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迁新居】全站开放中
注册 / 登录
支持我们
浏览分区作品
原创 二创
登录
注册
Wid.4860142
【平新白黑】Relax Baby It's Vegas III

作者 : 冰影

分级 少年 同性(男)

原型 魔术快斗 白马探,黑羽快斗,服部平次,工藤新一

标签 白快 白黑 平新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白黑平新】东京调情

2412 18 2020-11-28 22:35
导读
※ 东京调情第25话
※ 沙雕,超乎您的想象(闪亮.jpg)
周五上午,1413房间。
工藤醒过来,头疼,口干,满脑子塞满棉花,浑身酸痛,仿佛昨日跑了跨州马拉松,身边的人还睡得死死的,于是跌跌撞撞去洗手间洗漱。
机械性刷牙,洗脸,将冷水扑过面庞,有坚硬的物体触碰到眼睛,工藤:“?”
左手无名指:一枚白金戒指。
工藤:“…………………………”


服部在梦里吃着章鱼烧,才刚咬了一口,身边场景变化,魂归苏格兰,再次体会到大西洋猛烈的狂风,北极圈的海浪疯狂地扑打着他的面庞,
“啊啊啊啊啊——服部你给我醒醒——————”
服部猛地睁开双眼,工藤正骑坐在他身上,满脸杀气,两眼疯狂,一只白鹅绒枕头胡乱拍着他的脸,服部嘎地叫了一声,然而嗓子如内华达沙漠般干涸,不由得瞪大眼睛,“???”
工藤手持枕头,只露出一只冰蓝的眼睛,两人相视片刻,工藤将枕头猛地往下一按。
服部:“——!!!”
犹如每一部以拉斯维加斯做背景的电影桥段一样,关东西名侦探在美利坚喜结连理,宿醉头疼的工藤失去理智,结婚不到六个小时就试图专业弑夫,尚不知道自己步入坟墓的服部不明所以,苦苦挣扎,片刻后翻下大床,跑去洗手间,吐了。
洗手间传来水声,服部不住呻吟,翻箱倒柜找漱口水,刷牙洗脸清理半天,又打开淋浴把自己塞进去,工藤跪坐在床上不停喘气,过了大约十分钟。
“卧槽!??”
工藤:“……”
服部浑身湿透,抓了一条浴巾就从洗手间冲出来,两眼圆睁,举着手:“这是怎么回事!???”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吧!!”工藤发飙道,“你怎么回事啊!!!”
服部震惊地倒退两步,又凑上前来,去抓工藤的手,抓了两次都没抓到,工藤不耐烦地跳下床,把手放到他的面前晃,“你解释一下!”
“……” 服部一脸空白,“酒后……酒后乱……乱?”
“乱你个头啊!”工藤抓狂道,“这戒指一看就很贵!根本不是这边纪念品商店能买得到的!这分明是你提前准备好的吧!”
工藤·真·推理狂·关东名侦探·新一在线掀底,服部的眼睛滑向房门,喉结动了一下,工藤冷笑一声往电子控制板上回手一拍,房门双层加锁,免打扰,又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用审视犯人的神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服部:“……”
恋人这套动作有点帅,服部摸了摸头,工藤说:“你脸红什么!”
“我……” 服部挣扎了一下,一脸视死如归,“我没……”
工藤冷冷地看着他,服部越说声音越小,“我没打算这样求婚。”
工藤:“……”
“我……我还没想好,”服部一脸尴尬,“啊不是说没想好和你,而是说没想好在什么地方……黑羽那小子说这种事情还是水到渠成的比较好,就……我就随身带着,心想万一……” 服部又呆滞地看着他,“我真没想过在这里!好歹我还是有点品味的!”
工藤嘴角抽搐,心想你小子真行,“没看出来!”
服部抓过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叫道:“没品位的是你吧!这一看就是纪念品商店买的啊!”
工藤:“……”
服部指着自己的无名指,一脸悲愤:“你就这么敷衍我!”
“你还好意思说!!!” 工藤怒吼道。
新晋夫夫灵魂互瞪,各自不住喘气,房间里的电话响起来,工藤没好气地劈手接起,又从床上到处散落的衣物里拿了一件扔给服部,不耐烦说:“喂喂?”
“……” 电话对面,白马冷静的声音:“两位,你们没事吧。”
黑羽的声音在边上听起来很是狐疑:“不会又发生什么杀人案件了吧?”
“呵呵!” 工藤说,“就快了!”
工藤把电话挂了,服部正在套T恤,套到一半发现是工藤的,稍微小了点,然而已经被自己打湿了,于是一脸悲壮地继续穿,工藤磨着牙,一脸不善地看着他。服部穿完 T恤,找不到裤子,下半身就围个浴巾,不住偷看工藤,工藤头痛欲裂,浑身暴走心情沸腾,环视房间,寻找足球替代物。服部一脸赔笑,举起双手不住后退,浴巾滑下来,工藤简直要被搞得精神错乱,上前一把抓住服部的领口,将他推到床上,又重重地跳上去。
服部被他压出一个气音,看到工藤举起手,又条件反射抬手求饶:“工藤你听我说……”
工藤一把捋下戒指扔给服部:“给我收起来!”
戒指滑过空中,折出银光,服部条件反射接了,脸上一闪而过受伤的表情,眨了眨眼睛,又藏了起来,默不作声地将戒指放在床头柜上。工藤一脸残念地看着他,又一把抓过他的手,指着对方手上那个廉价戒指,在脸边不住地晃:“不配套啊!”
服部:“……”
服部的神情变化,墨绿的瞳眸逐渐亮起,工藤不住微微喘气,服部猛地坐起来,反手抱住他,周身控制不住冒出小花,“工藤!!!”
“你给我差不多一点,”工藤气息不匀地说,被服部挤得呼吸不畅,“我真是受够你了,我要杀了黑羽,他都和你说了什么,你知道白马那家伙怎么求婚的,啊?”
“……” 服部放开他,一脸呆滞,“不知道?”
“肯定不是在拉斯维加斯啊!!!!” 工藤怒道,“你是白痴吗!!!!”
“你怎么就知道不是?”服部叫道,“白马那家伙品味就很好吗?肯定就是什么高档餐厅烛光晚餐小提琴单膝下跪这类的吧,超老套,黑羽那小子没准拒绝也说不定啊!” 说着又摇晃自己的手,“好歹这是 Passion!Passion 你知道吗!!”
工藤气得要死,抓着服部的肩膀拼命晃动,“你管他们那么多干什么啊!!!”
“是你自己先提起来的啊!!!” 服部同样喊道,“难道你觉得被他们比下去了吗!!!你给我等着!!!”
“等你个头啊!!!”工藤一手捞起服部的 T恤领口,差点把服部拎起来,“怎么难道你还想离了吗!!!”
“……”
服部瞪着他,不住喘气,工藤也不住喘气,过了片刻,工藤翻身下来,瘫倒在服部边上。服部从床头柜里摸了一瓶矿泉水,递给工藤,工藤一口气喝了一半,交回来,服部把剩下的全喝了,两人重新摊平,两眼发直地看着天花板。
“我是真的服了你,”半晌后工藤说。“从你第一次到东京来居然给一个感冒的小孩喝老白干,我就知道你这个黑鬼从来不干好事。”
“……” 服部一只手捂过脸,“我是真的没想到……”
“呵呵!”工藤说,“我可是一点都不惊讶!”
“不惊讶你还反应这么大!”服部把手猛地拿开,“不惊讶你怎么不早说!很想和我结婚就说啊!”
“谁想和你结婚啊!”工藤说,“你给我滚远点!”
“怎么难道你还想离吗!”服部将手挑衅地在工藤的眼前晃,“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工藤!”
工藤好容易平静一点,SAN 值再次疯狂下掉,抓住服部的手,翻身压过去,封住对方的嘴。服部眼睛瞪大,片刻后狠狠回吻过来,紧紧圈住他的腰,又不住喘息,亲吻他的脸颊和眼睛,工藤心里情绪翻腾,又是愤怒又是滑稽,浑身颤抖,崩溃了。
服部的唇边尝到潮湿的咸味,惊异地往后一点,捧着他的脸,仔细打量着他:“工藤?”
“我怎么知道!”工藤抓狂道,不住用手背擦眼角,“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控制不住!”
“……” 服部一脸小心翼翼,抱住他的头,又按到自己怀里,“好好,是我不对是我不对。”
“道歉什么啊!”工藤的额头抵着他的肩膀,依旧止不住微微抖动,“你是白痴吗!”
“是是,”服部说,“是我是我。”
“所以都说了不要瞎附和啊!”工藤闷闷地道。
服部嘿嘿一笑,贴着他的耳朵,“老婆说的什么都对……”
“你给我适可而止吧——!!!”


