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4999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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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警示 脱离原型
原型 哪吒重生 李云祥 , 敖丙
标签 云冰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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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6-5 03:36
- 导读
- 单向暗恋→双向暗恋
小将军x朝廷官
1.
头一次见到敖丙,还是在九五之尊座下。
对方参一道奏折,不知说了些什么混话,竟说动了圣上把自己从战线召回撤走兵权。
战况正处在有利的局势,军队战而不衰,敌军匆忙溃散,分明是乘胜追击的大好时机。
但圣命难违,不得不从。
李云祥跪在龙座之下,着甲胄沉沉,褐红的敌血上沾了满路风霜。
敖丙站在龙座之旁,着锦绣官服,环佩珠链描画满身贵气。
两人四目相对,敖丙率先别过眼。
李云祥怒而皱眉,心中暗骂。
真是个狗官!
2.
自始李云祥没权再征战带兵,只能在兵戈场自行锻炼体魄。
每每想到是那个进谗言的白脸书生把自己害得这么惨,李云祥挥刀劈砍的动作就会无端加重力道,舞起的罡风叫旁人不敢靠近。
那日,又是一场泄愤似的发泄体能后,李云祥便要去规定的库仓归还烈刀。兵戈场内他熟悉的很,为图方便就走了偏僻小道,却不巧听见他人正在檐下密谈。
李云祥从不做偷听那种跌份的事情,匆匆就要离去。谁知屋内谈话的内容缥缈地传出来,叫他不自主停住了脚步。
“大人,您当真不考虑上疏此事?兵部粮草银钱的花费近几年不减反增,那些粗人怎么着也用不到这么多!”谄媚激动的声音响起,刺了李云祥的耳。
李云祥在纸窗上毫不客气戳一个洞,想仔细看看是哪个贱人说得出这番话来,等得空的时候定要把人套麻袋拉进巷子暴打一顿。
却不料入眼的竟是那个叫敖丙的家伙,李云祥有些惊讶。
那人坐在正中,旁侧几人都盼着他开口说话。
“这等胡话莫要再提,我们与邻国边境多有摩擦,北方蛮夷也虎视眈眈已久,当下正是要用兵惜兵的时候,怎能作出克扣军备的事来?”敖丙不满地放下杯盏,止住了荒诞的话头。
剩余几人急眼了,任他们七嘴八舌地劝解,敖丙都是一副听不进去两耳空空的模样。
李云祥看了半晌,默默舔指把窗户洞重新堵上。
勉强算是个有眼见的狗官。
3.
后来春汛冲了南方数处堤坝,各处受灾严重正是缺官镇守的时候。皇帝忙得焦头烂额,却找不出谁能去堵上这个大窟窿。
“臣可尽力一试。”殿上终于有人主动揽活。
熟悉的声音让李云祥为之一振,他猛然抬头去看,站出来的人赫然是那宠臣敖丙。
皇帝欣喜地连连应下,十分信任于他,看得李云祥酸成了陈年老醋缸。自个没兵没权的,小白脸却能南去立功,真是好不公平。
“臣还斗胆向圣上要个人。”敖丙转身面相李云祥,“听闻李小将军曾居于南方江海之地,想必对水患的处理也是有几分经验的。”
李云祥瞪大乌眼,不解地望回去。
敖丙被他看了一眼,立刻收回视线,并不与他相视。
这事李云祥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他当日就被打包上了敖丙的马车,由快马拉着直接南下而去。
李云祥还惦记着当初兵权之事,不知道敖丙带上自己是打得什么心思,一路对他都没有好脸色。敖丙却也不在乎李云祥的冷淡,到了受灾地点就立刻投身赈济事物当中。
灾地条件有限,两人同吃同睡,白日踩点补堤,傍晚还要挑灯撰写治理方案,几乎没有哪天能好好歇息过。
他们住在当地能腾出的保存最完好的房间,就连屋外也挤满了席地而睡的劳力和灾民,环境可谓艰苦至极。
外头阵阵鼾声,李云祥同敖丙中间隔着长枕共睡一床,完好的床榻和单独的隔间已是这里能给出的最高待遇。
李云祥睡不着,在黑夜里用视线描摹敖丙消瘦下去的面容,心中五味杂陈。
如此装模作样的,是想扮什么好官?
4.
数月后两人再回京城,圣上对他们的治理成效颇为满意,各赐了好些奇宝珍膳以作犒劳。
看着殿下站如青松不卑不亢受礼的李云祥,皇上不禁发出感慨:“当初替李小将军带兵的那人却是做了反贼,真是高下立现。 ”
“依朕看,东北部的兵权还是放在李小将军这里,朕也能安稳些。”
李云祥手捧赐下的军印,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臣定不负重望!”
