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4489736
作者 : 寒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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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无倾向
原型 刺客信条3,刺客信条:黑旗 康纳·肯威,海尔森·肯威,爱德华·肯威
文集 刺客信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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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7-17 12:48
- 导读
- >实验性练笔短文诚信混更,每个短篇互相之间无关联,刀糖与流水账兼具,请谨慎避雷。
>由于咕的周期太长有点不好意思……所以把最近写的练笔发一下。(土下座
1-1
我要坐下来一个人欣赏
>爱德华·肯威/海瑟姆·肯威
他感受到心口有些闷闷的滞痛。
但这无妨,因为所有疼痛、悲伤、哭泣……一切不好的东西最终都会消失,从他的身边永远地离开。
燃烧的火舌舔舐着名贵的木料,一阵焦糊的气味从很远处飘过来——他的嗅觉其实已经渐渐消失了。直到这时,他才恍然发觉,这些价格高昂的木家具在燃烧时发出的味道,原来并不比他从码头捡来的枯枝烧起来的气味好多少。
也许是受到这种奇怪想法的感染,他竟隐约从这种烟熏火燎的焦味里察觉出某种名为怀念的奇妙情绪来,那感觉就像他曾经在异国他乡的街道上,转过头时见到的戴着面纱、似曾相识的漂亮姑娘。
好吧,也许两者并不怎么相似,但他们都出奇地让他生出一种想要暂时放下肩膀上的责任,坐下来稍微歇会儿的念头来。
努力仰头环顾四周的火海,在发觉火势已经无法挽救后,便随意地耸了耸肩,努力用胳臂撑着自己,以免立刻就丢人的倒下去,他在心里提醒自己:
“海瑟姆正在看你。爱德华·肯威先生,你得稍微振作点。”
于是他又努力睁开那双被浓烟熏得发疼的眼睛,看到他的儿子手里提着一柄不知道哪来的长剑——不是他送给海瑟姆的那一把。这让他有点不满。
不过眼下那孩子正在用他曾经教过的动作和姿势去追击敌人。
哦,好样的,小男子汉。可惜,动作还有些稚嫩。再来一次,海瑟姆,加油。
爱德华忽然想起来,在白天的武器训练课上,他也曾经这样对那孩子这么说过,只不过这些话现在只是在他心里一溜烟地窜了过去。
他已经没力气把它们说出口了。
海瑟姆·肯威,他的儿子无疑已经拥有很好的品质。想想看,年仅十岁的男孩能够不假思索地鼓起勇气面对两个敌人……他十岁的时候在做什么来着?也许是放羊?
一抹残存的清醒意识让他从深重的倦意里猛然挣扎出来,爱德华觉得自己似乎踉踉跄跄地跌撞到了什么东西上。他就势坐下,就像年轻时坐在海滩的一块礁石上。
他的手中握着从酒馆的无赖手里抢来的朗姆酒,面前是海盗们为了招徕同伴而点燃的篝火,篝火两旁有舞女和年轻水手搂抱着随乐声起舞,而更多的人则是和着海风唱起歌来。
另一些人坐在篝火的对侧,他们冲着他举起酒瓶,像在邀请他过去一同坐下,喝杯酒、哼着故乡的小调,快意时光。
他的脚步沉重,难得有些怯懦,停在原地踟蹰不前。
最终他摇了摇头,脖颈上那颗沉重的头颅快要变得和黄金一样重,乐声和舞蹈的虚影消失了,周遭又只剩下火焰燃烧的噼啪声。他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抬起头——
一个年幼的男孩躺在地上,是那双无助却平静的灰蓝色眼睛把他拉回了绝望的现实中,让他骤然清醒过来,方才发觉之前的一切不过都是他所以为的而已。
爱德华尽自己最大力气伸出手,想要把他的孩子从肮脏的地面抱起来。然而一阵剧痛从他的胸口蔓延开,抽走了他全身仅有的力气。
在他留给世界的最后一眼里,一道被浓烟包裹的不祥黑影向那孩子走去了。
1-2
暴雨的山谷
>爱德华·肯威/海尔森·肯威/康纳
奶白色的雾气从山谷的缝隙里漫散开,大雾不散绝对是暴雨的先兆。
爱德华正蹲在灌木从中,他刚刚给身上的四把燧发枪都装填了子弹,还用猎物细小的骨头做了两支聊胜于无的吹箭。这些事情没有消耗他太多时间,但也过去好一会儿了,雾还没有散去的意思。
他回过头,靠岸的地方停着三两艘挂着帆的船,灯火全灭,蛰伏在黑暗的夜色中。爱德华了解他的朋友们,他们大多不太有耐心,但年轻的私掠船长仍旧对此不以为意,他耸了耸肩,连思考的过程都没有就径直从灌木中站起身来。
他把燧发手枪收进枪套里,自言自语道:“看来我要亲自进去看看了——”
所有靠海上营生赚钱的人都知道,只有巨大的危险才配得上丰厚的报酬。
临走前,他也没有忘记把兜帽拉上,尽管他并不太喜欢带上兜帽后的感觉,那让他觉得自己被束缚住了。但这样做可以的确很有效——有效地降低了肯威船长那张在多个港口都声名远扬的英俊脸庞的辨识度。
这么想着的同时,他挑起一侧眉毛欢快地吹了个口哨,因为宿醉而摇摇晃晃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雾气里。
他有预感,这趟山谷之旅或许会带给他一些除了财富以外的惊喜。
雾气在他进入山谷后没多久就散开了,但海尔森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开心,因为打散了这场浓雾的正是一阵电闪雷鸣和紧随其后的狂风暴雨。
他原先的坐骑跌入沼泽里了,那匹温顺的矮马最后用悲哀而温驯的目光注视了他一眼,随后就在年轻人的面前无可挽回地沉入泥沼中了。
海尔森没有太多时间为它感到哀伤——能在战火迭起的时代里为一匹牲畜哀悼的人恐怕还没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他只是感到头疼。
现在他距离布雷多克的主力部队太远了,而后者对他的态度又一向暧昧不清。海尔森不确定布雷多克在得知他已经率部清除掉驻守的敌军的消息后,还会不会派军驰援。
原本他也只有一支十人的小队,对驻地的堡垒发动奇袭时已折损过半,撤离时又有两人阵亡。余下最后的两名亲卫,除去一开始就跑散了方向的一个,另一人已经和那匹矮马一样,陷在沼泽里永远出不来了。
难道我将要在这荒芜的地方死去了?