下午三点。
“厉害,”黑羽由衷地说,“你们是真的厉害。尼桑,你真是太有品味了,看上这么一个人。”
酒店餐厅,工藤和服部各坐圆桌一边,分别托着腮,两只手上廉价戒指在餐厅灯光下闪闪发亮,两个人脸上分别带着可疑的红晕,都拒绝看向对方。桌上放着三层英式下午茶,黑羽叼着叉子,不住缓慢点头,白马喝着茶,一脸淡定,片刻后,放下茶杯,双手交叉,托起下颚。
“NO,” 工藤冷酷地说。
白马放下手,神情自然地取过茶壶,添茶。
“有法律效应吗,”工藤面无表情地又说。
服部转过头,工藤一脸冷漠地看着白马,白马放下茶杯,气定神闲地说:“我修的是国际刑法,工藤君,不是国际婚姻法。”
工藤:“……”
“不过刚才听你们这仗势,”黑羽说,“差点就又能用上刑法了,呐?”
工藤冷笑一声,服部用手捂着嘴不说话,皱着眉,一脸不服,工藤没好气地说:“同归于尽算了。”
黑羽冷不丁呛到了,开始咳嗽,白马漫不经心地顺了顺他的背脊,意味深长地说:“所有的爱情都殊途同归。”
“谁和这个家伙爱情!”工藤和服部异口同声地说,又惊奇地看了对方一眼。
白马:“……”
工藤微眯起眼睛,一脸不善地朝着服部:“那你还想怎样?”
“我还能怎样?”服部瞪大眼睛看回去,“你怎样我就怎样!”
“……”
工藤没脾气了,用手托着额头,黑羽发自肺腑地评价:“绝佳搭档。”
工藤恨恨地吃三明治,服部一脸纠结,怒喝三杯红茶,黑羽满脸同情地注视着对面,舔着叉子,继续缓慢摇头,白马拿出手机按了一会儿,抬眼。
“恭喜二位,”白马平稳地说,“合法。”
工藤:“……”
服部:“……”
黑羽放下叉子,缓慢鼓掌。工藤嘴角抽搐,服部躲在手后的脸慢慢红了,又止不住拿眼偷看工藤,工藤目不斜视观察餐厅装饰,被服部看得满心烦躁,不由大声道:“别看我!”
服部深深叹了一口气,托着太阳穴,对白马说:“你有止痛药吗。”
白马示意前台,服部起身去讨扑热息痛,工藤重重把手拍在桌上,又想起这是公众场合,于是十分窘迫,又抬手遮脸。黑羽越发同情地看着他,白马绅士地从口袋里取出自己的墨镜,递过去。
工藤把墨镜戴上了,趴在桌上,全身上下都像要散架一样,简直不堪回首,然而昨晚实在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于是清了清嗓子,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黑羽:“这个问题难道不应该问你们自己吗……”
“你轻点!” 工藤说,“头疼!昨晚明明一开始和你们在一起,后来呢?”
“后来服部说要去喝酒,”黑羽说,“白马这家伙一直在我耳边唠唠叨叨……”
“在拉斯维加斯醉酒的下场只有一个,”白马闲闲地说,“就如我昨晚说的那样,我是绝对不会允许我们在一个金光闪闪 Elvis 假扮者的见证下结婚的,黑羽君。”
“谁同意和你结婚了!”黑羽斜睨着他,又架着腿往后仰着椅子,挑衅地晃着蛋糕叉,“跪着求我啊。”
白马放下茶杯,站起身,黑羽猛地坐直,拉住他,双眼瞪得滚圆:“开玩笑的!”
白马的唇角露出一丝笑意,说:“我去取点矿泉水,服部君已经拿到药了。”
黑羽朝着他很是不善地眯了眯眼睛,白马摸摸他的头,去吧台要了两杯水,服部拿着一板扑热息痛过来,和工藤各分两粒,两人气势如虹地喝了水,动作如出一辙,将杯子往桌上一放。
“都是黑羽你这小子的错,”服部说。
黑羽瞪大眼睛,“和我什么关系!”
“不是你我们也不会到拉斯维加斯来吧?”服部说,“你提供犯罪条件啊!”
“哈啊?”黑羽一脸狐疑,“你俩到底搞什么啊?真的要刑法加持吗?还能不能行啊?”
“服部你给我闭嘴,”工藤说,又看向白马,“怎么你居然还没开口过,真是震惊警视厅。”
“开口什么?”黑羽警觉地说。
白马气定神闲,云淡风轻,在服部的叉下抢过一块蛋糕,递给黑羽:“我既然不打算在拉斯维加斯结婚,那么也就不打算在拉斯维加斯求婚,工藤君。”
工藤:“……”
黑羽一脸空白,“什么求婚?不是已经……诶?”
白马唇角上扬,看向他,“有吗?”
“没有吗?” 黑羽说,“可……诶?”
白马注视着他,暖褐色的瞳眸里尽是促狭的笑意,黑羽一头雾水,警觉地说:“你别乱来啊。”
“有想法就直说啊,”服部一脸烦躁,“大老爷们的拐弯抹角干什么!”
“世俗风尚和约定俗成,”白马一拍也不慢地道。
“饶了我吧——!”
服部整个人都向后仰去,从椅子上滑落三公分,工藤:“呵呵!”
白马嘴角动一动,没有接着发挥,又拿起茶杯,轻描淡写地道:“工藤君真是一个很忍耐的人呢。”
工藤:“?”
白马喝了一口茶,接着说:“假如黑羽君得知我和他在酒后闪婚还完全不记得过程的话,估计会当场撕了婚约顺带把我从十四楼推下去——当然最后一刻还是会接住的,” 白马悠悠地说。“毕竟只有自然人可以提出婚姻无效,以便再来一次。”
工藤:“……”
服部:“……”
黑羽神色复杂,挣扎了片刻,说:“谁要和你再来一次……” 白马侧过头朝着他弯起眼睛,于是黑羽嘀嘀咕咕地托起腮,脸色微红地转向旁边。
白马收回目光,看向对面,关东西名侦探正挂着一模一样如遭雷击的表情,于是挑起眉:“?”
工藤一脸空白,微微张口,转头注视服部,服部用同样的呆滞的神情看回来,两人对视片刻,异口同声说:“婚约在哪里???”
白马:“……”