他启程往东北军营去的当日,有一个意外之人为他送行。
敖丙跟着李云祥出了城,直送了好几里路也不停下。
李云祥虽和他在南下时同进退数月,但独处时还是感觉有些别扭,不唤他的字与名,只用尊称:“大人,送到这里便可......”
无言跟随的敖丙这才勒马,数息沉默后,利落掉头回城。
“还望李小将军今后交友谨慎些,忠良之才若是白白被牵累,可算一件憾事。”敖丙不徐不缓乘马归去,留下轻飘飘一言。
他离去前看了眼李云祥马侧挂包中妥当放好的军印,意有所指。
霎时间,李云祥脑海里涌现出那位造反将军的模样,对方突然而然同自己交好走进,他当时并未放在心上,如今看来,是有人早有预谋要将自己拉下水。
可之后没多久,他就被迫回京。当时他便没了兵权,也顺带远离了那个无故示好、拉帮结派的叛贼。
细细回想,是谁助自己脱离了那个反叛的漩涡?
李云祥从中琢磨出味来,心中一紧回头去看,敖丙的身影已然渐行渐远。
他似乎......当真是个精明的好官。
5.
李云祥平了东北之乱,回京城正值七夕前日,城中已隐隐有热闹之景。
他回报圣上时顺带自觉上交了军印。
“待到用时,李某定万死不辞。如今叛乱已平,权力自当上交。”他这一趟回来后变得圆滑许多,乖觉的模样极顺皇帝心意。
当今圣上越看越中意这个有勇有谋的年轻人,有意收他作驸马:“李小将军也到了婚配的年岁,不如朕替你同公主指一门亲事如何?”
此话一出,满室官员皆暗自殷羡李云祥的好福气,没人注意到高居官位的敖丙却是抿嘴紧闭了双眼,似乎不忍视听此情此景。
李云祥也是愣了,他磕磕绊绊开口“臣......呃,恕臣不能接旨。”
他刚立了军功回来,圣上对他宽容有佳,便好脾气问道:“这是为何?难不成李小将军已有了心上人了?”
这话让李云祥快速瞥了眼某人恭顺垂头的背影。便是那人,在边关的数个夜晚中频频进入自己梦乡。
李云祥负礼,喉咙发紧地回答:“臣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心悦于他......”
皇帝还是头回听到这种话,乐不可支:“那朕就不强求了,小将军好好琢磨琢磨去吧!”
6.
李云祥这一琢磨就过了多日,七夕已至,他也没琢磨出自己的心意来。
他只晓得自己若临那人近了,心头便鼓动得厉害;离得远了,心中便空空地坠着。
他满腔心事无处发泄,倒是李夫人先察觉出来,主动与他交谈。李云祥实在憋不住,就把心中所感一股脑倒完了。
“傻孩子,你这不就是喜欢人家么!”李夫人笑点李云祥的额头。
李云祥素来与母亲关系甚好,便硬着头皮说了:“可是娘,他是个男子......”
李夫人先是怔楞在原地,随即脸上浮现出怅然和意料之中的表情。
“男子又如何?你头上还有两个已娶妻生子的哥哥,李家也不差你传这一脉香火,你若真喜欢人家就去吧,爹和娘不拦你。”李夫人推着自己的孩儿往门外走。
“正值七夕之日,你若有情,天意也会偏向于你的。”
李云祥感动不已,紧紧拥住自己的娘亲,随后拔足而去。
李夫人与他送别,这才咬牙快步走进屋里:“该死的李老头儿,都说别让他儿子从小就待在全是臭男人的军营里头,长这么大都没见他有过中意的女孩,现在可好,被我说中,断袖了吧!”
李云祥还不知自己父母私下早以为他是个分桃的种,此刻心底只有茕茕而立如冷霜傲雪的那一人。
他由衷叹息,那人在自己这里分明就是个红鸾星官,轻易就搅得思绪不得安宁,乱泛春水。
7.
李云祥还未至敖丙府上,在街头便与对方打了个照面。
那人不同往日着宽袍锦服,只穿修身锻面衣,又用白纱掩面,高束着发冠让他显得风流无比。
七夕的灯火映在他的眉眼间,为他染上俗世的烟火光泽,熠熠动人。
李云祥一见着他手脚就不听自己的使唤,心儿只顾在胸腔乱动乱撞。
李云祥且要上前去,却见敖丙没注意到他,三两步灵巧拐进了回春苑。
那可是十里八街有名的青楼。
李云祥当即心都碎了一地,又自我安慰敖丙应当只是来寻人而已,自己只需稍等片刻,那人自会出来。
这样的说辞未免太过苍白,李云祥心中焦灼难受,踌躇片刻还是抽了腰间的巾带用作蒙面,在傍晚烟霞中借着昏暗的天色爬上回春苑屋顶,做一回“梁上君子”。
他耳力甚好,一屋屋听去,终于听得敖丙的声音。
“就这间了,尽快叫人来。”那人清清冷冷的声色砸在了李云祥心上。
老鸨恭敬地应了,随即是一阵开关门和衣物窸窣之声响起,听动静,分明是有其他人进来上了床榻。
几声重重的喘息后,便有一个陌生的声音叹道:“啊,好相公,轻点......”
