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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冴凛】SAE

作者 : 辛基烷琥珀酸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蓝色监狱 糸师冴 , 糸师凛

标签 冴凛

文集 冴凛短篇

238 2 2024-8-7 15:14
导读
糸师凛的灵魂伴侣以三个大写字母的形式出现在他的脸上,同时反馈在糸师冴的眼里。

*HP设定下的灵魂伴侣。

*狮院冴×蛇院凛

洁世一很紧张,自打上次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魁地奇决赛以来,他还没有这么手心冒汗过。而这一切的源头是他打算走近糸师凛的床铺,那个满打满算已经两天没掀开过的帘子。

他并不知道糸师凛是没合眼待在里面瞪大双眼思考人生还是直接昏睡过去逃避事实,但是某个不长眼的闹钟第一天在他的床头柜叫了起来,然后……中了统统石化和粉身碎骨。闹钟瞬间噤声,活像当年绘心甚八在课堂上的标准示范。在洁世一喟叹于糸师凛的天才时,闹钟所有的零件崩坏成了细碎的粉末。

自己不会和闹钟一个下场吧,不不不不……糸师凛之后还要去考傲罗呢,不会在这时候让自己留下污点的,而且这也是为了他好,会体谅的,这样在内心宽慰自己的洁世一还是先念叨了句盔甲护身。

所以……他再叹了口气,准备就绪,火速拉开床帘对着那个高耸起来如同粽子一般的被子团吼出,

“凛,听我说,就算你在说着击败糸师冴的时候被人撞倒碰到糸师冴的脸由此出现了你的灵魂伴侣,你发现那是SAE大写的你哥哥的名字,它贯穿了你整张脸,并被糸师冴明明白白看到了,你也还是可以好好地走出来解决问题起码先来吃饭吧凛!”

没有多余的声音,整个被子动了动,和床单之间露出了点缝隙,洁世一刚想松口气却发现露出来的黑色东西不是其他,而是魔杖尖。他下意识给自己用了个移形换影逃到了斯莱特林的休息室,临走前好像听到了一声沙哑的“滚”。

……这可不行啊,洁世一抬手拍了拍脑袋万分头疼,盘算着是去隔壁格兰芬多尝试摇来糸师冴当个心理疏导员,还是直接上报给绘心甚八动用校长权威压着他去上课。正当他急得原地转圈时,洁世一看到了站在休息室门口的帝襟杏里。

“糸师凛在吗?”帝襟杏里眉眼弯弯,语气温和,但手上拿着的药瓶里却装着咕噜冒泡的褐色液体,炸开的时候往杯壁上溅几个点,活像喷洒的血液。

洁世一哪怕深知这位女性优异的医疗水平,也还是被这瓶药吓得咽了口水,他僵硬地点点头,随后又焦急地补充,“但是凛他心情看上去很不好,基本不让人靠近。”

帝襟杏里摆摆手说自己没关系,随后走进了他们的寝室。关上门之后里面就寂静无声,没有任何过激的动静,洁世一搓着双手等待,打算如果半小时后帝襟杏里还没出来就用声如洪钟说霍格沃茨出现谋杀案,然后出去求援。但他的预选方案落空,帝襟杏里不一会儿就面色不改地走出来,后面还跟着个高大的、看上去精神状态还算可以的身影。

洁世一的视线下意识避开他的脸,而后意识到什么般又看回去克制住自己的嘴巴没张大——糸师凛脸上的灵魂伴侣痕迹消失了。

糸师凛的脸色不是很好,也许是这两天床也不下课也不上的缘故,但所幸他打起了精神,暗沉的眸色里面闪着些许的光芒,不幸中的万幸。把帝襟杏里送到休息室门口后糸师凛鞠躬感谢,帝襟杏里则拍他肩膀交待好好休息,如果药不够就再去医疗室找她,并且补充说明这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不用担心。随后她深藏功与名地走了,而洁世一心中医疗女巫的地位再度升高。

糸师凛在告别这位女性后长舒口气,抬起手指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没有什么特别的,十分正常,指腹贴到肌肤上轻微的酥麻,划过之后留滞的触觉,一下子就会消散完全。糸师凛横摸着自己的鼻梁,那个曾经被“A”的横贯穿的地方,平滑又光整,他放下手。

但糸师凛永远忘不了,灵魂伴侣出现那一天,被糸师冴碰到的感觉。

撞到糸师冴脸上的时候,先是痛觉,由于鼻梁恰好磕碰到骨头,紧接着是不知何起的热意,宛若落到干草上的火苗,本来顶多在骨骼处的知觉猛然下蚀,如同强烈的硫酸迅速贯穿到他的脚趾,把糸师凛整个人弄成黑炭。

