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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恒/授权翻译】一个作者的忏悔 chapter 1

作者 : 刃记蛋羹搬运铺

分级 少年 同性(男)

警示 过激/暴力

原型 崩坏:星穹铁道 , 丹恒

标签 刃恒

状态 连载中

文集 一个作者的忏悔

2334 33 2023-11-4 20:24
导读
概要:
“把应星写死,制造冲突。丹枫是一个很坚毅的角色,所以你要把他毁掉。”
写手丹恒已经走投无路,最后只好决定听编辑的话。
虚拟与现实在此交汇,静候您的光临。

原作者:sallyhopewrites
AO3id=123715078
一个作者的忏悔/The writer’s apology
  C1从未感到如此孤独[1]


  你有没有考虑过试着悲剧?
  指针滴答滴答,应和着手指敲打的节奏。每敲一下,根本没人动的水杯里就会泛起圈圈涟漪。
  丹恒不知道怎么样才算正确回答,只好说出了脑海里的第一想法。
  是的,有考虑过。
  编辑微微一笑。那是怜悯的、居高临下的笑,用来安抚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屁孩。那就好。对方欣慰地点点头,还好你有备用方案。
  办公室里沉闷得让人窒息。这房间像个快递盒,四面都被纸板和胶带裹得严严实实,根本无法呼吸,遑论思考,只允许你听着,然后全盘接受。两人之间的桌面上摆着一个花瓶,插着青绿和鲜红的花——都是塑料的。这里没有任何真实的东西,连角落里那棵无花果树都是假的,空长着蜡一样的好叶子。
  敲击声停下了,但手握成了拳头。丹恒的指节用力到发白,他紧紧地抿着嘴,像是随时准备开战什么备用方案?你要是对我的文有什么意见,不妨直说,我才好改。
  编辑叹了口气。头顶的灯光笼下来,遮住了眉间的困扰。辛苦印制出来的稿件被翻来翻去,好像所有问题的答案都在其中。丹恒,这样写是卖不出去的。我知道你喜欢写作——但喜欢写作的不止你一个。实际上像你这样的人多如牛毛。除非现在所有作者都不写了,否则市场只能提供这么多需求,懂了吗?我只是在告诉你实话。在这种紧要关头,我需要的不仅仅是一本好书,更是能给我们出版社打出名声的作品。
  编辑一向坦诚,有时候坦诚得残忍。丹恒很欣赏这种坦诚,即使对方狠狠打击了自己,留下满身伤口让他独自舔舐。今天这番话不过是新添了一处而已,等没人了他就能自己处理好。
  他咽下这口气,转过脸别开对方的视线,兀自盯着杯中的水。
  。水在颤动。
  你的文笔也很成问题。编辑继续道,相对于故事情节,你的语句和行文太直白简略了。这是一本关于龙和他爱人的轻快的爱情故事,不是一个大学生幻灭后的反思。你又不是某位常年诺奖陪跑的大作家,有他一个就够够的了。我不指望你在文里处处生花,但也不用写得这么痛吧?
  那我该怎么改?
  丹恒无视了脑中的砰砰嗡鸣,耳朵热得发烫。心底的低语萦绕在耳畔——滚吧,快走,这不适合你,你天生不擅长这个
  扯了扯领口调整呼吸。才不是这样。他像一个读者,哪怕故事已经没有吸引力了,也不想就此放弃。他坐在那里,平静地注视着编辑,注视着对方手中自己的稿子,注视着纸页上细小的印刷字。那些曾经属于我,可之后呢?
  编辑再度叹息,用彻底的否定表明态度。重写吧。对方宣判道,你的风格不适合轻松愉快的内容,要么缩减篇幅,要么尝试新的文风。丹恒,我很喜欢你笔下的人物,特别是这个主角,很有你的影子,有助于我作为一个读者,把他和你这个作者联系起来。这种关联性很受欢迎!你给他起名丹枫,用一字之差把你和他区别开也是很聪明的技巧。我都看得出来,你明白吗?我很中意你这些小聪明。
  我也喜欢应星这个角色。他很适合成为爱情故事的主角,这种类型的角色我们的读者一定买账。所以劝退我的不是角色,而是剧情。额,或者应该叫什么?缺少张力,没有冲突!一个男孩遇到了一个王子,刚好王子是条龙,然后他们一起长大,坠入爱河,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编辑摊开手,稿件地一声砸在桌上,你懂我的意思吗?你没有给我一个为他们的爱情欢呼的理由。不要质疑我对这两个角色的喜爱,我给你十万字让我心碎一地,结果你就给我端了份没熟的菜,食材也搭不对。这可不行啊,丹恒。合约白纸黑字,你的作品必须要能盈利——你得履行合约。你还要跟上市场的潮流,这也是你的工作内容之一。看看,看看,你的文里有一条龙啊!这就是你的契科夫之枪[sup][2][/sup]啊!让他飞起来,让他喷火,让他为他爱的男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啊,既然说到——编辑把散了一桌的稿子推了回去,把应星写死,制造冲突。丹枫是一个很坚毅的角色,所以你要把他毁掉。
  过了许久,丹恒都没有去碰他的稿子。指针毫不留情地滴答滴答,面前的稿子看起来十分陌生,所有倾注的时间与心力一下子变得遥不可及。故事太简单了,爱情太简单了。结局太完美了。这些要素本身都不是坏事,是把它们拼凑在一起的人的错。温柔的故事值得温柔相待,应该比他自己更温柔才对。
  他站起身,把稿子卷成一捆拿在手里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他回过头,谢谢你的建议。他说,但我不可能写丹枫会喷火。他是一条水龙,文里写过好几遍了。你只要了就应该知道。

