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司岚

有艾因客串

二重身最早貌似是德国的一个都市传说



你是在某一个清晨忽然间察觉怪异的，那天，你只是和沈凌日常打招呼，沈凌却没有回应。

随后你小跑着跟上了她的脚步，但是她没有多看你一眼，你正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哪里惹她生气了，想要仔细感受时，却猛的发现，自己不能从这个温柔可爱的女孩子身上感受到丝毫情绪了。

你一时间顿住了脚步，任由她走远。

慌乱间，浮现在你脑海的第一个想法是去警察局，你想要告诉警察，你的朋友消失不见了。

但是理智阻止了你，你知道，没有人会相信你，你咬着指甲，在原地颇为烦躁地转圈，像一只无头苍蝇。

最终你还是只能先从沈凌入手，你想看看她怎么了，或者说，她究竟还是不是她。

你在焦躁不安中度过了一整天，期间你惊恐地发现，沈凌从一开始的不会回答别人的搭话，到后来甚至学会了笑着主动攀谈，同学们只是一开始觉得有些奇怪，渐渐地也只是以为她早上情绪不好而已。

但是，只有你知道，一整天下来，沈凌身上没有丝毫情绪，她所做出的反应都是思考后的结果，是对人类拙劣的模仿。

你的朋友，确实不见了。

当你察觉这种怪物的存在之后，你便开始留意了，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一旦开始在意，他们就接二连三地冒出来，这个人也是，那个人也是，身边这种怪物不在少数，甚至数量已经同真正的人类分庭抗礼。

明明日常没有任何变化。

冷汗无声无息地浸湿了你的里衬，你知道凭你一人之力恐怕很难解决，毕竟你只能分辨人和怪物，对解决怪物的办法却没有任何头绪。

司岚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彼时你已经逃学多日，可惜你父母很早就不在了，监护人也联系不上，于是老师只能通知了警察。

这个年轻的警员显然把你当成了普通的叛逆少女来对待，几天以来，他都在烦心别的事，显然不愿意多花心力在不懂事的你身上，所以他一开始，只是想强制把你带回学校。

但是在你死活不肯走，一边反一边口不择言地嚷嚷着，当你说出你的朋友们都失去了情绪的时候，他吃惊之下放开了手。

无论如何，他终于肯好好坐下来与你交谈了，随后你得知，沈凌是司岚的妹妹。

世界真小。

你倒不是不知道沈凌有一个当警察的哥哥，但是你之前没见过她哥哥，而且由于他们姓氏不同，见到司岚时，你并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通过交谈，你得知司岚也察觉了沈凌的怪异之处，那天司岚深夜回到家，就发现家里一团乱，像是发生过激烈的搏斗，他的心霎时提到了嗓子眼，却在卧室里找到若无其事的沈凌。

她没有惊慌，也没有解释，甚至看到司岚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很平静地去睡觉了。

司岚默默打扫了一地的狼藉，第二天做好了早饭想和她谈谈，但是沈凌还是那一副样子，与其说是因为他不知道的原因闹脾气，所以绷着脸，不如说就是麻木和呆愣。

像是一个木偶。

加上几个月以前就开始的报假警的问题，司岚很难不多想。

自己的妹妹也被某些东西袭击了。

这个结论让司岚痛苦万分，只觉得是自己没保护好妹妹，没有解决问题，若是自己更努力一点，兴许早就解决了问题，那沈凌自然也不会遇害。

这种事警察方面其实并不是毫无察觉的，一开始，只是一个人拨打了报警电话之后，在提供任何有效地址信息之前，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随后电话挂断了，任由这边焦急的值班人员不断回拨也再没有人接起。

然而警方在经历一番波折之后，好不容易找到报警人，他却平静地开了门，表示自己只是开了个玩笑，在同事的怒骂声中，司岚却透过他，看到了他身后一片狼藉的房间。

若真的只是开个玩笑，有必要做戏这么全吗？

之后的几个月，警察局不得安宁，报假警的人数直线增加，往日淳朴善良的市民仿佛都变成了恶劣的不良少年，做戏一个比一个敬业，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真谁假，警察们不敢怠慢，每次都认真对待，但是总是这样也觉得很疲惫，一时间警察局怨声载道。

