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49323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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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阴阳师手游 源赖光,鬼切
标签 光切
文集 秘书检定一级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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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2020-8-2 13:31
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雨。
雨点打在庭院里的紫阳花叶上,时急时缓。喧嚣的雨声伴着虫鸣蛙叫飘过窗棂,钻进了鬼切的耳朵,也入了他的梦境。梦里,他狂奔在大雨之中。四周是一片不见边际的混沌黑暗中,身后仿佛有猛兽怪物穷追不舍,企图将他吞噬。即使他听不到那怪物的呼吸声,甚至听不到它的脚步声,可鬼切的直觉告诉他,随时都会粉身碎骨的危机是真实存在的。
此时鬼切能够感知到的只有环绕在他四周的雨声,连绵不绝,像是一个屏障,遮断了外界的一切。在这样封闭的环境里,连他自己的心跳声都变得越来越刺耳。心脏近乎狂暴地跳动着,下一刻就要穿透胸膛似的。
鬼切拼了命地奔跑,他知道那无声无息的怪物就紧追在他的身后,张着血盆大口。然而,他已经精疲力竭,汗水混着雨水从额前滑下,流进他的眼睛。衣服冰冷又黏腻地贴在皮肤上。鬼切不知道自己已经这样奔走了多久,他实在是太疲倦了,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他再也跑不动了。
脚步逐渐慢了下来,就在下一刻,伺机已久的怪物瞄准时机,飞快地缠了过来,死死勒住了他的脖颈。几乎窒息的鬼切使尽仅剩的力气挣扎。
“鬼切,鬼切!”
鬼切突然听到有人在唤他的名字,只不过那声音很是缥缈,遥不可及。更何况他此时根本无暇顾及,紧闭着双眼,胡乱地挥舞着拳头,用尽全力朝前方砸了过去。紧接着,鬼切听到对方似乎痛得闷哼一声,再然后他就被大力摇醒了。
猛地睁开眼,鬼切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源赖光正一手支着床板俯身看着他,一手按住唇角。
“赖光?你怎么了?”
源赖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有些担心地皱眉打量了他一番之后,说道:“你做噩梦了。”
“哦,”鬼切坐起身,抬手理了理被冷汗打湿的发丝,轻声道:“就是梦到了有什么东西追着我跑而已。”
说罢,他翻身下床:“我想去冲个澡。”
路过外间的座钟时,鬼切瞄了一眼。凌晨两点半,本该是困意正浓之时,可鬼切却清醒得可怕。他刚才在源赖光面前表现得淡定,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洒脱样儿,然而此时他仰头直面着花洒,温热的淋浴依旧冲不走他的战栗。梦中窒息的触感是那么真实,让鬼切差点忘了那仅仅是个梦。
一个非常真实而又糟糕的梦而已。
鬼切平时很少做梦,自然更加没有品尝过这种噩梦的滋味。今天是到达源氏本宅的第一天,和源家人甚至都称不上是有了正式交谈,无外乎吃了顿晚饭而已。而且源家的大部队还没有到,今天鬼切见识到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仅仅这种程度接触就已经让他倍感压力,甚至焦虑到开始做噩梦,那么明天,后天,更远的将来,他又要如何面对?纱织姐说过,在这里如何自处取决于以哪种身份前往。当时鬼切还不太明白她的话外音,现在,他终于懂得了纱织姐的深意——如果以秘书的身份前来,也许会因为背不下来家谱、记不住人名而紧张,会因为担心自己的举止得不得体而感到局促,但也仅此而已。
