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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

作者 : STOKES

类型 常规 , 现代

分级 大众 无倾向

标签 剧情 , 犯罪 , 梦剧情

文集 言途一二三

187 0 2021-10-24 10:12
导读
起于楚庭市内毫无关联毫无头绪的连环凶杀案,恶作剧般的关键标记,是单纯的残酷取乐,还是酝酿倾覆而下的暴雨?

——秘密,我们都会有秘密。

——你喜欢糖果吗?

——
言途世界观楚庭市支线剧情,来源梦境。
我是法医,目前就职于省公安厅。鄙姓林。

近期,楚庭市内的新闻和网路媒体,目光全都聚焦于一场毫无关联的连环凶杀案——无论是受害人身份,事发地点,致伤工具抑或是任何细节全没有任何共通点的系列案件。
——如果,死者遗体或是幸存的被害者触目惊心的可怖伤口,残酷得沾满病态也能够算作共同点的话。

除去公众媒体所知道的线索,警方内部实际还发现了一处疑点——案发现场或者被害人身上,必定能够发现一小盒品牌相同的香橙味口香糖,并且都是未启封的状态。

只是,口香糖是任意一家便利店都可以找到的普通品牌,寻常到无法成为有价值的线索。
这或许只是千万分之一的“巧合”,但警方并不可能轻易将这一切以“巧合”二字轻轻带过。

第一起案件立案距今不过十九天,被害者/伤者已达七人。
尽管专案组火速成立,各界精英全部都调集至省厅,工作指令像雪花一样飞散下达,而汇集的情报却依然不足以圈定嫌疑人的范围。

来自上司和社会舆论的压力,让整个省厅忙得脚不沾地,文员小姑娘跑过都是一阵风。

对于工作我向来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我有用武之地,忧的是我接到工作直接等于有事件发生。
而本次连环案的所有被害人都由我全程跟进与负责。

至于被害人的情况……

我拖着脚步,顺着医院过道走向墙边的长凳。坐下搓了搓脸,手心的温度让我找回一丝冷静。疲惫,愤怒,挫败,是这几天缠在胸口的一团团乱麻。

七名被害人之中仅有两名勉勉强强算是活了下来。一名伤者还在重症监护室没有恢复意识,情况算不上稳定;而另一名……伤情相对较轻,短时间内自主行动没有问题。只是,强酸灌入眼窝与喉咙,将软组织烧得只剩焦黑。
所有的医生都摇头叹息,伤者剩下的时间只能在疯人院的一片漆黑中嘶吼。

无论死亡与否,受害人身上所有的创口没有一处是致命伤。每一次打击或是刺伤,全都以病态的精准避开重要脏器。这只是疯狂的取乐,一双眼睛看着鲜活的生命在无尽的折磨中失去声息。

隔着厚厚的玻璃墙,病床埋在医疗仪器中间,裹着层层纱布的伤者气若游丝。

我无法抑制自己回想起解剖台的温度。

我除去对七名受害人全权负责与跟进,也跟随勘察小组前往所有犯罪现场调查与支援部分搜查。尽管累得不分西东,也和所有的同事一样不抓到凶手誓不罢休。

我不敢闭上眼睛,只是靠着墙壁看着过道的另一个方向,尝试放松紧绷着的神经。

要打起精神,我不能就这么被吓倒。

眨眼刹那的黑暗之中,我总不自觉回想每一处拍摄取证的伤口。

以及,第三起案件,手脚指节在腹腔生出血肉莲花的死者。

比起因为奔波而疲惫不堪的躯体,我更担心的是……旧疾。

耳边不知何时起又有喧响隐隐,指尖的温度在一点点褪去。我对着指尖呵气,却看不清飘在脚边的纸张是什么颜色。

有精神疾病病史的人并没有办法考取公务员资格……

眼睑还是太沉重,终究短暂阖起了片刻。

医院的灯光总是显得太过冰凉。

这是我的秘密。
我曾在某段时间意识到了自己的日记本切实有两种字迹,而记忆,也找到了相应的跳跃。只是,当我偷偷向周围人旁敲侧击时,却没有人对于“我和平时看起来不一样”的话题以肯定的态度回应。