1413房间。
“奇怪,”黑羽毫不客气地翻着抽屉,“一般这种纪念品结婚场地不都有那种大头照的吗?”
“拜托你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话!”工藤抓狂地说,“服部你把床垫放下来!怎么可能会在那种地方啊!”
服部注视着夹在床板里,图案熟悉的内裤:“……”
白马走过来看了一眼,冷静地转身,换一个地方搜寻,三秒后,幽幽地说:“看来也无法申请婚姻无效了呢。”
工藤:“……”
服部:“……”
黑羽停顿两秒,反应过来,笑声震响整幢楼,工藤满脸通红,说:“你给我差不多一点!”
黑羽笑得打噎,像只幸灾乐祸的白鸽,工藤对服部怒目而视,服部则一脸复杂地看着白马,“没想到你也是这种人……” 重音落在[也]上,又转头怒视黑羽,“完全是被这小子带坏的啊!”
“你说什么呢!”黑羽擦着眼角,“这家伙一直以来就是这样啊!”
白马和善纯良地朝着服部弯起眼睛。
服部一脸毛躁,抓了抓头发,转过头,和工藤冷静对视两秒,工藤面色不善地回望,空气中擦出火光,黑羽一脸惊奇地说:“你俩也行啊?”
工藤:“呵呵!”
服部:“呵呵!”
“两位,” 白马不紧不慢地说,“这是你们原本就有的吗。”
白马用拿起证物的姿势夹起一只 USB,转向房间内三人。
众人目光交汇,零点二四秒的沉默,关东西名侦探猛然动起来,同时发出大喊,“给我——!”
白马:“!!”
工藤身手矫捷地跳过床板,伸手来抓,服部往墙上一蹬,借力扑过来,白马条件反射往后一仰,半侧身躲过,两人又继续疯狂前冲,自打高中毕业白马就再没见过这种仗势,一时间不太适应,双眼瞪大,下意识后退,小腿碰到床尾,失去平衡,向后倒去。三个侦探扑倒成一团,在床上叠罗汉,不停挣扎,手脚乱动,黑羽笑得打鸣,在他们耳边盘旋一圈,轻巧从白马的指尖掂过 USB,还附赠了无比嘲讽的 KID 版吻手礼一个,“Thank you~”
白马:“诸位 Can we please ——”
工藤:“服部你给我起来!!!”
服部:“谁扣着我的腿呜哇啊——”
被压在最下面的白马和工藤对视数秒,各自眉角抽搐,服部的脑袋从工藤的肩膀后面探出来,朝着白马皱起脸。
“贵侦探圈,”黑羽在床边弯下腰看着他们,一脸佩服地缓慢点头,“是真的好乱。”
工藤伸手去抓黑羽的脸,黑羽向后一仰躲开,嘎嘎笑着将 USB 插入液晶屏后面,服部一再借力,终于爬起身,工藤差点被他压死,白马两眼看着天花板,终于体会到十年前黑羽被工藤足球击中肋骨的感觉,黑羽双手撑膝,疯狂哈哈哈,笑到全身酸软,索性一屁股坐在床边地上。
“你也有,噎,今天,”黑羽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开始打噎,“实在是,噎,太有损,噎,形象了——”
白马艰难起身,按着胸口,冷静地深呼吸,片刻后,身形一矮,坐到黑羽身边。
“你没事吧?”服部有点窘迫,“那个……我们不是故意的……”
“The feeling is not unlike being hit by a piano,” 白马蜷起一条腿,单手扶额,声音依旧冷静,每一个词的发音都无比清晰,“which, thanks to my intimate acquaintance with Kuroba-kun, I am uniquely qualified to say.”
服部:“……”
黑羽笑得奄奄一息,不住呻吟,白马脸色不善,浑身上下写满了克制,工藤警惕地看着他,白马调整了呼吸,从黑羽手中拿过遥控器,按下播放。
工藤和服部交换一个眼神,同时跳起来,站在电视面前,双手张开挡住屏幕,异口同声地说:“不行!”
白马放下遥控器,冷静地注视对面,两秒后说:“Injunction overruled.”
“所以这家伙为什么还在飚英文啊!?”服部抓狂道,“他这是内出血了吗?!”
黑羽已经说不出话了,不停摆手,索性在地上躺平,翻过身,像是一条鱼一样只能张口喘气,白马的眼睛转向他,又转回对面,微眯起。关东西名侦探从未见过这样的白马,带着江古田高中日常里鸡飞狗跳的少年意气,十分惊吓,受到震慑,不由得放下手来。
白马按下播放键,画面亮起,音乐悠扬,屏幕上光影变换,颇有点浪漫的意思,明显是个结婚纪念视频,服部松了一口气,偷看工藤。工藤一脸冷静地回看他,两人空前默契,达成共识,脸部表情不断变化,最后同时坐回床上。
黑羽:“哈……哈……嚯……还好不是……那种视频……哈哈哈哈哈……”
服部:“……”
工藤:“……”
心事被说中,服部脸红了,工藤一脸凶残地看着服部,白马屈尊俯就,恰到好处地哼笑一声。黑羽笑到缺氧,往后瘫去,被工藤抓住空隙,捞了个枕头就拍在他脑袋上。黑羽叽了一声,工藤又把枕头拍到服部的脸上,服部哇地大叫,工藤停顿两秒,一视同仁,往白马头上拍去。白马头也不回伸手,劈手夺过枕头,流畅起身,转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两人。
工藤:“……”
服部:“……”
黑羽:“我……噎,我受不了…了哈哈哈……噎,哈哈哈哈哈哈………”
白马抓着枕头仿佛抓着证物,周身气场全开,缓缓接近,工藤和服部双眼瞪大,不住在床上后退,白马站到他们面前,五指一松,枕头掉在工藤腿上。
工藤:“……”
白马面无表情地说:“社会期待和规范。”
“西奈!!”服部喊。
“Social expectation,” 白马继续道,“the internalised social norm for individuals ——”
工藤将脸埋在枕头里,双肩耸起,闷头:“啊——!!!”
“Vastly different for each culture, I must say——”
黑羽是真的不行了,笑到全身蜷起,手脚抽筋,这辈子都没有这么骄傲过,泪眼朦胧地看着白马,白马语气平稳地背诵社会学基本常识,剑走偏锋地用学术概念解释自己 SAN 值清空后抛下偶像包袱的行为,每一个单词的空隙都滴下讽刺的毒,黑羽大口喘气,心脏像是又一次初恋一样剧烈跳动,伸手抓住白马的指尖摇了摇。白马下意识地回握,又像得到加持一般,阐述从社会规范跳到社群趋同性又转到马斯洛心理需求,服部发出濒死的声音,工藤 SAN 值清空,没了声响。
白马终于说完了,床上两人没了斗志,躺平看着天花板放空,房间里只有黑羽夹杂着气音的笑声,白马重又坐回地上,长出一口气,向后仰去。黑羽手脚并用地爬过来,双手捧着白马的脸,朝着他做无声的口型,又抵着他的肩头,不停抖动,白马缓缓呼吸,反应过来,很是惊奇地将他的脑袋托起,注视着他。
黑羽笑到脱力,满脸通红,睫毛上尚且挂着一滴太过幸灾乐祸而导致的眼泪,气若游丝地说:“好徒弟,为师从未如此欣慰过……”
白马:“……”
黑羽的额头贴着他的脸,不停换气,又抬起眼来看他,纯蓝的眼眸里跳动得意又狡黠的光,神情却有认真的,白马在亮蓝的碎隙里捕捉到一丝温柔,于是知道自己方才没有读错。白马十年来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放飞自我,自家恋人居然很是受用,当场求婚,这实在是情理之外,意料之中,由衷觉得拉斯维加斯真是一个魔幻的城市,很是无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将黑羽按在肩膀。黑羽还在不断抽搐,眼看就要笑得太多导致过度换气碱中毒,白马仰望星空片刻,只得又站起身,半拖半拽地将恋人带离房间,最后在门口回过头,高贵地,尊严地,哼笑一声。
房门自动反锁,房间陷入沉水般的安静,过了片刻,服部的手动了一动。
服部喃喃地说:“被鄙视了……”
工藤把枕头拍在他的脸上,“你给我闭嘴!!”
又过了一会儿。
工藤闭着眼睛,不耐烦地说:“不想。”
服部正拿眼偷瞄工藤,没料到对方准确猜到自己心中所想,不愧搭档默契,心下窃喜,翻了个身压住对方半边肩膀,说:“看一下嘛看一下嘛。”
工藤不停推他的脑袋,“不看!丢人!”
“哦——放心啦,” 服部说,“丢人也有我垫底啊,你肯定是更帅的那个啦。”
“……” 工藤惊奇地松了手,莫名其妙地说:“你说的什么蠢话呢?”
“嘿嘿。” 服部眼睛发亮,脸上有种真挚的期盼,轻轻地摇了摇他,“看一下嘛。”
工藤被他搞得心烦意乱,干脆翻身坐起,毛躁地抓了抓头发,啧了一声,“烦死了,看看看。”
服部一把揽过他的脖子,响亮地在他头顶亲了一记,工藤炸了:“要看就看,动手动脚干嘛啊!”
服部不以为忤,嘿嘿笑着继续搂住他,又长手长脚地把遥控器勾过来,脑袋在工藤的肩膀上乱蹭,像是一条得意的金毛犬,工藤没脾气了,用手撑额,过了片刻,闷闷地说:“那你放啊。”
服部开始在遥控器上按来按去,还是一直抱着他,工藤推了几下,对方不为所动,可能真的是这家伙引以为傲的关西热血的原因,服部的怀抱永远那么烫人,工藤没想法了,索性往后一靠。服部顺势把下颚扣在他的肩上,拿眼偷瞄他,工藤同样斜睨着同伴,嘲道:“蠢货。”
两人近在咫尺,呼吸交错,服部止不住脸红了,看上去想亲他,又有点不敢,工藤起了捉弄对方的心思,慢慢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唇。
服部:“……”
服部把遥控器一扔,说:“不看了。”
工藤弓着腰,一边用手肘怼着对方一边嘎嘎大笑:“别!还是看!这可是重要证据啊!”
服部一把压住他的肩,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难得地没有说话,英气逼人地一挑眉,慢慢靠近,工藤瞪大了眼睛,“等等,服部,哈——”


对面,1412房间。
黑羽拿了个杯子扣在门上,贴耳在杯底,啧啧称奇,“没声了没声了,五千日元,服部被尼桑搞死了,赌吗。”
“……” 白马坐在床尾,冷静地看着他,“黑羽君,你可以不要学他们这种奇怪的爱好吗。”
黑羽把杯子扔了,跳回床上,大声道:“怎么可能被这两个家伙比下去啊!”
白马猝不及防,再次被压得向后倒去,胸口却是轻的,黑羽笑嘻嘻地看着他,按着他的双腕,整个人圈着他,却没有其他任何肢体接触,这招流畅轻盈,非常炫技,白马反手握住对方的十指,赞叹地说:“不愧是黑羽君。”
“他们那叫砸压,” 黑羽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我这叫降落。”
白马笑起来,神情里全是真挚的温柔,黑羽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翻身下来,不停动来动去找合适的姿势,最后趴在他的身边,双手托脸,翘着腿晃来晃去,大声道:“别习惯啊!”
“有点困难,” 白马真诚地说,眼里止不住的笑意,“我尽量。”
黑羽脸红了,将下巴扣在手背上,含糊地说:“啊你真烦。”
白马微笑地看着他,黑羽继续晃腿,一副自娱自乐的样子,过了一会儿,低声嘀咕:“我什么时候拿钢琴砸过你。”
“那只是一个比喻,” 白马说,“还请黑羽君不要用这种遗憾的语气讨论这件事可以吗?”
黑羽哧哧地笑起来,眼睛转来转去,片刻后说:“钢琴太重了,没有美感的。”
“……” 白马冷静地看着他,“请允许我更正一下,那只是一个夸张性修辞,还请黑羽君不要用这种得到灵感的语气讨论这件事可以吗?”
黑羽的目光转到角落里,演出结束后粉丝送的气球,脑袋上灵光一闪,嘿嘿笑起来,“我知道了。”
白马:“……”
白马看了他片刻,伸手捏住他的脸,黑羽叽地一声叫起来,条件反射翻身坐起,白马紧跟而上,抓住他的领口往边上一推,黑羽吱哇乱叫,不住踢腾,“你干嘛!”
“我好像听到了一个错误进程,” 白马语气带笑地说,“还是重启杀毒一下吧。”
黑羽瞬间瞪圆眼睛,手脚并用后退,“不需要!不需要!现在运行流畅感觉良好谢谢!”
“哦~是吗?” 白马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那就当是给黑羽君的答案好了。”
“什么答案?什么——答案?” 黑羽彻底被打乱节奏,把想好的恶作剧完全抛在脑后,一脸惊蛰地看着恋人笑眯眯地凑近,“喂!哎!哎……”


