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2 遗忘的代价 - 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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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2 遗忘的代价

作者 : -CALENDULA-

类型常规 , 现代 , 魔幻

分级大众其他

导读: 感谢我的脑子帮我把梦续上了，感激不尽
是脑子写的不关我的事，如有雷同请把脑子掏出来问他

  我是一个高中生，今年高二，因为参加社团的时候实在是没得选，不得已参加了占卜社团，我本身对这种超自然的话题不感兴趣，但是入部之后发现所有人都像看着珍惜动物一样看着我。部长茉莉是个会用塔罗牌占卜的女生，她十分严肃地告诉我我是超能力者，起先我并不是十分相信这些东西，为了令我信服，白书学长演示了自己隔空操控刀具的能力，白书的妹妹，初中部的幽幽特地在晚上拉上我骑着扫帚在操场上飞了一圈。但是，超能力都有对应的副作用，比如茉莉不能占卜任何与自己有关的东西，白书摘掉眼镜后会头晕，幽幽晕车很严重。茉莉说我身上有很奇妙的魔力反应，一定也是一位超能力者，但是目前具体能力未知，根据近期的占卜结果，A市中心的大型建筑物内会发生一些不可控的事故。

  学校距离市中心有一段距离，需要乘坐大巴车前往，为了尽快调查清楚，部员分头行动，茉莉去了反应最强的古生物博物馆，白书去了科技馆，我去了海洋馆，幽幽因为行动方便，负责道路勘察和情报收集。

  我在海洋馆逐步调查，发现似乎有些异样，工作人员们在为什么事情苦恼着，通过幽幽准备的窃听器，我发现这家海洋馆曾经掩人耳目，收留过了一些有魔力反应的生物，而安置那些生物的地方现在禁止进入，打探不出什么有用的情报，似乎波动本源已经不在这个海洋馆里了。

  在调查过程中，我认识了天蔚，天蔚来自沿海城市C市，为了解决魔力波动导致的隐患，一直在寻找拥有领导能力的超能力者，得知A市有强大的魔力反应后就跟了过来，凭借着良好的水性在水族馆工作，并一直尝试着与当地的超能力者们联系。

  所有的超能力者都自带一个debuff，会被所有普通人认为是疯子并且会令普通人感到恐惧，按照天蔚的说法，这也是普通人拥有的能力之一，可以躲避危险。

  茉莉告诉我调查结果，确定了波动中心是古生物博物馆。我在网上疯狂发帖试图联系其他的超能力者，结果被认为是传播邪教和谣言被判了五年，成了通缉犯。此过程中，我逐渐发现了我的能力是吸引人群的注意力、与超能力者精神互换和自带的领导号召力，但是这种能力在普通人眼中，很容易被误认为是一种洗脑和欺骗。在天蔚的帮助下，我在暗网与A市的其他超能力者取得了联系，并互换身体，逐渐查明了市中心魔力不稳定的原因——一个月前在C市附近的海域发现一艘沉船，看上去非常有年头，里面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很多非常古老的化石，政府将这些化石运送到了A市中心的古生物博物馆里，途中在海洋馆和科技馆都有过停留。茉莉说这些化石很有可能是某些其他文明进行仪式用的，因为被人类提前打捞出来而被激活了，魔力的波动会在在本月的月圆之夜达到阈值，这些生物会在当晚复活重生伤害人类。

  为了与这些即将复活的生物对抗，我们开始了联系A市超能力者的任务，召集越多的人，胜算才会越大。而因为我处在被通缉状态，以及特殊能力的影响，我和白书在古生物们复活当天，超能力者汇合时遭到了警察的追捕。

  “他们要追上来了，从这里跳下去！”白书一脚踹碎了十楼的玻璃，我跟着他一起跳下去了，幽幽用浮空术在楼下接应，可能是因为冲的太猛了扫把断了，幽幽就从路边环卫大妈手里抢了个簸箕骑着继续飞，甩开了警察之后我们三个一起往车站逃。在路上我通过精神交流和互换身体与各个分区的leader取得了联系，最后在巴士站汇合，和一群超能力者直接把检票口掀了逃票上车前往市中心的博物馆，有一位大哥会操纵物体移动，直接控制着三辆车一百多号人一起漂移，终于赶在化石大爆发前赶到了博物馆（后来大哥说自己是驾校教练）。

