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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路〕打错了晚安怎么办

作者 : mylovelydog

分级 少年 同性(男)

原型 龙族 楚子航 , 路明非

状态 已完结

271 4 2022-11-26 01:03
年上八岁,无龙族普通幸福世界,ooc致歉

写的有点潦草,同样致歉

楚子航有一个比他小八岁的弟弟,名义上的。

他们小时候关系很好,但是从楚子航出外工作后关系就慢慢淡了。见面的次数少不说,楚子航总觉得他回家的时候他弟在躲着他。今年楚子航这头刚被调回老家,那头家里的高三生就嚷嚷着要住校。因为两者时间太巧合,楚子航开始怀疑是不是他哪里惹了这位小祖宗。

回家第一天,父母没有空接他,便派了小祖宗来给楚子航提行李。楚子航做完核酸,推着行李箱到出口,看见小祖宗站在出口处等他,向来乖巧的脸上透出些许烦躁。小祖宗一反话痨属性,接过他的行李后便一言不发,低着头跟在他后面。出到外面,和司机师傅打电话的时候和他隔了几步远,打电话的时候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的。楚子航才发现他长高了,只差自己半个头了,不过棕发还是软软的,肤色也因为长年不见太阳白得发嫩,整个人跟泡在牛奶一样。找到车后,小祖宗帮他把行李搬到后备箱,然后毫无心理负担地开了前门坐到了副驾。

好吧也不是毫无心理负担,他拉车门的时候悄悄看了楚子航一眼,见楚子航没反应才坐的。楚子航当然不可能毫无反应,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

上车后,话痨属性被释放,小祖宗拉着司机从城南聊到城北,两个人有来有回全然不顾后座上还坐了一个楚子航。

楚子航没有因为被忽视而生出负面情绪,反而因为回到熟悉的城、见到熟悉的人,因为工作疲劳的心蓦然放松下来,向来毫无表情的脸也柔和了很多。

他想起从前,很久很久之前,他和小祖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候他们的父母还没有结婚,他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大人,而小祖宗还只是一个三岁的小娃娃。

那时候小娃娃还没有这样避着他,反而很亲近他。

那天周五,楚子航一眼就看见他——他待在被雨幕隔开的便利店外的小小世界里数蚂蚁,像一个小团子。楚子航觉得他可爱忍不住多看了一会,然后就和他对视上了。他只看了楚子航一眼就跑进去便利店,楚子航以为自己吓到他了,在心里默默道歉然后撑开伞打算回家。破开雨幕之前,他觉得衣角一紧,低头一看,小团子一手拉着他的衣角,一手摊开盛着几颗奶糖,声音糯糯的,带着可能会被拒绝的紧张。

十四年过去了,楚子航依旧记得他亮晶晶的眼睛。

回忆至此,坐在后座上的楚子航半睁着眼看他的弟弟。还是和从前一样,眼睛亮亮的,少年人的意气像一头雄狮,雄狮内心却还是一只软乎乎的稚气未脱的小猫。

那天晚上楚子航送娃娃回了家。因为娃娃的父亲那晚不回家,他给娃娃做了饭——他后来才知道小屁孩早就吃过了溜出来玩的而已——然后因为他担心对方一个人待在家里,所以第一次撒谎和母亲说要去同学家里玩,在娃娃家里住了下来。他们一起洗澡,小娃娃给他吹泡泡,睡觉的时候,小娃娃又窝在他身上。两个人依偎着,在冬天里暖洋洋的。

那时候楚子航也不过十一岁,但是却觉得自己有责任照顾三岁的路明非。

他们的父母因为他们而认识,两人看对了眼,也因为自家小孩子不互相排斥,就这样再成了家。

下车的时候,路明非还沉浸在和司机胡扯海扯的兴奋劲里,看见楚子航的瞬间没来得及收起表情,抽搐了十几秒才冷回来。楚子航觉得奇怪,但是不恼,毕竟他回来了,还有时间去解答这个问题。