半晌后,1413房间。
服部从背后长手长脚地抱着工藤,还在不停地亲他的侧脸,工藤手里抓着遥控器,怒道:“你还看不看了!”
“看看看,” 服部一脸满足,“嘿嘿。”
工藤一头毛线,按下播放键,在对方的怀里盘腿蜷坐着,单手托腮,面色微红,皱着眉看电视。屏幕上,光影变换,音乐响起,工藤尴尬得坐立难安,速度按了暂停,非常心虚地将音量调到最低,疑神疑鬼地看了看门口。
“干嘛啦,” 服部不满地说,伸手来抢遥控器,“要看就好好看啊。”
服部把音量重又调高,工藤挠了挠脸,深呼吸,心理建设一万次,重又按下播放键。电视上,音乐继续,拉斯维加斯城市灯光闪耀,背景虚化,屏幕正中央,缓缓出现两行粉红色花体英文,Heiji & Shinichi,两人名字的首字母还各自长出小尾巴,隔空勾了一勾。
工藤:“……”
工藤眉角乱跳,单手捂面,拿着遥控器的手乱抖:“我受不了了,还是删了吧。”
服部浑然不觉,说:“不是挺好的!”
“好个头啊!” 工藤说,“这也太——”
镜头一转,出现一个木屋,打扮成小教堂模样,前排杂乱地放着几把白色的座椅,四周披满了帷幔,满屋都是粉紫色的光,音乐低了下去,背景嘈杂渐响,关西名侦探单手拿着一瓶威士忌,高高举起,满脸都是兴奋的红,从白色拱门奔入,大声喊:“工藤新一!是我服部平次选中的男人!”
工藤:“……”
服部:“……”
工藤把遥控器一扔,抓了个枕头就往身后拍,“太!!丢!!人!!了!!!”
“没说错啊!” 服部大声喊冤,“我——”
镜头一晃,工藤从门口也跑进来,同样满脸通红,纵身一跃,跳到服部的背上,背后灵一样扒着对方,伸手抢了威士忌大大闷了一口,晃着酒瓶,大声喊:“服部平次!是唯一有资格站在我工藤新一身边的男人!”
工藤:“…………”
服部很是惊奇地看着屏幕,转头看工藤,又看屏幕,脸上浮起一点小红晕,下意识地说:“真的吗?”
工藤面色铁青,眉角乱跳,说:“这是我?这不可能是我!你怕不是喝醉了和黑羽那小子结婚了吧!”
服部正绽开一个灿烂笑容,闻言神情瞬间扭曲,发出鬼叫,“谁要和他站一起啊!!!!”
屏幕上,教堂里的服部开心高呼,抓着工藤的手臂转圈,工藤喝高了,彻底忘记自己已经恢复成年人的身体,不停试图往服部脑袋上爬,服部被他压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笑,拉过他,一把吻住。
工藤:“………………”
“我好像有点印象了,” 服部舔了舔唇,“肯定是你,你放心吧。”
工藤将枕头狠狠往后一砸:“怎么你还真怀疑起来了!”
服部冤得要死,莫名其妙地抱住脑袋:“是你自己在问的啊!”
“你是不是傻!” 工藤翻个身,不停拿枕头乱拍,“那要真是黑羽,你还活得到现在!”
服部:“?????”
屏幕内外的关东西名侦探几乎用同样的姿势相叠,完美场景重现,唯一不同的是屏幕里两人正在激情热吻,屏幕外的工藤背对着电视,听到些许动静,迅速推理出来录像场景,尴尬得鸡皮疙瘩掉一地,崩溃道:“绝对删了!!”
服部喉结动了动,工藤大怒,“你敢!!!”
屏幕里,牧师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两位——”
服部气若游丝:“不敢……了……”
屏幕内外两人同时分开,两个工藤因为不同的原因露出同样的神情,面色微红,气喘吁吁,又同时抬起手背,擦了擦嘴。
工藤:“……”
服部双手捂着脖子,不死心地说:“你看,这就是你。”
工藤怒吼:“我知道那是我!!!!”
“哦~终于承认了,” 服部瞬间放开手,斜眼看他,得意地扭动眉毛,“怎么,承认喜欢我就那么难吗?”
工藤冷不丁被设了一局,气得要死,随手勾过服部的脖子往下一压:“你说呢?白痴!”
服部眼睛一亮,反手抓住他的肩膀,工藤伸手去挡,两人重又在床上翻来滚去拆招,服部刚开始还让着他,后来索性将他按住,凑过来揉他的脑袋,工藤不停挣扎,像极了柯南时候的可爱,服部哈哈大笑,说:“还是个小鬼头啊——”
屏幕里,牧师再次清了清嗓子,“两位,谁都一样,可以做个决定开始了吗。”
“?” 服部又想起正事,放开他,拿起遥控器倒回去一点,“什么决定。”
工藤累死了,对这一段完全失忆,肯定是太过羞耻,大脑自动屏蔽,实在没脾气了,翻身坐起,抽着嘴角,单手按着额,龇牙咧嘴地看着屏幕。录像里出现一个工作人员,示意两人其中一位回到门口,又做了一个挽着手肘从门口重新入场的场景,服部拉着工藤就往门口走,工作人员笑着在后面喊,“不对,一个就够了。”
屏幕里,服部和工藤交换一个眼神,服部顶了顶工藤,力道没控制好,工藤差点被顶歪,怒道:“凭什么是我啊!”
“你是我的新娘啊!” 服部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我迎接你啦!”
“谁是你的新娘啊!” 工藤瞪大眼睛,推了他一下,“你给我过去!我才是站在上面的那个!”
“呜哇可是工藤你穿婚纱一定很好看!” 服部突然想起了什么,两眼一亮,“我再给你买双耳环吧!”
“要耳环干什么!” 工藤挥着手指着门口,“你这黑鬼当然没我好看!你给我过去!”
“穿一下啦穿一下啦——”
屏幕里的关东西名侦探推来搡去,眼看就要再次扭打在一起,屏幕外的两人:“……………………”
工藤麻木地说:“没错,绝对是你这家伙。”
服部:“……………………”
屏幕里,回到刚才那幕,牧师再次清了清嗓子,“两位,谁都一样,可以做个决定开始了吗。”
服部一把勾过工藤的脖子,举手一挥,豪气万丈地说:“那我们就一起新娘吧!”
工藤:“………………………………………”
工藤难以置信地看向身旁的人:“你这个黑鬼每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
“我喝醉了啊!” 服部完全不记得这茬了,不由叫苦,“重点不在于新娘,在于一起吧!你看你也没拒绝啊!”
屏幕上,关东西名侦探雄赳赳气昂昂回到教堂门口,勾着手,立正,站直,宛若两个智障保镖,一起往前走,工作人员慌忙开始放音乐,服部往前迈了一步,工藤说:“你同手同脚啊!白痴!”
服部马上退后:“那你来!”
工藤被拽得一趔趄,重又直起身体,两人拉来推去,好容易恢复姿势,音乐都快放了一半了,关东西名侦探同时一仰头,用阅兵仪式的姿势往前走,屏幕外的两人:“…………………………”
工藤面无表情地说:“杀了我吧。”
服部莫名其妙地说:“为什么不是婚礼进行曲啊?”
工藤抓狂:“这就是你的关注点吗!!!!”
电视里多出一个声音,似乎是另一个工作人员,和拍摄录像的在交谈:“我还去吗?”
摄像师说:“去,干嘛不去,付了钱的。”
音乐声响亮了许多,一个浑厚的男音瞬间无缝插入,开始唱:“Oh, what a night oo~oo~~ what a night~~~”
一个戴着墨镜,梳着大背头,穿着垫肩深 V 装,浑身闪闪发亮的男人拿着麦克风,边唱边跳,华丽入镜,屏幕前的关东西名侦探齐齐发出惨叫:“还真的是 Elvis 啊——!!!!!”
金光闪闪的 Elvis 假扮者围着屏幕里的两人深情献歌,服部和工藤一边走一边肩膀顶来顶去,叽叽嘎嘎地笑,压根没在听工作人员的激情演绎,Elvis 差点被他们挤到两边座椅上,被逼无奈,只好踩着座椅翻过去,到两人身后,抬手做撒金粉状。
镜头正中央,服部差点踩到工藤的脚,赶紧把同伴拉住,工藤晕头转向,条件反射转头,两人目光相汇,同时停了停。
镜头突然拉近,给了个特写,关东西名侦探深情对望,面色微红,都略是羞涩地笑了一笑。
“………………………………”
屏幕外,工藤毫无感情地说:“服部你完了。”
“不是挺好的?” 服部嘀咕,挠了挠脸。
工藤不想说话,工藤麻木了,服从命运了,觉得这辈子不可能比这更丢脸了,结果:
牧师的侧影出现在镜头里,笑意盈盈地打了个招呼,说:“两位,恭喜,请跟着我读:当我把这枚戒指放在你的手上——”
关东西名侦探齐齐眨眼,茫然地看着牧师,过了片刻,服部转头,关西腔更浓了:“他说啥?”
“求婚?” 工藤摸着下巴,摆出推理的经典姿势,“得先求婚吧?”
“那我!” 服部指着自己,“我先!” 说着就转到工藤面前,开始屈膝,“我——”
工藤一把把他拉住,眼睛瞪的滚圆,“凭什么你先!我!” 说着翘起大拇指点自己,“我才是第一,你让开!”
服部不停想要屈膝,工藤伸腿像是顶足球一样顶着他,两人再度开始角力,牧师:“……………………”
屏幕外,工藤双手捂面,把脸埋在膝盖里,发出濒死的声音,服部嘴角抽搐,迟疑地说:“尽管很感动,但这也太蠢了吧……工藤?”
工藤暴怒:“你还有脸说啊——!!!”
屏幕里,牧师再次试图打圆场:“谁都一样,两位……”
“请和我结婚!!!!” 关东西名侦探手脚交缠,同时发出气吞山河的大吼。
Elvis 唱完了,回到镜头后,再次听到窃窃私语的声音:“这是什么东方文化吗?”
摄像师:“不知道啊,他俩不是日本人吗?大概是什么武士道习俗吧。”
屏幕外的两位侦探:“…………………………”
镜头里,牧师要被两人搞死了,单手叉腰,扶额,叹了口气,忍耐地重新开始:“两位,不是求婚,你们已经进入下一步了,现在是要结婚,谁有戒指,我们马上开始……”
“戒指!” 服部眼睛一亮,马上起身推了工藤一把,“这你肯定输了吧!哈哈!”
工藤:“???”
服部满脸都是得意,伸手入怀,到处乱摸,叮地一声脑袋上出现个灯泡,掏出一个小盒子,“你看~~!”
工藤:“……………………”
镜头再次拉近,喝高了的关东名侦探第一次露出茫然的神情,目光下落,镜头迅速拉远,服部已经单膝跪了下来,仰着头,托着天鹅绒的盒子,声音出奇地轻松,“喂,工藤,可要一直站在我身边啊。”
服部跪的姿势巧妙,看得出摄像师已经用尽全力变换角度,然而还是只能拍到他的后脑勺,压根看不到服部的神情,于是镜头无奈上拉,回到工藤的脸上。工藤没有多少表情,只是缓慢眨着眼睛,过了片刻,突然绽开一个少年般自负的笑容,说:“啊~,除了我,可不能对别人认输啊!”
服部一把抱住工藤,开心地喊:“对你我也才不会认输啊!”
工藤被压得没影了,镜头里只看见一双手在服部背后乱拍,过了会儿,右手怼左手,工藤自己把戒指戴上了,屏幕外的两人:“……………………………………”
电视里,牧师已经麻了,语气平平地说:“根据内华达州授予我的权力……” 说到一半觉得不对,本着敬业原则,朝着工藤问了一句,“先生,您的戒指呢?”
两人分开,工藤眨着眼睛,打量自己手上的戒指,仿佛已经忘记了这是怎么来的,随即一脸茫然地看向服部。服部终于正脸出镜了,满脸傻笑,毫不在意,一把勾过工藤的脖子,说:“没关系!我不介意!”
“你确定?” 牧师迟疑地说,“那,根据——”
“等一下!” 工藤说,从对方臂弯里挣脱起来,“我知道了!”
服部:“???”
工藤掉头转身,摆出前锋冲门的姿势,拔腿就跑,转眼没影了,Elvis 的声音在镜头外响起,“卧槽,他们刚才说了啥?不会逃婚了吧?不退钱的!两位!”
镜头拉到服部的脸上,服部眨了眨眼睛,看着门口,突然回过头,朝着镜头露齿一笑,潇洒地用大拇指一指工藤消失的方向,炫耀地道:“这是我服部平次选的对手。”
屏幕外,工藤已经目不忍睹,单手捂着脸,气若游丝地道:“你还真是只有这一句……”
“一句就够了啊!” 服部理直气壮地说,“没说错!你看我和他们就不一样,我很明显就是猜到了你要去干嘛!”
过了几秒,镜头一晃,工藤重又跑了回来,手里像是举着证物一样高举着一枚闪闪发光的戒指,巨大的廉价水钻,非常直男审美,直接怼到服部面前,“给!”
服部周身瞬间绽开粉红小花,拢着同伴的双手,发出脑残粉的声音,“工藤~!”
镜头拉近,工藤双眼晶亮,非常霸气地单手插兜,耸了耸肩,说:“要我下跪吗?”
“跪个头!” 服部高兴地大喊,一把把他拉过来,深深吻住了事。
牧师在旁边合上书本,果断地宣布:“根据内华达州授予我的权力,你们已经是夫夫了,恭喜,你可以亲吻你的爱人,但剩下的事还是回到旅馆再去做,OK?”
镜头里,关东西名侦探充耳不闻,服部差点把工藤按到座椅上,牧师拿了书本掉头就走,接近镜头的时候说了一句:“欢迎来到维加斯,伙计们。”
音乐响起,两位侦探推来搡去的背影虚化,淡出,粉红色的花体英文又回来了,在屏幕上打出:Happily Ever After,句尾的 r 长出小触须,俏皮地勾住背影里的灯光,叮地一响,全剧终。
房间里,两位新婚夫夫:“………………………………”
工藤面无表情地说:“跳楼,来吗。”
服部拿眼偷瞄同伴,试探性地说:“我觉得……还……还行?”
“哪里行了——!??” 工藤瞬间爆发,“蠢死了好吗——!!!”
“啊——呀,” 服部说,“我我我,你,” 服部急中生智,指着自己的戒指,“结果你也没下跪过啊!还说我!好歹我还正经求婚了!总比你强吧!”
“你那叫正经——!?” 工藤差点炸成烟花,“你那能叫正——经——!??!?”
“有比没好啊——!!” 服部翻身半跪在床上,挑衅地捋袖子,勾了勾手,“有本事你来!你欠我的!你来啊!”
工藤一脚踹出:“你想得美——!!!”