  在超能力者们的全力压制下怪物被击败了。虽然拯救了人类的超能力者可以被赦免，但是因为我是主要人员，而且扰乱了社会治安，最后被减刑了，但还是得坐牢。被抓了之后发现天蔚竟然和我在一间牢房，本来他是可以不用坐牢的。我见到他时说了一句“嘛，但是有你在的话，似乎也没那么糟糕了呢。”在监狱里度过的时间比想象中要轻松许多，外面也发生了很多事情，茉莉和我见了最后一次面，去了国外之后就没再回来了，幽幽顺利进了高中部，白书也考上了很好的医科大学，两人经常来看我。我不再和外界的超能力者联系，和天蔚逐渐发展成了恋人关系。

  两年后我出狱了，和天蔚，幽幽，白书合资在C市附近的一座小岛上买了一栋别墅，每到暑假都会住在一起。

  某天夜里，我醒来时发现天蔚不在身边，因为有些失眠就想到海边走走，无意间看到了天蔚在海里和海豚对话。天蔚的能力是在水中自由活动，在水下甚至不需要呼吸，我天生水性就不好，天蔚的能力一直让我十分羡慕，好像他之前就一直住在海里一样。

  为了让我不那么害怕大海，天蔚还教过我怎么和海豚打招呼，天蔚把能力借给了我，忽略掉海水带来的压迫感，感觉也没那么糟糕了。但是似乎我并不那么受欢迎，只能眼巴巴看着天蔚被几只海豚环绕着和它们贴贴，偶尔有一两只愿意靠近我，也只是用尾巴拍了拍我就走开了。

  天蔚看到我有些狼狈的样子忍俊不禁，放走了海豚，和我一起坐在礁石上吹海风。天蔚曾问过我好多次喜不喜欢海，还说要带我一起去深海里看看，我只是摇摇头拒绝了，我对海的恐惧远远大于对它的向往。天蔚只是笑了笑说好，拉着我的手和我十指相扣。

  “似乎暴风雨快要来了，”天蔚淡淡说着，头轻轻搭在我的肩膀，水蓝色的短发蹭在脖子上痒痒的，“等天晴了去旅行吧，就我们两个。”我搂住他的肩膀，他不说话，只是身体向我靠了靠。

  大概一周过后，C市确实经历了一场很大的暴风雨，我惊讶于天蔚预测的准确，难道是海豚告诉他的吗？风暴持续了三天左右，因为对信号干扰严重，小岛失去了和外界的联系，直到信号恢复，白书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C市沿海一带遭到不明海洋生物袭击，已经快沦陷了，同时，我们所在的小岛附近出现了大量的魔力反应，正在快速朝我们逼近。

  天还没有放晴，水汽很重，加上海上有雾，能见度很低，完全无法预测这些生物会从哪里出现，我正思考着该如何安全撤离，却忽然发现天蔚不见了，似乎从早上白书接到电话开始，天蔚就不知所踪。突然，巨大的章鱼触手从四面八方袭来，开始攻击白书和幽幽，我试图引开触手的注意力，可它们却像是没看到我一样，也没有对我的魔力产生丝毫反应。

  幽幽冲我大喊“你个笨蛋快点想想办法啊！”章鱼触手从海里伸出来，从背后抓住了幽幽，幽幽躲闪不及被拖进了水里。白书飞出的手术刀对触手没有太大的作用，坚持不了多久，触手打碎了他的眼镜，白书被捆住手腕，动弹不得。

  我呆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巨大的章鱼身体浮出了水面，坐在它身上操控着它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天蔚。像是要解答我的疑惑般，天蔚向我讲述了这样一段故事。