但是这真的很不对劲，谁都知道，可是谁都想不到原因。

直到司岚遇到了你。

你告诉他，原本的人不见了，他们的情绪消失了，也许，他们被不知名且没有感情的怪物代替了，并且这种现象不在少数。

司岚的神色逐渐变成凝重。

他想到沈凌在遭遇袭击之后的异样，之后她只是表面上变得正常了，但是相处中，司岚还是感觉到难以言说的不对劲。

司岚相信了你。

结果出了一次外勤，他不仅没有把你带回学校，反而和你一起玩起了消失。

一个旷班，一个旷课。

班主任和上司都觉得很淦。

在你的帮助下，司岚很快确定了所有被代替的人，意外的是，上面还有很多警察的名字，这个事实让你们暗暗心惊。

但是对于如何救回他们，你们还是没有丝毫头绪。

在你们调查和统计的期间，又发生了几出袭击事件。

这让你和司岚都感受到了紧迫和焦虑，相比之下，学业甚至薪水都不那么重要。

毕竟如果世界毁灭了，也就没有了人类的社会，那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看着警察局的资料，纵使是早就知道事态严重性的你，也实在是没想到事情已经坏到如此地步，绝望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勒住了你的呼吸。

这时，你从监控里看到了班主任的身影。

这个认真负责的老师，来警察局询问进度了。

在她踏入警察局大门的那一刻起，你猛的爆发出激烈的叫喊，随即重重地踹了一脚椅子，威胁着司岚，让他立刻放你走，你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司岚被你这突如其来的表演惊呆了，宝蓝色的眼睛里满是不解，却在接触到你清明的眼神之后心领神会，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请你冷静，不要毁坏警察局里的物品。

而班主任一进来就听见了你的声音，循声而来就看见你在为难这位无辜的小警员（?）

随后这位老师向司岚道了歉，像是个无奈的老父亲一样向他解释，你本来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实在是不知为何才变成这样。

说话间你就在旁边被司岚钳制着，挣扎又挣扎不开，嘴里骂出国粹，陷入无能狂怒。

班主任:“品。。。。。品学兼优，真的。”

最终司岚还是婉拒了班主任想要带你走的请求，并且表示警察叔叔会好好教育你，直到你冷静下来，愿意自己去学校上课，否则，即使去了，你也要跑。

听到这番话的老班感动不已，表示司岚真个好警察，一心一意为人民服务。他抓着司岚的肩膀重重地拍了几下，随后神色复杂地看了你一眼，沉重地叹了口气便离开了。

他一走，你便松懈下来，沉默地看着监控里班主任离去的背影，不知作何感想。

你转身想对司岚说些什么，一抬头却看见他眼神里满是狭促的笑意，那张脸霎时生动了起来，好像有星光散落在那双眼眸中。

让你忍不住也笑了。

前路艰难迷茫，幸好我还有你。

可是现实很是残酷，你和司岚还是许多日没有任何进展，期间怪物的数量还在增加，不知不觉间，你们已经从统计怪物的数量，变成了统计幸存者的数量。

你们尽可能地做出了努力，却只是收集到了更多的信息，甚至没能救下哪怕一个被袭击者。

把那些怪物绑回家，它们一个字也不会多说，任凭你们严刑拷打，它们也还是无动于衷，事到如今，对于如何解决这场灾难，你们仍旧没有头绪。

司岚对高层发送了一封密函，讲述了关于近日里的怪异事件，你们所了解到的情况。

1.二重身现象，此处代指不可名状之物的袭击。

他们有着相比于被害人，似是而非的体貌，但是仔细看就会发现，他们会让你觉得怪异，甚至觉得他们根本不是人。

从六指，到畸形，或者身体以人类不可能做到的形态扭曲。

他们的出现会导致被害人惊慌恐惧，他们袭杀被害人，并在此之后代替被害人存在于世，也许就是某安静个晚上之后，他们就从游荡的怪物变成人。

而被害人，死在不知名的角落，甚至根本不是是死，因为没有人知道和祭奠，他们就那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这不是死，而是消失，比死亡更彻底的死亡。