糸师凛的血液开始沸腾,身体滚烫到难以复加,所有的感官像运行崩溃般停止工作,就像脱离重力跌落宇宙爆开血管的人,漂泊在浩荡的虚无中。在意识无限下坠的漫长错觉里,糸师凛的自我却又骤然重启,只是这次带着铺天盖地的蔓延到整个世界的回馈,五感的灵敏度几何倍增长。

他在糸师冴的怀里,至于是什么动作表情一概不知,因为这时候他已经失去了自己的部分,丢掉了身体的掌控能力。糸师凛的世界混进另个频率的呼吸,另个角度的视野,吵得他迷路,精神崩溃。在他和糸师冴错乱的对视中,糸师凛找不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仿佛早就崩溃成碎片、原子,四散到糸师冴的皮肤下,贴着胃袋,贴着粘膜,钻到骨骼的空腔,蜷缩而微小。

在意识里的那些东西又繁杂又难以形容,好像所有的毛孔都有了自己的视力、听觉、感触,糸师凛甚至难以分清楚,哪块地方是他的手脚,哪块地方又是糸师冴的胸膛。似乎自己的半颗心脏化成血液,卷到糸师冴的漩涡里面,喷涌到他的喉咙、胸腔、肺腑。他又在失血的冰冷里被灌入另外的东西,那股萦绕着铁锈味的粘稠液体,裹着转瞬即逝的惊诧和澎湃磅礴的克制,把糸师凛充填回完整的人形。

糸师凛的脊椎像是被拆毁后重组,堆叠起支零破碎的意识,带着大汗淋漓的躯壳重返世界。他被怀抱着,淹没整个世界的洪水终于消退,还没来得及喘息,糸师凛就发现一支无名的笔从诺亚方舟降临。

它不属于糸师冴也不属于自己,没有能被感知到形状,但铁定锋利得像是要划开什么。莫名的熟悉,仿佛从子宫里脱落剪掉脐带的那刻就跟随他,又出人意料地陌生,混进神性的不容置喙。那支笔蘸着那还没冷下来的血,在他的左眼下方毫不留情地开始,轻柔而流畅地贯穿过整片脸颊,在他布满恐惧的面庞上呈现出

——“SAE”。

而这一切,每分每秒,都在糸师冴的眼前发生。

糸师凛对之后的记忆几乎等同于空白,他大概是腾地站起身,顶着横穿自己整张脸的灵魂印记跑回寝室,也不管身后的人群和最近的观众糸师冴是何反应,他只想寻求静谧,脱离那涌进自己身体的那些混乱的所谓“灵魂潮汐”。钻进被窝的时候他才摸到自己整个身体溢出的水,他湿漉漉地,从冴和凛的灵魂交融里被勉强分离、打捞出来,所幸他的身体启动了自我保护,用疲惫掩盖掉命运赋予的强烈撕裂以及支配感,赐予糸师凛昏厥似的睡眠。

但糸师凛睡得并不安稳,总有一根绳子拉扯着他的思维,末端看不清晰,而震颤着传来一波又一波的呼唤。糸师凛被它折磨得翻来覆去躺不安稳,以至于等闹钟响起的刹那,无声魔咒就这么溜出去,带着他自己也没估计到的破坏力。他腾得回过神,在跑回寝室后第一次睁开眼,刚刚的那种魔力被他的暴躁的情绪支配,而至于完全没有顾忌到任何事情,被摧毁的闹钟的残声回荡在寝室。

……还好不是其他人。糸师凛把闹钟的碎片清理一新,颇有些后怕地把魔杖握在手心,感知着芯内的和糸师冴来自同一只凤凰身上的羽毛,竟然有种被安抚的假象。他坐起来,用被子盖过头顶,抱着膝盖模拟自己十四岁看恐怖电影最爱的姿势,在沉甸甸的被褥营造的黑暗下,糸师凛才摆脱开昏昏沉沉的状态。他看不见自己的脸,但他知道,那个小豆色的名字还在上面。

所有的巫师都说,最开始的人是球形,有的两张嘴,有的五只手,他们混杂着不同个性的灵魂,而后登陆到诺亚方舟上被分割成相同数量手脚躯体的个体,但灵魂的却不等量。以至于某些人天生残缺,某些人又自我弥补到圆满,那个浮现在身体上的名字,可能并不需求自己。