于此同时,1412房间。
黑羽已经快要睡着了,突然被对面房间传来惊天动地的声响吓得一激灵,弹了起来,双眼瞪圆,“卧槽!”
白马也醒了,条件反射地拢住手臂,将他紧了紧,抬起头。黑羽不停眨着眼,脑袋转来转去,说:“完了,真的要用上国际刑法了,家暴判几年?”
“……” 白马冷静地听了一会儿,说:“我现在比较担心被酒店其他客人投诉。”
“这个楼层早就被老妈包啦,” 黑羽说,“没别人的,不要被楼下投诉就行了,不如我给前台打个电话……” 说着伸手去摸床头柜的座机,想想不对,又躺了回去,“我管他们干嘛啊!这俩活该!”
白马看了看他,唇边露出一点笑意,黑羽钻回被窝里,打了个哈欠,说:“他俩可真行,补个觉都不让人安生。”
白马将被单拉高了一点,盖过两个人的脑袋,窗外,内华达的午后阳光透过棉纱,犹如一个温柔的堡垒,黑羽翻了个身,把脸贴在手背上,笑嘻嘻地看着身边的人。白马单手撑着床单,另一只手过来扶着他的下颚,低下头吻他,动作温柔,和对门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形成意有所指的对比,黑羽仰起脸,轻巧地回应着,过了片刻,实在忍不住哧哧笑起来,扑腾了一下。
“五千日元打赌服部输,” 黑羽侧耳听了一会儿,做了个鬼脸。
“这也太没有技术含量了,” 白马的眼里闪着促狭的光,“我打赌这两位是在 Elvis 的见证下结婚的。”
“啊?” 黑羽张大了嘴,“真的?不会吧?那也太没品了!”
白马笑而不语,黑羽狐疑地揪起眉毛,“你好像很有把握的样子。”
“赌吗?” 白马挑挑眉,“输的人要满足赢家一个愿望。”
“诶~,” 黑羽上下打量着他,勾起唇角,“说出这种话就是在发挑战函了啊。”
白马弯起眼睛,黑羽想了想,说:“赌就赌。我就不信这俩家伙喝醉了还有本事去找 Elvis,我觉得这俩肯定是去了那个,那个,叫什么,就是开着车和买汉堡一样就结婚了的,那种。”
“Drive Thru?” 白马肩膀抖动,“黑羽君对两位战友的期望值还真是很低呢。”
“肯定啊!” 黑羽说,“就他俩这直男恋爱,我和你说,上次我在他们家的碗柜里发现一只袜子,你信吗。”
“……” 白马的神情精彩了片刻,一脸复杂地说:“还真是一点都不意外呢。”
黑羽叽叽嘎嘎地笑起来,把床单掀了,翻身上来,竖起食指,调笑地贴在唇前,眯起一只眼睛,宛若 KID 的神情,“在浪漫和艺术感这种事情上,那两位是没有一点点相关细胞的。”
白马摩挲着他的背脊,仰着头看他,唇边露出一点笑意:“看来黑羽君今天感慨很多啊。”
“是吗?” 黑羽若无其事地转过一圈眼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果然也是没想到吧?” 白马促狭地看着他,“居然被这两位抢先了——这种事情。”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
黑羽翻身下来,双手枕在脑后,侧了个身,在床上躺成个对角,把脑袋怼在身后人的怀里,白马笑了起来,习惯性地抚摸他的头发。黑羽舒适地眯起眼睛,像是一只养熟了的猫,白马摸了摸他的耳尖,低下头,颇是恶作剧地小声道:“黑羽君不会是在等什么吧?”
黑羽神情不变,掀了掀眼皮,很是挑衅地用唱歌的语气再次重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马笑着亲吻他的太阳穴,细细密密的吻比阳光还要暖上几分,黑羽哼哼了半天,突然睁开眼睛:“哇,你不会是要用一个愿望什么的给我下套吧。”
“啊啊?” 白马笑意盎然地说,“我是需要用那种手段的人吗?”
黑羽非常狐疑地揪起眉毛,斜睨同伴,满脸都是不信任,白马忍着笑,澄清了一下:“难道只有通过这种方式,黑羽君才会答应我吗?”
“……” 黑羽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猛地坐起,回过头,半是惊奇半是警觉地说:“你这句话就是在给我下套啊!”
“诶~,” 白马故作惊讶地说,“黑羽君还真是防备啊,果然一直在想这件事吗?还真是感动呢。”
“……” 黑羽怒了,“也给我适可而止一点吧!”
“由此可见,” 白马摊开手,神情无辜,“手段很多,但是没必要。”
黑羽:“………………”
黑羽拍了个枕头过去,白马随手接了,笑着过去吻他,黑羽不情不愿地抓着对方的领口,不停揉来揉去,过了良久,啧了一声,咕哝:“你真的好烦。”
白马唇角微扬,指尖摩挲着他的下颚,近距离地注视着他,琥珀色的眼睛里全是暖意,过了片刻,轻声道:
“没有别人,不会反悔,也不会忘记。”
“……”
这一句毫无上下文联系的台词穿越时光,击中了他,黑羽的耳边仿佛响起剑桥的钟声,神情慢慢松开,心跳疯狂加快,想要装没听懂,已经来不及了,侧脸慢慢泛上一层潮红,呼吸乱了一拍,“哎?”
白马微笑地看着他,温柔又了然的眼神,再次低下头吻他。
窗户开了一条缝,纱帘轻拂,黑羽仿佛尝到英格兰初夏的暖风,所有的回忆在那一刻串联在一起,胸口涌上难以名状的悸动,指尖微微发抖,按上对方的侧脸,又环过对方的脖颈,贴得紧了一些。
白马紧紧抱着他,亲昵地抚摸着他后颈的碎发,黑羽颤着呼吸,吸了吸鼻子,垂下眼睛,含糊不清地咕哝:“真是没想到。”
“是吗?” 白马笑意盈盈说,“我倒是觉得自己一开始就目的明确呢。”
“我是说真没想到居然过了这么久还和你这个家伙在一起,” 黑羽一秒坐直,换上面瘫脸,“心机拉乃。”
“哎,” 白马颇以为然地点头,“毕竟持续性深入调查呢。”
黑羽又要去抓枕头,白马笑着把他压住,竖起食指抵在唇前,朝他眨了眨眼睛。
“嘘,” 白马调笑地说,“你听见什么没有?”
“?” 黑羽侧耳听了听,隔壁什么动静都没了,“没有啊,怎么了?”
“的确没有,” 白马说,“我刚才听到关门声。”
黑羽抬头,两人目光相汇。
白马促狭地朝他挑了挑眉,黑羽的眼睛亮起来,舔了舔小虎牙,嘻地一笑:“交给我!”