2.目前尚未找到有效的应对方法。

所有遭遇二重身的人都死了，或者说被代替了，并非没有人反抗过，但是还没有人成功过。

3.二重身现象会辐射，被二重身袭击的人求助时，它们会通过电磁波追踪被求助者，而被求助者，往往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尤其当他在通过此类通讯工具交谈时，泄露了他激烈的情绪时。

情绪是一种美味，会让它们更兴奋地追踪。

所以，若是被袭击者报警，请警察不要试图帮助，尽量平静地敷衍，不泄露一点点情绪，直到电话这一头的人停止哭泣或者叫喊，直到他们主动挂断。

一切就结束了。

你无意间在司岚的电脑里发现里这封密函，然后沉默地关掉了邮箱，你知道司岚的决定并没有错。

关于这封密函，他不想告诉你，却也无意隐瞒你，所以你才能看到它。

他没做错什么，那些警察本就不应该去送死，是你们太无力了。

你靠着墙滑下，坐在房间的角落里深呼吸，抹了把脸，面对进房间的司岚说不出话。

他走到你身边，并没有说些无用的安慰，只是递给你一张纸，上面记录了一个新的思路。

如果二重身现象，是一种可以理解为传染病一样的东西，那么它是通过袭击第一个人，然后慢慢地辐射到这个人身边的每一个人，通过这种传播变得越来越多，相应地收割了更多更多的人的性命和情绪。

那么若是能回溯时光，就可以从一开始就把这个零号病人就杀死，后面的事情自然就不会发生了。

回溯时光，这个看似最不可能的任务，对你而言反而是最容易的，这个，近日以来的相处中，司岚已经知道。

于是目前的难点在于你们不知道谁是这个零号病人，并且你甚至也不能确定，这种传染病是在几年前出现的。

但是通过司岚的努力，已经把这个范围大大缩小了，他去查到了第一个报假警的人，顺着他的关系网追查，再加上一些当事人的聊天记录，他基本已经确定了零号病人的身份。

令你意外的是，那个人就是你的同学，甚至是你的学校里小有名气的同学。

他叫艾因。

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你和司岚确定了时间点，查清楚了艾因的行动路线，决定在1年前，他在琴房的时候杀死他。

尽管这种牺牲他人的办法并非你想要的，却也是唯一的出路。

何况，就算你们什么也不做，被二重身袭击，他也是难逃一死。

你这样安慰着自己。

并且暗自希望这个时间点的选定并不会太早或者太晚，太早了艾因则少活了好几天，太晚事情已经发生则无力挽回。

司岚察觉到了你的情绪，却也说不出安慰的话，只是低声告诉你，如果你下不去手，就让他来。

你没有回答。

青金石项链焕发光芒，四周的景物在你们的眼前飞速倒退，大树长出的枝丫回缩，枯草回绿又变成种子，最终画面定格在一年前，你看了看四周，樱花树上还有你挂上的许愿签，这一年来，校园似乎变了很多，但是有些东西仍旧不变。

你们挑的是午休时间，艾因会在琴房练琴，需要避开周边的保镖，这对你和司岚来说不是难事。

大概。

你看着面前的两个黑衣人，心里一把子破防了。

完了，社死了。

这下被当成变态私生饭没跑了。

幸好艾因本身并没有传言中那么冷酷无情，他听到外面闹哄哄的，颇有些烦躁地出来了，随即他看了你一眼，问你为什么要见他。

你有些着急，提出要和他单独说。不知为何，他并没有拒绝。

可能是因为艾因看起来并没有那么不好说话，又或者你对于杀死这个才华横溢的同学还是很有心理障碍，所以你没有立即下手，而是先一五一十地将二重身的事情告诉了他。

他一开始只是当你在发疯，直到你当他的面撅了他的钢琴键，又在他发飙之前，用青金石复原了钢琴。

艾因:。。。。。。。

这时司岚终于从窗户爬了进来，感受到你们俩之间微妙的气氛，他又有点想爬出去。

艾因简直怀疑你们是。。。。。是。。。是什么都有点不对，可能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吧。

可惜兵荒马乱之后，现实问题还是要面对，艾因听完事情的全部，对于你们的办法不置可否，却也想不到更优解。

在他受戮之前，血红的眼珠转了转，看向了你，死之前，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零号病人会是我?”