李云祥再忍不得,双目冲红立刻攀窗从房顶翻进室内。
他怦然落地,惊得床上两人尖叫,李云祥抬眼去看,却发现并无熟悉之人的身影。
“李......你做什么!?”一声惊呼在身后响起,见敖丙正衣着整齐坐在椅上,看那表情,显然是认出自己来了。
“大人,您看......”床上的人瑟瑟开口,李云祥才发现榻上的都是男子,而无一位女性。
“罢了,出去关好门,这间厢房我依旧包了。”敖丙头疼不已,兴致被扰乱,他索性驱人离去。
这下屋内仅有李云祥和敖丙二人,气氛很是尴尬胶着。他们彼此知道身份,干脆都摘了面部的遮掩。
“李小将军,你这是为何?”敖丙语气冷得像是要掉下冰渣,十分不悦。
刚刚一番大起大落让李云祥不知是何种滋味,他的脸红如鲜柿,说话声讷讷如蚊:“我、我......”
“若无事的话,还望李小将军快些离去,莫扰了我办正事。”
敖丙语毕,起身就要往门外走,李云祥登时急了,冲上去拽他的手,把人拉到怀中。
“失礼了......大人,我有话想说啊!”李云祥抱着他,同敖丙鼻尖对鼻尖,乌溜的眼像大狗一样直勾勾看过来,慌得满面通红。
敖丙与他鼻息交缠双手相扣,脸竟然变得比李云祥的还要艳上三分。他被惊得簌簌发颤,耳根子都红透了,哪还有半分以往孤高的神色?
敖丙慌张挣动手指,想要甩开李云祥:“你松手!”
“我不!大人,至少等我说完......”李云祥梗着脖子道,却发觉敖丙与自己相贴之处有一个物什顶在了腰间。
敖丙知道藏不住了,肩膀无望地骤然塌陷,连腿都在抖,他嘶哑厉声道:“滚开!”
李云祥翻窗进来的时候分明看到敖丙独赏活春宫,跨间仍没半点反应。此刻仅仅是与自己紧贴,就情动如此......
他双目噌亮,直道:“你是不是也心悦于我?是也不是?是也不是!”
敖丙听得那个“也”字,不可置信地抬头看李云祥,却被人抱得更加严密。
李云祥不敢面对敖丙清澈漂亮的眼,自个闭紧了双目说:“你若有意,就、就亲我一下......否则便走吧,我不再拦你。”
他话还没说完,两瓣柔软的唇便落在了鼻梁,随之而来的还有亲昵的薄齿轻咬。
他亲我了,他也喜欢我!李云祥如小兽般低鸣一声,箍住敖丙的窄腰,同他胡乱地接吻。
一个是策马小将军,一个是高堂臣子,谁能料到两人此时皆羞得不敢相视,晕红布满双颊,只顾拥着吃嘴。
他们在这最为糜乱的回春苑待了半宿,竟只做了最为纯情的事。
8.后记
又是一年春好时,家中轻帐幔里,微风拂过带走两人身上因活动沁出的细汗。
李云祥靠在敖丙光滑的背脊处,突然想起当年之事:“对了,我可否问一句,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怎么突然想到翻这个旧账?”敖丙双目充盈水光,随手摸他探来的脑袋。
李云祥全无方才的威风模样,撒娇蹭他:“说便是了。”
敖丙沉吟片刻,懒散地道:“......那时我刚上任,你正要出征,我伴着圣上左右,在迎送的队列里看了你一眼......你年岁那么小,却满身戾气。”
“啊,你原来喜欢那样的,那下回我换身干净的甲,带你上马试一回......咳。”
“......也不是不行......”
两人之间沉寂了一会儿,李云祥从背后环住敖丙的蜂腰,贴近他:“如此说来,回收军印的事,你是不是因为担心我被奸人牵连,才特地使的招?”
疲倦时的敖丙似乎格外好说话,他含糊应了:“......是。”
“那次南下赈灾,也是特地带着我,想与我共处的么?”
“......嗯。”
“你当时去回春苑只看不做,莫不是......在臆想着我与你,一起做那档子事吧?”
“......”
“怎么不说话了?”
“李、云、祥!你给我适可而止!”敖丙忍无可忍,向身后肘击。
李云祥轻松接下,抱着人笑作一团。
我何德何能有幸能让你先动了情?如今能得长相伴,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