  曾经的超能力者们，是无比令人敬仰的存在，拥有极好水性的海洋一族和生活在大陆的超能力者们一起拼尽全力，隐藏身份，保护着普通人类的性命。海是那么辽阔，同时又是那么强大，强大到令陆地上的超能力者们感到了恐惧和不安，以至于最后，那个有着强大的领导能力的超能力者，做出了绝对错误的决定——强迫海洋一族退居海中。直到人们都忘记了，忘记了曾遭受迫害的海洋一族，也忘记了当年犯下大罪的领导者，只剩下被困于海底的无辜者，以仇恨为目的，铭记住了那人的存在。

  “我是异端。”他的目光盯着我，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冰冷。

  这时我突然意识到了天蔚接近我的真实目的，从一开始在水族馆接近我，到后来的击败化石，甚至在一切都结束后移居C城，似乎都是天蔚在引导我这么做。为了能和自己的族人汇合，为了亲手引发这场异变，向能力者们报仇。

  天蔚向我坦白，本来他的计划是用我的能力强行控制地面上的超能力者自杀，然后让海洋一族重见天日，可是这样必定会导致我的身体超负荷运转死亡，如果我同意帮助他杀掉其他的能力者，他可以确保我的生命不受到威胁，然后，人们都会忘掉，谁都不会记得我的存在，也不会记得曾经的救世主亲手毁掉了他守护过的那一片天地。

  ——被遗忘，这就是这份可怕力量的副作用。

  可是，就算真的能让曾经的海洋能力者们回到陆地，也只会导致第二次战争的发生。畏惧能力者的人类们，已经不再拥有人类相貌的能力者们，怎么可能共处一片蓝天之下呢？时隔多年，天蔚已经是唯一一个能够化成人类形态的能力者了，对族人来说，是否夺回陆地已经不再重要了。

  “不要答应他！”白书冲我大喊，随后就被触手打晕了，天蔚摇摇头，把昏迷的幽幽丢回了岸上。蠕动的触手几次缠住两人的脖子，又几次松开，明明勾勾手指就能轻松杀掉。

  他还是没能动手。

  或许在他心里，这份羁绊真的存有一席之地吧。

  “天蔚大人做什么都是对的呢～”
  “待在海里也很好呢～”
  “这片渺小的陆地不要也罢～”
  “只要天蔚大人开心就好了♡”

  沙滩上已经看不出人型的人鱼看出了天蔚的犹豫，甩着尾巴喷吐粘液，嘴上说着安慰奉承天蔚的话。拥有着被诅咒强行拉长的寿命，曾经是人类的他们一定经历了数百年、数千年的绝望吧，被人遗忘，永远生活在没有阳光的深海里。可即使这样，他们始终没有产生过伤害人类的想法，忠于人类，保护人类，是每一个超能力者坚守的信条。当年的领导者，显然已经违背了这一点。

  我也会永远被人遗忘吗？

  “放过那些无辜的人吧，”我知道天蔚不会出手伤害我，“我可以理解你对超能力者的仇恨，但是我不能让你牵扯到那些普通的人类。
  “对不起，天蔚，我无法做出选择。无论我怎么选，都会有人受到伤害吧，可我不想那样。
  “我不想让你背负上伤害他人的罪名。
  “但是最为交换，我愿意和你一起离开陆地。悲伤也好，愤怒也好，超能力者们曾犯下的过错，我愿意一个人承担。

  “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哦。”我释然地笑了笑，假装自己很轻松。

  “我拥有和人类交换的价值吗？”最后的赌注，我压在了自己身上。天蔚低下头，像是在思考。突然，一根粗大的触手死死缠住我的腰，猛地把我拖进了水里。海水带来的灼痛让我无法睁眼，我能感觉到自己在不断下沉，只有一片漆黑，无法挣扎的窒息感，还有水压过大导致的耳鸣。

  “成交。”汹涌的海水中，天蔚的声音虚无缥缈，当我耗尽肺中最后一口气时，天蔚的唇贴上我的，把氧气一口一口渡进我的嘴里，我知道，我已经逃不掉了。

  这样能让他放下一切吗？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至少，作为一个超能力者，我有好好地拯救人类了吧。“似乎这样也不错呢。”冰凉的海水浸透了我的衣服，我被天蔚抱在怀里，失去了意识。

  在这片深海里，就算不是因为仇恨，也一定有谁能够牢记我的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