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4779681
作者 : 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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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少年 同性(男)
原型 全球高考 秦究 , 游惑
标签 究惑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究惑】滞留于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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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3-14 20:57
- 导读
- -“不发点疯我要怎么在这吻你?”
-我可以等四分之一,二分之一,然后是完整的一世纪,但我知道你舍不得。
*又名,Zepam
*原著向,双考官时期,he
*私设:Gin发现了A的违规记录后
lofter:蝙音
感谢慕尘提供的文梗!本文存在原梗的扩写引用,详见点梗楼。
Tip:部分药物在生产时会压制出刻痕,用于方便患者分割服用。
锋利的铝箔板被裁剪和弯折,塑料牢笼中铅白色的片状物被取出,沿着十字刻痕被分割走了四分之一,二分之一,然后是完整的一片。
“监考官A,你服用过量了。”
系统无起伏的机械音砸碎了房间内塑料板被挤压的刺耳声响,切割均匀的字句重捶在耳畔,加剧了太阳穴深入颅骨的钝痛。¹
“我知道。”
带着棱角的碎片被仓促地就着冷水咽下,磕过咽管,擦入食道,激起一路尖锐的,经久不消的苦涩。游惑把身体压在办公椅上,支起手臂,用指关节抵住太阳穴,便瞌上眸子,彻底不动了。
“禁闭室的药物暂时不需要添置,距离监考官Gin的处罚结束还有5天。”谈及单词Gin的时候,系统对于人类前鼻音发声方式的拙劣模仿 在不可一世的着重记号里擦出爆裂的嘶啸,高频的电流声似乎刺穿了眼睑,激起眼后神经网络一片尖刻的悲鸣。
“我知道。”
英利的眉宇拧起,游惑抵在额角的指节用力碾了两下,一瞬的动作迟缓,而后是海啸般一浪覆过一浪的眩晕。
“你心不在焉。”
“我知道,闭嘴。”系统不依不饶的判决声仍未停止。游惑猛得抬眸,向房间角落里监视器的方向扫视。视野如同受损的老式黑白电视屏,满是刻痕的图像由外向内地晕染上深色的阴影。扩音装置上的红灯闪烁了两次,终于不情不愿得息了声,空留下先前坠入地面的重复性答案,碎玻璃般稀稀落落得散了一地。
他的确心不在焉。如果说接连的睡眠掠夺能够带来什么,那大抵是将考官A眸下的紫色血管勾勒了一边又一边。
Gin进入蓝灯区接受处罚的五天里,凝滞的不安感如同冰冻的湖面,置身其中目之所及全然是溃碎前夕的裂纹。每一夜,他在现实与虚幻的边缘如履薄冰,每一次对于梦境的短暂陷入都如同坠落渊谷。
编号zepam考场内,秦究在警报声消弥骤瞬 哑声的刻白仍历历在目,如同漫溢的硝烟,在血腥味愈重的梦中,成为那人坠入崖口前一刹的惊鸿。
四分之一次,二分之一次,然后完整的一次,他从未能在梦中抓住那只坠落的手。
蓝灯区十天,是系统规则对于监考官涉及非内部安全违规事项的最高限度处罚,对秦究而言绝非致命,但也很难讨到好处,
--尤其是Gin的身上还带着前一次处罚和清理考场的伤,那人走进电梯的时候,衣料之外露出的小臂和颈侧全部缠绕着刺目的白。
作为主监考送Gin去处罚区的那天,游惑站在主控面板前,手指悬停在操作页面上方,望着蓝灯区下行的电梯出神。
如果最初能够再谨慎一点......
没用的,刻板的驳回声在脑海中荡起一圈余音,游惑抿了一下唇,按下控制面板的息屏键。
他们从未能真正瞒住过对方什么,交谐契合得如同棱角穿插在一起的拼图,扩展至边缘的揣测一旦探出界限,内里所有固守的秘密与隐痛便无从遁形。
他早该有所察觉的,在Gin上一次从处罚区回来,一面慢条斯理地用手指勾住缠绕手臂的绷带,一面陈述通知般向系统提出和主考官一同清理bug考场的时候。
他还记得那人开合着有些干裂的嘴唇,吐着鬼扯的说辞时 眯着眸子不甚在意的模样,
--呵,好一个“将功补过”。
............