而正因为出现灵魂伴侣的印记的人天生是残次品,在吸引和融合的强烈感知里,个人意志极有可能就此崩溃,所以灵魂伴侣的注意事项无一例外地都在强调,在印记出现的那天,两个基于命运交缠的人应该待在一起,不管彼此是否对应,他们有相应的义务和权利,为了生命而同甘共苦这一天。

但糸师凛不愿意。哪怕在跑回来的路上他感受到自己分裂出一部分攀附在糸师冴的身上,哪怕他在黑暗的梦境里时时刻刻都在目睹糸师冴的剪影,他也不愿意示弱地投奔到那块安然无恙的栖息地。

这两天他的灵魂就在无限的下沉和打捞中洗涤,仿佛退化到胚胎时期,混沌到支配不清楚身体。糸师凛在三个小时过后才能僵硬地活动起手脚,开始接管躯体,但他接收到的声音和味道都有失偏颇,毕竟在斯莱特林的寝室闻到茶泡饭的味道,怎么想怎么不可能。但不得不说,这样的错觉的确安抚了他,调动起他的食欲和意志力。一天后,糸师凛终于又回归了往日的模样,最起码能对着外面吵吵嚷嚷的洁世一伸出魔杖下达逐客令。

那个出现在自己脸上昭然天下的灵魂印记被帝襟杏里带来的药掩盖,也不再有其余的担心,可以省去戴半脸面具上课的必要性。糸师凛慢吞吞地穿好校袍,检查自己缺的这两天的课,而后发现他需要硬着头皮去上他万分排斥的魔药课。

生理性的起因是他的兄长,糸师冴。抛弃了想和他一起成为傲罗的梦想而转去想当圣芒戈的医疗师,而糸师冴给出的理由是,现在这个时代不需要那么多战士。多好笑,他们的父母作为普通人差点死在逃窜的食死徒手里,而激发了魔力被称作天才的糸师冴却想去当温吞的医疗师。糸师凛不理解,也不想理解,他只想摧毁那一切的源头,因此,他会把黑魔王的脑袋拧下来拍到兄长的面前问糸师冴,“你做不到的事情,我办到了”。

而在这个想象实现之前,他需要应付过那个仿佛把天分全给糸师冴的,魔药课。

物理上的客观原因可能就是糸师凛对此真的毫无天赋,在他的兄长能配出福灵剂的时候,他还在学着怎么切曼德拉草。在之前的课堂上糸师凛能按照书上的指令调配出勉强合格的魔药,但现在,灵魂伴侣出现的第三天,他的状态还没完全调整过来,本就糟糕的操作加混乱的配料,糸师凛不出意外地炸了坩埚,而台上笑容满面的洛基依照规矩叫他今晚上到办公室补齐训练。

晚饭时间,走廊里各个学院的学生都有,他们多多少少在低气压的糸师凛走过时嘀咕着那天亲眼目睹或者道听途说的场面,飘到糸师凛的耳朵里被瞪也是急匆匆地跑走,而这让糸师凛本就糟糕的心情雪上加霜。他下意识地看向旁边雪亮的玻璃,所幸药效还没过,脸上光洁无物,起码给自己一种心理安慰。

他在礼堂里吃到了自己频繁闻到的茶泡饭,同时眼睛寻找横跨了两个学院的,属于格兰芬多的长桌。一众的红色衣服吵得他眼睛疼,却仍旧在身旁人声稀少的中心找到了那道小豆色的头发。平静,不和身边人搭话,有什么需要就用魔杖速速飞来,完全的而且是照旧的糸师冴作风,良好的视力让糸师凛发现低着头专心吃饭的糸师冴似乎也在吃和自己一样的东西。

……搞什么,这家伙也在思乡吗?糸师凛一头雾水,却下意识调整了吃饭的频率,这点轻微的和糸师冴同步的认知,稍微滋润了他烦躁的心情。但这点快乐没有维持多久,糸师冴就擦了擦嘴起身走出礼堂,甚至没多少人对此有所反馈,只是和他点点头示意。糸师凛则遥遥横跨过整个礼堂,视线追着他兄长的背影微微挺直了身子,然后,看到那个人半点没回头地离开。

糸师凛没来由地一阵烦躁,勺子在米饭里插了又插,随后重重地舀了一大块全塞进嘴中, 撑起脸颊来,像是自己那瞬间里期待的,会被聆听到的声音。

吃饭耽搁的时间有些久,糸师凛跑到洛基的办公室时直接报了口令,气喘吁吁地踩着点进门后却发现里面是糸师冴。他屏住呼吸,下意识扯住自己还摇摆着的巫师袍,而糸师冴只是轻巧地抬眼门口,手上的笔没停。那双眼睛深沉如布满海藻的近岸海洋,没有波澜而交缠复杂,糸师凛觉得自己快要憋死了,整个人的呼吸在糸师冴低下头后才恢复正常。