  女士们先生们,这个点还不睡的朋友们,欢迎收听天气预报!让我们来看看,今天的天气怎么样?明天的天气怎么样?每天的天气又是怎么样!哦,北部地区的降水概率是百分之百,南部也是,东部也是,西部也是,整个国家都要下雨,哈哈哈哈!你问我什么感想?我觉得太棒了啊!熬过了永无止境的夏天,这可是相当好的休整时机。昨晚就在刮风,而且还要继续。部分地区在今天傍晚可能还会有雷暴。现在的气温大概28°,到了晚上就会骤降到10°左右。好了好了,先到此为止吧!让我们回到音乐时间——

  丹恒在睡觉,或者说是试着睡觉,可惜做不到。天气预报员在他耳边笑个不停,电脑屏幕的耀眼白光隔着眼皮能感觉到。空白的文档盯着他——额,好吧,不完全空白,有个标题,还有页码、作者的名字,以及一切多余的废话,来掩饰这里什么内容都没有的事实。没有真正的文字,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内容,哪里都找不到。三个空杯子摆在电脑两边,或许在某个时刻里面都曾装满过咖啡,然后在某个时刻全都灌进了他的肚子;如果此人等够久,没准他会在某个时刻写出点东西来。
  比一头扎进食人鱼张开的大嘴里容易不少。
  轰隆隆的雷声把他身边的咖啡杯都震得响动。天气预报也是扯淡,说早上阵雨下午雷暴,现在就他妈已经老天泼大水了。他早就关了灯,现在闷坐在一片黑暗中,听着外面下大雨。每多浪费一秒不写作,他就更痛恨自己一分。
  我从未这般孤独
  这般孤独寂寞~
  丹恒把音量调到最大,耳机被贝斯的声浪震得发抖,一句句歌词把本能被写下的文字通通隔绝在脑海之外。轰鸣着运转的空调打到了20°,即便如此他的棉衬衫还是汗湿了,黏在皮肤上。他的房间让他想起那应该被一把火扬了的办公室,只不过个快递箱大一点,装饰得更花里胡哨有一张床一个衣柜一扇落地窗靠窗的地方有张桌子,摆着他的电脑。电脑前的他像一个焦急的推销员,刽子手的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丹恒不知道什么是潮流,也不知道怎么跟上潮流。他的整个校园生活就像不同背景板下的阴翳,一个眨眼你就忽视了。他很低调,你得扒拉半天才能找到他。年岁渐长,青春期到了,问题也来了。他长得很帅,而面对美丽的事物时,即使只是为了毁掉他,人们也会给予其特别的注意。整整五年,他费劲了心思,一边不得罪别人一边保护自己,如履薄冰但平静地度过了高中大学里亦是如此。他为自己构筑的护盾越发坚硬,把自己锁在里面——更重要的是把别人锁在外面。
  这很符合一个神秘作家的做法——深居简出,八年出一次书,以质取胜。真是一份适合不入世的人的工作,这种理念放在18世纪肯定是大成功。可惜,晚了三百年。神秘已经不是什么卖点了,而是一种需要被弥补的缺陷。出版社努力了好几个月,希望能磨平丹恒的棱角,让他的书更迎合大众。
  他们失败了。现在丹恒正坐着啃指甲,鼻梁上的眼镜摇摇欲坠模糊的双眼盯着让人揪心的文档。我的文字,适合悲剧。好吧,既然如此……
  他匆匆跑进厨房,颤抖的手又冲了一杯咖啡。窗外雷声大作,与丢到一边的耳机里传出的音乐声混杂在一起,然后压制了它。丹恒凝视着手里的白色小杯子,好似里面承载着整个宇宙的全部奥秘。没准真的是这样呢。
  风呼啸着,雨泼个没完,苦涩的饮品灌进了他的喉咙。他得赶紧把这份疯狂写下来,不然就要被吞噬了。这很简单,毕竟他还有一整个夜晚的时间。
  丹恒回到桌前,眼泪决堤般溃流。不是因为悲伤,而是肾上腺素的爆发。毫无节制的大哭给了他前所未有的清爽感他意识到自己已经错过了迸发的一现灵光很糟糕,但还有更糟糕的东西要错过了。
  双手搭在键盘上,他开始打字。窗外的天空变成了紫色,雷鸣声越发狂暴,巨大的白鲸游弋在空中,穿破云层,唱着低沉的、孤独的歌谣。
  