鬼切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下定决心,作为源赖光的秘书来对待在这里的所有所见所闻。
然而他终究没有做到。因为他并不仅仅是源赖光的秘书,他的另一个无法忽略的身份令他不得不顾虑得更多,在意得更多。
当初明明是自己先提出想要来见源赖光的家人——鬼切虽然嘴上不说,但这不代表他感觉不到,一直以来他都生活在一个源赖光为他特意精心打造的世界里。这个世界里只有他和源赖光两个人。在这个世界里的鬼切是完完全全的、真真正正的鬼切,而这里的源赖光,虽然真实,却并不是完整的他。
鬼切能看到的,仅限于源赖光愿意展现给他的。尽管鬼切理解这也算是源赖光对他的某种保护,但这直接导致了他的矛盾与纠结。一方面,鬼切对于闯入源赖光的生活这件事心存顾虑,担心源赖光并不喜欢他的打扰,同时也担心自己再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只会平添烦恼。所以,他始终不曾用过源赖光给他的钥匙。而另一方面,说不好奇那是假的。比如,他工作时、处理家族事务时是什么样?作为决策者,作为名门之主,他是严厉的,还是温柔的?和别人说话时,是不是也会露出和自己说话时那样的笑容?在外面吃饭时,是不是也会和在家里一样挑食,尽可能地避开所有胡萝卜?鬼切渴望了解源赖光的其他面孔,想要认识一个更加完整的他。这种渴望让他鬼使神差地报名了商事的实习,最终也让他战胜心结,主动提出想要接触他的家族和朋友。
源赖光对此的欢迎让鬼切惊喜,然而也正因为这样,鬼切无论如何都不想承认,才踏进源赖光的世界不到二十四小时,他就几乎败下阵来。
鬼切回到寝室时,发现源赖光竟然一直在等他。他离开了将近半小时,轻手轻脚地钻进被窝,生怕吵醒了源赖光,谁知,脸还没贴到枕头,就被源赖光从背后一把圈进了怀里。
“你没睡啊?”鬼切惊讶道。
“嗯。”
“你刚才受伤了没有?”
“稍稍破皮了而已。”
鬼切闻言,不免有些愧疚:“抱歉……”
源赖光哼笑一声:“瞄得那么准,我都要以为你是在假装做噩梦。”
两个人贴得很近,温热的鼻息就洒在他的颈后,这让鬼切不由得痒得瑟缩了一下,说出来的话却是非常硬气:“我要是想揍你,还需要假装么?又不是没动过手。”
“你还挺自豪的是吧?”
“那当然,这世上有几个人能有机会家暴源氏家主。”
源赖光在他的乳尖不轻不重地拧了一下,这换来了鬼切的一声轻叫,顺便回头附赠一记眼刀。
“鬼切。”
“什么?”鬼切漫不经心地应道。
“你要是不喜欢这里,我们明天——不,是今天天亮之后就回东京。”
那之后是良久的沉默,两个人各怀心思。终于,鬼切说道:“说什么傻话呢。”
这个略带逞强意味的回答在源赖光的意料之中,他早就知道鬼切不会这么轻易屈服。以这小鬼的性格,哪怕已经压力大到开始做噩梦,也绝不会主动承认他其实还没有做好准备来面对整个源家。同床共枕这么多年,源赖光还是第一次见鬼切在梦魇中失控。既然如此,又何必苦苦撑着呢。包括老爷子在内,今晚的正式家宴上只会有更多的不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发的那种。源赖光不希望这些事情会波及到鬼切——那个一直以来被他精心保护的鬼切。
然而还不等他继续劝说,鬼切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打了个哈欠,说:“快睡吧,我困了。”
源赖光一怔,无言地将鬼切搂得更紧了些。
天亮之后,鬼切醒来看到源赖光的脸之后,险些倒吸一口冷气。这哪里是破了点皮的问题,下嘴唇破掉的地方肿了起来,唇角还有淤青。虽然不是特别明显,但是个长眼睛的肯定都看得出来。
一夜过后,源氏家主的那张俊脸差点破相,这让鬼切怎么解释?
“怎么办?”想象着博雅和源经基他们或者质问或者询问的眼神,鬼切有些坐立不安,求助似地望着源赖光:“我该怎么跟他们说?”
