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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花】《枯骨难为》11

作者 : 裴三舟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剑网3 凌雪阁 , 万花

标签 凌花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枯骨难为》

50 0 2021-9-13 14:40
导读
完结篇
  死亡并不会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却也没什么坏处。毕竟所有的痛苦只会由尚在阳世的人来承受。

  裴明宁如沉深海,胸口压有千斤重。悲痛是一把利刃,无声摧心肝,刀进刀出都干净得一尘不染,你内里是如何鲜血淋漓旁人不会知晓。

  外头尚有淅沥雨声,秋风浸寒,裴明宁从无边绝望中惊醒,三魂六魄归转躯壳,五感渐渐复苏。

  他依稀看到床前有一人影,感情先于理智动作,一声“阿枫”唤尽心中百转千回。

  渺枫一怔,不由低了眉眼,却仍郑重地将桌上最后一块腰牌放进怀里,而后才转身走到裴明宁床边。

  裴明宁在三星望月伤得有些重,足足昏睡了三天三夜才醒转,这会儿脑袋上身上都缠着一圈圈的纱布。

  渺枫看他闭上眼,似乎又陷入了昏迷,心下里难免有些失落。

  有好一歇,裴明宁才悠悠张眼,他动动四肢,挣扎着试图坐起,却似乎感受不到下半身的存在。

  渺枫见状忙去扶他:“你的腿被落石砸中了,楚大夫说大概要个把月才能下床走路。”

  他将枕头竖起,仔细垫在人背后,自己又从旁拖了张矮凳坐到床边。

  裴明宁仰仰头,整个人都往床背靠去,这样的姿势能舒缓一些头昏和疼痛。

  “一会儿我就要回太白山了。”渺枫摩挲着衣角,并没有去看裴明宁,“走之前有些事还是得与你说清楚。”

  裴明宁垂下眼,不做声半天回了个“好”。

  渺枫一面慢慢讲起那些尘封往事,一面望着裴明宁搁在床边的手。那双手他吻过好多遍,如今添了许多口子,虽早已结痂,却在他心里留下了条条新伤。

  他真想握住那双手,仿佛握紧了,就能将裴明宁留在身边。

  “我其实还很欢喜你。”渺枫抬头看看裴明宁,他又不知何时合上了眼,“但我有些累了。”

  “正好分开,彼此冷静一段时间。”他慢慢伸手,犹犹豫豫地碰上裴明宁有些发凉的手背,“你……”

  他不知该如何说下去,越想越觉着自己是那话本杂剧里的被情郎所负的怨妇。他已经足够努力去维系这段如杯上雪梦中烟的感情,却仍辨不清裴明宁的心思。

  太累了,他想,不如过段时日便放下吧。

  裴明宁心跳得厉害,于别事他一向抉择果断,可无奈难过情关。

  也许他二人本就不是彼此命定之人,是以如此反复纠葛。想来或有前世怨因,今生折磨至此,倒底无法善终。

  “也好……”裴明宁缓缓睁眼,一面抽出手来,本想去摸摸眼前人,门外却飘来一阵血腥气。

  “寄寒的腰牌我找着了。”白霜欺从屏障后探出半个身子,他衣上带血,脸上也溅了些许,看样子像是刚弄上去的。

  “啊,似乎来得不是时候。”他看看二人,心里默叹,怎么又闹别扭了,果然还是年轻人有活力。

  “怎么浑身是血,离我远些。”裴明宁下意识缩回手,仿佛只要自己故作镇定,白霜欺就没法发现他方才半欲不欲的动作。

  “给我吧。”渺枫站起身,几乎是和裴明宁同时出声。

  “被几个东瀛人追了一路,给我整烦了,索性一刀一个都砍了。”白霜欺用还算干净的衣角仔细将腰牌擦净,又从本就破旧的衣衫上撕了一缕布条下来,三两下将牌裹好递与渺枫。

  “多谢。”

  “客气,这便走了?”

