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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为了作战而制造的构造体跳芭蕾舞完全是一件离谱的事情，但当这件事情发生在那对兄妹身上就一点也不令人惊讶。这两位的癖好特殊且生性洒脱是全空中花园都知道的事，当兄长要求自己家的突击鹰小队必须在空花的中秋联欢晚会上表演四小天鹅时，做妹妹的也只是大笑着接受了兄长要求她作为舞蹈老师从旁指导的邀请。


或许诸位会疑惑，突击鹰的几位怎么会同意自己的指挥官这样离谱的请求。可倘若你们去询问，也只会得到这已经是所有选项里最好的一个的结论——为了让他们接受要求B，指挥官先提出一个他们更加无法接受的要求A。识相的人就知道在这里点到即止，不去追问那个原本的A是什么。毕竟，那个指挥官的xp可是黑洞啊。然而有其兄必有其妹，女指挥官完全是毫不在意地就这样打算去指导几个非自家所熟识的突击鹰们跳芭蕾舞，还是四小天鹅。你能指望一个对自己的名声都不在意的人对自己的兄长的名声有多在乎？她可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对于围观别人的窘态完全是兴致昂扬。

就是在这样的险恶情况下，男指挥官家的突击鹰居然秘密地和女指挥官家的突击鹰达成了共识。两位库洛姆通力协作，终于赶在舞蹈排练的前一天黑进格式塔，并和七实口中的机械奶奶进行了友好的协商，通过交换识别码实现了双方身份的短期互换。这样一来，就算是指挥官，也无法辨认到底谁才是真正属于自家的构造体，毕竟他们从外表上本就一模一样。

男指挥官家的构造体们如此行动的原因非常简单：如果只是在自家指挥官的面前跳舞就算了，但他们确实不想当着别的指挥官的面跳芭蕾。就算神威可以，其他人也是拒绝的，三比一。

至于女指挥官家的突击鹰们……说实话，当他们如此轻易地就答应了男指挥官家的突击鹰们这个提议时，他们的同体也都是很震惊的。

当然，这个问题的答案，同体们猜不透，只有他们自己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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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换了身份的构造体们准时抵达了向艺术协会借用的排练室，到这里为止一切都很顺利，没有任何人发现他们昨晚已经和别家的突击鹰调了包。十分钟后，身着宽松的睡裙显然刚刚才睡醒的女指挥官这才打着哈欠出现在门口。

“哈啊……我看看，都到齐了。”她揉了揉眼睛随意瞥了一下，看起来完全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样子，“先从简单的拉伸和压腿开始吧，活动开了才方便一点。”

“呃……”

“哦对，我忘了，你们是构造体搞什么拉伸啊又不会闪了腰，硬要说的话可能是上润滑油吧……那就从观看舞蹈录像开始吧。要记住动作哦。”

于是这场排练就这样开始了。

只要牢记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和眼前的这位指挥官一点都不熟的构造体，保持着距离的话伪装就不会被拆穿。因为顶替的人是自己的同体，所以连性格都不需要做太大的改变。在自觉万无一失的屏障下，突击鹰们悄悄地观察着女指挥官的言行。他们很好奇自己的指挥官面对别的，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突击鹰，会有什么反应。

是的，他们同意这个计划的唯一原因——只是为了调查自家生性放浪的指挥官是否会出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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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刚开始，我的心里还有点忐忑，生怕我驾驭不了这些不属于我的构造体们。虽然我和哥哥都喜欢，也都拥有可以随心所欲使唤他人的能力，但目的和所采用的手段都全然不同。我并没有能让这些论武力值远远超过我的，被我哥哥调教出来的构造体们也能服从我的自信。

但现在，这种不安荡然无存。让突击鹰们跳四小天鹅真是一个绝妙的点子，不愧是我那恶劣的老哥能想出来的主意。你瞧，他们正别扭而笨拙地用着自己的机械身体做着不合适的事情，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愉悦的了。库洛姆是最害羞，但跳得最认真最好的一个，不像神威和卡穆，两个人互相踩脚，恨不得打起来。至于万事，他还是那种提不起干劲的模样，动作幅度都比其他人小很多，但居然每次都能避开被自己的笨蛋队友踩脚或是绊倒，简直太有意思了。

我哼着小调，一边看他们跟着录像练习，一边开始排队形。排头是库洛姆，依次过去应该是神威，卡穆，万事。我坏心眼地故意非要让神威和卡穆各自在队头队尾试了一次，果不其然中间的人在跳那个手拉着手的动作时都要被拽得两脚离地了。我忍着笑给他们重新排回合适的顺序，这时候笑出来就太失礼了。

毕竟他们也很努力了，不是吗？

这么努力地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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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威，你太笨手笨脚了！”

“库洛姆，左手再抬高一点。”

“卡穆，去那边把你衣服里的薯片渣滓抖掉，这种东西不能带进神圣的训练场。”