谁知源赖光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实话实说,你做噩梦,我叫醒你的时候被你打的。”
“也只能这样了。”鬼切叹了口气,可下一秒却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地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行不行,这样岂不就暴露了我们睡的同一张床?!”
见源赖光笑得促狭,鬼切就心知自己又被这混蛋调侃了。
鬼切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试图找一个尽可能合理的借口。说源赖光是自己不小心摔的?可是他回头再次确认了,那样的淤青只可能是被人用拳头锤出来的。怎么办?怎么办?源经基会不会一怒之下勒令源赖光换掉这个“嚣张又失职”的秘书?源赖光淡然地坐在摇椅上,看着颇有些手足无措焦头烂额的鬼切转圈圈,却也不出言阻止,仿佛局外人一样,看着那小傻帽,止不住地坏笑。鬼切时不时瞪他几眼,却也没时间搭理他,继续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绞尽脑汁思考着对策。
这个诡异的状态持续着,直到博雅打来电话说要带着神乐过来一起吃早餐。鬼切这才冷静下来,换了正装,转身走进洗手间开始认真地梳洗打扮。谁知,他刚把头发一丝不苟地用发胶固定好,博雅就再次打来电话,说源经基叫他俩去吃早饭,所以就不来打扰了。
于是,源赖光和鬼切二人在自己的房间里用了早餐。早餐过后,源赖光变魔术般地,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本厚得几乎能砸死人的家谱,在鬼切那“你在开玩笑吗”的注视中,淡淡地丢了一句:“午餐之前。”
鬼切飞快地略略翻了一遍,除了那追溯到百年之前的盘综错节的族谱之外,每位家族成员的生平经历、现任职位全部记载在册。就算不用记这些,光是几百号人的名字和面容就已经让鬼切心生绝望。
“你认真的?”鬼切不可置信地向源赖光确认道。
“都给你整理好了,多方便,总比你自己上网查哪些小道消息强不是么?”
鬼切微微眯起了眼:“你偷看我的电脑?”
“电脑屏幕就那么不遮不掩地摆在那里,想看不到都难。”源赖光丝毫没有罪恶感:“秘书行为规范第三章,注意情报与信息安全。”
鬼切看着他,开始后悔昨晚怎么没再下手更狠些。
结果可想而知,仅仅三四个小时之内,鬼切不可能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他窝在落地窗边的摇椅里,盛夏上午的阳光晒在身上,整个人都慵懒了起来。他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就在这时,源赖光从里间的办公室走了出来。
“都记住了么?”
“没有。”鬼切答得理直气壮,“今天又不是所有人都会来,有必要把这一本全都背下来么?”
源赖光走到他身边,低头瞧了瞧,发现他正在看和自己同辈人的资料。
“确实不是所有人都会来,但是鬼切,你也要知道,源姓之外的宾客也会有上百人。”
听他这么一说,鬼切突然回想起来初次和博雅见面时,博雅提到过源经基因为担心源赖光的婚事,所以会借着家宴的名头来给他安排所谓的“相亲”。
自己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事。这次家宴如此大规模,源经基若真心急,以他的作风定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吧。
想到这里,鬼切不禁抬眼直视着源赖光,半开玩笑半试探地问道:“该不会就像电视剧里经常演的那样,你祖父也会趁着这个机会给你介绍其他财阀家的名媛千金吧?”
没料到鬼切会问出这么尖锐且直中要害的问题,毫无准备的源赖光滞了片刻。他不知道鬼切有没有注意到,因为他的尴尬与动摇转瞬即逝。很快,他就调整好了表情和情绪,笑着反问:“如果他真的介绍了呢?你会有什么反应?”
鬼切扯了扯嘴角,那样子看上去像是在冷笑:“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话虽如此,鬼切知道自己没有权力也没有资格来左右源经基的决策。如果他铁了心地要给源赖光介绍,他又能如何呢?