晚上。
关东西名侦探吃完了晚饭,回到酒店,还在一路斗嘴,服部手里勾着一个环保袋,上面嚣张地印着 Just Married,大声说:“有什么好隐瞒的啊!国外哎国外!没人认识你的!”
“你小点声!” 工藤说,“没人认识你是肯定的!你怎么知道没人认识我!”
“嚯哟哟你好来劲啊,” 服部说,“咱俩不是名搭档吗!怎么可能你出现我不出现!说好的并肩战斗呢!”
“也没说要和你并肩丢人啊!” 工藤说,“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吧,光是被对门两个看到就肯定要被嘲笑死的!”
“拉倒吧,” 服部说,“你没看见他俩那表情?黑羽都快嫉妒死了!我们肯定赢了啊!弯道超车!” 服部指着自己,得意地扭眉毛,“哈哈哈哈——歪打正着啊——”
“你少给我露出这种表情!” 工藤说,“你也知道什么叫歪打正着?我真是被你气死——”
服部嚣张地一边扭眉毛一边后退,“我才不管,反正你没法反悔啦,哈哈哈哈——”
“我现在就后悔!” 工藤说,“从一开始就是喝酒惹的祸,你这个黑鬼还真是十年如一日不干好事——”
“喔~还真是呐!” 服部眼睛一亮,一把勾住他,“所以酒精就是我们两个关系的催化剂,还真是要谢谢它才对啊!”
“结果完全没听懂我在说什么啊!!” 工藤抓狂,“你给我放开——”
关东西名侦探你推我拽走过长廊,接近房间,工藤伸出手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压着声音道:“别把他们引出来!”
“引出来什么的,” 服部无聊地拉着长音,“就他俩能干嘛啊——”
服部打开房门,猛地停住了,工藤差点撞到他背脊,“又怎么了!”
服部气喘不匀地说:“能……能干这个。”
工藤:“???”
服部移开一点,工藤伸头去看,房间不知何时被打扫过了,但还不如没打扫过,地毯上,一排玫瑰花瓣,一路铺到床上,床上摆了两只毛巾叠的天鹅,玫瑰花瓣铺了个红心,始作俑者还生怕他们不知道这是谁干的,贴心地附上画着 KID 简笔漫的卡片一张。
工藤:“……”
床边放了个冰桶,里面赫然一瓶香槟,服部喘了一会儿,苦大仇深地快步过去,打开来,连杯子都懒得找,对口猛灌,又把酒瓶递给工藤。工藤眉角跳动,抓着酒瓶,数秒后又镇定下来,同样直接灌了一大口。两人交换一个眼神,把床上的天鹅毛巾给扔到座椅里,同时往后一仰,玫瑰花瓣震得漫天飞舞,工藤用手掌盖着香槟酒瓶口,转过头,服部也正好在看他,眼睛很亮,神情大致相同,停顿半秒,两人叽叽嘎嘎笑起来,又同时推了一下对方。
香槟差点洒出来,工藤随手把酒瓶放在床头柜上,又将手臂遮过眼睛,长呼出一口气。服部似乎还在看他,一定还是那个傻乎乎的神情,工藤勾起唇角,心情不断上扬,脱口而出:“你跟我姓啊。”
“哈啊——?” 服部半撑起来,托着头看他,满脸惊愕,“你想得美。”
工藤来了逗他玩的兴致,同样半撑起来,点点自己,“新一,” 又点点对方,“平次。不是很明显吗?”
“拜托,”服部说,“至少也想个靠谱点的理由啊!”
“不行吗?” 工藤略有不爽地说,翻出柯南式的面瘫表情,双手垫在脑后向后躺去,“那算了——”
“啊行吧行吧!” 服部抓了抓头发,“随你随你。”
工藤很是惊奇地转过头,服部一脸不服,却又十分忍耐,一头乌云地看着他,单手托腮,嘴角微微撇着,眼神却是真诚的,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工藤看了一会儿,笑骂道:“你认真的啊!”
“啊?” 服部惊奇地说,“你不是吗?”
“你也太——” 工藤说,“太——”
服部看着他,工藤反而说不出话了,过了片刻,脸色微红,说:“你可真是个笨蛋。”
“哎,” 服部伸手过来揉他的头发,露出牙齿,毫不在意的英气笑容,“不许反悔啊。”
“切,” 工藤撇了撇嘴,双手枕在脑后看天花板,“工藤平次——听起来就很蠢,你还想赢我?”
服部不回答,嘿嘿笑着蹭过来了点,不动声色地拢过工藤的脑袋,工藤闭着眼睛,懒得戳穿他,把鞋踢了,往上躺了点,脑袋磕到什么凉凉的东西,伸手一摸,“……”
“诶,” 服部说,“黑羽那小子还挺贴心的,枕头上放俩巧克力。你吃吗?”
“不吃!” 工藤说,在枕头下面摸了摸,还好没摸到什么其他奇怪的东西,松了口气,“我真是受够这两人了,白马太纵容那小子了,我——”
工藤突然住了口,神情逐渐恐怖起来。
服部:“?”
工藤猛地翻身坐起,指着还在电视机后面插着的 USB,“那小子来过我们房间了啊!!!肯定全——被看见了!!!”
服部:“………………”