你愣住了。

耳边响起了钢琴声，可是钢琴明明没有人在弹。

完了。

这是你脑海里蹦出的想法，从前多少次二重身的出现，都会伴随着这悠扬的钢琴声。

你看到了另一个艾因，尽管之前已经接触过很多次，但这还是你第一次正面对上二重身。

在恐怖谷效应中，对人类而言，最可怕的东西，莫过于那些像人，又不像人或者不是人的东西。

比如说尸体，比如说。

你看向了面前这个“艾因”，黑色的发丝，鲜红的眼睛中，像是劣质的颜料化开一般流出血泪，他就那样麻木地看着你们。

你竭力克制自己的恐惧，因为情绪会让他变强。

你努力想要逼迫自己鼓起勇气，可是，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告诉你，二重身是无法战胜的。

你忍不住想起了那些报告，一年以来，那么多，那么多人，没有一个活下来了。

他们都成为了一份冰冷的数据，安静地载入死亡。

终于，轮到自己了吗?

你咬着嘴唇，抓住了旁边的钢琴凳。

这都是你的错，你太优柔寡断了，若是早些下手，就不必面对现在的处境。

没有别的办法，你决定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打斗的过程并没有什么热血沸腾的场面，因为这是一场全方位的碾压。

无论你和司岚怎么攻击“艾因”，他都无动于衷，你感觉自己像是在打一个会动的石像，任凭你使出浑身解数，他还是那样不紧不慢地向艾因靠近。

而艾因，他却毫无行动，好像由谁杀了他这种事，不值得他大惊小怪。

这时你才惊觉，一年前的艾因，身上的情绪已经少的可怜。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明明二重身还没。。。。。

突然间，被重重地推了一把，温热的血液喷溅到你的脸上，伴随着利刃入肉的声音，打断了你的思考。

你不应该走神的。

“艾因”收起了手上的刀子，司岚像一个失去支撑的木偶，沉沉倒下。

你的世界安静了，耳边萦绕的钢琴声都消失不见，喉咙像是堵住了，窒息感伴随着刺痛。

你从来没设想过这种局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还好，你是旅者，上天是偏爱你的，即使是现在的局面，对你来说，仍旧不算无可挽回。

指尖光华流转，司岚被你送回了一年后，或者说，一个小时之前，那时候，他还活得好好的。

随后，你站了起来，不再攻击二重身，而是转向了艾因，心里激荡着复杂的情感。

罢了，你想，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就让所有的罪恶尽数归于我吧。

你的身边出现了透明的画灵，它们像是一群悍不畏死的战士，争先恐后地上前拖住了二重身的脚步，而你则走到了艾因的面前，在他平静的目光中，举起了司岚带来的利刃。

死亡，是安静的。

喷涌而出的血液浸透了你的衣衫，二重身在艾因死去的那一刻灰飞烟灭，画灵也随之消失。

金属物掉落在地的声音十分清脆。

终于，结束了。

后记:

多年以后，你坐在牢房的硬板床上晃着腿，今天就是你的服刑完毕的日子，你等某个警员来带你出去。

这些年，你过得并不轻松，时光并不会抚平人们心里的伤痕，但是，至少能让人习惯它们。

你没有自虐的癖好，没事也不会揭开自己血淋淋伤疤看看。

直到你看见司岚走到你面前，他皱着眉，似乎对你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孩子是杀人犯这件事相当不解。

随即他瞪大了眼，有些慌乱地说道:“要出去了，你哭什么。”

哭?你抹了把脸，满手湿润。

确实，不该哭的。

你对司岚扬起了一个明媚的笑容，庆祝今天这场初遇，这场久别重逢。

PS:时光倒流了，你杀了艾因，二重身现象没有传播，自然也就不会和司岚相遇，他自然也就就不认识你。

之后你也没遇到司岚，毕竟这世界这么大，人那么多，能彼此相遇，本就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PPS:艾因的情绪之前就被音之提督抽走了很多，方便二重身入侵，而艾因对此有所接触所以知道一点事。

但是他面对你还是有些不想死，所以他愿意，也想要多听听你说话，只是没想到会坏了事，毕竟是个人肯定都会在二重身降临之前几天来，这样更保险，谁知道你希望他多少活久一点，是掐着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