能跳到源经基面前反对么?不能。
能冲着源赖光发脾气么?这个倒是可以。不过事前并不知情的源赖光也着实无辜,而且还会显得自己像个缺乏安全感的怨妇。这不符合鬼切的性格,所以他万万不会因为这个就把气全都撒在源赖光身上。
不过就是介绍个对象。鬼切这样对自己说道。只要不是突然杀出来一个未婚妻,鬼切觉得自己都可以做到通情达理。他并不是一个胡搅蛮缠、不可理喻之人——只要源赖光能够坦诚面对。他所期望的唯这一点而已。
源赖光看着他,没有说话,也没了笑容。
下午两点左右,距离家宴的正式开场还有四个小时。此时的准备工作应该正好处于高峰,青柳和其他下人想必正忙得不可开交。源赖光带着鬼切,打算去源经基那里跟他打声招呼,顺便陪这位孤寡老人消磨消磨时间。
此次回来,源经基源赖光这对祖孙暗中斗了几个回合,而且这个斗争还将继续下去,然而,这一切都建在祖孙二人关系融洽的前提上。无奈一涉及到婚恋问题,老一辈和年轻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就会变得这般……一言难尽。事实上,源家所有人都知道,这爷孙俩其实很相似,感情也好得很。就连初来乍到的鬼切也感觉到了,夸源赖光比“竟然他想象中的孝顺”,还说源经基儿女家人都不在身边,老人独居难免孤单,源赖光有空的话应该常回京都探望。
源赖光心情复杂,苦笑着,心想“等你看清那只老狐狸打得什么算盘,看你还能不能说出这种话来”。
途中,他们遇到了博雅和神乐。那对兄妹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源赖光唇角的淤青,万幸的是谁也没有张口询问。神乐那古灵精怪的,不去主动过问这些一看就知道明显不该过问的事情,这在鬼切的意料之中。倒是博雅,居然也忍住了,鬼切明明看到他的眼中飘满了问号,简直就要溢出来了,谁知他终究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这令鬼切不得不刮目相看。看来身处源氏本宅这个暗流汹涌的特殊环境当中,就连博雅就变得机灵起来了。
“赖光哥哥,鬼切哥哥,下午好。”神乐礼数周全地朝他们问了好。
“下午好呀,小神乐。”鬼切笑眯眯地说道。
源赖光点头示意,随后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父亲和母亲马上就要到了,我们正打算去迎接。兄长你们可是要去给祖父请安?”博雅回答道,他侧着头看着别处,仿佛正强迫自己不要去在意源赖光唇角的伤。
“是的。”
“祖父今天心情相当不错,甚至一大早还在亲自操办宴会的准备事宜。”
源赖光笑了笑:“人上了年纪就是喜欢热闹,他又是闲不住的性子,没事儿都要搞出点事情来给生活增添一些刺激。”
在场三人都听出来他这话中有话,但是还没来得及深思,只听源赖光继续说道:“对了,博雅,昨晚你们几点散场的?”
“我和神乐在你们离开之后没过多久就撤退了,那种场合呆着实在是痛苦。”博雅忍不住抱怨道:“说起这事儿,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兄长一句,看样子不只我一个人觉得你和鬼切长得很像,昨天就有别人觉得鬼切是你的……”
“私生子”三个字博雅没有说出口,但源赖光和鬼切自然都猜到了。鬼切尴尬地笑着,而源赖光先是瞥着鬼切说了句“回东京之后你去给我把头发染回来”,然后又对博雅说道:“赖安么,从他嘴里说出什么话来都我都不会觉得惊讶。不过我现在也没有时间在乎他说了什么,老爷子既然让我好好享受今天的晚宴,那我就拭目以待,看他能布置出什么花样来。”
被夹在祖父和兄长之间的博雅处境艰难,只能挠着后脑勺干笑,打圆场道:“我觉得祖父只不过是说说客套话,兄长不必当真,难不成他还能请来——”博雅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的视线越过源赖光的肩膀,看清了那个正在往他们这边走来的人是谁。
博雅怀疑自己看错了,眨了眨眼睛,然而,他引以为傲的双眼1.5的视力根本不可能看错!