  渺枫点点头:“阁中还有其他事。”

  他看了眼裴明宁。

  裴明宁偏过头,目光不知着落。

  那红白身影似乎一滞,继而一闪消失在屏风外。

  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你们万花谷这一个个的是不是都命里犯点桃花?”白霜欺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下,扯出汗巾抹了把脸。

  裴明宁暼他一眼,又开始嘴毒:“所以你早该拜入万花,不然也不至于一把年纪了还没个桃花。”

  白霜欺笑笑,带了些苦涩,倒也没再接话。

  

  渺枫休了很短的假,等再能出任务时,秋天甚至还没有结束。

  也差不多是从这个时候开始,裴明宁每隔半月都会给渺枫去一封信。

  信里没什么情话,都是些日常琐碎,若不是裴明宁文笔好些,也就充其量是个流水账。

  除此外,信皮里还会夹一朵干花——并不是应时的,闻着倒还有股浅淡芳香。

  也不止是花,偶尔也会有渺枫没见过的奇叶异草。裴明宁有时会在信尾诓他去尝尝草叶的甜苦。

  渺枫永远都会被这样拙劣的骗术骗到舌头发苦发涩。苦完涩完却还是郑重地将这些小东西收进盒子里当宝贝般藏好。

  他回信总回得很快,太白山与青岩本就没有多少距离,等待下一封信的时间却长过迢迢星汉。

  太白山的花草没有青岩的多,多是一些彼岸花、甘草之类的,要么说不上吉利要么谈不上好看。渺枫空下来时会沿着山沿崖边,往每个石头缝里搜寻从没见过的小花。

  他依稀记得从前刚来阁中时,见过一种蓝紫色的小野菊,说起来并不是什么雍容大雅之花,但颜色新奇模样可人,叫人一见难忘。

  但冬天来得很快,山上渐渐什么也不开了,白白秃秃的一片,偶有枯草嶙石在其间冒头。裴明宁寄来的花几乎是他整个冬天里最温暖的颜色

  渺枫从不在信里写自己受过的伤,就像他也没写过自己在一次任务中差点死掉。

  凌雪阁的人不惜命,他们只在乎活着的每一刻。

  他那时候想,假若自己死在外头,那些花没人收该会有多伤心。

  裴明宁并非看不出这些——人在伤病中的字迹会与往常有些出入。是以他总会寄一些上好的伤药回去,多数都刚好卡在渺枫疗伤期间。

  反复几次,渺枫也就明白了裴明宁的意思——自己可以毫无保留地在他面前露出最脆弱的一面。

  裴明宁这几个月来写了这么多书信,无不都在传达这么几个意思。

  他面对渺枫总是有些面皮薄的,有些话说不出口,唯有彩笺尺素,能隔山渡水将这些心思偷偷传去。

  人也许就是这样,分离之后才越发觉察出自己的心意来,可往往为时已晚,凭空错失。

  

  “找了你一圈,果然在这。”白霜欺今日穿了一身素白。

  清明时节,细雨纷飞,太白山的雪还没化尽。红叶树下悬挂的腰牌在冷风中随枝晃摇,木牌相击的声音连绵不绝地回荡于墓林中。

  “是有什么事吗?”渺枫从遥远的地方收回神思,他紧紧脖间围巾,试图找回些暖意。

  “你就不好奇我是不是一个人来的?”白霜欺从怀里掏出几个果子,在一块碑前叠成塔状。

  “你最近来太白山来得比回家还勤,我还需要好奇?”渺枫看着他燃起香。

  白霜欺举香拜了三拜,风声渐小,轻烟在碑前袅袅:“裴明宁也来了,如今在卢前辈那,年轻人要去快去,可别犹豫,后悔……嘿!跑得够快的!”

  渺枫哪听得进他的唠叨,风在他耳畔呼啦作响,他踩过冰雪踩过嫩草,最后踩进一片阳光。

  而他的心上人,正坐在阳光里,长发绾起,耳上一只银纹墨玉坠正耀出亮光。

  “你来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渺枫平缓了气息,慢慢走到裴明宁轮椅前。

  “本想信里说的,但信使忽然停送了,我便只好亲自来送。”裴明宁抬抬手,示意渺枫俯下身。

  “你腿脚还未好透,哪能出这么远的门。”渺枫撑着两旁扶手,将裴明宁整个笼在阳光之外。

  “我还有问题没有当面回答你。”裴明宁拢拢人被风吹乱的头发,从手里忽一下变出一朵蓝紫色野菊,轻轻别在渺枫鬓边。

  “从今往后我不会欺你瞒你,不会作践你一颗真心。这下再也骗不了自己了。”

  渺枫瞪大了眼睛,裴明宁就在他眸中笑起来。

  “我是真的欢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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