丹恒(画外音):
能听到我说话吗?

从未感到如此孤独


  
  入眼都是刺目的白
  我想,若不曾义无反顾共赴生死,我们是否会有不同的结局?
  世界仿佛刹那间分崩离析,不复存在

丹恒画外音
让我先……好了。
我把音量调小了,能听到我说话吗?喂?

【静态噪声】

  从天而降的炸弹惊醒了午夜里沉睡在■■一隅的城市。天空被撕开了裂口,张开了一个个破洞,向一座座小镇接连倾泻出火药。起火了——随后而至的雨扑灭了火焰,将燃烬冲进水沟与河流,变得泥泞不堪恶疾蔓延。水触碰到焦尸皮肤发出滋滋将之融化了。你能看到什么,就能闻到什么。那是烧焦的肉体,是燃尽的恐慌。

丹恒:
抱歉突然这么没头没尾地停下来。
请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丹恒,是这个故事的作者。
我会引导你,以免你迷失在这里。

  步离嗅出了隐藏的幸存者。它们抬头望天,仿佛在感知体内的活体指针。利刃为齿,钢铁为骨,随意扭曲、再塑。它们有的会伪装成人类,还有的根本不屑于变化,肆意猎杀。它们不仅强壮,更能随心化形既然你的目击者根本不可能活着说出自己的所见,那又为什么要躲在面具之下?这是们的大业,是们与药师所做的可怖交易。们是药师的信徒。

丹恒:
应该是个龙和爱人的轻松愉快的浪漫故事。但是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我在重写……
嗯,大概会更黑残深一点?我也不确定效果如何。
不过至少现在看来,从入侵和飙血的描写着手确实够黑残深。

  步离军团来到镇上最后一所房子,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房屋已经被大火吞没,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只有一台损毁的钢琴上放着一只孤单的音乐盒,吱吱呀呀演奏着不成调的曲子。
  一个步离伸手拿起这件造物,放在手心检查着。盒子上刻了字:献给痴恋着星星的他。球状凸起的眼珠子眨了眨,仿佛认出了这句话,然后合起手,将盒子碾压粉碎。
  音乐戛然而止。外界再度响起绝望的尖叫。

丹恒:
我有一个详细记载了全部设定的文档,比如步离是什么为什么要入侵,药师又是谁。
但是这东西是给作者的,不是给读者的,所以就不分享了。至少现在不分享。
目前还有什么问题吗?

  步离军团席卷了他们的家、毁掉钢琴捏碎音乐盒时,男孩和他的家人已经到了小镇的边境。他还小,不知道什么是死亡,但不意味着他不会恐惧,终其余生更不可能忘记这一夜顷刻间他的家就被毁灭了,他的母亲紧紧地抱着他,仿佛在风暴肆虐的海面上抓住了船锚;他的父亲在前面开路,燃烧的火光间父亲的背影高大却又单薄,本该与黑夜融为一体的深色长袍和头发沾染着鲜血与灰烬。边境一样不安全,但步离行军太快,他们必须继续跑才能免于一死。
  男孩看到父亲停下了脚步,随后左转没入黑暗的森林,招手示意他们跟上。母亲依然紧紧地抱着他往前走。
  女人的怀抱几乎勒得他喘不过气。但应星喜欢这样的温暖,颤抖的小胳膊抱着母亲强忍着哭泣,不想成为父母的累赘。他们还没放弃,那他也不会。