理由未知,“我”曾伪装成了我。

——双重人格不会有同一的自我认知,第二人格也没有理由伪装成另一个人。

在后来的某段时间,我的日记本又只剩下了我的字迹。

我隐瞒着秘密,没有人知道我曾不是我。
也多亏于未知的理由,我能成为我所憧憬的法医。

我很不安,像是偷偷做了坏事。我担忧着未来某天第二人格会再次出现,Ta或许会让我不得不离开我钟爱的工作岗位。
……我甚至没有办法向自己保证,第二人格已经从我的脑海里消失,而不是暂时销声匿迹。

属于鞋跟落在大理石地砖的清脆声响在耳边的嗡鸣中清晰得突兀,由远至近,向着我的方向走来。
我睁开眼,看见了漂亮的双腿踩着高跟鞋款款而来。来者穿着在医院不常见的鲜艳的红色连衣裙,烫得格外好看的大波浪,捏着精巧提包的手指染着红色指甲。女人有些惊讶的目光微微停顿了半刻在一脸倦色的我上。

她经过我走进身后的诊疗室。

我有些羡慕,因为我的身高不足以支撑起任何充满女人味的打扮。当然,我的工作也让我很少考虑这些。看着其他人精心修饰自己的容貌,看看美人养眼,也就满足了。

希望天下的美女们可以多出门,造福下路人的眼睛。

短暂的假寐让神经稍微放松,耳鸣也在消退,我松了口气。

靠着墙壁闭眼默数时间。我其实非常非常想扑到自己柔软的大床里睡个三天三夜,高强度的连续工作确实让我有些喘不过气。
但犯人不会给我们太多的喘息时间…或许就是打个盹的功夫,他/她就会再次物色下一名猎物。

……
……

尖叫。哭喊。
有谁撞到了椅子。
有柔软的重物坠地。

有脚步声在惊慌。

“椅子上有口香糖!!!!”

我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起失去的意识。

我睡着了!

口香糖?犯人再一次作案了?在这众目睽睽之下?

起身的动作太突然,我的视线黑白绞做一团。
我看见红色的痕迹从我背后的诊疗室向外拖曳,散落的碎块交织作细窄的红毯。

——医院!快抢救伤者!!
——不,这里就是中心医院。

意识好不容易从一片混乱稍许中安定,我看着雪白的大理石地板为血色所斑驳,耳边尽是心跳的轰鸣。

我没有时间懊恼。

医院的医护人员已经将伤者送走,我只瞥见少许沉默的红色裙摆。摇摇头,重新稳定自己,我避开地面的血迹,向身后的诊疗室看去。

此时的诊疗室已经没有人,只有散落一地的纸张和猩红碎块。
墨绿色的转椅上有橙色的小长方形物体。

我向前走去,我拉开了门

暴雪冰川将世界掩埋,狂风在嘶吼,卷起冰屑狠狠地刮过倾塌的废墟。我站在只剩一半的诊疗室之中,被暴风雪所摧毁的危楼正是中心医院。

我愣愣地正对着满目的废墟荒地,我分不清自己听见的是狂风作响还是脑内混乱的轰鸣。——我被第二人格替换下来了。

幻象也曾浸染我的现实。但我直到这一刻才想起来,片段的空白是我在梦境中迷失。

我找不到理由,也找不到返程的路。
这里只有无尽的寒冷。

……
……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迷迷糊糊看见了医院的走廊。
中心医院也有这么昏暗的走廊吗?

我看见了“我”。
“我”的声音折成了小孩子的语调,穿着的明明是自己的工作服,却像偷偷穿走医生的白大褂。“我”正在对着坐在走廊中间的陌生孩子说着什么,双手都不太够用地比划着。

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只是隐隐约约地推测,“我”正在和我一样追查连环凶手的线索……并且,“我”已经有了头绪。

……
……

我睁开了眼睛。
填入肺部的空气不再夹杂冰屑,取而代之的是大雨将落的潮湿,和不容忽视的灰尘气息。

“我”来到了某间空置很久的废弃教室。
我小心地走到窗边,透过破碎的玻璃向外看。我认出这里是我的母校,我的高中生活就是在这里度过的。

只是,数年之前我的母校便出于未知的理由被空置,荒废。这里只是还算安全的空楼。
我们是最后一届从学校毕业的学生。

我参加工作后回到了楚庭市,虽说工作地点并不是很近,倒也能够抽空来几次。过段时间,学校就会被拆除改建。毕竟是寸土寸金的楚庭市,空置这么大一块面积,几栋空楼保存这么久已经相当不可思议。