......
修复考场编号:zepam
修复期限:5天
执行人:A, Gin
zepam考场的上空蒙着烟蓝色的雾气,稠密凝缓得将周身的一切事物吞并入明暗交错的斑驳光影,只留周身低嘶的兽鸣在屏障中悄然窥伺。所有照明工具在考场规则的约束下全部失去效力,只有考场林木主干上生长的晶体簇能够散发出驱散雾瘴的强荧光。
这个声称考试内容为“等值转换”的数学考场将索求平等代价这一规则极端偏执地延伸到极致。考生用于照明砍下的晶体簇同样是狂化野兽的钥匙,触碰晶石的时间越长,就越容易遭受到攻击。
仔细想来,其实也不无合理,人们渴求的光芒,永远伴随着众矢之的 的口诛笔伐。
这样的题目关键道具如果能量失衡会怎样?仅是簇拥于林木枝干就会激发兽类失控的病狂,仅是提及晶体本身便足以使隐藏点失去躲避的一线生机。编号zepam考场自出现bug以来,从未有任何考生顺利通过考试。
......
“你怎么看?这位,A先生。”句尾的轻声融进轻佻的风,Gin向考官A的方向歪了一下脑袋,对着前方林木丛纠葛的枝条向上托举了一下手掌,摆出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
“清理干净,全部。”军刀出鞘,后者冷恹的神色在厚重的雾气里看不真切,清冷干脆的嗓音与零碎短暂地称不上是记忆的执念重叠在一起,伴随着利刃的寒瑟刺破周身的一片缥缈,在秦究泵动的心脏上拉开一道鲜血淋漓的口子。
话题中断在秦某人手里的情况实属罕见,那人渐远的脚步声像是踏进的胸腔的,突兀沉重的铁,空气被挤压的抑痛带着窒息般深闷的静默,令游惑压紧了后牙槽,握住刀柄的手又用力了几分。
前方的雾霭随着晶体断裂的脆响被徒然驱散,那人将晶石握在手上,深色的眸子半垂着,目光散漫地扫视着凹凸不平的地面,却不曾在任何一处石块或者草丛间停留。
他在走神,这种突如其来的反常认知令游惑眯起眼睛。
“Gi.”视野扩充的下一瞬,暗处蛰伏的兽类咆哮着蠢蠢欲动。一只卷着长獠牙的母狮率先从拓宽的林木间隙冲出,在距离秦究不到两米出腾空而起,然后伴随着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倒地哀鸣和抽搐。
韧性极低的晶体在贯穿母狮腹部的下一瞬息沿着柱状的纹理碎裂,其中为考场供能的能量崩解为细碎的萤蓝色光点,悄然无声地融入涓流的兽血。
秦究低笑了一声,把刺入尸体头颅的短刀取下,用纸巾擦掉刃口的兽血,再递回到考官A手里。
物归原主,绅士得连游惑都挑不出毛病。
“注意点。”考官A冷哼一声,接过秦究手中的匕首。刀柄在手中滑错了一点,指尖与金属接触的边缘蔓延出一圈雾气。游惑攥紧了手指,这才发现自己胸口振得厉害,微潮的掌心覆着一层冷汗。
“收到,大考官。”那人散着身形对游惑行了个军礼,成簇地折下晶体时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视野再度被秦某手中的晶石照亮时,游惑望着那人微扬起的侧脸,心口竟荡起一丝恍惚。萤蓝色的光晕在那人的周身环状扩散,似乎不是出自于手中的晶石,而是生发于那个人本身。那人深色的眸子里淬着光,如同在深沉的湖面掷入摇曳的浮标,又好似波多黎各滋养着荧光藻群的浪漫的海。