丹恒:
好了这是我们的第一位主角——应星,
现在还是个小孩子,最后会成为爱情故事中的一方——

  一枚炸弹惊险地落在一家三口的旁边,照亮了前方的树木,燃起了大火。父亲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另一边的路,思考往哪里走。放眼所及都是死路——或者说,应星觉得他父亲看到的是这样的光景左边驻守着步离军团,右边是拦路的死亡之河,前面是可能已经一片火海的树林。
  应星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懂得什么叫勇敢。父亲裹紧了斗篷,回头看着母子二人。我会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他们追我的时候你们往左边跑,那边有星槎。
  那是星海里最勇敢的人。
  不顾妻子哭嚎的反对,男人径直冲向了停驻在树林边缘的军团。斗篷下戴着手套的手折断了一根燃烧的树枝,疯狂地挥舞着。那点火光扑向了步离军团,成功吸引了怪物的注意力。细长的肢体扭曲着竖起来,歪头看着这个妄想用一根小火柴点燃它们疯子。
  快走!趁现在
  那一,应星知道了三件事。
  其一,母亲隐藏着一种与平日完全不一样的声线,介于嘶嚎和哭叫之间,是为某刻突然而至的悲伤所留。她平日里会收敛自己的指甲不伤到身边的人,但在这种时候顾不上了——指甲很硬,划伤了怀里儿子的皮肤。她抱得太紧了,就像抱着自己狂跳的心脏一样,在应星的手臂上留下了点点淤青。但孩子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如果这样抱着自己能让她的心减少一点痛苦,那就抱着吧。
  其二,父亲讲的睡前故事里那些怪物都是真实存在的。步离也是真的描绘它们的故事有很多,千奇百怪,但有的恶是不能用语言文字去捕捉的。你必须亲身经历,必须从中活下来,才能理解它。它们的利齿在月色下闪着寒光,它们的眼睛在找到猎物时闪着寒光……它们找到了猎物,它们的脖子嘎吱作响,它们缓缓转向举着火把的男人它们的耳朵很尖,它们伸出的爪子很锋利接着,它们一起张开嘴尖叫,惊飞了林中所剩无几的鸟。然后,它们扑了过去。
  其三,人类是脆弱的。蝴蝶在天地万物间振翅,但肌肤很容易破裂,骨头很容易断裂,四肢的存在也不是为了战斗只是为了活着。应星没有看见父亲的死状——母亲严严实实地捂住了他的眼睛,但他听见了。或者说,他觉得自己听见了。幻觉般的声音也胜过周遭的死寂啊。不,不是死寂,还有周围的火海,劈啪作响,仿佛感知到了他们的存在,嘶嘶地笑着蔑视着他们失去的一切。
  他的母亲直冲向左边的星槎注意到应星在自己怀里微微颤抖,便解开斗篷,把他裹了起来,这样他就看不到了。层层布料间只露出了银色的小眼睛和凌乱的黑发。
  应星再也看不到他的父亲了。但他看到步离正俯身撕咬着什么。它们咆哮着用利爪和尖牙演奏出荒诞的交响乐。他看见了,记下了,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丹恒:
——在被粗暴打断之前我要说一下,这里我们的应星将会成长为主角丹枫的爱人,他——

【静态噪音】

……好吧,抱歉,请稍等。对,对,我听得到你说话。
读者朋友,时候到了你就会看到丹枫的,请耐心等待。
我不能因为你想对着龙流口水就把他写在这个场景里。
这一幕是应星的,是编辑要我重写的,还记得吧?
最开始应星是一定要吃点苦的。实际上——