洛基的得意门生,糸师凛压制住自己将要冒头的欣喜,安抚自己说糸师冴出现在这里没什么意外,反倒是自己在这里是不应该的。他想到自己课上炸掉的坩埚,四散的滚烫的液体,缓慢地叹出无声的气,走到一旁的操作台温习今天应该配制出来的魔药。糸师凛默不作声地往自己脑子里灌着剂量和操作,糸师冴坐在办公椅上制造出稳定的声响。写字、翻书,还有时而稍显漫长的吐气,好似报着糸师凛没有察觉的时间,这让整个氛围显得温馨。

糸师凛没来由地想起自己哥哥在家里练字的时候,龙飞凤舞却排版工整,十二岁的年纪写出二十岁的模样。但自己无论如何也模仿不出来,只能跟着冴当年练的大字本一点点描摹。而早期,糸师冴握着那只小巧的手,耐心而温吞地教凛写自己的名字,他说自己是兄长,凛必须要赶紧学会,之后才能在意外来临时呼叫自己。两只手握着一杆细长的钢笔,歪歪扭扭的比划横贯了整个本子,糸师凛最先学的是大写的SAE,他们用的墨水是红色,比起灵魂伴侣为,可能就是字号和细微的色彩差距。

他又开始紧张地吞咽口水,手掌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实际上灵魂伴侣的印记出现与否,糸师凛指尖的触觉都不会有任何变化,只是糸师凛仍旧觉得,那个昭然天下的东西,一定带着入木三分的刻痕。

此时门口传来响声,走进来的洛基第一眼看到糸师冴,第二眼看到糸师凛,眼神流转在毫无交流相隔甚远的两人之间,轻笑着点了点头。

“刚好冴你在这儿,就把你弟弟辅导了吧。”洛基随口念了句“魔药笔记飞来”,指着一边的糸师凛,“配置出一瓶解毒剂就行,对你而言很简单。”

糸师冴停下笔,目送着洛基转身关上门,等到门彻底关严,视线才落到糸师凛身上,此时的糸师凛正被洛基的那番话弄得心里七上八下。

什么意思,糸师冴不应该在这儿?他是自己来的,为什么,因为自己炸了坩埚而要加训,还是他已经不需要许可就能在洛基这里进出自由了。糸师凛咽了口水,他感知到不耐的情绪,慌忙去对接上糸师冴的注视事,对方毫不留情地开口,“这里可不是给你发呆的,我没闲心辅导一个连这种药剂都配不出来的废物。”

“这只是意外,臭老哥。”糸师凛的反驳多少有点底气不足,只能再回顾一遍课堂笔记开始自己的配置。

也许是温习的作用,或者是骨子里希望糸师冴认可的紧张感,又或许是自己和糸师冴共处一室而导致灵魂印记很安静,十二分钟后,糸师凛满意地装好一瓶颜色和魔药书上一模一样的药剂。正当他端详这个作品的时候,糸师冴对它念了句速速飞来,连看也不多看,塞好木塞就把它搁置在洛基的办公桌上。

“喂,那是我的作业。”糸师凛有点火大,糸师冴从刚开始就跟避瘟神一样连过都不过来,甚至连把药接过去都是念魔咒。

就那么不想和自己接触吗?糸师凛后槽牙咬得死紧。

糸师冴这才多给那瓶魔药分去点注意力,评价是,“勉强合格。”然后他起身,开始向糸师凛走来。

糸师凛这才发现,洛基的办公室是那么狭窄,数不胜数的书籍和瓶瓶罐罐,一张操作台,一张办公桌,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竟然是糸师冴三步就能跨越的渺小。

有什么东西挠着他的心脏,糸师凛眼前开始出现白光,像是身体破开口子,灵魂如同装在其中的水,都朝着那个地方泄出、涌动,奔腾到糸师冴那里。

他的喉咙不由自主地干涩,手臂格挡着糸师冴,“别过来。”

别过来,糸师凛的眼里满是惊恐,不受控制的情感奇异地升起又被按压下去,承载的重量属于糸师冴,在他脸上的那个名字开始升温到发烫,像是要灼烧他倔强的皮囊露出里面再柔软不过的血肉,然后黏吐出句和小时候一样的“哥哥”。

