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4830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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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异性
警示 脱离原型
原型 明日方舟 棘刺 , 史尔特尔
标签 棘史 , 舟刺史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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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5-16 20:24
今夜是罗德岛的舞会。
岛上的女性干员们似乎对此期待已久,她们把宴会厅装饰上了鲜花与水晶彩灯,在中央的餐桌上点起了香薰蜡烛,桌上摆满了餐厅提供来的各式餐品,颇有些浪漫的气氛。此刻宴会厅里传出幽雅的乐声,爱好音乐的干员们组成演奏乐队,音符和花香一起飘出窗外,散发着温暖的气息。
但总有那么几个例外的存在。
棘刺站在甲板上靠着围杆吹风,仿佛室内的欢乐氛围与他无关,史尔特尔站在他旁边,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什么。两个人谁都不开口打破沉默,这可苦了在一旁的极境。他凑到棘刺耳边,压低声音问他:“嗯,兄弟,你不进去吃点东西吗?你看古米他们难得花了那么多心思做的……”
“你想吃的话就过去啊。”棘刺给了极境一个疑惑的眼神,说实话他也不知道平时这么喜欢凑热闹的极境为什么今天会一反常态地跟自己在甲板上耗着。
“要不是觉得你俩有问题我会在这呆着吗!”极境内心咆哮却没敢把这话说出来,室内的一曲即将结束,他用手指卷了卷头侧的红发,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合了一下掌,引得棘刺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极境兴奋地跑到乐队演奏团靠近的窗边,接着带有伊比利亚风情的舞曲便从乐手们的指尖流淌出来。棘刺远远地看见那个快活的黎博利朝他眨了眨眼。他叹了口气,借着手肘撑在栏杆上的作用力使后背离开了那片被体温捂热的金属。接着他侧过身微弯下腰,伸出右手到面前的萨卡兹小姐身前,像个带有几分不羁气息的异国绅士,做出一个意外标准的邀舞姿势。
“要一起跳支舞吗?”
史尔特尔皱了皱眉,她当然也看见了在窗边对着棘刺挤眉弄眼的那个黎博利男人,虽然对方在她投去视线的那一刻及时换上了个泰然自若的表情,眼神欲盖弥彰地四处游移。但她还是搭上了面前那只整齐地包裹在白色布料中的手:“看在你请客的份上。”
棘刺轻轻握住对方比他小了一圈的手掌,拉着她后退几步站到甲板中央。弗拉明戈吉他声从舱内的宴会厅里传出,即使经过距离的衰减,在寂静的夜幕中依然清晰。棘刺的左手绕到史尔特尔的身后,轻轻托住她的后背,肌肤相触时微凉的触感让史尔特尔不自觉地颤抖了下身子,随后迟疑地将自己的右手搭上对方的肩膀。
棘刺心中默数着节拍,在下一个小节伊始,踏出右脚。
“我不会跳舞。”史尔特尔脚下的步子慢着半拍,磕磕绊绊地跟着棘刺变换舞步。
“没关系。这没有什么规定。”棘刺也不催促她,还刻意放缓了节奏配合着自己的舞伴。
“你不会是个好老师。你学过舞蹈?”
“嗯。我曾经是伊比利亚的王室成员。”
“真的?”
史尔特尔狐疑地看着那双浸在夜色里的金色眼睛,却看到那双眼睛微微泛起了波澜,伴随着男人喉咙中传出的一声轻笑:“你相信了?抱歉,我开玩笑的……这里,来转一个圈。”棘刺抬起两人交握在一起双手,引领着史尔特尔转了个圈,她深色的裙摆随着动作被气流托起,像玫瑰一般在黑夜中绽放。
“只是小时候在故乡的狂欢节游行队伍中见过,学学样子而已。”棘刺继续道。
“故乡,伊比利亚?”