1412房间,套房阳台。
黑羽想起来就笑,想起来就笑,简直要没力气了,不停擦着眼睛,“输了就输了吧,值了,真的值了,他俩一辈子别想翻身了,哈哈哈哈哈哈——”
白马浑身上下全是克制不住的嘲讽,唇边一个傲慢的弧度,中肯地评价道:“虽说是意料之内的操作,却在实际效果上依旧超出预期,不愧是搜查一科最佳搭档。”
“你别,” 黑羽抱着肚子不停吸气,“我笑不动了,哈哈哈哈哈哈——”
白马帅气地挑挑眉,又指了指餐盘,“你还吃吗。”
黑羽摆了摆手,睫毛上挂着一滴泪,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于是白马把客房服务送上来的餐盘收起,换上两杯热茶,放在小圆桌上。内华达的晚上干燥而温暖,微风习习,黑羽差点滑到椅子下面,一手撑桌,一手揉脸,气若游丝地说:“我要是碱中毒了,一定是他俩动的手……”
白马坐回他对面,单手托腮,朝着他弯起眼睛。
黑羽终于笑够了,坐直了一点,在桌下轻轻踢了踢对面的人,又抬了抬下颚,“哎,怎么做到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马笑眯眯地说。
黑羽翻出半月眼:“我信你才有鬼,你这表情就足够说明一切了,对,就这个表情,装模作样喝什么茶啊!”
白马完全装模作样地饮茶,“你确定要听我的推理?”
黑羽一脸不可思议:”这种事情居然还能推理?“
白马的唇角动了一动,放下茶杯,缓缓开口:“那日服部君鬼鬼祟祟来找你单独聊天……”
“等等,” 黑羽听了个开头就抬手,“你打住。结果还是因为你吃醋的关系啊!”
“有吗?” 白马单手托腮,眉眼弯弯的,看上去一脸无辜,“我只是觉得,在求婚这件事情上,服部君居然会去找你咨询,实在是令人惊讶而已。”
“哈?” 黑羽有些不满,“你忘了我是谁了?华丽无比,世界第一——” 说着翘起拇指朝自己。
白马颇是促狭地挑了挑眉,“服部君是因为这个才来找你的吗?”
“……” 黑羽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服部那家伙对 KID 实在不感兴趣,来找他也是因为——其实黑羽根本不知道服部为什么找来找他,“那家伙难道真以为我和工藤是兄弟?” 黑羽纳闷地道。
白马:“……”
白马一脸残念地看着他,黑羽摆了摆手,“啊好啦好啦,你看到他来找我,然后呢。”
“然后,” 白马端起茶杯,优雅喝了一口,重新进入状态,“以黑羽君的性格,肯定会建议服部君不要太在意这种事情,水到渠成,重在参与——”
“?” 黑羽有些莫名其妙,“的确啊,那家伙带着戒指到处跑,肯定是一激动就掏出来了——”
“——你也确实和他提起过 Elvis 吧?” 白马说,“拉斯维加斯有名的24小时结婚教堂什么的。”
“???” 黑羽想了想,“有?啊?好像有吧?你怎么知道我和他说过这个?”
“因为你那天刚看过一张这方面的传单,” 白马说,“虽然随手扔了,但以你的记忆力和思维联想方式,在被问起相关话题的时候会想起相应内容的可能性大于百分之八十,再加上想要捉弄服部的心情,那就几乎是百分之百了。”
黑羽:“…………”
“我看了一下,” 白马不紧不慢地继续,“周围的确有一家这样的教堂。在这之后又非常机缘巧合地出现过好几次增强暗示的机会——昨天晚上我们吃饭的餐厅恰好在放 Elvis 的歌,墙上也有很多 Elvis 的海报,吃到一半路上有婚车过去,你也注意到了吧?”
黑羽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好像还真是……可就算有印象,一般人也不会那么注意吧?” 说着狐疑地打量对方,“你这人平日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
“在想我绝对不会允许我们两个在金光闪闪的 Elvis 假扮者的见证下结婚,” 白马架起腿,笑眯眯地说,“如此看来,这句话可能真的起到了关键性的暗示作用吧。”
黑羽:“………………”
“离开餐厅后,” 白马接着道,“我看见他们两个往酒吧的方向去,服部随手接了一张传单,看了看就放在口袋里——当时虽说没有多想,但今天下午看到他们的戒指,我就全明白了。” 说完再次优雅地啜了一口红茶,十分自负地道:“Elementary, my dear Kuroba.”
黑羽简直受够了,双肘撑在桌子上,掌心托腮,整张脸都揉成一张苦瓜,发自肺腑地说:“你这人是真的好变态。”
“倒是黑羽君一直很在意啊,” 白马放下茶杯,又恢复了平时那个样子,略是促狭地朝他前倾,“被抢先了什么的。”
“有——吗,” 黑羽面瘫地拉着长音,“我可不会主动去想这种事情啊。”
白马朝着他笑起来,天际线霓虹闪耀,映得恋人的侧脸温柔,黑羽心中一动,欲盖弥彰地抓了抓头发,起身,转到阳台边,趴在栏杆上,双手探出阳台外。
“诶,” 黑羽在夜风里长长叹息,“你好烦。”
白马站到他的身边,掌心抚过他的蝴蝶骨,同样放松地趴在栏杆上,看着楼下的喷泉。拉斯维加斯灯红酒绿,夜景繁忙,楼下车水马龙,人群嘻笑,酒店门口的喷泉不住起伏,伴着水幕投影和游客小小的惊呼,夜店贝斯,露天表演,汇成赌城的心跳,一首晚风里的歌。
“其实并不打算结婚,” 片刻后白马随意地说。
黑羽正在魂游天外,闻言愣了一愣,一脸空白地转过头,没来及遮掩眼里的惊愕,“不打算吗?”
“不打算,”白马说,侧过头,意味了然地看着他。“Partner。”
“……”
黑羽不解地看着同伴,过了几秒,眼睛亮起来,唇角弯起,又转头望着前方的夜空。
“啊,”黑羽说,“这还比较像样点。”
黑羽周身回暖,心情不住上扬,像是有白鸽要从胸口飞出,想了想,双手抓着栏杆,竖起肩膀,嘻地笑了一声。白马温柔地注视着他,黑羽的指尖在栏杆上不停跳跃,过了片刻,倚过去蹭了蹭对方的脸。白马习惯性地搂住他,黑羽转了个身,索性跳坐到栏杆上,白马瞬间惊愕地睁大眼睛,紧紧撑住他的背脊,一个保护性的姿势,说:“小心点。”
“安心啦,” 黑羽做了个鬼脸,“不是有你在吗。”
白马很是无奈地看着他,摇了摇头,又扬起唇角。黑羽漫不经心地晃着腿,白马错开一点,环着他的腰,抬起脸,眼里充满了温柔的笑意,黑羽笑嘻嘻地低下头,一个熟捻又慵懒的吻。
“真的没有什么古板又老套的仪式吗?” 片刻后黑羽说。“总感觉你是那种不单膝下跪不罢休的人。”
“原来黑羽君对之前的表现不满意吗?” 白马一脸惊奇。
“那不能算!” 黑羽大声道,“我已经忘了!是你自己说的!”
“是吗?真是遗憾,” 白马看上去毫无遗憾之意,“我一直以为那是甲级一等呢。”
黑羽没忍住,扑哧笑出来,“啊你好烦。”
白马弯起唇角,仰着脸看他,黑羽做了个鬼脸,再次低下头,咬了咬对方的下唇。白马将他抱得紧了一些,亲了亲他的侧脸,随意地道:“无论怎么设计,都无法超越以华丽出名的魔术师吧。”
“喔~,”黑羽斜睨着对方,“果然还是自认不如我啊。”
白马没有应答,唇角微扬,过了片刻说:“大概是已经学会了不要和黑羽君的长项正面交锋吧。”
“怎么你还打算搞偷袭吗?”黑羽说,“也没见你做什么啊!”
白马笑眯眯地朝他前倾:“润物细无声不是我的长项吗?自从苏格兰回来后,黑羽君就已经全身心地接受结婚设定了啊。”
“……” 黑羽又是一愣,不停眨眼,继而怒拍栏杆,“完全没有好吗!”
“而且,”白马充耳不闻地说道,“真正的仪式估计还是会古板又老套的,还是不劳烦黑羽君忍受两回了。”
被对方抢用了忍受两字,黑羽不由气结道:“忍不了了。”
白马朝着他笑,黑羽一头毛线,说:“你这完全是诱拐犯啊!潜移默化什么的!”
白马居然笑意盈盈地朝他眨了一下眼睛,“看来黑羽君从我的课堂上学到了不少。”
“这和我想的不一样!”黑羽气愤地说。
“你在等什么呢?” 白马弯起眼睛,“是想看到我正经求婚,然后上演一出恶作剧戏码,最后再华丽用自己的方式收场,这种大获全胜吗?”
“……” 黑羽一脸复杂,神情精彩片刻,很是不服地别开脸,低声嘀咕,“这又是怎么猜出来的。”
白马颇是揶揄地看着他,过了几秒,眼神重又柔和下来,说:“真的和黑羽君想的不一样吗。”
黑羽撇了撇嘴,目光转回夜空,抓了抓头发,不情不愿地说:“仔细想想还真的一点都不惊讶。”
“如果黑羽君愿意把买给我的粉红洋裙收起来,”白马认真地说,“我可以考虑单膝下跪一次。”
黑羽又哧哧地笑了起来,“你是不喜欢那个样式吗!”
“黑羽君给自己挑洋装品味上佳,” 白马说,“给他人准备却往往品味堪忧。果然还是恶趣味作祟吧。”
“哦,” 黑羽从善如流地点头,“那你喜欢什么样式的,我给你买全了,随你挑吧。”
白马:“……”
黑羽晃着腿,半是挑衅半是恶作剧地看着面前的人,白马颇是无奈地退后一点,单手依旧撑着他的腰,示意他下来,于是黑羽笑嘻嘻地歪了歪头,轻巧降落在属于他的怀抱里。
白马在他的太阳穴落下一吻,低声说:“你知道我的。”
“什么啊,” 黑羽反手抱住对方,语气不耐,唇角却忍不住翘了起来,“别给我自说自话哦。”
白马温柔地亲吻他的眼睛,黑羽的睫毛不停颤动,还要继续咕哝:“我可从没答应过啊。”
“答应什么呢?” 白马语气带笑地问。
黑羽咬了对方一下,白马笑着追回他的吻,温柔又细致地笼罩住他,不紧不慢,意味昭然,黑羽的心脏渐渐加快,慢慢放松了身体,反手环住对方的脖颈。
白马抵着他的额头,轻轻地说:“我最喜欢的怪盗君。”
黑羽的脸不可控制地烧起来,“我——我知道了啦,你真的好烦。”
“可是的确有一件事是黑羽君答应过的,” 白马的语气里又多了一分促狭。
“?”
黑羽还没来得及反应,白马反手握住他,往回一拉,黑羽猝不及防再次跌进对方怀里,发出一个气音。白马低头封住他的唇,和方才温柔的动作不同,充满了意有所指的独占欲,黑羽被推着步步后退,背脊贴上阳台的落地窗。
白马近距离地看着他,调笑地朝他眨了眨眼,“关于这里的夜景。”
黑羽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这是在室外啊!”
“哎,” 白马双手撑住他的腿,猛地将他往上托了一点,黑羽叽地一叫,下意识地勾住对方的腰,“难得来一次维加斯,不想留点疯狂的回忆吗?”
黑羽微微张开嘴,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恋人,白马轻松地把他压在窗边,亲昵地吻了吻他的鼻尖,等着他的回答。拉斯维加斯夜空闪耀,晚风温暖,天际线边的艾弗尔铁塔和霓虹灯仿佛一层层烧起来,黑羽近距离地看着面前熟悉的眼睛,唇角渐渐翘起,露出小虎牙。
“那么当然是奉陪到底了,” 黑羽的双腿缠上对方的背脊,捧住白马的脸,亲昵地凑上前去,“我最喜欢的大侦探。”