最先察觉到博雅异常的是鬼切,他回过头,看到一位面生的年轻女性正独自走在他们身后的石板路上。他刚才已经翻遍了源家年轻一代的所有人的资料,可记忆中并没有这张面容的存在。是外姓的客人?还是他看漏了?
他正打算叫源赖光回头,却听到博雅已经连话都说不利索:“兄、兄长,后面,看你后面!”
源赖光疑惑地皱眉,转过身。就在他看清来者何人的瞬间,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老爷子为何看上去那么从容,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也终于明白了所谓的“期待”究竟是在让他期待些什么。原来昨晚的那些试探和挑拨只不过是铺垫,真正的杀手锏,被他安排在这里埋伏着。源赖光万万没有想到,老爷子这一次出手竟然如此不留后路。
来者不是别人,这是两年之前突然被他“单方面悔婚”的藤原真琴。
她为什么在这里?老爷子叫她来有什么计划?只是作为客人?还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老爷子又和藤原俊也谋划了什么?两年前他表现得很坚决,难道这都不能让试图拉裙带关系的老爷子死心?他的婚约究竟有没有彻底作废?
最重要的,他要怎么和鬼切介绍她是谁?如果说是前未婚妻,鬼切会不会多想?万一老爷子从中作梗,让鬼切误会他与前未婚妻藕断丝连,那么与其冒这个风险,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告诉鬼切她的真实身份?可是这又如何才能瞒得过?彻底隔绝鬼切和藤原真琴的一切接触?那会不会有其他多嘴之人把情报透露给鬼切?
自出生以来,这可以说是源赖光面对的最艰难的抉择。一时间,他居然无法评估究竟哪一个选择的风险更大。
虽然没有转头去看鬼切,源赖光清楚地感觉到鬼切疑惑的视线正在自己和藤原真琴之间来回游移。他没有过多的时间来分析评估,趁鬼切起疑之前,他必须要做出选择,并考虑好接下来的每一步棋。
而留给他思考对策的时间,仅有从发现藤原真琴到她在他们面前站定的五秒钟而已。
“好久不见。”藤原真琴先开了口。声音和她的面容一样,不惊艳,但却很温柔。
博雅和神乐都明白自己此刻身处一个多么险象环生的修罗场,打过招呼之后便不再吱声。
源赖光在经历了一瞬间的慌乱之后,也早已恢复到往日里那游刃有余的从容优雅。既然两个选择都伴随着极大的风险,那么他只能凭本能选择他最顺手的那一个。就像他昨天对博雅说的,知道这些不必要的情报对鬼切来说未必是好事,所以,源赖光决定他的这个方针贯彻到底。即使要摊牌,也至少等他搞清楚老狐狸究竟在搞什么阴谋。现在突然摊牌,只会引发更难收拾的混乱。
“好久不见。”源赖光微笑着:“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新秘书,鬼切。”
鬼切礼貌而客套地向藤原真琴示意,后者微笑着朝他回了一个礼。
“鬼切,这位是藤原真琴,是源氏的远方亲戚。”
博雅和神乐顿时石化了,无比敬佩源赖光的勇气。
藤原真琴惊讶地瞧着他,复杂家庭出身的她霎时间就明白了现在的状况。与源赖光对视一眼,然后笑着对同样疑惑惊讶的鬼切解释道:“我的外曾祖母是源家人。”
鬼切想到方才的源氏族谱里确实有很多与其他名门望族、尤其是藤原家和平家联姻的人,便对此深信不疑,放下了莫名其妙涌上来的戒备,对藤原真琴微笑道:“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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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是路过的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