来自别人家的指挥官的话语，自然是没有平日里那么温柔多情。

纵使被这位指挥官指示着，生疏地学习如何用足尖站立，做出各种各样不合适的，让男性的自己感到羞耻的舞蹈动作，突击鹰们都没有太过反抗。倘若面对的是自家的指挥官，还能讨价还价一下，但眼前的是“陌生的指挥官”，是和自己除了上下级关系之外没有任何私交的人，所以完全没有办法反抗，就算被当成面团一样抻拉压拽，为所欲为，都只能顺从。

平日里总是不着调的指挥官，在“别人家的构造体”面前，俨然是一位严厉的舞蹈老师。伴随着她喊出的节拍，构造体们乖乖地抬腿，小跳，握住队友那戴着有特殊的防滑设计的作战手套，却只是为了手拉手地跳好一支芭蕾舞。轻快诙谐的节拍和着他们那不协调的动作，这场面没有被录制下来已经是万幸。库洛姆在竭力克制自己的尴尬表情的同时还要照看好神威，一旦这个大块头摔倒其他人也全都会受到牵连。可惜天生的大金毛早就有冲动时把逆元装置都扎进门框里的前科，指望他跳舞时动作能协调点着实有些难为他。但凡他会跳舞，在九龙女装时就该表演这项才艺了。在这场排练开始没多久就开始后悔的卡穆只是凭借着一些虚无缥缈的承诺，比方说这次配合大家一起行动的话回去请吃饭之类的，才强忍着继续留在这里。他虽然也想看看指挥官不一样的样子，但眼下他觉得付出的代价实在是有点多。好几次，他都恨不得直接丢下所有人离开这里，但又被其他队友们劝回来。他的这种表现也并没有让指挥官起疑心——嘛，不管是谁家的卡穆，对这个事情的抗拒不存在才不正常呢。顾虑到现在的身份，库洛姆都表现得矜持了些，神威也有在克制自己冲着指挥官撒娇试图逃避训练的欲望，这个场地里除了卡穆之外恐怕演起来最轻松的只有万事。白发的构造体一如既往地表现得对除了睡觉以外的事情兴趣缺缺，只在队友跳错了拍子互相绊住，眼看着就要互相拉扯着东倒西歪的时刻及时地松开手，省得自己被牵连。

“哎呀，不是这样的……而且，单纯地随着音乐摆出对应的动作来才不是真正的舞蹈啊！”

看着动作僵硬又不甚协调的他们，所谓的舞蹈老师也急了。只见她已经坐不住了，径自起身走到舞台上来，开始了……手把手的教学。

“光是抬起来是不够的，要伸展，伸展懂吗，感觉你的手臂是你肢体的延伸……想象你正要用指尖去触碰什么东西。”

被猝不及防地摸上了胳膊，就算是狂犬也不由得一愣，任由指挥官顺着他的手臂一路摸下去，直到手背和指尖。什么伸展啊延伸啊他听不懂，但能感觉到指挥官用力地将他的手指拉了拉平，于是迷迷糊糊地照做了。

“不光胳膊，还有你的脖颈啊！脖颈！天鹅的脖子可都是很美丽的。当你用足尖立起来的时候，最好整个人都展现出一股向上生长的挺拔姿态，从头顶到脚尖是一条悬住的线。”

伸进了立领的手轻柔地抚摸了一下神威的后颈，让他哎呀地叫出了声，笨拙地照做了。穿在靴子里的机械脚其实根本无法做出用足尖支撑如此之重的机体的动作，他只是用半脚掌着地的方式勉强完成这个对他来说的高难度动作。

“舞蹈是一个整体，除了动作和节拍之外，舞者自己的表情和心境也很重要。配合得好的话，刚才我说的那些动作才能带给人除了伸胳膊摆腿以外的美感。”

被人用双手捧着脸颊，用略带谴责的眼神看着，万事只能不情不愿地遵从了她，总之努力地……把眼睛睁大了些。然而指挥官似乎还是不满意的样子，愣是用大拇指将构造体的嘴角推得往上扬了扬。

“总之，你们自己必须要先享受这支舞蹈，享受这个舞台，这样才能给观众传达你们内心的感受，带动他们感到美，感到优雅。”在那之后指挥官推后了几步，满意地看了看被自己捣腾完的几人，而后毫不留情地点了名，“来，库洛姆，你先给他们做个示范，让他们看看沉浸在舞蹈中的人表情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被点了名的小队长只好站了出来，没办法，在这个位置，就总是要身先士卒的。现在指挥官的目光就全落在他身上了，甚至充满了期待和信任。他隐隐约约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不太对，但刚才的指挥官……确实是在认真又正经地指导着他们跳舞，就算肢体接触多了些，那也是难免的吧。

“是你的话，应该能做到的吧。”

女指挥官朱唇微启，吐出的话语温和却不容置疑。

这样的不安随着艾拉送来的所谓的“演出服”达到了顶峰。

“为了保证最好的演出效果，我让人帮忙设计并制作了演出用的涂装。虽然没有实际测量过你们的尺码，但因为机体是一样的就直接用了我以前采集过的我家里的突击鹰小队的数据。”

“来试穿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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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吊带款的也有抹胸款的芭蕾舞裙，缀着洁白的羽毛，有着蓬松的裙摆。全套的，包括有着类似丝袜材质的白打底裤。捧着这样轻飘飘的涂装，临时充作试衣间的小房间里，一片死气沉沉鸦雀无声，就连神威都识相地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扒拉着自己手上那条明显大码的裙子，研究该怎么穿。