路明非在前面为他引路,依旧一言不发,楚子航也懒得找话题。看到居民楼翻新的时候感慨几句路明非应和几声而已,不过楚子航指出楼道的蓝天白云的涂鸦的时候,路明非听起来很高兴,还有些得意,楚子航猜那是他画的。不过他们的交流仅限于这两处。居民楼六楼,不过没安电梯。他们住六楼,拎着大包小包艰难往上走。楚子航跟在后面看路明非后脑勺几缕乱发想帮他理好,鼻尖若隐若无的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看到他大喘气又想和他说他少拎点,栽下来不好。

楚子航忍不住想路明非栽的时候最好往后倒,这样他还能接住他,不过就这样想着想着,他们就到了家。

路明非沉默地翻找钥匙开门,口袋裤兜都掏遍了,楚子航盯着他从原来的安静到后来的烦躁,觉得他再找不到就要哭鼻子了——他以前常常哭鼻子,当然只在有家长撑腰的时候——最后楚子航看见他从衬衫口袋里掏出钥匙。

靠近心脏的地方。楚子航想。

到家后路明非就不帮他收拾跑回了房间,楚子航经过他门前往里面看了,路明非抓耳挠腮地做作业,把直到晚饭的时候才出来,匆匆扒了几口饭又回去做作业,父母让他多说几句话都不肯。楚子航上了天台——他们的家带了一个小阁楼,有两个小房间,兄弟俩就住那,天台也是他们家的,因此房子价格贵了许多。天台上放了两张桌子和几张椅子,拉了五颜六色的灯和遮阳棚,种了向日葵,以前父母常常邀请朋友来玩的。楚子航把椅子搬到边缘的地方,看缓缓褪色的天空,慢慢升腾的夜色,归家的行人,在外拼搏的疲劳渐渐得到缓解。

楚子航靠着椅背放空自己,目光扫过天台的时候,看见门外一闪而过的棕发,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还记得他们常常来天台玩的,路明非喜欢坐得高高的,小脚丫晃呀晃,对着学校的方向biubiubiu发射光线——他想象自己是奥特曼,消灭小怪兽一样消灭罪大恶极的学校。楚子航坐在他旁边,时刻注意不让他摔下来。

以前路明非不知道从哪里得知11.23是世界好哥哥日后,会在那天给他做手工,然后小狗式地等夸,还等他的好哥哥悄悄带他去吃麦当劳。现在想来,楚子航觉得路明非做的手工只是为了骗那一顿麦当劳而已,不过他确实尽到了哥哥的职责。

至于路明非?他很乖,但他不是一个好弟弟。

后来的举动也证实了这一点,他们几天没有交流,第一次一家四口人无所事事地坐在一起的时候,楚子航以为长辈都不记得了的时候,他的便宜弟弟开口了。他问子航哥有没有女朋友。然后长辈记起来,开始催婚了。

楚子航不堪其扰——去年过年他应付得痛苦,今年他以为所有人都不记得了——一边回答父母的连环炮,一边看抱着四四方方抱枕偷笑的路明非,觉得他从未如此欠打过。算了他也舍不得打。他花了一个晚上向父母保证自己一定会找到共渡终生的人而不会孤独终老的,得到他的诺言后,父母开明地保证他们不介意他伴侣的性别,毕竟他们只是担心他会孤单地死去而已。

日子一天天过,父母照常上班,路明非在学校补完作业才回家,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而楚子航这个时候也已经待在房间接着忙没有做完的工作。听见叮叮咚咚的声音楚子航会从办公桌起来往楼下看一眼,看见路明非从冰箱里拿出速冻饺子或者面条或者馄饨开始边看书边煮。

楚子航有时候会下楼,什么也不干就坐在沙发上,电视开着注意力却全在路明非身上,虽然他还有工作要做。

青春期的少年抽条式地生长,路明非偏偏又是其中最削瘦的那个,明明每天都在胡吃海塞,但是就不见长肉,楚子航记得他以前还是小团子的时候还肉肉的,抱在怀里超级舒服,现在看起来一身骨头,虽然路明非现在根本不会让他碰就是了。有时候楚子航还能看到他拿着手机和别人发信息,键盘上飞快的手指发起信息来也飞快。楚子航很好奇他在和谁聊天,有几次借着拿东西的机会从上往下看,看见和他发消息大多时候是女生,也有几次是男生,在为他交到朋友高兴的同时,也忍不住向父母打听,路明非的朋友究竟有几个、哪几个、不会谈女朋友了吧?得到准确的答复的时候,才放下心来。

