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佳人如梦
*写美食组瞬间暴露了我是个法吹的事实（。

弗朗西斯和王耀在塞纳河畔漫步。河边很热闹，有人高声歌唱，有人尽情舞蹈，有人接吻，有人拥抱。
这次两家伟人的会谈可以说是成果斐然。弗朗西斯和王耀轻易就感觉到了从精神深处传来的那种惬意。
弗朗西斯偏头看着王耀的侧脸，想说些什么，却最终仍然保持缄默。在这样温柔的春风下，仿佛沉默也是美丽的。
然而脑中尖锐的刺痛让弗朗西斯一下子停下了脚步。随着那疼痛越来越剧烈，他忍不住靠在旁边的栏杆上，呼吸也急促起来。
王耀担忧地看着弗朗西斯，隐约猜到了疼痛的原因，他轻声问，“是因为黄马甲吗？”
弗朗西斯露出一个故作轻松的笑容，“哎呀，让耀耀看到了哥哥这么不华丽的一面。别担心，不会太久的。”
王耀抿着唇看他，眼中的关切显而易见。弗朗西斯还想打趣两句，然而持续的阵痛煎熬着他，他再说不出话了。
王耀露出不忍的神色，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弗朗西斯，我听说你家伟人想要采取更严厉一点的手段。你……为什么阻止了？”
弗朗西斯摇摇头，疼痛使他有些虚弱，“我没办法呐……对于我的人民，我总是左右为难、优柔寡断。”
王耀解释道，“但是……如果不采取手段，你会一直疼痛下去。弗朗西斯，上上届伟人在任的时候，你就昏睡过……”
王耀咬了咬嘴唇，仿佛在想如何措辞。在迎来了新时代之后，他已经十分沉稳老到，如今却有那么几分不易察觉的急切，“或许由我来说，有些逾越了。弗朗西斯，我还记得当年在北海公园，你是那么意气风发。戴高乐将军那样的强硬派才能让你真正的快乐，不是吗？”

是的，戴高乐将军在任的时候，大概是战后弗朗西斯最开心的一段日子。他不断听到Ai问：
【戴高乐决定让法国退出北约，是否阻止？】
【戴高乐决定与中国建交，是否阻止？】
……
弗朗西斯当然没有阻止，他甚至跟随富尔前往北京。他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对王耀说那句一直想说的话。
他们见面的时候是北京的金秋十月。北海公园里的银杏叶铺了一地，弗朗西斯也是这样与王耀漫步期间，他用那温暖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诚恳地说，“对不起，王耀，为了很多事情。我向你道歉，并希望以后我们能成为朋友。”
王耀愣住了，他从没想过能听到这句话。不管是在自己的阵营，还是在对立阵营。自从他从昏睡中醒来，他已经习惯了在黑暗中点燃星火，习惯了在封锁中挣扎求生。
而在欧洲大陆上，居然还有一个人与他不谋而合地选择了一条孤独的路。不见容于原先的阵营，却也不会倒戈向另一个阵营。
道歉、朋友……对于身处60年代的王耀来说，这些听起来都好陌生啊。王耀伸出手，捏住了一片下落的银杏叶，然后他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好啊。”
这笑容可真是炫目，即使阅美无数的弗朗西斯也有片刻的怔愣。他伸出手邀请道，“有美景，有佳人，哥哥忽然很想跳舞。不知道耀耀愿不愿意陪哥哥跳一场呢？”
王耀知道他认识的这些玩家都各自有一套自己的伪装。他想，弗朗西斯这副风流不正经的外表下，原来也是孤高的傲骨。
论起孤注一掷的浪漫主义精神，他们二位可是谁都不遑多让。
王耀仍然笑，“乐意奉陪。不过我不会跳女步，要委屈你了。”
弗朗西斯立刻会意地换了女步，由他做出来，却有种别样的潇洒。

大概就是那一刻，王耀和弗朗西斯重新认识了对方，把那深藏的灵魂看得明明白白。但他们却守着一种默契，从来没有明说过。
王耀第一次到巴黎的时候，弗朗西斯带他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巴黎公社纪念墙。
他轻轻抚过墙上雕刻的人像，“耀耀，偷偷跟你说，不能让阿尔那个臭小子知道——其实我真的很喜欢这些人民。”弗朗西斯站在墙正中的女性旁边，摆出与她同样的姿势，张开手仰头看着天空，“他们想要看到的那个世界，或许在你的土地上能够实现吧。”
王耀也靠着墙，做出了一模一样的姿势：“一定。”

就好像守着什么秘密一般，两个人在外人面前，谈论的都是美食、文学、艺术，当然，他们在这些方面确实也有许多共同话题。然而在两人单独会面的时候，他们却喜欢谈论自己的人民和革命精神。就像两个爱做梦的孩子，孜孜不倦地描绘着梦中的图景。
对于旁人来说，中法的交往大概只有平淡二字可以形容。开始没掀起多大的水花，之后也不曾有激烈的隔阂。
他们甚至也不能理解，这两人那隐秘的默契是从何而来？
尤其是阿尔弗雷德，他简直百思不得其解：王耀你不买hero家的波音就算了，你怎么会买弗朗西斯家的空客？？？还有，弗朗西斯你家伟人什么时候决定加入“一带一路”的？？？

而这“平淡”的二人，却可以在塞纳河畔坦诚地谈论彼此的人民。
弗朗西斯的疼痛停止了，他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看吧，我说了没事的。我可是大家的哥哥哦。”
王耀轻轻拍了拍弗朗西斯的后背，“我很不希望你再次进入昏睡。不管是作为国家……还是我个人的立场。”
这是王耀能说的极限了。
弗朗西斯看着王耀，他伸出手，似乎是想触摸王耀的脸。然而最终他却说，“耀耀，哥哥突然很想跳舞呐。陪我跳一支舞吧。”
他已经很自觉地摆出女步，王耀却握住他的手，微笑着说，“没关系，我已经学会女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