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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夏】青杏

作者 : 兰客心

分级 少年 同性(男)

原型 呪術廻戦 五条悟 , 夏油杰

标签 五夏

状态 已完结

1164 17 2022-10-23 00:16
导读
寒月将至,你该被保留在那个夏天。
入了三伏,夏油杰的胃口更难以见涨,午餐是简单的糙米泡热茶,草草应付几口就算了事,何况前几天吃的咒灵球余味还在喉头哽着,分不清该咽还是该呕,他本着不能浪费粮食的家教,碗底没留饭粒。

瓷碗是父母让他离家时捎带的,其上印有红字吉语,衣食与身系,隐隐知道儿子选择的路是苦行,便把心中的祝愿寄予在日常用品上,夏油杰懂得两人用意,平素收在箱箧里头,不太舍得用,怕自己一粗心会把素净的碗磕出豁口,落得难办起来。

夏油杰回宿舍削梨,冰箱最后一颗存货,唯水果的甘甜能抚慰生理与精神的双重燥火,小刀同梨肉摩擦的声音听来咔咔清脆,头顶风扇呼呼地聒响,他削着削着就走神了,肉体笨重地运作,思绪又太容易出窍,所谓碗的祝福到底并未起效,像菩提树枝杈间垂下的赤绳木牌也从未还愿,日晒雨淋,墨字渐渐褪色,执念反而滥生诅咒,本末倒置的荒唐。他还被星浆体的事情羁绊着,梦魇常在,偶有枪声响起的幻听,夜间起来伏在水池前干呕流涎,镜中倒映眼下连绵的乌青,再重新躺回硬板床,失眠便如约而至,也许有一部分灵魂仍锢在过去也说不定,否则如何解释这些反常。

恶意的刺疼把夏油杰从千里开外拉回现实,垂眼一见,指腹被错位的水果刀划拉开一道红痕,血似水乳交融,慢慢洇进湿润的果肉,色相对比之强烈,招来淡淡的不快。

他干脆撇开刀,直接咬上染了颜色的部分,梨的清润混入少许甜丝丝的锈味,衬得果味更浓,完毕捻着果核丢进垃圾桶,没管还在流泪的组织,即使这不算什么好兆头。

病灶在体内,所以体外这点可怜兮兮的破洞,无法暴露脏器的蛀瓤,细胞会再生,伤口会结痂,皮肤重新封合,如所有苦水也被夏油杰封缄于唇,没有半句抱怨,唯一的线索是靠呼吸走漏的风声,希腊语的灵魂象征肉体的声息,作为风而出入的生命,作为呼吸而出入的灵魂,叹息似的,早已负债累累。

水果吃完,就再去买,依他看来,刚才的插曲不过是生活这个顽童在尝试撒娇罢了,类似幼时走路摔跤磕伤膝盖,路逢暴雨浑身湿漉之类,远称不上恶意。

夏油杰也曾给五条悟削过苹果,削出来的果肉圆润好看,走刀流畅,果皮从没在中途断过,五条悟看了觉得新奇,怎么一个男人能这样细致?所以夏油杰的手也生得好看,十指根根修长,指甲盖里透着健康的肉色,曲起时像团扇的扇骨,展开时像树木的脊柱,柔里带韧。五条悟边啃苹果边在脑海重播夏油杰执刀的动作,夏油杰一眄他呆愣的模样觉得纳闷,食指在他额间轻点一下问道想什么呢,宫泽理惠还是中山美穗。五条悟说在想你拿刀杀人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优雅。结果鼻梁挨了一拳,应了嘴欠没有好果子吃的那句老话。

后来五条悟发烧,夏油杰好心冒着被感染的风险来宿舍照看,搬来椅子坐在床边,背依然笔挺,开始给同学削苹果,削成漫画里的小兔子样式,红皮白瓤,个个可爱精致。五条悟脑门上盖了条湿毛巾,正被热气蒸熨得晕晕乎乎,视野中的夏油杰也蒙上一层象征主义的薄雾,他气定神闲的形体比平时要深刻,像画家在稿纸起形时最先勾勒的最为传神的几笔,没有余赘,只有简明的线条,他灵魂的轮廓原来是这副模样,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了。

夏油杰坐在那里是一尊雕塑,可惜一开口就唠叨,只对五条悟唠叨,哪有人刚运动出完汗就开空调冷风最高档,狠往肚子里灌冰可乐,六眼也是用肉和骨头做的,你当你是金刚吗,悟,有没有在听?