不过那时候他不知道路明非在卧室里也听见他们的“悄悄话”,并且气得牙痒痒。

终于等到七天国庆假,路明非抱怨着休七上七的不合理,不过也知道这是高三的最后一个假期,于是约了朋友去玩。楚子航没有忍住多问了几句。好吧,也就比父母多了点问题而已,换来路明非一句“八婆”的评价,他嘴上说嫌楚子航烦,眉头却开心地舒展开。

楚子航那天没有事,在家闲得慌,等路明非哼着歌出去后,他也随后出了门。

嗯。尾随。

楚子航还特意备了墨镜和太阳帽,整张脸包在口罩里——疫情时代戴口罩没什么的。他看着路明非见了一个长发白裙的女孩子,两人谈笑甚欢,然后去逛书店。楚子航跟在后面。感觉自己像小时候和路明非看的侦探小说里的便衣警察。

他们很亲密,亲密到楚子航认为这俩要么在谈要么在搞暧昧。他想回家当面问清楚的,结果被路明非注意到然后拽到角落。

路明非来得很急,前一秒还在和女生聊天,下一秒就跨到楚子航面前拽着他往角落去,楚子航没有尾随被抓包的心慌反而因为路明非焦急的样子有点满意。

路明非把楚子航堵在角落,开始质问。

“楚!子!航!你是不是变态!查岗呢!”

“没有,我只是恰好出来到这里玩而已。倒是你,和那个女生什么关系?”

路明非咬牙切齿:“朋友!只是朋友!”

楚子航认为他真的被踩中尾巴了,不知怎的也有些不爽,便摆起架子苦口婆心地劝导不要早恋,被路明非以少来这一套驳回。

“你之前是不是把那个女同事带回家!”

“嗯,怎么了?”

“你和她什么关系!”

“朋友啊。”

“那我和雯雯也只是朋友!”

路明非比楚子航矮半个头,楚子航看见他圆圆的发旋,额前的棕发随着他的动作一跳一跳的,楚子航想起自己很久没有rua过弟弟的狗头了,他刚想伸出手,路明非就朝他鄙视地比出中指,怒转身离去。

楚子航应该生气的,但是他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觉得开心,尤其是目光追着路明非的背影,然后看到那个女生旁边又站了一位男生——原来他们是约了三个人一起玩的。他看着他们远去,终究没有再追上去,原来有些愉悦的情绪也被随着他们的离开被抽离了。

那天上午,楚子航直接回了家,虽然他本来打算拿着摄像机去拍江边的夕阳的。回去简单吃过午餐之后,就拿起一本书开始看,看着看着就开始想路明非。

路明非变化很大,一直都很大,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路明非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楚子航应老师要求住宿,全副精力应对中考,而父母二人忙着唧唧歪歪,没有人管他。所以楚子航第一次和路爸去开路明非的小学一年级期末家长会的时候,被班主任留下来一顿批,什么吊车尾啊秤砣啊,语气里满满的怒火。他们两个人站在那里很一句话也不敢说,小学一年级的路明非也低着头。

班主任一顿批评完后,好容易才舒缓语气,她说这孩子很聪明的,就是不上进,怎么说也不听,家长也不管管。

她说,他能做好的,但是没有人期待他做好,所以他不想做好。

听到这里,路明非拉了拉楚子航的衣角,被楚子航拉住了手。

那一次家长会后,他们都想着毕竟学习生涯刚开始,也就没怎么说路明非,不过路明非却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开始悄悄努力,一年级第二次期末已经是可以上去领奖的程度了。

