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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与骑士

作者 : 空蝉

分级 少年 同性(男)

原型 火力少年王 马凯,罗刚

标签 火力少年王 凯刚

文集 au合集

23 0 2020-8-29 18:46
国王与骑士A面

国王结婚了,王城上下到处都是一片欢庆的气氛。今天便是大婚庆典,他换了一身簇新的袍子,坐在宴席桌前,看着国王与新王后坐在大殿的最高处,小口小口地品尝着葡萄酒。
“看哪,国王与王后看起来是多么恩爱!”旁边的侍官对他说道。大臣们都纷纷附和着。
晚宴结束后便是舞会,乐队奏起了欢快的曲子。国王与王后要一起开舞,他们随着音乐进入了舞池的中央。国王纯黑的头发有如丝缎般漂亮,沉黑的瞳孔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他揽着王后转了一个圈,宽大的裙裾蝴蝶一样吻过地面,一对对舞伴相携着加入他们。王城里的每一个人都爱跳舞,不止是在这样盛大的舞会,有音乐的地方总能看到人迈出几个翩跹的舞步的——据说这是他们保持快乐的秘方。到底是舞蹈带来快乐,还是快乐时就想起舞,人们总也说不清楚。
音乐变得缠绵了起来。两位新人悄悄退场,走向王宫内休息去了,他也婉拒了舞伴再跳一曲的邀请,走出了舞池。
主角已经离开,他也无需再伪装。
这是他八岁那年就想象过的场景,为何如今会感到丧气。
他出身于显赫的家庭,父亲一心想培养他成为善言的文官,无奈他从小便钟爱各种兵器。八岁那年,王宫举行小骑士选拔,他不顾家里的反对报了名,又顺利地被选进王宫,和其他孩子一起接受国王的召见。
“我要他!让他当我的骑士!”站在国王身边的那个神情倨傲的小孩指着他对国王要求道。
他是冲着当选国王的骑士来的,哪里在乎当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孩子的骑士,当即就表示了不乐意:“你打得过我吗?我可是要当国王的骑士的!”
“我不需要打得过你,我是王子,以后将会是国王,你当国王的骑士一点问题都没有,”小孩说罢,又学着他父亲的样子抬起右手,“你的眼神很讨人喜欢,知道吗?过来我这儿吧,你过来,就是我的骑士了。”
一旁的国王慈爱地看着他们。
与其称为王子的骑士,不如把他定位成王子的伴读更为贴切。他们一起读书、练剑,恶作剧都是双人份的。只是他还需要接受骑士长的训练,身为王子的骑士,必须要有足以护卫王子的能力。

他无意识地走到了马厩。鼻腔里充斥着马厩特有的干稻草和潮湿粪便的味道,马倌都出去看热闹去了,马儿们安静地低头吃着草。“今天是个大好日子,还是让你轻松一些吧!”他摸着黑色骏马的脑袋,抓了把干稻草来喂它,旁边的白色马儿也探过脑袋来亲昵地蹭他的手。
两只马儿刚送进来的时候,还是刚生下不久的小马驹。王子挑了一匹通体白色的,他则选了黑色额上带着白毛的那匹。“我们来比比谁的马儿长得快,怎么样?”王子向他提议道,他拿了一颗红宝石作为胜利者的礼物。吃过午饭的晴天,常常可以看到王子和他的骑士一人牵着一匹马绕着马场散步,黑色的小马走了一圈便使坏不肯再走了,任他怎么拉也不动分毫,他撒了绳子在一旁生闷气,王子好笑地走过来逗弄他,马儿怕他不理它,也上前低下脑袋拱他的胸膛……
马掌换了一副又一副,马儿们逐渐可以载着他们跑到更远的地方;他的身躯四肢长得飞快,颈上也现出了喉结,凭借过人的战斗力当上了骑士长;老国王把王冠传给了王子,带着王后环游世界去了。
“新国王可不能像老国王那样任性!”大臣们私底下嚷嚷着,开始撰写劝说国王纳后的奏折——他们认为成婚是国王走向成熟的第一步。一幅幅画着贵女名媛画像的画卷频繁地被送进王宫,大家都期盼着新国王能在其中选出一个,作为王国未来的女主人。
唯独他对此不抱有积极的态度——他的画像可永远不会出现在那上面呢。
他是最接近国王的人,年少相伴至今,名为主仆,其实更胜手足,他忠诚、勇于奉献,敢于牺牲,国王也给予他无上的信任,最重要的是,他能感受到国王需要他。
只有他能够站在国王的身旁,只有他能够完全理解国王的郁结,这种刀光剑影中产生的君臣之情让他感到自豪。
可他的爱变了质。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看到国王的唇贴上他们共饮的水壶时会心跳加速,瞥见国王沐浴时光裸的后背就精神恍惚,听到国王呼唤他的名字时心中没来由的觉得安稳……他不能接受未来会有这么一个人与国王的关系比他更加亲密,他们会有两个人的秘密,未来还会有孩子……
他嫉妒着那个人。