周日,麦卡伦国际机场。
“真是的,结果最后还是没有看到这小子的演出嘛,” 服部趴在柜台上,揪着眉毛,小声嘀咕。
“你什么时候对魔术这么感兴趣了?” 工藤一脸无聊地说,“热死了,买水去。”
“所以我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服部把护照递给工藤,检查了一下证件,心不在焉地碎碎念,“总感觉这小子的舞台演出和他做饭一样,都是传说中的事情,百闻没有一见……”
工藤把登机牌一把拍在他身上:“说什么蠢话呢!”
旁边的登机柜台,工作人员正在键入信息,黑羽背对着战友,单手托腮,朝着白马得意地扭眉毛,白马忍着笑,调整了一个真挚的表情,说:“的确有些遗憾。”
“拜托,” 黑羽的指尖翻出登机牌,插到对方口袋里,“你这个 VIP 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白马停顿了一下,朝他弯起眼睛,“那还真是受宠若惊了。”
“啊呀这俩又要开始了,” 服部在两人背后不满地道,“去去去,买水。”
关东西名侦探你推我搡地往便利店去,黑羽神情自若,耳尖却红了,随手将护照收好,扶了扶包,一脸面瘫地推着自己的男朋友往外走,“别得意啊,批评家是没有资格做 VIP 的,有点觉悟可以吗?别——露出那种表情,我说啊,你这人……”
“快斗~~”
充满元气又揶揄的女声横空插入,黑羽正在嘀嘀咕咕吐槽,闻声停下了脚步,双眼瞪大,难以置信地转头:
“老妈!?”
大名鼎鼎的 Phantom Lady,黑羽千影女士,出现在拉斯维加斯机场,转到他们面前,摘下墨镜,对着黑羽眨了眨眼睛。“还好赶上了啊~”
“诶——!?” 黑羽整个人都震惊前倾,“你不是说要明天才回吗?”
“我改机票了呀!”黑羽千影说,亲热地上来揉他的脸,“看到妈妈难道不开心吗?”
“开……开……老妈你放开!” 黑羽含糊不清地说,“怎么也不和我打招呼的啊!”
“老妈怕你太无聊的嘛,” 千影松开他,“不过,好像并不需要担心的样子?”
黑羽这才想起身边有人,缓缓转头,脖颈发出咔咔声,在旁默不作声的白马此时笑了一笑,向前一步,绅士地扶起黑羽千影的手,亲吻她的手背,并赠以有礼又温柔的注视:“Enchante, madame。”
黑羽:“……………………”
黑羽千影将墨镜在指尖转了一圈,右手抚上自己的脸颊,转身对黑羽说:“啊啦,这就是你看中的英国归来的贵公子吗,名不虚传~”
黑羽:“………………!?!!??!”
黑羽如遭雷击,一脸呆滞,白马的神情也有点控制不住,冷静地看向黑羽,黑羽不敢和他对视,只是朝着对面,面部肌肉不停抽搐,黑羽千影笑眯眯地折磨儿子十秒钟,终于良心发现,说:“上次我回日本时候发现的啦。”
“什么时候啊!?”黑羽惊道,“你连回日本都不告诉我的吗?”
“你搬出自己家也没告诉老妈啊!明明还经常和我视频的!”黑羽千影说,“我回去一看,家里都落灰了!只好找到你的公司,结果你下班一直低着头笑眯眯地发短信,我一路跟着你的粉红色泡泡……就到了警视厅总监儿子的家里!”
黑羽:“………………”
“还真是轻车熟路啊,” 黑羽千影用手指点着下颚,眼睛往上看,一副回忆思考状:“果然这就是一直以来都不肯和妈妈坦白的秘密恋人吧?”
黑羽:“………………………”
白马低头抱肘,用指节抵着唇,保持礼貌沉默,黑羽眉角跳动,脸上精彩纷呈,张了两次嘴都没能说出话来,黑羽千影嫣然一笑,又把墨镜斜斜戴上,露出一只眼睛,揶揄地说:“大意了呢,快斗,和你老爸还是有差距啊~”
黑羽满头毛线:“你也没问我啊!”
“你妈妈我可是很忙的!”黑羽千影说,“反正看上去你也过得挺开心……嘛,快斗你知道吗,当初你爸爸和我也是一见钟情……”
“谁和这家伙一见钟情啊!!!”黑羽抓狂道,“老妈你怎么又开始讲恋爱史了,你放过我吧!!”
“在巴黎香榭丽舍大街上,那家豪华餐厅,啊,那难以忘怀的第一次约会……”
黑羽 SAN 值清空,一脸崩溃地看着对面,黑羽千影把墨镜勾在指尖,第一万三千次回忆起和黑羽盗一的初约会,依旧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说:
“那家店酒很好喝啊,就是实在不记得饭店名字了,稍微有点可惜……”
一直保持礼貌聆听姿势的白马缓缓抬头,礼貌开口,说:“是 Le Fouquet’s 吗。”
黑羽:“……”
黑羽千影很是惊讶,想了一想,说:“好像不是,但有点像……”
“那么一定是 Le Taillevent 了,”白马若有所思地道,“他们的 Sommelier 非常有名。”
“……” 黑羽千影呆了半晌,眼神略为失焦,又聚集起来,十分惊愕:“好像的确是!”
“菜单上有黑松露的,”白马说,“由于是鸡肉和龙虾料理出名,所以装饰里有很多家禽。”
“啊——对!就是这家!终于想起来了!” 黑羽千影很是惊奇地看着白马,过了几秒,眼神戏谑起来,又摘下墨镜,对儿子挤挤眼睛:“快斗,你的品味还真挺不错啊,看来深得我的真传呢~”
黑羽:“…………………………”
“真是太感谢了!”黑羽千影又对白马说,“啊,这下就知道去哪里重温旧梦了……下次快斗你们也可以去试试呢!”
“谁去那种地方啊!”黑羽抓狂道,“不要莫名其妙就把我带进坑里好吗!!”
黑羽千影十分唏嘘,擦了擦眼角,最后把墨镜戴上,对着白马说:“要一直对快斗好哦。”
“……” 白马平稳地点头,“当然,请您放心。”
黑羽浑身炸毛,意图暴走,黑羽千影又笑了一笑,说:“虽说怪盗和侦探不是同一物种,却意外的相配呢……当然不要小看怪盗家族哦,假如做出什么出格又不可饶恕的事情,可是会死的很难看的。”
白马:“……”
黑羽抓狂:“老妈!你真的够了!”
“啊啦,”黑羽千影双手叉腰,把脸凑近,“这是我做为妈妈的职责,从认识你爸爸那一天起,我就期待着可以说出这句话……啊,新酱!”
从便利店里出来的工藤抬起头,一脸茫然,黑羽千影再次见到偶像工藤有希子的儿子,十分兴奋,把自家儿子抛在脑后,飞奔过去,“新酱!啊你现在出落的好帅!”
黑羽:“……”
白马:“……”
工藤:“……”
服部一头雾水:“这又是怎么回事……”
黑羽千影抓着工藤的手,叽叽喳喳开始问询有希子近况,工藤一脸莫名其妙,死活不记得眼前这位是谁,只得做出礼貌的神情,任其摆布,黑羽千影要了工藤的签名照,又合影数张,心满意足,将手机放回包内,又朝黑羽走过来,啪叽一声将儿子熊抱在怀里。
“老妈!”黑羽叫道,“你够了啦!”
“好好照顾自己哦,”黑羽千影说,“演出成功吗。”
“现在才想起问啊!”黑羽说,“当然成功啦,这还用说~”
黑羽千影捏捏儿子的脸,又朝白马致意,最后朝工藤抛了个飞吻,完全忽略服部的存在,说:“要好好的呀。”
“知道啦知道啦,”黑羽说,“老妈你也是哦。下次回日本要和我说啊!”
黑羽千影朝他挤挤眼睛,并不回答,笑着转身,举起一只手挥了一挥,往机场出口走去。黑羽一脸残念地看着依旧我行我素的老妈,深深地,富有感情地,叹了一口气。
两人目送黑羽千影的身影消失在内华达的阳光里,白马沉默片刻,评论道:
“从某种角度来看,是真的很像呢。”
黑羽嘴角抽搐,白马又说:“刚才是真的稍微感到了一点紧张。”
“哈啊——?我可一点都没看出来!”黑羽满脸不爽地上下打量同伴,“明明是一副巴黎高档餐厅全指南的样子,真以为这是抢答题啊!?”
白马严肃地看着他:“一般第一次见家长不都要接受一番盘问的吗?”
“盘问个头啦!” 黑羽说,一想到自己和白马在家里肆无忌惮的样子就觉得心下发凉,不知道当时被老妈偷看去了多少,觉得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不由悲从中来,“我简直要被你搞死!”
白马唇角微动,很是好笑地看着他,黑羽不停抓自己的头发,一脸毛躁,服部左右看看,一脸惊奇,指着航站楼大门:“那是你妈???”
黑羽充耳不闻,完全忽略服部,一脸不善地打量白马:“真是的,你这家伙,不是说家里安保很好吗!结果压根就没发现啊!”
“的确很好啊,” 白马惊奇地说,“我们家的安保系统一直是防杀手不防怪盗的,你不是知道的吗?”
黑羽:“……”
服部:“……”
工藤开瓶喝水,满脸见怪不怪的嘲讽,服部嘴角抽搐,退回到恋人身边,发自肺腑地说:“这两人是真的不太正常。”
黑羽:“我要疯啦——!回去把蓝图给我看!全部重新改装!我自己来!”
白马:“好好好,如你所愿,黑羽小同学……但是我并没有在笔记本里记安保蓝图的习惯,可以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上下其手吗……哪怕这里是维加斯……黑……黑羽……黑羽君!”
工藤喝够了,用手背抹嘴,呵呵道:“这俩什么时候正常过。”
服部很是嫌弃地看着对面,嘴里啧啧有声,将很是随便地将手肘搭在恋人肩膀上。工藤斜睨了他一眼,难得地没有躲开,将矿泉水递过去,服部目光下落,察觉到什么,神情瞬间亮了,露出牙齿,凑近了一点。
“喔~,” 服部勾住他的脖子,“我好像知道了。”
“你又知道什么了,” 工藤嘲道,“白痴。”
服部抓起他的手,廉价戒指已经被取下了,然而这几天连日内华达阳光直晒,无名指上留下了一圈白印,推理里最基础的那种,工藤给了恋人两秒钟,把手抽回来,若无其事地插进兜里。
“喔——” 服部很是得意地扭动眉毛,手上加力,工藤整个人差点被对方压扁,怒道:“你干嘛!”
“没什么没什么,” 服部嘿嘿笑着说,“你赢你赢。”
“呵呵!” 工藤反手拍了拍他的脸,“就你这黑鬼,想也做不到,当然我赢啊!”
服部:“……”
服部看了看自己的五指,是真的没有任何肤色差别,不由有些郁闷,工藤乘机从他怀里挣脱,转过身,单手插兜,以标准的偶像姿势,一边倒退一边朝他嘲讽万分地挥了挥手。
“回去喽——” 工藤拉着长音,朝他露出闪亮的笑容,“关西名侦探——”
“总觉得被你说出来就像是在嘲笑我,” 服部嘀咕,拔腿追了上去,“喂,等一下啊,工藤——”


END


What happens in Vegas stays in Vegas ♪
谢谢观赏!
收藏
文澜德Wland2.4.0 beta

Powered by kumame

hellowland.lofter.com

我们需要你的支持!
帮助中心
服务条款
公告栏
创作辅助工具
浏览器推荐
Keep Writing,Keep Think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