他们全家都知道路明非这个特性,所以当需要路明非改正什么缺点的时候,大家都有意无意地利用这一点。

楚子航看的那本书是讲平行世界的,他看了一半,多多少少了解了有些猜想,在那些科学猜想之外,他想,会不会有这样一个世界,没有人期待路明非,所以路明非也就任由自己溺死在黑暗里。楚子航想了一会便不敢想了,毕竟这个猜想太可怕了,他心疼得要死。

书是看不下去的了,他便合上眼,开始回忆上午路明非和他争吵的时候,细数的那些罪状。他先说楚子航已经很久没有管过他了,现在也不要仗着身份管他。

是的,楚子航很久没有管过他了。一来因为他忙,二则路明非乖到哪里需要管。

小升初的时候,路明非失手,楚子航本来还很担心他的,送他去上学的时候,看见路明非和同学很快打成一片,然后忧虑就轻飘飘地飞了。因为楚子航加了学生会,短短一年晋升学生会会长,加上项目需要他牵头,所以每天忙得要命。那段时间他回到家心力交瘁,路明非看见他想开点玩笑最后都蔫蔫收了心。路明非不想给他添麻烦,虽然楚子航并不觉得他是麻烦。

不过因为那段时间感觉每天都要猝死,楚子航虽然很想安慰一下怕打扰到他的路明非,最终却因为偷懒没有说。他从父母口中得到初中的时候路明非受过欺负,但是也没有过问。他大学有三年没有回家过春节了,大四那年在忙着出国的事情。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楚子航是一个极有行动力的人,当下便给母亲打电话——父母又双双飞去北方玩了。

母亲接到他的电话愣了几秒,转入路明非初中的话题的时候,一直都坚强快乐的母亲语气突然沉重起来。

他们聊了一个小时。

他错过了那么多,没能在路明非最需要的时候伸手。少年时期沉默的欺凌和有形力的欺凌同样可怕,路明非那时候宿舍十一人,十个人排挤他,说他坏话,丢他东西,造他和女生的谣,造他和同样沉默寡言的男生的谣,而这些仅仅是因为路明非和女生走得近了一点,整日把自己优秀的哥哥拿出来炫耀而已……都是小事,也都不是小事。

他弟弟很乖的,不给家里添麻烦,不给他添麻烦,快一年才曝出来。

难怪父母让路明非高中选择走读,还在他选择住宿的时候强烈反对。

虽然母亲安慰他,他们只是不想让楚子航担忧而已,但是楚子航依旧觉得自己很失格。

路明非回家的时候,脸上挂着笑,一条在外面撒欢撒够了的小狗一样,尽管见到楚子航之后就消失了。楚子航想和他谈一谈,他借口有作业。楚子航说作业可以待会再做,路明非却说不做就做不完了。

楚子航拿他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他溜上了楼。

不过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还是要面对面吃饭的,楚子航就没有再花心思,而是打开电脑在客厅工作。

吃饭的时候,楚子航想说点什么被路明非以饭桌上勿言语堵了回去,不过秉持着不做饭那个就要洗碗的原则,路明非去洗碗了。楚子航走到他身后,摘下他的耳机,不顾他的意愿开始说。

可能有半个小时,或许是他说得太诚恳,或许是路明非又回想起之前那段不愉快的日子,楚子航看见他眼睛闪着光,似乎蓄满了泪。他本想递一张纸巾,考虑到路明非满手洗洁精,干脆帮对方擦泪,路明非抵抗一会,然后就听天由命似的由他动作。

楚子航也不说话了,耐心细致地帮他擦眼泪,顺带着慢慢帮他整额前遮眼的碎发。他们靠的很近,似乎在拥抱。意识到这一点后,路明非脸上漫上些绯红不自在地要推开他。楚子航反而圈住他给了他一个拥抱:“不用担心,我回来了。”