最炽热的血管在他脸上重新组成印记,突破魔药的阻隔,来到糸师冴的眼前,无声地呼唤。

糸师冴站定,糸师凛推拒的手呆愣在半空,探究的好奇盖过恐惧,就像当年双眼一眨一眨地看着自己施咒的样子,就像两天前迎接灵魂伴侣的印记出现完的样子……

相通的灵魂伴侣有所谓的灵魂摆桥,两个人的过激情绪会从链接的大脑里传达给彼此,可以克制发出而不能拒绝接收。糸师冴传达过去的难耐太淡,自愈得太快,以至于被糸师凛忽略得太彻底,而糸师凛蜂拥而至的爱意又喧嚣又夹杂着数不胜数的惶恐,似乎无数的眼睛破裂开来嘶吼着“看看我”。

不得不说,糸师冴被这样的情景迷住了。他诡异地想要目睹糸师凛的混乱而蓬勃的欲望,那些伪装在恨意和不甘心下,实际上快要把自己撕碎的情欲。

所以糸师冴等到现在,等到现在这个逼仄的空间里,吐字清晰地说,“凛,你是不是觉得,只有你身上有我的名字。”

“当然不会只有我,”这句话让糸师凛像点燃的爆竹,一把施力把他们的距离拉开,“世界第一的天才糸师冴大人,一定有无数的人把喜欢你写在脸上。”

糸师冴脸上的表情变成了无奈,以一种包容的态度叹了气,有着这样的精准判断的糸师凛讶异地眨了眨眼睛,自己竟然感知到清晰的来自糸师冴的情绪。他目瞪口呆地盯着糸师冴,糸师冴抬手拨开自己巫师袍的领口,像是掀开欲望的幕布。

格兰芬多的校袍掉在地上,领带扯开,衬衫的扣子挨个打开,暴露里面小麦色的肌肤,糸师冴不动声色地剥着身上的衣服,速度还算正常。而糸师凛强行克制要挪动的腿部,专注地让自己站在原地别动。他竟然还在恐惧,恐惧于未知糸师冴究竟要干什么,他不知道那一份期待和热意是来自于自己还是糸师冴,他只知道他的眼球似乎被钉在这里,挪也挪不开,转也转不动。

这几分钟太漫长,摩擦碰撞在一起的布料声如同小虫钻进糸师凛的耳蜗,绞在神经中。折磨好不容易在最后一抹雪白色掉落停止,糸师凛死盯着赤裸上身的糸师冴,并且捕捉到在他左胸口上,小写的,间隔极大的墨绿色

——rin。

像是掉进去一样难以呼吸,糸师凛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名字这么陌生而富有威严的神性。它漫浸到自己的眼睛里,布满整个视网膜,侵蚀着所有的意识。等到糸师凛回过神来时,自己的手指已经触碰到那个地方。比第一次好些,他起码能够感知到自己的动作,从第一笔开始,缓慢地描画着糸师冴的皮肤,着迷地衡量着略显稚嫩的笔触,恍然间在震耳欲聋的心跳声里,发现这个名字的长度等同于糸师冴心脏的。

他的指甲像是要嵌合进去般。越来越接近的脸颊,甚至是下意识掐弄着那块肌肤的手指,糸师冴没动,他知道糸师凛的大厦在轰然倒塌,那些倔强的扒拉出来的幼稚的当成遮羞布的恨意,被生长出来的欲望捅穿,顶破,蔓延成包裹他们两个人的藤蔓,滴着汁水,如同饱满的果浆。

他素来不缺这点耐心,包括等待糸师凛在人声嘈杂的礼堂里寻找自己,他也可以等待糸师凛自己重构起语言来呼喊他,倒出爱啊欲望啊这些融入他们灵魂相同的东西。

但糸师冴没料到的是,抬起湿漉漉双眼的糸师凛用颤抖的嘴唇和磕碰的牙齿,像是灵智未开的古人用第一次使用曜石,擦出火苗般跌出混沌中的第一个清晰而朦胧的字,

“冴。”

向来认为所有事情尽在掌握的糸师冴自大到忽略的是,他早就对糸师凛怀有强烈的,书写在心口,贯穿过胸膛的渴望了。

End

一则小事:

“呦,又在吃茶泡饭,这都已经连着两天吧?吃了六顿,不腻吗?”士道龙圣夸张地吐了吐舌头,皱着眉头向对面解决茶泡饭的糸师冴抱怨,“我都感觉看着它有点嘴里咸得慌。”

糸师冴抿了口南瓜汁,再舀了一勺放进嘴里,感知遥遥的彼端传回来的愉悦,

“有的人想家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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