“别在这儿睡,会着凉的。”脸上微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了过来。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抓住那份冰凉就往脸上贴,意识到那是什么以后连忙放开,“睡迷糊了。”他歉意地告罪道。
“宴会很无聊吗?”国王瞧见他疲惫的双眼,关切地问道,“做噩梦了吗?你刚刚睡得不是很安稳。”
他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和盘托出:“不是噩梦……我梦见陛下娶了王后,婚礼和今天的宴会一样盛大呢……”
也许是因为今天是宴会的原因,梦中的那场婚礼看起来那样真实。
“你是受了他们的拜托才这么说的吗?”国王皱起眉,声音变得冰冷。这不完全是虚幻,最近这段时间,国王确实被大臣们明里暗里的“催婚”搞得心烦意乱。
“不,我说的是真的!真的是……”
“逗你玩的。”国王调皮地眨眨眼。骑士太容易当真,调戏他很有意思,国王乐此不疲。他将身体靠在露台的栏杆上,眺望着远方黑黢黢的山峦,“知道吗,我是不会有王后的。”
“怎么会……”他勉强地笑道。梦里的国王一开始也是很烦恼,可是遇到那个从远方来的公主以后就迅速坠入爱河,继而又马上宣布了婚期。
“国王不会有王后,”国王重复了一遍,沉黑的眸子深深盯着他的,“因为他足够专情。”
他的呼吸像被人攥住了似的。他确信他没有会错意,他只是被两情相悦的幸福砸的脑壳发晕。
“您曾经说过,早上醒来第一眼看见的,一定要是自己喜欢的人,”他单膝跪下,掏出一个小巧的天鹅绒的盒子——那是今天被首饰店老板忽悠买下的,“那么,我可以成为那个人吗?”
“除了你,还有谁能胜任呢?叫我的名字。”
“马凯。”
绚烂的焰火在空中绽放开,把一切事物都映成了彩色。焰火的燃放时间是零点整,显然,宫廷的礼官又犯糊涂了。“真漂亮,”国王说,“今天真遗憾,没有一起跳舞。”
“那现在补上如何?”他大声问道,“我去开留声机。”
“现在不行,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国王阻止了他,牵起他的手,将另一只戒指戴上了他的无名指,随后,低下头,虔诚地吻上了它。