路明非不敢看他,假装狠狠踩了他一脚,说他不仅八婆还爱搞抒情的事,转回去洗碗了。

楚子航看着他通红的耳垂,觉得很可爱。

当天晚上,路明非穿着小熊睡衣跑到他房间,硬生生挤进了他的被窝,可能是担心被拒绝,他没给楚子航拒绝的机会。

其实楚子航也不会拒绝,毕竟回来的每一天晚上他都在想他们脚心贴着脚背睡在一起的时候,小时候小团子是圆形的抱枕,小学时候则是较长的圆形抱枕,高中时候的还不知道。

他们最开始是背对背的,然后路明非突然转过身来,问他有没有睡着,小话痨忍了一个多月终于憋不住了,他想和他最亲近的人分享学校的趣事。楚子航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没有转回去。他觉得转过去面对面路明非就会紧张,然后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然后不再和他一起睡。

等小话痨说完之后,楚子航才转过去,看他安静的睡眼,然后终于如愿以偿——揉了揉路明非软软的发。

那天晚上,他在一股牛奶似的香味中睡去。入睡前想路明非居然还记得来他家避相亲之难的女同事。

第二天路明非睡得很晚才起,还是因为大喇叭在下面喊,楚子航不得不拉他起来做核酸才起床的。他睡得迷糊,楚子航也着由他不让他换衣服,勉强扶他刷了牙,戴了口罩就下楼了。

直到看到自己同学,路明非才清醒过来,进而意识到自己还穿着幼稚的睡衣,头发乱糟糟的,然后又踩楚子航一脚。这次不是假装的。

因为他乖巧,家里都宠着他,愿意祖宗一样供着他,不过因为这件事他觉得楚子航才是真正的祖宗,他敌不过楚子航。

直到排完队上楼前,路明非都想把楚子航口罩扯下来戴在自己脸上遮住眼睛,两张口罩遮住整张脸,顺便让大伙看看这货的丑恶嘴脸。但是,路明非不能这样做,于是排队的时候,想着想着又气到了就去踩楚子航,被楚子航捞住肩膀。然后路明非就不敢动了,楚子航看他的耳垂又要滴血,忍住想捏的冲动。

做完核酸后,路明非在楚子航的监督下吃了早餐,然后回房间做作业。

他们之间依旧话很少,但是关系已经缓和不少。

晚上路明非又跑到楚子航的房间,美名其曰增进兄弟感情——他这一次来得早了一些,拿着平板在上面画画。楚子航本来坐在床上看电脑,也停下工作去看他在画什么。然后发现他把自己画成了一只猪。

楚子航不说话,开始挠路明非的痒痒——他们小时候经常玩的——直到电脑和平板快双双掉下床才停手。

第二天又是核酸,路明非清醒得很,自己换了衣服,刷了牙,楼下看见那位同学的时候特意打了招呼,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服务笑容,楚子航看他竭力挽回形象的样子觉得很好笑。

他们以为疫情很快结束的,但是愈演愈烈了,他们的小区被划为管控区,出外旅游的父母回不来,楚子航工作转线上,路明非课程也改成了网课。因此在楚子航的视频会议里偶尔看见一个活泼的弟弟,女同事怂恿他给她们发发他可爱弟弟的照片,楚子航拒绝了;路明非的摄像头里也偶尔撞进一个高冷的帅哥,路明非也拒绝了女同学们的打听。

他们还是每天睡在一起,由开始的背对背到互相面朝天花板偶尔面对面。他们会聊天,路明非会不停地说,没有得到回应就拿膝盖蹭楚子航的大腿。蹭两三次没有得到回应后就视为楚子航睡着了(不过楚子航在装睡),然后路明非才敢支起身体来看他,目光在他脸上流连——楚子航从来没有如此感谢自己有一张好脸。路明非有时候会大着胆子戳戳他的脸,然后又迅速躺下去。楚子航才想起来路明非实际上怂得要死,小时候第一次见面给自己糖果的时候腿就在打颤,十几年过去了,还是怂。

他不像路明非,他的执行力真的很强,说装睡就真的装睡,一动不动的,待路明非睡过去后,就到他支起身子看路明非。他还比路明非勇敢和莽撞,他忍不住揉路明非的脑袋,揉他的耳垂,揉他的嘴唇,甚至想从微张的唇缝进去探探里面的风光。他比路明非贪心得多了,他只是怕吓着他。