“嗯。”
棘刺的声音极轻,混在海浪拍打在罗德岛舰体上溅起的水声里,听不真切。阿戈尔人的舞步从未停歇,他的黑发随着身体的起伏在风中飘动,温柔的潮声和悠扬的音乐为他伴奏,他身后是月光下微波粼粼的海面,虽然是黑夜中的狂欢,但史尔特尔却仿佛看到他在伊比利亚热情的阳光下起舞。
“我不知道我的故乡是哪里,我有着各种各样的记忆,我不知道它们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哪些是真正属于我的。”史尔特尔说起自己的故事,棘刺没有打断她,只是安静地倾听,“为了找到记忆的来源,我一直在各个国家来回旅行,现在来到了这里。”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没去过伊比利亚。”
“嗯,现在那里不太容易进去。”
“我没有值得怀念的过去,你会怀念吗?”史尔特尔仰着头,她美丽的紫色眼睛自下而上地映进棘刺的眼里。
“……不会。”
棘刺的声音像往常一样平静如水,听不出任何情感。
“那你为什么要跳这支伊比利亚的舞蹈?”
史尔特尔的语气丝毫不委婉,坦率直接的交流是他们惯有的相处模式,她知道面前的阿戈尔人也同样如此。
棘刺少见地愣住了,自从离开伊比利亚后他未曾再认真思考过与故乡的联系,他把这当做一种习惯,毫不避讳提起那里的一切,但也不常主动去探寻过往的回忆。棘刺单纯地将伊比利亚作为自己身上的一个标签,然而出身于伊比利亚的他、年少时受过伊比利亚文化熏陶的他,在谈论起舞蹈之时,像是条件反射般的,又跳起记忆中的舞步。
或许他从未能远离故乡。
棘刺无意间停住了脚步,直到红发的萨卡兹小姐不耐烦地用鞋尖踢了踢他的鞋侧,他才从回忆中抽身。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随后伊比利亚男人再次起舞,他用力将舞伴拉到身前,舞姿不再柔和轻缓,而是洋溢着热情与奔放,带着张扬的力度与星空合奏。
“喂……”史尔特尔脚下的节奏被打乱,慌乱中她踩到了棘刺的脚面,她正想抬头斥责,却看到了对方眼里金色的太阳,热烈的、灿烂的,像黄金一般闪亮。阿戈尔男人在笑,这不常见,他的一举一动都带动着周身温暖的气流,史尔特尔闻到了海风的味道,咸湿又轻柔。
窗口传出的乐曲终了,棘刺停下舞步,面对勉强跟着他胡乱跳完后半曲,正努力调整呼吸的漂亮舞伴,诚实地道了个歉,收获对方一个无情的白眼。
“或许有一天,等到所有的事情都结束,我还会回到伊比利亚。”他执起史尔特尔的右手,贴到唇边轻轻印上一吻,“我们可以一起。”
萨卡兹小姐也笑了,像她本人一样优雅又危险:“希望你不会让我感到无聊,期待我们在下一个地方共舞。”
舞会散场时,极境在楼梯口逮到了他的好兄弟,对方似乎刚将舞伴送回房间,正要回去男性干员的宿舍楼层。开朗的黎博利人勾住好友的肩膀,先是吹了个口哨调侃了一番,随后又露出交织着怀念与矛盾的复杂神情。
“刚刚的伊比利亚舞曲真不错,我都想要跳起来了。”他空着的手在空气中比划了几下,又叹了口气,“哎,兄弟,你会想家吗?我总觉得未来的某一天我还会回到那里,你会回去吗?肯定不会吧毕竟你好像对那里印象不太好……”
“会。”
“啊……啊?”
“我说会。”
“呃,可是你之前不是还说了不想回去吗,怎么改变主意了?”极境侧过头想去观察好友的神色,对方却并没有看向他。
“因为和人约好了。”阿戈尔人望着窗外海面卷起的浪花,嘴角勾起了一个浅浅的笑,“记忆的好坏与否都无关紧要,即使没有值得怀念的过往,那只要在当下重新创造就可以了。”
无论阿戈尔还是萨卡兹。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