国王与骑士B面

罗刚一向不喜欢雨天。
阴沉沉的天空,松软的泥土被突然下落的水滴一激,仿佛都活了过来,粘滞在行人的脚底、靴面,留下一块块突兀的泥斑。要是不幸被雨水沾湿了衣裳,和着冷风一吹,能让体质虚弱的人不停地打寒颤。闲适地捧着热茶聆听雨水敲打在房檐上的叮叮咚咚,并不适合正在逃亡的他们。
罗刚顾不得被污泥弄脏的靴子,也顾不上湿透粘肉的内衫,他用洞穴里不知什么人留下的碗接了一点雨水,沉淀了杂质后,将碗呈给一旁的男子:“王,喝点水吧。”
他的头发湿得一绺绺贴在了脸上,衣袍上好几处沾了灰尘和不知属于谁的血液,看起来这样狼狈,身躯却保持着挺拔。罗刚看见他拿着打火石坐在柴火边,一把夺下,随即又意识道自己的冒犯连忙低头谢罪,嘴里却坚持道:“让属下来。王身为一国之主,怎么能做这样的活呢?”
“从前打猎、出征的时候,我什么没有做过?怎么反而到了这时候,就成了什么都不能做了呢?”年轻的国王不以为然地笑笑,按着罗刚坐下,“你身上有伤,不宜多走,待会儿火生起来,就可以暖和暖和了。”
受潮的木柴不易点燃,一阵呛鼻的烟味过去后,一星火光落在柴上,朝周边蔓延,噼里啪啦地响着,慢慢地变热变亮。罗刚撸起衣袖,露出好几道泛白外翻的伤口来。他掏出金疮创药,倒出里面已经结块的药粉,抹在伤口上,又自裤腿撕了一截布料来包扎——这已经有人代劳了。
“属下怎敢……”
“你一人怎么包扎?现在不是拘泥君臣之别的时候。更何况实际上来说,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君臣了吧。”
“不!您永远都是我的王!”罗刚既像是为了向他证明,又像是求证般的急急说道。他看了一眼燃烧得越来越旺的火焰,“我们一定会回去的。只要有您,我们就有希望。”
其实两人都懂,罗刚连半分把握都没有。自王被夺权,身为骑士队队长的他带着一队亲兵护送着马凯对抗、躲藏,伺机找机会东山再起。一路上,亲兵们死的死,逃的逃,到现在只剩他们两人,已是强弩之末。他只是不愿看到他的王因这无法改变的事实而低下骄傲的头颅。
马凯并不反驳他的天真预言,他仔细地调整着布条的松紧。这段时间他试图跳出自己的身份来看,是不是他的主张本就是错误,所以才导致推行的政策遭到反对,甚至政权被推翻呢?
只不过阻挡了大多数贵族的利益罢了。
这样的宁静并没有持续多久。
外面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很快,他们把洞口包围了。没有任何人闯进来,只是将兵器对着洞穴内,将咄咄逼人的意思传达到了里面。
罗刚的眼中浮现出屈辱愤怒的神情。马凯从未见他这般难过,他深知罗刚的情绪是为他而起,而此时两人惧已伤重,又势单力薄,他不能眼睁睁见着罗刚被激怒而成为对方刀剑下的祭品。
马凯站起来走到洞口处,说道:“我现在正要出来。”
他的话平静却不失力量,虽落颓势,但门口的士兵们见了这个被他们推翻的前帝王,却不由得心生敬畏,那些嬉笑着想看他狼狈样子的人们,接触到他的目光后也默默地停止了喧哗。
“原来躲在人后是你一贯的作风,我没说错吧,高添?”
人们分出一条道路来。道路的尽头果然就是前国师,现在的新王高添。罗刚一见他,就咆哮着说他忘恩负义。
高添依旧是如沐春风的样子,他仿佛对罗刚的奚落丝毫不在意,对马凯说着劝降的话语。对一个山穷水尽的人来说,不单能保住性命,还能被敌人不计前嫌的任用,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呵,不计前嫌?防止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打倒自己的办法,是把他放在自己的身边。
“你应该知道的,你摘掉我的王冠,我还有我的权杖;你斩断我的翅膀,我还有双腿;你砍掉我的双腿,我只用这双手也不会放弃回来。高添,我不信你不忌惮。”
“王位向来是能者居之,不是吗?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我想我也愿赌服输。”
这笑里有多少真意,两人心知肚明。他实在是一个可怕的人,说着虚伪的话,眼里的真诚却像是要漫出来似的。
“给我一点时间,我要换一件衣服。”
马凯看了看天空,日头已经很低了,藏在云层的后面,吝啬地洒下些许光芒。不久,它可能直接就从云层后跃入山间。
“太阳落山的时候,我会给你答案。”
“好。”