我并不知道“我”重回母校的理由,也不知道“我”想要在这里找到什么。我只是隐约意识到“我”的某种猜测,某个我关心的可能性。——也可能一无所获,但有这种可能性便足够了。

我并没有“我”的调查情报,我不知道“我”究竟掌握了什么线索,以至于大费周章来到空置的母校。我选择相信“我”的判断,开始顺着空教室一间一间搜寻可能存在的疑点。

我不知道自己要找的是什么。上上下下走遍了教学楼,除了灰尘就是锈迹,我没有注意到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倒是找到了高中最后一年所在的教室。

所有的平面都积了一层灰,地面掉落着碎粉笔和碎纸,碎玻璃。桌椅胡乱摆放着,墙壁上熟悉的贴画和奖状已经快要脱落,窗台间隙挤出绿色的植株。
——所有的教室都是这样荒废着,无端的凄凉。

我有些恍惚。
高三那一年,兴许是有着相同的目标和重压,班级中彼此的情谊格外深厚,夹在书本和试卷的间隙的友谊是我最为闪耀的珍宝。毕业后大家奔赴不同的城市为各自的人生而努力,虽说相隔太远没法常常见面,借着网络还是能了解着各自的近况。

感慨着时间之快,快到同学的面目已经有些模糊,却仍能记起彼此嬉闹的时光。

光线早在漫无目的的搜查中一点点暗下,积雨云的气味也越来越近,看起来暴雨也即将倾盆。我顺着教室看了一圈,仍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顺着楼梯走到教学楼出口,抬头看了看天色,想着继续调查下一栋教学楼。“我”过去三天的活动轨迹我完全不知道,但似乎比我更注意休息时间。我没感觉到明显的昏沉和疲倦,身上是自己习惯的便服,手机电量也是充足的。
亮起的手机屏幕显示现在不过是下午时分,日期却是中心医院事件过后的第三天。

将手机放回口袋,随意拍拍灰尘,坐在花坛边上略微休息。毕竟顺着好几楼的教学楼一层一层地调查还是有些考验体力,在我重新接管意识之前也不知道“我”都做了些什么。

再次睁开眼睛,面前的却不再是母校的教学楼,而是正在对着我说些什么的年轻男性。——我向来不太擅长记住人的面孔,却不知为何一瞬间记起了这位阔别已久的老同学。

他与我同班,高三那年坐在我前桌。他长高了不少,比起高三时更加的成熟,内敛,陌生。

“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居然敢在暴雨前夕的旧校舍花坛打瞌睡。”他笑着对我这么说。

我只能保持微笑。在至关重要的高三时期我却莫名地嗜睡,明明作息规律却总是忍不住在上课时偷偷约会周公……多亏了他挺直腰板为我打掩护,不然我吃着的粉笔弹是少不了。
——这件事我是听我右侧的邻桌说起才知道的。

好战友。

……当然,除了上课打瞌睡,我也有过不少在不合适的时机就开始犯困。

现在也不是回忆高中生活的时候,我实在是搞不懂“我”和我交换的时机。高中的老同学和我随意闲聊着,我们顺着小路走着,风雨在酝酿,而我却不知道路程还有多长。

“咦?西门的小操场?”小路蔓向荒草齐膝的空地,我辨认了好一会儿,对照着高中记忆,不太确定地出声。

“对。再向里走一走就是了。”他很熟练地推开没再作用的铁网门,带着我继续向里侧走。

操场的里侧,不知为何停放着一座小型巴士的残骸。他带着我走向搭在巴士一侧的铁架爬梯,是崭新的。

他踏着爬梯向上,对着我伸出手,“来吧,我要给你看的东西就在这里了。”

我看着老同学掌心的纹路,心想我看起来是有点不靠谱,但也没有那么柔弱吧…还是没拒绝他的帮助,搭上他的手顺着力道爬上了巴士顶部。

下脚有些小心翼翼,不过好在巴士虽然看起来只剩个残骸,但实际还是非常稳固的。我放下心来,走了两步四处张望,“你说的是什么?”