幸好，指挥官还没有要闯进来的打算，毕竟这是别人家的突击鹰。

——但这个想法也在十几秒后无情地被打破了。

“我来教你们怎么穿吧。”

女指挥官堂而皇之地掀开更衣室的帘子，泰然自若地走了进来。


“反正大家除了神威都没有女装经验吧？这个东西不好穿的，我来教你们。”

“等一下，这……”

库洛姆正打算出言阻止，可女指挥官很快就打断了他的话。

“不合礼数？反正你们的身体结构我早在自己家的突击鹰身上都看过了，平日里日常维修都能看得比现在更清楚，有什么好害羞的。”

啊！这确实是以放浪出名的指挥官会说的话，会想的事！

于是他闭上了嘴，以沉默默许了接下来一切的发生。无所谓的神威只是举起了绑带已经在他手指间缠做一团的舞裙，央求着指挥官帮他解开。卡穆提着那条裙子，爪子上的光芒闪了又闪，愣是没能狠下心来直接撕碎。至于万事，这会儿他的眼睛确实睁得比较开了些，鹰的眸子锁定了那唯一猎物，捕捉着她的神态变化。

对于最狡猾的猎物，不打起点精神来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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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看看……这丝袜掉不掉裆啊……”

这样说着的时候顺手摸了一把去确认，于是胯下那一团不合时宜的鼓包隐秘地扩张了它的存在感。


“万一掉下来就很麻烦了……绑带现在这么系着，绷不绷？”


被胸衣束缚住的构造体发出含糊不清的嘟哝，而指挥官只是又拽了拽松紧带，再打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啊……不行，胸垫位置都不对，而且要收副乳的。”

在巡视了一番勉强将这些衣服穿好了的突击鹰之后，女指挥官沉吟着，做出了她最后的指示。

“全员，四十五度弯腰前倾，把缓冲垫对中间拨动靠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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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挨个检查完，甚至还亲自动手为了某些后进生调整了一下缓冲垫后，女指挥官这才心满意足地带着已经全副舞装好的突击鹰们走出了更衣室。没有人能否认，刚才发生的事情，从性质上确实已经可以说是性骚扰了，但同样，谁也无法将这件事彻底捅破。归根结底，他们无法替代被顶包的人去举报他们自己的指挥官，除非他们不怕交换身份的事情暴露。


“好了，现在大家就这么穿着演出服继续排练吧。想必这样更容易找到感觉一点。”

女指挥官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打算就这么继续接下来的训练。显然她对现在的突击鹰们的表现很满意，怎么看都是一副很开心的表情。

“老师——”

一直走在队尾的万事像小学生提问一样举起了手。

“请做示范表演。”

仿佛是反击的号角一样。紧随白衣的斥候之后，神威立马也帮起了腔。

“这真是个好主意！光用嘴说的，那个什么舞者和舞蹈本身都融为一体，我确实听不懂嘛……”

“比起观看录像，或许眼下的实体采集数据对我们构造体来说更方便模仿和学期。”

库洛姆紧随其后，论证了这个方案的合理性。卡穆虽然只是黑着脸仿佛什么金刚门神，周身都是低气压，但既然他没有出言阻止，那也就是想看的——他甚至已经先一步走下了舞台寻找一个好点的观赏位置了。

无妨，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好啊，当然可以。”

在答应的同时，女指挥官伸手提起了裙边，眼波流转。

上移的裙摆下，白皙的大腿也露了出来，过分宽松的睡裙领口也早已因为洗涤而变得很大，早在更衣室里，构造体们一低头便能窥见的蕾丝内衣的轮廓更是若隐若现了。

“不过眼下没有可以供我穿的舞蹈服，只能将就一下。”

“诸位都是属于我哥哥的构造体，当然不会对我产生什么非分之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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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好好记下来了吗？我的舞姿……的采集数据。”

一曲舞毕，指挥官施施然走下了舞台，又把突击鹰们请了上去。即使本无此意，但毫无顾忌地舞蹈的她，可是会对仅仅是换了身衣服就束手束脚的几位形成暗讽的。

对付流氓，确实只能用流氓的办法没错。但很可惜，他们低估了指挥官的下限。失去了反击方式的他们，现在只能全力舞蹈了。

“要加油哦~大家都为了这个花了不少心思，这一定会是最棒的演出。”

又坐回了观众席的女指挥官只是笑着，继续着她的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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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呢？

就算是同样的机体也好，就算型号相同性格一致也好，会用那样的视线注视我的，只可能是属于我的构造体啊。

不需要戳穿这件事，刚好可以正大光明地无所谓地欣赏他们的窘态。无论是哪一种欲望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可能哥哥在安排的时候就预料到了这些？啊呀，那还真是……最棒的礼物。

不错，就这样继续为我起舞吧。

她情不自禁地站起了身来，脸上挂着由衷的笑容，一边发自肺腑地表演着，一边为他们鼓着掌。

“你们……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