也许是出于被太多杀戮洗礼后的疲倦,他有点悲观地这样想着,但同时又不肯轻易放弃求生的机会,只能费力地用剑刃做手杖探路。
黎明前的浓重黑色正缓缓褪去,海尔森留意到一道挺拔的影子忽然出现在雨幕中,这无疑给了年轻的圣殿骑士一点希望,他深呼吸了一口气,集中精神追了上去。
“请等等——”
康纳疑心自己听到了呼唤声,但当他回过头时,身后只有枝叶蜿蜒层叠的林木,连数量众多、平日里时常在荒草间乱窜的野兔都没有。
他在树杈间稍微停歇了会,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在喊自己,半晌,又担忧对方可能不太会留意树上,便干脆从树梢上一跃而下。
被暴雨打落的叶子有效地缓冲了落地的重力,他顺势往前翻滚了一圈,扑了扑身上沾的雨水,侧耳细听身后的声音——
什么都没有,除了暴雨初歇、雨水顺着叶片滴落在地面的水洼里发出的滴答声,簌簌风声,以及短喙的鸟雀所发出的悠长啾鸣。
这让他不太能确定身后是否真的有人迷了路,他在原地踟蹰片刻,最终下定决心,打了声长长的呼哨,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马儿嘶鸣着奔了过来。
相比于他自己的足迹,马蹄铁会在湿地上留下更加明显的痕迹,倘若真的有人在密林中迷了路,只要跟着这串蹄印就能够走出来,回到大路上。
他勒住缰绳,吁声催促胯下的马尽快地离开山谷,在山谷中脱离现实的感觉虚幻而短暂。如果有时间,也许他还会到这里来。
——现在,前方还有很多麻烦事等着他。
1-3
或许我应该离去
>爱德华·肯威/海尔森·肯威/康纳
那原本应该是一个平凡的午后。
让人昏昏欲睡的和煦日光顺着半敞的窗投射进房间内,地板上扬起的灰尘在光线里飞舞着——这一定和透过层叠的树枝所能看到的景象别无二致。海尔森能够确定,至少有两位肯威家的主人都会很喜欢这个环境,只不过这个喜欢的人的范围里绝对不包括他。
事实上,他现在只觉得十分困倦,永远也看不完的卷宗和报告快要埋住他了,而这种倦乏感又进一步吞噬了他残存的清醒意识,以至于他没能在第一时间把扬起的灰尘和袭击联系在一起。
海尔森自问,也许他还不是最优秀的战士,但能够无声无息接近他的人寥寥无几,至于能够将杀气掩藏得很好的人——
一双手覆住了他的眼睛,有力的臂膊不容拒绝地拉着他向后靠去,直到他以一个堪称难为情的姿势靠在对方的腹部为止。
“嗨,海尔森,下午好。我希望你有听话的好好休息过。”
“我已经休息过了,父亲,……请您放开我。”他难得感到有些手足无措,但源自记忆深处的本能使他不能、也不愿挣脱开父亲的怀抱——从很小的时候起,他就已习惯于待在父亲的臂弯里了。
“嗯哼——”爱德华发出不置可否的哼声,但他环抱着海尔森的手臂仍然没有一丝一毫松开的迹象,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相对静默着。
海尔森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个尴尬而温馨的场面——哦,温馨,真是讽刺,他有多少年没想起过这个词了?但就是这么点少得可怜的温馨的维系,却使他完全无法推拒来自爱德华的亲近。
爱德华似乎也有点难为情——海尔森敏锐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既感到惊奇,又觉得意料之中,毕竟他的父亲也不过是一个凡人,他的身体并不能真的抵御住利刃和岁月。
“咳,听着,海尔森,我没什么介意的。”他清了清喉咙,声音大约比海尔森记忆中的轻快一点,仿佛每一句话里都藏着一个不轻不重的玩笑,叫人猜不透其中的真意。
“但我希望你能……不要这么辛苦,”他叹了口气,显得这句话似乎真诚了些:“你应该多陪陪康纳,我觉得那孩子对你并不是全无感情的。”
“哼……”嘲讽的哼声已然压抑不住,但他立即意识到自己正面对着的人是他的父亲,于是接下来那些不大中听的话又被他自觉地咽了回去。
他顺从地回答:“我会尽力的,父亲。”
康纳倚靠在门框上静静地看了一会,房间里安静温馨得如同油画中才有的场景,他对这样的海尔森感到陌生而好奇,但更多的是一种令他不知所措的情感在身体里乱窜。
爱德华——他素未谋面的祖父冲着他轻轻点头,像是在招呼他过去。与海尔森一样,爱德华似乎也有一种天生叫人信服的力量,那是属于长辈和领导者的魄力,于是他不由自主地向着他们的方向走过去。
也许是他行走时带起了一丝微风,抑或是出于某种血脉关系间的直觉,海尔森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费力挣开了爱德华的挟制——那时后者已经动作敏捷地跳到另一边去了。
父子二人面面相觑,然后他们不约而同地想道:
或许我应该立刻离开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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