茎太大了,快速的撞击让杉元呼吸不能,因为缺氧而翻起白眼,可是尾形竟然还恶意地拿脚趾摁压他的腹部——他们都知道他刚喝完酒,现在胃里十分难受。杉元忍不住干呕的欲望,喉咙里吞咽的动作反而把尾形含得更深,对方闷哼了一声加快速度,杉元被津液和眼泪涂得乱七八糟的脸显然非常合他胃口。
尾形射了,一半射在杉元嘴里,另一半浇在脸上。他被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精液黏在睫毛上,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眼前的人影逐渐变成两个、三个。
最近发生的怪事实在是有点太为难他了……杉元佐一想,从分手到现在一切都好像是在做梦。彻底昏过去之前,他还是没忍住吐在了尾形身上。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中午。杉元在床上翻了个身,发现尾形就坐在身边。对方见他醒了,垂下眼睛看了一眼,继续敲打键盘去了。
“呃……”杉元有点尴尬。他记得昨晚的事,也知道是自己的嫉妒心闹了乌龙。他看向床头柜,那里摆着一个精巧的盒子,LOGO印的正是那家的珠宝店的名字。
一枚戒指。
“谢谢啊……”他说,发现尾形的无名指已经戴了配对的另外一只。他支撑着自己爬起来时感受到身体的酸痛,昨晚他吐在尾形身上后,对方帮他清洗时又来了一次。但是现在不是抱怨这个的时候,他局促地看着尾形,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双黑眼睛扫过来,杉元立马心虚地低下头:救命,这实在是太尴尬了,他甚至不知道尾形还有没有在生气。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尾形抓住了他的手,把那枚戒指被安静地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甚至抬起脸轻轻在他嘴角吻了一下。
就这样?没有挖苦他也没再生气?杉元盯着尾形看,对方有点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
“以后再算账。”尾形说。“……生日快乐。”
“谢谢。”杉元忍着笑给了他一个回吻。
不过这难得的美好氛围没能持续多久。杉元的手机响了,与此同时尾形不乐意地哼了一声。居然是家永前辈的短信!他这才想起百之助来,点开信息查看,却只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一句话。
“什么叫‘现在开始是真正的猫了’?”他问尾形。“百之……那个,它还在家里吗?”
尾形自然是不愿意回答他,杉元只能自己出门去找。他在客厅找见了“百之助”。小黑猫乖乖缩在沙发上,正愉悦地拿舌头梳理自己的毛发,见杉元来了,立马跳下来蹭他的腿。它现在是一只货真价实的小猫了,只有巴掌点大,杉元一只手就可以把它托起来。
杉元还是很喜欢它,但是它好像有些害怕尾形。他想把猫咪抱进卧室时,它张牙舞抓地从怀抱里挣脱了,背上的毛都竖起来,警惕地盯着床上的人,好像那是什么怪物。尾形很明显对它不感兴趣,鄙夷地看了一眼就转开了目光。
他们两个很忙,可能没时间养猫。杉元思忖片刻,还是决定把它送人——可是白石估计已经对它有心理阴影了,阿西莉帕的学生宿舍也不能养猫。更何况……他看着猫咪拿额头蹭他掌心的样子,还是觉得非常可爱。猫咪或许能照顾好自己呢?他这样想着,小心翼翼地问:
“要不还是咱们养吧?”
“不能养。”尾形黑着脸拒绝,“宇佐美不是跟猫不对付吗?把它送给宇佐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