五条悟为夏油杰亲手削的小兔子妥协,口头上连忙应允是是是在反思了,其实压根没在听,强调着肌肉酸痛没有力气,必须要让对方喂,夏油杰拿牙签扎起一块,再送至嘴边,他也就乖乖配合张开嘴巴。感冒时味觉会短暂失灵,但苹果要比他之前吃的甜蜜多了。

两天痊愈,此后他一中招不是去找医生,而是缠着夏油杰给自己削水果吃,大骂药都是狗屁,白白吃了十几年的苦。


夏油杰真正杀人的那晚没用刀。

他讨厌刺进猴子脏腹时会有黏腻的肉感从刀柄传到掌心,像病菌一样洗不干净。咒灵操使一声令下,江户浮世绘里乐道的百鬼再现了,几轮惨叫过后,足底血河蜿蜒。

他牵着两个小女孩在乡间的羊肠路上沉默地走,从发丝,颧骨,喉结,到那一身洁净的白衬衫,都溅上了红樱一般的深殷,要标清他的罪,他的孽,咒他坠进地狱十三层,万劫不复。他只低下头对她们微笑,牵得那样紧,轻声道有我在。血腥混着草腥,偏偏盖不掉深入发肤的皂角香,夜风轻拂,树叶响动,像是自然灵在恸哭。

裤兜里的翻盖手机在振动,夏油杰迟疑一会,还是打开了屏幕,指缝里的血垢把按键模糊了,像颜料盘上凝固的油彩,因此当那条短讯弹出来的时候,也像是一张被污染的白纸,发件人的名字分明是像素写就,却有着判决书般的森然。

五条悟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夏油杰记起来了,那天吃完染血之梨,他去超市买水果,适逢大减价,在琳琅满目的排排货列里挑出一盒糖度为十的金杏,捡了650円的便宜,却不知现在根本不是杏的季节。五条悟凑过去咬一口他手中被洗得剔透的杏,一秒内被酸得五官扭曲,吐着舌头转头去含太妃味不二家。他尝了一下也明白了,何止味不甚甜,上了价廉的当。

五条悟让他以后还是老老实实削苹果,夏油杰没搭理,再次本着不能浪费的家教,观《Some Like It Hot》的120分钟内,把那个被五条悟虎牙咬伤的酸杏慢品干净了。

悟是只幸运的猫,不像Sugar每次只能得到碎了一半的棒棒糖。

被提名的人这回才叼着不二家的纸棒面向他,电影剧终正落下最经典的台词nobody is perfect。夏油杰手里捏着杏核,五条悟满脸不理解,说他是不是中邪了,然后才迟钝地瞥见左食指裹着的创口贴,拉过去手腕,凑近细细地瞧,水果忍者这是失手了?

夏油杰低笑一声失手了,他们在湿热的硬板床上纠缠,创口贴被五条悟用牙齿撕掉,尤美的唇形将那一截漂亮的关节吐进腔室,去舐,去啮,去吮,去缝合绵亘的痂,仿佛如此就能喝到喷涌而出的果汁。夏油杰麦色的皮肤上浮起一层虚汗,筋骨酥软,雌伏身下,合眼回味金杏的涩与酸,然后在寂静的黑暗之中,痛苦地接下五条悟的太妃糖吻。我是威士忌,你是苦艾酒,现在可以调配曼哈顿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

在女孩们好奇的注视下,夏油杰把小小的通信卡取出来丢在身后,深吸一口气,牵着肉乎乎的两只小手继续走,好像这条路永远走不完似的,大人的足迹和小孩的足迹,可他仅仅是十七岁的小大人。乌鸦窥伺着三个人清冷的月影,啼叫一声,往暗处遁去,空中落下黑羽,坠地胶着血色的泥泞。

五条悟一如既往读不懂气氛,夏油杰也觉得自己再无资格去回那条消息,也许是股掌顾盼着生死、女孩们的未来、自己的前路,手里拿不下再多了。然而无论原因如何纷繁,最后都哀戚地指向那一盒过季的杏子,矫饰之皮相,色泽艳润勾人,处处透着牵强的饱满,伪装在拥挤的热带,只有接触到味蕾时,方才暴露出内里的局促——它已不再新鲜了。

那则短讯自然同理,是错误地闯入疲累的季节,待其它硕果坠地后才姗姗来迟,而夏油杰无权享受这般香甜,反刍着残剩的纤维,被迫搁回记忆的冷柜,这回是真的一颗梨也不剩了,公共厨房的墙壁上仍挂着他给五条悟削苹果的刀,孤独的,寂寞的。

寒月将至,你该被保留在那个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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