“别走神,A先生。”一瞬懈怠,从天而降的巨型蜘蛛被同谋整齐地切掉一侧节肢,斜倒在地上夹着螯牙发出咯哒咯嗒的声响。
如同一场暴乱的前置浮点,两处善解人意的提示音一结束,巨兽奔跑的蹄声与嘶吼顿时遍布整片荒野。
成片的林木在野兽的冲撞间尽数倒塌,伴随着遍野崩裂的晶体和四处散逸的光子。考场的雾气随着能量的流逝愈发稀薄, 流蹿的能量残余却如同扰乱了野兽执行循环程序的破除条件,兽肢愈发残缺,数据堆叠下机械的挣扎动作就愈发诡异刺眼。什么等值交换,这篇考场的主题明明是衔尾蛇般的自我吞噬,葬送考生,也葬送自己。
“检测到数据储存错误!请监考官A, Gin保护本考场核心能量源----”
“检测到数据储存错误!请监考官A, Gin保护本考场核心能量源----”
“接下来的安排是什么?大考官。”系统濒危急切的长鸣压过脚边野兽嘶哑的哀叫,秦究将最后一块巨大的晶体握在手中,随意地抛动了一下,空出的那只手指着长靴下挣动的肢体。
“都烧了。”
“遵命。”
系统不停消的尖啸声中,轩然卷动的烟火狂放地洗礼整片枯槁的森林,他们伫立在这场经久不息的林火前,空出的手臂状似不经意地垂下,半蜷着手指,手背贴靠在一起。象征着殆尽前夕的风浪席卷着火光下灿色的发丝,耀眼得如同神话中永不陨落的日。
直到光热烈尽,波风息平,盛大恢弘的舞台沉淀为一片旷辽虚焦的破败。
“别疯。” 虚茫的尘土里,游惑握住了秦究拿着晶石的手腕。指尖擦过腕骨的触感带过一阵令人无措的麻痒,沉声的警告中满是抑制本能的单向成全。
回应游惑的是一声清浅的笑音。衣袖被人安抚意味得轻微拉动着,浓淡不定的光影透过微敛的睫,散在那人微弯的眼角。最后的晶体随着指尖不容置疑的力度延伸出放射状的裂痕,然后彻底沿着断层分崩离析。最后的光束猝然迸溅,萧鸣的警报骤停,无处不在的监视感随着考场的全然溃碎向内塌陷,沉默的尘土盖过了两人笔挺的身影,空留下表征一片状似旷辽的寂芜。
“不发点疯我要怎么在这吻你?”
周身的景色变幻的太快,令人辨不清虚实。恍然间,一只温热的手掌覆上游惑的脊背,思索尚未成形,微启的唇便率先将口腔内长久以来堆叠的渴望全盘托出,触及齿列,纠葛呼吸,直到被耗尽了全部赖以生存的氧气。他在混乱的气息中被拥得很紧,那人带着潮意的气音擦过耳畔,如同一捧温水,轻而易举地消融了游惑数月来倾尽执拗偏执封冻的冰层。
“上一场处罚考试有一道题,叫“胶卷”,它以另一视角记录了考生此生最为刻骨铭心的事物,知道我从中看到了谁吗?你。”
“关系过密,嗯?如果不是我看到了,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秦究抚上那人的耳廓,腕表指针微弱的频动将分秒切割的干脆,四分之一,二分之一,然后是整一秒的轻顿,振得人耳尖刺痛,忘却了呼吸的频动。
“亲爱的,我在等。”
我可以等四分之一,二分之一,然后是完整的一世纪,但我知道你舍不得。
汹涌的情愫容不得句段匮乏的词不达意,状似合理的借口在这般昭然若是的结局中太过苍白和单薄,垂眸沉默的人绷紧了肩,随即妥协般卸下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抬手压上那人的后颈。
“要吻就快点,别废话。”
............
......
......