马凯拨了拨火堆,让它们燃烧得再均匀些。
“伤口还是再包扎一下吧。”
“不用管它了,”罗刚抓住他的衣袖,现在对他来说,有比伤口更重要的事,“我们不会向他妥协的,对不对?”
“与我并肩十多年的骑士长,难道还会不清楚我的意愿吗?”
马凯黑色的眼珠望着他,里面是这段日子难得一见的狡黠,让罗刚觉得他下一秒就要像少年时的他那样调皮地眨眨眼睛。随即他又收敛了笑意:“我是要往不归路上走的,我们之中,但凡能保全一个都好。你不用跟来了,有了我,你的生死对他们来说不是需要在意的事情。”
他摇摇头:“哪有撇下国王逃跑的骑士长呢。”
马凯扯下自己的腰带,拉过罗刚的手,将被血洇湿了的布条解开,拭干净血渍,再将伤口缠紧。他握着罗刚的手,罗刚的手是温暖的,一直都是,而他此时的嘴唇苍白得就像是被冬夜的寒风吹过一样。
“还剩半碗水,我们把它喝了吧。”
这一个月来,他经历了惊讶,愤怒,不安,懊悔,最终都被坦然所代替,却从没有像现在这般充满温柔与坚定。
高添给他的,并不是生与死的选择题。
“让我来给您梳理一下头发吧。”
把瓶子里的东西就着水喝下去后,看着正被火烘干的外衣,罗刚突然地提议。他让马凯坐直,自己绕到他的身后,以指为梳,插入他柔软的发间,轻轻的梳理着。剩下的时间不多,罗刚却像是只余了这一件事情,做得慢条斯理,抑或许,这样慢慢的做着,时间也能慢一点流逝。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想这样的呢?”
罗刚抚摸着马凯的发间。王的头上戴着王冠,平素是不能让别人碰到的,罗刚那时也只能幻想。要是能触碰到他的脸颊,发梢,哪怕是对练时不小心擦过的手背,对他而言都是莫大的幸福,“在骑士选拔的时候吧。”
那时候,还是王子的小小的他跟在老国王身后来见他们这些预备骑士,罗刚想,他和自己看起来一样的个子,以后就要听命于他了吗?他的头发看起来那么软,头发软的人,心也是柔软的。
“是吗,”马凯陷入了回忆中,又笑了,“那个时候你实在胆大,别的人低着头,唯独你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想这个人真无礼,我要把他放在身边好好教训他才行。”
“您从没对我说过。”
“你也从没问过我啊。是不是感觉太迟?”
“太阳还没落山,我就已经听到了,我不觉得迟。”
他们又取下干透的衣服穿上。马凯说是换一件衣服,可是他们哪里来的衣服换呢?只不过是体面些罢了。
马凯的额上渐渐冒出冷汗。即便如此,他还要为罗刚整理披风的扣子。“你一直系不好,”他低下头来调整角度,使两边对称,“招式能很快学会的你,连穿衣服也不愿好好学习吗。”
“因为有您。”
“哼,狡猾。”马凯轻笑,偷偷地调整紊乱的呼吸,顺着石壁坐下,望了一眼洞穴外,“看,我们还是看到夕阳了。”
远处的天空被染成了橙红色,太阳是明艳的红,却不让人觉得耀眼,而是十分柔和。罗刚也靠过来,与他一起欣赏这最后的景色。
马凯转身望着罗刚,他仔细地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的眼里的红变成他的影子,就像要看进他的心里。然而,腹中的绞痛让他的双眼变得模糊,掩饰不了地喘着粗气,右手覆上了罗刚拿着宝剑的手,“这是我的最后一个命令……”
罗刚看了看被擦拭干净的宝剑,搂着身体战栗僵直的马凯,额头抵着他的,顺从地回答道:“是。”
这是两人十余年间最亲密的距离。
泛着冷光的宝剑在夕阳下一闪,自马凯的后背没入了两人的胸膛。
太阳在这一瞬间完全的落进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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