  星槎像风中的救生艇一样摇摇晃晃。大多数都被损坏了,全是空的,一个飞行士都没看着。远处星槎长龙的末尾已经微微燃起了火光,星火点点飞上云霄。飞行中的星槎在微风中颠簸,被火舌一点点吞没,那是很惊悚的情景。
  应星哽咽着跟着母亲走到星槎上。她凝视着星槎,想找到一个飞行士——或者一把钥匙也好,任何能让她驾驶星槎离开这里的人或物都行,只要是能挽救他们的东西都行。可惜,什么也没找到。她把儿子抓得更紧,颤抖着说不出话,继续徒劳地寻找,又一次空手而归。母子二人沉默地站了很久,微弱的火光越来越刺眼星火变成了火焰。她最后一次抱紧了孩子,下定了决心。
  应星,她开口了,乖,该睡觉了。闭上眼,试着睡吧,我唱歌给你听。
  应星眨眨眼,虽然听懂了母亲的话语,但没理解她在说什么。银色的眼睛在她脸上乱转,想找出并不存在的解答。在这种天崩地裂的时候,母亲希望他现在睡觉
  太奇怪了。此前应星一直是个听话的孩子,但眼下一种说不道不的感觉阻止了他。可能是母亲之前没让人听过的怪异语气,也可能是她抓着自己的手慢慢松了下来。不过,今晚的一切都很奇怪。既然现在有人愿意唱歌哄你入睡,那为什么不闭上眼呢?
  应星乖乖听话了。他闭上了眼,听着母亲轻声哼起自己从未听过的歌谣
  长夜吞噬的灵魂,苏醒于晨光;
  星海聆听我的热爱,从此不再畏惧黑妄。
  
丹恒:
应星在故事开头是一个八岁的孩子。
他还要再过两年才能遇到帮助他开启下一段剧情的人。

这两年里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我没写过。
你可能会以为作者对自己的作品无所不知,但我很确定地告诉你:不是这样的。
我们喜欢自己笔下的角色,但不保证能理解他们。我只是这么写着而已。
我喜欢应星这个角色,即使我是他的创造者。
你呢?

  当他醒来时,黎明的光辉已经跃出了地平线。太阳在世界的尽头若隐若现,窥视着他,仿佛在经历了这样一个夜晚后,正在请求他允许自己升起。应星发现自己正坐在一艘绿色的单人自动驾驶小船上,应该是旅客城际旅行时用的那种。突然,他想起来,现在已经没有可以环游的城市了。
  他试图梳理自己的头发,把发间的结节解开,但没有成功。灰和血已经干了把他长长的黑发成了厚厚一坨。大拇指的指甲里有干涸的血迹,他不记得这是哪来的了可能是昨晚遍地的劫掠屠杀扬起的血雾吧。他掉斗篷,里面穿着的还是普通的白色衬衣,那是干净无瑕的纯白,与身上其他乱糟糟的部分极度不协调。
  金色的河水轻轻流淌着拂过船身。太阳照常升起,风吹过他的脸庞,应星开始思考,为什么他的父亲不选择走水路找三只船,而是要一头撞向那些怪物,或者叫他们走向燃烧的星槎?

丹恒:
这里,应星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要坐在小船上穿过怎样的尸横遍野,
才能抵达故事的下一阶段。昨晚管这叫死亡之河是有原因的。
他也不会知道为什么他的父母必须得死。其实我们都知道没必要。
但这是一种很好的推动情节发展的方法,对吧?
好了,如你所见,第一章结束。
总结一下,我们已经认识了应星,夺走了他的家人,让他自生自灭。下一章,我——

  谁?
  应星皱眉,鹰眼般锐利的银色眼睛瞪着天空。阳光得他眯起了眼,但他并没有把目光移开,而是穿过云层——
  
丹恒:
……
  
  是谁?出来!我听到你说话了!
  唯有沉默。自从昨晚开始,他的问题只能收获沉默。应星对着天空中自己的幻又怒嚎了几声,随后崩溃了。他抱着膝盖缩成一团,肩膀抖个不停,嚎啕大哭并不是因为没有人安慰他。愤怒与不解的泪水滚滚而下,这艘船明明有足够容纳两个人的空间,为什么母亲没有和自己一起走
  他就维持着这个姿势,直到不久后来自■■的星槎找到了他。羞怯的男孩一夜间就把自己封闭了起来,那些自称云骑的人把他抱上飞船,门在他身后一声关上了。
  应星久久地凝视着天空。悲痛的回忆刻在了心底。
  
丹恒:
……也许我得小心点。

  
译注:
  [1]. never felt so alone:歌手Labrinth的歌曲Never Felt So Alone,文中部分斜体歌词出自这首歌,选用了某狗上的翻译版本。
  [2].契诃夫之枪:“契诃夫之枪”(Chekhov's Gun)是一个戏剧性原则,即:如果在第一幕中看到枪,那么在遵循传统的三幕结构的故事中,它应该在第三幕中使用。反之亦然,在第三幕中开枪的行为应在更早的时候完成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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