“睡不好?”意识在混沌的波面起伏,身侧似乎传来了那人悄然抑低的自语,轻缓地听不真切,磨砂质感的哑意却在心口留下一丝引人战栗的刻痕。
眉宇处皱起的皮肤被幻觉般柔抚着,游惑睁开眼睛,Gin正站着自己面前,右臂十字型的刀痕还在渗血,他隔着办公桌向前俯身,手持着空了一半的铝箔板,眯起眼睛阅读上面的说明字样。
一丝不苟的神情错落进额前碎发打下的阴影,那人宽阔的肩迎着自己身后窗子洒下的光,像是周身都渡上了一层珍珠白色的晕。
“检测到监考官A身体不适,以通知监考官Gin自行前往禁闭室完成剩余处罚。”
“......”
知道扰人清梦的东西最后都是什么下场吗?
“请监考官Gin立即前往禁闭室完成处罚。”
系统刺耳的警报接连炸起一串焦急的长鸣,秦究随即抓起主监考办公桌上的一本厚书,翻开书页,将硬塑铝板压进成片繁复晦涩的文字²。
“如果我说不呢?”指节叩击实木桌板的沉响如同在毫无间断的长号声中敲下两个休止符点,Gin将手臂撑在桌面上,拉伸了一下僵直的脊背,再开口时又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挑衅模样。
“根据监考官条例第98条...”
“啧,闭嘴,我带他下去。”冷厉的字节尚未完全脱出,考官A直起身子,不知何时被盖在身上的外套从胸口滑落。
下坠了一半的衣领被人反射性的抓在手里,游惑握住衣角的指尖僵停了一瞬,随即在那人的灼灼目光中将衣料批在肩上。
............
......
“是苦的。”
口齿被侵略,呼吸被掠夺,踏入禁闭室的下一刻,考官A被人半环着肩桎梏在水泥墙壁与金属板面衔接的狭角,那人急促的气息深重凌乱地打在游惑脸侧,温柔坚定的钳制动作满是不容拒绝的强势索求。
药物的余威尚未消退,崩解析碎的感官在濒临溺毙的失重中拼凑不出半块具有压感的真实,禁闭室的铁门成为支撑直立的唯一锚点,游惑眯起眼睛把手掌按在那人的肩上,向外推置的动作却在那人下一句辨不清喜怒的陈述中缴械了力度。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
矢口否认的前奏在口腔内兜转了一圈,又随着微滚的喉骨逃避般滑落进胃袋,游惑偏过头错开那人咄咄逼人的探寻目光,下敛的眸子如同在连绵起伏的旷野闭合出成片戒备的 顽固的城齿。
“这几天都睡不好?”
柔软的发丝被人抚到耳后,刻意放缓的询问伴随着安抚般的吻落在耳廓。数月来,考官A蜷进路灯后最深最重的那片阴影,独自咀嚼消化着双分的足以殆尽人类意志的缺憾,静默地把自己围进磨砂玻璃般密不透风的单向牢笼。
而现在,那份自束的围城坚实的地基随着地面的震颤摇摇欲坠,冰裂的玻璃抵死挣扎着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却抵不过那声滔天巨浪般的问询,在那人安抚的吻里悍然碎作一地狼藉。
“哼,拜你所赐。”
小腿被人不轻不重得踹了一脚,主监考低哼一声,把手臂架在胸前,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原先抿得平直的嘴角却染上些许愉悦的弧度。
“彼此彼此。”
Gin将监考官A拥进怀里。隔着衬衫能够感受到那人蓬勃泵动的心跳,那人炙热的胸腔紧贴着游惑的皮肤,热烈得大抵是胜过了那日考场中跃动燃烧的林火。
“还有一个问题。”
“有话快说。”
“介意和你的死对头鉴下属谈个恋爱吗?”
木然的心脏漏跳了四分之一拍,二分之一拍,然后是整整一拍的停滞。系统的红外检测打在禁闭室的门板,又被回弹,一门之隔,他们环抱着对方拥吻,空出的那只手握在一起,十指交错。
同是这样偏执,孤傲,无所顾忌的人,各自在浩然林火与寒流冰川间独舞了半生,却一不小心将彼此在心脏契入的太深,离远便会不安,目光相汇便会吸引,纵使被动忘却也发了疯得想要靠近,直至余生都将纠缠桎梏着,行停着踏过这片苍茫的数据海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