核酸天天要做,从六点开始,他们为了避开人流,五点四十就开始排队。路明非这个时候还没有起床——他晚上学到十一点的,早读是七点半的——挣扎着清醒了几天,后来就完全把自己交给了楚子航,扶着也好抱着也罢,能多睡一会是一会。不过衣服是要换的,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再穿着小熊睡衣出去丢人。于是睡衣也由楚子航指示换。楚子航下达指示,他举起手或者伸直腿就行。楚子航的动作很粗暴,路明非也不生气,他知道他楚子航已经很纵容他了,而楚子航不敢温和一点是怕接触到太多肌肤,会忍不住。

忙完一天后,晚饭之后他们会挤在小小的沙发上看新闻联播。虽然还有更大的沙发,但是他们就是心照不宣地挤在那里。路明非要看了写报告的,楚子航单纯是陪着他。晚饭后路明非还会吃点小零食——青春期怎么这么能吃,楚子航总是会想。

所有零食里,路明非偏爱棒棒糖。楚子航想不明白,他怎么能把棒棒糖吃得那么聚精会神的。他不嚼碎,一点一点慢慢地舔,时而又仿佛亲吻一般,偶尔往外露出一小截粉嫩的舌头。楚子航看着他,忽然也很想吃糖。

知道自己不能再看下去的时候,他不动声色地拦住了路明非的手,吓得路明非咬到舌头。他问路明非是不是很喜欢吃糖,在外面也这样吃糖。得到否定的答复后,他掏了掏路明非的口袋,拿出一个相同口味的糖果,一边撕包装纸一边听路明非宣扬糖食的好处。

路明非说了很多,说自己在外面口袋一定会备糖,有一次救了一个低血糖的同学,有一次用糖果安慰了在商场里找不到父母的小孩子。

“那小孩还很警惕,刚开始还不吃来着,我当着他的面从超市买他才吃放心。”

路明非说起糖果的好处,一桩接一桩的,楚子航想如果他有尾巴此时一定摇得飞快。

很多天后——他们被封了一个月了,路明非独自一人跑上天台——楚子航确认他不是被封到抑郁才肯放他上去。路明非真的不是抑郁,正相反,他比以往都要高兴,生活跟泡在蜜罐子里一样。

路明非看完他们的小时候的涂鸦,然后和小时候一样坐到高高的平台上照常晃着脚,哼着不着调的曲子,看月亮浮莲一般升起。

手机响起声音,路明非看了看,是楚子航催他睡觉了。他想回一句晚安,手一滑wana少了一个n直接打成了我爱你。他吓得从平台上跳下来,手忙脚乱地撤回消息,操作提示还在转,一边骂顶楼网络糟糕得要命,一边祈祷楚子航忙工作没有看见。

他的运气似乎在父母组建一个幸福家庭的时候用完了,楚子航看见了。

不过似乎也没有用完,因为楚子航回了一句我也爱你。

未来很长很长,不必着急。



番外

 叫哥哥
以前路明非喊哥哥声音软软的,稚嫩又可爱。喊得楚子航想捧住他的脸又搓又揉。
中学时期路明非是不屑于做弟弟的,相反他花着心思让楚子航喊他一声路哥。
确定关系以后,路明非开始喊回哥哥逗楚子航,他喜欢看楚子航因为他露出不一样的表情。
成年后,路明非偶尔会喊,但是楚子航已经免疫了,反而路明非开始抗拒这个称呼,尤其是在他视线模糊,微微喘着气的时候。
他发现楚子航这人坏啊。原来他把被喊路哥当做荣耀,因为他让楚子航低头了。后来被扣住后脑勺的时候,楚子航也时不时喊他一声路哥,他总是会身子一软,浑身似乎有激流窜过,楚子航趁机摁住他往自己的方向又靠了一点,他几乎要被刺激得流出泪来。
楚子航一开始怕自己吓到路明非,后来发现这小子和面团一样任揉任捏,便放开了。
路明非则是一边骂楚子航套路多,一边却又忍不住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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