云层已经压得极近,厚厚的一层深色盖住天幕,接近落日的方向却是金色的余晖。其实我很喜欢暴雨来临的前夕,湿润的风夹着某些荒凉,算入暴雨时在雨幕中模糊界限的城市,总会让我不住恍惚。

“秘密。”

……
……

……
……

我好像,睡了很长的时间。

……
……

我好像醒了,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好模糊……

……
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见……

……
……

我昏睡了几乎快一周,意识在黏稠的黑暗中不停地沉浮,挣扎。
从清醒到反复数次昏迷,意识彻底稳定又过了快一周。

同事告诉我,十天前,也就是第八起案子过后的第三天傍晚时分下起了大暴雨,而他突然收到了一封来自我的账号的定时邮件。
内容很简单,只有一串地址和一张照片。

照片的内容也同样一眼明了,在昏暗的环境之中,第三人拍摄视角的我垂着头,坐在废弃巴士的座位上,输液管的针头刺入手臂血管。

同事迅速联系附近公安将我找到并送往医院。他赶到时,我早在医院睡得不省人事。

输液瓶内的是过量的镇静剂。
作案者将时间卡得刚刚好,从收到邮件到将我救出…进入到我的血管的镇定剂会让我沉睡好一段时间,副作用会折腾得我难受,却不会真正损伤到我的脑神经。如果没有那封邮件……镇定剂全部流入血管,我可就不只是昏睡一周了。

同事顿了顿,转而岔开话题。
医生说,当时我脖子后有电击枪留下的痕迹,并不难推断我当时是怎么失去意识怎么被老老实实地输液的。我仍迷迷糊糊,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后颈的某个位置。

同事拿出一个证物袋向我展示,里面装着的是一小盒香橙味口香糖,未开封。
这是在我上衣的口袋里发现的,他这么说。

接下来话锋一转,同事说他刚刚已经通知了师傅,告诉师傅我的情况终于稳定下来了,不塞车的话,师傅马上就会到。

看着同事并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又想想师傅生气时的模样……我琢磨着要不干脆继续装睡。

我一介初出茅庐的小小法医,居然就这么勇了出去,自己独身去追查穷凶极恶的连环杀人凶手还特么完全不报备……我缩了缩脖子,明明不是自己该做的工作,甚至还差点把自己的小命给搞丢,这顿骂,是早是晚都逃不掉的。

虽然说我有自己的秘密,但这也实着莽撞,完全就是我的错。于是我老老实实挨骂…还有听到消息也赶到的好友和其他同事也掐着我的脸挨个训话……明明这是次人格的错为什么要我来挨骂!

挨骂的间隙,师傅告诉我,我还在昏迷的时候连环凶手自首了。进了审讯室却不开口,只是要求要见我。

我被盯着又休息了两天,得到医生的点头才再次见到了老同学。

他见着我又忍不住笑出来,明明戴着镣铐,他是犯罪者而我为警方工作,黑白分明的对立;本该狼狈,却依然像是闲适如老友再次相会般轻松。

他:“虽然说效果都是因人而异…你真的好能睡。在医院那会儿也是。”

我:“你当时在医院?你怎么做到的?”

他:“具体过程我告诉你们的审查员就好,怕你听了生气。来聊点其他的吧。”

我:“为什么要留下口香糖?”

他:“一时兴起的记号。你不也很喜欢香橙味的糖果么?”

我:“为什么要见我?”

他:“是你先在找我的哦。”

我:“你想告诉我的是什么?”

他:“秘密呀。你看,我现在不就这样坐在你的面前了?”

他的手心向外倾,我看见了老同学掌心的薄茧。

他:“其实很有趣的…你从高中开始就有些引人注目呢。敏锐得有些吓人……真的,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怀疑到我头上的。
他:“……不,不,不要说。这真的很有趣,你明明在怀疑我,却真的表现得像一时半会想不起老同学名字,有考虑转行当演员吗?”

我没有回话。
他对着我轻轻做了口型。

他:“交换秘密不就是友谊最牢固的枷锁了么。”

之后又只是沉默,会面很快结束,我离开了审讯室将座位让给了同事。我没有继续旁听,只是有些恍惚地踩着地面离开。
我知道师傅在看着我,他明显地担忧。

——“你不是你。”
他这么说着。

老同学只是隐蔽地以口型来“交换秘密”,或许有敏锐的同事会在录像中发现异常……但我也知道,老同学会像高中那会儿挺直背脊替我打掩护那样,瞒下我的秘密。

……
……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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